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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鳳凰不是雜毛雞

2012-05-14 10:34輕薄桃花
飛言情B 2012年1期
關(guān)鍵詞:魏晉用人

輕薄桃花

第一回合

法院的最終判決,云在天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并處五十萬罰金。這是云在天縱橫商界多年栽的頭一次跟頭,也是魏氏律師事務(wù)所有史以來輸?shù)舻牡谝粓龉偎?。魏晉是大狀,近年來已很少出手,基本交給手底下的小律師處理案子。這一次他親自出馬,很多人看好他,誰知他在庭上大失水準,連連失誤。

魏晉坐在法院的臺階上抽煙。他抽的是希爾頓,味道苦氣味沖,現(xiàn)在很少有年輕人喜歡抽。若曉遠遠地聞到氣味,上前安慰他。人人都以為她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不想她竟能反過來逗樂他人。

“聽說監(jiān)獄里可讀書認字,別看云在天在商界呼風喚雨,其實他沒念過書,正好在里面接受教育。二十年就當國家義務(wù)教育,也讓他嘗嘗我上學那會兒的痛苦,沒準他還能考幾個證出來?!?/p>

魏晉笑了一笑:“云若曉,你真天真?!?/p>

“我以為你要說我樂觀。”

“不,你誤解了我的意思。”他掐滅煙頭,在臺階上仰頭看著她。他平日喜歡白襯衫套線衫,今日上庭西裝筆挺,忽然多了幾分陌生的味道,棱角分明,處處透出凌厲。若曉已覺不妥,聽到他緩緩地說,“我今天的表現(xiàn)如何?”

這種問話方式就像殺手一邊擦手槍一邊詢問傷者他的槍法如何。她心驚肉跳地道:“你故意輸?shù)艄偎???/p>

“我親手搜集他貪污受賄的證據(jù)交上去又怎么會替他賣命打官司?云若曉,從一開始你就信錯了我,我們的相遇相識皆是我計劃的開始。我真幸運,云在天的女兒似傻瓜,如此輕信他人。要云在天舍棄公司法律顧問團而將案子交給魏氏事務(wù)所,云若曉你幫了大忙?!?/p>

她真不想問為什么,感覺像八點檔連續(xù)劇的對白。她抓了抓頭發(fā),一手油膩,這幾日為著父親的案子焦頭爛額蓬頭垢面,還叫她遇上這種事,真糟糕?!盀椤瓰槭裁茨阋@樣做?是我爸殺了你爸害得你家破人亡,還是橫刀奪愛搶了你媽給你童年陰影?”

原諒她的想象力,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極限,電視劇都是這么演的。

魏晉站起來,他比她高一個頭,眼神居高臨下,這下真正像足了眾人口中神鬼不理的魏大狀:“當年我父親和云在天一起創(chuàng)業(yè),有一日兩人遭仇家綁架,好不容易逃出來,我父親卻心臟病發(fā)。云在天嫌我父親拖后腿,竟然丟下他,我父親就這樣死在路上,死后還被追上來的綁匪折磨尸身?!?/p>

他說得平靜,雙眼和平日無異,多年來他練就了喜怒不形于色,在行業(yè)中更是成精的狐貍??扇魰灾垃F(xiàn)在恰是他最憤怒的時刻,他積聚心中的仇恨不甘統(tǒng)統(tǒng)滲透在字里行間。他逼問若曉:“你說,云在天該不該死?”

若曉自小是父親的掌上明珠,縱然清楚父親諸多不是,也從不在外人面前抱怨。但她經(jīng)常和云在天說:“拜托少做點缺心眼兒的事,那樣我花錢也花得心安理得一些?!痹圃谔焓巧倘?,無商不奸,但凡商人都擦法律的桌邊球,有些事若曉心里有數(shù)。她不覺得父親坐牢冤枉,只是對被人利用當做傻瓜而感到心中不平。

她曾經(jīng)當魏晉是知己。

她回答魏晉:“那不是應(yīng)該的嗎?在那樣危險的時候,難道兩人一起被追回去等死嗎?”

