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回的地方，經(jīng)幡四處在飄揚，太陽的光芒把你照亮，雪山和草原把你守望；我夢回的地方，你是神圣的西藏，經(jīng)筒里搖出的祝福，時時在游子耳邊回響……”歌曲《夢回西藏》讓首批援藏干部楊紀朝激動難抑。宛若自己的青春隨著歌聲的翅膀回到了雪域高原。 楊紀朝動情地說：“三年援藏，終生受益，我無怨無悔!”西藏，于他已成為一種求索的意境，一種屬于自己生命中許許多多本真的東西，成為揮之不去，抹之不掉，魂牽夢繞的眷戀。
　　
　　“表決心”太不給領導“面子”
　　
　　1995年6月15日下午，中國紡織總會6樓多功能廳，援藏工作歡送會正在舉行。歡送會的主角是中國紡織總會經(jīng)濟貿(mào)易部助理巡視員楊紀朝，會議熱烈又簡短。
　　中國紡織總會的主要領導悉數(shù)到場，將要赴藏工作的楊紀朝被安排坐在會長們的正中間。
　　紡織總會領導激情滿懷地夸贊楊紀朝“響應黨中央的號召，積極主動報名援藏”。在一片掌聲中，楊紀朝走上講臺，提高嗓門笑著說：“總會領導講的和悼詞一樣，說我的行為盡是好話。說我去西藏是積極報名的，響應黨的號召，其實，我還沒有看到文件精神，大家可能也都沒有看到，我自然不是什么積極報名的。領導把我拔得太高不行，我會掉下來摔得很厲害的?！?br/>　　楊紀朝一開口，現(xiàn)場氣氛更為熱烈了，笑聲此起彼伏。有人竊竊私語：“楊紀朝太不給人面子了!”“他說話太實際了!”
　　楊紀朝注意到笑聲過后，全場氣氛顯得有些肅穆，領導的神情顯得尷尬而又很莊重。掃視了全場，楊紀朝激動地說：“我去西藏工作，雖然將面對較艱苦的工作，生活環(huán)境，但是，能到西藏工作是我一生中難得的一次鍛煉機會，也是人生經(jīng)歷中的財富。到了西藏，我要以孔繁森同志為榜樣，做好吃苦，奉獻甚至犧牲的思想準備，為西藏的發(fā)展繁榮做好工作?！睏罴o朝表示，一定不辜負總會領導和同志們的期望。他風趣地說：“西藏200萬人口中，97％是藏族同胞，到了那里，我就是‘少數(shù)民族’了。我一定尊重他們的民族習慣和宗教信仰，盡最大努力做好工作。”話音剛落，全場爆出熱烈的掌聲。
　　就在幾天前，中國紡織總會的領導找到楊紀朝談話，說：“有件事你可能想不到，黨組經(jīng)過慎重研究，準備派你去西藏。”楊紀朝一聽，愣住了，問：“為什么讓我去?”
　　于是，這位領導說：“這次中央機關派出的援藏干部要求年紀輕、文化程度高，政治素質(zhì)好，視野開闊，作風扎實，事業(yè)心強，業(yè)務能力高，目的是為西藏干部隊伍注入新鮮血液，增添新的活力，支援地方的發(fā)展。中國紡織總會就一個援藏指標，我們經(jīng)反復研究，一致認為你年齡、性別、專業(yè)、級別等都符合要求。有什么困難嗎?”
　　“我說這困難也不是想出來的，要碰到了才知道。我先回家商量吧?！睏罴o朝如是回答。
　　回到辦公室，楊紀朝不知為什么，孔繁森的影子總在自己眼前晃動。這時，在中華大地，人們爭相傳頌黨的好干部一一孔繁森的動人事跡。他的事跡像一股清風，吹遍了祖國大江南北，也激起了楊紀朝的感情波瀾：“孔繁森雖然死了，但他的精神卻仍然活著。黨和人民群眾需要他到哪里去他就到哪里去；哪里最艱苦他就出現(xiàn)在哪里。如今組織上信任我，安排我去西藏，才三年，難道就退縮?”
