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諄

（廣東工業(yè)大學(xué)材料學(xué)院，廣東 廣州 511400）

7 清代銅諦聽

我國古人曾經(jīng)創(chuàng)造出很多神獸、異獸，除了上述神獸“特”之外，還有一種叫“諦聽”的神獸，在四川成都市著名佛寺文殊院內(nèi)，就保存有一尊唐代鐵鑄“諦聽”（又名“善聽”），而在安徽九華山化城寺，則藏有一尊清代康熙年間鑄造的銅“諦聽”，見圖9所示。銅“諦聽”高0.8 m，長近1 m。雖然都叫“諦聽”，但外貌差異甚大，其實也不奇怪，因為“諦聽”是人們想象出來的神獸，是一頭善于用“聽”來分辨一切、神通廣大的奇獸。兩尊“諦聽”不僅產(chǎn)地相距甚遠，年代更相差懸殊，兩地匠人的想象力，當然有很大不同，因而，兩尊“諦聽”必然差異甚大。據(jù)說，“諦聽”是地藏王菩薩的坐騎，地藏菩薩的渡化惠及地獄，所以，人們常常是活著寄希望于觀音菩薩，死后則祈求地藏菩薩的慈悲。而“諦聽”則是使地藏菩薩知曉地獄一切的得力助手，所以，“諦聽”又名“地獄耳”，地藏菩薩能深得佛教徒的信任，是和“諦聽”密不可分的。

圖9 清代銅諦聽

清代這尊銅鑄“諦聽”，其后足蹲伏于地，前足挺立，高昂的頭部，似乎發(fā)現(xiàn)情況而向后轉(zhuǎn)，耳朵豎起，突出了專心收聽的神態(tài)，其造型雖奇特，卻十分生動。銅“諦聽”不僅雕塑的藝術(shù)水平很高，而且，鑄造的技術(shù)水平也非常高，獸頭的五官和鬃毛，以及獸足上的鱗甲等，都鑄造得十分清晰，全身光潔，表面質(zhì)量很高。銅“諦聽”是由姑蘇（今江蘇蘇州市）眾信士募化給九華山金地藏的大吉祥物。獸身上還鑄有“清康熙年鑄造”和“姑蘇梅誠吾造”等銘文，是一尊有確切鑄造時間和地點的古代金屬文物，在我國地方鑄造的文物中，銅“諦聽”可算是上品，是我國古代大型藝術(shù)鑄造銅像的珍品之一。

8 清代銅龍

龍，也是我國古代人們傳說中的一種神異動物，起源于原始氏族社會的圖騰崇拜，并由圖騰崇拜物，逐步演變而成為人們虛擬的吉祥動物，并被古人視為“四靈”（龍、鳳、麒麟和龜）之首，是古代農(nóng)業(yè)文明的產(chǎn)物。在封建時代，則被封建帝皇竊為己有，自命為“真龍?zhí)熳印?，從而龍就成為封建時代皇帝的象征，但是，龍的漫長歷史和它本身包含的豐富的民族意義，使龍一直活在民間，是我國人民心目中的吉祥力量和精神的象征。對龍的崇拜，是中華民族心理選擇的結(jié)果，所以，現(xiàn)在“龍”這個詞，已成為中華民族的象征。外國人也稱中國為“東方巨龍”。而龍的藝術(shù)形象，更是極其豐富多彩。在古代皇宮中，雕塑和繪制的龍和龍紋非常之多，在北京故宮，有成千上萬條龍[15]，光是太和殿的各種裝飾中，就有12654條龍，也有說太和殿內(nèi)共有13844條龍紋。而且，故宮內(nèi)還有鑄造的大型銅龍，即：鑄于清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的北京故宮雨花閣屋脊上的4條銅龍，以及清代光緒年間鑄造的北京故宮儲秀宮前的一對銅龍。此外，根據(jù)清乾隆皇帝的旨意，在河北承德建造了仿西藏喇嘛教寺廟的須彌福壽之廟，其俗稱金瓦殿的妙高莊嚴殿屋脊上，也有乾隆年間鑄造的8條大型銅龍。在北京頤和園的仁壽殿和排云殿前，也各有一對清代大型銅龍，這些銅龍都是清代藝術(shù)鑄造的杰作。