“哈哈,不愧是父女。”魏晉大笑,冷冷地看著她,“可是云若曉,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云在天蹲監(jiān)獄是他的懲罰;至于你,你的悲慘生活才剛剛開始?!?/p>

若曉討厭和充滿仇恨的人打交道,當初看走眼,魏晉真正深藏不露。此時此刻,她慶幸自己還未愛上他。如若他再狡猾一點,令她傾心,那才是報復(fù)的最高境界。

她用冷水敷面,用人見她回來,急忙問道:“小姐,以后該怎么辦?如今房子、古董、股票統(tǒng)統(tǒng)被沒收,哪里有五十萬罰金上交?。俊?/p>

“怎么辦?”她聳一聳肩,“先睡一覺再說,我已經(jīng)三天兩夜未合眼了?!?/p>

至此千金小姐鳳凰落地成野毛雜雞,云若曉還不得向命運認輸,父親在監(jiān)獄中需得打點,債務(wù)需得她扛,遣散眾仆,自己動手,期望豐衣足食。

第二回合

云若曉睡得極不安穩(wěn),多事之秋哪能全心全意入睡?第二日便有人來告訴她怎么辦,用人在外頭敲門:“小姐,魏晉送來協(xié)議書?!?/p>

“你怎么還在?”

用人答:“舍不得小姐,做完早餐再走?!?/p>

她從前稱魏晉大狀或是先生,現(xiàn)在毫不客氣直呼姓名,和小姐一個鼻孔出氣。若曉鼻子發(fā)酸,拈了協(xié)議書過來看??赐耆魰匀滩蛔⌒α?,這是什么狗屁協(xié)議?魏晉說可以替她還債,不過要她嫁給他。

這人連續(xù)劇看多了吧?她大概猜到了他安排的劇情,娶她回家冷落她,帶不同女人回家,睡屬于她的主臥,成日里想著法子折磨她。

魏晉的電話追過來,他是打定主意叫若曉更加悲慘。若曉說:“你想娶我?”

“我說過游戲才剛剛開始?!蔽簳x是人精,“你沒有選擇。我能叫云在天在獄中生不如死,如果你以為監(jiān)獄是安全的話,那便大錯特錯了。”

若曉冷汗涔涔,她相信他的勢力可以滲透各個層面。她握著手機的指節(jié)泛白,不過語氣一如既往的鎮(zhèn)定:“我勸你不要娶我,通常這種劇情的發(fā)展結(jié)果只有一個——你會愛上我,到時你將后悔萬分?!?/p>

“云若曉,原來你還有說笑話的天賦啊。”魏晉的嘲諷從那頭傳來,直叫若曉心里發(fā)毛。律師最擅長嘲諷他人,兵不血刃,果然不假。

最糟糕的是他捏住她七寸,叫她永世不得翻身。云若曉想,倘若他堅持,為了她牢里的老爹,她只有洗洗干凈送到他嘴邊,別無他法。

不料事情發(fā)展出乎云若曉的預(yù)料,魏晉不知是另有想法還是被她唬住,結(jié)婚協(xié)議變更成勞務(wù)協(xié)議。他雇她為他大宅中的用人,還付薪水,包食宿,聽上去不錯,別人看了怕要夸他不計前嫌了。這人做表面文章也有一套。如果可以選擇,就是倒貼若曉都不會答應(yīng),可惜她沒的選擇,只有忍辱負重。

做用人比做老婆好太多。云家善待用人,做飯有廚子,修理花圃有園丁,開車有司機,打掃有清潔工,用人只要每日沏茶倒水整理房間。若曉覺得她可以勝任,權(quán)當找了份工作賺錢還債,五十萬罰金不是小數(shù)目。至于魏晉其他招數(shù),她一一接招便是。

其實早該想到,魏晉讓她當用人,哪會給她好日子過啊。

云若曉分到她的用人宿舍馬上產(chǎn)生了這種想法。比起其他人的宿舍,她的差太多了,只是一間小小的房子,一床被子鋪在地磚上,空調(diào)上落滿灰塵,試了幾次都不能啟動。數(shù)九寒天她不能沒有空調(diào),她找管家反應(yīng)情況。管家不給好臉色:“你當你還是大小姐,不是看你要什么,而是看我們給你什么?!?/p>

