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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五代天象記錄統(tǒng)計分析

2013-06-20 02:09:56劉次沅
時間頻率學報 2013年3期
關(guān)鍵詞:舊志天象日食

劉次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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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五代天象記錄統(tǒng)計分析

劉次沅

(中國科學院國家授時中心,西安 710600)

對隋唐五代天象記錄的文獻來源、天象類型和時代分布進行了全面的統(tǒng)計分析。在這379年里,共有1509條記錄,包括256條日月食、764條月行星位置和489條其他天象。記錄主要出自各史天文志和唐會要。與之前的北魏和之后的宋代相比,這一時期記錄偏少且分布不均。

古代天象記錄;天文學史;隋唐五代;統(tǒng)計分析

0 引言

“觀天授時”,是中國古代最古老、最重要的科學活動。歷代朝廷都建立皇家天文臺(靈臺、司天臺、欽天監(jiān)等名目),觀測記錄天象,分析探索天體位置計算方法,制定精確的歷法,頒布權(quán)威的歷書和進行權(quán)威的時間服務。

因此,古代官方文獻中,保留了大量天象記錄。這些當時用于天文授時科學研究和迷信占驗的記錄,為我們研究古代歷史、科技史甚至現(xiàn)代科學,留下寶貴的資料,引起當代學者的廣泛關(guān)注[1]。

現(xiàn)存系統(tǒng)的古代天象記錄,始自春秋日食?!稘h書·天文志》開始,各種天象有了全面、持續(xù)的記載。至東晉南北朝以后,歷代都有大量的官方天象記錄存世,直至近代。這些記錄,絕大多數(shù)存于歷代正史天文志中[2]。

筆者撰文對隋(581—617AD)、唐(618—906AD)、五代(907—959AD)時期天象記錄的文獻來源進行了比較和探討,對日食、月食記錄進行了???,并對其數(shù)量、時間分布、記錄特征進行了統(tǒng)計分析[3]。本文繼續(xù)對隋唐五代的其他類型天象記錄作出統(tǒng)計分析,這些記錄分為可用現(xiàn)代天文計算方法計算驗證(月行星運動)和不可驗證(彗流云氣等)2大類。

1 隋代天象記錄

《隋書》本紀載天象記錄40條。其中日食9、行星位置7、行星晝見5、流隕11、彗孛4、其他4。

《隋書·天文志下》依次列出南朝梁、陳、北朝齊、周和隋朝的實時天象記錄。其中隋代的天象記錄28條:日食1、行星位置5、行星晝見3、流隕10、彗孛6(5)、其他3。6條彗星記錄記載了5顆彗星(其中1顆有2次記錄),用括號表示。

《隋書·律歷志》討論歷法精度時引用了3條日食、8條月食。這些記錄不但詳細、正確,而且天文志、本紀全都沒有。

對比本紀和天文志的記錄,發(fā)現(xiàn)它們高度重合,有25條記錄是兩者相同的。天文志有3條彗星記錄是本紀沒有的;本紀則有8條日食、2條行星位置、2條行星晝見、1條流隕、1條彗孛、1條老人星見是天文志沒有的。

歸入“相同”的25條記錄中,有幾條雖然本紀和天文志略有不同,但能看出它們是同一記錄衍生的錯誤。例如天文志“仁壽四年六月庚午,有星入于月中”,本紀則記為庚申(查該年六月無庚申)。又如天文志“大業(yè)十一年七月,熒惑守羽林”,本紀在“十二年七月己巳”(計算驗證兩者皆誤)。

