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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情時分

2013-05-14 10:34拼命三爺
飛言情B 2013年6期
關鍵詞:鄭家

拼命三爺

簡介:艾薇最近很苦惱,作為一個好色的女導演,不就是潛了自己劇組的男二號嗎?怎么這個男二號被潛了之后卻甩都甩不掉,還拎不清似的提出來要和她談戀愛?

1.

霧靄沉沉。

突如其來的槍聲像一記霹靂響雷,驚醒了所有還沉浸在清晨困意中的工作人員。

“嬛可,你……終于還是選擇了他……”

低緩中帶著點顫抖的嗓音微弱卻清晰地在空曠的馬路邊擴散開來,男人勉力支撐著中槍的身體,蒼白卻俊美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被鮮血染紅的白襯衣上,一朵妖冶的罌粟花盛開得觸目驚心,按壓著傷口的指縫間還不斷地滲出殷紅的液體。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鏡頭緩緩拉進,男人被特寫的臉上露出一抹痛楚,幾縷難以言喻的嘲諷與頹然一閃而過后,終于合上干澀的眸子,第二十七次咬破嘴里的血袋,然后重重地倒在了水泥地上。

堪稱完美的表演,《危情》劇組的工作人員都不由得暗暗發(fā)出一聲贊嘆,然后齊刷刷地朝我望來,等待著預想中的那一聲“CUT”。

人工降水還在持續(xù)噴灑中,我無視掉那一群人期待的眼神,若無其事地喝了口水,又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看著鏡頭淡定地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來。

鏡頭里的男人默默地躺了已有五分鐘,人工雨已經(jīng)將他的襯衫都淋了個濕透,露出隱隱誘人的肌肉線條來,引得一干饑渴的花癡口水橫流。

副導演小劉推推我的手肘,面帶難色地說道:“艾導,這一幕小季都演了二十七次了,我覺得已經(jīng)不能更好了,而且這雨再淋下去恐怕要生病,您看是不是……”

盡管大家都很心疼那個被我惡意NG淋了一早上人工雨的季柏然,但我還沒喊“CUT”,誰也沒那個膽子上去扶人,小劉只好硬著頭皮跟我討個人情。

我瞅著那季柏然快躺到僵硬了,連拳頭都不知不覺握緊起來,呈現(xiàn)出一副隨時會詐尸的狀態(tài),頗為遺憾地在心底嘆一句沒能看到他忍耐的極限后,終于在小劉懇切的眼神中懶懶啟唇:“CUT?!?/p>

幾乎是同一時間,躺在地上的人一躍而起,看得出他被淋濕的臉上帶著幾分欲噴薄的憤懣,卻在觸及我涼涼的眼神后陡然止步,眼底星光幾次掙扎著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不甘地抿緊薄唇,在我得意的嘴臉中委屈地黯淡下來。

于是私仇得以公報,我心中甚爽。

2.

由于重新布景需要一點時間,我便讓演員們暫時休息一會兒。

然而,剛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不到兩分鐘,正欲喝水的我便被一個突然闖入的人從后面緊緊抱住了腰身。

“薇薇……”

季柏然的嗓音低啞得像有毛毛在耳朵里撓癢癢,我忍不住扭過頭去,他溫熱的唇便頃刻間覆了上來,手還不老實地撩起我衣服下擺。我又氣又笑地推開他,卻被他順勢擒住,將我雙手扣緊往墻上一摁,濕熱的吻便鋪天蓋地落了下來,欲吐出的話語都盡數(shù)被他咽入喉中。

“季……嗯……季柏然!”

“嗯?”

“你是禽獸嗎?昨晚折騰了一夜還不夠,你吃了興奮劑吧?”

“……”

季柏然不情不愿地松開我,手卻仍然緊緊禁錮在我腰間,見我皺起眉頭一副要發(fā)怒的樣子,悶悶地把頭埋到我頸窩間,像只生病的小狗一樣別扭地蹭著。

說到生病,我倒真覺得他抱著我的體溫有點高,甚至連耳邊呼出的熱氣都是滾燙滾燙的,不由得一皺眉。

莫非還真淋感冒了?

季柏然抱著我的臂膀緊了緊,啞聲道:“你真狠心?!?/p>

“我會把這句話當成贊美。”

沉默了一會兒,季柏然忽然說:“抱歉,昨晚我有些粗暴了……還疼嗎?”