北京故宮外西路春華門內(nèi)的雨花閣，大殿內(nèi)供奉釋迦牟尼鎏金銅像，二、三、四層都供奉著很多佛像，是故宮內(nèi)最高佛堂，建于清乾隆十四年（1749年），在鋪滿銅瓦的屋頂上，有4條銅龍和一座銅塔，但到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時，銅龍被拆除以便重熔。到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時，由清廷造辦處重新鑄造了4條更大的銅龍，就是現(xiàn)在屋脊上留存的4條銅龍，見圖10所示。銅龍長度達到3.6 m，全身鍍金，頭向外，躬身翹尾，伏在四條屋脊上，似在行走，又像要騰空飛躍，十分生動，其雕塑藝術(shù)水平很高。銅龍和鍍金銅瓦以及屋頂正中的鍍金銅塔相配，使雨花閣頂金光閃閃，耀眼奪目，非常壯觀。

河北承德市的須彌福壽之廟，是清朝乾隆皇帝為了懷柔蒙、藏各族，修建的仿西藏喇嘛教寺廟的外八廟之一，須彌福壽之廟內(nèi)的妙高莊嚴殿，其重檐攢尖式殿頂，全部用鎏金銅瓦覆蓋，故俗稱金瓦殿。殿頂四脊的每一脊上都有2條銅龍，一條朝上，一條朝下，總共有8條鎏金銅龍，參見圖11所示。每條銅龍長4 m，高1.84 m，重量分別為318.5 kg和321.5 kg[16]，是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鑄成。這8條金色銅龍，造型生動，姿態(tài)各異，躬身翹尾，張牙舞爪，猶如上下飛騰的活龍再現(xiàn)，遠望金光燦爛的金瓦殿頂，比北京故宮雨花閣更為壯觀。銅龍的雕塑藝術(shù)水平高超，鑄造工藝也非常精致，全身光潔，無任何鑄造縫隙，所以，妙高莊嚴殿的殿頂四脊上的8條銅龍，和北京故宮雨花閣屋頂上的4條銅龍一樣，都是清初大型失蠟鑄造的珍品。

在法國的楓丹白露宮中，有一個“中國館”，收藏1860年從中國搶掠去的大量圓明園文物，達1000多件，其中，就有中國的古代銅龍[17]。

圖10 雨花閣清代銅龍

圖11 妙高莊嚴殿頂清代鎏金銅龍

至于北京故宮內(nèi)儲秀宮殿前的一對銅龍，高1m，長1.6m，則鑄于清光緒九年（1883年）。而頤和園內(nèi)仁壽殿和排云殿前各一對銅龍，其長度亦在1.6m～1.8m之間，也都是清代光緒年間鑄造的，由于在時間上，已經(jīng)在1840年之后，不屬于古代史的時間范疇內(nèi)，但考慮到都是清代留存的，而且，這6條單獨造型的銅龍雕像，其造型非常精美，銅龍按中國傳統(tǒng)形象來塑造，昂首翹尾，眼瞪前方，躬身向前，而且前腳已經(jīng)抬起，處于似動非動之形態(tài)，既生動，又美觀。其鑄造方法也沿用我國古代傳統(tǒng)的失蠟法，所以，無論是雕塑，還是鑄造水平，都屬上乘。圖12所示的，是其中的一條銅龍，距今也已有一百多年，亦是少見的珍貴文物，故在此一并給以介紹，以供讀者參考。

9 故宮清代銅獬豸

北京故宮御花園欽安殿前天一門的兩側(cè)，有一對鎏金銅獬豸，高1.35 m，長1.3 m，蹲坐在石座之上，是清乾隆年間（1736年～1795年）鑄造的，見圖13所示。銅獬豸造型獨特，威武雄壯，雕塑和鑄造水平一流，為御花園的美景增添不少光彩。

圖13 御花園清代獬豸

獬豸也是我國古代人們想像出來的一種神獸。傳說，堯帝時期，我國最早的法官皋陶斷案，就是用獬豸去頂撞有罪的人，稱作獬豸角觸定罪，是中國古代一種神明裁判。東漢許慎編的《說文解字》中說，獬豸似牛，有一角，能辨別是非曲直，總用角去頂撞理虧的一方。也有說：獬豸是一種神羊，獨角，能別曲直。《辭源》中關(guān)于獬豸的解說是：“東北荒中有獸，名獬豸，一角，性忠，見人斗，則觸不直者。聞人論，則咋不正者。后世以為御史之補服”[18]。獬豸既然和司法斷案關(guān)系密切，故封建朝代的御史，按察史等古代司法官員都戴獬豸冠，官袍前后也都有獬豸圖樣。故宮御花園中設(shè)置的這一對銅獬豸，其造型是龍頭、獨角、獅尾、龍爪，非常威猛，是古代正義的一種標記，將其陳設(shè)在天一門前，寓意執(zhí)法公正，彰善懲惡，能觸邪佞，弘揚光明，以示皇帝為明君。至于有些資料稱其為銅麒麟，則屬誤傳。