表1給出隋代天象記錄來源和分類統(tǒng)計。

表1 隋代天象記錄統(tǒng)計

注:“總計”一列是各自一行之和,而“合計”一行已經(jīng)合并了本列那些相同的記錄。

本紀9條日食記錄,6條屬于雖有日食但中國不可見。這些記錄很可能是后世編史時通過不準確的計算添加的[3]。除這些日食外,本紀和天文志所記高度重合。

與前朝(自漢至南北朝)相比,隋代留存的天象記錄很少(唯彗星記錄相對較多),這顯然與隋末的社會動亂導致官方文獻丟失有關(guān)。

利用現(xiàn)代天文計算方法,可以算出兩三千年前月亮行星恒星的位置,從而檢驗相關(guān)天象記錄(例如日月食、月行星掩犯合聚、恒星出沒中天)是否正確,從而對古代觀測精度、文獻流傳情況做出估計。由于日月食涉及當時的計算預報,情況比較復雜,筆者以為月亮行星位置記錄能夠較好地反映天象記錄在流傳過程中發(fā)生的錯誤。隋代7條行星位置記錄,經(jīng)計算驗證,5條錯誤,1條正確。余一條本紀所記“開皇八年十月己亥太白出西方?!辈樵撊杖章鋾r,金星地平高度不足4°,通常難以看到。但金星很亮,或許日落之前就能“晝見”。當時金星剛剛經(jīng)歷了“伏”期,初見西方,故有此記錄。

隋代月行星記錄極少,錯誤率特別高且難以考證復原,并且遠少于不可計算驗證的各類記錄(大多數(shù)朝代月行星記錄遠多于其他類型)。這些跡象顯示隋代天象記錄可靠程度較差。唐末期與此類似。

2 唐代天象記錄

2.1 唐代天象記錄的來源與類型

《舊唐書·天文志》(本節(jié)簡稱舊志)的天象記錄分為2部分。第1部分題為“災異”,分類列出(原文無標題)日食86條(包括至德以后的24條)、客星29條(彗星及類似不明物,大約屬于18顆客星)、五星凌犯及星晝見29條(包括月食1條)、五星合聚5條、流星6條、云氣3條,共計158條。其中日食是整個唐朝的,其他則是自唐初至玄宗時期(618—755AD)的。第2部分題為“災異編年-至德后”,按時間順序不分類列出唐肅宗至德以后(756—906AD)的天象記錄共337條。這些記錄可以分為日食10條(其中8條“災異”部分已經(jīng)記載了)、月掩犯126條、行星犯星103條、行星聚合6條、流隕31條、客星40條(大約屬于14顆)、云氣18條、星晝見3條。值得注意的是,舊志的天象記錄,止于武宗,其后的60年完全沒有;舊志的月掩犯記錄,僅限于750—850AD這100年中。

《舊唐書》帝紀(簡稱舊紀)初期和后期天象很少,除日食外偶有其他。肅宗至武宗天象記錄較多,大多與天文志同(沒有天文志多)。武宗之后,天象記錄極少。

《新唐書·天文志》(簡稱新志)天象記錄分類記載:《天文二》記“日食”93條、“日變”81條(日色變異、日旁云氣、太陽黑子等)、“月變”15條(月暈、月旁云氣等)、“孛彗”112條(彗星及類似不明物,大約屬于71顆)、“星變”100條(流星);《天文三》記“月五星凌犯及星變”(包括太白晝見)446條、“五星聚合”52條(2個及多個行星合聚)。新志共計899條天象記錄。

《新唐書》帝紀(簡稱新紀)有較完整的日食記錄,以及部分彗星、太白晝見和星隕記錄。

《唐會要》(簡稱會要)第42、43卷分類記載:“日食”87條、“月食”89條、“彗孛”65條(彗星及類似的不明物,大約屬于35顆)、“五星臨犯” 76條(行星犯恒星、太白晝見)、“星聚” 21條(2個及多個行星合聚)、“流星”36條、“山摧石隕”中包括隕石1條。

以上各種文獻中的天象記錄分類不同。將它們重新分類并統(tǒng)計如表1。這樣的分類更能顯示天象的實質(zhì)。表中每一行是一種文獻,最后是該文獻所載天象記錄的總數(shù)。一顆彗星往往會有多個日期的多條記錄,“彗孛”一列括號中表示這些記錄所屬的彗星顆數(shù)?!捌渌币活惏ㄈ赵轮車脑茪?、天色異常、太陽黑子、極光等,主要出自新志“日變”、“月變”。

表2 唐代天象記錄的來源與類型

注:“總計”一列是各自一行之和,而“合計”一行已經(jīng)合并了本列那些相同的記錄。

各種文獻的記載,多有重疊,即同一事件在不同文獻中有完全相同或詳略不等的記載。此外,某條記錄在流傳過程中發(fā)生錯誤,就形成了“另一條”記錄。例如舊志元和七年“六月乙亥月去南斗魁第四星五寸所”,新志則是“六月己亥月犯南斗魁”。查該年六月無乙亥,六月己亥(812-07-24)前半夜,月亮在南斗魁第四星西北0.5°??梢娺@本是同一記錄,只是舊志將己亥誤為乙亥。仔細分析文本、計算驗證,我們將這類記錄加以歸并??鄢丿B記錄,得到表1最后一行“合計”。

