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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妃昔比(一)

2013-05-14 10:34:18依秀那答兒
飛言情B 2013年2期
關(guān)鍵詞:嬤嬤龍騰王妃

依秀那答兒

【簡介】:她是一代醫(yī)女,體質(zhì)至寒少見,血能解奇毒,卻給全家?guī)頊珥斨疄?zāi)。

龍霄霆是祥龍國最尊貴的王爺,只掌風(fēng)云翻。他納她為妾,卻不碰她,原不過想要她的處子之血,給他心愛的王妃做藥引。為了擺脫他的禁錮,她寧愿自己以金釵破身。

龍騰容貌絕美,是祥龍國皇帝捧在手心里疼愛的皇長孫,放蕩不羈。她是他的皇嬸,是絕不能碰觸的禁忌,卻偏偏愛了。

雪山巔峰,一場錯愛,原來她只是為人做嫁衣。

沉沉浮浮,千帆過盡,她選擇骨肉分離,毅然離去,隱于江南小城。

本以為能忍耐一生,樹欲靜風(fēng)不止,她一心躲避,卻終究家破人亡。

龍霄霆那一箭,不僅刺穿她的身,亦是刺死她的心。倒在龍騰懷中,她只想解脫,她說,“如果你愛我,求你別救我?!?/p>

怎可能放得下?他用盡所有換回她的命。

兩年后,她變身郡主,驚艷歸來。朝堂叔侄對立,復(fù)仇,奪子,爭權(quán),兵變。

塵埃落定。

他始終放不下,錯失所愛。

他一心付出,有情人終成眷屬。

當(dāng)他后悔……

當(dāng)他執(zhí)著……

她回首一笑,她的選擇,今生無悔。

第一冊 上陽卷

第一章 處子之血

那一晚,西方的天空,晚霞紅得格外詭異,像是一層層洶涌燃燒的火焰,層層疊疊翻滾,一浪接著一浪撲來。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都被這紅色浸染,綿延無邊鋪開去,直至黑暗終將所有的顏色吞噬殆盡。

而一場血腥的殺戮,正在祥龍國上陽城郊,從七品檢校郎李知孝操辦婚宴的宅子里上演。

“啊”的一聲慘叫,驚動了已喝得半醉的賓客。眾人齊齊轉(zhuǎn)過頭,望向出聲處,只見一人渾身鮮血沖了進來。隨著,刀光再閃,那人軟軟倒下,再無聲息。

婚宴,一下子亂了。

蜂涌逃跑的人們,卻被自門口沖進來的神秘黑衣人一個個砍倒在血泊之中。一時間,血腥的味道彌漫整個上空,而遙遠的天際,似有猩紅的繁星猙獰地、不停地閃爍著。

洞房之中,霜蘭兒鳳冠霞帔,正端坐在喜床之上。不知為何,外邊本是喧鬧一片,卻突然安靜下來,靜得詭異,靜得駭人,靜得仿佛天地間只剩下她孤寂一人。

隨著時間流逝,霜蘭兒益發(fā)疑惑,終自行取下頭蓋,打開門想看個究竟。哪知什么都沒等她看清楚,一塊黑布兜頭兜臉將她罩下。旋即,她只覺背上被人猛地一劈,眼前一黑,便再無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霜蘭兒漸漸恢復(fù)意識。痛!好痛!渾身好似散架一般,她睜開迷蒙的眼,將周遭看清楚。這是哪里?這么華美奢侈的房間,她打出生起都沒見過。

床有著繁復(fù)的雕花,周圍籠著淡粉色輕紗絞綃,如煙如霧,如夢如幻。黃銅仙鶴燭臺,天然玉石屏風(fēng),還有昂貴的西域地毯。每一件,都是民間罕見的珍貴物。

霜蘭兒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知何時已是有人替她換了件桃紅色衣衫。不對,這桃紅色的衣衫上,繡了百年好合、百子百福圖。這分明是——納妾室所用的喜服。她見過這種衣裳,她曾經(jīng)一同在仁心醫(yī)館當(dāng)學(xué)徒的好友,嫁給五品軍機侍中正為妾時,就是穿著這樣的喜服,雖沒有這般華麗,可樣式卻是相同。

納妾喜服,怎會穿在她的身上?還有,她的夫君呢?又在哪里?如今她身處何處?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正想著,突然房門被人用力震開,灌入一室冷風(fēng)。

本來,七月的熱天,又穿著這么厚重的嫁衣,霜蘭兒早就熱得涔涔冒汗。不知緣何,被這突然涌入的涼風(fēng)一吹,她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抬頭時,只覺重重壓迫感襲來。

