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建
[摘 要] 《圖書展望》作為浙江省圖書館辦的圖書評論類專業(yè)期刊,盡管遠離上海、北京等政治文化中心,卻以溝通圖書與讀者的媒介自居,積極為讀者傳遞各種圖書信息,同時在編輯稿件等方面呈現(xiàn)了靈活與包容的策略,進而突破當時已有的格局,逐漸壯大成為一份頗具學術影響力的圖書期刊。
[關鍵詞] 《圖書展望》 讀者定位 政治包容 營銷靈活
[中圖分類號] G23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5853 (2013) 06-0104-04
[Abstract] Book Outlook, as the professional book-critic journal published by the Library of Zhejiang Province,although far from political and cultural center such as Shanghai and Beijing,considered itself as communication medium of books and readers,spreading kinds of book informations to readers positively, at the same time taking flexible and forgive strategies in manuscript editing to break existing predicament,being an academic influential journal gradually.
[Key words] Book Outlook Readers position Political tolerance Flexible marketing
作為20世紀30年代出版發(fā)行的通俗期刊,《圖書展望》在遠離上海、北京等政治文化中心等眾多先天不足的條件下,突破當時已有的格局,逐漸壯大成為一份頗具學術影響力的圖書期刊。這其中,《圖書展望》本身有眾多的內(nèi)容值得今天發(fā)掘和研究。本文不揣簡陋,試圖對其期刊特色作一初步探討,以期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
1 浙江圖書館與《圖書展望》的創(chuàng)辦
浙江圖書館創(chuàng)辦于1901年,原為浙江藏書樓,1912年改稱為浙江圖書館。1930年,浙江省圖書館按照教育廳的要求,重新審定自身的職能,設征集、編纂、閱覽、推廣四組,并將事務各職附屬于總務處之下。自此以后,“經(jīng)費既增,事業(yè)亦漸擴于昔矣”[1]。幾乎同時,浙江圖書館出版、發(fā)行了眾多期刊,《圖書展望》是其中之一。而這與陳訓慈的支持和努力是有著密切的關系。
陳訓慈(1901—1991),字叔諒,中國近現(xiàn)代著名的歷史學家、圖書館學家。他認為,學術刊物與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展有極大的關聯(lián),“介紹名著,提倡學術,傳達館務,以逮謀圖書館間之聯(lián)絡與事業(yè)之進步,定期刊物實有多方之功用”[2]。在1932年1月應聘擔任浙江省立圖書館館長后,對浙江省圖書館的刊物進行整頓,如將年報、館報等定期刊物改版為《浙江省立圖書館月刊》(后改名為《浙江省立圖書館館刊》),后又創(chuàng)辦了《文瀾學報》。由于《文瀾學報》等刊物主要登載中國學術論文,比較適合大專文科以上的學生,“當時有若干中學教師,就曾批評這個館的工作重點過于傾向舊學與適應中老年文科知識分子,而為普及科學知識和為青年學生著想太少”[3]。為平息社會輿論,“在這智能爭勝的世界,在這讀書風氣消沉的中國,在這沉靡湖山的杭州,多少鼓舞些社會各界讀書的興趣,效些提倡的綿力,希望多少推進本市乃至本省的讀書求知的精神”[4]。1932年6月浙江省圖書館在杭州《民國日報》上開辟了《讀書周報》附刊,后因《民國日報》改組為《東南日報》,《讀書周報》于1933年改稱為《讀書之聲》,繼續(xù)每周發(fā)行。1935年《民國日報》改版,停止發(fā)行副刊,《讀書之聲》被迫??M瑫r,浙江省圖書館的另一刊物《新書周報》,因印刷費用浩大,訂閱者較少,長期處于虧損階段。在這一情況下,《讀書之聲》與《新書周報》合并,刊行《圖書展望》[5]。