說到這個,我額角的青筋便突突地有暴起的趨勢。

這真是,說來話長……

《危情》確定開拍之前,我一直沒有找到男二號的適當人選。

倒不是請不到大牌明星,出生在著名星娛公司的家庭里,我從小便受到父親和兄長對電影與藝術的熏陶,十八歲出道時就憑借著第一部導演的作品在金×電影節(jié)上獲得了最佳導演獎的提名,緊接著后來導演的作品無一不是票房大賣屢創(chuàng)新高。

幾年下來,在這個圈子里也算有不小的成就,尤其是和好萊塢某導演合作過一次后,不少明星都想在我的劇里小露頭角,可惜大多都是些演技遠及不上外表的明星。

當然也有些例外,某些長得特別英俊、身材特別誘人的男星,盡管演技有些令人著急,但看在被我小“潛”了一把的份上,在首映式上出現(xiàn)個一兩秒鐘還是不成問題的。

是的,季柏然,被我“潛”了。

坦白說,在被我潛規(guī)則過的少數(shù)男星當中,論身材論長相,季柏然雖然不是最好的,但論演技,作為一個出道不到一年的演藝明星,在競爭可謂慘烈的演藝圈中,他確實是個佼佼者。

即便是男一號鄭家銘,恐怕也不及他的演技來得真實。

所以,季柏然是完全不需要被我“潛”的。

那么眼下這個情景是如何發(fā)展來的呢?

腦門滑下幾條沉沉的黑線,我的思緒默默地飄回了試鏡的那一個晚上。

《危情》男二號的試鏡是直接在我所住的酒店里進行的。劇本內(nèi)容大概講的是從小被黑道世家領養(yǎng)的女一號和黑道少爺男二號從小一起長大,男二號從小便喜歡女一號,女一號卻不知情,長大后愛上了在黑道做臥底的警探男一號,男一號最后臥底成功一舉踹翻了黑道世家后,欲帶著女一號遠走高飛,女一號卻因為對男二號的歉疚和對養(yǎng)父母的罪惡感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中。

劇本的最后,女一號為了拯救與男二號陷入生死決斗的男一號,艱難地朝一直默默疼愛她、守護她的男二號舉起了槍……

劇中男二號的形象一直是外表冷漠內(nèi)心卻溫柔的黑道公子,臺詞很少,主要靠眼神來表達他對女一號的感情。來試鏡的許多藝人大多擁有或帥氣或清秀的外表,扮起冷酷來倒是都差不多,用眼神來表達感情時卻總是虛有其表卻不得其神。

一整天里,我一直疲憊地應對那些如出一轍的拙劣表演,直到季柏然的出現(xiàn)。

初見季柏然,他就像一個青澀的大男孩,有些恭敬又禮貌地敲門進來,發(fā)現(xiàn)大名鼎鼎的艾薇艾大導演竟然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女生時,怔怔的模樣顯然大吃了一驚。

當時看著他澄澈又真實的眼神,我想,就是他了。

于是當下便交給他一張房卡:“你的試鏡通過了,晚上來我這里談一下關于這部劇的一些……”我醞釀了一下,想著怎么措辭才能不嚇到這個看似單純熱血的大男孩,“細節(jié)。”

當時他毫不猶豫地就接下了,接得那么干脆、利落,我還頗意外地以為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被我“潛”了,當下便有些唏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吶,哪里還有當時八零年代的純情。

——盡管說這話時,我并沒有意識到我也是當下“年輕人”中的一員。

所以當夜晚來臨,季柏然拿著我的房卡走進我的房間,“不巧”遇到剛沐浴出來只裹著一條毛巾的我時,我完全沒預料到他會唰的一下臉色竟紅得像只烤熟的蝦,“你你我我”地結巴半天,甚至緊張得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兒。

即便是剛出道不久的藝人,多多少少也該聽說過我的一些傳聞吧?盡管媒體并沒有什么切實的證據(jù),但圈子里有藝人被我“潛”的緋聞確實不少,季柏然難道當真以為我把房卡給他只是想晚上來談談細節(jié)?

若真如此,那么要么他是GAY,要么我魅力不足。

我堅決認為不是后者,況且我向來做事果斷,只挑重點,遂立即問他:“你是GAY嗎?”

“?。俊贝翥读艘粫?,季柏然茫然的眼神逐漸變得清醒,頓然恍悟的他慌得連連擺手,不知所措地解釋道,“不是不是。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很崇拜艾導演,雖然沒有見過本人,但是您拍的每部電影我都有去看……”

“喜歡我?那好說。”懶得再聽他那些多余的解釋,我踮起腳,鉤起他的脖子在他愕然睜大的瞳孔中,對準他因吃驚而微張的薄唇就咬了下去。

所以,基本上季柏然是被我推倒的。

3.