那男子,淺金色的衣袍上繡著數(shù)條金龍。那龍,每一個鱗片都栩栩如生,金光閃灼刺得人睜不開雙眼。

可惜,霜蘭兒只來得及看清那男子一雙如淬了寒冰般的雙眼,室內(nèi)燭臺便被他打翻。隨著蠟燭滾落,最后一絲光亮撲滅,黑暗鋪天蓋地籠罩下來。下一刻,她只覺身上一沉,他頃刻間壓上她的身子。

接下來,是“刺啦”一聲,胸前布帛開裂。當(dāng)霜蘭兒反應(yīng)過來,為時已晚,所有的掙扎只是徒勞,身上男人如鐵山般難以撼動,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微冷的手掌,正順著她腰肢一路向下。

這樣的狀況,無疑是強暴。

這究竟為什么?她只是一名普通的醫(yī)女學(xué)徒,前段日子家里為她說了門不錯的親事,為了減輕父母的負擔(dān),她便順從地嫁了??桑鯐谛禄橹拱l(fā)生這種事?

無法動彈,就在她陷入絕望時,身上的男人卻突然停下了動作,沒有繼續(xù)。黑暗中,隱隱可以聽到他扣上腰帶。

如獲大赦,霜蘭兒立即縮向床里,不敢妄動分毫。雖然此時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可他背影冷硬的輪廓,以及渾身散發(fā)出的冰冷氣息,依舊教她心中惴惴不安。

男子走向門口,打開門,外邊等候之人似有些吃驚,疑道:“王爺……怎么……”聽語調(diào),顯然是一名年長老者。

男子的聲音低沉,只道:“桂嬤嬤,你去取吧。本王乏了?!?/p>

“是,請王爺靜候佳音。老奴必定不負重托?!?/p>

“嗯。”

男子應(yīng)了一聲,旋即大步離去,無邊夜色下,唯見金色袍角閃過一線凜冽光芒,旋即被濃重的黑暗吞沒。

一場驚嚇,霜蘭兒不知他是誰,也沒來得及看清他的容貌。唯一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低沉如鬼魅般的聲音。那樣的聲音,低沉中不乏鬼魅,好似獵刀刮過積雪的山峰,帶出一脈冰冷,能將整個人都凍住。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擁有這樣威儀懾人的聲音?她想,只需聽過一遍這樣鬼魅的聲音,終身難忘。

隨著室內(nèi)燭火再次點燃。

霜蘭兒終于看清楚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老婦人。身穿福壽團服,顏色棕黃,雖不顯眼卻也是極昂貴的布料,老婦人手中拿著一只空空的白玉碗,也不知要做什么。她愣了愣,冷聲質(zhì)問:“你是青樓老鴇?逼良為娼,王法何在?”眼下狀況,真的像極她被某家妓院抓去接客。

“啪”的一聲清脆響起,桂嬤嬤甩了霜蘭兒一耳光,怒道:“什么老鴇!”

這一巴掌下手極重,登時霜蘭兒左頰火辣辣一片,高高隆起五道凹凸印子。她咽下口中一絲鮮血,“你我無冤無仇,何故下如此重手?”

桂嬤嬤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跟我這么說話?!竟然叫堂堂瑞王爺乳娘老鴇,我看你是活膩了。你最好配合點,我自然會讓你少吃些苦,要不然……”她突然湊近霜蘭兒,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晃了晃,“你知道有多少小宮女死在我手上嗎?它已經(jīng)很久沒嘗過鮮血的滋味了!”

霜蘭兒一驚,情不自禁瑟縮了下。

“哼!”桂嬤嬤輕蔑地瞧了霜蘭兒一眼,從袖中取出一個布包。

白布層層打開,露出里邊一把銀色森冷的鐵器。

霜蘭兒倒吸一口冷氣,是鴨嘴。她自小在仁心醫(yī)館當(dāng)學(xué)徒,自然知道這是用來做什么的。可這一般給已婚嫁女子檢查所有,她尚是黃花閨女。這,究竟是要做什么?她頓時慌了,語無倫次道:“你,你不要亂來!我有夫君的。你要做什么?”

桂嬤嬤嗤笑,“你夫君?小小檢校郎?只怕此時已在陰曹地府了!”

“什么!”霜蘭兒面上血色褪盡,大驚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桂嬤嬤嘴角一撇,“算你走運,進了瑞王府,成了瑞王爺侍妾。要不是……就憑你這種低賤的身份,簡直辱沒瑞王府的門楣?!闭f著,她用力將霜蘭兒推到。

霜蘭兒一時不備,額頭撞在床角上,疼得冷汗直流。

桂嬤嬤上前便要扒霜蘭兒褲子。霜蘭兒掙扎,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桂嬤嬤,眼明手快,她自床上躍起,奪過挑起紅蓋頭用的金秤桿,將秤鉤抵住桂嬤嬤喉嚨口。

桂嬤嬤愣住,想不到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霜蘭兒竟有這般勇氣。她小心地吞了吞口水,喉間滾動時尚能感到尖勾抵住肌膚的刺痛感。頓時軟了半截,她支支吾吾道:“你想怎樣……這里可是瑞王府……”

霜蘭兒黛眉輕擰,“剛才那個男人,還有你,究竟想干什么?”

