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燕
亨利·戴維·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1817 —1862),是目前國內最廣為人知的美國19世紀作家之一。梭羅研究專家斯蒂芬· 哈恩認為,只有愛倫· 坡(Allan Poe)的名望和價值才能與之相比 。著名小說家約翰·厄普代克(John Updike, 1932 —)在為新版的《瓦爾登湖》作序時指出,在19世紀美國文學經典作家如愛默生、霍桑、惠特曼、麥爾維爾等人之中,梭羅對美國的思想與文學貢獻最大 ,是美國國民性格的杰出代表和源泉。
19世紀中期,美國迎來了本國的第一次文學繁榮時期,深刻地影響著美國后來的社會文化和國民性格,因而也被譽為“美國的文藝復興時代”,梭羅似乎在那個時代的文學家和思想家中受民族文化的規(guī)約最少。他的作品既是本土的,也是國際性的;既根植于民族歷史和清教主義傳統(tǒng),也深受歐洲文化和東方思想的影響;在專注于自我教育的內在審視時,立足于宏大的歷史和文化語境,探索美國的歷史、社會、政治乃至人類的發(fā)展、人與自然的關系等諸多命題。
梭羅的成就也顯示在其國際性的接受上。19世紀末,英國工黨對梭羅的思想產生了興趣,把自己的分會冠名為“瓦爾登俱樂部”(“Walden Clubs”),并引發(fā)了當時在英國留學的印度精神領袖甘地的注意。甘地把梭羅的“公民不抵抗”當作思想武器,開展抗議英國殖民統(tǒng)治的獨立運動。同時俄國的托爾斯泰也發(fā)現(xiàn)了梭羅的《論公民的不抵抗》并推動該文在當時歐洲知識界的傳播。 20世紀中期以后,《瓦爾登湖》的片段多次被選入日本、中國和印度等國家的中小學課本。梭羅的文章更是我們學習英語文學的必選書目之一。中國當代作家余杰自稱藏有多個版本的《瓦爾登湖》。被譽為“中國最后一個浪漫主義者”的葦岸則坦言:“最終導致我從詩歌轉向散文的,是梭羅的《瓦爾登湖》。當我初讀這本舉世無雙的書時,我幸福地感到,我對它的喜愛超過了任何詩歌。 ”
但是關于梭羅的褒貶一直爭論不休。梭羅生前沒有得到應有的承認,同代人對他的評價褒少貶多。20世紀40年代以后,美國人對梭羅的評價卻越來越高,各種美譽紛至沓來。那么,梭羅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我們該如何做到全面、真正地理解他的作品和思想?要回答這些問題,我們必須回到他創(chuàng)作歷程和特色本身去,也許能夠獲得一些答案。
梭羅的聲名崛起過程是非常有意思和有意義的,當代杰出的文學評論家和思想家如哈羅德·布魯姆(Harold Bloom)和勞倫斯·布伊爾(Lawrence Buell)等人都對此有過評論。正如梭羅研究專家沃爾特·哈丁(Walter Harding)所言:“梭羅的聲望是獨特的,有它自己的模式,充滿了悖論與矛盾,從一個時期到另一個時期都是大起大落。”
我們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美國國內出版的梭羅研究著作就可以清晰地看出梭羅在其國內聲望的這一系列變化。在全球最大的圖書銷售網(wǎng)亞馬遜(www.amazon.com)上輸入“Henry David Thoreau”進行圖書檢索,可以找到一萬九千多條與此相關的英文圖書信息。
從文學史上看,梭羅聲名的崛起與美國民族文化的獨特性探索和發(fā)展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在世和死后很長一段時間內,梭羅的名聲在美國文學界是很小的,只有少數(shù)人關注過他。1862年,愛默生為他葬禮寫的祭文《論梭羅》發(fā)表在《大西洋月刊》上,被視為是最早的梭羅研究文獻。在這篇祭文里,愛默生對梭羅顯得既愛又恨,愛的是梭羅的才智、恨的是他的乖張。此后,除了馬克·范多倫(Mark VanDoren)與諾曼·福斯特(Norman Forester)等早期學者肯定了梭羅的藝術成就或強調梭羅是一個“真正的清教徒” 之外,就很難看到對梭羅有過盛贊的人出現(xiàn)。而美國作家J.R.洛厄爾(James Russell Lowell)和英國作家R.L.史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等則都對他進行了嚴厲的批評,認為他只不過是對愛默生的模仿,一個對人世冷漠的自戀狂、一個性情古怪的野蠻人 。