“薇薇,薇薇?”

和季柏然相識的這段回憶就像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我完全不能夠理解當初的自己究竟為何會讓他侵入自己的世界,從一開始的“潛規(guī)則”演變到緋聞情侶,在圈子里沸沸揚揚地傳了一陣不說,季柏然好像完全不覺得我們之間的這種關系不正常,不僅見到我時絲毫不感到尷尬,還十分熱情洋溢,嗯,包括身體上和心靈上的,都很熱情洋溢。

“薇薇?”

季柏然略微提高的音量終于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出來,他微微皺著眉,好像真的很擔心:“怎么黑著一張臉,真的那么疼?”

這個沒有眼力的家伙還在糾結疼不疼的問題,我在心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還問我疼不疼,當然很疼!不疼我干嗎特地把劇本最后也最難拍的一場戲提前,一早上都讓你NG???

為了杜絕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我擺正臉色,嚴肅地對他說:“季柏然,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們……”

說到這個,他的眼底眸光一暗,連帶著圈著我的臂膀也有些僵硬起來。

我頓時像被什么噎住了一般,接下來的話便有些講不下去了。

老實說,“愧疚”這情緒已逾十年未造訪我,可每每我欲開口和他說清我倆之間的關系時,他臉上雖未表露出來,那雙永遠透露著真實情感的澄澈眸子總是一黯,好像我不經(jīng)意就捅傷了他心底某處柔軟的地方,動一下就會撕心裂肺還是怎么的,讓人心尖不自覺就一緊,狠絕的話都無法再說出口。

這讓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因為發(fā)泄憤怒而打碎母親逝世前留下來的瓷花瓶,盡管當著我的面時,父親仍勉強著安慰我說不要緊,但他背著我沉默地把那些碎瓷片撿起來又重新好好地收藏起來的情景,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心頭一痛。

于是,我只好訕訕地轉移話題:“休息得差不多了,該開工了。”

等會兒季柏然要拍一個爆炸的場景,雖然一般來說發(fā)生意外的幾率比較低,但是到底還是會有危險,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先詢問他的意見:“待會兒的戲有爆炸場景,你需不需要一個替身?”

“不用?!?/p>

雖然是意料中的答案,但是考慮到他也許是像其他藝人一樣擔心請?zhí)嫔韨鞒鋈ビ袚p他男子汗的形象,便試著委婉地勸道:“季柏然,請?zhí)嫔聿⒉皇且患G臉的事情。因為考慮到場景的真實性,所以我不可能通過后期來制作爆炸的效果。你在這個圈子里名氣也不小,也很有發(fā)展的前途,如果因為一場意外而傷到了自己甚至有可能葬送掉你的事業(yè)……”

還沒等我說完,他就打斷說:“我知道?!?/p>

“你真的知道?”他說得如此干脆又無所謂,讓我不禁懷疑他究竟有沒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

“嗯,我知道?!?/p>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擔心我。”

“……”

我無語地別開臉去,卻被他笑嘻嘻地扯了回來,濕熱的唇在我臉頰上留下一個口水印。我皺眉望去,卻發(fā)現(xiàn)他黑亮的眼底蕩漾著我看不懂的笑容,真是搞不懂他在滿足個什么勁。

盡管拍攝前工作人員有認真地確認過爆炸的安全性,意外還是發(fā)生了。

季柏然那一場戲是要沖到爆炸的景里救出被困的替身女一號,炸藥點燃的那一刻,整個攝影棚里都彌漫起了一陣濃煙。

季柏然很快便進入狀態(tài),神情一凜就沖到爆炸的景里。本來只要把昏迷的女一號抱出來就可以了,但是頭頂放置攝像機的木板不知怎的,貌似松掉了一根螺絲釘,季柏然從景里沖出來的時候被地上硫磺粉滑了一下,恰巧停在那個逐漸傾斜滑下的攝像機下方。

瞥見那一幕的我?guī)缀跏钱敿淳驼玖似饋?,失聲脫口而出:“季柏然,當心——?/p>

季柏然愣住了,抬頭一看,那幾公斤重的攝像機驟然滑落,從十米的高空上垂直朝驚愕的他砸下去。

“小季!”

“柏然!”

