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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開!讓我回八十年代去跳舞

2012-04-29 00:44曉蔓
南方文學 2012年3期
關鍵詞:舞廳舞會領導

曉蔓

澎恰恰,澎恰恰,我們的青春等不了,它跑快了半步。

改革開放是個宏大的主題,適合寫長篇巨著,這事留給學者們?nèi)ジ伞?/p>

對于我這樣的在改革開放初期度過青春期的女人來說,這件國家大事帶來的周遭變化,是有了賣各色漂亮衣服的“某某一條街”,再就是,有了秀這些奇裝異服的跳舞廳。

我很慚愧,但事實就是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普通醫(yī)科大學的學生,指望她看出什么體制改革大計,關注什么國家前途民族命運,那是說謊。大潮漸起時的騷動、蓬勃、迷亂,于我的記憶中,就是那些突然出現(xiàn)的光怪陸離的商業(yè)街和炫彩斑斕的舞廳。

今天我只說舞廳。

初潮:在粘膩膩的餐廳數(shù)步子

交誼舞剛出現(xiàn)時,我還在醫(yī)學院當學生。院團委貼出周末舞會的那個下午,哇哦——

宿舍樓里一片混亂,女生們像打了雞血似的,嘰嘰喳喳嘻嘻哈哈你喊我叫吵翻了天。我們互相摟抱著數(shù)“123、123”,這屋那屋地借衣服鞋子口紅香水,討論著學院里哪個師哥師弟比較帥,研究誰和誰一對是天仙配。特別好笑的是我們宿舍的老二端著臉盆去洗臉,一路有節(jié)奏地“澎恰恰澎恰恰……我轉(zhuǎn)”,一轉(zhuǎn)身撞翻了學姐的飯碗灑了一褲腿的玉米糊糊。

太歡樂了。要知道我們以前除了看電影,哪有什么娛樂活動啊。

當晚,七點不到,女生們倏的一下全不見了。

“不見了”是從我的視角而言的,因為當時我正躲在蚊帳里描眉,心里盤算著我那幾件舊衣服怎么搭配能稍微風情一點,突然間就沒了聲音。我下地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老大的紅毛衣和老四的高跟鞋都在,也不知她們穿了什么去,我不客氣地全招呼在身上。

興沖沖地跑到小禮堂,卻黑麻麻的沒一個人。什么情況?后面趕來的同學分析,大概人多裝不下,改地兒了。我們側(cè)耳傾聽,發(fā)現(xiàn)大餐廳方向有音樂聲傳來,呵呵,快去。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大餐廳門前在整修,一條寬溝橫在門前,就靠上面架著的幾條木板交通。此時天已黑盡,我摸索前行,總算順利到達彼岸,找到了隊伍。

真是令人心跳的場面??!

餐廳里燈光通明,雖然沒有任何裝飾只多了幾個大音箱,但那音樂聲震耳欲聾,再加上周圍幾百只荷爾蒙過剩的年輕動物,場面似乎丟個火柴就能著。場子里顯然女生多男生少,中間有三對在跳,一對不認識,另兩對是學校的教授帶著自己的夫人,優(yōu)美地得意地旋轉(zhuǎn)著。

院團委和學生會的大蝦們再三動員大家下場,女生們嘻嘻哈哈你推我我推你,男生們只偷偷朝女生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醫(yī)學院的學生多半來自農(nóng)村,平時男女生互相都不怎么說話,這會兒要拉著手還摟著腰,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們宿舍的老大拉著老四下場了,倆女生臉紅紅的舞步凌亂,帶了個好頭。學生會和團委的都紛紛找了伴下場,男生找女生,女生還是找女生。我伸頭看得正起勁,驀然發(fā)現(xiàn)學生會主席矗立在我面前,還風度翩翩地伸著手,我還沒醒過來便“咚”一下被推了出來。

我手冰涼腿顫抖,沒想到主席比我手更涼腿更抖。我們面對面拉了手搭了腰,我才說出“我不會哦”,他強顏歡笑說:“我也不會,咱們數(shù)著走?!?/p>

我倆一高一矮咬合在一起,嘴里機械地數(shù)著“1234、1234”。就像一般人的初夜都不會太美好一樣,我的初舞既難受又難看。老四的高跟鞋有點大,餐廳的地又很油膩,走一步腳底粘一下,我苗條的身段便迤邐而蹣跚。偶爾偷看對方,發(fā)現(xiàn)他比我好不到哪去,嘴唇顫抖著出了一頭大汗。

不知何時窗口爬滿了挖溝的民工,學院工作人員大聲攆他們離開,他們不高興,一路跑一邊高喊“你們都摟了我們也得摟”,竟把土溝上當做橋的木板都抱走了,害得我們散場后又驚魂了一次。

后來的事就不記得了。

許多年后老四來廣州看我,大家說起那次舞會,她說后續(xù)故事是我收到舞伴的求愛信,里面說“最愛你那一低頭的溫柔”,老四說:“不是一低頭,是從頭到尾沒抬頭,因為她偷穿了我的鞋,老掉。”

