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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雪魔頭愛招搖

2013-05-14 09:46:22木泱泱
飛魔幻A 2013年5期
關(guān)鍵詞:青鋒神族雪城

木泱泱

招搖山中光景甚美,水光十色白澗湍流,藍天透徹白云如絮,我六百年里從未走出過招搖山這重重深綠中一步。

這山中蟲鳥輕鳴,花樹流水,便是我那些稍嫌短了點的見識里的全部。

我那時一直以為山外之人,男人便如胡子叔一般面貌猙獰而內(nèi)心和善,女子便如我一般毛皮白軟如雪天真爛漫。

現(xiàn)在想來,我還真是天真爛漫,殊不知人心險惡。

我幼年看《妖精史記》,最愛魔族史。

有關(guān)似雪城里的魔將孟雪景,史書云他:天資聰敏,三界難出其右。紅衣獵獵,萬神難掩其芒。其城似雪,魔將無雙!

我蘸著朱砂將這行字描了一遍又一遍,只覺得由心的歡喜,只恨不能一睹他的風采。

那時孟雪景于我,是書中已經(jīng)作古的英雄,后來于我,孟雪景是我難得善終的愛情。

壹 孟雪景

滄海桑田,我出生時候,似雪城這座魔城已經(jīng)不在。

初見孟雪景,竟是在他已經(jīng)死了的萬年之后,透過一面鏡子。

我出生時,招搖山的白猿已經(jīng)大多數(shù)絕跡,白色靈猿搖身成了一個非常尊貴的物種。

尊貴到天帝的使者特地駕著五彩祥云來了一趟招搖山記錄我的出生。招搖山萬八千年難得來一回神仙,胡子叔頗感榮幸,看著那五彩祥云十分艷羨,最后給我起名五五。

以此悼念那萬年難得在招搖山一現(xiàn)的五彩祥云。

我騰躍在老藤樹之中,老紫藤開了幾次花,樹蔭又濃密了幾番,一晃六百年彈指而過。

六百年的白猿猴是會成神的,我成神之時,恰逢已經(jīng)消失多年的魔界突起異變,天帝征兵。白猿據(jù)說自古善戰(zhàn),我因為種族上占了便宜,天帝大筆一揮直接封我為天將。

牙尖嘴利的一只白猴子,跟著胡子叔練了數(shù)十天,站在南山門的藤樹枝上,終于練會了順利地直立行走。

天帝親自召見我在凌霄殿,將一枚小鏡子交給我,老頭子千叮嚀萬囑咐:“此之一事,非愛卿不可,萬萬不負重托。”

我被握著一只爪子,一時驚覺此事如此重大,裝作鎮(zhèn)定問道:“不知何事?”

天帝凝目靜神,將我爪子又抓得緊了緊:“去萬年前的魔境,殺這鏡中之人?!?/p>

他指著那小鏡子,便看見白茫茫一片千里雪飄,白色晶瑩城池之上,晃人眼目的光芒中有銀甲紅衣的男子。獵獵風中,我望進去,他卻倏然回頭,那一雙漆黑的眸子透過鏡子直直望過來,凌厲霸道,只望得我心頭一顫。

我將爪子抖了抖,沒掙扎開天帝又塞進來的布帛,看著那金黃色布帛之上一團字。

“這是你要殺之人的名字?!崩项^子眉頭皺得死緊,仿佛什么不可說。

我那時雖初入世,卻很沉得住氣,捏著這一條布條半晌無言。

天帝拍拍我的后背:“此人不死,將軍你完不成任務(wù)就是必死,所以請一定要不負我重托!你要堅定信念,我祝你馬到成功!”

我想著,此次真是九死一生。

我出了殿展開布帛,捏著看門小仙子的下巴笑得一臉邪魅狷狂:“讓本將軍考考你,你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一個什么字?”

“將軍,這不是一個字,是……是三個字,孟雪景?!毙∠勺游ㄎㄖZ諾,誠惶誠恐將我望著,“萬年前魔域之王孟雪景的名字呀!”