　　當晚，回到家后，楊紀朝神秘地對愛人。時任京棉二廠副總工程師兼技術科長的張萍說：“有件事你可能想不到，你猜一下?”愛人猜了一次又一次，就是難以猜出來，只好擺擺手，作罷：“盡管沒法猜，但是我想一定是一件喜事!”楊紀朝笑開了，這時他的愛人更是云里霧里。
　　“是的，你猜對了，是一件好事。”楊紀朝湊近愛人的耳朵，悄聲說：“組織上安排我以援藏干部的身份到雪域高原去……”
　　剛剛說出口，愛人就一把把他推開，“什么?你到西藏去?你可要知道你的老父親身體不好，一直哮喘；你的兒子才10歲，還有肺炎，一直也沒有人接送：而我，你也知道，我一直忙上忙下，單位總是有許多技術活兒等著我主持攻關。再說，你自己也身體不好，西藏的地理和氣候條件那么惡劣，你承受得了嗎?”
　　其實，對于西藏的印象，楊紀朝和愛人一樣還停留在20世紀60年代八一電影制片廠拍攝的電影weRZR4JW136aPUH3IWcRxFZsKejQ+2td8vCxFVwFpZM=《農(nóng)奴》上?！掇r(nóng)奴》用真實感人的藝術形象，深刻地揭露了舊西藏農(nóng)奴制度的本質(zhì)。西藏農(nóng)奴動輒遭受剜目，割耳、斷手、剁腳、剝皮等駭人聽聞的酷刑，讓楊紀朝刻骨銘心。在楊紀朝眼里，西藏是“遙遠、神秘、恐懼的”。然而，組織上的決定和安排在他看來，是不容置辭的。
　　經(jīng)過一番“理論”，楊紀朝終于做通了愛人的思想工作。愛人問：“你去多久?”楊紀朝掖著藏著，心想不能一下全說了，于是對援藏時間“打了個5折”，低聲說：“一年半!時間不長。”愛人將信將疑：“不會吧?”這時，楊紀朝臉紅了，改口說：“一年半休假一次，還要再去一年半……”說著，自己都笑了。
　　愛人對他赴藏給予了極大的理解和支持，她表示將盡力做好后勤工作，讓他放心?？吹缴闲W四年級的兒子顯得依依不舍，楊紀朝不免有些眼圈發(fā)紅，曾記得好幾次食言，沒有帶兒子去看足球賽，看樣子這起碼是三年后的事了。
　　次日，紡織總會的領導問楊紀朝與家人商量得如何了。楊紀朝笑了笑，說：“全家舉雙手贊同我去。不過，這也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也不是我不想去就不能去的，還得看身體是否合格?！?br/>　　體檢的時候，發(fā)現(xiàn)楊紀朝的身體可能有問題，于是接著復查?？墒?，復查的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中組部已將援藏干部的名單批下來了，臨陣換人顯然來不及了。紡織總會的領導只好表示：“你先去，不行再回來。”一聽，楊紀朝悶了“是不行了我再回來，還是不行了我就回不來了?”他的精神壓力比較大，但是他義無反顧。
　　采訪期間，記者說：“歡送會上，你說實話的確太不給領導面子了?！睏罴o朝雙手一攤，回應道：“我如果給領導面子，就沒有給群眾面子。實事求是嘛!群眾都不知道上面的精神，我怎么積極報名’?”記者一時無語!
　　
　　與惱人的“見面禮”過招
　　
　　1995年6月26日，楊紀朝等首批援藏干部一行80多人，肩負黨的使命和西藏人民的期望，在北京首都機場搭乘波音757的航班，開始了援藏之旅。因為沒有自北京到西藏的直航，他們飛至成都雙流機場，隨后稍作休整。29日上午，他們直飛西藏。
　　由于絕大多數(shù)人是首次進藏，大家心理負擔還是比較大。起初，天氣并不好，大家的心情開始隨著太陽的隱現(xiàn)而起落。兩個多小時后，冰峰出現(xiàn)在視野內(nèi)，聳立在云層之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以君王的眼光逼視著一切。機外的景色與內(nèi)地絕然不同，山脈相連，群山環(huán)抱。這時，楊紀朝的心情也像眩窗外的陽光一樣燦爛，心想：這絕對是自己見過的最美航線!
