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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寧夏籍湖廣提督俞益謨《青銅自考》版本論略——兼論臺灣抄本的價值

2012-02-15 15:24田富軍陜西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西安710062寧夏大學(xué)銀川750021
圖書館理論與實踐 2012年11期
關(guān)鍵詞:抄本刻本青銅

●田富軍 1,2(1.陜西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西安 710062;2.寧夏大學(xué),銀川 750021)

俞益謨(1653—1713),字嘉言,號澹菴,別號青銅,清代寧夏廣武營(今寧夏青銅峽)人,官至湖廣提督,有文武才。其最重要的著作為《青銅自考》,全書足本凡12卷,1160篇,35萬多字。此前,因條件所限,拙文《清代寧夏籍湖廣提督俞益謨著述考》[1]97-103和《清代寧夏籍湖廣提督俞益謨<青銅自考>卷十一??痹洝穂2]81-88等關(guān)于《青銅自考》版本內(nèi)容論述有不確之處,近因筆者獲得了一些新的材料,復(fù)印了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傅斯年圖書館藏《青銅自考》的相關(guān)資料,現(xiàn)就《青銅自考》的版本情況論述如下。

1 《青銅自考》各版本基本情況

《青銅自考》有刻本和抄本兩種形態(tài),傳世四種版本。

1.1 清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 馀慶堂刻本,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藏(以下簡稱北大刻本)

是書12卷,2函12冊,板框高20 C M,寬27 C M,四眼線裝,半頁9行,行20字,白口,四周雙邊,單白魚尾,版心上鐫書名,中鐫卷次。前有俞益謨《<青銅自考>敘》,敘后有“俞益謨印”陽文方印、“癸丑進士光祿大夫嘉言之章”陰文方印各一枚;后有王基手寫體《跋》,“跋”字下有陽文隨形章一枚,“跋”后有陰文方印二枚,一為“王基之印”,一為“夢漁”。王基,字夢漁,俞益謨友,曾為俞益謨《辦苗紀略》作《序》,且《辦苗紀略》各卷正文首頁都題“瀨上夢漁王基參定”。[3]版刻時間據(jù)《敘》《跋》所題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確定。全書每冊書封面鈐“燕京大學(xué)圖書館章”陽文方印,每卷正文首頁右下角都有“燕京大學(xué)圖書館”一陽文方印。第四卷89頁前半頁中間空隙有一豎排的約1 C M×6.5 C M紅色花紋和1 C M×3.8 C M的藍色印跡,第六卷32頁的前半頁中間文字上面有一豎排的約1 C M×5 C M和1 C M×3.5 C M的藍色印跡。第六卷5-58頁都用紅筆句讀過。全書《敘》《總目》《跋》自編頁碼,內(nèi)容分卷編頁碼。其中,第一、二卷,第四至七卷為目錄連同正文按順序統(tǒng)一編頁碼,卷七出現(xiàn)“又四”頁編碼,即有兩個4頁,從第“五”頁往后編碼正常;第三卷、第八至十二卷目錄和正文各自編頁碼,十二卷出現(xiàn)“又三十二”頁編碼,即有兩個32頁,從第“三十三”頁往后編碼正常。

北大刻本書名頁鐫“馀慶堂編輯”和“本堂藏板”字樣。俞益謨纂修的(康熙)《朔方廣武志》中有《馀慶堂捐建義學(xué)義田記》一文,是俞益謨子俞汝欽所撰,記述了作者奉父命捐資建義學(xué)的經(jīng)過。[4]132-134據(jù)此可知,“馀慶堂”即俞氏家族的堂號,《青銅自考》屬家刻本。

是書卷十54、55、56、61、66共5頁位置裝訂了卷九同頁內(nèi)容,北京出版社2001年版《四庫禁毀書叢刊》集部第17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清代詩文集匯編》第190冊全文影印的《青銅自考》就是以北大刻本為底本的。遺憾的是因是書缺5頁,《四庫禁毀書叢刊》影印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故將61、66兩頁略去未影印,而《清代詩文集匯編》卻將這裝訂錯了的5頁內(nèi)容影印,并將版心“卷之九”改為“卷之十”后仍按原內(nèi)容依序裝訂,十分不嚴肅。

1.2 中國科學(xué)院國家科學(xué)圖書館藏馀慶堂刻本(以下簡稱中科院刻本)