《舊唐書》成書于后晉開運二年(945AD),《唐會要》成書于北宋建隆二年(961AD),新唐書成書于北宋嘉祐五年(1060AD)。新志比舊志晚出百余年,天象記錄卻幾乎多出一倍,可見當時還能見到比舊志更原始的天象記錄載體。3部史書的作者所看到的天象記錄原始文獻應該是大致相同的,其取舍或許反映了編纂者的興趣。

表2可見,新志記載了最多的天象記錄,舊志次之。不同史書對各類天象有不同的偏好。首先,日食記錄在各文獻中相差不多,因為它是最“重要”的天象。月食幾乎完全出自唐會要,顯然新舊唐書認為它的意義不大。新志的月五星、彗孛、流隕都是舊志的2倍左右;而星晝見、日月變(“其他”一項的主要內(nèi)容)就相差懸殊。

相較于天象的發(fā)生頻度,日食和彗星的記錄覆蓋率是比較高的,這明顯地表現(xiàn)在本紀上。不僅新舊唐書,歷代本紀的天象記錄,都以日食和彗星最全。這說明這2種天象在古代最受重視。

2.2 唐代天象記錄的時代分布

中國古代天象記錄通常通過候簿(皇家天文臺觀測記錄本)、奏本(重要天象向皇帝奏報)、起居注(皇帝日記)、實錄(一任皇帝的編年史)、正史(二十五史)的過程流傳至今。歷代皇家天文臺的觀測者晝夜不停地觀察和記錄天象,例如《舊唐書·天文志》記載乾元三年司天臺工作人員726人,其中官員66人??紤]到各種天象發(fā)生的幾率很高(月五星凌犯、流星等),歷史上有些時期留存記錄也確實很多(例如宋哲宗15年里平均每年80條[4]),可見歷代天象記錄數(shù)量極為巨大。留存至今的記錄,經(jīng)過歲月流失,僅占原始記錄的很少一部分。這種流失主要可以歸納為2類:一類是每一環(huán)節(jié)史書編纂時的選?。ɡ缣拼率炒嬗凇短茣罚屡f唐書都沒有采用),另一類是史料隨著載體(史書)的損毀而失傳。鑒于后一類原因,研究天象記錄的時代分布,對于估計編史時(例如新舊唐書)史料的留存狀況具有參考價值。

由于新舊唐書和會要最可能的直接史料是唐代各朝“實錄”,而實錄是按每個皇帝編纂的,所以我們以每個皇帝在位期間為時段,統(tǒng)計各類天象記錄的數(shù)量。表3給出唐代各皇帝在位時段的天象記錄統(tǒng)計。表中依次給出各皇帝在位年數(shù)、日月食、月五星凌犯會聚、其他(星晝見、彗星、流星、云氣等不能計算驗證的記錄)、各類天象的總計以及年平均。

表3 唐代天象記錄的時段分布

由表3可見,唐代天象記錄在時代分布上很不均勻。唐初到睿宗時期少而平穩(wěn),玄宗時期很少,代宗、穆宗—敬宗—文宗時期數(shù)量很多,宣宗—懿宗時期極少。月五星記錄最多的是代宗大歷八年(773AD),在總共31條天象記錄中有27條月五星記錄。總數(shù)最多的是文宗開成二年(837AD),總共38條。其中15條是對3顆彗星在不同日期的位置和形狀記錄、4條屬于2顆疑似新星,另有日食1條、月五星13條、流星2條、“大星晝見”1條、太陽黑子1條、“日赤如赭”1條。

唐代天象記錄不但各時段分布不均,而且各天象種類的時段分布也各有迥然不同的特點。我們將所有記錄分為日食、月食、月行星(可以計算檢驗)和其他(不可計算檢驗)4類。圖1給出它們每5年的數(shù)量。圖中橫坐標是公元年份(上端標出相應皇帝統(tǒng)治期),縱坐標為每5年記錄條數(shù),注意日月食和月行星-其他的縱坐標尺度不同。