10 頤和園清代銅麒麟

北京頤和園仁壽殿前的院子中，有一尊銅鑄麒麟塑像，見圖14所示，蹲坐在高1.2 m的漢白玉石座之上，雄偉、美觀，吸引了眾多游客與之合影留念。銅麒麟高2m，長1.9m，是清乾隆年間（1736年～1795年）鑄造的，原來共有一對，置于圓明園的長春園宮門前，清咸豐十年（1860年），英法聯(lián)軍侵占北京，火燒圓明園時，其中一只銅麒麟破壞了，剩下的一只銅麒麟，在1900年八國聯(lián)軍侵犯北京時，又被地痞趁亂打斷右腿，1937年6月，移置到頤和園后，才配上右腿，并陳列在仁壽殿前[19]。

圖14 頤和園銅麒麟

麒麟亦是傳說中的神獸，是象征太平、祥瑞之獸。在我國古代，將麒麟和鳳、龜、龍、白虎一起，稱作五大靈獸。麒麟形態(tài)兇猛而性情和善，“設(shè)武備（角）而不害”，故又稱仁獸，有“麒麟出而天下太平”之說。所以，在清乾隆時，鑄造了一對大型銅麒麟，放置于圓明園這一著名的皇家花園內(nèi)，不料，這祥瑞之獸也會遭此厄運。當然，在圓明園內(nèi)，遭到厄運的銅鑄動物雕像還有不少，例如：安佑宮前的銅鶴、銅鹿；鳳鱗洲上的銅鳳凰；遠瀛觀前“十狗逐鹿”大水法中的10只銅狗和一只銅鹿等等，均在英法聯(lián)軍火燒圓明園后不知去向，而海宴堂前12生肖獸首人身塑像中的銅獸首，也都被英、法侵略軍搶走[19]，這筆帳我們一定要牢記在心?，F(xiàn)在，留存在頤和園仁壽殿前這一尊銅麒麟，是我國現(xiàn)存唯一的一尊古代大型銅麒麟，其制作工藝精湛，造型優(yōu)美，具有“龍頭、獅尾、牛蹄、鹿角”的造型特點，周身遍布鱗甲，怒目張口，形態(tài)奇特，鑄造工藝上乘，藝術(shù)水平很高，是清代早期大型失蠟鑄造的精品，又有難忘的經(jīng)歷，實是一件極為珍貴的大型金屬文物，屬國寶級文物。

11 故宮清代銅龜和銅鶴

北京故宮內(nèi)，共有3對大銅龜，分別安置在太和殿、乾清宮、長春宮前的露臺上，以示長壽，特別是龜、鶴在一起時，更是象征龜鶴遐壽，江山萬代之固。所以，在上述三處的大銅龜旁，都安置有一對銅鶴，這是清代統(tǒng)治者想借龜鶴長壽之意，以永保江山，這當然只是統(tǒng)治者的一廂情愿。不過，這3對銅鑄大烏龜，卻是我國古代留存的唯一的3對大銅龜，故宮之外是見不到的。而且，銅龜?shù)乃囆g(shù)水平和冶鑄技藝都很高超，亦是清代藝術(shù)鑄造的精品。

圖15 太和殿前清代銅龜

太和殿前的銅龜塑像，見圖15所示，是現(xiàn)存最大的古代銅龜，高1 m，長1.4 m。安置在漢白玉石座之上，是清代乾隆年間（1736年～1795年）鑄造的。銅龜昂首張口，四肢伸展爬出，龜頭的雕塑有些奇特，與平時常見的烏龜不太一樣，顯然，銅龜?shù)恼麄€雕塑中，有很多是塑匠的藝術(shù)跨張之筆，銅龜身上的紋飾、背甲、四肢腳爪等都雕鑄得非常精細、優(yōu)美，是古代傳統(tǒng)失蠟鑄造的佳作。而乾清宮前露臺上的一對銅龜，則和銅座鑄成一體，龜身高0.62m，通高0.8m，長1.2m，亦是清乾隆年間鑄造的精美的藝術(shù)鑄造作品。