“這……”

霜蘭兒手上用力幾分。

桂嬤嬤立即痛哼,“別……王妃身患重病,王爺……需要你的處子之血作藥引……”

處子之血?!霜蘭兒秀眉緊蹙,難怪方才那個男人想強暴她,沒有繼續(xù)又讓這個老婦人入來用鴨嘴取血。

“我丈夫呢?”

“具體我真不清楚。只大概聽說將他引至崇武門,尋個理由偷偷處決……”

話音剛落。

“碰”的一聲,霜蘭兒將一柄燭臺狠狠砸向桂嬤嬤腦后。見桂嬤嬤昏死過去,她顫抖著手將自己衣裳整理好,解下頭上沉重的鳳冠丟棄一旁。四處打探一番,門前不遠處有侍衛(wèi)侯立,最后她打開北邊小窗,倉皇逃離。

今夜格外黑,唯一一縷月光都被濃厚的云層擋住,只在遙遠的天際露出一脈陰冷肅殺的青灰色。

上陽京中,街市之上,靜得連風(fēng)卷起一片樹葉緩緩飄落的聲音都分外清晰。那片樹葉最終落在一頂華麗的轎子之上,安然躺著。

抬轎的共有八人,均是身形彪悍之人。

路上,偶爾有幾家店鋪的燈籠閃爍著昏黃的燭火,將他們影子拖曳在地上,格外地長。眼看就快到崇武門,突然“刷”一聲輕響,似有人影飄過。

為首的轎夫立即給身邊之人遞了個眼色,小聲道:“有動靜?!?/p>

玄夜頷首,示意轎夫停轎,旋即靠近軟轎,壓低聲音道:“殿下,您稍等,屬下去看看情況?!?/p>

“嗯?!?/p>

簡簡單單、懶懶散散的一個音節(jié),自轎中傳來。那聲音似帶著無窮無盡的惰性與魅惑,仿佛對世間任何事都不在意。

玄夜縱身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片刻,突然傳來“嗶”一聲,直嘯長空。驟然,有火樹銀花般美麗的顏色在天空綻放,一朵接著一朵,層遞四散開去,無數(shù)亮麗的小點直直墜落。

突如其來的焰火,令八名轎夫剎那疑惑,齊齊抬頭望去。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一抹嬌小的身影騰地竄入軟轎之中。

霜蘭兒慌不擇路,手中握緊一支金釵,沖入軟轎后直接抵住轎中之人的咽喉,低喝道:“別動!”

此時,轎外焰火燃到極致,最后一記有力的噴發(fā),令天地四周都亮了幾分。就在這光線陡然明亮之時,霜蘭兒終于看清眼前她所劫持的男子。

他生得極美,黛眉長目,眼梢勾起柳葉弧度,肌膚賽雪,映得那薄薄的紅唇分外妖嬈。

霜蘭兒呼吸微微凝滯,竟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龍騰本是百般無聊,閉目養(yǎng)神,不想?yún)s突然來了這么一出戲。他慢悠悠地睜開眼,打量著眼前女子,旋即凝了凝眉。臟兮兮的小臉,算不上人間絕色,倒也說得過去。杏眼彎眉,臉頰邊兩道淚痕尚未干涸,小巧的鼻,發(fā)白的唇輕顫著。一身大戶人家的妾室喜服,瞧著真礙眼,她像是從哪里逃出來的。

突然,龍騰銳眸陡瞇,有危險的意味折射出來。他注意到她左臉被人煽了一巴掌,唇角尚有血跡。是誰對一名弱女子,下如此重的手?

此時玄夜悄悄靠近軟轎,剛要對霜蘭兒出手。

龍騰卻伸出一指晃了晃,使眼色示意玄夜退下。生活太無聊,今晚終于讓他遇到了有趣的事,眼前這名女子,佯作鎮(zhèn)定的小臉隱隱透出惶恐之色。緩緩低頭,他瞧了瞧霜蘭兒握緊金釵的手不停地顫抖,忍不住打趣道:“喂,你打劫就打劫,可別手發(fā)抖啊,你這一抖,我可擔(dān)心自己小命不保呢?!?/p>

他的笑語,令霜蘭兒益發(fā)緊張,心狂猛跳著,“不許說話!不然我就……就刺下去?!?/p>

龍騰優(yōu)雅聳了聳肩,示意自己會乖乖聽話,一雙妖媚的眸子來回打量著霜蘭兒,看著她漸漸呼吸平復(fù),不再慌亂。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他從未遇到過這么有趣的劫匪,實在憋不住了,開口問道:“喂,你是要劫財還是劫色,倒是開口啊。讓我這么干等著,你是要憋死我嗎?”

