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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事件探析

2011-04-03 06:27趙海立
東南亞研究 2011年5期
關鍵詞:巫統(tǒng)馬哈蒂爾工委

趙海立

(廈門大學東南亞研究中心 廈門361005)

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事件探析

趙海立

(廈門大學東南亞研究中心 廈門361005)

馬來西亞;華人社團;政治訴求

在1999年馬來西亞大選前夕,馬來西亞2095個華人社團共同向參與競選的各政治派別提出了一系列的社會政治訴求,旨在改變那些他們認為是不公平的社會政策,特別是種族間的不平等。訴求運動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也引發(fā)了一定范圍內(nèi)華巫種族關系的緊張。為消除這種緊張關系,雙方互有妥協(xié),部分關鍵訴求最終被迫擱置。該訴求是一次典型的政治參與運動,有著特殊的歷史與現(xiàn)實背景。新經(jīng)濟政策實施以后,華社已有多次訴求提出,1999年的大選和巫統(tǒng)的分裂則為其再次提供了現(xiàn)實機遇。然而,由于訴求提出的民間性、偏向性、時效性等特征,該運動因遇到諸多問題并未堅持久遠。不過,訴求事件為華社政治參與留下了寶貴的經(jīng)驗教訓,使之日益成熟。

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事件是馬來西亞華人的一次里程碑式的政治參與活動,它無論在規(guī)模與組織水平上,還是在動員能力和影響力上都有著突出的表現(xiàn)。那么,該事件具體的歷程如何?它有著什么獨特的背景?其政治意義是什么?它有著什么樣的經(jīng)驗與教訓呢?對于這些問題,研究馬來西亞華人政治的學者鮮有詳細分析。本文嘗試在這些方面進行探究。

一 事件經(jīng)過

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事件的進程可以分為兩個階段,以1999年11月29日第十屆國會下院議員的選舉投票為分界線。

1999年是馬來西亞的大選年。在選舉前夕,馬來西亞各社會團體紛紛趁機進行利益的表達,向候選人施加壓力。“許多華團領袖也認為,華社的心聲不能缺席,必須對朝野政黨明確表達?!保?]于是,雪蘭莪中華大會堂(雪華堂)屬下的民權委員會在1999年6月18日與24日,召開了兩次“華團與政黨對話”籌備會議。參與者除雪華堂外,還有馬來西亞華校董事聯(lián)合會總會 (董總)、馬來西亞華校教師會總會(教總)以及其他重要華團的負責人。

1999年7月21日,訴求工委會正式成立并召開第一次會議。該次會議把“華團與政黨對話”更名為“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決定以書面形式表達利益要求。隨后,工委會決定擴大陣容,號召更多的華人社團參與。從第二次會議開始,工委會就成立各項議題小組,召集華社活躍于各相關領域人士,草擬《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經(jīng)過多次會議的討論與修改,《訴求》終于在8月11日定稿并由11個發(fā)起華團簽署。8月16日, 《訴求》全文 (包括華文版與馬來文版)正式發(fā)表,同時展開全國性的聯(lián)署運動。至大選前夕,共有2095個華團聯(lián)署《訴求》。聯(lián)署者除了為首的11個全國或州級代表性華團外,還包括各州各城鎮(zhèn)的文教團體、宗鄉(xiāng)會館、同業(yè)公會、宗教團體、體育與康樂團體、青年團體乃至朝野政黨的支會或支部。

《訴求》分為17大項,共有83條。它涵蓋政治、經(jīng)濟、文化、教育及社會各領域,包括促進國民團結,落實議會民主,維護人權及伸張正義,杜絕貪污,公平的經(jīng)濟政策,重新檢討私營化政策,開明、自由及進步的教育政策,讓多元文化百花齊放,環(huán)境保護,新村的發(fā)展及其現(xiàn)代化,實現(xiàn)居者有其屋的理想,保障婦女權利,公正的大眾媒體,建立人民對警方的信心,改善社會福利,尊重工人權利,扶助原住民等內(nèi)容。

《訴求》公布后,工委會積極與各政黨進行溝通,征求其對《訴求》的支持。國民陣線中的3個以華人為主體的政黨,包括馬來西亞華人公會(馬華公會)、民政黨和沙撈越人民聯(lián)合黨 (人聯(lián)黨),于9月22日專門成立一個小組與訴求工委會進行對話。馬華公會總會長林良實、民政黨主席林敬益與人聯(lián)黨署理主席劉賢鎮(zhèn)等三位部長認為《訴求》內(nèi)容符合“2020年宏愿”,表示原則上予以接納[2]。

