作為商人,陳光標無疑是成功的典范,但陳光標真正引起人們關注的,并不是那些頗具傳奇色彩的創(chuàng)業(yè)經(jīng)歷,而是他常年堅持的“慈善”之路。他高調(diào)、張揚,以最特別的方式刺激著人們的眼球。被指“作秀”時,他的回答理直氣壯:希望有成百上千個“陳光標”站出來,像我一樣拿真金白銀“作秀”。陳光標捐贈很“高調(diào)”,其捐贈款物數(shù)量之大、頻率之高十分驚人!
低調(diào)似乎不是陳光標的風格。他的許多“另類”言行舉止,一直吸引著媒體的眼球,很大程度上拷問著中國富豪的財富觀念,讓人反思中國“富二代”的教育,倡導著一種精神、一種態(tài)度。他的形象讓人與高調(diào)、光環(huán)、裸捐、慷慨等字樣連在一起,同時也與傳統(tǒng)的“做好事不留名,做慈善要低調(diào),做好人不張揚”等相去甚遠。他是個領跑者、挑戰(zhàn)者,甚至是一些傳統(tǒng)觀念的顛覆者。陳光標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如何?他能否改變國人財富的觀念,能否叩開中國慈善新時代大門,能否成為中國慈善新時代的領跑者?一個深夜,我們帶著疑問走近陳光標,感知著一個人與一個時代的慈善故事。
高調(diào)與低調(diào)
2009年3月,陳光標以全國政協(xié)特邀委員的身份出席了全國“兩會”。他向會議提交提案,呼吁向富人征收遺產(chǎn)稅,至少應為60%。接受記者采訪時,他放言:“我捐得越多,得到的越多。我回報社會,現(xiàn)在也看到了社會對我的無形回報。我認為富人更應該回報社會,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種恥辱?!?br/> 2010年3月的“兩會”期間,他提出中國企業(yè)家應重讀馬克思《資本論》及代表委員應公布自己的成績單、“富二代”要“富品德”等建議,引發(fā)媒體熱議。會場外,“耗資20萬元在《人民日報》陳列慈善成績單”的新聞讓陳光標備受矚目。很多人認為,陳光標這是在高調(diào)“炫善”。
陳光標說,慈善事業(yè)要讓群眾看得見、摸得著,作為全國道德模范,有責任告訴大家這一年自己都做了什么,那些公布出來的慈善活動經(jīng)得起查驗。更重要的是,他想通過這件事呼吁參加“兩會”的全國政協(xié)委員和全國人大代表都來亮亮自己的成績單,接受人民的監(jiān)督,“這不僅是對人民的匯報,更是對自己的鞭策和激勵”。
有人說陳光標似乎做慈善“上了癮”,確實如此。2003年,黃埔公司成立后,短短4年時間就先后捐資1.96億元,捐物價值6700多萬元。截至2010年9月,他已累計捐出善款13.57億元,直接受助人口達70余萬……“這么多年來我已經(jīng)捐款1300多次?!睂τ谧约壕璩龅拿恳还P錢,陳光標都會詳細記錄在案,細心地保留相關票據(jù)、憑證?!拔腋哒{(diào)的結(jié)果,是帶動了一批有愛心的企業(yè)家和人士作更多的、拿出真金白銀的‘秀’?!彼硎?,自己首先是個慈善家,然后才是個企業(yè)家,即便外界存在那么多質(zhì)疑的聲音,他還是會把這種“慈善秀”繼續(xù)堅持下去。“老百姓受益了,即便被說成作秀、炒作,也值得?!?br/> 面對非議,陳光標直言反擊:做慈善事業(yè)就是要高調(diào)?!澳阏f我沽名釣譽也好,貪圖名譽也罷,我都認了。我從來不在乎人家說我什么,我認為我做得對,我就要做。我就要高調(diào)做善事,如果你不服你來做,你來和我爭‘中國首善’這個稱號?!彼f:“我這個人從來不怕槍打出頭鳥,槍打出頭鳥是因為那個鳥飛得太低才會被打到。如果我這個鳥像光的速度沖飛到高空,那槍能打得到嗎?槍是打不到的?!?br/> “其實,在背后默默捐錢的,大有人在。但是,我做慈善非常高調(diào)——我希望人知道,做得好了希望大家鼓掌,目的就是帶動大家來關愛社會上的弱勢群體?!庇捎趥鹘y(tǒng)文化的影響,人們在行善時總喜歡低調(diào)一些,不喜歡引起社會更多的關注。