北京故宮內(nèi)，共有4對大型銅鶴，分別安置在太和殿、乾清宮、長春宮和翊坤宮前。前3對銅鶴是和銅龜一起安置，是表示龜鶴長壽，意在表明龜鶴與天地同壽，希望清朝江山永固萬年，從清乾隆年間就開始設(shè)置，所以，這3對大銅龜和3對大銅鶴，都已有200多年的歷史了。而翊坤宮前的一對銅鶴，則是清光緒九年鑄造，是和一對銅鳳安置在一起，是為了慶賀慈禧太后五十大壽，專為慈禧個人祝壽的。另外，在頤和園樂壽堂前，也有一對清光緒年間鑄造的銅鶴，是和一對銅鑄梅花鹿以及一對大銅瓶陳列在一起，將“鹿”、“鶴”、“大瓶”聚集一起，是取諧音“六合太平”之意，也是專為慈禧太后享用而制造的。

太和殿前的銅鑄仙鶴，鑄于清乾隆年間（1736年～1795年），是現(xiàn)存最大的古代銅鶴，高2.1 m，立于長0.82 m，寬0.58 m的漢白玉石座之上，見圖16所示，銅鶴的造型自然、優(yōu)美，微張的鶴嘴朝著蔚藍色的青天，全身光潔，雙翅的羽毛紋飾清晰，烏青色的外表顯得古樸典雅，其雕塑藝術(shù)和冶鑄工藝都屬上乘。而乾清宮前露臺上的銅鶴，高1.7 m，是和銅座鑄在一起，在長0.72 m、寬0.52 m的銅座上，鑄有很多小山，銅鶴站立在各小山之間，顯得高大，其形體雖比太和殿銅鶴稍小，但藝術(shù)水平和工藝技巧，則完全可以和太和殿銅鶴相媲美，都是清代初期大型藝術(shù)鑄件的精品。

12 清代銅鳳

圖16 太和殿前清代銅仙鶴

清代鑄造的銅鳳共有5對，最早的一對鎏金銅鳳凰，是清乾隆年間（1736年～1795年）鑄造的，該對銅鳳原置于世界聞名的北京圓明園內(nèi)，位于萬春園東路鳳鱗洲島上的殿門前，可惜，在1860年，英法聯(lián)軍侵占并火燒圓明園的過程中被破壞，從此就不見了?，F(xiàn)存的清代大型銅鳳凰，還有4對，分別置于北京故宮的翊坤宮前和體和殿前，以及頤和園的仁壽殿前和排云殿前。不過，這4對大型銅鳳凰都是清代光緒年間鑄造的，已是1840年后的清朝晚期鑄造的文物了，不屬古代范疇之內(nèi)，但是作為清代晚期的大型金屬文物，這4對銅鳳的鑄造方法，是繼承了清代前期的傳統(tǒng)，其藝術(shù)水平和冶鑄水平都很高超，是我國僅存的大型銅鳳凰，其造型都非常優(yōu)美。鳳凰在封建社會中，是皇后和皇太后的象征，故清光緒年間鑄造的這4對銅鳳凰，當然和慈禧太后有關(guān)，例如：北京故宮翊坤宮前的一對銅鳳凰，高1.42 m，立于銅座之上，故通高為2 m，銅座上鑄有銘文：“萬古長青”、“清光緒九年制”，故知，這對銅鳳凰就是為慶祝慈禧太后50大壽而特鑄的禮物，其造型和鑄造的質(zhì)量，當然都是很高的，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為皇家私有，而成為廣大游客欣賞的古代文物了。北京頤和園內(nèi)的兩對銅鳳，當然也是為了慈禧而鑄造的，仁壽殿是慈禧在頤和園時聽政的地方，又是慈禧做壽時“萬壽慶典”中舉行筵宴的地方，故殿前銅龍和銅鳳的陳列方式都一改傳統(tǒng)，變成“鳳在上，龍在下”，以突出慈禧地位高于皇帝，故銅鳳的雕塑藝術(shù)水平和鑄造工藝水平都很高。而排云殿也曾多次為慈禧做壽歡慶，當然也要安置銅鳳，在圖17中，就是安置在頤和園排云殿前的一只鳳凰銅像，立于銅座之上，鳳凰全身羽毛紋飾清晰，從頭到尾，其造型都非常優(yōu)美，不愧為“鳥中之王”。