語罷,他又魅惑一笑,補充一句,“劫財?shù)脑挘懿磺晌覜]帶現(xiàn)銀。若要劫色,我倒是不介意,麻煩你快點,腰帶就在你手邊,你自己解開吧?!?/p>

劫色?解開腰帶?

霜蘭兒何曾被人如此戲謔過,登時臉頰熱辣辣的,惱道:“誰要劫財劫色了?你是不是要出崇武門?把出城門的令牌給我!”

龍騰一愣,自從這個小女人進來,他猜測了千百種她的目的,可就不曾想過她竟然是要自己出城的令牌。也對,這夜半時刻,空無一人的大街之上,只有他一頂轎子朝崇武門而去。看來,剛才異常的響動以及焰火,都是這小丫頭故意為之。真看不出來,她還挺聰明的。

霜蘭兒見龍騰不語,冷了臉,“快點交出來。還有,把衣服脫下來!”

龍騰“呵呵”笑起來,黑眸望著霜蘭兒氣呼呼的小臉,她的胸口一起一伏,胸前扣子似乎掉了兩三粒,每一次吸氣都隱約可見內(nèi)里峰巒的輪廓??床怀鰜?,她嬌小的身段還挺有料的,唇邊笑意更濃,他聲音拖得長長的,“令牌就在腰間,你自己拿啊。還有你的金釵抵著我,我可不敢動,至于衣服嘛,你幫我脫吧?!?/p>

霜蘭兒注意到龍騰輕薄的目光正盯著自己胸口,雖惱怒卻不敢發(fā)作,伸手在他腰間摸索,冷聲道:“你別?;?,金釵可是不長眼睛的?!?/p>

龍騰又笑:“嗯,知道知道?!鳖D一頓,他又怪叫:“你別亂摸呀??纯茨愕氖謹R在哪?我要受不了了?!?/p>

霜蘭兒正好摸到令牌,忽地感到手腕處擱著什么,聽得他這么一語,又聯(lián)想起臨出嫁前娘親相授的男女之事。她只覺腦中“轟”地一聲,臉滾燙滾燙。咬緊下唇,她心一橫,將他的腰帶松開,“袖子你自己脫??禳c!”

龍騰聽話照辦,“瞧你,讓我脫衣服,還說不是劫色?!?/p>

霜蘭兒也不理他,“快點,還有褲子,也脫了!”

龍騰好笑地望著她,“褲子?天這么熱,我里邊什么都沒穿,你確定要我脫?”

“我……那算了……”霜蘭兒臉更紅,她清楚這名邪魅妖嬈的男子是在戲耍她。也是,她不過是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能輕易挾持這名坐著奢華轎攆之人?想到這,她拽下他腰間令牌,拿走他的外袍,原本抵住他咽喉的金釵亦是放下,小聲道:“謝謝你?!闭Z罷,她飛快地從轎中竄出,朝崇武門飛奔而去。

夜色迷蒙詭異,玄夜立即上前請示,“殿下,要追嗎?”

龍騰恢復(fù)此前慵懶的模樣,擺擺手,“不用。今晚還有要事?!痹俣汝H上雙眸假寐,可腦海中依舊縈繞著她的倩影,還有她最后一句道謝??磥?,她還不算笨嘛。知道他只是在逗她。

他挪動了下,調(diào)整了下睡姿。

突然,“鐺”一聲,似有東西墜地。

龍騰彎腰撿起,長長的眼瞼撩開一道細縫,瞧清楚那是一枚香囊。湊近鼻間細聞,一股淡淡的藥香傳來,沁人心扉,這應(yīng)該是剛才她遺落的東西。

須臾,他突然想起了件麻煩事,他的衣服被那小女人搶去了,他要怎么去辦事?

天更黑,無星無月。

霜蘭兒躲在城墻腳下,將方才男子的錦袍換上。她身材嬌小,那男子衣裳實在太大。無奈之下,她只得從頭上取下數(shù)枚發(fā)卡,將衣裳肩處以及腰身處別住,衣擺挽起。乍一看倒也能混過去。接下來,她反手將長發(fā)挽成男子發(fā)髻,手執(zhí)令牌叫開城門。

看守城之人見霜蘭兒衣著華麗,不敢怠慢,忙問:“這位小爺,深夜出城,可有令牌?”

霜蘭兒取出遞上。

守城之人一看,立即恭敬行禮,“下官馬上開城門,請稍等?!?/p>

霜蘭兒心中一喜,看來令牌主人權(quán)利很大,她拉住守城之人,問道“對了,跟你打聽件事。檢校郎李知孝,你可認識?”

守城之人想了想,“哦,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今日成婚的檢校郎李知孝?”