但是到了1941年,哈佛大學著名學者F.O.馬瑟森發(fā)表了《美國的文藝復興:愛默生與惠特曼時代的藝術與表現(xiàn)》,是梭羅研究的重大轉變。馬瑟森有感于當時歐洲納粹極權統(tǒng)治對西方所引以為豪的民主價值產生了巨大威脅,試圖通過尋找美國文學中的經典文本的獨特性來強化本國國民反對納粹極權的意志。馬瑟森認為美國文學和文化核心價值的根基就在于19世紀20至60年代新英格蘭地區(qū)的少數(shù)幾位作家的創(chuàng)作中,其基本特質就是“內在性”和“自省性”;而梭羅在其中尤為突出,因為他的創(chuàng)作飽含積極向上而又自我規(guī)約的崇高品質,能有效維護民主精神價值。 由此,梭羅的地位得到了提升。
20世紀70年代,著名批評家尼古拉斯·密爾斯(Nicolaus Mills)把19世紀美國作品與英國進行對比分析時,發(fā)現(xiàn)之前的美國自由主義意識形態(tài)過分強調作品的內生性、強調以凝聚自身心理形式探索人類心理普遍性的文學創(chuàng)作使得美國文學的“社會向度被掩蓋或邊緣化” 。1989年威廉·埃利斯(William Ellis)更是認為“二戰(zhàn)”以來的美國浪漫派缺乏深刻的社會批判,不是一種成功的文學創(chuàng)作而是一種“失敗的文學樣式” 。這些文學觀念的改變客觀上推動了梭羅的社會維度研究。1972年,美國哲學家斯坦利·卡維爾(Stanley Cavell)開始從哲學角度去研究梭羅,他認為《瓦爾登湖》對黑格爾和康德以降的歐洲思想史進行了全面的重新評估和修正,涉及的是從笛卡兒至今西方哲學中最深層的問題,即梭羅對人與語言符號關系的重視 。自此,梭羅研究的視野獲得了廣泛的拓展?!按撕?,每隔10年都會有一部從哲學及語言的角度去探討梭羅作品的專著?!?/p>
與此同時,20世紀60年代興起的民權與多元文化運動和70年代興起的生態(tài)主義批評更使得梭羅研究獲得了全面性批評視野。在一系列成果中,勞倫斯·布伊爾的成就最為矚目。布伊爾的專著《環(huán)境的想象》不僅是美國生態(tài)批評研究的扛鼎之作,也是梭羅研究的里程碑。在書中,布伊爾將梭羅置于廣闊的、多樣化的“自然寫作(nature writing)”的背景中,通過“瓦爾登湖的朝圣”,“梭羅的經典之路”等問題的探討,不但為我們呈現(xiàn)了一個更為立體的梭羅,而且向我們闡明了環(huán)境的想象作為一種文學和文化的力量是如何塑造經典、如何表現(xiàn)美國的綠色思想的 。
梭羅的研究發(fā)展至今,其受關注的范圍從很早開始就已經遠遠超出了美國本土視域。在1886年前,梭羅的《河上一周》和《瓦爾登湖》的第一版均有少量流傳到英國。而且,1886年和1889年,英國在其本土分別出版了《瓦爾登湖》和《河上一周》。第一本簡易的梭羅傳記則出現(xiàn)在1878年。但直到1890年,在英國一個費邊主義者的推動下,梭羅才引起英國社會主義者的重視。“事實上,在世紀之交(即19到20世紀之間,筆者注),英國人對梭羅的興趣比其本土的可能更大?!?/p>
據(jù)哈丁的考證,現(xiàn)存的最早關于梭羅研究的博士論文是1913德國人海倫·A.斯尼德(Helen A. Snyder)寫的(第一篇出現(xiàn)在1899年,但已經遺失)。德國于1897年就產生了整本的《瓦爾登湖》德文版。1887年,契訶夫向俄國的讀者推薦了《瓦爾登湖》。19世紀末,托爾斯泰則組織翻譯并出版了梭羅的《論公民的不服從》(Civil Disobedience),自此,梭羅進入了歐洲許多知識分子的視野。
在亞洲,最早也最熱心研究梭羅的應該是日本。據(jù)日本廣島大學的教授伊藤翔子(Shoko Itoh)研究,日本于18世紀70年代開始了對梭羅的研究,由此直接促進了梭羅大部分作品在日本的翻譯和傳播?!锻郀柕呛返娜瘴淖g本最早出現(xiàn)在1911年;此后一個世紀內,總共有20個不同的日譯本,“每個譯本都展現(xiàn)了不同時期日本知識分子的追求和太平洋兩岸的《瓦爾登湖》研究成果積累” 。但受翻譯和作品本身艱澀的修辭的制約,在初期梭羅知者甚少,僅限于少部分文化人士。