中科院刻本可以看作是北大刻本的第二版,在版刻上和北大刻本的區(qū)別在于:其一,卷六54頁左上角有斷板的情況,裂紋明顯。其二,卷五增加了87-93頁共7頁內(nèi)容,補充了《酌定護解餉鞘則例》一文,相應(yīng)的在該卷目錄中補充了篇名。其三,修正了北大刻本的字詞錯誤十余處。如:北大刻本卷五《扣餉之禁》“尚不足贍養(yǎng)家口、辨?zhèn)洳萘稀本渲小氨妗弊终`,[2]81-88中科院刻本更正為“辦”。此類例證很多,此不贅述。其四,刪掉了北大刻本原版上的一些污跡。如北大刻本卷九目錄第4頁最后有三篇文章名,后又被涂黑,其中兩篇仍可以看得很清楚為《復(fù)甘肅李提臺》 《復(fù)鎮(zhèn)筸雷鎮(zhèn)臺》,查正文無此三文,當(dāng)為制版時誤刻,中科院刻本無此痕跡;再如北大刻本卷七目錄“又四”頁前半頁最后兩行無內(nèi)容,整行涂黑,中科院刻本無此痕跡。此二處當(dāng)為再版時做了處理。

另外,中科院刻本沒有像北大刻本卷四和卷六中那樣的紅色或者藍色的印跡,沒有被句讀過,亦無裝訂錯誤之處。每卷正文首頁鈐有陽文方印二枚:一為“中國科學(xué)院圖書館藏”,另一為“東方文化事業(yè)總委員會藏圖書印”,每卷正文末頁有陰文方印“東方文化事業(yè)總委員會藏圖書印”印記。除此之外,中科院刻本都與北大刻本相同。

刻本除北大圖書館和中科院國家科學(xué)圖書館藏本外,另有美國哥倫比亞大學(xué)東亞圖書館藏本。因條件所限,筆者未能親見。查中國國家圖書館中華古籍善本國際聯(lián)合書目系統(tǒng)可知,該館所藏《青銅自考》十二卷,“框19.5x13公分”,“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俞益謨‘?dāng)ⅰ?,封面鐫‘本堂藏板?鈐‘馀慶堂’印”,“10冊(3函)”。從系統(tǒng)提供的書影和上述基本數(shù)據(jù)可知,該書應(yīng)與北大刻本或中科院刻本中的某一版本同。該書可能已經(jīng)遺失2卷和《跋》,因為按照該館對書目的登記,不會只登記《敘》而不登記《跋》,并且沒有必要把原書的十二卷12冊重新裝訂為10冊,至于稱“十二卷”,只是按照書的內(nèi)容或者總目推斷出來的。是書被部分或者全部句讀過。

施廷鏞《清代禁毀書目題注 外一種》著錄:“余見一本,書面上題‘馀慶堂編輯’,下為‘本衙藏板’,前有康熙四十六年王春之《序》,計十卷。題‘關(guān)中俞益謨嘉言甫著’。系一文集?!盵5]88按:“衙”當(dāng)為“堂”字誤,“序”當(dāng)為“敘”字誤。施廷鏞所見當(dāng)為刻本,不知此書現(xiàn)藏何處。施廷鏞還眉批:“清華藏本前有總目,計十二卷。”查《清華大學(xué)圖書館藏善本書目》,不著錄《青銅自考》,不知所說據(jù)何。

柯愈春《清人詩文集總目提要》載:“《青銅自考》十二卷,俞益謨撰。益謨字嘉言,號澹庵,寧夏中衛(wèi)人……此集康熙四十六年刻,中國國家圖書館藏。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藏有清鈔本。”[6]400(按:“庵”當(dāng)為“菴”字誤)查線裝書局《中國古籍善本總目》[7]和書目文獻出版社《北京圖書館善本書目》[8](按:北京圖書館1998年更名中國國家圖書館),筆者也親到國家圖書館古籍館查尋,均無中國國家圖書館藏《青銅自考》記錄,不知所說何據(jù)。

1.3 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藏清抄本(以下簡稱北大抄本)