工作人員不約而同地驚叫出聲,重重的一聲碎裂聲后,攝像機滾落在硬實的水泥地上,撞飛幾片尖銳的黑色碎片,正式宣告殘廢。

而我那些后知后覺的助理們,此刻正瞪著燈泡大的眼睛,恨不得嘴里再塞進兩個雞蛋來,瞠目結舌地看著同時撲倒季柏然和替身女演員的我,好久才合上快脫臼的下巴,甚是感慨地嘆了一句:“艾導您真是,神……神力啊……”

神力你妹?。?/p>

我在心里不住地哀號,當時也不知怎的,腦子一抽,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朝季柏然沖了過去,憑借著一股蠻力和沖力的慣性硬生生地把合計一百多公斤的季柏然和替身女演員撞倒在了一旁,避免了一出慘劇的發(fā)生。

季柏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到我被攝像機砸到紅腫的腳踝,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慘白。他皺緊眉頭不由分說地將我橫抱起來,盡管我一再拒絕,還是強硬地把我塞進了車子里,載去了醫(yī)院。

“艾薇,如果你再做出這樣欠缺考慮的事,我……”季柏然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都捏得咯吱作響,緊繃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生氣和嚴肅。他很認真地跟我說,“我就折斷你的翅膀,讓你永遠都只能依靠我而活,你信不信?”

當然不信,你當我是嚇大的呢?

雖然很想這么回吼他一句,但是看到他那么緊張擔憂的神情,好像對方才那一幕真的是心有余悸一般,心里軟軟的就吼不出口了,只好默默地把臉別過一旁,看著車窗倒影里季柏然又氣又不敢發(fā)作的郁悶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扯出一絲微笑。

4.

醫(yī)生說,還好那個攝像機不是完全地砸到了我的腳上,否則就不是骨折而是骨碎了。

季柏然撫著胸長舒了好像一整年的氣,說那真是萬幸。

我坐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回應著得知消息的記者們不斷打來的電話:“艾導演,聽說《危情》劇組暫停拍攝,是因為季柏然拍爆炸場景時出了意外,是這樣嗎?”

“艾導演,這次的爆炸意外會不會影響劇組的拍攝進度呢?聽說你和季柏然一起去了醫(yī)院,他的傷勢怎么樣?你們是否會因此舊情復燃?”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離譜,本應該來替我回應這些問題的助理卻因為收拾現(xiàn)場的爛攤子沒趕得過來,我只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拍攝中確實發(fā)生了意外,季柏然很好,他并沒有受傷,我們兩個之間并沒有什么……”

話沒說完,手機便被一只修長細白的手奪去,季柏然皺著眉按下關機鍵:“受傷了就應該好好休息,應付那些無聊的記者做什么?!?/p>

看他這樣沒大沒小的,我忍不住皺眉道:“季柏然,我可是因為救你而受傷的,你有沒有一點感恩戴德的自覺?”

季柏然痞痞地湊過臉來,俊朗的星目中帶著點點燦爛的笑意:“以身相許夠不夠?”

“切!等著給我投懷送抱的藝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

此言一出,季柏然的臉便一沉,我立即意識到說話的時機實在太不對。腳上還打著石膏纏著繃帶的我,顯然爭不過這個身高一米八幾,線條堪比歐美男模的醋缸子。

于是,我頗有自知之明地夾緊腋下拐杖撒腿欲溜,拐杖卻被人橫空奪去,頓時頭重腳一輕,季柏然輕輕松松把我打橫抱起,漆黑的眼底閃著惡狠狠的光芒:“我說過,你再亂來我就折斷你的翅膀,讓你連路都走不了。你不是這么快就忘了吧?”

5.

隔天打開電視機的時候,鋪天蓋地都是關于我和季柏然的緋聞。

從新聞、報紙和雜志上都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開車駛去醫(yī)院時,季柏然體貼地抱著我上下車,甚至還有一張他在車中朝我索吻的照片。

由于事發(fā)突然又沒帶助理,所以當時的目擊者也很多,一時間沉寂過一段時間的我和季柏然的緋聞又重新被炒得沸沸揚揚。

拉開窗簾一角,透過縫隙可以瞧見酒店下面圍堵了很多扛著相機的記者,盡管酒店的經(jīng)理幾次出來趕人,但狗仔若真這么輕易打發(fā)的話,這個世界的聲污染至少可以減少一半。

由于這些狗仔的堵截,直接導致我今天無法出門,間接導致今天的行程泡湯了。不過《危情》也拍到尾聲了,就差一場比較糾纏的男二號與女一號的床戲,這時候鬧出我和季柏然的緋聞其實對于電影的票房很有推力,從商業(yè)角度來看是替這部電影賺足了噱頭。

然而被迫困在自己的房間里,總歸還是怨氣橫生的。

我唉聲嘆了一口氣,怒目等著坐在沙發(fā)上笑得不知所謂的季柏然。

他像在認真提一個建議一般說:“不想一直被堵在酒店里的話,干脆公開我們的關系不就好了?”