云若曉找到工具,搭梯子自己去修空調(diào),幸虧她不是只懂逛街化妝的大小姐。修到一半,不知誰撞了梯子,她重重地摔在草地上。還好是平房,沒摔死她,不過也摔得齜牙咧嘴,疼得結(jié)實。

她躺在地上沒動。她很魯莽,蕩秋千爬圍墻都曾經(jīng)摔下過,圣誕節(jié)的時候爬梯子給圣誕樹掛禮物也一個沒站穩(wěn)摔了下來。魏晉接住了她,雖然姿勢不雅,總歸有點燈火闌珊的感覺。那個圣誕夜,廣場上都是燈,影影綽綽地照在他臉上,辨不清容顏。

這是魏晉和云若曉的第一次見面,若曉現(xiàn)在想起來覺得用錯了詞語,該是“辨不清忠奸”才對。

她聽到腳步聲,要爬起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魏晉在上方俯視著她,一腳踩在她的手腕上:“云若曉,主屋有很多工作,如果不想被扣薪水,別讓我看見你偷懶。我這里偷懶的懲罰可重得很?!?/p>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偷懶,她的左腿上還壓著半個梯子,一張臉皺成一團。若曉沒有辯解,亦強忍痛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跑進主屋。怎么會覺得委屈呢?他有仇恨可理直氣壯叫若曉凄凄慘慘。

可是,好想哭,好委屈……朋友變仇人,人間慘劇。他恨她父親不顧情誼,她也恨他使父親晚年凄涼。

第三回合

顯然,大家和魏晉一樣很“照顧”她,洗衣做飯統(tǒng)統(tǒng)變成她分內(nèi)的事。魏宅中似乎沒有人知道洗衣該用洗衣機,不管什么材質(zhì)的衣服都叫她手洗。大冬天的,她的手指很快紅腫似蘿卜。更過分的是,每件衣服洗完管家檢查一遍后都說不干凈,要求她重新洗凈。

還好,她只需洗魏晉一人的衣服,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云若曉知道八小時工作制,時間一到她就回宿舍休息。從前她可以凌晨一兩點爬上床,現(xiàn)在不行,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恨不得死在床上。她現(xiàn)在才知道,用人和女工一樣,還得三班倒,真是要命!

空調(diào)老舊,噪音大,不過她睡得著。睡得太死,魏晉進來她都沒有發(fā)覺,要到他壓上來她才從“鬼壓床”的噩夢中驚醒。他戴著夜光的伯爵表,在他粗暴的撕扯中她居然分心注意到現(xiàn)在是北京時間凌晨四點鐘。

已經(jīng)睡了這么久,她以為才睡了十分鐘。

“放開我!”她掙扎著抓住他的雙手,他的力氣很大,一下子順著力道將她雙手壓在枕邊。她無法動彈,怒道,“勞務(wù)協(xié)議中可不包括這個。”

“哪個?”黑暗中他的眸子熠熠生輝,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上床嗎?你不知道舊社會里這也是女用人工作的一部分嗎?”

“魏晉,現(xiàn)在可不是舊社會,我可以告你!”

“你敢嗎?你不要云在天的命了嗎?老人家在牢里很容易不堪勞累過世的?!?/p>

云若曉忽然沒法動作了,他說的沒錯,她沒有能力與他分庭抗禮。魏晉的臉貼過來,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是譏諷是嘲笑。她閉上眼睛,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云若曉,你這樣就屈服了嗎?讓你失望了,就算泄欲我也不會找殺父仇人的女兒。我要你記住,我?guī)Ыo你的將是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p>

