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

做法治新聞報道，律師是最常打交道的一個職業(yè)群體。時間長了，發(fā)現(xiàn)很多律師們都喜歡選擇帕薩特這款車作為座駕。

前些天我又碰到一位開帕薩特的律師。這位律師在律界也有十年了，與人在京城合開了一家小型律師事務(wù)所，姑且稱之為齊律師。齊律師“小氣”出名，出差代理案件，飲食、住宿各種小事都精打細算，不時在路邊大排檔晚餐，常常令助手頗有抱怨。

眾所周知帕薩特這款車，一個特點就是“費油”，這與齊律師一貫的做事風(fēng)格實在不相符。我終于忍不住問了：律師們?yōu)楹味紣叟了_特呢？齊律師說起這件事，也開始吐起苦水。

第一，律師們常常要出去辦事，把車開進各種政府行政機關(guān)的大門，并且與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員和司法人員打交道。車往往作為第一道門面出現(xiàn)，給人的印象十分重要。

如果車太差，各種“衙門”里看大門的都看不起你，下面的辦事員也會覺得你“沒本事，混得太差，不值得搭理”。這“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帕薩特的形象夠氣派，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那么為什么不干脆開個豪華車呢？齊律師繼續(xù)娓娓道來。雖然普通工作人員是第一道門檻，但真正有決定權(quán)的還是政府機關(guān)里大大小小的頭頭們。為求辦事順利，免不了請對方吃吃飯喝喝酒，這要是開了太好的車，對方就會心里不平衡，要么干脆拒絕，要么獅子大開口直接索賄。而帕薩特與很多政府機關(guān)“最常指定用車”奧迪同出一門，無論外形、價位都較相近，不太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第二個原因則是律師們常常會“被借車”。這些年，官員們愛“借車”已經(jīng)成為一種流行的“潛規(guī)則”，各地不時曝光官員從企業(yè)、私人手中借豪車的新聞。而據(jù)齊律師說，北京近些年來公車管理十分嚴格，未達到一定級別的官員都沒有專門配車，即便是有專門配車的人在嚴格的制度管理下也不敢隨意使用。加之北京素有“廳局級官員滿地走”的說法，小官小吏們大都奉行“低調(diào)”的為官哲學(xué)。

這樣的背景之下，“借帕薩特”的好處就顯現(xiàn)出來了。一則舒適度、實用性足夠，至于“費油”自有人買單；二來在遍地豪車的北京十分不起眼，辦事兒有“神不知鬼不覺”的功效。即便被人揭發(fā)，頂多就是一退了之，挨個批評完事。難道這種“借車”都是免費的么？齊律師笑了笑，說其中的內(nèi)容就只可意會，不可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