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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有難(五)

2013-05-14 09:47隨宇而安
飛魔幻B 2013年10期
關(guān)鍵詞:阿斗太后陛下

隨宇而安

上期回顧:

我把東西收拾好,見聞人非還在,便對他說:“我藏東西,你出去一下?!?/p>

他愣了一下,靜靜地看了我片刻,終于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真受不了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快跳進(jìn)火坑似的。我以為聞人非素來內(nèi)斂,喜怒不形于色,但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我的敏感,總覺得他看我時的眼神過于復(fù)雜糾結(jié),倒不像是平日朝堂上的他了。

我把寶箱藏嚴(yán)實了,然后回身去開門,走到門邊,便聽到母親的說話聲。

“你也不必覺得欠了我們什么,我也想明白了,昊哥的死,認(rèn)真論起來與你無關(guān),他也沒有怪過你,否則就不會托你照顧笑笑了?!?/p>

聞人非低聲說:“我終究沒照顧好她?!?/p>

“她這孩子天生多災(zāi)多禍也多貴人的命,總能逢兇化吉。陛下宅心仁厚,單純質(zhì)樸,不會為難她。太后雖有刁難,那孩子也知道分寸進(jìn)退,不會讓自己吃大虧的?!?/p>

想不到母親這么看好我……

聞人非輕輕一嘆:“我很抱歉……”

然后便不再說什么了。

聽他們這么說,似乎我爹的死還跟聞人非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但是母親又說“認(rèn)真論起來與你無關(guān)”,早些年母親對聞人非采取不聞不問不理睬,非暴力不合作的態(tài)度,后來慢慢地態(tài)度就和善了許多。如果連母親都說“無關(guān)”,父親也不記恨聞人非,那想必是真的有什么誤會了。

我又何必去操那份心呢。

我開了門出去,聞人非側(cè)過身來看我,我笑道:“你還沒走啊,要留下來吃飯嗎?”

他低頭一想,居然說:“也好?!?/p>

母親說:“那我多添個菜吧?!闭f著進(jìn)了廚房。

我在庭中石桌上擺上碗筷,聞人非的目光如影隨形。

我終于忍受不住他的騷擾,回過身對他說:“聞人非,你也是時候娶妻生子了吧?!?/p>

他愣了一下,問道:“為何突然這么說?”

我上前兩步,身高只到他胸口,整個人像是籠罩在他的陰影里。我仰視他的眼睛說:“你二十八歲了吧。”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有生理需求,也有心理需求了吧?!蔽谊种刚f,“我姓司馬,你再怎么看,我也不會姓聞人的?!?/p>

他身形一僵。

“女兒是要自己生的,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蔽覈@了口氣,“雖然我也想要個有權(quán)有勢的父親,也挺想把你當(dāng)父親,不過我娘估計不愿意。”

“父親……”聞人非輕輕念了一遍,似乎是咀嚼品味著這兩個字,纖長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波瀾,讓我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片刻,他笑了一聲,“是嘛……原來如此……”

我不知他心里到底轉(zhuǎn)了幾個彎,但仍是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若想要兒女,蜀都多得是女人想給你生,你不如趁著出征前找一個,等你班師回朝,就能抱現(xiàn)成的了。”

他嘆氣笑道:“你真是胡鬧?!?/p>

“我難得這么認(rèn)真……”我有些受傷,“聞人非啊,你為什么一直沒有成親?”

他眉梢微挑,眼神卻恍惚起來,半晌才微笑著答道:“一開始……沒有想過……”

“后來呢?”

他這回不再遮遮掩掩了,大大方方地伸手來摸我的腦袋,輕輕揉了揉說:“不告訴你?!?/p>

我怒瞪他。

他笑了。

這一笑讓全蜀都的女人都酥了骨頭,半個蜀都的男人都斷了袖袍。

“說……說吧……”我咽了咽口水,“我保密。”

他別過臉去,唇畔噙著抹淡淡的笑意,鳳鳳在身邊撲騰著,想要讓他抱,他低頭一看,接住了,卻往我懷里一塞。

聞人非道:“你沒有背景,在宮里難免遭人為難。我收你為義女,如此便沒有人敢給你難堪,便是太后也要給我七分面子?!?/p>

我張大了嘴傻傻看著他。

他從袖底取出一個錦盒,錦盒中竟是一個玉鐲。我見過不少奇珍異寶,也算有點(diǎn)鑒賞力,這個玉鐲卻是極品紅玉,最難得的是中間天然形成的點(diǎn)點(diǎn)金光,如星光璀璨。