到了20世紀90年代,梭羅的聲譽在日本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并持續(xù)擴大影響到現(xiàn)今。1994年,日本國家公共廣播集團(NHK)制作了一期45分鐘的電視專題節(jié)目,向其公眾介紹了梭羅和《瓦爾登湖》。自此,梭羅多次成為了可視的形象進入了更廣大民眾的視野。90年代末,日本當紅作家稻本正(Tadashi Inamoto,1945—)發(fā)起了“梭羅式”生活方式運動,組創(chuàng)了“橡樹村”(Oak Village),自制木家具并對兒童進行環(huán)境教育,鼓勵孩子跟自然親密接觸。此外,他還出了一本名為《梭羅和夏目漱石的林子:一種環(huán)境文學的視角》(The Woods of Thoreau and Soseki: A View from Environmental Literature,1999)的專著,把梭羅與日本本土最知名的作家之一家夏目漱石(Natsume Soseki,1867—1919)進行比較,通過文學和文化的橫向比較,進一步推動了梭羅在日本的接受。
正如美國梭羅研究專家沃爾特·哈丁(Walter Harding)指出的,日本對梭羅有著特殊的興趣,《瓦爾登湖》的經典篇章不僅進入了日本中學的課本,成為日本學生學習散文和英語的典范,而且日本書店中的《瓦爾登湖》版本比美國本土還要豐富。 日本梭羅研究會于1965年成立,每年舉行兩次會議,出版有自己的研究???。同時,梭羅研究的出版物(包括圖書和文章)不斷地從日本各所大學涌現(xiàn)。根據(jù)日本國內最大的學術數(shù)據(jù)庫CiNii的有關數(shù)據(jù)顯示,從1957年到現(xiàn)在,日本關于梭羅的學術論文已經超過3000篇,研究的思路和視角不一而足,從文本分析到跨學科、跨文化的比較研究,幾乎涵蓋了大半個世紀以來所有新興的文學與文化批評理論和方法。其中東方智慧與梭羅思想的比較研究,包括梭羅與日本的本土作家如鴨長明 、夏目漱石等之間的平行研究或雙向影響研究,是最為引人注意的,而且有多篇是使用英語寫作的。這些研究既表現(xiàn)了日本研究者的精深思路,又體現(xiàn)了東西文化的求同存異和相互依存,有效地促進了梭羅研究的跨文化對話。
從《瓦爾登湖》發(fā)表近160年來,在全球化的國際交流中,梭羅研究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各國學者、民眾從不同文化角度對于梭羅進行的全方位研究,將會為人類理解和共建“世界文學”提供一個典型案例。
本文通過廣泛查閱國家圖書館和國內(包括港臺)主要圖書銷售網(wǎng)站(如卓越、孔夫子、 京東和臺灣“國家圖書館全球資訊網(wǎng)”等)進行《瓦爾登湖》全文譯文版本的整理。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國內目前有超過40個中譯簡體版的《瓦爾登湖》(又譯《湖濱散記》等),港、臺繁體版不下10個。由于近幾年梭羅在國內的聲譽日漲,他的大部分作品包括日記書信等近5年也都陸陸續(xù)續(xù)被譯介到中國來。但是到2011年年底為止,梭羅的作品大部分并未進入批評視野,此種偏頗在過去二十年表現(xiàn)尤為突出。就有限的這些篇章來看,國內研究者又往往受限于生態(tài)批評的研究范式,或局限于梭羅與中國文化的關系等解讀視野,多少簡化了梭羅繁復深刻的洞見,遮蔽了其作品的豐富意蘊,因此所得出的結論未免有時候過于抬高或貶低,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對梭羅及其作品理解和接受的全面性和客觀性。
當然,我們更應該看到,雖然國內對梭羅的譯介和研究起步較晚,但進展還是相當快的。