但是,陳光標不僅在持續(xù)不斷地做慈善之事,而且常常以高調(diào)的姿態(tài)表現(xiàn)出行善的熱情與積極。作為一種公共活動,慈善也需要組織和宣傳,也需要在輿論中成為主流。如果在慈善領域中缺少帶頭者,則慈善事業(yè)無疑將面對更加尷尬的局面。因此,在慈善意識還有待提高的今天,需要有陳光標這樣的人來引發(fā)、引導社會輿論?!爱斍爸袊壬频氖聵I(yè)需要鼓勵,需要掌聲,需要微笑。對所有捐款的人,我們都應該給予褒獎,你的掌聲也就等于你做慈善了?!?br/> “他很真實?!痹陉惞鈽松磉吂ぷ鞯睦蠁T工這樣評價陳光標,“很多人或許覺得他不可思議,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而且在不斷努力地做慈善?!逼鋵崳鍪赂哒{(diào)的陳光標為人則極為低調(diào)。他做事往往激情勃發(fā)、熱情高漲,有“張揚”的一面,做人則十分率性、坦然、謙虛、平和,沒有架子,反對偽裝。生活上不與人攀比,追求一種灑脫的態(tài)度、一種超然的心境、一種博大的胸懷。“我每天睡覺之前都思考一下,今天做錯了什么事;每個月我都關兩天手機,思考自己哪些方面做得不對?!?br/> 在陳光標眼里,慈善不是一時一地的“陣地戰(zhàn)”,慈善是長征,而且永遠沒有終點?!暗壬撇皇强嚯y的長征,而是快樂的長征。慈善不分民族,不分國界,不分信仰。捐贈者快樂,受捐贈者也快樂,在慈善長征的路上,一路都是歡聲笑語?!彼f,活在人們尊重中的慈善家,比孤獨死在存折單上的“守財奴”光榮、偉大。
光環(huán)與困惑
當陳光標將慈善當成終身事業(yè)而全身心付出時,慈善也給他帶來了無數(shù)社會職務、榮譽或褒獎。他是全國83個市縣的“榮譽市民”、33個市縣的高級經(jīng)濟顧問和127所中小學的“榮譽校長”,擁有中國紅十字會常務副理事長、中華慈善總會副會長、中國光彩事業(yè)促進會副會長等300多個職務?!叭珖赖履7丁?、“全國助人為樂模范”、“全國五一勞動獎章”、“中國十大杰出志愿者”、“全國抗震救災先進個人”、“中國光彩事業(yè)突出貢獻獎”、“中國紅十字勛章”、“中華慈善事業(yè)突出貢獻獎”、“全國十大慈善家”等榮譽證書1500多本,從地下一本一本壘起來超過5米高,收到哈達4000多條、錦旗2000多面……
陳光標毫不掩飾自己對榮譽的在意:“我做了好事你不讓我說不行,我做了好事你不給我榮譽也不行。有人要是忘了,我會直接去找他要。我做了好事,為什么你不給我榮譽呢?”他喜歡榮譽,大方邀賞。他說,榮譽會促使自己去做更多的好事。為此,陳光標本人在一些重要的場合,總是渾身上下掛著數(shù)十枚獎章,彰顯自己的榮光。
做慈善免不了紛紛擾擾的煩惱,陳光標也不例外,不過他的煩惱是嫌自己的賺得錢少,幫不了更多的人?!坝欣щy的人很多,每一分錢都要用在刀刃上。”
“可以說我陳光標是中國企業(yè)家中賺錢最不容易的人,我賺的每一分錢都是血汗錢!”陳光標訴苦,在中國做民營企業(yè)是最難的。他稱自己的企業(yè)是國內(nèi)最大的環(huán)保拆遷公司,建筑垃圾能夠完全再利用,但即便如此,該企業(yè)所做的項目極少有直接拿到手的,95%的項目要由別的公司轉(zhuǎn)包過來。陳光標說,賺錢不容易,但是做慈善能帶給更多的人幸福和快樂,這是有價值的人生。
隨著名氣越來越大,找他主動要求捐助的人也越來越多,平均每天都能收到數(shù)百封求助信。陳光標坦言自己曾受過騙,如今也學“聰明”了,會對求助者進行“甄別”,“我有個班子,四五個人專門篩選來信?!彼f,自己捐贈的對象主要定位是只雪中送炭、不錦上添花,定向在基礎教育、孤殘兒童、老少邊窮和突發(fā)災難4個方面。