工委會在與執(zhí)政的國民陣線 (國陣)成員黨溝通的同時,也加強與在野政黨的對話。1999年10月19日,工委會召開與在野的替代陣線四黨(民主行動黨、公正黨、回教黨及人民黨)領袖的對話交流會。替代陣線表示基本上認同《訴求》,只是部分訴求還有待商榷。民主行動黨從9月27日到10月13日還舉辦了7場《訴求》研討會,以宣傳《訴求》,強調(diào)其重要性,明確華社在大選中的角色。

但是,對處于國陣主導地位的巫統(tǒng)領導人而言,華人的訴求是如此的不合時宜,以至于在《訴求》剛出爐時就對其進行嚴厲的指責。指責者當然也包括馬來人社團,如半島馬來學生聯(lián)合會(馬來學聯(lián))等。他們指責《訴求》會破壞種族和諧及國家安寧,要求收回訴求[3]。

面對指責,訴求工委會于1999年9月20日正式推出新修訂的《訴求》英文版,并多次發(fā)表文告嚴正聲明:《訴求》絕非威脅,它所提出的是國家與各族人民所共同面對的課題,希望各方面不要以有色眼光來看待,提出訴求只是在大選前行使選民的義務與權利[4]。

在競選宣傳中,雖然巫統(tǒng)高層對《訴求》持否定態(tài)度,但國陣的三個華基政黨 (馬華、民政黨、人聯(lián)黨)原則上認同并接受華社所提各項訴求,這使得國民陣線在1999年11月29日的選舉投票中取得勝利,贏得全部193個國會議席中的148席,超過2/3多數(shù),其中在不少華人占多數(shù)的選區(qū)取得佳績。

在大選剛落幕后的12月16日,工委會就發(fā)表文告,一來對新一屆政府表示祝福,另外更重要的是呼吁各政黨“勿忘大選前所許承諾”,盡快列出實踐承諾的行動日程,并使決策透明化。

為了有效規(guī)劃、監(jiān)督與推動《訴求》的落實,工委會加強了自身組織的建設:首先是擴大陣容,使工委會成員增至13個華團;其次是設置常設秘書處。2000年5月2日,訴求工委會常設秘書處正式成立。常設秘書處成立后,一方面對許多時事發(fā)表文告,表達對此時國內(nèi)發(fā)生的重大事件的看法與主張;另一方面參與一些華團以及其他非政府組織的運動與組織工作。此后,秘書處人員成了國會??停蚺月爣鴷h,或安排其他華團與朝野議員進行交流。

至此,“訴求工委會事件”的第一階段結束。但隨著大選的落幕和國陣執(zhí)政地位的鞏固,華人訴求似乎被執(zhí)政者逐漸淡忘,訴求工委會的影響日益縮小。

為了挽回頹勢,使大選時對《訴求》有所承諾的政黨履行諾言,工委會在2000年8月16日舉辦《訴求》發(fā)表一周年慶祝大會,并推介常設秘書處及其網(wǎng)站。慶祝會廣邀華團、非政府組織、朝野各政黨以及媒體代表等與會。次日,中文及部分英文媒體給予慶祝會正面報道,但未料到的是,向來不重視華社課題的《馬來西亞前鋒報》(Utusan Malaysia)卻以封面頭條報道“華團重提十七訴求,包括要求廢除土著地位及取消宏愿學?!?。刊出當日,即有13個馬來人團體的500名代表到布城向首相提呈備忘錄,要求堅決捍衛(wèi)“馬來人特權”。18日,該報繼續(xù)以大篇幅報道馬來人特權課題,《訴求》一周年慶祝會頓時變成馬來社會的爭議重點。其實,《馬來西亞前鋒報》此前從8月14日起已連續(xù)三日以封面頭條來討論“馬來人特權”課題,以抨擊隆雪工商總會秘書蔡國治所謂“土著優(yōu)惠政策應該檢討”的言論 (該言論刊登于8月10日的《遠東經(jīng)濟評論 》)。訴求工委會的慶生會不啻于火上澆油。

8月18日,約兩百名巫統(tǒng)青年團團員在副團長阿都阿茲 (Abdul Aziz Sheikh Fadzir)帶領下到雪華堂門口外示威。他們向訴求工委會提交一份備忘錄,具體要求有3點:收回訴求并道歉、尊重憲法中保障馬來人和土著特權的條款、不得一次次輕視馬來人和土著而玩弄種族課題。以秘書謝春榮為首的9名工委會代表出面接見,并邀請巫青團代表進入雪華堂討論彼此的歧見。阿都阿茲不但拒絕討論,還限令工委會在一周內(nèi)收回《訴求》,并向馬來及土著社會道歉,否則將號召更多人來雪華堂示威。他們高喊口號,情緒激烈,高舉著“馬來西亞=馬來人”等標語,甚至恫言要火燒雪華堂。警方派出防暴警察在現(xiàn)場維持秩序。