我握著那枚小鏡,滿意點頭:“哦,孟雪景呀,啊?是孟雪景呀!天帝你個孫子,你讓我殺的是孟雪景啊……”

貳 似雪城

我與孟雪景之間的差距,已經(jīng)大到難以描述,這是我剛出生學了《妖精史記》便明了的事情。

最后一句話可惜并沒有成功罵完,恰逢天命仙拿著命格大盤轉(zhuǎn)了轉(zhuǎn),我捏著那枚小鏡子,再醒來已經(jīng)是萬年前。

我靈力充沛卻一直不太會用,此時逆了大把的時光,衣衫襤褸,如個乞丐。

似雪城鬧瘟疫,已經(jīng)有些時日,雖不乏一些有點能力的江湖術(shù)士,卻一直沒有人能夠真的救整個城池于水火之中。

我將之前知道的這些背景在腦子里晃了兩晃,幾大步走到城墻之下擂起鼓來,手腳并施將一面鼓敲得震天響,整個城池都頓時熱鬧起來。

粗魯?shù)氖亻T將用木栓將我一下子釘在木門之上,無奈我初來乍到,武力尚不能運用自如,頓時動彈不得。

“什么人!”

我雙臂齊揮:“不是人,不是人……是猴……招搖山懂得醫(yī)術(shù)的母猴!”

我出師未捷正擔心身先死,正要反抗卻聽得耳邊一聲:“慢著?!?/p>

我轉(zhuǎn)過身,便看見紅衣的孟雪景,站在似雪城的城頂,白色的大旗在城頂獵獵翻飛。他熏黑的眉眼展開,是輕佻笑著的模樣,坦然將我定定望著。

這是一萬年后的我,與一萬前的孟雪景的第一次相見,心里很是緊張。

紅衣的青年下一刻已經(jīng)跳下高高的城壁,站在我的面前,抬起我的下巴,一副笑眼熠熠生輝,將我上下打量。

他看著我穿越時掛出的條條血痕和破衣爛衫,伸出手指挑了挑。

“非魔族踏入似雪城必死。”他仰著頭捏住了我的爪子,“你這猴子不知道的嗎?”

我其實整個人早就化作姑娘模樣,無奈只有尾指末端有真身的白毛。我還不善變化,此時被捏了毛,頓時奓了毛!

“你捏疼了我的爪子!”

“招搖山自古稱寶山,白猴子被稱為招搖山最能打的種族,你怎么混得這么慘?”

我一抬頭,看著他:“我是個醫(yī)師。白猿自古長在深林很是斯文,并不太會打打殺殺?!?/p>

說完嘆上一口氣。

孟雪景斂了眉目,斜著眼看我額間,伸出手指點了點:“據(jù)說,白猿的天靈,便是最好的藥材,包治百病?!?/p>

我捂住自己的天靈蓋慌得咬了唇,下一刻想起史記中那句“孟雪景最是心軟”,一撇嘴,一行熱淚流下,號啕開哭:“啊——我是一只小白猴沒人要,沒有花香沒樹高,流浪至此難道就要成為別人一口藥……”

古人說猿啼三聲淚沾襟,果然不欺人。孟雪景嘴角一抽,下一刻拖著口袋一般將我拖進似雪城:“別號了,老子要你!”

我立馬住聲,暗暗打了一個氣嗝。

哭急了。

芳草連天,碧草柔韌如絲,白云如絮,一眼望去不見天邊,卻有白雪覆蓋城池,木質(zhì)牌匾上古藤體的三個大字:似雪城。

孟雪景將我一路拖回了城主府。

叁 初試青峰

孟雪景許是看我哭得過慘,不但讓我住了下來,還撿了一些并不嚴重的病人給我看。

我本著要打入似雪城內(nèi)部的心態(tài),很是用心診治,在把城主府里的雞鴨魚都治得瘋瘋癲癲之后,我終于一不小心把春藥抹在了一個長癩頭的小和尚腦殼上。

小和尚紅著臉哭著喊著泡了兩桶冷水。

那日,孟雪景將我趕到小黑屋里不給飯吃,我難過地啼哭了很久,也就忍著睡了。

誰知才到了夜半,我睡得朦朧之時,外面卻火光沖天,四下里迷霧陣陣。我拿著自己的青鋒劍砍破了小黑屋的木頭門,一口氣跑到城門口,滿城已經(jīng)亂得不行,孟雪景帶著他的兵將皆在城外。

