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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恩美小說“苦難敘事”的文藝美學價值

2013-08-15 00:44張俊杰
中州學刊 2013年4期
關鍵詞:譚恩美華裔母親

張俊杰

譚恩美(Amy Tan),美籍華裔女作家,1952年出生于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奧克蘭市。后就讀于圣荷西州立大學,獲英語語言文學學士和碩士學位。擅長描寫華裔美國人的生活和他們所面臨的文化沖突,并以細膩生動的手法描寫中國文化中最富代表性和特色的事物,向西方讀者展示東方世界的魅力和神奇。1987年出版首部暢銷小說《喜福會》(The Joy Luck Club)后開始享譽美國文壇,1991年出版的第二部小說《灶神之妻》(The Kitchen God’s Wife)曾榮登美國最佳暢銷書榜首。其他代表作品有:《接骨師之女》(The Bonesetter’s Daughter)(2001),《拯救溺水魚》(Saving Fish from Drowning)(2005)等。

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譚恩美作品一直是亞裔美國文學界關注的焦點。這一方面推動了亞裔美國文學熱潮,也在中國國內(nèi)掀起了亞裔美國文學研究熱潮。筆者在中國知網(wǎng)上作了詳細檢索,發(fā)現(xiàn)國內(nèi)學者最近10年(1999—2009)發(fā)表過200余篇關于譚恩美的學術論文,內(nèi)容涉及母女關系、兩性情感、異域生存困惑、文化誤讀、性別和身份認同等多元化的社會問題,多從譚恩美作品中母女關系的角度研討中美文化的沖突與融合以及第二代移民對自身文化屬性的探究,或從后殖民女性主義角度分析其作品中運用的“多元時空并置”和“后現(xiàn)代拼貼藝術手法”。然而,對譚恩美作品中“苦難敘事”方面的研究尚不多見。實際上,“苦難”也如影隨形般充溢在譚恩美小說的話語空間,對普通人在夾縫中生存境遇的刻畫,弱者的痛苦彷徨、無所依傍,強者的蛻變、異化和扭曲,無不表現(xiàn)出她對人性的考量,對社會的關注,對現(xiàn)代生存語境中救贖主題的探尋。

一、療傷:現(xiàn)代性壓抑與生存策略

譚恩美把華裔的苦難,尤其是華裔女性的苦難,呈獻給西方讀者,展現(xiàn)了華裔女性所承受的雙重壓迫:一方面是來自男權社會的對女性的歧視,另一方面是主流社會對少數(shù)族裔的排斥。作品中對人生苦難的書寫,一方面是作家本人的苦難經(jīng)歷的再現(xiàn),起到了療傷的作用;另一方面,通過對中國女性苦難的呈現(xiàn),從一個側面反映出這種寫作成為華裔女作家夾縫中求生存的一種策略手段。

作為一名華裔美國女作家,譚恩美有著獨特的人生經(jīng)歷。譚恩美十四歲的時候,大哥和父親在7個月之內(nèi)相繼病逝。親人的相繼死亡所帶來的精神上的傷痛是無法彌補的。因為那是一種源自血肉親情、發(fā)自人類心靈最本能的情感,也是長期折磨人的精神與意志力的缺失感、孤獨感,是人類最難忍受的悲哀處境。母親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認定房子的風水不好,帶著她和弟弟在美國、歐洲顛沛流離。生活的艱辛和失去親人的痛楚使得譚恩美母親的性格改變了很多——總是不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動不動就威脅譚恩美,說先把她殺了,再自殺。而在成年后的譚恩美看來,那時的母親失去了生活支柱,遠離故土,語言不通,無親無故,兩個孩子又是那么不服管教,母親是有足夠的理由自殺的。譚恩美的母親在九歲時,目睹自己的母親吞食鴉片自殺,這也是她多年來都有自殺傾向的原因。譚恩美相信絕望是可以遺傳的,母親傳給女兒,再傳給下一代。母親的自殺傾向和自己揮之不散的抑郁使她看到了家族的宿命,給譚恩美造成了心靈的創(chuàng)傷。所謂的創(chuàng)傷,正如弗洛依德所言:“一種經(jīng)驗如果在一個很短暫的時期內(nèi),使心靈受一種最高度的刺激,以致不能用正常的方法謀求適應,從而使心靈的有效能力的分配受到永久的擾亂,我們便稱這種經(jīng)驗為創(chuàng)傷?!雹倬腿祟惖拇嬖趤砜矗?jīng)歷創(chuàng)傷似乎是許多人都無法避免的事實。雖然我們渴望心靈完全的健康,然而世界的存在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人性自身也不可避免地會有弱點,這些都使得人們有可能置身于天災人禍等創(chuàng)傷性的體驗中。從精神病理學的角度來看,生命中的創(chuàng)傷是需要治療的,因為“一個人生活的整個結構,如果因有創(chuàng)傷的經(jīng)驗而根本動搖,的確也可以喪失生氣,對現(xiàn)在和將來都不發(fā)生興趣,而永遠沉迷于回憶之中?!雹诙鴦?chuàng)傷敘事,正是文學藝術發(fā)揮治療作用的重要手段。因為在對創(chuàng)傷的敘事寫作中,“負面事件的記憶具體化于故事中,減弱了那些壞經(jīng)驗的通達性,減少了內(nèi)外刺激激活它們的可能性?!雹蹅€體創(chuàng)傷記憶只有被客觀化、外化處理了,人才有可能從這種創(chuàng)傷記憶中走出來。正如尼采所言“生命通過藝術而自救”,創(chuàng)傷敘事的文學治療功能在譚恩美的生活中顯現(xiàn)出來。為了寫作而了解,通過寫作而理解;通過寫小說,譚恩美找到了一種減輕她和母親痛苦的好方法。她把自己和母親黛西真實的人生經(jīng)歷作為小說的創(chuàng)作背景和題材,通過自傳性的小說創(chuàng)作,譚恩美釋放了心中的壓力,減輕了精神上的痛苦,并解決了作家現(xiàn)實生活中所不能夠面對的問題。