圖17 頤和園清代銅鳳凰

13 清代銅鹿

我國古代早已有青銅鑄造的小型銅鹿，在考古發(fā)掘出的云南青銅時代動物紋牌飾中，以及內(nèi)蒙古草原發(fā)掘到的動物紋銅飾中，都有立鹿銅飾。南京博物院還收藏有一件戰(zhàn)國時期的小型青銅臥鹿像，長26 cm。不過，大型銅鹿塑像，直到清代才有。北京圓明園的長春園西洋樓中，曾有稱作“大水法”的精美噴水池，位于遠瀛觀前。噴水池中心有一只銅鹿，是清乾隆年間（1736年～1795年）鑄造的，銅鹿作向南奔跑之勢，造型十分逼真。在池的東西兩側(cè)，各有銅狗5只，水由銅狗的口中噴出，射向銅鹿，稱為“十狗逐鹿”，構(gòu)成圓明園中非常優(yōu)美的一景，可惜，1860年被英法侵略軍破壞，銅鹿已不知去向?，F(xiàn)存的清代銅鹿還有2對，分別安置在北京故宮儲秀宮和頤和園樂壽堂前。梅花鹿是東北特產(chǎn)，深得清朝滿族統(tǒng)治者喜愛，故常出現(xiàn)在皇室雕塑和圖畫之中。北京故宮儲秀宮的一對清代大型銅鹿，見圖18所示，高1.6 m，置于高0.22 m的銅座之上，故通高為1.82 m，鑄于清光緒九年（1883年）。而頤和園樂壽堂前的一對大型銅鹿，3腳立于銅座之上，通高1.8 m，造型優(yōu)美、制作精良、藝術(shù)水平很高，銅座上鑄有“光緒年制”的銘文，故知也鑄于清光緒年間，但和一對銅鶴以及一對大銅瓶，對稱地排列在樂壽堂前兩側(cè)，則是取諧音“六合太平”之意。因為樂壽堂是慈禧在頤和園時居住的地方，當然一定要保證她太平無事，平平安安了。不過，現(xiàn)在也已成為頤和園中一個人人都可以參觀的旅游景點了。

圖18 頤和園清代銅鹿

14 大型動物塑像的鑄造

在前兩篇文章中，已對古代大型銅鑄獅子和銅牛作了敘述，本文敘述的古代大型動物塑像就更多了，包括大型的銅馬、銅象、銅羊、銅鹿、銅特、銅諦聽、銅龍、銅鳳、銅獬豸、銅麒麟、銅鶴和銅龜?shù)龋@些動物的大型銅鑄塑像，種類不同，造型各異，鑄造精良，多姿多彩。那么，它們是用什么方法鑄造出來的呢？作者在“古代大銅獅”一文中，已對大型銅獅的鑄造作了敘述，指出古代大銅獅的鑄造方法有兩種，即泥型法和失蠟法，并敘述了各自的鑄造工藝過程。其他古代大型動物塑像，也不外乎采用這兩種方法，現(xiàn)存的明代以前大型銅鑄動物塑像，大都是泥型法鑄造的，而故宮和頤和園等處的古代大型動物銅像，因和皇家有關(guān)，是由朝廷的內(nèi)務(wù)府造辦處負責(zé)鑄造的，所以，主要是采用失蠟法，以保證一些形狀復(fù)雜、分型困難的動物塑像也能一次整鑄而成，并使塑像的層次豐富，形象生動。這可從清廷內(nèi)務(wù)府在乾隆四十年（1775年），遵旨承制寧壽宮銅龜兩件，所提出的用工、用料和用銀的奏折中得到證實：“黃銅燒古銅龜二件，連座各通高二尺二寸（0.73mm），共用黃銅四千六百三十二斤十二兩（2316.6 kg）。按例外雇撥蠟匠二百四十三工，鑄匠四百三十一工，……按例用買辦松香一百二十九斤十一兩（164.8 kg），燈油三十二斤六兩（16.2 kg），黃蠟一百五十五斤十兩（77.8 kg）……”?？梢姡@2件故宮的銅龜，的確是用失蠟法鑄造的。至于失蠟法鑄造的工藝過程，可參閱古代大銅獅的失蠟法鑄造工藝，故不再重復(fù)了。

［15］上官豐.禁宮探秘［M］.北京：中國文學(xué)出版社，1991：54.

［16］楊昭華.承德之最［M］.北京：學(xué)苑出版社，2000：60.

［17］圓明園管理處.圓明園流失文物［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7：140.

［18］商務(wù)印書館編審部.辭源（改編本）［M］.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55：471.

［19］曾昭奮，何重義.一代名園圓明園［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0：140，217.

（續(x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