《圖書展望》創(chuàng)刊于1935年11月,1937年8月休刊,按月發(fā)行,共出2 卷22期。1946年10月復刊,改為季刊,停刊于1949年,共出10期??锏拿Q,創(chuàng)辦方有著自身的解讀:“圖書”一詞,在于刊物涉及的主要內(nèi)容,“多少都與‘圖書有相當關系的”。而“展望”一詞,由于讀書月刊、讀書雜志等一類的說法“似太單純”,讀書顧問、讀書生活等又感“太重或太固定”,而“展望”一詞的涵義雖顯得不甚顯豁,但卻有伸縮的意味,“我們對于圖書,必須‘展視,而研究時尤須有‘開展的眼光以作活用;更因這種應用的結果而能‘推展讀書研究的風氣;且從這一個‘望字并足昭示我們對于本刊,對于讀者,對于出版界,對于整個社會讀書求知的精神,與普及讀書、提高智力來為國家靖獻的效用,都抱著無限深厚的希望”[6]。由此可見,《圖書展望》的創(chuàng)辦,是“以介紹新出圖書,輔進讀書興趣為宗旨。”[7]
開創(chuàng)之初,《圖書展望》設置了學術短評、讀書問題討論、新學說介紹、讀書札記、圖書提要、中外學者介紹、文化簡訊、書報常識、浙圖新到書目、讀者通訊、雜俎十一項欄目。1936年3月,欄目有所微調,在保留學術雜評、學者介紹、讀書問題討論、文化簡訊等欄目的同時,增設了時代知識、寫作講話兩個欄目。同年11月又增設各科講座(包括自然科學、文學和史地)、圖書館學兩個欄目。此后,欄目保持不變,復刊后也依然維持原狀?!秷D書展望》的這種欄目設置,與20世紀30年代的圖書期刊有著很大的不同,主要是為初學者或文化水準較低的人群介紹淺顯的讀書知識。譬如新書提要欄目,一般不選錄書評性質的文章,而只是對新書摘要說明,“在使讀者能夠明了這些書的內(nèi)容以至作書人的目的和見解,所謂‘開章明義的工作而已,至于評騭一書之短長,從而予以改善,則非本欄所從事之范圍。又關于對象則暫以本館最近新到之新書為主體,所期予讀者以忠實之說明,及其購者以內(nèi)容之認識,爝火微茫,在于導讀者購者以一線光明也”[8]。又如文化簡訊欄目,“是將文化的各部門,簡單而扼要的記錄下來,給讀者們一個文化各部門活躍姿態(tài)的認識,內(nèi)容包涵甚廣,舉凡名著之出版,科學之發(fā)明,圖書館與學術團體之活動,學者的行動,以及一切文化事業(yè)上重要的消息,都所兼蒐并蓄”[9]。
2 圖書與讀者的媒介:《圖書展望》展現(xiàn)的治學門徑
作為圖書期刊,《圖書展望》的讀者定位是非常明確的,就是做“一個忠實的有用的‘圖書與‘讀者間的媒介”[10]。這種定位不僅為其創(chuàng)辦者陳訓慈推崇,也為復刊后負責人陳博文接受。究其原因,在于他們對當時社會上讀書不盛風氣的認識和理解。在他們看來,社會人士了解知識的重要,并愿意讀書,但只因各種條件的制約,提不起讀書的興趣,養(yǎng)不成讀書的習慣,認不清讀書的途徑,得不到讀書的效益,而之所以這樣,其中最重要的在于“‘圖書與‘讀者常是隔離著?!薄皥D書當然是期待讀者的享用,讀者也正在要求著‘圖書的救濟;而在這兩者之間,往往缺乏一種有效的媒介,以謀讀者與圖書的結合,使廣大的社會不斷地接受圖書的貢獻”[11]。
為實現(xiàn)作為媒介的目的,《圖書展望》不遺余力地向讀者介紹讀書的價值和意義,僅第一卷12期就發(fā)表了相關的學術短評49篇。在它們看來,讀書對于個人乃至國家意義重大,“只有普及的讀書,才能提高我們整個民族的文化水準,增厚我們民族的實力。只有致用的讀書才能使讀書在這時代中更見必要,而且足為挽回我們民族劫運的力量。整個社會普泛的讀書,臨危知奮,注力應用的讀書,才是我們‘此時此地的最大需要”[12]。那么如何開展讀書,什么是讀書的正確方法,《圖書展望》發(fā)表了諸如《計劃的讀書》《自學與讀“不用文字寫的書”》《論博與約》《怎樣集中注意力?》《讀書與記憶的訓練》《衛(wèi)生的讀書》《讀書要從有恒做出》《朗讀與默讀的比較及其應用》《讀書的先決問題與讀書習慣的養(yǎng)成》《讀書與記憶》《讀書不愁沒時間》《走上集體研究的路》等文章,系統(tǒng)介紹了一個人初窺讀書門徑必須掌握的基本知識與技巧。此外,《圖書展望》還更進一步向讀者介紹了各類文章寫作的基本技巧,譬如《書評的作法》《怎樣寫日記》《文章底意義》《談科學小品》《文章底美質》《文章底分類》《記事文及其作法》《敘事文及其作法》《關于小品文寫作及其他》《讀書筆記是怎樣寫的》《怎樣寫議論文》《說明文及其作法》等。在這些文章中,《圖書展望》給初學者開出的讀書藥方,是要健康地讀書,注意勞逸結合,講求坐姿正確,同時要有恒心,注重博與約的結合,“利用各種環(huán)境(如學校環(huán)境、職業(yè)環(huán)境)集合志趣相同的青年組織各種研究團體”[13],相互學習和交流。