涼涼地斜他一眼,我甚至懷疑他在車上忽然吻我的舉動都是故意的。

其實,若要說我和季柏然的關系清得就像一碗水一樣也是沒什么不對的,畢竟現(xiàn)在干凈的水也不多。但從他的舉動來看,他似乎已經(jīng)單方面確認了我們直接的情侶關系,我卻還停留在“潛規(guī)則”關系的這個程度上。

于是我問他:“季柏然,你在車上親我是故意的吧?你早就發(fā)現(xiàn)有記者了。”

遭受懷疑的季柏然有些受傷地圈緊抱著我的臂膀:“在你同意之前,我是絕不會做這種會傷害到你的事情的。薇薇,你太脆弱了,太容易受傷了?!?/p>

我以為我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季柏然的聲音悶悶的,卻載了滿滿的認真,我反而笑不出來了。

業(yè)界素有“鐵娘子”之稱的我,身為艾氏星娛集團第二繼承人的我,大名鼎鼎、鐵面無情的姓艾名薇的我,自十二歲一把火毀掉了母親的葬禮之后,再也沒有人敢說過我脆弱。

曾經(jīng)在音樂界奉為傳奇的我的母親,在我十二歲那天為了趕回來參加我的生日,翹掉了世界巡回的演出,從太平洋的彼岸坐飛機回來,卻因為飛機失事而草草結束了其輝煌的一生。

那天的雨下得很兇很大,漫天的雨珠將我為迎接三年未見的母親而精心布置的外景都毀成了一個爛攤子。

我穿著精心挑選了一整晚的洋裝,在庭院里淋了一整晚的雨。

母親的受難日終于還是變成了她的忌日,所有的人都擔心這件事給我心靈造成創(chuàng)傷,都說這只是個意外。

不是因為我撒嬌強求媽媽回來陪我過生日,不是因為我任性地沒有聽從爸爸的勸導。

是的,我告訴自己,這是一個意外。因為我很脆弱,無法承受媽媽是因為我而死的事實,無法接受她已經(jīng)永遠地離我而去,再也不能陪在我身邊。

所以當時在母親的葬禮上,當父親對我說“微微,你太脆弱了,只有變得堅強才能保護自己”時,我再一次任性又憤怒地把燃著的紅燭扔到了寫著“奠”字的白布上,毀掉了整個嚴肅的葬禮。

季柏然發(fā)現(xiàn)我的表情不對之后,擔憂地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從回憶中走出來,我?guī)еz留的不爽情緒狠狠地拍掉他的手,他裝模作樣地哀叫一聲后,又像只哈士奇一樣親熱地湊了過來。

“脆弱就脆弱吧,這樣我就可以保護你了?!?/p>

我呼吸一窒,愕然抬起頭,卻恰好撞入他含著溫柔笑意的眸子里。

心臟,怦然而動。

十二年前,父親對我說:“薇薇,你太脆弱了,你要學會堅強地保護自己。”

十二年后,季柏然對我說:“薇薇,你太脆弱了,讓我來保護你?!?/p>

第一次,我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我的人生可以有另一種選擇。

6.

隨著我和季柏然緋聞的炒紅,《危情》殺青在即,編劇卻忽然跟我說想要改結局。

劇中原本設定的結局是男二號和男一號在最后的決斗時,男一號陷入危險邊緣,女一號為了救男一號,抬手把槍口對準了男二號。

之前為了惡整季柏然,這一幕我已經(jīng)提前拍好了,編劇深思熟慮后卻說,這部劇里男一號和男二號都是很優(yōu)秀的男人,劇情上如果最后女一號放棄背叛了她和家族的男一號轉而和男二號在一起也沒什么說不過去的,再者,季柏然的演技逐漸成熟,戲份和男一號鄭家銘其實也沒差多少,從各方面來說都絲毫不輸給鄭家銘。如果末尾在觀眾料想不到的時候讓女一號倒戈,或許能夠制造出更好的戲劇效果。

如此大的變動,我自然是需要先考慮一下的,然而這消息不知道怎的,竟流傳到了劇組其他人的耳里。

某晚,我在酒店房間里蹙眉思考時,門鈴忽然被人按響了。本以為是被我趕出門后去而復返的季柏然,開門一瞧,著實讓我愣了一會兒。

門外站著的面容清秀俊朗的男人,正是讓我頭疼不已的《危情》男一號,鄭家銘。

他一進來,目的就十分明確,直接開口就問:“艾導,你是不是準備把我換成男二號?”