他執(zhí)起我的左手,將玉鐲戴入我手腕間,輕輕撥弄了一下,說道:“這是我們聞人家的傳家之物,我這一生,大概不會有子息了,你是我的義女,也算是半個聞人家的人,這鳳鐲以后便是你的了。”

冰冷的是玉鐲,溫?zé)岬氖撬闹讣狻?/p>

我低著頭,愣愣地看著手鐲,目光緩緩移動,看向他握著我的那只手??赡苁峭蝗缙鋪淼暮檬?,讓我的心口怦怦直跳,耳中嗡鳴聲一片。

“明日,陛下會在朝上宣布封你為良人之事,我也會宣告收你為義女,日后若有人為難你,你告訴我,我自會替你出頭?!?/p>

我回過神來,仰起頭看向他的眼睛,忍不住說道:“那樣我會忍不住想狐假虎威,作威作?!?/p>

他輕笑一聲,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溫聲道:“那也隨你?!?/p>

唉!有人寵的感覺真好,我忍不住上前半步,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輕輕喊了一聲:“義父……”

他握著我的手分明一緊,然后緩緩松開了。

仿佛嘆息了一聲。

母親端著菜出來,說:“笑笑,去打酒?!?/p>

聞人非說:“不必了,以茶代酒?!?/p>

我不好意思地說:“茶也沒有?!?/p>

“清水也可……”聞人非無奈接口,然后忍不住笑了。

我們?nèi)艘浑u,剛好湊了一桌。

我雖在劉阿斗那里敲詐了不少金銀珠寶,但出入宮闈都身著朝服正裝,從小到大沒戴過什么首飾,這會兒手癢地一直想去撥弄那個手鐲,想到送我手鐲的人不久便要離開了,又不免難過,便說:“義父,你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不然這個義父我豈不是白認(rèn)了,人家還得說我克父。”

死了一個親爹,又死了一個義父,我的命未免也太硬了。

他淡淡一笑,聲音里似有安撫人心的力量,為我夾了一筷子菜,說道:“你放心吧?!?/p>

他對我這么好,我之前還寫那么多以他為男主的情色小說,說起來真是對不住他。但也不能全怪我,他這種領(lǐng)子拉得極高,穿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絲不茍,渾身上下充滿禁欲氣息的男人本來就容易引人遐想。

以后他是我義父了,我就不能這么編排他了。

可惜寫多了文章,我看著他的眼神一時很難調(diào)整過來,總?cè)滩蛔⊥菣n子事想去,他若知道我滿腹齷齪思想,不知會不會收回那個鐲子。

想到此處,我偷偷把鐲子往里塞了塞。

我以水代酒,敬了聞人非一杯,他看我的眼神越發(fā)柔和起來,讓我忍不住鼻酸眼熱。

“我不在蜀都之時,你若有難處,可以找金劍求助,或者……趙拓。”聞人非一嘆,“此番他并不出征,此人雖有些好游樂,但門路甚廣,算是個聰明人,也愿意幫你?!?/p>

對于他最后一句話的每一個字我都表示強(qiáng)烈懷疑,但是出于給義父個面子,我就沒有多說什么了。

飯后,我?guī)椭赣H收拾碗筷,在廚房里與她單獨(dú)談話。

“我的珠寶首飾都藏在床底下左數(shù)第二塊磚下面,你若有急用便去拿,我在宮里繼續(xù)敲詐劉阿斗的?!?/p>

母親說:“讓你敲詐他,現(xiàn)在連本帶利都還了,你再繼續(xù)訛詐,下輩子都得還?!?/p>

我嘆了口氣:“不敲詐他我心里不痛快,誰讓他們劉家人小氣,那點(diǎn)微薄俸祿本來就不夠養(yǎng)家糊口了,還整天扣我的?!?/p>

母親沉默了片刻,忽地壓低了聲音,探頭過來問:“你和陛下……可曾……”

我無力道:“他是個孩子呢,什么都不懂,不然我早跑了。”

“那太后怎么就封了你當(dāng)良人?”