巫統(tǒng)青年團對雪華堂示威的激烈行為,在華巫族群中引起廣泛反應,但態(tài)度不一。執(zhí)政的華人政黨比較溫和,認為任何問題都應該在國陣協(xié)商精神下坐下來解決,而非以火上澆油的行動去擴大;同時也認為工委會應收回小部分涉及種族敏感課題的訴求條文。在野的華人政黨則較為激進,有的譴責巫青團的行為并要求巫青團總團長希桑慕丁道歉,有的則表示要組織集會還以顏色。馬來人中同樣也有溫和與激進之分,要求協(xié)商與支持巫青團行為者都有,但在維護馬來人特權方面立場是堅定、一致的。只有回教黨不僅派代表參加《訴求》慶生會,而且表示華人有權提出訴求,因為民主國家中的任何人包括華人都有權提出訴求[5]。

工委會認為巫青團對訴求內(nèi)容有許多誤解,于是在19日發(fā)表《訴求是合理理想,并沒有質(zhì)疑馬來人的特權》文告,再次列舉訴求內(nèi)容綱要進行解釋,強調(diào)這些內(nèi)容已獲得內(nèi)閣的同意,它們不是一個種族的訴求,沒有一項是質(zhì)疑馬來人特權的,而是屬于全球和包含全民的抱負。不僅如此,20日訴求工委會還決定在近日內(nèi)致函邀請巫青團進行對話,希望能消弭巫青團對訴求內(nèi)容的誤解。18日,蔡國治謁見馬哈蒂爾,解釋他從未提出廢除憲法所規(guī)定的“馬來人特權”的主張,是媒體誤解了其說法。馬哈蒂爾接受了他的解釋,希望平息爭端[6]。

巫青團的行為使工委會得到全國華社的同情及支持。工委會于21日召開擴大會議,決定不收回《訴求》,也不會道歉。22日工委會致函邀請巫青團對話。同日,國陣中5個成員黨 (巫統(tǒng)、馬華、國大黨、民政黨、人民進步黨)的青年團團長召開協(xié)商會議,達成共識,即不能讓種族矛盾擴張。巫統(tǒng)青年團總團長希桑慕丁承認圍攻雪華堂缺乏理智,并向受傷的記者表示道歉。23日,內(nèi)閣召開會議,一致認為一切有關馬來人特權的爭吵、辯論應該即時劃上句號,各方特別是公眾和媒體不應再就此事公開討論或大作文章,要求各方平息爭議[7]。各地華團贊同不渲染種族課題,歡迎溝通以消除誤會。24日,國陣青年團的會議決定接受工委會的解釋。兼任國陣青年團團長的希桑慕丁表示會促使在次日召開的巫統(tǒng)青年團執(zhí)委會以開明的態(tài)度也接受工委會的解釋。此時,替代陣線的青年團決定取消原本在25日舉辦的以抗議巫統(tǒng)青年團為目標的大集會。

不料,巫統(tǒng)青年團執(zhí)委會召開后,希桑慕丁在25日一反常態(tài),再次要求工委會道歉并收回訴求。他說,巫統(tǒng)青年團在會議上察覺17項訴求中有3項觸及馬來人特權,工委會的解釋是不誠實的[8]。當天下午他被首相馬哈蒂爾召見,向首相匯報了相關情況。

8月30日,首相馬哈蒂爾終于對訴求風波明確表態(tài)。他在其國慶獻詞中指責《訴求》傷害了馬來人的感情,將工委會與共產(chǎn)黨①即馬來亞共產(chǎn)黨,1930年成立,1989年與泰國、馬來西亞三方簽訂和解協(xié)議后解散。、澳瑪烏那(Al-Ma’unah)②全稱為“澳瑪烏那內(nèi)功兄弟會”,是一個以回教為幌子的邪教組織,其目標是通過武力建立回教國。2000年7月2日,該組織從宜力304軍營軍火庫劫走大批軍械。在逃避警方追捕過程中,他們開槍擊斃4名人質(zhì)中的兩人。后來警方共抓獲40多名軍火劫匪和涉案的邪教組織成員。據(jù)稱澳瑪烏那大約兩年前才開始在馬來西亞活動,大本營在巴生,當時在全馬各地共有約千名會員,其中不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專業(yè)人士。相提并論。馬哈蒂爾在獻詞中表示:“一些不甘心與大馬多元種族合作的華族,已作出使馬來人痛心的事,他們提出許多不合理的訴求。他們的行動,與過去要毀去馬來人特權的共產(chǎn)黨的行動相差無幾。簡單來說,華團訴求工委會與澳瑪烏那一樣,要傷害某些人的心,以重燃種族情緒。”[9]此言一出,舉國嘩然,華社民眾尤其是訴求工委會深感震驚。31日,工委會召開緊急會議商討問題并發(fā)表文告。文告堅決否認首相指責,再次解釋了訴求的“全民性、超種族性及前瞻性”原則,并要求與首相會面來解釋誤會[10]。民主行動黨主席林吉祥與秘書長郭金福對獻詞的指責也表示震驚,并認為該指責既不公平也不合邏輯,是對華社深深的傷害。他們希望國陣中的華基政黨能夠向首相解釋,避免誤解加深。馬華總會長林良實則一方面呼吁各方聽從首相的勸告,不要輕率渲染敏感課題,另一方面表示要與工委會溝通,愿意向首相解釋。在巫統(tǒng)方面,當首相定調(diào)以后,其他重要人物對訴求的態(tài)度也轉為強硬。