我頭疼地撫額,果然還是傳到他耳朵里了。

于是,我思索著該怎么說才能表現(xiàn)得委婉一點:“家銘,這個事情其實是這樣的,編劇她……”

“撇開編劇的想法不談,艾導你想換掉我,是因為季柏然吧?”

他的語氣有些不分輕重的咄咄逼人,我頓時沉下臉來。

我和季柏然的關系之前確實并非清白,但若說到公私分明這點,我肯定是當仁不讓的。我艾薇這么多年的導演生涯,想用錢砸我的大明星多了去了,鄭家銘這樣一個剛嶄露頭角的小新人,沒拿錢孝敬我也沒那么熱衷于拍我的馬屁,我沒潛他還能選上他,就已經(jīng)可以立個貞節(jié)牌坊了。

然而,不痛快歸不痛快,表面的安撫還是需要的。我正欲說些什么來緩解這緊張的氣氛,他卻臉色一橫,忽然間脫掉自己的外衣,解開幾顆襯衣扣子,神情比就義還要慘烈:“潛就潛吧!季柏然能做的我也都能做到。艾導,你不用跟我客氣!”

“……”

我很客氣地默默移開眼,老實說,這個飾演臥底警官的清秀男生身上細皮嫩肉的,如果不化妝根本半點臥警的氣派都沒有,整個一青蔥拌排骨的小受。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要是能讓季柏然“潛”一下,我倒也是很樂意滿足他的要求的。

“我說……”

就在這時,門吱的一聲打開,季柏然拿著我的房卡走了進來,瞧見衣扣有些凌亂的鄭家銘和伸出手欲替他把扣子扣上的我時,臉色明顯一僵。

我嘴角止不住地開始抽搐起來,真是曹操到處有,今天特別多。

7.

酒店內(nèi),三人僵持成影。

季柏然的臉陰沉沉的,好似壓著一片烏云,眼神陰鷙,死死地盯著我朝鄭家銘伸出的手。

帶著一層薄怒的俊臉下,一股壓抑著的狠厲像一股極低的氣壓,緩緩地朝我和鄭家銘蔓延而來,硬生生地把我壓出一股好似被捉奸在床的既視感。

于是,我尷尬地稍一咳嗽,順勢收回手。鄭家銘也跟著意識到了現(xiàn)在這個情況的微妙感,也立刻掩飾性地咳了咳,目光不自然地移到窗外,權把自己當空氣。

我對季柏然說:“柏然,你先出去,我和鄭家銘有事要談?!?/p>

季柏然眼神冷冷的,尾音帶著一點嘲諷地上揚:“哦?什么事?”

我被他這異常的語氣弄得很不舒服,但又不能當著鄭家銘的面發(fā)作,只好憋著一股氣,盡量好聲好氣道:“與你無關。先出去,談完了會告訴你的?!?/p>

季柏然淡淡地應道,眼神薄涼:“是嗎?”腳步卻一點要挪動的趨勢都沒有。

鄭家銘到底臉皮薄,扛不住我們之間這股相撞的氣流,倒是十分識趣地自行離去了。

半晌。

房間里的氣壓實在過低,我那有點虛的心更虛了,遂首先撐不住地輕聲開口:“怎么來之前也沒說聲?”

“提前說了,好讓你們做好準備嗎?”

季柏然的態(tài)度依然冷冷淡淡,話中更是帶刺。頓時,我怒氣上涌,連帶著聲音也冷了幾分:“季柏然,你什么意思?”

他垂下眸子,神色竟是從未有過的孤寂與落寞,背后卻又藏著一絲失落和沮喪。半晌,他嘴唇微動,緩緩地問道:“艾薇,對你來說,我究竟是什么?”

我皺眉回避道:“你把我的客人趕走,為的就是說這個?”

“回答我?!?/p>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有別的事要跟你商量。關于男一號的事……”

“不愿意回答嗎?”他忽然打斷我,眼神半點不回避地直直望入我的眼底,說,“薇薇,我很害怕。我看不懂你,哪怕是一秒也好,這么久以來,你對我是否有過一點點真心?”

他眼中的不信任像一把尖銳的刀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心里,頓時,我的心又痛又涼,說出的話也就不受控制了:“季柏然,你說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么?錢?片酬很高,你不差這點吧?那么,名氣?你還這么年輕,如果想靠著我往上爬的話,那我就幫你,從今以后我的每部電影里都會給你留一個角色,你拿著你得到的東西給我滾吧!”

季柏然的臉色已然變得十分蒼白,他眼中情緒涌動,聲音艱澀得有些顫抖:“薇薇……”

我冷冷地打斷他,丟下最后一句話:“你想要答案?那好,我告訴你,你對我來說——連床伴都不如!”