是書12卷,每卷分2冊,共24冊,4函,半頁 9行,行20字,素紙抄寫,四眼線裝。前有俞益謨《<青銅自考>敘》,后有王基《跋》,《敘》 《跋》前后均無作者印章。每冊首頁末頁均鈐有“國立北京大學(xué)藏書”陽文方印一枚。相對于中科院刻本,北大抄本缺卷七44頁的后半頁和45頁的前半頁,補充了詩文47篇(首)。北大抄本中間筆跡有差異,應(yīng)是文章字數(shù)較多,抄寫由多人分工,每人負責(zé)抄寫一部分所致。頁碼標(biāo)識時有時無,而且有無頁碼標(biāo)識,一般都是變換抄寫者(筆體有變化)時出現(xiàn),應(yīng)是由于抄寫工作多人分配完成,有人抄寫時疏漏所致。北大抄本有多處抄寫錯誤后在錯字旁邊又將正確的字補抄的現(xiàn)象。卷十68頁最后2行沒有抄,疑為抄寫者匆忙間漏抄,因為從69頁開始字體變化。卷九《復(fù)克恭孫二府》第4—8行行末有28字的脫文,脫文處呈方形。有些部分字跡潦草,書寫水平低劣。

1.4 臺灣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傅斯年圖書館藏清抄本(以下簡稱臺灣抄本)

10卷32冊,半頁 9行,行20字,素紙抄寫,金鑲玉線裝。臺灣抄本《<青銅自考>敘》、每卷目錄與正文首頁多鈐有陽文“道光乙未顧瀛藏書印”“紅蕤吟館吳氏藏書”“家住姑蘇臺下”“淵如”“娛園藏書”印記,《<青銅自考>敘》、每卷正文末頁均鈐有陽文“隴西李氏所藏百漢印齋印存”印章。每卷分若干冊,以25頁左右為宜(個別冊超過30頁),①臺灣抄本各卷分冊情況:《敘》,第1冊;卷一,第1-2冊;卷二,第3-5冊;卷三,第6-9冊;卷四,第10-14冊;卷五,第15-18冊;卷六,第19-21冊;卷七(刻本卷八),第22-24冊;卷八(刻本卷九),第25-27冊;卷九(刻本卷十一),第28-30冊;卷十(刻本卷十二)第31-32冊。但是在分冊的時候有把一篇文章分到兩冊的情況。臺灣抄本也有個別篇目被句讀過。

2 四種版本的關(guān)系

2.1 北大刻本與中科院刻本

中科院刻本是在北大刻本原版基礎(chǔ)上增加了7頁內(nèi)容(一篇文章)、修訂了十余處字詞錯誤而成的,可以說中科院刻本是北大刻本的修訂版。

2.2 北大抄本與臺灣抄本

首先,??倍?,臺灣抄本較北大抄本缺《總目》、卷七《啟集》、卷十《傳記引集》和《跋》,其余基本一致,特別是補抄刻本所沒有的內(nèi)容與北大抄本總體相同。

其次,臺灣抄本是殘本,北大抄本是足本,特別是臺灣抄本缺刻本卷十《傳記引集》一整卷內(nèi)容,沒有北大抄本在刻本后補的《重建懸常德提署御書坊額恭紀》《圣水泉記》《硯記》《籌苗續(xù)筆——致會審苗案欽差督撫諸公》等4篇文章,故臺灣抄本在中科院刻本基礎(chǔ)上后補內(nèi)容為43篇(首)。另外,臺灣抄本卷五《酌定護解餉鞘則例》“天字一號”至“地元黃字號仿此續(xù)刻”等二百五十七字(恰好是一整頁)臺灣抄本脫,北大抄本有。所以,可以肯定北大抄本不會源自臺灣抄本。

第三,臺灣抄本也不是源自北大抄本。臺灣抄本和北大抄本后補部分各有多處字詞錯誤,經(jīng)???,二本各有正誤。北大抄本后補內(nèi)容數(shù)處有較多脫文,臺灣抄本未脫。如北大抄本卷九(臺灣抄本卷八)《復(fù)克恭孫二府》第4、5行每行最后各脫5字,第6—8行每行最后各脫6字,而臺灣抄本卻非常完整。再者,北大抄本是足本,如果臺灣抄本是抄自北大抄本,它沒有必要漏掉卷七和卷十而抄后面的內(nèi)容,并且將從卷七開始往后各卷的目錄頁和正文頁的卷次改掉,使其由卷七至卷十二變成卷七至卷十。

2.3 北大抄本、臺灣抄本均源自中科院刻本并后補部分內(nèi)容

首先,北大抄本、臺灣抄本和中科院刻本共有的部分,三者基本相同,且具體內(nèi)容、位置、行款格式都相同。比較特殊的例子如:中科院刻本卷六第24頁第8行為19字、卷六第44頁第8行為21字,二抄本亦如此,中科院刻本卷七19頁15行刪北大刻本所衍“尚”字,使這一行變?yōu)?9字,北大抄本同。