我穿過人群,提著青鋒劍,逆著人流,沖出城外。

黑色的妖族一撥撥地往似雪城而來。

我曾經(jīng)將一本《妖精史記》翻得死爛,我知道這是妖界的迷神一族,向來與似雪城不合,此時定是趁著似雪城的瘟疫而來。

我本著渾水摸魚,裝出一副我一定要誓死跟隨的模樣,沖到孟雪景身邊,與他并肩作戰(zhàn)。那人紅衣似火,只給了我一個快滾的眼神,我裝看不懂,繼續(xù)表演視死如歸。

幾個時辰之后,似雪城的兵將都難與他并肩作戰(zhàn),我卻充分發(fā)揮了我的武力,越戰(zhàn)越猛,猛到最后孟雪景對我刮目相看,與我同進同退,絲毫沒有防備地將后背都扔給我。

我驚喜異常,想著給他后背來個一劍穿心,孟雪景卻忽然一個縱躍跳入敵人圈中,一頓砍殺之后,仿佛是一道紅光。

紛紛白雪里,我只看見他火紅的背影和紛飛的妖族血液,他黑刃泛出的白光,見者膽寒。

他從妖族的圈子中沖出,以手捏哨,清亮的哨聲里,白色的獨角獸呼嘯著從天邊奔來。他飛身踏上獨角獸的背脊,對我吼道:“走?!?/p>

我將青鋒劍換了個方向,瞬間將劍畫了一個圈,打散了迷神那些小妖,飛起跨上孟雪景的獨角獸。

我看得呆傻了一般,只覺得耳邊風聲嗚咽,身后飛箭多如星子。

“午夜時候迷神妖的毒氣會越來越重,若是進入似雪城,城中老弱抵擋不住。我們回去關(guān)城門!”

他說完,一低頭間一口鮮血已經(jīng)吐出。

身后迷神妖發(fā)現(xiàn)我倆要逃回,如天羅地網(wǎng)般從后面擁來追上。

他在我身后將我攬在懷里,整個人趴在我肩頭,此時笑得甚是輕松:“我就說哪只母猴子是不會撓人的?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我只覺得不對:“孟雪景,我感覺不到你的魔性,你是如何?”

孟雪景低了頭抱怨:“剛才那一個沖鋒過猛,力氣耗盡,此時只能靠你了……”

身后箭矢仍如流星急雨,我無語怒喝道:“孟雪景你是不是這么沒用啊!”

及至我?guī)е涎┚白叱雒陨袢?,天色已?jīng)眼看著漸進子時,我急得一身冷汗。

獨角獸飛過似雪城的城門口,后面的箭如雨般落下,我的靈力已經(jīng)全用在抵擋著箭上,守門將倒了一地,滿地血水,我正急著關(guān)不上城門。

身后一直癱成一團的孟雪景忽然騰空而起,仿佛火焰騰空,只聽著迷神一族的慘叫,伴隨著嘎吱的木門壓抑的吼聲,似雪城厚實的城門大關(guān)。

孟雪景如果沒有魔性跟一個廢人沒什么區(qū)別,此時無異于強弩之末,我急得大吼:“孟雪景,你不要命了!”

箭雨、毒氣,終于被抵擋在堅硬的城門之外,浴火般的似雪城,慘叫之聲終于漸漸不見,烈火如云的迷神之陣已經(jīng)遠去,天幕漸漸變回深藍,白雪再次紛紛而下。

一切在那團紅色的火焰中,漸漸歸于平靜。

我站在城內(nèi),看著城門漸漸合攏,而孟雪景還在城外。我急得大喊,半天卻不見他回應,只覺得心里慌得不行。

正待也出城時,卻見他腳尖踏著城門笑著抱著他那把破劍,笑嘻嘻望著我。

我氣急了咬牙就要罵,他嘆了口氣,歪著頭眨了眨眼睛:“小猴子,接住我!”

下一刻,那個紅衣如血的人,從城門上直直栽下來,在紛紛白雪之中,烈烈如陽。

我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接住他。那時孟雪景雙目緊閉將頭靠上我,肩上箭桿三枚,箭尖盡皆入肉。

再低頭,那人一張臉白得跟紙片一般,已經(jīng)沉沉暈去,嘴邊竟還噙著那抹不要命的笑容。

我將他扶好,驅(qū)使獨角獸騰躍而起,直奔城主府。

肆 來日方長

城主府里,我急著問大夫:“孟雪景魔性今日怎么這么差,還不如一個守門將的模樣!”