對于工委會覲見的要求,馬哈蒂爾在9月11日表示同意。15日,以主席郭全強為首的工委會一行20人,在布城首相署與首相會面約1個小時。在聽完工委會的解釋后,馬哈蒂爾表達了他作為多元種族國家領袖在治國上的考量,但沒有收回其指責。會面后,雙方均沒有公布會談的詳情,但事件得以暫時平息。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平靜后,以國陣在吉打州魯乃區(qū)州議席補選中失利和郭金福在國會質(zhì)詢馬哈蒂爾作為導火索,《訴求》再次受到攻擊。

在補選中,替陣在華人區(qū)集中火力就《訴求》事件和宏愿學校對國陣展開攻擊。阿都阿茲帶領巫青團員到雪華堂示威的相關照片以及首相國慶日指責《訴求》的新聞被制成競選海報,到處張貼。結果,11月29日的投票使投下無數(shù)人力物力的國陣輸?shù)袅诉@個獨立以來未曾失守的安全區(qū)。 《訴求》及宏愿學校課題被認為是國陣失敗的主要因素。

12月11日,郭金福以國會議員的身份在下議院對馬哈蒂爾進行質(zhì)詢,問題是:為何內(nèi)閣于1999年9月23日同意三大華基政黨宣布原則上接受訴求,首相卻在一年后改口將訴求工委會與共產(chǎn)黨和澳瑪烏那邪教組織相提并論?馬哈蒂爾回答說:“這是不合理的訴求,可是我們被迫不采取強硬的立場。如果我們采取強硬立場,我們就會輸?shù)暨x舉?!彼麖娬{(diào)訴求是一種“要挾”。當郭金福要求首相收回對工委會的指責并無條件道歉時,馬哈蒂爾表示他的指責針對工委會及其領導人,而非全體華社,而且他對《訴求》的代表性表示質(zhì)疑[11]。

馬哈蒂爾的言論引起訴求工委會的警惕,在次日立即發(fā)表文告,強調(diào)《訴求》的代表性,指責國陣不該基于選舉的政治考量來敷衍《訴求》,認為《訴求》成了“種族主義政治的代罪羔羊”[12]。

繼馬哈蒂爾之后,《訴求》又迎來新一輪的抨擊?!恶R來西亞前鋒報》13日發(fā)表社論,要求工委會放棄訴求,否則會受到馬來社會頑強的反抗及持久的詛咒?!睹咳招侣劇芬苍谕瞻l(fā)表一些知名人士的談話,批評《訴求》,要求工委會馬上收回。14日,馬來學聯(lián)主席蘇海米 (Suhaimi Ibrahim)帶領500人在吉隆坡地區(qū)展開示威,并揚言要提出馬來人100條訴求,作為對《訴求》83點的回應。馬來學聯(lián)限期工委會在一個月內(nèi)收回《訴求》,否則將號召全國大示威大集會。20日與22日,由馬來學聯(lián)主導的“馬來人之聲聯(lián)盟”與依布拉欣·阿里 (Ibrahim Ali)主導的“馬來人行動陣線”相繼宣布成立。后者23日還組織了百余人的示威活動,矛頭直指《訴求》。這期間,還有其他一些激進的馬來政要表達了同樣的要求。

這種激進的言論與行為引起華人社會的不滿。民政黨中央宣傳局對馬來學聯(lián)的種族性議論表示遺憾,認為應該及時制止,以免種族關系受到?jīng)_擊而惡化。馬華副總會長黃家定對馬來報紙?zhí)魮芊N族情緒的行為提出批評。馬華青年團副團長蔡金泉也表示了他的不滿[13]。

一時間,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為了避免沖突,馬華總會長林良實在12月l5日與19日兩次建議工委會刪除或收回《訴求》中所謂的“敏感項目”。工委會始終保持冷靜,堅持原有立場。