其次,??北贝蟪?、臺灣抄本和中科院刻本,凡異文之處,一般都是二抄本誤。例如:中科院刻本卷十一《<上諭直解訓(xùn)戎簡本>序》:“今大學(xué)士臣陳廷敬,昔任兩浙巡撫,奉行講解,猶恐顓蒙未盡通曉,乃輯為《直解》一書以便愚俗,請旨報可”句,“任”“請”北大抄本分別作“在”“講”,根據(jù)文意,北大抄本誤,中科院刻本卷五《咨訪利弊》“奉行案件,何者宜遵,何者宜止”句中,“宜止”之“宜”,臺灣抄本作“以”,從上下文可以看出,臺灣抄本誤,就連在臺灣抄本上直接作句讀者也在“以”字上用淡墨寫了“宜”。

第三,凡是中科院刻本不妥之處,二抄本都一一從之,這是二抄本均源自中科院刻本的最有力的證據(jù)。例如:中科院刻本卷九(臺灣抄本卷八)目錄“《答寧國黃參戎》”,“答”字三本均作“復(fù)”,正文標(biāo)題均作“答”,當(dāng)據(jù)三本正文標(biāo)題將目錄“復(fù)”字改作“答”。再如中科院刻本卷八(臺灣抄本卷七)目錄《上席宗伯》后中科院刻本脫《上留李提軍》,二抄本亦脫,三本正文均有此文,當(dāng)據(jù)補。此類例證很多,茲不贅述。

總之,北大刻本于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刻出后,中科院刻本后對其進行了修訂再版,北大抄本、臺灣抄本抄錄了中科院刻本并補充了部分內(nèi)容。

3 四種版本成書時間

3.1 北大刻本成書于康熙四十六年

俞益謨《<青銅自考>敘》后落款為“時皇清康熙四十六年,歲在丁亥王春之上元糓旦”,王基《跋》后落款為“時康熙四十六年,歲在丁亥上巳之吉”,由此及考全書內(nèi)容可以肯定,北大刻本刊刻于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

3.2 北大抄本和臺灣抄本成書于清康熙末至雍正年間

二抄本成書年代最早應(yīng)在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最晚在雍正十三年(1735年)。

首先,刻本的體例是按類分卷,卷內(nèi)分目,同一類目內(nèi)大體以成文先后順序排列。北大抄本和臺灣抄本后補篇章均按此體例,分別位于《題奏條議》《咨呈移會》《檄行文告》《尺牘》和《序祝祭文集》等相應(yīng)類目各卷的最后。一至三卷都是《題奏條議》,按時間先后編,所補內(nèi)容就位于第三卷最后。北大抄本卷十二(臺灣抄本卷十)為詩詞對聯(lián),所補《祝劉太翁八袠榮壽 五言古》和《己丑春仲游桃源洞即事》二詩,雖不在該卷最后位置,卻在《強吟詩集》的最后位置,符合刻本的編排體例。臺灣抄本所缺北大抄本卷十《傳記引集》后補內(nèi)容也符合此例。

其次,二抄本后補內(nèi)容除個別篇目是在刻本刊行前所撰未收入刻本而補抄外,絕大部分是在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刻本刊行后俞益謨還在湖廣提督任時所撰。如卷三《特參違例擅兵備弁》一文中有“康熙四十七年二月十四日題。本月十六日奉旨”等字樣;北大抄本卷十一(臺灣抄本卷九)《祭原任浙閩制軍劉太翁文》是在閩浙總督劉兆麒去世后為其所寫,考劉兆麒卒年為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此文當(dāng)作于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北大抄本卷十二(臺灣抄本卷十)《己丑春仲游桃源洞即事》的“己丑”當(dāng)指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考俞益謨離任時間為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正月,因其與偏沅巡撫趙申喬為抽調(diào)兵丁事宜互相參劾,康熙認為巡撫和提督互相參劾,“有乖大體……必致貽誤地方”,命二人離任候?qū)?,[9]398同年七月,康熙下旨:“俞益謨著休致,趙申喬著革職留任?!盵10]410所以二抄本后補內(nèi)容最晚產(chǎn)生于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