圖1 唐代各類型天象的時段分布

圖1顯示,日食記錄比較均勻,只是在850AD以后比較少,月食記錄集中在唐前期,尤其是770AD之前。日月食記錄及其與實際發(fā)生數(shù)的比較參見文獻[3]。月行星記錄和“其他”記錄的分布比較相似,只是750—850AD之間“月行星”較多,850AD之后“其他”較多。這幾類記錄在唐書上的編排位置不同(例如日食是專門列出的,月行星和其他則是混在一起,月食更是為唐書所不錄,仰賴《唐會要》的流傳而幸存),可以想象,它們的上游渠道也有所不同。

2.3 唐代天象記錄的一些特點

《新唐書》比《舊唐書》晚百余年,天象記錄卻遠多于后者,可以想象它們所據(jù)的原始資料是大致相同的(舊唐書的作者可能未看到唐末的資料),選用數(shù)量多少可能只是編纂者的主觀決定。但作為天象記錄主體的“月行星”和“其他”記錄的時代分布顯示,到《舊唐書》編纂時(五代中期),官方史料已經(jīng)嚴重殘缺不全,以致一些皇帝的官方史料已經(jīng)喪失殆盡。我們看到新舊唐書帝紀各卷能夠大致平衡地顯示,是因為一般歷史事件可以經(jīng)由回憶和民間書籍來整理獲取,而天象記錄僅存于官方正式史料中。

自《漢書·天文志》開始常規(guī)系統(tǒng)地記錄天象,歷代沿襲,這些記錄形成了簡單、規(guī)范、公式化的特征,各種表達高度術(shù)語化。但《舊唐書·天文志》中的語言,卻有一些明顯的不同。歷代正史帝紀和天象等志,日期都是使用干支,《明實錄》中也是如此。舊志“災異”題下的客星、五緯、五緯合聚、流星、云氣(原文無標題)70條以及“災異編年-至德后”的末尾若干條天象,采用陰歷日序紀日(例如初一、十五)。相同記錄在新志中則是干支紀日。例如舊志武德“八年九月二十二日熒惑入太微”,新志記為“九月癸丑”。

歷代月行星位置記錄中,常常用到掩、犯(相距1°以內(nèi),這是最多發(fā)生的天象也是最多用到的術(shù)語)、入(進入具有封閉圖形的星官,如井、鬼、氐、斗魁等)、守(留,順行轉(zhuǎn)逆行或逆行轉(zhuǎn)順行的停滯階段)、合(3個或以上行星在同一宿中)等術(shù)語。新志除了以上用法以外,最多用到“入”。經(jīng)計算檢驗,其中許多“入”,其實就是“犯”。舊志所用術(shù)語更加奇特,“月逼輿鬼”、“鎮(zhèn)星臨太微”、“月近南斗魁”之類的記錄相當多,經(jīng)計算檢驗也是“犯”。逼、臨、近等術(shù)語,歷代天象記錄極少見到。舊志使用這些術(shù)語的記錄,基本上都是新志所沒有的(但也有個別共有。例如新志“大歷七年二月己巳熒惑犯天街”,舊志作“熒惑逼天衢”)?;蛟S正是因為這些罕見的術(shù)語導致新志將之舍棄?

同一條記錄,有時在不同文獻會有詳略不同。詳略不同的記錄,舊志通常比新志詳細(唯日食記錄新志有所在宿度而舊志沒有)。舊志多出的內(nèi)容,往往是天體相“犯”的距離、天象發(fā)生的時間、所在星宿。例如舊志元和九年二月丁酉(814-03-14)“月去心大星東北七寸所”,而新志僅僅是“月犯心中星”。又如舊志長慶元年正月丙午(821-02-14)“月掩鉞星,二更后,月去東井南轅第一星南七寸”,新志“月掩東井鉞,遂犯南轅第一星”。

筆者全部計算檢驗了唐代可以驗算的記錄。其中舊志月五星記錄基本正確217條,錯誤50條,錯誤率18.7%;新志基本正確的318條,錯誤136條,錯誤率30.0%。有的記錄,在一個文獻中正確,另一文獻中錯誤。例如舊志大歷八年“閏十一月癸丑月掩天關(guān)”不誤,新志遺漏“閏”字就誤為十一月。這樣的記錄,在計算各自文獻的總數(shù)和錯誤率時各計1條,計算各圖表的“合計”時合為同1條。