19日,巫青團團長希桑慕丁表示愿意與訴求工委會對話。工委會立即表示歡迎,重申工委會一向準備與任何方面進行對話及討論。22日,面對馬來學聯(lián)的行為,內(nèi)閣下令停止爭論敏感課題。工委會為此同時發(fā)表文告重申尊重《憲法》第153條“馬來人與沙巴和沙撈越土著的特別地位”[14]。

隨后,在民政黨高層的安排下,工委會與巫統(tǒng)青年團于2000年12月29日、31日、2001年1月1日、4日展開了4輪談判。然而,談判并不對等。在談判過程中,工委會不斷受到來自各方面,包括政治部的干預。最終,工委會同意在策略上做出調(diào)整,于1月5日與巫青團發(fā)表聯(lián)合聲明,同意擱置(put aside)巫青團在一開始就反對的下列7點訴求:

(1)扶弱政策的實施,應以保護及提升社會的弱勢階層為出發(fā)點,而且不分膚色、出身及宗教信仰;

(2)采取步驟,廢除一切領域的“土著/非土著”的區(qū)分;

(3)必須公平及合理地分配土地給極需耕地的各族農(nóng)民;

(4)廢除“種族固打制”,代之以按能力分配制度;

(5)推行學生助學金與貸款制度,并不分種族地以按能力分配制度加以分配;

(6)廢除大學收生固打制;

(7)我國各宗教在傳播、發(fā)展、享用官方資源以及媒體的報導方面,應獲得公平的對待[15]。

談判結束后,工委會6日向華社發(fā)布“澄清”文告,指出訴求工委會仍然堅持“不收回、不道歉、不修改”的基本立場,因為這是2000多個簽署團體所及華社的共同心聲;擱置7項訴求的決定,是一個工委會認為紓解當前令人擔憂的緊張種族情緒的比較好的方案,以避免社會在種族課題的紛爭下陷入不可收拾的局面,而這并不表示永遠不能再談這7項訴求。工委會對非華文媒體把“擱置”歪曲為“收回”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16]。華社各界對7點訴求被擱置褒貶不一。面對各方面反應,工委會決定開會檢討,并決定未來的工作方向與步驟。

然而,在聯(lián)合聲明發(fā)表后,訴求工委會的地位與作用下降,其活動的頻度也越來越低。于是,在2002年8月,工委會秘書處被撤消。

二 事件發(fā)生的背景

《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在1999年大選前提出,除了大選這個利益表達的理所當然的時機外,還有其他一些歷史與現(xiàn)實的背景。

(一)歷史淵源

《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的提出并不突兀,在歷史上它與1983年的《全國華團國家文化備忘錄》和1985年的《全國華團聯(lián)合宣言》有著繼承與發(fā)展的關系。

眾所周知,馬來西亞在“五一三”以后,制定了幾項重大政策,其中著名的當屬“新經(jīng)濟政策”與“國家文化政策”。前者規(guī)定了馬來人及土著經(jīng)濟特權的具體實施手段,后者則規(guī)定了具有強烈同化傾向的國家文化建設目標與原則?!皣椅幕摺敝赋?馬來西亞的國家文化必須以本地區(qū)原住民的文化為核心;其他文化中有適合和恰當?shù)某煞挚杀唤邮艹蔀閲椅幕囊徊糠?回教是塑造國家文化的重要成分。經(jīng)過10年的實施,華人文化的發(fā)展受到嚴重抑制,但是國家文化也并沒有如預計的向形成“馬來西亞民族”的方向發(fā)展。于是,1981年,文化、青年及體育部提出檢討“國家文化政策”的實施情況。在這種情況下,那股在華人社會醞釀已久的不滿力量趁機集結。1983年3月27日,由13州中華大會堂、商聯(lián)會與董教總組成的“十五華團”在檳城召開全國華團文化大會,討論相關問題,并在30日把大會通過的《全國華團國家文化備忘錄》呈給文化、青年及體育部。在備忘錄中,主要批判了上述“國家文化政策”三原則,提出了自己的文化主張,強調(diào)共同文化價值觀應通過多元民族形式來表現(xiàn),國家文化應基于民族平等原則和通過民主協(xié)商來建設。大會后,1984年8月12日正式成立“全國華團文化工作委員會”,以推動華人文化長期發(fā)展;1984年華人社團開始舉辦大型的華人文化節(jié),正式掀起民族文化醒覺運動 (至今,文化節(jié)已經(jīng)舉辦25屆);1985年1月宣告成立“華社資料研究中心”,加強對華人文化的研究工作。