帶著侮辱,他從她身上起來,她的衣服已經(jīng)七零八落,他掃了一眼,說:“這是你提早休息的懲罰,另外這個月的薪水扣除百分之二十?!?/p>

若曉只管瞪著他,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說:“八小時工作制?那和你無關(guān),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休息。扣薪水不在乎嗎?云在天的女兒交不出罰金,只得云在天在獄中參加勞務(wù)了。”

她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她為魚肉,他為刀俎,只有順從不可反抗。得,他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左右不會吃了她。有了這種認知后,若曉也不睡了,跑出去修理花圃,打掃園子,做一個勤快的小用人。

做了早飯送上去,正逢魏晉在浴室中說話:“把我的干凈衣物拿進來?!?/p>

若曉說:“沒有?!?/p>

魏晉裹著浴袍出來,頭發(fā)濕漉漉的在滴水,他眉頭一皺:“云若曉,我以為你得到教訓了?!彼m然沒有表現(xiàn)出不滿,但她毫不懷疑他下一秒會給她一大嘴巴子。

她慢慢地放下餐盤,彎腰的時候露出腰間一抹肌膚,上面留著凌晨時分兩人掙扎時的淤青。他知道她血液中血小板少,很容易留下傷痕,她自己又不注意,身上常常青紫一片,要好幾天才消失。

出去郊游或者爬山,他一直護著她,不叫她磕著碰著,處處顯出紳士風度。他這樣一個淡漠的人對她用心如此,周圍的朋友時不時地揣測他是否對她有意思。有一次他聽到云若曉和閨蜜討論他。

魏晉記得她說:“是個讓人很舒服的男人,不排除有繼續(xù)發(fā)展的可能,不過目前還是朋友。如果我對他由喜歡變成愛,也有可能主動出擊?!?/p>

這正是魏晉得意的,他的表面功夫做得非常成功。

他微微出神,聽得若曉理直氣壯地告訴他:“真的沒有了,全部拿去洗了,西裝、襯衫、領(lǐng)帶、線衫、毛衣和……”她頓了一頓,“內(nèi)褲?!?/p>

魏晉錯愕地道:“一件都沒有了?”

“本來有洗干凈晾起來的,管家說不干凈,又塞回盆里了?!比魰员淮輾堉磾?shù)不盡的衣裳時,已經(jīng)想到他們的主人魏晉有無衣可穿的下場。不過她遵循管家的教導(dǎo),多做事少說話。

此時看著魏晉的表情,云若曉好想痛快地說三個字——太爽了。

第四回合

魏晉朝她走過來。說到底她畏懼他,連忙說:“我馬上幫你去買,自費。”

他的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兩個大拇指狠狠地撳在她的脖子上。云若曉疼得要掉眼淚了,真快,肉體的折磨來得真快。魏晉沒掐死她,他需要她購置衣物?;旧?,云若曉包辦了魏宅的一切事務(wù)。他們統(tǒng)統(tǒng)將她當超人使。

西裝在百貨大樓里隨便挑了一套,至于內(nèi)褲,若曉臉皮薄,在地攤上撿了兩條。魏晉一直打電話過來催:“我趕著開會,如果你讓我遲到,這個月的探監(jiān)機會你就別想了?!?/p>

這算不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云若曉捧著衣服匆忙往回跑,到了魏宅剛喘了口氣,一輛汽車從車庫開出,和她擦肩而過。她清楚地看到魏晉坐在里面挽袖子,他穿著一套她剛剛在百貨大樓里看到的最新款黑色風衣。

他耍了她一回,他是魏氏事務(wù)所的頭頭魏晉,是百貨大樓的VIP顧客,一個電話便有置裝顧問上門服務(wù)。

若曉只有腹誹魏晉,但大宅中所有的人都在光明正大地譏諷若曉,眼神鄙夷地看著她。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狐媚男人也有一套。”

“故意露著脖子叫我們看呢。”

“可惜先生只拿她當暖床工具?!?/p>

若曉在鏡子中看到脖子上的淤青,是拇指印子,特別像吻痕。哈哈,魏晉夠狠,閑人的唾沫星子能夠淹死一個人。這樣的日子真正難熬,沒有朋友,甚至沒有人愿意和她說話,她永遠有做不完的事情。