我把那鮮血淋漓的一夜繪聲繪色地說與母親聽。

所以說她還是不如聞人非了解我,也不如聞人非了解劉阿斗,我們倆能干出什么事呢?無非就是睡各自的覺,讓別人聽墻角去吧!

母親說:“可是你這樣能瞞多久?太后也是精明的人?!?/p>

我幽幽地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好在劉阿斗還算配合我的工作,只要說太后會砍我腦袋,他就什么都聽我的了?!?/p>

“陛下還真是一點(diǎn)都不像太后。”母親沉重地說,“也比先皇厚道多了?!?/p>

我做了個精辟總結(jié):“他只是傻?!?/p>

第十章

我在家里過了最后一夜,這一夜我拋下了鳳鳳出去,和母親擠一張床來增進(jìn)母女之情,結(jié)果后半夜她把我踢了下床,我認(rèn)命地回去找鳳鳳。

第二天一大早,宮里的馬車又來了,迎著我和鳳鳳回宮。

那宮人看著我的嘴臉更加諂媚了,想必是聞人非昭告了我的義女身份,如今怕是蜀都的人都在猜測,司馬笑是何等人物,一夜之間,身價百倍,聞人非當(dāng)了我義父,劉阿斗當(dāng)了我夫婿……

麻雀算是變鳳凰了吧。

我靠在馬車上,撥弄著鳳鐲,鳳鳳跳到我手上,我手上頓時一沉,她又一跳,爪子扒住我的手鐲,然后撲騰翅膀。

我心想,這只母雞一定是暗戀聞人非,對有著聞人非氣息的一切事物都抱著異樣的執(zhí)著。

我把它從手上抖了下來,然后壓制住。

“吵死了你,宮里的人兇神惡煞的,你小心被抓去燉湯!”

她自從瘦了下來,身形裊娜不少,外形上比普通母雞更風(fēng)騷,一身毛養(yǎng)得光鮮亮麗,五彩繽紛。因為擔(dān)心她在宮里亂跑被人抓去吃了,我特意用了朱砂筆,在她背上寫了一個“鳳”字,可是因為她一直掙扎,所以只能隱約看出來,那是一道鬼畫符。

進(jìn)了宮門,宮人先帶我去素華宮安置。蜀都皇宮是舊都改造,不大不小,不新不舊,不好不壞,只能說是差強(qiáng)人意,少了點(diǎn)帝王之氣。劉背住了沒多久就去了,后宮只有太后一人。這話說回來,劉背與他兩個兄弟寢同被,食同器,這三兄弟的妻子們到底是干什么來的?

總而言之,這后宮不大,但因為無人居住,也算不上小。素華宮離劉阿斗的寢宮極近,想必也是為了方便我照料他。劉阿斗如今是知道我被封為良人了,我卻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良人是什么意思,我和他又是什么關(guān)系。

素華宮早已有人灑掃過,伺候我的四個宮人說是聞人非派來的,讓我心里頓時安定了不少。粗略看過地方后,太后宮里就派了人來傳話,冗長一篇訓(xùn)誡總結(jié)下來,就是我的工作守則,簡而言之,就是要十二個時辰跟著陛下服侍陛下。陛下上朝,我等著;陛下批閱奏章,我端茶送水;陛下用膳,我喂食;陛下就寢,我侍寢。

我這是當(dāng)主子還是當(dāng)奴隸??!

按理說,妃嬪們侍寢過后都是要回到自己宮里的,不得留宿龍榻,但是據(jù)說太后“格外開恩”,讓我服侍到天明……

我當(dāng)史官的時候就是從早跟到晚,但好歹晚上還能回家,現(xiàn)在比以前更慘了……

我戳著鳳鳳,估摸著差不多是時候去劉阿斗那里報到了,便對那四個派來伺候我的宮人說:“以后,你們伺候它就夠了?!?/p>

果然,那一邊劉阿斗下了朝,立刻就有人傳我過去服侍了。我依依不舍別了鳳鳳,風(fēng)風(fēng)火火殺向劉阿斗。

我所有悲劇的根源。

他還懵懂不知,看到我來很是高興,對我招手說:“笑笑,笑笑……”

左右有人盯著,我便溫溫軟軟地說:“陛下喚臣妾做什么?”