大夫思慮良久,輕聲道:“因為魔將孟雪景的魔性是似雪城里瘟疫最好的解藥??!”

我心頭一顫,怪不得這些天城里的死亡之氣越來越淺,竟然是孟雪景散了滿身的魔性才得以暫時遏制。

我勸自己,我此番抉擇,并非是我顧念長得過分好看的孟雪景,實在是為了似雪城百萬百姓??!若他死了,全城玩完。

呸!其實我進城二十一天,一次都沒出過孟雪景的宅院,魔族百姓長得是方是扁我都不知道。

那晚,我站在似雪城的城頂,心跳得怦怦,魔域似雪城,魔將孟雪景。

這一夜,在我的劍尖快抵上孟雪景后心的那一剎那,我第一次感到懷中的鏡子狠狠地抖了抖。

天帝老兒說,這鏡子是你來去萬年里,最重要的信物,是萬年后殘破的似雪城里能找到的孟雪景唯一的遺物。

命格大仙曾說,若你有個閃失或者你任務(wù)完成,它自會帶你回到萬年之后的此時。

自救了孟雪景之后,眾人發(fā)現(xiàn)了我無與倫比的武將才能,我成了似雪城有名的女將軍。

據(jù)說此將軍,白衣翩然間,比很多仙界的女子還美些。

孟雪景傷重,幾日后仍只能拄著拐杖看風景,聽了眾人評價,將我上下打量:“母猴子長得還算不錯。”

我抱著劍指著他的胸膛:“我再說一次!請叫我將軍!”

孟雪景笑得瞇起眼睛:“欠收拾。”自去補眠。

我過會兒端著藥碗將他拍醒,一碗藥慢慢灌給他。

苦得他搖著頭抿嘴靠在床邊做沉思狀,我笑瞇瞇問他:“你倒是收拾我啊,收拾我啊!”

孟雪景又微彎著嘴角笑得甚是爽朗:“訓猴太難,我們來日方長?!?/p>

我手抖了抖,垂了眼睛不敢看他。萬年后我出生時,你已經(jīng)死了近萬年,何來的來日方長。

他稍微好了些,上元節(jié)我們在城中遛彎。似雪城中雖然都是大魔頭、小魔頭,其實十分熱鬧祥和。因為他散了魔性保著這一方城池,病疫倒也暫時被控制住。

城主廟旁有算命的老頭,大群的人圍著他搖卦。我抓著孟雪景的袖子:“你喜歡算命嗎?”

他低了頭探尋地看了我一眼,想了想道:“如果什么事情都早早知道了,豈不是什么快樂都沒有了?”

我點了點頭,很是慎重:“是的?!?/p>

可是我好像沒得選,我一早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結(jié)局。

那天我因為這個認識,難過得飯都沒吃。

我的鏡子在懷里一直顫抖,我知道這是天帝在催我動手。

孟雪景端著粗茶淡飯敲我的竹子門,我正膩在床上不起來,最后被他直接拉起來的時候,不知道哪一根筋不對勁了,半爬起來摟住他的頸子哭喪著臉看他,表情如喪考妣。

“你知不知道你會死?”

孟雪景一點點將我扒下來:“五五,你告訴我誰不會死?”

他將我攬在胸前:“神也不是無所不能。”

我看著他漸漸安靜下來,誰人不死,我其實難過的是你死在我的手上。

我忽然魔怔了一般,沖上去吻上孟雪景的嘴角,緊張得手足無措,手指尖都泛麻。

他將我攬進懷里,握住我的腰間,拿手貼著腰身,溫熱而燙。

“五五,你這是……投懷送抱?”

“來吧!抱住了!”

一吻結(jié)束,他捏著我懷里不小心硌了他的鏡子:“家母隨身之物,我記得一直供在老宅里,不知何時到了五五懷中啊?”

他似笑非笑,眼里卻冰冷如似雪城的大雪,映著我一臉懼色。

“這劃痕良多,我記得原物我保存得很好。五五,你帶了它多久?”