這里,“基本正確”包括那些日期相差1日、月掩犯的距離在5o以內(nèi)、行星掩犯在2o以內(nèi)。被犯恒星,誤在同一星官(例如斗第二星誤為斗第三星)可算正確。一個錯誤引起多條記錄錯誤的(例如年誤,其下所有記錄就都錯了),只計一條錯誤。錯誤的記錄,多數(shù)能夠考出其原貌。筆者將這些可以考出原貌的錯誤記錄,集于《諸史天象記錄考證》一書,將由中華書局出版。

在宣宗和懿宗的27年里(847—873AD),不但天象記錄極少,而且可疑。這期間共有日食3條、月五星2條(大中十一年八月熒惑犯東井,咸通十年春熒惑逆行守心)、彗星5條、流星4條、其他5條,共計19條。3條日食,2條正確,1條有食中國不可見。由于自東漢以后日食計算結(jié)果和實際觀測記錄混淆不清,難以由此檢驗觀測記錄的準確性。唯獨能夠檢驗的2條月五星記錄,卻都是錯誤。筆者在研究“咸通十年春熒惑逆行守心”時發(fā)現(xiàn)[5],在宣宗至昭宗后期的54年里(847—900AD),新志可資檢驗的“月五星凌犯及星變”記錄總共只有11條(舊志這一時段完全沒有),其中有9條經(jīng)驗算為錯誤,1條“常星晝見”本身不可能發(fā)生,1條“乾符四年七月月犯房”無法驗證。

唐代記錄不但偏少,而且錯誤率較高。這顯然與唐后期的戰(zhàn)亂有關(guān)。盡管如此,“咸通十年熒惑守心”所在的這54年里,記錄奇少,全無正確,也是很奇怪的事。唐晚期(850AD以后)月行星記錄很少且錯誤極多,也是新志錯誤率高于舊志的主要原因(舊志完全沒有)。這似乎顯示唐晚期記錄整體可疑。

筆者曾專門研究過唐代的173條月掩犯記錄[6],比較了新舊唐書各自分布時段和相互重疊情況(該文圖4),并發(fā)現(xiàn)唐代記錄不但數(shù)量少、錯誤率高、分布不勻,而且觀測質(zhì)量也不高(該文表2)。

唐代彗孛類記錄相對較多,共有122條記錄,大約出自74顆彗星。由于古人認識不清及記錄不詳,其中可能有些并非彗星。這些記錄大多十分簡單,唯獨開成二年的一顆彗星記錄詳細,舊志、舊紀、新志、會要都有大段記錄,共記載13個日期彗星的位置、尾長、指向。其中舊志最詳:

二月丙午夜,彗出東方,長七尺馀,在危初度,西指。戊申夜,危之西南,彗長七尺,芒耀愈猛,亦西指。癸丑夜,彗在危八度(新志在虛)。庚申夜,在虛三度半。辛酉夜,彗長丈馀,直西行,稍南指,在虛一度半。壬戌夜,彗長二丈,其廣三尺,在女九度(舊紀自是漸長闊)。癸亥夜,彗愈長廣,在女四度。三月甲子朔(新志在南斗),其夜(舊紀新志會要乙丑),彗長五丈,岐分兩尾,其一指氐,其一掩房,在斗十度。丙寅夜,彗長六丈,尾無岐,北指,在亢七度。……。(新志丁卯)其夜彗長五丈,闊五尺,卻西北行,東指。戊辰夜,彗長八丈有馀,西北行,東指,在張十四度?!ㄐ轮炯核乳L八丈余在張)。癸未夜,彗長三尺,出軒轅之右,東指,在張七度(新志在軒轅右不見)。

這次彗星顯然很是驚人。新志評論道:“凡彗星晨出則西指,夕出則東指,乃常也。未有遍指四方,凌犯如此之甚者?!碧莆淖诓⒁虼硕鴾p膳,以求消災。

3 五代天象記錄

《五代會要》(本節(jié)簡稱會要)卷10至卷11,分類記載天象,計有“日食”20、“月食”13、“彗孛”6、“五星凌犯”10、“星聚”5、“流星”6,總計60條記錄。