第三,考二抄本內(nèi)容,避康熙諱而不避乾隆諱。卷五《酌定護解餉鞘則例》“照數(shù)編立天、地、元、黃字號……將宇、宙、洪、荒字樣接續(xù)編列”句中,“元”字當(dāng)為避康熙皇帝名玄燁之“玄”字諱,且文中不止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卷三《降革土司例》“是又我皇上弘慈盛德所不忍出也”句,以及此文中多次出現(xiàn)的人名“田弘天”,均不避乾隆皇帝名弘歷之“弘”字諱??梢姸境蓵钔響?yīng)在雍正十三年(1735年)。

3.3 中科院刻本成書于清康熙末至雍正年間

中科院刻本是北大刻本的基礎(chǔ)上修訂成書并于卷五后補《酌定護解餉鞘則例》一文,考此文當(dāng)為俞益謨在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至四十五年(1706年)因黃梅縣停前驛、桃源縣新店驛兩次失鞘案被罰俸后所制定(參卷三康熙四十六年《軍政自陳》),應(yīng)與卷三抄本后補《請更失鞘處分》作于同時或稍早,《請更失鞘處分》落款時間為“康熙四十六年五月十二日”,故《酌定護解餉鞘則例》當(dāng)作于康熙四十六年六月之前。故中科院刻本成書最早應(yīng)在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中科院刻本早于北大抄本、臺灣抄本,亦只避康熙諱而不避乾隆諱,故成書最晚應(yīng)在雍正十三年(1735年)。

4 四種版本比較

刻本雖屬家刻,但版刻品質(zhì)很高,除王基《跋》為行書外,其它都是規(guī)正的宋體字,字體端正大方,結(jié)構(gòu)嚴謹,非常漂亮。因年代久遠,北大刻本和中科院刻本都有個別地方字跡脫落和破損的情況,紙質(zhì)發(fā)脆,顏色發(fā)黃,中科院刻本各卷都有蟲蝕的情況,但基本不影響閱讀。二本至今保存基本完好。從內(nèi)容上來說,??敝攪?,尤其是中科院刻本,經(jīng)過修訂后,很少出現(xiàn)錯誤。因是家刻,不足之處在于俗字、異體字使用較多。

(1)北大抄本是各本中惟一的足本,雖抄寫字跡一般,紙張顏色發(fā)黃,但因襯紙裝訂,總體保存完好,基本沒有破損的情況。是書雖有很多錯字,但抄寫態(tài)度嚴謹,一旦發(fā)現(xiàn)錯誤就在旁邊予以修改,或在錯字上覆紙,然后在覆紙上寫正確的字,基本上保持了刻本的原貌,除了將卷七44頁的后半頁和45頁的前半頁漏抄(應(yīng)該是翻頁的時候連在一起翻過去而沒有抄)和卷十68頁最后2行漏抄外,[2]81-88再無大的脫漏。

(2)臺灣抄本破損、字跡脫落嚴重,有些書頁損毀達50%,現(xiàn)已被以金鑲玉方式修復(fù)。即使這樣,臺灣抄本為一人所抄,字體工整,至今看仍然非常精美。

臺灣抄本相對于刻本和北大抄本來說,問題很多,抄寫時隨意性較大:

一是脫、衍和誤抄較多。凡抄本一般都會有字詞誤寫,此乃常見問題,不足為怪。但是臺灣抄本很多地方明知誤抄而不予更正。刻本卷八目錄中多篇題目后有“二首”二字,臺灣抄本卷七一概未抄。同樣的還有刻本卷十二(臺灣抄本卷十)目錄中《詠水仙子》后的“五言排律”四字、《答黎秀才》后的“七言古”三字等。因為每行字數(shù)是固定的,臺灣抄本前面漏抄了或多抄了,后面便加“其”“也”等湊數(shù)或隨意脫去一字。如卷四《參陷兵隱諱鎮(zhèn)備》“假令兇苗捉殺百姓之時該汛防官一面具報各憲”句,臺灣抄本前脫“令”而在“之時”后衍“而”字。這種情況較多,這點不如北大抄本嚴肅。