我睜大了眼,心跳得怦怦。

孟雪景的劍尖抵上我雪白的頸項,黑鐵白刃映著我一臉慘白。

我早說過,若非時日不多,誰不想來日方長。

我們最初的相遇,原本就是為了離別。

伍 鏡裂

我看著孟雪景斟酌良久,才訕訕答道:“我其實來自外族,貪戀了你這塊鏡子似是什么寶物,偷了帶在身上。為了將功補過,我知道怎么破迷神族的陣法。那日似雪城里那些中了迷神族迷煙的將士,我可以救他們。”

孟雪景將信將疑,我一副諂媚模樣舌燦蓮花各種勸導,不過那日城外御敵的一些魔將受了毒氣確實一直不能根治。

最后我百般懇求,終于讓他動了心,與我一齊出城直奔迷神族老窩。

我也確實知道如何破解迷神族老窩那個陣法。在我出生的時代,迷神族早已沒落,關(guān)于他們一族的破解之術(shù),到處都有賣的。

其實只要多喝幾碗雄黃之酒,然后進入那瘴氣,其實便可無礙。

我買了大堆酒,在進入迷神族老窩之前與孟雪景一起喝。他端著杯盞,與我喝酒,喝多了的時候,孟雪景拉著我站在船頭說話。

他喝多了便愛說大話:“若是救了我的將士,我買了似雪城前那不安江送與你游泳如何?”

我淺笑著歪頭:“笑納?!?/p>

“我送你鳳冠霞帔如何?”

“笑納!”

“我成全你下半輩子錦衣玉食,白玉堂青驄馬,朱釵鳳裙如何?”

“笑納!”

那日酒喝多了,我隱約記得他還問我:“五五,做我似雪城女主人如何?”

我應該是答了:“笑納。”

這才符合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

一覺醒來,我們已在迷神族城下。我?guī)е氤牵鶕?jù)自己的印象將解藥偷出。

正要逃出城外之時,迷神族忽然發(fā)現(xiàn),我倆只能逃之夭夭。

卻不想,正逃時,我隱約覺得身后劍氣涼而逼人,我沖上前去只記得,想讓孟雪景毫發(fā)無傷。

我隱約聽見了孟雪景一聲撕心裂肺的“五五”,卻并不覺得可怕,說出來到底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自己甘愿的事情,我從不害怕。我一回頭,迷神族族中有名的虐神劍正中我后心。

孟雪景眼睛通紅,捏了個訣,剎那大開殺戒。我急得拖著他要他快走。

他帶著我騎著獨角獸一路奔波,我只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發(fā)抖。我拉著孟雪景的手:“若我死了,不要太過傷心。我其實是來要你的命,你就當我認慫了,打不過你自殺了?!?/p>

劍尖沒入我后心七寸,我喘口氣,嘴角便流了血沫子,想了想終是不甘心:“孟雪景,我那么喜歡你,我才不是隨便認慫便會去死的人!”

“五五,不要動,不要亂說話,我?guī)闳フ裔t(yī)生?!?/p>

我恨孟雪景的不解風情,眼看著我要死了還找什么醫(yī)生,掙扎著將自己白色的尾指毛剪下來掛在他袖口上:“你母親的鏡子不就是塊裝飾,我這一條毛,價值連城,你好生留著?!?/p>

疼,真是特別疼。

我只記得孟雪景一聲聲地喊我:“五五……五五……”

然后,天旋地轉(zhuǎn),我心慌得不行,再醒來,那當初送我走的小仙子正唯唯諾諾守在我身邊,凌霄殿里一眾神仙將我定定望著,我身上那傷口不見。

身畔一方小鏡子碎成了渣渣。

我想起命格大仙的那句,若你有個閃失或者你任務(wù)完成,它自會帶你回到萬年之后的此時。

天帝眾人對我的表現(xiàn)很不滿意,我被送回招搖山暫時休息一陣子。

胡子叔意味深長看著我:“似雪城瘟疫不滅,最后于萬年前全城魔精都死了。孟雪景將自己封印于萬年冰川之下,從此似雪城滅族?!?/p>

我抬了頭說:“《妖精史記》里寫得清清楚楚,你來復述個什么?”

胡子叔又擼著胡子說:“近日似雪城的瘟疫之氣蠢蠢欲動,皆因為孟雪景雖然將自己封印,卻因為他不死,似雪城便不算真的滅了。他雖將自己變成了一個大冰塊,卻不知不覺中還是滋養(yǎng)著似雪城。那魔精們都死了,那瘟疫之癥卻撿了便宜,那瘟疫之癥如果再來,連魔精都抵御不住,全族覆滅。一旦擴散開,你說人間和妖族又會如何?”