　　很快，到了貢嘎機場。一下飛機，熱情友好的身著民族服裝的藏族同胞和許多舉著彩旗的小學生，載歌載舞向他們迎來，給每人獻上一條潔白的哈達，送上“切瑪”和青稞酒。這種電影、電視中常見的場面使楊紀朝感到既陌生又熟悉，既高興又激動，心里暖烘烘的。
　　機場離拉薩近百公里，由于路況不好，車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才到達拉薩市區(qū)。一路上，天空透徹般的藍，白云就像出自于神筆馬良之手，雅魯藏布江緩緩地流過，牛兒安靜地吃著青草……坐在車上，楊紀朝心情豁然開朗：這分明是一幅油畫，相當美!
　　然而，剛剛到達目的地——西藏自治區(qū)工業(yè)電力廳，高原反應跟著就來了。來之前，楊紀朝在《健康報》上曾讀過一篇文章，說高原反應有潛伏期，一般二至三天。楊紀朝沒想到，這個潛伏期對自己來講，只有兩個多小時。這時，呼吸急促，頭疼耳鳴，讓他來時興致勃勃的勁頭一掃而光。他只覺得頭重腳輕，眼前發(fā)黑，一陣陣頭暈目眩之后，就歪倒在墻上沒了知覺。這就是自己當年到西藏所收到的“見面禮”，兩個月后，他才基本適應高海拔的環(huán)境。
　　楊紀朝認為，在高原工作生活，要想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tài)，就要有嚴謹?shù)目茖W態(tài)度，樂觀的革命精神——既要采取科學的方式來適應高原的生活條件，又要積極面對自然條件的艱苦，以苦為樂，從單調(diào)的生活中努力尋找樂趣。
　　當然，楊紀朝起初也有消沉的時候。在西藏高原，氣壓低，水的沸點也很低，做飯只能用高壓鍋。有一次，楊紀朝嘗試用炒鍋煮面條。蓋上鍋蓋，5分鐘沒反應。又煮了5分鐘，還是沒反應。再煮5分鐘，揭開一看，成漿糊了。于是，他有些怨悔：“唉，在這里做一碗面條都這么難?如何生活?如何工作?”
　　人最害怕的不是壓力，不是饑餓，甚至不是危險，而是孤獨。每每出差歸來，坐在房間里看到外邊一片荒涼，大雪紛飛，房間里也沒有暖氣，冷颼颼的，楊紀朝感到特別凄涼。想看看電視，關注一下中央的精神，可是經(jīng)常缺電，連聽收音機都難。幾個月也難得一次與家人通個電話，問問好，報個平安，聊聊家務，寫信——快遞成了近半個月的慢件?？膳碌氖牵瑮罴o朝經(jīng)常感冒，而在高原感冒極易形成肺水腫而有生命危險。加上自己頻繁的高原反應，楊紀朝有些頹喪：“我何苦呢?跑到這兒來了?”