說完之后,我好似厭惡一般連視線都沒有再在他臉上停留,仿佛這樣刻意羞辱他,我心中的痛就會減輕一些,那顆縮到龜殼里的刺猬心到底還是沒有勇氣再面對他,哪怕一刻。

8.

《危情》的拍攝終于進入到最后階段,今天的戲結束后就可以殺青了。

——本來是這么打算的。

那天我把季柏然從房間里吼出去后,本以為他至少會消失個那么兩三天,結果第二天他照常來攝影棚了,不僅表現(xiàn)得一點事都沒有,還十分地可圈可點??晌覅s因為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落差感莫名其妙地失落了好久。

直到今天為止,季柏然的表現(xiàn)都是非常令人贊賞的。

考慮到對演員的尊重,男一號依然還是鄭家銘,只是結局稍微做了改動,即是說,今天這最后一場戲結束后,基本上《危情》的拍攝就要告一段落了。

問題就出在這場戲上。

這是一場季柏然和女一號的床戲。女主因為黑道少爺,最后還是沒有和她曾經(jīng)深愛的臥底男一號一起離開,而是和黑道少爺發(fā)生了關系,然后懷著他的孩子,和他遠走高飛了。

于是,從清晨趕到攝影棚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一副工作即將結束的興奮狀態(tài),本以為下午就可以結束, 結果現(xiàn)在已將進凌晨一點,季柏然拍這一幕拍了四個小時,我?guī)缀跻凰麣獾猛鲁鲅獊?,恨不得拿劇本朝鏡頭外的他狠狠扔去:“季柏然!你對嬛可的愛就只是親親她的臉頰而已嗎?深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就躺在自己身下,是個男人都應該撲過去吧?這是床戲,不是兒戲!”

季柏然赤裸著上半身,模特般的肌肉線條誘惑得一干花癡口水直流,他從臨時蓋著一條薄毛巾的女演員身上起來,一副欠扁的無奈樣子:“艾導,實在不是我不想演,只是我對她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來?!?/p>

此言一出,躺在床上的女演員頓時臉羞得半紅,顫抖著肩膀差點就氣得落下淚來。被一個男人說對自己的身體提不起興趣,對于一個正值青春的女人來說,實在是莫大的侮辱。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抑制住自己腦海中閃過的各種血腥場面,這里還有很多目擊證人,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再一槍爆了他腦門也不遲。

我無奈地問道:“那你想怎么樣?”

他攤手笑笑:“很簡單,讓我有興趣就好?!?/p>

我表示沒聽懂。

他眸子閃著意味深長的星光,話中有話地對我說:“如果艾導愿意替她來演一下,或許我會有感覺一些。”

“嘶——”

頓時,整個攝影棚里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助理們面面相覷,對季柏然這個突然提出來的要求表示一頭霧水。

我沉下臉色,盯著他半晌,他臉上的微笑找不到半點破綻,我只好緩緩吐出一口氣:“小劉,你替我看著鏡頭?!?/p>

“咦?艾導,你真的要……”副導演小劉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不想再拖延大家的時間,我不耐煩地把劇本丟給他:“速戰(zhàn)速決?!?/p>

事實證明,這件事根本無法速戰(zhàn)速決。

季柏然整個就進化成了一個披著完美外皮的痞子,利用我的敬業(yè)精神堂而皇之地報復我。

鏡頭中,我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長款襯衫,除了內(nèi)衣下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兩條順滑光潔的大腿就這么鉤到季柏然窄而結實的腰上。

為了替我擋住裸露的部位,季柏然需要背對著鏡頭,所以只能拍到一些他側面的細節(jié),但即便如此,他一個寬闊結實的背部就已經(jīng)足夠引起觀眾無限的遐想了。

“想不到艾導為了工作可以這樣豁出去?!?/p>

季柏然背對著鏡頭,低聲在我耳邊呢喃著,嘴角是微笑的,眸子里卻閃過一絲帶著嘲諷的冷漠。我心中一痛,眉頭不由得一緊。

他伸手撫平我眉心的紋路,指尖順著臉部輪廓游移到唇上,拇指稍一用力,我配合地張開嘴伸出舌頭,他眼底一緊,濕熱的吻就著濃濃的情欲味道鋪天蓋地便壓了下來。

季柏然的手寬厚卻修長,還帶著一層薄薄的繭,他的前戲極其細膩綿長,掌心滾燙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來,輕而易舉地就撩起了我身體內(nèi)部的躁動與不安。