他咦了一聲:“你為什么自稱臣妾?”

“因為臣妾現(xiàn)在是良人了……”我的心在哭泣。

“聽著好別扭啊。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好了。”他摒退了其他人,問我道,“笑笑,你的傷好了嗎?”

“好了,謝陛下掛懷?!睕]了其他人,我也放松了許多。

“笑笑,叔父收你為義女,為什么???”

我在他旁邊坐下,看到瓜果不錯,便拿了一塊爽口。

“他喜歡我唄?!?/p>

“那你喜歡他嗎?”

“喜歡啊?!蔽彝铝藗€籽兒。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蔽矣忠Я艘豢?。

他憨憨一笑:“我也喜歡笑笑,我也收你當(dāng)義女吧。”

我西瓜籽噴在他臉上,他愣了一下,我淡定地抬起袖子給他擦臉。

我的心情真復(fù)雜啊……

“那個什么……陛下,這樣挺好了,你不是封我當(dāng)良人了嗎,這個跟義女差不多了?!?/p>

劉阿斗盯著我的手腕瞧,又抬手抓住:“這個鐲子真漂亮?!?/p>

我得意地笑:“漂亮吧!我義父給我的!”

劉阿斗點(diǎn)頭說:“真漂亮,笑笑,我也給你一個好看的,你想要什么?”

他好看的都被我訛光了,還是繼續(xù)記賬吧。

“以后看到再找你要,先欠著吧?!?/p>

他失落地哦了一聲,又摸了摸我的鐲子。

看他這慷慨模樣,不知道我找他要皇位江山他給是不給。

外面又有人通傳,說是丞相來了。

我收回手,擦了擦嘴站起身來。

宮人推開門,聞人非背光而來,我瞇了一下眼才看清楚他的臉。他和劉阿斗互相見禮后,我又朝他行了個禮,道了聲:“義父。”

他朝我微笑點(diǎn)頭,然后便繼續(xù)阿斗的每日課程。他這丞相,當(dāng)師又當(dāng)父的,為西蜀和劉阿斗操碎了心,我真替他累得難受。

好在劉阿斗還算聽話,至少聞人非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虛心求教,寧死不進(jìn)步。

如今聞人非這么做無用之功,怕也只是圖個安心罷了。

講完一課,已過了半個時辰,劉阿斗也快到極限了,聞人非這才放下書,嘆了口氣說:“今日便到這里吧?!?/p>

這句話瞬間給劉阿斗注入了無限的活力,他眼睛一亮,抬起頭來已是精神抖擻。

“陛下。”聞人非緩緩地道,“明日起,微臣便要到軍中準(zhǔn)備出征事宜了,不能再來講課,但課業(yè)不能松懈?!?/p>

劉阿斗連連點(diǎn)頭說:“我知道的?!?/p>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直直地盯著他。

“陛下……”他徐徐轉(zhuǎn)過頭,向我看來,“善待笑笑?!?/p>

劉阿斗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我一向?qū)ππ芎??!闭f著討好地看向我,“笑笑,是不是?”

我胡亂地點(diǎn)頭說:“是啊是啊,陛下最好了?!?/p>

聞人非淡淡一笑:“那就好。微臣府上還有事,就先告退了?!?/p>

劉阿斗起身送他,我遲疑了片刻,又追了出去。

“義父!義父!”

他在宮門口停下腳步,回頭看我。

我跑到他跟前停下,喘著氣,聽到他含笑道:“你倒是喊得挺順口?!?/p>

我嘿嘿干笑兩聲,仰起臉看他,支支吾吾道:“那個……你什么時候走?我能送行嗎?”

他答道:“我今日便離開,三日后,陛下會在城北為三軍將士壯行……你若想為我送行,便讓陛下允你同行吧?!?/p>

我用力點(diǎn)頭:“陛下會同意的!”

他笑著望著我,說:“那我等你。”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外,我才垂頭喪氣地走回去。

劉阿斗問:“笑笑,你看上去不高興?”