霜蘭兒雙眸一亮,點頭道:“嗯,他在嗎?”

守城之人疑惑道:“他今日成婚,怎會來執(zhí)勤?!?/p>

霜蘭兒一愣,“婚宴禮成之后,崇武門派人來傳,說今晚有要務(wù),人手不夠,特調(diào)檢校郎李知孝前往臨時值守,戌時前可換班回家?!?/p>

“沒這回事啊?!笔爻侵嗣恢^腦,不解道。

“那讓我先出城?!?/p>

“嗯?!笔爻侵藨?yīng)聲,打開銅閘,推開厚重的城門。

霜蘭兒閃身出城。她已然明白,整件事一開始就設(shè)計好了,禮成之后將她的夫君騙離家中,又劫持了她。目的是強行納她為妾,取她的處子之血。

她飛快地奔跑著,不知何時起,她的發(fā)髻全亂了,滿頭青絲隨風(fēng)飛揚。她不甘心,瑞王妃重病,生死自有天命。王侯將相,豈能為一己私利,草菅人命?她知曉崇武門外有一處地方常用來處死犯人,她曾與師父李宗遠受人之托前去收尸過。

雖未曾謀面,可拜了天地就是她的夫君,她不能明知他有危險卻置之不理。

風(fēng),呼嘯而過,卷起紛紛揚揚的落葉,漫天嗚咽著。

霜蘭兒跑得累極,漸漸體力不支。驟然,身后傳來馬兒雄渾的嘶鳴,旋即,馬蹄聲鋪天蓋地如奔雷席卷。她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已被黑壓壓的衛(wèi)隊團團包圍。瞧這陣勢,她心中陷入絕望。她,逃不掉。

衛(wèi)隊分開一條道,桂嬤嬤幾步?jīng)_進來,怒罵道:“賤人!竟敢打暈我,不教訓(xùn)你我白活了!”

話音落下,巴掌聲如珠炮連響。不一會兒,霜蘭兒兩頰已高高腫起。痛嗎?她早就麻木了,只覺自己被打得不停地搖晃,也許是痛過頭,也許是絕望令她的心一同麻木。無休止的耳光中,她的手顫顫摸索到了身旁地上掉落的樹枝。約兩指來寬,也許是前幾天被大風(fēng)從枝頭刮落的,此刻正孤寂地躺在地上,像是訴說著與自己同樣無奈的命運。

耳畔,咒罵聲依舊。

“賤蹄子!你修了八輩子福,入王府為妾,竟然還敢跑?;枇四愕念^,瞎了你的狗眼!”

上百個耳光落下,桂嬤嬤打得自己都手疼,心中仍不解恨,又是一掌狠狠擊落,她的手腕戴著金鐲子,一用勁,霜蘭兒額頭被刮出一個血窟窿,頓時血流滿面。

入王府為妾?侯門一入深似海,是福是禍,與誰人評說?

那一刻,霜蘭兒痛極之下反而清醒過來。她作了一個決定!他們要她的處子之血。如果她不是處女了,是不是就沒了利用價值,他們是不是能放過她?心中一沉,她陡然捏緊樹枝。突然用力朝自己下身刺去……

向命運屈服?還不如毀去處子之身,玉石俱焚。

那一刺,沒有疼痛的感覺。比起自己腫脹的臉,這點破身之疼,又算得了什么?

夜色漆黑如山,天邊陰郁的云猙獰如山。

霜蘭兒慢慢倒下,氣若游絲。身下一股溫?zé)岬孽r血流出,沿著她的腿間,浸透她的底褲。她緊緊握拳,心底有一絲快意劃過。眼前仿佛浮起爹娘的笑臉,卻又漸漸模糊起來。她不知道,他們可安好?其實,她心中做了最壞的打算。若爹娘遭遇不測……她必不會讓他們的詭計得逞……

此時,遠處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漸漸逼近。

衛(wèi)隊們聞聲恭敬讓開,分立兩旁,后方一騎飛馳入來。馬上男子用力拽住馬頭,立足一蹬,飛身落地。

男子背身而立,霜蘭兒無力地伏在草地上,只能瞧見他繡滿金龍的華服下擺。那顏色,清冷不近人情。

桂嬤嬤見了來人,忙道:“王爺,有老奴在,何必勞煩王爺親自大駕。”

男子也不理桂嬤嬤,眼角余光瞥見霜蘭兒雙頰紅腫,一臉血污,難辨容貌。他皺眉:“怎么回事?”本就凜冽的聲音帶著隱怒,聽得更讓人發(fā)顫。

桂嬤嬤小心翼翼道,“這……這賤蹄子不聽話,老奴……老奴給她一點教訓(xùn)……”

男子嘴角一沉,不再作聲,冷冷凝視著地上的人兒。

霜蘭兒虛弱至極,輕飄飄像個紙人,她很想瞧清楚這個狠絕的男人。無奈她的臉太腫,充血模糊的視線里只有他衣擺金龍閃耀的冰冷光澤。

下一刻,男子聲音如雷聲隆隆滾過。

“瑞王妃需要你替她治病,本王不得已為之。本王不會臨幸你,王府許你一生榮華富貴,只要你守好本分。”

榮華富貴?霜蘭兒冷冷一笑。用她一生獨守空房來換???還是用無辜人的生命來換???他以為,人人都貪慕虛榮?他以為,侯門真是每個待嫁少女真心的企盼?