“柏然……”低聲呻吟出口時我才發(fā)現(xiàn)不對,這是在戲中,我應該叫的是他戲中的名字,頓時腦中清醒半數(shù),還好我叫得小聲,除了季柏然還沒有什么人聽到。

他低笑一聲,輕咬我舌尖,手掌猶疑地進了襯衣里,撩起半簾春色,已然染上情欲的嗓音聽在耳里酥酥麻麻的。他笑道:“薇薇,你果然還是喜歡我?!?/p>

我咬著唇別開臉,他卻強硬地將我掰回,滾燙的吻一個接著一個從嘴唇到耳根再到脖子,一點點細致地標下他的痕跡,我被他撩撥得情欲漲滿,無力反駁,只能軟軟地趴在他的肩窩處呻吟。

忽然,他伸手解開了自己的拉鏈,下腹一陣滾燙的觸感傳來,我心中一驚,差點低呼出聲:“季柏然?!”

他沙啞的聲音沉沉地落在我耳畔,熱氣灼燙,帶著一絲抑制的焦急:“說你喜歡我?!?/p>

我整個人都被嚇到了,他、他該不會是打算假戲真做,當著這么多工作人員的面,來真的吧?!

“季柏然,我警告你,不準亂來……啊……”

話音未落,他便示威性地往前一頂,我捂住驚呼的嘴,他眉毛一挑:“說你再也不會讓別的男人碰你。”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看也不行?!?/p>

我被他的手指撩撥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滾燙抵在入口,他作勢就要沖進來,我急忙抵著他的胸口:“我說!我說!我發(fā)誓今后再也不去潛規(guī)則別人,永永遠遠就只看著你,成不成,成不成?”

他的眸子里蕩漾過一抹滿意的笑容,眼底卻忽然精光一閃,我心中生起不祥的預感,只見他扶著我的腰,一個挺身就——

“CUT!”

“CUT!CUT!都給我CUT!”

我驚慌失措地從季柏然身下逃出來,也顧不得現(xiàn)場還有許多瞪大眼的工作人員,隨便扯過一塊毛巾往自己身上蓋好,幾乎是手腳并用地逃開那個笑得直不起腰的惡魔,氣得渾身顫抖:“都給我閉上眼睛轉過去!劉導,攝像機關掉!”

季柏然拿著一件上衣過來欲替我披上,肩膀卻忍不住轉到一旁抖啊抖,意識到自己被他整了,我頓時惱羞成怒,恨不得馬上掏出兩把機關槍來,嘭嘭嘭地把他射成一個血花四濺的馬蜂窩。

9.

《危情》上映的那一天,劇組的主要演員和導演都去參加了電影的首映式。

首映式結束后,沉浸在精彩曲折的劇情中的觀眾朋友們足足沉默了五秒,然后轟然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投資商頗為感慨地拍了拍季柏然的肩,說道:“小季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部電影一舉拿下金×獎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尤其是最后面那一段床戲啊,唉,說到這個,那個女一號雖然遮遮掩掩看不太清,但是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季柏然笑而不語,我的臉紅得可以說像一只烤熟的龍蝦。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那天我替女一號演完床戲后,劉副導演真心地贊嘆道:“季柏然這一場戲演得真是太真實、太完美了,要是重新和女一號拍肯定拍不出這樣的效果!不如艾導你就犧牲一下,反正你和女一號臉型也很像,后期遮一遮掩一掩,剪掉正面的面部也就沒人認出來了?!?/p>

季柏然當然演得真實啦!他可是差點把本導演給假戲真“做”了啊!

苦水在心中逆流成河,敬業(yè)的精神卻讓我不得不接受這個建議。

季柏然悄悄牽起我的手,側頭過來輕輕親了一下我的臉頰。

“薇薇,待會兒接受采訪的時候公開我們的關系怎么樣?”

我板著臉不出聲,表示還在為他那天過大的玩笑生氣。

季柏然瞧著我鼓著的側臉,低低地笑了起來,指尖輕輕在我掌心上刮了一下,這樣堂而皇之的調(diào)情頓時讓我心癢難奈,恨不得當時就給他來一記“愛的拳頭”,他卻在我憤然抬頭的那一刻,俯身輕柔地吻了下來。

頓時,好似一滴清水悄悄滴入心湖中,泛起一圈又一圈旖旎的漣漪。

蜂擁而來的記者什么的,不斷咔嚓的閃光燈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我踮起腳,帶著微笑環(huán)繞住季柏然的后背,用力地回應那個溫柔又灼熱的吻。

唉!愛就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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