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點一線的學生生活里,很少有時間像我現(xiàn)在這樣,端著一杯咖啡在自家小陽臺上仰望天空。我喜歡像貓一樣蜷縮在小吊椅上,一搖一搖的。聞著咖啡的香醇,不禁想起了那個讓我萌動的夏天。
在寬闊的操場上,陽光鉆過樹葉間的罅隙,照在那個右耳戴耳機的少年的側臉上,讓人一下子就想到一個很文藝的詞:如斯般美好。這樣干凈純粹的畫面在心里投下了一顆種子,滋生出藤蔓般的情緒。
少年是我的同班同學,那時我坐在8組4號,少年坐在6組4號,我的正右方。每當我習慣性地左手托腮思考時,視野里總是會出現(xiàn)他的側臉,于是,不覺間心就亂了。有種情感,你無法隱藏,卻又時刻小心隱藏;有種情感,你不能蕩漾,卻又一直清波蕩漾!是該拯救自己,還是放逐自我?渺小的我,在少年面前,無奈地選擇了前者。我倆的距離如我倆位置的距離,第4排與第8組垂直,在8組這個坐標軸上,無論我這個點向前移還是向后退,我倆的距離只會更遠。
其實,少年有一個性格溫和的女朋友——信子,像風信子一樣繽紛、溫暖的女孩兒。即使我知道了這些,但這種青春時期才能如此瘋狂的莫名情緒,依舊在心圍成的房子里肆意生長。是的,它只在房子里生長,并沒有“紅杏出墻”。因為有些事情,你無法用簡單明了的詞句來為它下一個定義,因為一旦那個定義斬釘截鐵地出現(xiàn),它原來最溫柔、最甜美、最令人感動的那一種特質也就消失了。在這世間,有些事物你無法畫出一張精確的畫像,一旦真的精確了,它原來最美的、最令人感動的那一種特質就不見了。這種感覺就像夏日天空里紛繁復雜的云,一團一團簇擁著,當目光輕拂過,便感覺它成了夢幻的城堡,成了溫暖的大棉被,成了千奇百怪的小動物??僧斪约和兑蕴骄康哪抗鈺r,它卻變得什么都不是,還是那些白到單調的云,閑置在青春的天空里。
于是,少年被我悄悄刻進了青春的年輪里,少年身上流露出的氣息韻致,像老房子里的檀香書柜,何時打開,都彌漫著不濃不烈的香氣。
青春的心里,總會藏著那個美好的少年,那棱角分明的輪廓,那舉手投足間流露的氣質,還有他經(jīng)過身旁時染著青春氣息的空氣,就這樣默默無言地帶著心里的珍藏悠然飛過青春的曠野。
天空不知何時起了風,我伸手遮擋住夕陽的光芒,眼淚就流了下來,記憶里還留有那個少年?;蛟S,緊張的學業(yè)將所有的美好都擠壓濃縮在心底了,只留下青春的外殼和塞滿青春的奮斗,但它們都是推動我更靠近少年,更靠近幸福的力量。仰頭喝一口咖啡,濃厚的苦味沁入了舌尖的味蕾,然后,生活最原始的芬芳便溢了出來。
讓我們記住曾經(jīng)走過的歲月,記住愛,記住那時光。即使過去再深刻,依然不足以阻擋未來。
青春路上,芬芳,幾許?
人生路上,芬芳,幾許?
(指導老師 張 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