她怕寂寞,怕日子悠長沒有盡頭,怕舉目看不到希望。她是要擔驚受怕、做牛做馬二十年嗎?看到云在天時她一定要好好兒向他訴苦。探監(jiān)的日子越來越近,云若曉也越來越小心謹慎,不容出一絲差錯。

這天傍晚,魏晉和家庭醫(yī)生一起回來,兩人在書房談了很久。若曉本著事不關(guān)已將自己高高掛起的心態(tài),偏偏管家陰陽怪氣地來喊她:“先生讓你上去。”

該不會是他縱欲過度叫她捐腎吧?

家庭醫(yī)生盤問若曉,可是措辭謹慎:“你……對先生……呃……那個,放了什么……”她沒有聽懂,疑惑地看著魏晉。

魏晉擺譜坐在椅子上,卻極不安穩(wěn),滿面赤紅,像在極力忍著什么。若曉遲疑地問道:“便秘?每天早餐我都有搭配均衡啊?!?/p>

“云若曉!”他咬牙切齒,一把拎起她。他沒料到她如此輕巧,差點后仰倒下。云若曉個子不算高挑,體重過了一百,有一次她跳到他背上還差點將他壓趴下,沒想到她瘦得這樣厲害。

她瞧著他表情變幻莫測,心中惴惴不安,叫嚷著:“放我下來,有話好好兒說?!?/p>

他一副恍然醒悟,哼了一聲,將她丟在地上。她現(xiàn)在就跟只小貓小狗似的,是可以隨意處置的動物。若曉覺得悲哀,坐在地上沒動。魏晉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示意家庭醫(yī)生說話。于是家庭醫(yī)生說:“先生穿了你買的內(nèi)褲,呃……下體起了疹子。我需得問清楚一些,畢竟是重要的地方,不敢有差池?!?/p>

云若曉很不厚道地笑了。魏晉把臉轉(zhuǎn)過去。

她認真地說:“我沒有對那兩條內(nèi)褲做什么。請問先生,你穿之前洗了嗎?”

魏晉說:“專賣店的衣物送來之前都會重新洗凈?!?/p>

她只得告訴他:“內(nèi)褲是地攤貨?!?/p>

“你說我穿了一條地攤上的而且沒有洗過的內(nèi)褲?”

她覺得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不太妥當,繼續(xù)追究下去他保不準將責任推在她頭上。若曉點點頭,眼睛看著別處嘀咕道:“導(dǎo)購不是送了衣物過來嗎?干嗎穿我買的那些?。抗植坏梦蚁肽萌ネ素洉r找不到了……”

魏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若曉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管家說的沒錯,多做事少說話。魏晉大概已經(jīng)在心里將她大卸八塊了。說不定這幾日一直在挑她的錯處,終于得逞,而且是個禍及魏大狀命根子的錯處,罪無可恕。

第五回合

魏晉的皮膚病因生在不好說的部位,成了一件極隱蔽的事。云若曉琢磨著如果他不答應(yīng)她請假探監(jiān),她便拿這事要挾。魏晉是不好說話的主兒,雖然若曉挑了個他看上去心情甚好的日子,他給云若曉的回答依然是:“不準請假。”

“我把你下體生病的事傳出去,別人會當你濫交?!?/p>

魏晉回了云若曉一個眼神,這個眼神叫云若曉馬上后悔說出這種話。她怎么就妄想威脅他呢?他是什么人?魏晉冷冷地抬起眼睛說:“如果你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考慮?!?/p>

他在紫藤下啜飲咖啡,說出的話殘忍可恨。不遠處有宅子里其他工作的人,他要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跪下求他。云若曉的自尊在哪里?就算淪為用人,自尊依然高貴。她咬住嘴唇,鐵骨錚錚地道:“我不會求你的!”