介紹期刊文獻目錄,亦是《圖書展望》展現(xiàn)其圖書與讀者間媒介的內(nèi)容之一。近代意義的目錄著作,出現(xiàn)于19世紀末,到20世紀二三十年代逐漸達到興盛。《圖書展望》認為,期刊文獻目錄有助于初學者閱讀書籍,是為“治學之津逮”[14]。同時對期刊文獻目錄介紹的內(nèi)容,應根據(jù)形勢的變化而加以調整。譬如對文獻書目的介紹,《圖書展望》創(chuàng)刊之時,正值日軍侵華步伐加快的階段,當時很多讀者把解決中日問題的目光轉向了圖書,于是其編輯們將滿足人們的這種需求視為職責,“決不能因時局動蕩而游移茍怠”,“應為時局的嚴重而加倍努力我們本分內(nèi)的研究工作,而且使它能更切合于時勢的需求”[15],登載了許雪昆和翁澤永《國防書目及期刊論文索引》,翁植耘和胡秉衡《華北問題論文索引》,許振東《浙江問題圖書擬目》和《編續(xù)浙江問題圖書擬目》,張鏡人《歐洲問題圖書提要》和《歐洲問題要籍介紹》等一批研究國內(nèi)外重大問題的文獻書目。又如對期刊論文的索引介紹。20世紀30年代初是中國期刊出版、發(fā)行的黃金時期。據(jù)1935年人文月刊收錄的近三年期刊統(tǒng)計為例,1932年為877種,1933年為1724種,1934年為2086種,當時有學者因此將1934年稱為雜志年?!秷D書展望》及時地加以追蹤介紹,在整個發(fā)行期間,共登載了陳豪楚《近年來中國出版界之趨勢》,許振東《國內(nèi)出版重要索引一覽》《浙江省出版的重要期刊》和《浙江的期刊》,蔣君章《地理教學與民族精神》附錄《國內(nèi)史地期刊簡表》,張友梅《中國出版事業(yè)之統(tǒng)計的觀察》,錢南揚《介紹幾種講考據(jù)的報紙副刊》,望堯、儋訓《一九三六中國出版事業(yè)之回顧》,孔敏中《民國三十六年度出版界之總檢討》共九篇文章。
此外,《圖書展望》還比較關注字典學的研究進展??箲?zhàn)前《圖書展望》曾刊登了多篇涉及字典學的文章,如林斯德《中文字典辭書解題》及一、二、三、四、五續(xù),復刊之后,更是將大量精力傾注于此,登載了李良肱《新檢字法匯編初稿》《中國文字排檢法之檢討》《首尾四筆檢字法》,李敬三《邊沿號碼檢字法》,王天軫《反部六位號碼檢字法》,黎尚恒《漢字六部編檢法》等。
3 包容與靈活:《圖書展望》運作的法寶
作為浙江圖書館的附屬刊物,《圖書展望》編輯委員會主要是由圖書館內(nèi)部成員組成。這些人員不僅編輯稿件,而且是期刊最為主要的撰稿人。他們的政治成分比較復雜,抗戰(zhàn)前負責人陳訓慈和一個組主任是國民黨籍的,而翁植耘等部分青年學者則受到當時國內(nèi)外形勢的影響,尤其是受到上海左翼進步文化運動的影響,自發(fā)投入編寫隊伍,后接受中國共產(chǎn)黨的指導。他們的關系是比較融洽的,即使陳訓慈等人有時公開指責中國共產(chǎn)黨的救亡主張,認為“所謂‘抗日、‘容共、‘聯(lián)俄各種呼聲”都是“謬論”,站在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呼吁停止內(nèi)戰(zhàn)、一致對外的學者是“立論輕率的”、“足以離間國民的意志”,“尤其有挑撥青年思想的惡果”[16]。但總體上是默許青年編輯刊發(fā)進步文章的行為,譬如對全文刊載《什么是社會科學?》這樣一篇政治傾向性比較鮮明的文章不加任何處罰,便是明證[17]。