我支著下巴沒精打采地說:“好不容易才有了個爹,一轉(zhuǎn)眼,又要走了?!?/p>

劉阿斗點(diǎn)頭說道:“是啊,爹不常有?!?/p>

我噗了一聲,滿腔憂愁都散盡。他十歲沒有了父親,太后待他極為嚴(yán)厲,算起來也跟我差不多慘了,加上經(jīng)常被我坑蒙拐騙,他就比我更慘了。

幸福就是需要有人墊底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覺得他真是我的好兄弟。

劉阿斗每日重復(fù)著同樣的事,我跟在他左右,也習(xí)慣性地干起我史官的本職,記錄他每天做了多少傻事。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笑笑,上次那本書你還帶著嗎?”

我頭也不抬地說:“丟了?!?/p>

他頗有些失落,卻忽地又湊上前來,在我脖頸間嗅了一下,呵呵地笑道:“笑笑沒丟就行了?!?/p>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

待到日落西山,他準(zhǔn)備用膳之時,看到我還在驚奇道:“笑笑,你今天不回家吃飯嗎?”

我說:“不了,我以后都在宮里吃,還在宮里睡?!?/p>

他甚是欣喜:“真好,我一個人好生寂寞?!?/p>

我扯了扯嘴角,呵呵笑了兩聲。

用過晚膳,我又被抓去沐浴,這回總算給了套良家女子的衣服,布料極好,柔軟貼身,讓我舒服地嘆了一聲,滾進(jìn)被窩深處。

龍榻上的被褥早已換了新的,劉阿斗站在床前,愣了半晌后說:“母后又讓你來監(jiān)督我看書了嗎?”

我笑著說:“是啊是啊,陛下今天看《莊子》吧?!?/p>

他訥訥地點(diǎn)頭,又去取了書來。

我打了個哈欠說:“陛下,你看著記不牢,不如念出來吧?!?/p>

那介于童年與青年之間的少年嗓音有種沙沙的質(zhì)感,聽得我渾身舒暢,他緩緩念著《逍遙游》,效果極為催眠,讓皇帝給我講故事催眠,這待遇怎么也得是太上皇級別了的吧。

也不知他念到了什么時候,早上醒來時他也已在被窩里睡得很是香甜了。劉阿斗睡覺極為安穩(wěn),一整夜也不怎么動一下,仰躺著一睡就是一晚,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如果不是面色紅潤,那簡直就像個死人。

宮人照舊服侍他更衣上朝,我琢磨著起床也只是去等他下朝,索性多睡了一會兒,等到時辰差不多了,再起身更衣,等他回來一起用早膳,去給太后請安。

晨昏定省不能少,這條規(guī)矩讓我很是牙疼,因為我真不想見到太后那張陰沉美艷的臉,打量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頭豬有幾兩肉。

她先是問了劉阿斗朝上的事,又問了生活上的事,最后才轉(zhuǎn)過頭來,也沒問我什么,直接就開始訓(xùn)話,我只當(dāng)自己是聾的,她說什么,我都唯唯諾諾地點(diǎn)頭稱是。

“你如今已是陛下的女人,那些史官的工作就不用再做了,盡心服侍陛下便是。”

劉阿斗聽了這話,眉頭皺了一下,低下頭似乎在思索什么。

大概是我態(tài)度良好,太后也沒有再多為難就放我們離開了。

劉阿斗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出了太后寢宮,我才輕輕碰了他一下,壓低聲音問道:“你在想什么?”

他余光瞟了我一眼,沉吟道:“笑笑是我的女人?”

我干咳一聲:“可以這么說?!?/p>

他疑惑地問:“笑笑不是要嫁人嗎?”

我兩手一攤:“我嫁給你了不是?”

他眼睛一亮,欣然道:“笑笑不會離開我了?”

“嗯!”我緩緩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p>

他估計是少聽了五個字,仍是滿面喜色,拉著我的手說:“那便好,我只有你這一個朋友?!?/p>

聽得我很是心酸。

他又說:“聽說你把鳳鳳帶進(jìn)宮了,我們來玩斗雞吧。”

聽得我更加心酸了……

義父啊,聞人啊,你這么鞠躬盡瘁是為哪般啊……

劉阿斗一聲令下,鳳鳳也從素華宮遷居到了他的寢宮,咯咯咯地脖子一伸一伸到處走來走去。

劉阿斗贊嘆道:“真漂亮,真的是我當(dāng)初賞給你的那只?”