　　最終，楊紀朝振作起來了。每每想到歡迎會上同事的厚望與領導的囑托，想到藏區(qū)群眾的熱情與當?shù)馗刹康呐浜希氲接H人的理解與支持，楊紀朝不斷地給自己鼓勁：既來之，則安之!來了，就要多干一些實事，不能一事無成就回去，孔繁森不是自己的榜樣嗎?學孔繁森，貴在落實到實際行動上。
　　沒多久，楊紀朝開始感觸到獨特的西藏氛圍，似乎空氣中處處彌漫著酥油的味道。所接觸到的藏民善良淳樸，盡管漢語多不流暢，但他們時不時沖你憨憨地一笑，熱情寫在笑臉上。于是，楊紀朝開始喜歡上這土地和這里的人。
　　缺氧不缺精神!楊紀朝努力克服高原反應和語言不通、生活習慣不同，工作不熟等困難，積極適應新環(huán)境，憑著年輕人“敢想敢創(chuàng)敢干”的性格，堅持一邊工作一邊調(diào)整，以最好的精神，最務實的作風，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去。他走進廠礦企業(yè)，深入市場……與當?shù)馗刹咳罕姶虺梢黄钊肓私饷袂?，共謀發(fā)展對策，為發(fā)展西藏，繁榮西藏、穩(wěn)定西藏而忘我工作。
　　
　　一位援藏干部的變與不變
　　
　　起初，楊紀朝受中國紡織總會的委派，到西藏自治區(qū)工業(yè)電力廳工作。后來，因機構(gòu)改革，轉(zhuǎn)入西藏自治區(qū)經(jīng)濟貿(mào)易經(jīng)濟體制改革委員會，職務一直是總工程師，黨組成員。
　　2000年夏，楊紀朝應邀回西藏考察?？吹嚼_啤酒股份有限公司按照“高起點，高效率，科學化，規(guī)范化”的原則規(guī)劃和組織企業(yè)的運營活動，楊紀朝十分高興，心想這座站在世界屋脊上的，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啤酒公司的發(fā)展，折射出的是西藏改革開放以來發(fā)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西藏自治區(qū)主席列確笑道：“沒有你老楊，就沒有拉啤的今天!”聽到這里，楊紀朝的思緒回到了援藏歲月。
　　當年，西藏自治區(qū)工業(yè)電力局黨組派楊紀朝負責拉薩啤酒廠的改制并建立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試點工作。楊紀朝原本是學紡織專業(yè)的，是恢復高考后首批紡織院校的畢業(yè)生，曾在紡織工業(yè)部，紡織總會工作了10多個年頭?？墒牵鳛閷I(yè)技術干部援藏的他，到了西藏后才知道這里的輕紡企業(yè)更多的是以輕工企業(yè)為主。他沒有自暴自棄，為了適應工作需要，只得邊學邊干。他知道，按照中組部關于總工程師的職責要求，總工程師應該是所在單位技術負責人和權(quán)威，負有技術方面全面的職責，為所在單位提供保障作用。他比照自己的實際工作崗位，感覺所學與所承擔的職責相差甚遠，為此，他以擠時問學習專業(yè)來彌補自己的不足。采訪中，楊紀朝笑著說：“這對我來講，既有工作難度，也是一次學習機會?！?br/>　　于是，學紡織的楊紀朝捧起了有關釀酒的專業(yè)書。《釀造》，《啤酒工藝與控制》等一本本有磚頭厚的專業(yè)技術書籍成了他鉆研的重點，還結(jié)合書本上的知識向企業(yè)有經(jīng)驗的工人、技術人員學習。他心里明白：”只有懂得專業(yè)知識，才能在工作上做到說話有據(jù)，提出有針對性的意見。不長時間，他就基本掌握了啤酒生產(chǎn)的整個工藝、原理、技術指標，以及指標的控制手段等。
　　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地方政府把拉薩啤酒廠改制工作擺上了重要議事日程之時，楊紀朝便開始了馬不停蹄的調(diào)研活動，著手建立起一系列例會制度和工作調(diào)度制度，及時了解，協(xié)調(diào)，指導拉啤改制工作，及時研究、梳理企業(yè)改制中出現(xiàn)的新情況，新問題。
　　在此基礎上，他緊緊抓住四川光大金聯(lián)實業(yè)有限公司合作的愿望，同該公司領導多次協(xié)商，促成合作，并親自起草了雙方合作的章程和協(xié)議書等一批文件。楊紀朝知道，拉啤要發(fā)展，必需借助外力，靠自身的力量難以發(fā)展，自己惟一能做的是架橋，當紅娘，充當使者，力促合作成功，實現(xiàn)共贏。