刊物內(nèi)部成員的和諧相處,表現(xiàn)在文章選錄上有著相當大的自由度,很多具有進步色彩的文章得到刊發(fā)。若吾公開介紹辯證唯物主義的基本觀點,認為規(guī)律,“一切法則果能不受什么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嗎?決沒有的。科學研究,日益進步。今天一有新的法則出現(xiàn),昨天還認為天經(jīng)地義的法則便被否定了。而且法則的發(fā)現(xiàn)和決定,又同時受著生產(chǎn)工具、生產(chǎn)力、生產(chǎn)形式、生產(chǎn)關系以及社會組織的影響的”。并指出,在人類歷史發(fā)展中,是有一定的法則和因果關系的,“無論什么國家——法國、美國、英國或是日本,只要有資本主義的發(fā)展,就有工人類群的生長,同時也必定有社會主義運動。物質生產(chǎn)發(fā)達,精神文明也跟著一起發(fā)達”[18]。然而學術專文的登載并不是《圖書展望》的主要風格,進步文章更多是通過學者介紹等欄目出現(xiàn)的。譬如學者介紹欄目登載了大量介紹海涅、高爾基、巴甫洛夫等人的文章,對他們的生平和品行進行高度的贊揚,如李絜非認為“高氏生平雖在下層黑暗污穢中,仍能不甘墮落,保持其超越的志趣,掉污泥而不染,放異彩于長期奮斗之后,此其難能可貴足為舉世青年的矜式”[19]。又如書報評介欄目曾推薦了高爾基的《母親》、平心的《青年的修養(yǎng)與訓練》、曹禺的《日出》,以及魯迅編譯的《凱綏·珂拉惠支版畫集》和《上海:冒險家的樂園》等具有進步思想的書籍。此外,《圖書展望》的銅版插圖也得到充分的利用,曾印過斯大林和高爾基等蘇聯(lián)、西方進步作家的頭像。然而,最能說明《圖書展望》辦刊相對自由的風格,則要數(shù)魯迅紀念專輯的開辟了。1936年10月,魯迅逝世,消息傳到杭州后,“除了之江、浙大各曾舉行了一次追悼會之外,竟沒有什么刊物有過嚴肅一些的表示”,當時《圖書展望》青年編輯們對此感到“很沉痛”[20],于是私下編輯和刊行了魯迅追悼專輯,但臨到正式出版前,由于遭到國民黨的破壞,被迫取消專輯,甚至連編輯人員也受到牽連,停止職務。即便是如此,浙江圖書館負責人后來還是很快地恢復了這些青年編輯的職務,并且默認他們的行為,以至于公開指責國民黨當局“以政治上縱橫捭闔壟斷把持的手段”“施之于文化事業(yè)”,這是“不合理之至”[21]的《論文化政策》也能正常發(fā)表。
如果說文章編輯展現(xiàn)了政治包容性的方面,那么營銷策略則顯示了經(jīng)營的靈活性。這首先是表現(xiàn)在期刊受眾的區(qū)域定位上。當時,國內(nèi)已有《圖書季刊》《圖書評論》等圖書期刊,它們大都是全國性的,并且在學術界擁有一定影響力,如何打破已有格局,發(fā)揮自身特色,《圖書展望》通過多方考慮,最終選擇了立足地方的做法,要為浙江學子“摧破不愛讀書研究的積習,以增厚學術研究之精神,以為充實民族實力的準備”,“供給研究的一個中心”[22]。換言之,將致力于推動浙江省文化事業(yè)的發(fā)展作為其終極目標。其次是將刊物的受眾的年齡段選擇在青年學子,更具體來說就是中學和大專生。這些受眾大都是初窺治學門徑,尚未真正登堂入室,《圖書展望》以學術嚴謹性和內(nèi)容通俗性,充當了圖書與讀者的媒介,這不僅贏得廣大青年學者的支持,同時也得到圖書館界的擁護,成為它們最愿意與浙江圖書館交流的刊物之一。這在抗戰(zhàn)勝利后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當時浙江圖書館經(jīng)費支絀,無力購買國內(nèi)各地的學術期刊,圖書館高層將《圖書展望》復刊,充當期刊交換之用,效果非常明顯,“刊行以來,交換所得之期刊,數(shù)以百計”[23]。再次是不同廣告的接納。20世紀二三十年代,學術期刊中登載的廣告大都是一些圖書、期刊廣告,而《圖書展望》卻打破了這種常規(guī),其廣告內(nèi)容除上海商務印書館等幾家出版社圖書廣告外,還涉及書店,紙、筆、油墨等辦公用品的商店,及與日常生活相關的諸如印刷廠、禮品店、信托局、農(nóng)業(yè)銀行、照相制版公司等。事實上,這種廣告收益對刊物的正常運行幫助很大,甚至成為抗戰(zhàn)勝利后最先復刊最為主要的因素,即陳博文所說的“該刊得力于廣告費之補助始得刊行,初非本館之財力所可勝任也”[24]。
總之,《圖書展望》的政治相對包容性和營銷策略的靈活性,在杭州乃至全國都是難能可貴的。20世紀30年代,浙江是國民黨控制特嚴的一個省,CC派在文教、新聞界的勢力較大,文化界除了極少數(shù)幾個官辦刊物外,特別顯得死氣沉沉,但是《圖書展望》憑借自身的辦刊風格,很快地在浙江省的知識界站穩(wěn)腳跟。同時,隨著影響力的擴大,國內(nèi)其他省市的圖書館認可、接受它,并作為自身值得收藏的重要的圖書類期刊之一??梢?,《圖書展望》在近代圖書期刊上是有價值和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