桂嬤嬤瞥見霜蘭兒近乎譏諷的冷笑,怒不可遏,上前踢了霜蘭兒一腳,“賤人,王爺大量,原諒你私自出逃。還不快謝恩?”

霜蘭兒依舊不語。

男子不再回首,只冷聲道:“帶回去,王妃還在等,不能耽誤?!?/p>

桂嬤嬤連忙點頭:“是,王爺。待老奴回去取她的處子之血。相信過了今晚,王妃便可痊愈。謝天謝地,王妃這么好的人,總算有救了,真是蒼天有眼。”

“嗯?!?/p>

男子只是簡簡單單應(yīng)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撩袍正欲離開。

“呵——”

一個不屑的音節(jié),自霜蘭兒纖細的喉間發(fā)出。取她的處子之血?王妃有救了,這是蒼天有眼嗎?那一刻,她突然笑了起來,那樣的笑,在血腫的面容上,在無邊黑夜中,仿佛綻開奇異的花朵,美得詭異眩目。下一刻,她字字如同雷霆萬鈞:“你們休想?!?/p>

男子一愣,止住腳步,終于回首,似被那凄艷的笑容所攝,怔怔道:“什么意思?”

霜蘭兒臉上笑意加深,眼睛太腫太痛,無法看清他??伤臼堑统凉眵鹊穆曇糁?,有一絲難察的顫抖,她分辨得清清楚楚。心中無比痛快,她拼盡全力朝他大吼:“你永遠也別妄想了!我已經(jīng)……不是處女了……”說完時,她再支撐不住,軟軟伏在地上。

“什么!”男子大驚失色,轉(zhuǎn)身擒住霜蘭兒嬌小的身子。黑夜中,她了無聲息,長發(fā)根根散在風(fēng)中,沒有生氣地飄蕩著。此時,他想起適才她的眼睛,絕望中滿是漠然,那是對生的一種漠然。

“呀!糟了!”桂嬤嬤大叫起來,“她下身都是血……血已經(jīng)干了……真的來不及……”她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霜蘭兒竟剛烈至此,女子自毀處子之身,毀去一世清白,這需要多大的決心和勇氣啊。

男子一臉茫然,突然渾身一顫,手一松,任憑霜蘭兒從他手中滑落,滑過他華貴的衣袍,滑過他的鹿皮靴,最終跌倒在地。

霜蘭兒早已昏迷,墜地后一動不動,弓著身子,安靜地伏在草叢中,像是只受傷的小獸,依偎在大地的懷抱中,見者生憐。

天邊,月光終于將厚重的云層撕開一道口子,漏下幾縷寥落的光芒,映照上她蒼白的容顏,隱約可見道道淚痕劃過。

男子久久立著,一句話也不說。其余之人,皆曉得他的脾氣,不敢插話。良久,他的聲音再沒有波瀾起伏,只道:“帶她回去。今日之事,不許外傳,違者殺無赦?!?/p>

第二章 滅門慘案

昏迷十多日,霜蘭兒終于醒來。正值清晨,雨淅淅瀝瀝下著。 她起身坐在銅鏡前,鏡中倒映出一張蒼白的容顏,臉已然消腫,恢復(fù)從前的容貌,只余額頭一道淺粉色的疤痕。她不禁驚嘆王府中傷藥的奇效,若是民間,至少一個月才能消腫。

宮女小夕上前替霜蘭兒梳發(fā)。

霜蘭兒低低拒絕:“不用打扮,這樣就好。”

小夕面有難色,“可是,蘭夫人您現(xiàn)在要去覲見王妃?!?/p>

蘭夫人?霜蘭兒微微一嘆,起身朝門口走去,“無妨,去打把傘來?!?/p>

伴著一路淅瀝的雨聲,霜蘭兒跟隨小夕在碩大的王府中轉(zhuǎn)過一彎又一彎,穿過一處又一處精致的園子。這里,層層疊疊的景色都被朦朧煙雨籠罩,一眼望不到盡頭,像是個華麗又虛幻的牢籠。

走了很久,她們來到一處青竹綠水環(huán)繞的雅致別院——可園。亭臺樓閣建在小湖中央,走過九曲橋,便是王妃秋可吟平日宿塌之處。

桂嬤嬤候在門前,見霜蘭兒走來,輕蔑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讓王妃等你,果然是下賤人家出生,不識好歹!”