這些工作的順利推進,鼓舞了華社的士氣。華社試著表達全面的要求,而不僅限于文化方面。1985年10月,由27個有代表性的華人社團簽署的《全國華團聯(lián)合宣言》隆重發(fā)表。宣言涉及政治、經(jīng)濟、社會、文化與語文教育等五大項內(nèi)容。宣言指出大馬華人社會對種族同化的嚴重性深感不安,政府的“土著利益至上”的一些政策及行政偏差侵蝕及剝奪了其他種族的政治、經(jīng)濟、社會、文化、語言及教育領域的基本平等權利。因此,宣言提出一系列主張,要求實現(xiàn)種族平等、保護人權、實現(xiàn)國民的團結與富裕等。

顯然,《訴求》的17大項內(nèi)容,正是《宣言》五大項目的深入與擴展,其基本原則并沒有改變,只是更成熟、更關注超族群利益。這種歷史繼承性表明了華社一直以來要求改變自己社會地位的奮斗精神。

(二)現(xiàn)實機遇

華人針對于己不利的社會政策提出異議是必然的,但提出需要一定的有利時機。華社認為1999年大選是一次絕佳的機遇,因為此時選舉各方,特別是作為執(zhí)政聯(lián)盟的國民陣線比其他任何時候都需要華人社會的支持。

其實,《全國華團國家文化備忘錄》與《全國華團聯(lián)合宣言》的提出也存在時機的問題。當時一方面國家要檢討文化政策,另一方面馬哈蒂爾在20世紀80年代初剛上臺,地位不穩(wěn),社會控制力較弱。整個80年代馬哈蒂爾都在整合政治力量,80年代末巫統(tǒng)還曾發(fā)生分裂,馬哈蒂爾不得不重建巫統(tǒng),并逐漸樹立了自己的權威地位。90年代后,隨著巫統(tǒng)團結的加強、力量的增大,它很難在意外部的呼聲。然而,在1999年前后,不僅是巫統(tǒng)而且整個馬來社會出現(xiàn)裂隙,從而為華社重提要求提供了機遇。

1997年東南亞發(fā)生金融危機,馬來西亞也陷入其中。馬幣 (ringgit)對美元的比價跌到了原有比價的45%左右,股市下跌了60%,1998年的經(jīng)濟增長率為負7.5%[17]。這場危機最初促使人們對發(fā)展戰(zhàn)略進行批判性的評估,在主流和非主流媒體上出現(xiàn)了要求進行改革和清除“朋黨主義、貪污腐敗和任人唯親”的呼聲[18]。同時,危機也使得馬哈蒂爾與副首相兼財政部長安瓦爾 (Anwar Ibrahim)的矛盾日益加深。馬哈蒂爾在1998年9月2日免去安瓦爾的行政職務,次日晚免去其巫統(tǒng)內(nèi)全部職務。被革職后,安瓦爾立即展開反擊,在全國各地公開揭發(fā)馬哈蒂爾領導下的各種貪污、濫權和朋黨丑聞。安瓦爾的反擊吸引了廣大民眾,特別是馬來群眾,激起一場強烈要求改革的人民運動,即“烈火莫熄”(Reformasi,“改革”之意)運動。20日晚,安瓦爾依《內(nèi)部安全法令》被捕。當時現(xiàn)場有上千名支持他的群眾,情緒激動。后來,當?shù)弥餐郀栐诒O(jiān)獄中受到警察局長的毆打并被控犯多項重罪時,聲援安瓦爾的支持者連續(xù)和鎮(zhèn)暴警察發(fā)生激烈沖突,警方向聚集在法院大樓外的大約1500名群眾發(fā)射催淚瓦斯和水柱,至少50人被捕。此時,“烈火莫熄”之火越燒越旺,呈燎原之勢。到1999年,參加抗議的人數(shù)甚至達數(shù)十萬之眾。

安瓦爾事件及“烈火莫熄”運動標志著巫統(tǒng)第二次大分裂。這次大分裂導致巫統(tǒng)在馬來族群中形象大降,大批黨員退黨,除了一部分加入回教黨之外,也催生了1999年4月4日“國民公正黨”(Parti Keadilan Nasional)的誕生,安瓦爾的太太旺·阿茲莎成為公正黨的主席。1999年大選前夕,該黨聯(lián)同回教黨、民主行動黨和人民黨組成“替代陣線”,發(fā)表《替代陣線聯(lián)合宣言》,從而對國陣的執(zhí)政地位構成巨大威脅。

這樣的政治圖景為華社所認知,所以決定把握時機,表達自身對改革的期望。

三 成就、經(jīng)驗與教訓

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作為一個事件暫告一個段落,其所提17項83條訴求雖然有7條被擱置,但仍有絕大部分內(nèi)容得到認同,引起社會各界的關注,即使是巫統(tǒng)青年團也答應對其進行討論,致力于落實。這可能是該事件的一項重要成就。