“造謠!有這事嗎?”大家笑,一致同意當年我的舞姿的確是“不大好看”。

迷亂:舞廳不是好人去的地方

工作后,第一次被領導找去談話,是因為跳舞。領導說你是團員,不要老去社會上的舞廳玩,影響不好。

我曾一周參加過八場舞會——周日除了夜場還有日場。二十多年后我才敢承認當時我迷戀跳舞,迷戀舞會的氣氛,當《友誼地久天長》的旋律一起,我的腳便像《飄》的女主角思嘉麗一樣不受控制,“澎恰恰澎恰恰”,心也歡樂得抖動歡舞。因為這種迷戀,基本上誰的邀約我都不拒,一下班就呼朋喚友去跳舞。

現(xiàn)在的歌舞廳幾天一裝修,把個玩樂的場所包上厚厚的易燃裝飾材料,燈光曖昧昏暗,擺明了這兒可以藏污納垢做壞事。以前的可不這樣,舞廳都是容納幾百人的大場地,四周拉上彩燈,矮臺上請來樂隊,就成了。如果地面是水磨石的,房頂再有個大彩球,中場放迪斯科的時候彩球旋轉(zhuǎn)帶來一地流光溢彩,那就堪稱豪華舞廳了。當然,角落里少不了得有個賣汽水的小檔,跳舞是體力活,熱氣騰騰地狂出汗,肯定得喝水。

如果請客的朋友夠大方,進場就每人發(fā)一瓶汽水,那么有人邀請我跳舞時,還得找人幫我拿瓶子。假如玩得太high所有人都下了場,便可看到好多女青年的背后有個汽水瓶子,那是男青年的手拿著的,跳舞時放女伴背后。

最難忘中場休息時放迪斯科的情景。當時流行一種叫“24步”的集體舞,前進后退向左向右有固定的舞步,全場一齊跳,齊刷刷地共進退同搖擺,特別好看,很振奮。伴著鏗鏘有力的節(jié)奏跳得我們熱血沸騰。我們幾個熟練的有幸在前邊領舞,很酷,后來干啥事都沒那么帥過。

那時并不知道后來有個靠陪跳舞就能賺錢的行業(yè),有人請?zhí)璐蠹揖鸵缓宥?,無非是買票買汽水,并沒太多錢——說到這兒我得解釋下當時的社會風氣,應該說很健康,跳舞的都是一群青年男女,即使有中年人,也還沒出現(xiàn)后來的比如婚外私會、金錢交易之種種怪現(xiàn)象,但縱然如此,機關里的政工干部也還是覺得跳舞的青年不是好青年。

所以我就被談話了。領導問我:“都是跟什么人去跳舞的?!蔽艺\實地說:“都是黨員。我可以寫個名單?!?/p>

我錯就錯在太有領悟時尚的潛質(zhì),在當時物質(zhì)貧乏“時裝”這種詞都很生疏的年代,竟不知從那里淘到了一條波西米亞風格的大裙子,配上一件雞心領黑毛衣,在昏暗的燈光下非常出眾,成了傳說中省直機關愛跳舞的“名女人”——跳來跳去都是省直機關周圍,不久都面熟了,自然也就認識。

這個名可害慘我了。在我企圖調(diào)動工作去出版社的時候,我們領導對那邊領導只說了一句話“她就是愛跳舞”,就玩完了。這個歧視一直延續(xù)了很多年,評職稱的時候,同年畢業(yè)的大學生都順利通過了,偏到我就不行,沒評上。

后來我們單位辦舞會,我穿著樸素地去了。嚴肅的大會議室就算放了音樂卻怎么都歡樂不起來,大家表情嚴肅地坐著,像是開追悼會。新來的辦公室主任早聽說我愛跳舞會跳舞,拚命說服我下場活躍氣氛,我沉重地說:“主任,我早就改邪歸正不跳舞了?!?/p>

最后大領導抱了女支委,二領導抱了女人事,雙雙對對把地板踩得咚咚響,大家鼓掌都訕訕的,整場舞會冷清而失敗,我的報復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既承認舞會是新生事物,各單位團委和工會都在組織,又指責跳舞的青年不是好青年,這么變態(tài)的悖論,誰都不以為怪。

軼事:舞廳里的各色人等

我們單位有個畢業(yè)于師范學院藝術(shù)系的男青年,他在省直交誼舞比賽得了個二等獎,舞技屬專業(yè)水準。閑了切嗟舞藝時他喜歡找我當?shù)谰?,這樣我的舞藝便也突飛猛進,再去各個舞場混顯然很有本錢。