“桂嬤嬤,不得無禮。蘭兒妹妹初來乍到,又不識路,遲了情有可原?!鼻逖诺穆曇魪奈葜酗h來,淡然高遠,仿佛是寧靜的山澗正流淌著的一汪清泉。

霜蘭兒跨入房中,落地時只覺腳下細膩無比,好似踩在棉花之上。她疑惑望去,當(dāng)即怔在原地。地上鋪滿淺藍色的西域地毯,藍色纏枝紋,白蓮花一朵接一朵盛開在她腳邊,栩栩如生,仿佛置身蓮塘花海。西域地毯,何其珍貴?整個房間都鋪上,奢華到了極致。

前方之人似注意到霜蘭兒的驚嘆,徐徐開口:“蘭兒妹妹不必驚訝。我身子素來弱,王爺怕我走路會摔著,所以這些毯子,是他不辭辛苦從西域運回來的。來吧,蘭兒妹妹請上座?!?/p>

霜蘭兒順著聲音抬頭。目光的盡頭,一名藍衣女子橫臥在素白的軟榻上。雖只是遠遠瞧一眼,足以令她震撼。眼前女子若說是仙子下凡也不為過。細細的彎眉,像是浩瀚江水中兩葉扁舟,意境飄搖。秀挺的鼻,若煙雨中的青山遠黛直立。一點紅唇輕動,仿佛花中之王牡丹緩緩盛開。美則美矣,只可惜面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異于常人。

霜蘭兒嘆了口氣,這樣柔美的女子,難怪瑞王捧在掌心里呵護。

此時,可園中的宮女丹青上前,領(lǐng)著霜蘭兒入座。另一名宮女著墨捧著白玉托盤走來,盤中放著一盞清茶。

霜蘭兒立即明白,新人要給正妃敬茶請安。正待伸手去接,秋可吟卻阻止道:“著墨,繁文縟節(jié),我素來厭惡。自家姐妹,何必見外。”

霜蘭兒愣了愣。

秋可吟微笑道:“蘭兒妹妹,我叫秋可吟,人前你喚我聲王妃,無人之時,叫我可吟便好,我只大你兩歲?!?/p>

霜蘭兒表情僵硬,客氣一笑。視線落在秋可吟華裳微立的領(lǐng)口,脖頸處系著一塊五彩斑斕的琉璃,襯得秋可吟肌膚泛出蜜色光澤。奢侈華貴!她心底不屑。同人不同命,秋可吟的寵愛要用她的犧牲,用無辜之人的命來換取。造孽之深,即便換來性命,秋可吟受得起嗎?

秋可吟見霜蘭兒一直瞧著自己衣裳出神,轉(zhuǎn)頭吩咐道:“丹青,將上次風(fēng)老板送來的衣裳首飾都拿來,蘭兒妹妹是王爺?shù)娜?,怎能打扮得如此素凈?!?/p>

丹青皺眉“那是王爺特意為王妃訂制的。”

秋可吟素手拂過袖口繡花,垂眸嘆息道:“蘭兒妹妹與我身量差不多,都是身外之物,我這副破敗的身子,能活多久,要那么衣裳首飾作何用……”

丹青紅了眼眶,道:“王妃,您可別說這種話,奴婢聽得揪心。奴婢這就去取。”不多時,她從里間捧來衣物,撂在霜蘭兒面前,冷道:“拿去,王妃賞你的。”

霜蘭兒不做聲,心底卻在冷笑。她若貪圖富貴,何故逃跑?秋可吟明知她自毀處子之身,沒了藥引,為何厚待她?莫非自己還有別的利用價值?此刻她很想知道秋可吟葫蘆里究竟裝著什么藥。

秋可吟緩緩抬頭,眼波將流,盈盈淺笑道:“丹青,挑上一套給蘭兒妹妹換上,看看是否合身?!?/p>

“是,王妃?!钡で鄳?yīng)著,請霜蘭兒入里間換衣裳。

霜蘭兒也不拒絕,大約過了一炷香。她換了身桃粉色宮裝,自內(nèi)堂走出。嬌小的身軀裹在內(nèi)外兩層淺粉和深粉的宮紗中,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蘭花。