“社會上的流言蜚語更是什么都有,一會兒說我販毒,一會兒說我走私軍火?!标惞鈽吮硎?,他做慈善捐出去的錢物都是干凈的,都是通過守法經(jīng)營所得,所以敢于高調(diào)做慈善,不怕被人說是在搞“慈善秀”,自己問心無愧對得起天地,不怕監(jiān)督不怕查。他強調(diào),“我們每賺的一分錢里都有國家的無形股份,我們應當與政府共同履行社會責任,與社會共同分享財富?!?br/> 身為“中國首善”,陳光標的光環(huán)很多,爭議也不少,他承認自己也有壓力:“只要我一出門,就能感覺到來自東西南北的4個探頭都在對著我。有時我也很累很煩,但我馬上就會想起那些我?guī)椭^的大學生,想起他們拿到大學通知書時的喜悅之情,想起全國各地人們送來的紅旗與感謝信,就會覺得很感動。我之所以高調(diào)‘作秀’,是因為我想帶動更多的富人不要做‘守財奴’,我覺得如果全國人民都來高調(diào)作這個‘秀’,那我們的國家會更美好?!?br/>
裸捐與財富
兒子6歲那年,看完春節(jié)晚會上“小沈陽”的表演后,用劇本里的話說:“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人死了,錢沒花完。”兒子轉(zhuǎn)過來頭就一本正經(jīng)地指著陳光標說,“換到我爸,或許是人還沒死,錢就被他捐完了?!毙Φ萌胰饲案┖笱觥?br/> 2010年9月底,比爾·蓋茨和沃倫·巴菲特在北京舉辦一場慈善晚宴。行前,蓋茨和巴菲特向中國的50位企業(yè)家發(fā)出了邀請信,陳光標是其中一位。
9月5日凌晨一點多,陳光標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他索性起身到書房把自己醞釀已久的一個想法寫在一封信里。在信中,他承諾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向慈善機構(gòu)捐出自己的全部財產(chǎn)。這封信是陳光標對比爾?蓋茨和巴菲特邀請他參加慈善晚宴的一個正式回應,“這是我給你們兩位先生中國之行的見面禮?!?br/> 9月29日,陳光標如約出席蓋茨和巴菲特在北京昌平區(qū)拉斐特城堡莊園舉行的慈善晚宴。陳光標說,晚宴的氣氛非常融洽,巴、比二人也十分活躍。“巴、比不僅表揚了我,還稱贊我是中國富豪的榜樣?!?br/> 曾有“好事者”粗略估算了一下陳光標的“見面禮”——固定資產(chǎn)和現(xiàn)金合計約50多億人民幣。陳光標坦言:“我雖然沒有比爾·蓋茨先生那么富有,但我覺得我的精神境界并不比他差?!?br/> 陳光標說,最終讓自己下定決心“裸捐”的是自己的孩子,因為孩子現(xiàn)在學習上進、各方面發(fā)展都不錯,他認為孩子只要繼承“靠雙手吃飯”的精神,未來在人生路上肯定沒問題?!俺Q缘溃徊贿^三代。你就是給子女留100個億,他要是不爭氣,也會很快糟蹋完。父輩的創(chuàng)業(yè)精神、勤勞品質(zhì)、慈善胸懷,才可以保證后代基業(yè)常青。我也不是沒給孩子留下點什么,我給他們的是精神財富,是榜樣的力量,是‘吃虧是福’的理念,而這種東西是無價的?!闭f起兒子,陳光標的臉上滿是作父親的驕傲和幸福,“人有壓力才有動力,我相信他們也能像我一樣從零起步。”
喪失了善良、脫離了社會,孤富獨富無疑就走入了死胡同,無疑很難善終,更不用說把富貴傳遞給后人。據(jù)陳光標觀察,60%以上的“富二代”是敗家子。“把財富移交給他們,很有可能被某些‘闊少’們給揮霍掉。這對國家、企業(yè)、家庭乃至‘富二代’本人,絕不是福音?!标惞鈽嗽缭缇托盐蛄?,于是把善良教給了孩子,讓孩子能夠把富貴和整個社會緊密結(jié)合起來,從而變得長盛不衰。“我今天的成功就是從壓力中走出來的,所以我要制造點債務讓我兒子去還。”