當然,由于華人社團大選訴求具有民間性、偏向性、時效性等特征,其他條款,特別是針對政治痼疾的條款的落實較難。這些條款包括廢除或修改《內(nèi)部安全法令》等一系列廣為民眾所詬病的法令、選舉制度,改革、開放地方政府選舉等。它們是全國性政治事務,同時具有歷史遺傳性,很難由部分民間組織推動。那些遠離種族政治的條款的推動多少有些進展,如環(huán)境保護 (美化義山,并不再強遷)、社會保障 (公共醫(yī)藥服務不私營化)、維護婦女與原住民權利 (設置專門的婦女事務管理機構)等。但應該指出的是,它們并非只是華社的功勞。

不過,對馬來西亞國家層面而言,訴求作為一種政治參與的主要形態(tài),它的發(fā)展表明國家的民主政治得到了發(fā)展。發(fā)達的政治民主必然要求政治參與的完善,也即政治參與的重要性得以認知,參與渠道廣泛、暢通,手段豐富、有效,民眾動員積極等。華團大選訴求運動動員了過去被認為遠離政治的眾多華人個體、社團,采用選舉、投票、媒體宣傳、集會、游說、接觸等多樣手段,向朝野各政黨、政府有關部門、有關政治人物等諸多渠道進行利益表達,說明馬來西亞在某種程度上尊重了民眾政治參與的基本權利,政治日益文明。

對華社而言,訴求事件創(chuàng)造了馬來西亞建國以來華社政治參與的一些記錄:首先,華社動員程度空前?!对V求》得到2095個華團的簽署,這是前所未有的。1985年的《全國華團聯(lián)合宣言》也只有27個華團簽署。其次,華團在《訴求》問題上表現(xiàn)出罕見的一致性?!对V求》所列內(nèi)容,有些涉及華人的根本利益,因此各華基政黨、各華團雖在某個方面有所爭議,但對《訴求》的總體認同程度較高。第三,華社的政治參與行為已經(jīng)比較成熟。在訴求中,華社吸取歷史的教訓,掌握時機準確、策略得當、行為穩(wěn)妥。當巫青團行為過當時,華團保持克制的態(tài)度,得到政府的保護。第四,訴求內(nèi)容完整,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種族的樊籬,體現(xiàn)了全民的民權關懷。最后,華社用一種和平手段進行訴求使得政府更重視其聲音。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訴求運動并沒有達到華社所希望的結果,與華社原本的預期相比,無論在程度、規(guī)模上,還是在影響力上都有不小的差別。通過檢討可以發(fā)現(xiàn),雖然簽署《訴求》的社團不少,但在推動中,真正全程參與的團體數(shù)量卻難以令人滿意,甚至工委會的活動經(jīng)費也供給不足,未免勢單影孤。這說明訴求運動對華社的動員深度、持續(xù)性還有待加強。另外,雖然《訴求》在文本中表明了其全民性,但它的提出、推動、簽署、表達對象都限于華人社會,這必然授人以“種族性”把柄。巫統(tǒng)青年團不信任工委會是一種正常的表現(xiàn)。其實,工委會的動員對象應該涉及印度人社會,更重要的是要涉及馬來人社會,因為形勢已經(jīng)表明馬來人社會不是鐵板一塊。巫統(tǒng)領袖多次表示不應在馬來社會分裂的時候提出訴求,就是擔心部分馬來社團被動員起來。工委會盡管與公正黨、回教黨有接觸,然而工作做得不夠深入細致,尤其是對馬來普通民眾的工作更是欠缺。