從國內對梭羅的認識來看,1949年后大致經歷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主要關注的是梭羅作為散文家、文學家的形態(tài),以1982年上海譯本出版社再版徐遲1949年翻譯的的《瓦爾登湖》為起點,到1996年《讀書》刊出程映虹試圖消解“瓦爾登湖的神話”的文章之后而引發(fā)梭羅“真假隱士之爭” 時到達高潮。第二階段是梭羅自然觀和生態(tài)意識的研究,以程愛民的《梭羅自然觀》為重要開端。第三階段是目前正在進行的現(xiàn)代性研究與文化多元性研究范式,這標志著我國梭羅研究走向全面的系統(tǒng)深入。需要說明的是,這三個階段并沒有截然分界,也不是線性發(fā)展,而是交互進行、時有側重點的。
可以說,中國的梭羅研究勢必朝著系統(tǒng)性、多樣性的方向發(fā)展。首先,研究視野會更加具有開放性和宏觀性。其次,領域的拓展。最后,梭羅作品研究的綜合性、整體性研究將會得到關注,這是2010年梭羅作品的全面性譯介很可能產生的一個導向,將有利于我們梳理梭羅的思想和創(chuàng)作發(fā)展脈絡。目前梭羅的詩歌已經得到了張愛玲的重視 ,而梭羅的書信集和演講稿(未譯介)等也是我們透視19世紀美國文化的一個視點。
注釋:
[1]斯蒂芬·哈恩.梭羅[M].王艷芳譯.北京:中華書局,2002年:3。
[2]John Updike. “Preface”. In Walden [M]. Ed. J. Lyndon Shanle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4: p. ix.
[3]Buell Lawrence. The Thoreauvian Pilgrimage,in The Environmental Imagination:Thoreau, nature writing, and the formation of American culture. Cambridge, MA: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4]Matthiessen F. O.American Renaissance: Art and Expression in the Age of Emerson and Whitman [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4: p.
[5]Harding Walter. Thoreau’s Reputation [A].Joel Myerson ed., Henry David Thoreau [C].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0:7.
[6]葦岸:《我于梭羅》,摘自 [美]梭羅著,許崇信、林本椿譯:《瓦爾登湖》,“導讀一”,南京:譯林出版社,2009年,第1-2頁。
[7]Buell Lawrence. The Environmental Imagination: Thoreau, nature writing, and the formation of American culture. Cambridge, MA: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8]Harold Bloom ed. Bloom’s Modern Critical Views: Henry David Thoreau(Updated Edition).New York: Infobase Publishing, 2007, pp. 1-11.
譯文:…You will have a narrow escape from robbing the tombs of Qing and Han Dynasty…
[9]Walter Harding. Thoreau’s Reputation. Joel Myerson (ed.). Henry David Thoreau.SHang 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an Press,2000,p.1.