我想了想:“必死無疑。”

胡子叔點頭:“去萬年前將孟雪景殺死,是唯一的辦法。這種時光的空隙,即便是司命之神他們也是將所有的神力凝結(jié)了才實現(xiàn)的。你如果失敗,瘟疫必然席卷三界?!?/p>

我低了頭:“我不想殺孟雪景?!?/p>

胡子叔摸著我的頭發(fā):“傻姑娘,你的天靈蓋是唯一能治療瘟疫的良方,如果你不殺了孟雪景,到時候一旦瘟疫大范圍擴散,等著天帝他們殺了你熬藥吧。你和孟雪景,只能活一個。這才是為什么將你送去完成任務(wù),因為關(guān)系自己生死,才真的會拼盡全力啊?!?/p>

我恍然明白天帝那句“此人不死,將軍你也必死啊,所以請一定要不負我重托”。

我想了想仍是對著胡子叔說:“我還是不想孟雪景,死?!?/p>

陸 七寸青鋒

那塊鏡子被司命大仙拼圖一般,粘了起來。

等我好后,司命大仙與天帝很快又將我送回了似雪城。

我面對著孟雪景撒了個謊,說那日其實我并未死,只是變換隱了身去招搖山為自己療了傷。而這一次是來道別的。

孟雪景半天無語,最后抽著嘴角說:“回來就好。”

我知道這謊話漏洞太多,可是我已經(jīng)抱了就算任務(wù)失敗被天帝他們?nèi)×颂祆`蓋,也不會再殺害他的想法。所以也不怕這瞎話有多瞎,只想著一定要在死前見他一面。

道別那日,我與孟雪景在似雪城上喝了一晚上的酒。

天明時,啟明星照亮暮夜,橙黃色的星子映著孔雀深藍的天空,我用手一點點地抹去淚水。

看著孟雪景一步步走進似雪城,眼淚再也止不住,只覺得從此后再也不能見到這個人,便覺得由心難過。

我拿著青鋒劍轉(zhuǎn)身,卻忽然被攬了腰:“五五,就這么走嗎?”

那紅衣的青年嘴角含笑:“既然要走,最后陪我切磋一場如何?”

還沒有答話,他已經(jīng)動了劍,我也只好拔劍奉陪。似雪城的大雪受他的靈力所控制,更加紛紛揚揚大了起來。我們直從茫茫綠草平原打到烏黑的城門之上,他紅衣翩然,立在橙黃色的月亮之前,笑著看我:“五五,以后離開似雪城,不要忘了我。”

我笑著笑著就哭了,舞著劍,跟他你來我往,白色的裙衫繞著他翩飛。

我們的相遇,本來就是世間縫隙里的一個小小間隙,能夠相遇已經(jīng)足夠值得感激。

我看著孟雪景的臉,心里疼得一跳一跳。他笑著欺身過來,我的劍對著他的劍,我知道青峰遇上黑刃會有很好看的火花。

卻不想,劍尖在相碰的剎那,黑刃瞬間化成如絮的雪花。

我愣在當場,死命喊著孟雪景,劍去勢太快,我虎口被震得發(fā)麻仍收不回來,眼睜睜看著孟雪景撞上青鋒劍,笑著趁勢將劍直直沒入他的胸膛,然后將我攬在懷里。

他紅衣似火,仍扯著嘴角笑著看我:“五五,我舍不得你?!?/p>

我急得大哭出來,“孟雪景,你這是干什么……”

他看著我笑,眼神沉沉:“五五,你既然來自萬年后,該是看過《妖精史記》的。不知里面如何記錄我孟雪景?

我紅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背:“天資聰敏,三界難出其右。紅衣獵獵,萬神難掩其芒。其城似雪,魔將無雙!”

孟雪景握著我的指尖笑得爽朗:“五五,你看《妖精史記》都說我這么聰明,我怎么看不出你來自何方。那些天神的拙劣伎倆,過了一萬年還是那么遜。

“我知道有一種仙訣,能夠讓人回到過去的時間里。那么五五,我猜你是從萬年后來的吧?為了殺我嗎?”

我看著他胸前紅衣黑了一片,哭得不行。孟雪景喘了粗氣,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我不死,你任務(wù)完不成,那些不要臉的天神又會怎么懲罰你?”