越來越多的單位辦舞會,尤其是過年過節(jié)時。主辦單位怕冷場,就朋友搭朋友的請些會家子去捧場,這樣我們一幫人渣就常穿著奇裝異服描眉畫眼的招搖過市,雖然車馬費和宵夜自理,我們卻樂此不疲。有時候抹不開朋友面子,甚至趕場跑兩三個地方,真不知何苦來哉。

這樣就認識了很多文人墨客各界名流。

有一次大概是文化廳的舞會,我們一伙人去玩,本來就男多女少,卻來了個文聯(lián)的朋友邀請我們女士,說有北京的作家來交流,沒女伴,請我們幫忙。當時那舞伴的模樣我沒留意,談話內(nèi)容卻印象深刻:他說寫了個小說叫《空中小姐》,我說那你認識很多空姐吧,他說,跟她們鬼混過。

幾年后,我聽說聲名大噪的王朔是小說《空中小姐》的作者,趕緊打電話去問文聯(lián)的朋友,當年跳舞的是不是他。朋友說是,不過現(xiàn)在人家紅了,連他也不太認識,勸我別再提這事了。

我靠,在我平凡的青春里好不容易有這么個亮點,跟這么有名的人有這么近距離地接觸,還不讓提,還能有比這更窩囊的事嗎?

后來情況不妙起來,跳舞這鍋粥里混進越來越多的老鼠屎,他們不為跳舞,干了些傷風敗俗的事,連累到我們這些純粹的運動快樂派。有個已婚人士因跳舞后院著火,他老婆反偵察范圍過大,把所有跟他跳過舞的女孩子列了個名單排查,這事影響到我,在單位的名聲更臭了,除了愛玩愛打扮不學無術(shù)之外,又加上一條“有亂搞男女關系的嫌疑”之罪名。

其實當時我只記得瘋狂跳舞暢快淋漓,還真不記得舞伴都是誰和誰,更不惦記任何人的老公。

代價:舞會皇后的窮途末路

不只是我,我相信當年有一大批女孩子因為愛跳舞而壞了名聲。可是天地良心,我們除了愛跳舞,真沒干別的。

我們單位的宿舍晚上11點準時鎖門?;夭涣思視r,我常常借住在女友那里,她叫李煒,是我們省直單位遠近聞名的跳舞皇后。

李煒是出版社的美編,工作沒幾年就獲了幾個大獎,不用說是才華橫溢了,偏她還漂亮新潮、個性率真,所以愛慕者眾多。她丈夫在北京工作,她獨自一人住一個小套房。每次舞會結(jié)束得太晚時,我都借宿在她家里。

我的夜不歸宿和她的單身獨居,都是受人詬病的原因,可惜我們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險惡。我們快樂無憂地趕赴各種舞會,跟不同的朋友狂舞之后鳥獸散,然后我倆買了啤酒站在街邊痛飲,喝完結(jié)伴回去睡覺。有一次喝高了,她拿出美術(shù)學院學素描時收藏的骷髏頭嚇我,害得我不敢關燈睡覺。

我倆常常擠在一個小床上談心到半夜。但即使這么貼心,我們也沒談過男人,更沒談過性。我們討論從哪里能買到好看的衣服,誰能從廣交會帶回長筒絲襪,頂多談到誰跳舞摟得太近,誰有口臭,誰言語無味面目可憎。

李煒從來不懼流言蜚語,也許是叛逆心作怪吧,她反而有意彰顯個性。有一次她來單位找我,不巧遇到我們領導在。領導涵養(yǎng)好,跟她搭訕,問:“你跟小青怎么認識的啊,”李煒說:“玩。跳舞認識的?!彼┲t色蝙蝠衫,戴著一條別致的項鏈,邪惡的氣場讓領導的眼睛沒處放。

現(xiàn)在的人無法理解,不但沒露奶連脖子都露得有限的女人,怎么就邪惡了??深I導就是大窘,可能像魯迅先生說的,由脖子想到乳房又想到性了吧,反正領導對她的評價很過分。

她的壞名聲終于影響到婚姻。遠在北京的丈夫提出離婚,理由是她作風不好。她被迫辦了離婚手續(xù),精神恍惚地回來上班,被路邊倒下的電線桿砸到頭部,離世了。

這么好的姐妹,我卻沒能參加她的追悼會。原因是我剛訂了終身,我未婚夫不允許我與這樣的人有瓜葛。

我倆都迷了路,她進了天國我跳進了婚姻的墳墓。我名聲不好,太需要肯定了,在一次團委組織的郊游中,同行的他僅用一句話就俘虜了我,他說:“我覺得你不是壞女孩,不過愛玩而已?!蔽覝I流滿面,成了他的女朋友。結(jié)局是結(jié)了婚,又離了婚。

歌德說:哪個男子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當改革開放的大門打開,青春期的女孩子們最先看到的是美,是可以張揚美的跳舞場,這有什么錯呢?

然而承認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是哪一年?承認愛跳舞的也可能是好女孩,又是哪一年?我們的青春等不了,我們跑快了半步,都用青春祭奠了成長,付出了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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