我嘆了口氣道:“是啊,胖的時候是丑了點(diǎn),瘦下來就好看了。”說著我也打量了他幾眼,他底子不錯,瘦下來定然也是個美少年,可惜終究是個草包皇帝。

劉阿斗讓人把他的斗雞抱來,指著那斗雞對我說:“他叫雁殺。”

我不甚感興趣地瞟了一眼。那只雞看上去很是驕傲,高高抬著下巴。

鳳鳳正從外面悠悠踱步回來,看到一只同類,愣了一下。

我拍拍手說:“鳳鳳,過來?!?/p>

就在電光石火之間,兩只雞四目相對了。

忘記說了,那只斗雞是公的,我家鳳鳳是母的,天雷勾動地火,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們相戀了。

第十一章

“??!”劉阿斗又是失落又是欣慰地看著外面,“他們是在做什么?”

我默默地捂住他的眼睛:“陛下,我們回去吧?!?/p>

他拉下我的手,轉(zhuǎn)頭看我,迷惑地問道:“為什么?”

“因為不回去太后就會砍我的腦袋。”

這句話萬試萬靈,他果然聽我的話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他自處理朝政,我找人要了針線來,在一邊干活。他看了一會兒奏章,不甘寂寞地走到我身邊,探頭來看:“笑笑,你在做什么?”

我含著手指說:“繡手絹?!?/p>

我的十根手指頭像經(jīng)受過大理寺嚴(yán)刑拷打一般,被針扎得紅腫疼痛。

劉阿斗問道:“你沒手絹用嗎?宮里有很多。”

我悶聲說:“我要自己繡?!?/p>

“可是你不會啊……”

有時候太過老實還真是惹人討厭。

“不會才要練習(xí)的。”我推開他的臉,說,“你做你的事去,別煩我!”

他委屈地看了我半晌,悶悶地哦了一聲,默默地離開了。

要繡什么花樣給他好呢……既要寓意吉祥,又要有我司馬笑的個人特質(zhì),既要能保他平安,又要讓他一看到手絹就想起我……

而且只剩下兩天的時間了……

煩死人了!

鳳鳳跟她的新情人纏綿完,心滿意足地跑來跟我撒嬌,我想她這年紀(jì)跟我母親也差不多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春,我拿針嚇了她一下,她咯咯咯叫著躲開。

我冷哼道:“沒良心,我還以為你會很想他呢,虧他對你這么好?!?/p>

她估計是沒聽懂我的話,拍拍屁股跑去騷擾劉阿斗了。

我看著她雄糾糾氣昂昂的身姿,靈光一閃——有了!

繡鳳鳳!

鳳鳳是母雞中的戰(zhàn)斗雞,還是我司馬笑的吉祥物,繡鳳鳳最是合適!

我嘿嘿嘿笑著,開始我鬼斧神工的杰作。

劉阿斗看著看著也看明白了,晚上就寢的時候,他問我:“笑笑,你是不是繡手絹給叔父?”

我點(diǎn)頭道:“是啊?!?/p>

劉阿斗失落又期待地說:“我也想要……”

我摸摸他的腦袋,笑瞇瞇地說:“你,沒有?!?/p>

“為什么?”他皺著眉頭,不高興地看著我。

“因為他是義父,你不是?!?/p>

“那我要當(dāng)你義父。”劉阿斗跟我犟上了。

我只能說:“你年紀(jì)太小,等你到義父那個年紀(jì),就有自己的兒女了?!?/p>

他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沉默了片刻,忽然又轉(zhuǎn)過身來問我:“笑笑,怎么才會有自己的兒女呢?”

我猛地僵住。

來了,經(jīng)典問題來了!

但是一般問這種問題的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吧,劉阿斗太超齡了,他用這樣純真無邪的眼神跟我躺在一張床上,還是名義上我的夫君,讓我感到壓力很大啊!

“這個問題……很復(fù)雜……”我緩緩說道,“我很難跟你解釋清楚……”

他眨了下眼,說:“是嗎?那我明天去問母后。”

我拉住他的袖子,無力地說:“陛下,你年紀(jì)也不小了,遇到問題不要總是想著問別人,要自己去找出答案,你說是不是?”