《舊五代史·天文志》(簡稱舊志)一卷,分類記載,計有“日食”18、“月食”13、“月暈”1、“彗孛”6、“五星凌犯”90、“星晝見”11、“流星”7、“云氣”12,總計158條記錄?!杜f五代史》本紀(簡稱舊紀)天象記錄不多。除日食記錄比較齊全外,其他如彗星、流星、老人星、月五星凌犯、太白晝見等均偶有記載,不見偏重。此外,“日南至”在天文志中不載,在舊五代史本紀中有12條記錄。考慮到此種天象當是歷法計算結(jié)果,類似“朔”,故本文未加入天象統(tǒng)計。

《新五代史·司天考二》(簡稱新志)專記五代天象,按時間順序,不分類,共231條,遠多于舊志。新志還有一些“雨木冰”、“地震”的記錄,本文未加入統(tǒng)計?!缎挛宕贰繁炯o(簡稱新紀)沒有天象記錄。連日食都不記的本紀,還是少見的。

《資治通鑒目錄》(簡稱目錄)在每年的日歷一欄加入天象記錄,僅限于日月食和行星凌犯,但相當齊全,共計128條,有少許是別種文獻所沒有的。

《文獻通考》(簡稱通考)分類記載,計有“日食”20、“月變”(實際上是月食)10、“日變”6、“孛彗”7、“月五星凌犯”142、“流星星隕”17、“星晝見”12、“五星聚舍”14、“客星”1、“云氣”4,總計233條。

表4給出五代天象記錄的來源與類型。由于各種文獻分類方法不同,筆者重新加以分類。各種文獻給出成書年份,以資比較它們的來源關(guān)系。由于傳抄錯誤造成的歧異,盡可能歸并。每行右端的“總計”,給出該文獻所載天象總數(shù)?!昂嫌嫛币恍校瑒t歸并了各文獻相同的記載,其中有3條是舊紀獨有的。

表4 五代天象記錄的來源與類型

注:“總計”一列是各自一行之和,而“合計”一行已經(jīng)合并了本列那些相同的記錄。

由表4可見,除了時代很晚的《文獻通考》盡可能地搜羅了五代的各種天象記錄,其他時代較近的4種文獻往往有所選擇。日月食和彗星受到普遍的重視,會要和目錄的采納類型各有明顯的限制。新舊志記載的種類都比較齊全,但舊志舍棄了月犯這一重要類型。

“合計”數(shù)字如果與各文獻中的數(shù)字相近,說明這些文獻的記載高度重復。例如表4中的日月食、月犯、行星、晝見。否則說明各文獻所記相當多的不同,如彗孛和“其他”?!捌渌鳖愃洠嗍翘焐茪庵?,舊志13條,新志14條,兩者相同的只有2條。這些事件,多半并非天文現(xiàn)象,但歷代習慣納入天象記錄中,難以分辨(其中也可能有極光、彗星之類天象)。正如新志所言:

至于氣祲之象,出沒銷散不常,尤難占據(jù)。而五代之際,日有冠珥、環(huán)暈、纓紐、負抱、戴履、背氣,十日之中常七八,其繁不可以勝書,而背氣尤多。

作為五代天象記錄主要來源的新舊志,除舊志缺月犯外,同一事件的記載文字也常有不同。通常是舊志比新志詳細。新志記日食,只是“日有食之”,舊志則有3條“陰云不見”、2條“當食不食”、1條日食詳情及若干朝廷應對。舊志流星,幾乎每條都比較詳細,而新志則往往只有“眾星交流”。例如新志“長興二年九月丙戌,眾星交流,丁亥,眾星交流而隕”,舊志則詳細得多:

唐長興二年九月丙戌夜,二鼓初,東北方有小流星入北斗魁滅。至五鼓初,西北方次北有流星,狀如半升器,初小后大,速流如奎滅。尾跡凝天,屈曲似云而散,光明燭地。又東北有流星如大桃,出下臺星,西北速流,至斗柄第三星旁滅。五鼓后至明,中天及四方有小流星百余,流注交橫。