“似雪城瘟疫會再次禍害人間,我可能會被挖了天靈蓋救人吧……”

孟雪景捏著我臉頰笑:“五五啊……若我死了,能解了萬年后的禍患,你又能好好復命,我并不怕死,卻有些遺憾……我還想與你多……在一起,多……看些景色,吃幾頓好吃的……”

我捂著他胸口問:“疼嗎?”

他搖著頭說:“不疼?!?/p>

我卻疼得哭得受不住。

孟雪景臉色越來越白,我卻一點點覺得自己透明起來。

那日孟雪景散了滿身魔性繼續(xù)保著那些似雪城里遭瘟疫困擾的魔精。

他終于徹底在我懷里冰涼之時,我昏天黑日一輪回,回到天庭。

那日《斬神錄》記載:正月十五似雪城,白猿五五力斬魔將孟雪景,青鋒劍入心七分。

天帝和七十二路神仙守著我,都急著問:“可傷著了?可是哪里疼?”

心那么疼。

我躺在凌霄寶殿的地板上,哭得抓心撓肝。

太上老君帶著一葫蘆金丹湊過來:“將軍吃些止疼的藥丸如何?”

我哭得捂住臉,只覺得心里硬生生被割下去一塊,再難過不過,再傷心不過。

天都塌了,你的那藥丸怎么治得好我。

我忽然醒悟,推開玉帝老兒們,奔到月白懸崖之上,看著沉沉暮色還未醒,清涼涼的露水一點點沾上我的衣衫。

我四處大喊找了司命大仙,二話不說將青鋒劍壓在他頸子上:“我已經(jīng)保了似雪城瘟疫不再為禍人間,我還要孟雪景活著,我要他活著!”

司命大仙哭喪了臉,半天忽然輕聲道:“孟雪景是不能復活了。但是如果你想再見他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你若一定要跟他一起,日后只能有一萬年的性命?!?/p>

我將青鋒劍壓得更深:“快說!”

司命大仙哭道:“我的法力只能送你穿越去兩萬年前。那時候似雪城還是一片祥和,你可與孟雪景過一萬年安穩(wěn)日子。不過到了命數(shù)的日子,他還是要死的,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可是那時候的孟雪景,可還不認識你,一切要重新來過?!?/p>

我咬著唇瞪他:“送我去!”

司命大仙轉(zhuǎn)盤一轉(zhuǎn),我看著七十二天和我遙遠的招搖山:“生死不見了吧,自此后?!?/p>

我不知道那個人能否還在那里等著我,我卻知道,我一定要去。

艷將五五是個說到做到的好姑娘,我當年許你的諾言,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

我回到兩萬年前的似雪城,如果最后的結(jié)局還是我們要死在似雪城,那么我陪你也好。

我抱著劍點點頭趴在城頭看燈也看城外茫茫,似雪城的石竹花開滿了荒野,成串的黃實子掛在原野上,看著就讓人舌尖泛酸。

我再次走入似雪城,走進五燈街,上元節(jié)的街上燈光璀璨,我推開城主府的門,看到那個曾經(jīng)在我的劍下本該不在了的人。

紅色的走馬燈下,他豎著長發(fā)低著頭飲茶,我早知道我的孟雪景最是英俊,卻不知俊朗逼人如此。

黑眸抬起,一如那年我們在鏡中初相見,他一眼看過來,我已心悸。

我還未舉起手,便已經(jīng)被守門將用棍棒抵住了后心,我大叫:“我是招搖山的小猴子,大神饒命!”

他紅衣的衣袖不染墨跡,長發(fā)漆黑散上紗罩衣,指著守門將:“讓她過來!”

我彎著嘴明明想笑,卻一不小心就哭了出來。

看著那人紅衣獵獵,一笑的俊朗模樣,只覺得恍如隔世。

他看著我好奇地捏了捏我下巴:“小猴子,怎么哭了?”

“公子,我叫五五,我走錯了路,我回不去招搖山了,好像一下子,忽然變成了孤兒。”我站在那兒等著他慢慢過來,帶著厭煩卻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城中正好缺個女將?!?/p>

孟雪景用我最喜歡的模樣,彎起左邊嘴角。

“歡迎來到似雪城,五五?!?/p>

還有一萬年那么久,足夠我再勾搭這個人,讓他喜歡我。

我的似雪城,我的孟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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