她有她的辦法,趁著魏晉去事務(wù)所,偷偷跑了出去。這個宅子里,也只有魏晉會找她,委婉點說,她由魏晉直接控制,他是中央領(lǐng)導(dǎo)。

云若曉沒能見到云在天,監(jiān)獄警衛(wèi)只說是上面的命令,沒有原因。云若曉馬上知道是魏晉授意的。在他的字典里,他如果要她求他,她就一定會求他。

這個世界沒有給她一點希望。她以為自己已足夠委曲求全。她只能去求魏晉,安慰自己:關(guān)上房門,雙腿一跪,除去魏晉,無人看見。

從求見開始,她擺足卑躬屈膝的態(tài)度,魏晉晚上喜歡在書房看一會兒書,她候在門外說:“先生,我可不可以進來?”

得到允許,她輕聲推門。魏晉怕是早料到今日白天她的探監(jiān)失敗之舉,讓她進來卻不搭腔,裝模作樣地練毛筆字,一大滴墨汁滴在宣紙中央,迅速暈開。云若曉當機立斷,不和他玩氣勢游戲,撲通一聲跪下。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她跪下去時還是聽到了磕碰聲,魏晉把頭抬起來。

若曉說:“我求你讓我見見我的父親?!?/p>

云若曉有多高傲,骨子里將自尊看得比性命還重要,這些魏晉都是清楚的。他沒料到她真的跪下,她的表情甚至沒有一絲受辱。對了,這才是云若曉,拿得起放得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這是他最擅長的表情。

他低下頭去寫字,慢慢地說:“你說你絕不求我的?!?/p>

“我現(xiàn)在在求你。”

“你可以將自己放低姿態(tài)到什么地步?我要你脫光了躺在我床上,你也會答應(yīng)嗎?”

若曉俯身磕了一個頭,魏晉眼皮一跳,最后一筆鉤完。他放下毛筆:“如果我父親看到云在天的女兒這副模樣,恐怕心里開心極了?!彼衼硪坏ㄉH切地告知若曉,“你低眉順目的模樣我看夠了,來點有趣的——把這些花生一分鐘之內(nèi)吃完……”

她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他的下半句話不緊不慢地補上來:“帶殼一起吞下去?!?/p>

第六回合

云若曉視花生為天敵。

魏晉是知道典故的,她和他說過:“小時候誤吞了一?;ㄉ?,卡在食道中取不出來,不得不小小年紀就在脖子上動刀,從此視花生為洪水猛獸。后來越發(fā)覺得花生是世界上最難吃的食物?!?/p>

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一個熟悉你的敵人。

魏晉盯著云若曉的眼睛:“怎樣,我給你選擇的機會,統(tǒng)統(tǒng)吃下去我便讓你和云在天見面?!彼笊喜舯黹_始計時,若曉也是硬著頭皮,她不知道花生會給她帶來什么樣的生理反應(yīng),抓了一大把塞進口中,聞到味道就想嘔吐。

她想象面前是最可口的栗子、小面包,一顆一顆地跳入口中。

她的兩頰鼓起,艱難地咀嚼著,一手捂著嘴巴逼自己吞下去。她沒有避開魏晉的注視,她的眼神更加復(fù)雜。她覺得一分鐘已經(jīng)過去了,但魏晉沒有喊停,到她吃完最后一顆,他說:“明天早上去監(jiān)獄,你會見到云在天?!?/p>

若曉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似打了一戰(zhàn)。

“謝謝。”她誠懇地道謝。

魏晉眼皮又是一跳:“把桌子收拾干凈,出去?!?/p>

她的雙手微微地顫抖著,不能停下,剛剛那一分鐘她緊張極了。云若曉出去后,魏晉低頭看自己寫的字,那是兩個飽滿的楷體——若曉,可惜中間有一滴不能抹去的黑點。

云若曉錯過了魏晉允諾給她的探監(jiān)機會。她生病了,先是嘔吐不止,然后腹痛難當,最后昏昏沉沉的不能下床。她記得今日是個重要的日子,掙扎著起身,走了兩步便倒在了門檻處,硌得她胸口好疼。

也許等她死在這里,尸體招來蒼蠅時,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抱起她,耳邊的喧鬧聲漸重,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管家、醫(yī)生和用人們來來往往,看似緊張她的病情。

嗬,他們是在擔心她死了以后沒有人做他們的工作。

“我要去監(jiān)獄?!比魰阅剜氐溃斑^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先生,她在說什么?”