訴求事件所呈現(xiàn)的經(jīng)驗教訓對此后的華人政治影響深遠?!赌涎笊虉蟆飞缯撜J為它“為華人社會真正有意義的參與政治主流指引了方向”[19]。這種評價并不過分。首先,它創(chuàng)造了“待價而沽”政治參與方式。華人社團雖然一直標榜“超越政黨而不越超政治”,但每逢大選,部分華團往往與政黨暗通款曲,無疑是“以身相許”;也有一些華團則“守身如玉”無所作為,影響力日衰而被邊緣化。大選訴求通過“議程配套”,動員并整合民眾依政黨態(tài)度投票,是一種更為有效的、自主的政治參與模式[20]。這種政治參與方式在2004年和2008年的選舉中都曾經(jīng)出現(xiàn),只是規(guī)模較小而已。其次,盡管此次訴求引發(fā)沖突,但華社認識到了集體表達的意義。此后,華社吸取教訓,以更成熟的方式進行集體表達,并使其常態(tài)化。如2005年3月底,八大華人社團聯(lián)合簽署關于“第九大馬計劃”的建議書。建議書的內(nèi)容涵蓋社會、教育、文化以及經(jīng)濟四大領域。2006年10月31日,七大主要華團聯(lián)署《華文小學數(shù)理英化教學問題調(diào)查報告》,并上呈首相。第三,華社更注重具體權利的維護,而不只是提出宏觀的訴求。 “白小保校運動”、反對“華小數(shù)理英化教學”運動就是成功的范例[21]。第四,華社不僅注重利益表達,而且加大了維權行動的力度。大選訴求雖然有所行動,但大多時候是等待;即使有行動,也多走精英路線,動員基層民眾不足。與此不同的是,上述兩項運動則完全不存在這些問題,這也正是其得以成功的保證。他們使用了所有政治參與的手段,動員了包括政府、政黨、社團、民眾等一切可能動員的力量,行動主體是社團指導下的普通民眾。第五,動員對象明顯擴大到其他族群,如印度人,甚至是馬來人。比如在反“數(shù)理英化教學”運動中,最初發(fā)起者主要是華人社團 (如“董教總”),很快印度人社團參與進來,最后馬來人也認識到政府政策存在的問題,在2009年3月7日組織8000余名支持者到首都示威游行并向國會遞交備忘錄。 “董教總”于2005年12月10日主辦的“反對數(shù)理英化”大會,參與者達4000余人,各族群社團都有。2008年大選所引發(fā)的“政治海嘯”同樣是三大族群共同行動的結果。

隨著國家發(fā)展和各民族之間的融合,政治問題常常會越超族群邊界而日益成為公共問題。這些問題的解決往往需要廣泛的社會動員,無論什么族群,都應該共同面對。當然,就目前而言,族群之間的差異與誤解仍主導著馬來西亞的政治傾向,華人需要高超的智慧積極地化解種族主義所散發(fā)的戾氣。目前,也許華人政治正處在轉折的緊要關頭。

【注 釋】

[1]〈馬〉謝春榮主編《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資料匯編》,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工委會出版,2002年,“導言”第2頁。

[2]《華團政黨接納訴求》,〈馬〉《光明日報》1999年9月24日第A8版。

[3]“GPMS gesa gugurkan‘Tuntutan 17 Perkara’”,Utusan Malaysia,15 October,1999.

[4]同 [1],第84-87頁。

[5]《華人有權提訴求》,〈馬〉《南洋商報》2000年8月19日。

[6]《首相冀平息爭端》,〈馬〉《南洋商報》2000年8月23日。

[7]《特權風波終結》,〈馬〉《南洋商報》2000年8月24日。

[8]《巫青堅持要道歉》,〈馬〉《南洋商報》2000年8月26日。

[9]《國慶日獻詞全文》,〈馬〉《南洋商報》2000年8月31日。

[10][11][12][13][14][15][16]同 [1],第110頁,第396-397頁,第118-119頁,第411-412頁,第121頁,第124-125頁,第130頁。

[17][18]〈澳〉約翰·芬斯頓主編,張錫鎮(zhèn)等譯《東南亞政府與政治》,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56頁.第150頁。

[19]《華團走出深閨》,〈馬〉《南洋商報》1999年8月18日。

[20]〈馬〉黃進發(fā):《訴求:問題與意義》,見〈馬〉謝春榮主編《馬來西亞華人社團大選訴求資料匯編》附件六,第552頁。

[21]參見趙海立:《從白小保校運動看馬來西亞華人的政治參與形態(tài)》,《東南亞研究》2005年第4期;劉紅:《從反對數(shù)理英化運動看馬來西亞華人社團的政治參與》,《東南亞縱橫》2010年第11期。經(jīng)過8年斗爭,白沙羅中華小學于2009年初重新啟用。廢除數(shù)理英化運動也經(jīng)歷了6年多,終于達到目的。

On the Movement of Overseas Chinese Organizations'Election Appeals in Malaysia

Zhao Haili
(Center for Southeast Asian Studies,Xiamen University,Xiamen 361005,China)

Malaysia;Overseas Chinese Organizations;Political Appeals

Before the general election in 1999,2095 Malaysian Chinese organizations made their appeals to the parties and candidates,which concerned equality between ethnic communities,democracy,human rights and judicial autonomy.Eventually,the movement partly realized its aims,but the tension between Malay and Chinese expanded to some extent.To release the extension,7 key appeals were put aside.The movement of appeals was a typical political participation,which had a special background of history and politics.Since the enforcement of New Economic Policy,Malaysian Chinese society had appealed for changing their situation many times.In 1999,because of the general election and the abruption of United Malays National Organization,another good opportunity for appealing appeared.Nevertheless,the movement can not last as long as they expected,but the experience was so precious that it had made the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more and more mature.

D733.862

A

1008-6099(2011)05-0078-08

2010-11-03

趙海立,博士,廈門大學東南亞研究中心副教授。

【責任編輯:郭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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