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步
有些迫不及待地進了附近一間并不怎么入流的旅館,這不要緊,要緊的是,阿偉很會調(diào)情,莫妮覺得自己在阿偉的手指與舌尖變成了一個自己完全不認(rèn)識的女人,不,不是女人,分明就是一只妖精,瘋得淋漓,瘋得妖嬈。
莫妮在向東街經(jīng)營著一家化妝品店,店是用老六的錢開的。老六說一個女人要有份事做精神面貌才好,店子虧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莫妮倒無心經(jīng)營店子,每天將那些指甲油、散粉、睫毛膏往自己身上抹,一天可以化八個妝,盡管這樣,店子生意好得出奇,每天忙得她只想關(guān)了店門走人。而且在向東街上混熟了,她的生活也變得豐富精彩了,總有其他店的小老板來喊她搓麻將。
她并不愛搓,可是一天的時間很長,加上美琪服裝店的阿偉長得實在勾人,弄得整條街上的女人像沒有見過男人似的,爭先恐后地跟他坐一桌。
莫妮都記不起怎么跟阿偉勾搭在一起的,仿佛那天做在她上家的阿偉不停地放炮,她不停地接炮,阿偉開玩笑地說,晚上你請客吧。
莫妮抬了刷得又長又濃的睫毛瞟了一眼阿偉,問他想去哪?阿偉嘿嘿笑了兩句,笑得意味深長。那天莫妮真的請了客,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莫妮的臉頰有點紅,同桌的人說莫妮,你就像朵桃花。
莫妮笑得有點兒飄,眼睛再一次飄過阿偉的臉,阿偉正看她,眼睛里傳遞的信號她能讀懂,心里開始一漾一漾的,春潮泱泱。
吃完飯,人散去,阿偉也走了,莫妮站在五月的風(fēng)里有些失落,他怎么就這樣走了呢?
也不想打的,這五月的晚風(fēng)讓人飄飄的有些美麗的悵然,她一個人朝住的地方走,也不知道老六回來了沒有。
沒走多久,身后一聲大呼,駭?shù)盟饨胁恢?,阿偉從幽暗處跳出來,朝她嘿嘿地壞笑。她握住拳頭砸過去,粉拳被何偉一把握住,她問,你想做什么?阿偉深黑的眼睛閃爍,露出森白牙齒,將她手臂放在齒間,含糊著說,我就想吃你。
阿偉的聲音在斑瀾的夜色里性感得要死,她的人就酥軟在阿偉的懷里。
有些迫不及待地進了附近一間并不怎么入流的旅館,這不要緊,要緊的是,阿偉很會調(diào)情,莫妮覺得自己在阿偉的手指與舌尖變成了一個自己完全不認(rèn)識的女人,不,不是女人,分明就是一只妖精,瘋得淋漓,瘋得妖嬈。
她時而在他的身上如只振翅欲飛的蝶,時而在他的身下如只任宰的小貓,時而楚楚可憐地求饒放過她,時而用身體密切地讓他更深入。
每次狂瀾過后,她都會用舌頭舔舐阿偉身上的汗珠,她說她喜歡男人流汗的樣子,最性感。阿偉總在她的舔舐里慢慢堅硬起來。
就這樣反反復(fù)復(fù),一直到破曉,阿偉才問,你不回去?不回去你家老六會不會懷疑。
莫妮無力地閉著眼睛說,不關(guān)他事。
老六不是莫妮的男人,但向東街上所有人認(rèn)為他們是一對。莫妮也不想解釋,她恨老六,老六破壞了她的一切。所以,老六對她做的一切,她認(rèn)為理所當(dāng)然的。
老六是姐姐莫卡的男朋友,六年前,老六開著車帶她們?nèi)胰巳S山旅游,途中,他邊接電話邊開車,當(dāng)意識到一輛從旁邊突然躥出來的汽車時已連人帶車的沖出路邊的橋欄,掉進了河里,生還的就只有她和老六。
從那以后,老六就照顧她的生活,供她上完大學(xué),畢業(yè)后她跳了好多家公司,這些工作全是老六給她介紹的,都是薪水可觀又很輕松的工作,可每一份工作她都做不長久。老六有天惱了,問她到底想做什么。她翻著白眼說你反正有錢,你養(yǎng)著我就行了。
在車禍前,老六不過是海關(guān)一個小小的職員,出事后,為了供莫妮上好的大學(xué)有更好的前途才辭職出來單干的,有今天的成績,也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他對莫妮一家人的愧疚全變成關(guān)愛集于莫妮身上。
這一整晚的不歸,老六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抽了一整晚的煙,她一進門,老六就飛過一只煙灰缸,他沒想存心打她,所以煙灰缸在離她很遠(yuǎn)的地方就砸到地上了。老六問她去了哪,她淡淡說和男人睡了一夜。
老六變得警惕起來,聲音也發(fā)尖,他穿著沙灘褲光著腳板跟在莫妮身后問那個男人是做什么的,在哪里工作,肯定不是好男人,好男人不會讓女孩徹夜不歸。
莫妮站住了腳,很凜冽地說,老六,我24歲了,我不是女孩了。姐姐死的那年也是24歲。
老六這才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刺中了自己,鉆心的痛。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橡木地板上有許多的血,是水晶煙灰缸的碎片扎了腳板上。
莫妮顯然也看到了那些血,眼睛里涌過一絲什么驚愕,眉頭一皺,丟了包就回到自己的臥室,怦地關(guān)上了門。
她睡了一整天,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阿偉給自己打了很多的電話,還有向東街其他店老板發(fā)來的短信。等她一路飛趕到向東街時,才看到被老六打得鼻青臉腫的阿偉被幾個人強行拉住,他叫嚷著要跟老六拼命,老六穩(wěn)如泰山地坐在莫妮的店子里,滿眼鄙夷地看著抓狂的阿偉。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