[10]Meyer, Michael. Several more lives to live: Thoreau's political reputation in America,Westport, Conn.: Greenwood Press, 1977,p.4.
[11]Meyer, Michael. Several more lives to live: Thoreau's political reputation in America,Westport, Conn. : Greenwood Press, 1977,p.152.
[12]Meyer, Michael. Several more lives to live: Thoreau's political reputation in America,Westport, Conn. : Greenwood Press, 1977.pp.19-20.
[13]①Leo Stoller. After Walden Thoreau's Changing Views on Economic. Stanford:Stanford Iniverstiy Press;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57. ② Leonard Neufeldt. Henry David Thoreau's Political Economy. Boston: The New England Quarterly, 1982. ③ Cheryl A. Goudie. Institutionalizing ecological literacy: a critical component of the new "green"economy: Henry David Thoreau, Rachael Carson, DDT, acid rain, Earth Day. (An article from:Business Perspectives). Memphis: Memphis University Press, 2009.
[14]Meyer, Michael. Several more lives to live : Thoreau's political reputation in America, Westport, Conn. : Greenwood Press, 1977.p.27.
[15]Harold Bloom. Introduction, Harold Bloom ed. Bloom’s Modern Critical Views:Henry David Thoreau(Updated Edition).New York: Infobase Publishing, 2007, pp. 2-5.
[16]Matthiessen F. O.American Renaissance: Art and Expression in the Age of Emerson and Whitman[M].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4.
[18]Mills Nicolaus. American and English Fiction in the Nineteenth-Century: An Antigenre Critique and Comparison. Bloom. London: Indiana U.P., 1973, p.23.
[19]Ellis William. The Theory of American Romance: An Ideology in American Intellectual History. Anne Arbor: UMI Research Press, 1989, p.
[20]Cavell Stanley. The senses of Walden. New York: The Viking Press,1972.
[21]王光林:《美國的梭羅研究》,《華東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6期,第101頁。
[22]Buell Lawrence. The Environmental Imagination: Thoreau, nature writing, and the formation of American culture. Cambridge, MA: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23]Neufeldt Leonard N. The Economist: Henry Thoreau and Enterprise. 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9.
[24]Hodder, Alan D. Thoreau's Ecstatic Witness.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2001.
[25]Harding Walter.Thoreau’s Reputation [A].Joel Myerson ed.Henry David Thoreau[C],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0, p. 7.
[26]Shoko Itoh, (Hiroshima University,Japan.)Thoreau in Japan, www.thoreausociety.org/__activities/cs/global/ShokoItoh.pdf.
[27]Katsumi Kamioka,www.thoreausociety.org/__activities/cs/global/KatsumiKamioka.pdf.
[28]Harding Walter, Thoreau’s Reputation [A], Joel Myerson ed., Henry David Thoreau[C],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0, p. 9.
[29]鴨長明(Kamo no Chomei,1155-1216),日本平安朝末期日本歌人,其代表作《方丈記》是日本古典散文的三璧之一。
[30]清衣:《“超越梭羅:文學對自然的反應”國際研討會在北京舉行》,《外國文學研究》2008年第5期,第175-176頁。
[31]1996年,《讀書》第九期所載汪躍華《兩個瓦爾登湖》與石鵬飛《文明不可拒絕》兩文,也都對梭羅表達了一種失望之情或嚴厲批評。對此進行了反駁的有:何懷宏:《事關梭羅》,《讀書》1997年第3期;張克峰、徐曉雯:《為梭羅辯護》,《博覽群書》1997年第3期;等等。
[32]舒奇志:《二十年來中國愛默生、梭羅研究述評》,《求索》 2007年第4期,第225-227頁。
[33]鐘玥:《〈瓦爾登湖〉:多種可能的探索之旅——梭羅及其評論的評論》,《長沙鐵道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 2006年第2期,第182-184頁。
[34]李潔:《論張愛玲對梭羅及其詩歌的譯介》,《蘇州科技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1期,第113-11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