他憨憨地笑道:“聽上去很有道理。”

“所以陛下,這種問題,你就不要問別人了,好不好?”我有預(yù)感,他若去問太后,我會死得很年輕。

“笑笑不是別人,笑笑你告訴我吧?!?/p>

“我,不知道!”我惱羞成怒,抓起被子蒙住他的腦袋,怒吼一聲,“就寢吧,陛下!”

被子里傳來他的笑聲,我無力癱倒,卷了被子往另一邊睡去。

他在那邊說:“冷……”

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把被子都扯過來了,便又分了他一點(diǎn)。

“不然你去多拿一床被子來?!币徽f完,我又道,“不成,還是算了,我分你?!?/p>

讓太后知道我們睡兩床被子,那就不妙了。

他向我這邊擠來,手腳確實有些冰涼,入了秋,到了晚上宮殿里便陰寒起來,鬼氣森森的,真是怎么穿都冷。

他握住我的手說:“笑笑,你的手真暖和。”

真是抱歉啊,因為整床被子都在我身上。

他湊上前來說:“笑笑,你身上真好聞。”

我推開他的腦袋,不耐煩地說:“別得寸進(jìn)尺了,男女授受不親,過去點(diǎn)過去點(diǎn)?!?/p>

他倒是聽話地過去了,我?guī)退驯蛔由w好,終于可以安心入睡。

次日午膳后,趙拓施施然而來,我坐在劉阿斗身邊,看著他口吐二字:“小人?!?/p>

這次北伐中原,義父和姜惟都去了,蜀都留下來的,跟我關(guān)系說不上好但是總歸比較親近的只有趙拓一人,這個人留著還不如去了的好,偏偏他不但不去,還留下來騷擾我。

他對我嫣然一笑。

我們?nèi)藚s如朋友一樣坐下來閑聊。

趙拓說道:“丞相說,陛下在宮里寂寞,讓我多來陪陪陛下說話解悶。”

劉阿斗喜上眉梢,欣然道:“叔父最疼我?!?/p>

我低聲反駁了一句:“最疼我?!?/p>

趙拓哧地一聲笑,抬起扇子掩住嘴角,一雙眼睛賤兮兮地在我和劉阿斗之間打量。

我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趙白臉!”

他笑瞇瞇道:“小笑笑,我還能這樣叫你嗎?哦不對,我該問陛下。”他轉(zhuǎn)頭看劉阿斗,“陛下,我能這樣叫司馬笑嗎?”

劉阿斗傻乎乎地笑著說:“當(dāng)然可以啊?!?/p>

陛下,他調(diào)戲你的妃嬪呢!不,簡直就是在調(diào)戲陛下你??!

劉阿斗那個傻子毫無察覺,趙拓問他:“陛下,你和笑笑,誰在上面,誰在下面?”

我操起裁紙刀就要追殺他,趙拓起身就躲,他到底練過功夫,我追殺不到,反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

劉阿斗看得樂不可支,笑著說:“笑笑在外面,我在里面。”

趙拓愣了一下,隨即捶地狂笑。

劉阿斗說這句話是極為純潔的,趙拓那廝顯然就往下半身想去了。當(dāng)皇帝的大概是怕被刺殺,或者半夜需要人服侍,所以一直都是自己睡里側(cè),妃嬪睡外側(cè),慢慢地也就成了規(guī)矩。劉阿斗這么說,完全是陳述事實。

趙拓那死白臉……

劉阿斗還不明所以,看趙白臉笑,他也跟著傻樂,氣得我沒蛋也疼。

但劉阿斗這么一說,趙拓估計也明白了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關(guān)系。

“陛下,真是萬民之福啊……”他眼角還閃著淚花,邊笑邊說。

劉阿斗謙虛地說:“哪里哪里,我遠(yuǎn)遠(yuǎn)不夠呢……”

趙拓說:“小笑笑,你怎么轉(zhuǎn)過身去了?”

我沒好氣地回道:“不想看到臟東西?!?/p>

趙拓哼哼地笑道:“那就不要照鏡子?!?/p>

我輸了……

我嘴上功夫輸給了趙拓,輸給了劉阿斗,我怎么就淪落到今天這地步了……

我一人暗自神傷,他們君臣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談?wù)撝系氖?,我不怎么感興趣地聽著,給義父繡手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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