談起宣布“裸捐”,陳光標表示,他曾決定身后捐出全部財產(chǎn)的95%,留一點給親人,但后來想想留著5%干什么呢,干脆一起捐了算了。捐出全部遺產(chǎn)后,子女會不會有意見?親朋又會怎么想?陳光標表示,他的妻子從沒因為捐贈的事與他吵過一次架、拌過一次嘴,孩子只要繼承“靠雙手吃飯”的精神,未來人生路上肯定沒問題,家里的老人也覺得這樣做有意義。“父母給我留下的是吃苦吃虧的精神,這種精神財富幫助了我的一生?!?br/> 陳光標表示,這個捐贈會是個持續(xù)的過程。從現(xiàn)在開始,他會每年至少捐出公司利潤的50%。陳光標認為,自身的財富是社會財富的一部分,理應回報于社會?!爱斚碌闹袊?,不缺企業(yè)家甚至是優(yōu)秀的企業(yè)家。中國的企業(yè)家,不缺財富以及創(chuàng)造財富的能力。但中國企業(yè)家最需要重振的是責任與信仰。一些企業(yè)家的道德與良知、精神與靈魂都在不斷地下滑、缺失?!庇芯W(wǎng)友評論說,陳光標宣布身后“裸捐”,不僅僅是給了巴、比一個面子,也替中國的富豪們挽回了一點面子。
陳光標“裸捐”的消息一傳開,在短短的10天內(nèi)就有近百名企業(yè)家響應。陳光標說:“財富如水,應該學會分享。如果你有一杯水,你可以獨自享用;如果你有一桶水,你可以存放家中;如果你有一條河,你就要學會與他人分享?!闭沁@樣的理念支持著他一路走來,并將堅持走下去。
慷慨與“摳門”
陳光標對慈善事業(yè)的大方慷慨,眾所周知。卻沒人知道,他的親弟弟陳景標只是一名月工資1500元的保安,妹妹陳春華則在一家餐館里當服務員。“父母給我留下的是吃苦吃虧的精神,這種精神財富幫助了我的一生?!标惞鈽苏f,對于家人親戚,他也秉承這樣的理念。
陳光標的弟弟只有小學文化水平,這些年來一直在酒店做勤雜工、保安等工作;妹妹也只有初中文化,一直在自謀職業(yè)。作為億萬富豪,陳光標本可以讓弟弟一家過得更好,但他并沒有這樣做?!半m然我是他們的哥哥,但我沒有義務給他們財富,我也曾安排他們到我的公司工作,但以他們的文化水平不適合,他們應該靠他勤勞的雙手去找工作、去生活。我不希望他們成為不勞而獲者?!?br/> 陳光標對待弟妹顯得很嚴苛,沒有讓他們養(yǎng)尊處優(yōu),而是讓他們自食其力。對弟妹的孩子,則慷慨解囊,把他們孩子的學費、雜費、醫(yī)藥費以及平時的零花錢都包攬下來了。陳光標深有感觸地說:“我的弟、妹被生活的磨難耽誤了前程,他們的孩子,我一定要扶持好,讓他們讀好書,將來有所作為。他們才是弟弟妹妹未來的希望,我?guī)椭麄兊暮⒆樱褪菐椭麄兾磥淼纳?。再苦不能苦著孩?”
陳光標發(fā)達了,他的父母也過上了好日子。不過老倆口還是過不慣城里人的生活,依然在農(nóng)村老家生活,覺得親切自在。
和丈夫在外的大方慷慨比起來,妻子張婷卻一直很簡樸,她自己買的衣服從沒超過2000元。言及自己的夫人,陳光標笑了笑:“馬路邊認識的,不是大學同學。我比她大7歲,我屬猴,她屬兔?!睍r隔那么多年,陳光標說起兩人的初戀來,如同就發(fā)生在昨天。
1996年,正是陳光標事業(yè)最困難的時候。也正是在這一年,張婷決定嫁給這個窮得連單人間都租不起的男人。
張婷這樣評價自己的丈夫:“我最欣賞他的,就是他的愛心和責任感。”陳光標則如此贊美自己的妻子:“我的夫人最吸引我的,則是內(nèi)在和外在一樣美。當我不開心的時候,只要一想起她,我就會高興起來?!?br/> 如今,陳光標發(fā)達了,但是他自己的生活很簡單?!拔覐臎]去過KTV或桑拿等娛樂場所,平時既不抽煙也不喝酒。你看我穿的衣服都是從夫子廟大市場花幾十元買布自己做的,穿的鞋也是幾十元一雙。”他隨手放在桌上的手機也用了多年,“現(xiàn)在這個手機也就值1000多塊錢吧。我身上沒有什么貴的東西”。他的手機彩鈴設置就是雄壯的國歌聲。
聽他的員工說,他一般都是在員工食堂用餐,如果太忙,就叫廚師將員工餐熱一下,或下碗面條將就一頓。許多人想不通:你陳光標對自己很“摳”,卻把大把大把的錢撒出去?陳光標這樣回答:“我也重利,并且關注企業(yè)的經(jīng)濟效益,這是我行善的基礎。但我一直都在追求社會的公平與正義。當我老去的時候,我可以拍著胸脯對孫子說,‘你爺爺這輩子只做好事,沒做過一件壞事’?!彼敛恢M言與“利”相比,自己更看重“名”:“我更喜歡榮譽。我希望中國的歷史與人民能記住我這個人,就像記住雷鋒一樣?!?br/> 不僅從事的事業(yè)是環(huán)保產(chǎn)業(yè),在生活中陳光標也是一個時時處處踐行環(huán)保理念的模范。作為一個身家?guī)资畠|元的企業(yè)主,這些年來只要沒有重要客人,陳光標去機場都是坐出租車。因為陳光標知道,如果由自己人開車送客人去機場,那么回來一定是空車。這不但浪費了能源,還排出了尾氣。而出租車就不一樣,回來的時候會帶一個人,這樣能源的利用率高。這些年住賓館他也是一條毛巾用到底,減少因為頻繁更換毛巾帶來的水資源浪費,而餐巾紙更是能不用就不用。2009年2月,陳光標把兩個孩子先后改名為陳環(huán)保、陳環(huán)境。如今還打算讓妻子改名叫張綠色。
