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
“烈日下,我沿著塞浦路斯的地中海邊一路走,只因?yàn)槲铱匆娺h(yuǎn)方有一座燈塔?!睆埿猎穼羲兄厥獾那榻Y(jié),“《春光乍泄》里,張震在燈塔那埋葬了‘不開心,而燈塔對于我,更像是冥冥之中寓意類的指引符號?!被貞浧疬@段征途,從她眼里似乎能看到藍(lán)得讓人發(fā)暈的海水、聞到地中海咸咸的海風(fēng),當(dāng)她終于站在燈塔廣場,與神對話時,“像是一個永遠(yuǎn)的時刻,無法用詞去定義,我想這就是旅行的動人之處,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回憶起來,盡是閃耀?!?/p>
S=surface Z=張辛苑
S:第一次旅行何時何地?
Z:小時候和母親公司的同事,跟團(tuán)一起去了云南,大家被迫裝進(jìn)一個巴士里,被拖來拖去,去的人很多,自己就像上了一輛自己下不來的車,很討厭這種捆綁式的旅行,幾乎沒有任何美好的回憶。
S:對你而言,什么是美好的旅行?
Z:第一次去巴厘島,為了做一本寫真。我記得旅行的末尾,我坐在懸崖餐廳的桌邊,夕陽把海水染成一片金黃,海水沾濕腳邊,有時會撲打到臉上。我們幾個女生一邊喝酒、一邊想到在這里發(fā)生的預(yù)知和不預(yù)知的困難與驚喜,都化作眼前這一片無法用詞去定義的壯闊之美。記得有一首歌叫做《閃亮的日子》,如果有一天老了讓我唱這首歌,肯定會浮現(xiàn)當(dāng)時去巴厘島的畫面。旅行不一定就無所事事、休假放松,可能正因?yàn)閾缴狭斯ぷ鞯男再|(zhì),讓這段旅行更閃耀。它在我的青春中占了很重的筆墨,可以說這段旅行塑造了我。
S:誰塑造了你?
Z:村上春樹也好、Coldplay的音樂也罷,Lady Gaga也好,或者北野武的電影,旅行就和他們一樣,是成長路上的截點(diǎn)。經(jīng)歷了那些事,使我成熟很多。當(dāng)時我做那本寫真,從前些籌備到制作,基本都是我一個人,在我以前看來,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我做到了。
S:所以旅行的意義對你來說是什么?
Z:我和馬良老師聊過這話題,他有一段經(jīng)歷很打動我。他當(dāng)時去北歐拍片,主辦方安排他住在一個燈塔里,他的房間里只有一個很大的探照燈,他始料未及,郁悶了好半天。于是每天晚上回來后,都把自己關(guān)在燈塔里上網(wǎng),和在國內(nèi)的生活無異。有一天晚上,突然斷網(wǎng)了,他特別無聊,于是順勢把大的探照燈打向窗外,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海灘上全是密密麻麻正在睡覺的海鷗,那瞬間他腦子都空了,后來立刻覺察到他在哪兒、他是誰、他要干嘛、眼前的是什么。當(dāng)時的情境和我在巴厘島的海浪前,還有在塞浦路斯尋找到燈塔的感覺是一樣的。這種不期而遇的感覺讓我們更清楚的認(rèn)識自己和世界。
S:和愛的人一起,會選擇去哪里?
Z:環(huán)游世界,我不會只會單一和一個人去很多城市。如果我愛一個人,我會和他分享一切。
S:有什么旅行小癖好?
Z:去什么地方,第一件事是打扮成當(dāng)?shù)鼐用竦臉幼?,首先在“形式”接上地氣:去京都,就穿得古色古香:去美國西部,就要穿破洞牛仔褲;去印度,拉條圍巾,褂子罩在身上,手上紋滿Henna。如果去全世界,都跟站在北京朝陽公園門口一樣的裝束,豈不是很無趣?
S:喜歡做旅行攻略嗎?
Z:凡事先做過功課的短途旅行,只要過完第一天我就能大體預(yù)感到其最終的格調(diào),它的疲憊程度,它帶來的愉悅種類等。其實(shí)也不是件壞事,我不是天生就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比較熱衷于收集信息。
S:如果去一座孤島,只允許帶一樣?xùn)|西,會是什么?
Z:一定不能沒有我的手機(jī)。還有永遠(yuǎn)不會沒電的充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