“不會病糊涂了吧?”

一雙手把若曉不安分的身子按回床上,她抓住那雙手。那手掌足有她的一倍大,曾扶起無數(shù)次跌倒的她,曾彈她的額頭刮她的鼻子,曾駕著車帶她四處兜風……是這樣的一雙手嗎?她揪著看得仔細,手腕上有伯爵表,她慢慢地往上看,魏晉的眼神要柔和得多:“我另外安排日子給你探監(jiān)?!?/p>

“真的?”

“真的?!?/p>

若曉揚起一抹虛弱的笑容:“魏晉,我知道你其實不是個壞人?!彼判牡厮氯?,恍惚中有人在她耳邊說“對不起”。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小時候父親逼她吃花生,連殼一起吃下去。因為她的血小板少,醫(yī)生囑咐要多吃花生,連殼一起。她總是不肯吃,寧愿身上時時青紫。有一回她在酒吧外面和人吵架,那時剛認識魏晉沒多久,他趕來幫腔,見她赤裸的手臂上盡是傷痕,當真是“不分青紅皂白”和那些人打了一架。

那些傷痕是她不小心撞在墻壁上留下的。她后來把這件事告訴魏晉,魏晉很生氣:“當時怎么不和我說?”那還是魏晉頭一回與她生氣,有好幾天沒來找她。她一直不知道他在氣什么,現(xiàn)在有些后知后覺。

第七回合

若曉病好后待遇似乎高了很多。每天仍然有很多工作,但周圍的人都不再給她臉色看。魏晉挑了一日送她去探監(jiān),她坐在后面看著他的背影。她一直慶幸自己沒有愛上他,因為他在她對他的感情還是喜歡的時候就將它扼殺了。她覺得喜歡是很容易對付的感情,然而不知道喜歡也能很容易發(fā)酵成愛。

我們都不敢往前一步,前方有可能是天堂,也有可能是地獄,賭不起。

若曉見到父親,只管挑開心的事情和他講,抱怨之類的話統(tǒng)統(tǒng)吞進肚里。云在天在獄中一段時間后比實際年齡老得多,兩鬢斑白,臉上的皮膚盡數(shù)松垮。若曉到了外面才敢哭出來,對著魏晉道:“你是不是叫人在里面欺負我爸爸?”

魏晉冷笑道:“你以為監(jiān)獄是養(yǎng)老院嗎?我這就叫欺負了嗎?當初他是怎么對我爸爸的?”

他的眸子和她的在后視鏡中對視,火藥味很濃。若曉抿嘴道:“我自己走回去?!?/p>

“這里不能停車?!?/p>

若曉開了車門跳下去,車在疾馳中。這條高速公路修在山間,道旁是密林,沒有交警,只有探照燈,哪有不可停車的道理?

“云若曉!”

他沒能抓住她,反而車子撞上旁邊的樹木,車頭報銷。魏晉下車找云若曉,她沒滾出多遠,叫山間灌木給攔腰截住了,不過腳崴了不能走路。魏晉把她抱上來,眼里沒有溫度:“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處境,云若曉?!?/p>

他在提醒她,她如今是魏宅的用人,沒有耍脾氣的資格。若曉躬身:“先生,你打電話叫人來接你,我自己走回去即可?!彼惶惶睾臀簳x拉開距離,這時魏晉的手機響了。

“先生,您是不是在城郊?”