舊志的措辭細節(jié),往往和會要相同。新志編纂時則故意進行了簡化。

筆者對所有的月行星記錄做了計算檢驗,正誤的標準見前文唐代。舊志行星正75,誤15,錯誤率15/90=16.7%。新志行星正76,誤13,錯誤率13/89=14.6%;月犯正51,誤12,錯誤率12/63=19.0%;新志綜合25/152=16.4%。

五代各時段的天象記錄分布不均,表5給出統(tǒng)計結(jié)果。表5可見梁、周2朝天象記錄很少,唐、漢2朝記錄較多。

表5 五代天象記錄的時段分布

4 結(jié)語

4.1 文獻

與其他朝代類似,隋唐五代的天象記錄主要存于天文志中。比較特殊的是,《隋書》本紀、《隋書·歷志》有重要的貢獻;《新唐書·天文志》記載天象最多,但《唐會要》幾乎是唐代月食記錄的唯一來源;《新五代史·司天考》和《文獻通考》有五代最多的天象記錄,而《五代會要》和《舊五代史·天文志》的記錄比較詳細。

4.2 統(tǒng)計

隋唐五代天象記錄統(tǒng)計結(jié)果如表6所示。天象分為日月食、月行星和其他(彗流云氣等)。并以《新唐書·天文志》和《新五代史·司天考》中的月行星記錄為例給出天象記錄的錯誤率。隋代可資計算的記錄太少,不具有統(tǒng)計意義(7條行星記錄5條錯誤)。表中給出平均每年的天象記錄數(shù)量。相對于之前北魏的年均7.5[7]和之后的北宋年均33.3、南宋年均16.0[4],這一時期的天象記錄較少,尤其是隋代記錄特別少。

表6 隋唐五代天象記錄統(tǒng)計

4.3 時代分布

圖2給出隋唐五代天象記錄的時代分布。橫坐標是公元年代,縱坐標是每5年的天象記錄數(shù)。涂黑部分表示日月食和月行星這些可以計算驗證的記錄,空白部分則是不可驗證的“其他”類天象。隋唐五代時期天象記錄的時代分布很不均勻。唐代宗(763—779AD)、穆宗—敬宗—文宗(821—840AD)時期數(shù)量很多,隋代(581—617AD)、唐宣宗—懿宗(847—873AD)、后梁時期極少(907—922AD)。隋代和唐末期(847AD以后)不但記錄很少,而且錯誤率極高,十分可疑。

圖2 隋唐五代時期天象記錄的時代分布

[1] 莊威鳳. 中國古代天象記錄的研究與應用[M]. 北京: 中國科學技術(shù)出版社, 2009.

[2] 中華書局編輯部. 歷代天文律歷等志匯編[G]. 北京: 中華書局, 1976.

[3] 劉次沅, 馬莉萍. 隋唐五代日月食記錄[J]. 時間頻率學報, 2013, 36(2): 120-128.

[4] 劉次沅. 《宋史·天文志》天象記錄統(tǒng)計分析[J]. 自然科學史研究, 2012, 31(1):14-25.

[5] 劉次沅, 吳立旻. 古代“熒惑守心”記錄再探[J]. 自然科學史研究, 2008, 27(4): 507-520.

[6] 劉次沅. 對中國古代月掩犯資料的統(tǒng)計分析[J]. 自然科學史研究, 1992, 11(4): 299-306.

[7] 劉次沅. 北魏太安至皇興時期天象記錄的年代問題[J]. 自然科學史研究, 2011, 30(3): 288-296.

Statistical analysis on astronomical records of Sui Tang and Wudai

LIU Ci-yuan

(National Time Service Center,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Xi′an 710600, China)

A comprehensive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the resources of literatures, catalogues and time distribution for the astronomical records of the Sui, Tang and Wudai are conducted. There are 1509 records recorded in the 379 years, including 256 solar and lunar eclipses, 764 lunar and planetary positions and 489 others. Those records mainly come from the astronomical treatises of the officialand. Comparing to the records for the periods prior to or later than Sui Tang and Wudai, the astronomical records for this period are few and unevenly distributed

ancient astronomical record; history of astronomy; Sui Tang and Wudai; statistical analysis

P1-091.2

A

1674-0637(2013)03-0181-09

2013-01-04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10773013)

劉次沅,男,博士,研究員,主要從事古代天象記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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