二是錯行、漏行較多。臺灣抄本錯行較多,特別是在目錄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例如卷十第、(刻本卷十二)目錄將《美人蕉》和《雙烈挽章》次序顛倒。有時發(fā)現(xiàn)前面抄錯,過幾行后又補抄。如卷八(刻本卷九)目錄《致謝山陜汪學(xué)院》漏抄,錯兩行后補抄,并依刻本脫“致”字,此據(jù)正文標(biāo)題補。卷五目錄“補遺”部分不按前面上下兩排排列的形式抄,而是改為單排,將“補遺”部分6行中的5行次序弄錯。還有一種錯行的情況是不按刻本原文位置抄,刻本原文空白處,臺灣抄本將后面的內(nèi)容整體前移,后發(fā)現(xiàn)錯行,便把前行的內(nèi)容抄一處將空白補齊。卷六目錄上下兩排排列,“祝壽”部分第一行下半部分是空白,臺灣抄本卻將后面的內(nèi)容往前補抄,后面只能將整體前移內(nèi)容中的“《祝陜西李提軍》”又抄一遍,把后面勻出來的空白補足,出現(xiàn)了兩次“《祝陜西李提軍》”。漏行現(xiàn)象也有,更不可思議的是發(fā)現(xiàn)漏行后又從前面隨便抄一行以湊足行數(shù)。例如卷六目錄臺灣抄本漏抄了“《致山西齊方伯》《致直隸于撫軍 二首》”后的“《致臨鞏囊方伯》《致辰沅張鎮(zhèn)臺》”一整行,在頁末發(fā)現(xiàn)少了一整行,便在上排最后將其前一行的“《致甘肅喀撫軍》”又抄了一遍,出現(xiàn)了兩個“《致甘肅喀撫軍》”并列的情況,在下排將其隔一行的“《致寧夏葉鎮(zhèn)臺》”重抄了一遍,始終未將所漏內(nèi)容補上。

三是偶有錯頁、脫頁現(xiàn)象。古籍因裝訂而出現(xiàn)錯頁現(xiàn)象很正常,但一般不會出現(xiàn)半頁裝訂錯頁次的情況。臺灣抄本卷八(刻本卷九)將61頁的后半頁裝在了59頁后半頁的位置,將62頁的前半頁裝在了61頁后半頁的位置。出現(xiàn)這種情況大概是因書紙破損嚴重,必須進行修復(fù),而臺灣抄本全文無頁碼標(biāo)識,在以金鑲玉的方式修補的時候?qū)⒛承┮哑茷閮砂甑臅撐恢醚b錯了。

5 臺灣抄本的價值

盡管臺灣抄本有諸多問題,但是書仍有很大價值。

首先,從收藏角度來說,北大刻本、中科院刻本和北大抄本均不及臺灣抄本,臺灣抄本被多人收藏過,鈐有多枚收藏印。其中,藏書印“淵如”當(dāng)為孫星衍所鈐。孫星衍 (1753-1818),字淵如,[11]489乾嘉年間著名藏書家?!吨袊嗣惙Q大辭典》(檢索卷)、[12]709《歷代名人室名別號辭典》載名號“淵如”的藏書家惟孫星衍一人。[13]821遍查孫星衍《孫氏家藏書目》內(nèi)外編、《孫氏祠堂書目》《平津館鑒藏書籍記》《廉石居藏書記》等著述,都不著錄《青銅自考》。一則是因為是書在當(dāng)時已成為禁書,再則是此書年代太近,無法和宋元本相比,沒有錄到善本書目里。查林申清《明清著名藏書家·藏書印》,孫星衍2方“淵如”印雖都與臺灣抄本“淵如”印跡不同,但按照黃永年先生的說法,此書收印“收得并不全,并非某家的藏書印只有這幾顆,不見于此書的千萬不要認為是偽物”。因此,基本可以斷定“淵如”印即為孫星衍所有。另外,“娛園藏書”印當(dāng)為許增所鈐?!稓v代名人室名別號辭典》著錄:“娛園,許增藏,娛園為藏書室名,清人。”[13]809又 《中國人名異稱大辭典》(綜合卷)載:“許增(1824—1903),字邁孫,號榆園、娛園……清仁和(今浙江杭州)人……喜勘訂書籍……收藏甚富?!倍d名號“娛園”的藏書家惟許增一人。故“娛園藏書”印當(dāng)為許增所有?!暗拦庖椅搭欏貢 薄凹t蕤吟館吳氏藏書”“家住姑蘇臺下”“隴西李氏所藏百漢印齋印存”不知何人印記。