眾人皆愣住,只覺一樹一樹桃花在眼前盛放。

秋可吟亦是震驚,竟情不自禁走下軟榻。久不著地的雙腳落地時軟了軟,險些跌下去。丹青眼快,連忙上前扶穩(wěn)她。她揮開丹青,踉蹌兩步終于站穩(wěn)。

誰說,人不靠衣裝?此時的霜蘭兒,已與剛才判若兩人,瑩白的肌膚透出淡淡的粉紅,如朝霞映雪。飛揚的眉,晶亮的雙眸,眸中光芒如月射寒江,懾人心魄。

秋可吟不自覺地收攏雙拳。這樣的容顏,這樣的氣質(zhì),這樣的蓬勃朝氣,現(xiàn)下尚是素顏,若加以胭脂水粉精心描繪……她簡直不敢想象,霜蘭兒會有多么懾人奪目。她一直以為霜蘭兒只是小家碧玉,不會對她構(gòu)成威脅。可她沒想到……霜蘭兒與眾不同,美的別致,好似冰天雪地里、石巖縫壁中,橫生出一朵馨香蘭花。孤傲迷離,不用攀比,轉(zhuǎn)瞬間已靠自己獨特的氣質(zhì),艷冠群芳。

天!她究竟將怎樣危險的人弄進王府中。王爺此前差點就臨幸了霜蘭兒。萬一日久生情,她該怎么辦……

此刻,天際陡然響起“轟隆”聲,碾過可園屋頂,將瓦片都震得一同顫抖。

雨下得更大,“嗒嗒”聲不絕于耳。

秋可吟極力克制著眸中“突突”竄起的火苗,面上保持著一貫的微笑。突然,她朝前奔了兩步,握住霜蘭兒雙臂。因著全力,她一下子就將霜蘭兒胸前衣襟扯開,露出里邊豐滿的輪廓。她眸中劃過不甘之色。霜蘭兒不止樣貌獨特,身材更是出奇得好。掩在羅裙中的雙腿修長勻稱,水蛇般的腰肢,不足一掌而握,胸前更是豐滿妖嬈。她是女人尚且驚嘆,若是男人,瞧見怎能不熱血上涌?最重要的是,霜蘭兒身體健康。

那一刻,秋可吟仿佛魔瘋般,握住霜蘭兒的手不停地顫抖。她要的就是朝氣蓬勃的健康啊,沒有身子,她空有美麗有何用?可是,霜蘭兒竟自毀處子之身,不愿救她,教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霜蘭兒低頭望著瑟瑟發(fā)抖的秋可吟,見秋可吟將自己手臂都掐出淺紫色的痕跡,疑道:“王妃,怎么了?你能不能放開我?”

秋可吟美眸涌起白霧,慢慢抬頭,微笑道:“沒什么,你真的很美麗,真的……”

話音剛落,幾乎在同一瞬,霜蘭兒只覺秋可吟身子一軟,直直倒向她懷中。突如其來的沖撞,令她與秋可吟一道向后倒去,摔在柔軟的地毯上。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不慎,秋可吟倒下時額頭撞到了案幾一角。

霜蘭兒倒地之后,迅速翻身坐起,目光瞥見秋可吟緊閉的雙眸,流血的額頭,慘白的唇色時,心底“咯噔”一下,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王妃!”

“王妃!”

兩聲驚呼交錯響起,是桂嬤嬤和丹青,沒多久著墨也聞聲跑來。

桂嬤嬤幾步上前,抱起秋可吟的同時,一腳便踹在霜蘭兒臉上,用力之猛,霜蘭兒好不容易才消腫的臉?biāo)查g又腫脹起來。

丹青亦是罵道:“賤人!你對王妃做了什么?王妃好心送你衣裳首飾,你恩將仇報!狼心狗肺!”說罷,她上前揪住霜蘭兒長發(fā),拳打腳踢。

桂嬤嬤將秋可吟抱至軟榻安頓后,一邊吩咐著墨去喚太醫(yī),一邊加入打罵霜蘭兒。

“你剛才對王妃做了什么?你快說啊,王妃為什么突然昏過去?”

霜蘭兒伏在地上,咬牙忍受她們惡劣的拳打腳踢。眼角余光瞥見秋可吟無力垂落在軟榻邊的手。她心念一動,右手悄悄縮回袖中,抽出一枚金針,捏在兩指間。她是醫(yī)女,總是習(xí)慣別一兩枚金針在內(nèi)衫袖口,以備應(yīng)急時對病人施針。目光鎖定在秋可吟手腕陽谷穴上,她一言不發(fā)忍受著疼痛,靜靜等待機會。如果秋可吟假裝昏迷,那她只需扎下一針,就能令秋可吟立即醒來。

此時身后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霜蘭兒以為是太醫(yī)到來,看準(zhǔn)機會,猛地撲向秋可吟,眼看著手中金針就要刺入秋可吟手腕上的陽谷穴。哪知……

【下期預(yù)告】:霜蘭兒在王府受盡屈辱,她決定要再次逃出這個牢籠。誰知,她剛脫離虎口,又進“狼窩”,這位長得比女子還要美的府尹,卻如此放蕩不羈,想盡辦法占她便宜……更多精彩內(nèi)容,敬請關(guān)注下期《飛言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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