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 歡
陽光灑落微雨,我看見,幾個粗壯的農(nóng)婦在打谷。
遠(yuǎn)山蒼翠,山雀爭鳴,蝴蝶悠然。
身后,是滇緬抗戰(zhàn)紀(jì)念館,歷史在那里泛起塵埃。
操各地口音的游人從我身邊走過,
而我只記得橋頭靜坐的老人淡然的眼神。
我想起那位姑娘:
她有什么樣的心事,如丁香般綻放?
穿梭在高黎貢山,時晴時陰。
道路崎嶇顛簸,路邊時有塌方。
先見層層梯田,綠葉簇?fù)碇瘘S的稻穗。
漸漸便只是樹林。
峰回路轉(zhuǎn),忽見對面山脈嵐霧蒸騰,
如水墨畫般靜靜守候。
“當(dāng)你在穿山越嶺的另一邊,
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p>
雨林石徑蜿蜒,流水潺潺,古木參天。
濕潤的空氣中彌漫著綠色的清香。
我追逐蝴蝶,她兀自翩然。
路的盡頭據(jù)說有美麗的瀑布,可我卻并不想去拜訪她。
就讓她在那里吧。
不須掀起神秘的面紗,保留羞澀與幻想。
我愛的,
實是這陶然忘機的一刻。
好吧,我還是來了,來到你的身邊。
仰望你,用仰慕者的姿勢。
你居高臨下,高深莫測的神情。
是啊,我怎會以為你是女子。
你明明是白衣如雪的劍客,隱居深山,坐忘江湖。
你身邊的榕樹才是婉約的女子,
將纏綿的心事化做根須,扎入崖壁,悄悄地靠近你。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是錯誤的闖入者,于是倉皇而走。
惟恐再加停留便也會化身為樹,
癡癡的望,癡癡的守,癡癡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