“是,從監(jiān)獄出來沒多久?!?/p>

“先生,記得大梟嗎?你曾經(jīng)舉證將他送進監(jiān)獄。我得到消息,大梟的弟弟近日活動頻繁,凌晨有人看見他帶人去了城郊。先生趕緊回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p>

魏晉沉吟道:“你帶人過來,我的車子無法發(fā)動,停在了路邊?!?/p>

“是?!?/p>

他攔住云若曉,蹲身命令道:“上來。”他們必須趕緊離開這里。

若曉立著沒動。她聽到他的通話內(nèi)容,心知情況緊急。大梟是大毒梟,底下一票死忠弟兄,自他入獄那日起就揚言不會放過魏晉。

“你帶著我一定走不遠的?!比魰哉f,“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當初我父親丟下你父親,現(xiàn)在,我請你丟下我,從此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p>

魏晉轉(zhuǎn)身看著她,她更加堅定地回望他。他緩緩地說了一個字:“好。”

第八回合

他慢慢地走遠。若曉打量地勢,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時她聽到他回來的腳步聲,他轉(zhuǎn)眼到了她跟前,仍然是不緊不慢的語氣:“我有些事情沒和你說,怕你今日死了以后就沒有機會說了?!?/p>

內(nèi)心有小小的失望,不可否認在他回到她身邊的一剎那,她以為他選擇和她一起走。

云若曉終究是云在天的女兒,是魏晉痛恨的人的女兒。

“你說。”

“我認識你,沒有一天是開心的。和你是朋友時,我時時提醒自己云若曉是云在天的女兒,是我的殺父仇人,不能動心。無法將你從腦海中拔除,我整日活在痛苦的掙扎中、愧疚中、自責中。攤牌后,害怕你從此視我為仇人,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捆你在身邊。又不能叫人瞧了我的心思去,只能欺負你。如果不小心露出一絲情懷,我會很心虛很心虛,用對你更加壞來掩飾?!?/p>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若曉漸漸看不到他的背影。她沿著山坡滑下去,將身子藏在灌木叢中。腳下有丑陋的蟲子在爬來爬去,她捂著嘴不能發(fā)出一點聲音。有眼淚滴在松軟的土地上,一會兒便被土壤吸收。

她抱著身子瑟瑟發(fā)抖。夜幕降臨,溫度急劇下降,她仔細聽著四周的動靜。

今年的冬天可真難熬,她這樣想著,幸虧今天穿了一件很保溫的羽絨服。她抱著膝蓋打瞌睡,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條毯子裹在她身上。她迷蒙地睜開眼睛,人已在魏晉的懷里,周圍車輛很多,亮著燈,照得她滿臉通紅。

“沒事了?!彼f,“那些人不會出現(xiàn)了,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p>

她依然不是很清醒,不知道他如何化險為夷,不知道他如何找到她的,她只依稀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若曉抬眼看著他:“一筆勾銷了嗎……”隔了一會兒,聽到魏晉說了一個“是”字。她恍惚覺得身在夢中,覺得滿足至極,依著他的胸膛睡過去。好溫暖,不是嗎?有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像棉花糖……

這事過去之后,她還是在魏晉家里做用人,隱隱覺得哪里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管家什么事都不要她做,只管叫她聽魏晉吩咐。魏晉就把她當秘書使了,時不時地打電話回來叫她送個資料什么的到事務(wù)所去。

她跑到事務(wù)所,他接了資料就隨手丟在一邊,明明電話里說得很急。若曉被他耍了五次以后就不接電話了。魏晉干脆就和她說:“我就是想見你,我怕你溜走了?!?/p>

其實那天從監(jiān)獄出來,他表白也表過了,雖然含蓄,若曉不是笨人也聽出來了,她就是不知道怎樣給他回應(yīng)。說到底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云在天。若曉后來去看父親提了一下魏晉,沒想到父親對魏晉倒是很欣賞,欣然同意兩人交往。

若曉心下釋然。她回去后和魏晉說:“我恐怕溜不走了,防守太嚴密?!?/p>

魏晉聽了老高興了,脫口就說:“你就給我做一輩子的用人吧。”

這是情話,但若曉怎么聽怎么別扭:“你什么意思???”

“就是那意思。”

“那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意思的意思?!?/p>

結(jié)局

魏宅管家訓話:“對于那些空降部隊,就算是空降過來做用人的,你們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通??战挡筷牰际翘厥獾?,她愛干什么就干什么。記住,她的話就是先生的話,先生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她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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