一個人與一群人
童年時的饑餓和貧困,使陳光標在自己有了財富和能力之后,更愿意去幫助別人。
陳光標說,我今天做慈善,希望明天全世界就知道!2005年之前的他,默默行善。一次回老家,父親把他叫到屋里,父子之間有了難得的一次談話?!澳憔栀浀哪康氖鞘裁?”“幫助別人!”“目的是什么?”“希望更多的人好起來。”“你一個人能改變?nèi)謫?”“不能,但總會幫到一些人。”“與其你一個人默默地行善,何不通過自己的行動帶動和影響更多的人參與進來?”父親最后語重心長地對他講:“光標,你賺錢了,就要像小時候唱的《學習雷鋒好榜樣》一樣,做一個榜樣人物,賺了錢以后要幫助更多的人?!?br/> 這時,陳光標悟到:一個人的能力再大,所做的事情再多,也只不過是海洋里的一顆小水滴——應該將自己做的事情告訴大家,讓更多的企業(yè)家一起來行善。只有這樣,借助更多企業(yè)家的力量,才能解決更多社會問題。
此后,陳光標的慈善開始變得“高調(diào)”。每次慈善舉動都要邀請媒體、政府官員參加,陳光標頻頻在鎂光燈下曝光。每當有捐建項目建成后剪彩,他必親自出席,帶上媒體,要求媒體將全程記錄下來,盡早播出,以形成良好的社會效應。他就是要讓大家知道:陳光標又做好事了。
在高調(diào)慈善中,陳光標從點滴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號召力”。他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次,在成都街上他被一個中年婦女認出,那位中年婦女對他說:“標哥,看您給災區(qū)做那么多事情,我們本來準備只捐款1萬元,后來全家商量了一下,捐了20萬元?!笔聦嵣?,汶川大地震后,至少有上百位企業(yè)家發(fā)出過頗為雷同的感慨:“標哥啊,你在前面沖鋒,我們不捐也不行啊。”汶川大地震后,陳光標多了一個外號——“標哥”。
陳光標說,他現(xiàn)在每天都在研究,怎么樣才能讓富人自愿自覺地把錢從口袋里掏出來,回報社會。如何改變富人對人生和財富觀、價值觀的認識,讓他們自覺地捐,這是最重要的。他強調(diào):“我認為慈善是沒有門檻的。比如,我今天捐了10個多億,其實這和老百姓捐10塊錢是一樣的。捐獻的理念最重要,那是人的價值觀和財富觀?!?br/> 一位領導曾經(jīng)感慨萬千地對陳光標說,你這幾年為中國慈善事業(yè)奔走吶喊,在無形中喚醒了很多有良知的人,共同加入到和諧家園的建設中來,這比捐1000個億都重要,因為這將會影響我們幾代人。不少高校的大學生,在聆聽了陳光標艱苦創(chuàng)業(yè)與執(zhí)著慈善的演講后,感動不已,創(chuàng)業(yè)激情燃燒,表示要像陳光標當年擺地攤創(chuàng)業(yè)那樣去奮斗。
“證明我是好人,我就很欣慰了。一個人活在世上能影響更多的人幸福和快樂,我認為這是有意義、有價值的人生?!倍?,他已經(jīng)完成了從“中國首善”到“最具號召力中國慈善家”的跨越。什么叫真正的慈善?陳光標認為那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幫助別人,同時使自己快樂的事業(yè)。
“以人為本,祖國至上;富而有德,德富財茂;幫助別人,快樂自己?!标惞鈽说拿澈髮懹羞@么一段話。或許這就是他的治企寶典,也是他的人生理念。他的夢想就是做一位新時代慈善的領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