從臺灣抄本所鈐多枚藏書印可知,是書被多人收藏。收藏者收藏此書,除了其作為康熙年間的別集和抄寫精美等一般收藏價值外,另有一重要原因,就是《青銅自考》在乾隆年間就已成為禁書。[1]98-99據(jù)《欽定大清會典事例》卷一百十二吏部九十六《處分例·舉首詩文書札》載,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皇帝諭:“據(jù)李湖奏武陵縣生員鄧大廷呈繳前任湖廣提督俞益謨刊刻《青銅自考》一書請銷毀查辦一折。閱其書,系俞益謨將伊歷任奏疏及文、移、書、啟匯集而成,并無違礙。即該撫簽出處所,亦止抬頭款式未合,及字句偶失檢點,此等乃常有之事,不足深責(zé)……且刻出距今七十余年,其人物故已久,何必復(fù)行追究乎?但原書既經(jīng)繳出,自應(yīng)銷毀,亦不必輾轉(zhuǎn)深求,致滋紛擾。著傳諭李湖不必查辦。”另,雷夢辰《清代各省禁書匯考》也考證了《青銅自考》被禁毀于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六月四日后,同年十一月三日前。[1]

“蓋禁令之厲,不敵匹夫嗜古之癖”。因《青銅自考》已成為禁書,性好收集善本秘籍的藏書家孫星衍等人便收藏此書,使其得以保存并一直流傳下來。根據(jù)著錄臺灣抄本的《臺灣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善本書目》的出版時間可知,最晚1968年此書已被臺灣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傅斯年圖書館最終收藏。

首先,臺灣抄本保存了多枚藏書家的印記,對于研究版本學(xué)自有其價值。(1)藏書印多,考索這些藏書印可以研究臺灣抄本的流傳脈絡(luò)及相關(guān)情況。(2)此書經(jīng)多位收藏家收藏,輾轉(zhuǎn)流傳,其中蘊含著很深的歷史內(nèi)涵,有史料價值,是研究藏書史和版本學(xué)的有力支撐。(3)這些藏書印都是陽文印,章型各異,印文精美,刻法不同,可供印章愛好者研究,為研究藏書印者提供資料。

其次,歷史文物價值高。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頒布的《古籍定級標(biāo)準(zhǔn)》(WH/T 20—2006),《青銅自考》作為清乾隆年間的禁毀書,臺灣抄本應(yīng)為二級古籍,雖然是書現(xiàn)在臺灣,也足見其重要性。同時,臺灣抄本成書至今已有200多年的歷史,年代久遠,歷史文物價值很高。

第三,臺灣抄本在抄寫時將刻本中的一些當(dāng)時的俗體字或不規(guī)范字抄成規(guī)范字,減少了辨認的困難。如刻本和北大抄本都將“取”字刻(寫)成,很容易和“耴”搞混,而臺灣抄本抄寫字體規(guī)范,在??钡倪^程中有積極作用。北大抄本后補內(nèi)容雖保存完好,但有許多錯誤,臺灣抄本作為與其并行的版本,可以對校。

總之,《青銅自考》現(xiàn)存四種版本中:北大刻本最早,中科院刻本最精,北大抄本最全,可以彌補刻本之不足,臺灣抄本以其文物價值高,且后補內(nèi)容可以參校北大抄本而依然有其可貴之處。

[1] 田富軍.清代寧夏籍湖廣提督俞益謨著述考[J].寧夏社會科學(xué),2005(2):97-103.

[2] 馬麗,田富軍.清代寧夏籍湖廣提督俞益謨《青銅自考》卷十一??痹沎J].西夏研究,2010(3):81-88.

[3] (清)俞益謨編集.辦苗紀略[M].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藏.清康熙四十四年(1705)馀慶堂刻本.

[4] (清)俞益謨,高嶷纂修;吳懷章校注.(康熙)朔方廣武志[M].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1993.

[5] 施廷鏞.清代禁毀書目題注 外一種[M].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

[6] 柯愈春.清人詩文集總目提要[M].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2002.

[7] 翁連溪.中國古籍善本總目[M].北京:線裝書局,2005.

[8] 北京圖書館編.北京圖書館善本書目[M].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87.

[9] 清實錄.圣祖仁皇帝實錄:卷二四一[M].北京:中華書局,1985.

[10] 清實錄.圣祖仁皇帝實錄:卷二四三[M].北京:中華書局,1985.

[11] (清)張紹南.孫淵如先生年譜[M]//藕香零拾.北京:中華書局,1999.

[12] 尚恒元,孫安邦.中國人名異稱大辭典(檢索卷)[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2.

[13] 池秀云.歷代名人室名別號辭典[M].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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