　　然而，剛開始雙方雖然有合作的愿望，但一談起來，并不是一帆風順，因為涉及控股問題、資產(chǎn)如何劃分，非經(jīng)營性資產(chǎn)托管，人事安排等諸多問題。在整個談判過程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誤會，猜疑等，楊紀朝從中做了大量勸說，澄清事實工作，使雙方最終達成了協(xié)議，并為拉啤引進資金、技術、管理、工藝、質(zhì)量控制等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貢獻，為拉啤的發(fā)展提供了契機。
　　隨著工作的不斷進展，進行了合資，股份制改造直至成為上市公司，楊紀朝自始至終參與其中，一直唱主角。楊紀朝回憶自己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時，淡淡一笑：“如果把拉啤改制，上市的整個工作比作一部機器，我就是這部機器的一顆螺絲釘，為整部機器的運轉(zhuǎn)起到了應起的作用。雷鋒說，要做一顆永不生銹的螺絲釘。我認為，除此之外，還要在機器上永不松動，這就是我對自己工作的要求?！?br/>　　“以前的西藏人，都是喝青稞酒?，F(xiàn)在的西藏年輕人，哪怕是再偏遠的農(nóng)牧區(qū)，也能喝上我們這里生產(chǎn)的啤酒。”重訪拉啤時，楊紀朝聽到拉啤公司負責人的介紹，十分欣慰。采訪時，他說：“拉啤是1989年建設投產(chǎn)的，至1995年，一年最多能納稅18萬元，1998年我回來的時候納稅800萬元?，F(xiàn)在，拉啤已經(jīng)成為了當?shù)氐睦惷餍瞧髽I(yè)。”
　　冬去春來，楊紀朝臉黑了，人也瘦了。一次，他到北京辦西藏有關企業(yè)改制的批件，順路探親，愛人都不敢相認，孩子遠遠地跑開，他變了，變得親人都不認識了!
　　不，身為援藏干部的楊紀朝沒有變!還是敢打必勝的七尺男兒，還是能忍耐能吃苦的錚錚漢子，還是那腔熱血!
　　
　　援藏情絲與受援的精神力量
　　
　　“剛?cè)サ臅r候，日子似乎過得很慢，難熬!后來，發(fā)現(xiàn)日子過得很快，有些留戀!”三年一瞬間!1998年7月6日，楊紀朝完成了黨和政府交托的援藏任務，飛離西藏，他的雙眼噙滿了淚水。
　　1000多個日日夜夜過去了，援藏盡管劃上了句號，但是作為人生又開啟了一個新起點。“學到了精神，得到了鍛煉，提高了能力，完成了任務”，援藏生涯讓楊紀朝收獲良多。
　　這些年來，楊紀朝一直關注西藏的建設與發(fā)展，關注有關西藏的時政新聞與經(jīng)濟報道。美麗遼闊的雪域高原和淳樸勤勞的藏族同胞，始終讓他情牽神系；對于西藏的點滴進步，他都由衷感到高興。西藏三年，在他的記憶深處形成了一種揮之不去的西藏情結(jié)。
　　在楊紀朝心目中，援藏干部不是榮譽，是職務，是干事的代名詞，不是當旁觀者的“花瓶”。每每聽聽到有人說援藏是為了“鍍金”，楊紀朝有些不高興：“我們援藏原本就是很值得驕傲的事，為當?shù)厝罕妼崒嵲谠诟墒?，沒想到這些人把這美好的事給玷污，褻瀆了，我們就像哈達一樣圣潔，沒有他們想像的那么功利。誰都知道，援藏是一種犧牲，也是一種奉獻，對身體的影響很大，但是作為援藏干部我無悔當初的選擇，那段經(jīng)歷是我一輩子的財富，不是‘鍍金’二字所能衡量的!
　　很多很多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記憶中慢慢地被風化了，但是援藏的經(jīng)歷，讓楊紀朝心里有著不能舍棄的西藏情結(jié)。楊紀朝說，如果有機會，盼望能再一次踏上西藏的土地，感受這片讓他永遠熱戀的高天厚土。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楊紀朝總感覺頭頂上飄著一個東西與自己如影相隨，他細一想——那就是“西藏”，就是“西藏情結(jié)”。這一份來之不易，彌足珍貴的西藏情結(jié)，如同陳年的佳釀，讓楊紀朝一生陶醉，一生享用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