“苦難敘事”多與個體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記憶有關??v觀譚恩美的生活,她好像對不幸事件特別有磁力:她曾出過兩次車禍;也曾被人用槍指著搶劫,幾乎被強奸;還曾差點淹死;她最好的朋友遭入室盜竊者捆綁勒死,她被叫去辨認尸體;住在飯店,幾次碰到陌生人闖入,以致她不得不帶著狗旅行。書寫苦難是為了向社會表達對人的祈求,生活的苦難只有內(nèi)化為作家主體的苦難,才能進入文學敘述。譚恩美作品中所敘寫的世俗生活苦難,表征的恰恰是作家主體性的心靈苦難和內(nèi)心的混亂;在很大程度上,文學中的“苦難敘事”其實只是作家轉化和消解個人內(nèi)心緊張和現(xiàn)代性壓抑的一種手段和生存策略。

二、凝望:苦難敘述的無言抗爭

華裔族群是美國社會弱勢群體的一部分,華裔女性更是當今美國社會的“他者”,承受著雙重壓力,很少有機會來表達她們作為女性的聲音和身份。但是,華裔作家頂著美國主流文化對華裔移民進行的“他者”規(guī)約式描述,堅持不懈地尋找能“發(fā)出自己的聲音”的情感表述方式。站在大洋彼岸的華裔女作家譚恩美,把目光轉向了中國文化——“母親”的文化,用“標準”英語啟封母親們遙遠的歷史記憶,言說著“母親們”的苦難。但是,書寫苦難不僅是情感宣泄和精神撫慰的需要,更重要的是要由此構建起一個想像的文學世界,從而確立起自己在新時代出場的“合法性”。“‘傷痕文學’的苦難訴求本質(zhì),決定了它是要從歷史主流中獲得認同,獲得同情和赦免?!雹苣竾鴤劾劾鄣倪^去,譚恩美在沉重和壓抑的空間里,用充滿傷痛的語言,展示了“接骨師之女”的悲劇性生存狀態(tài),揭示了歷史和現(xiàn)實的種種生存之痛,從而實現(xiàn)了苦難書寫的人道主義價值,完成了文學對現(xiàn)實的超越和撫慰。

譚恩美借助于文學創(chuàng)作,盡力去回憶華裔女性移民過去的人生經(jīng)歷?!督庸菐熤分v述的是寶姨、茹玲、露絲祖孫三代的痛苦經(jīng)歷。我們可以將這部作品解讀成一部關于災難和創(chuàng)傷的小說,一篇在灰暗色調(diào)中展開的苦難畫卷,一個關乎生存、命運、抗爭、無望的苦難世界。小說的主體部分以茹靈的個人型敘述聲音,分別以“心”、“變”、“鬼”、“命運”、“道”、“骨”和“香”為題,講述了在男權社會中寶姨的悲慘身世,茹靈不堪回首的坎坷人生,戰(zhàn)時中國的苦難生活,封建制度下婦女的悲慘命運,以表達對女性受壓迫經(jīng)歷的同情和自我覺醒意識的呼喚。中國民間面對苦難有三種境界:第一種境界,屈服于苦難或厄運而忍辱茍活;第二種境界,承受苦難,與苦難同在,在默默的隱忍或抵抗中化解苦難,作被動式的有限度的抗爭;第三種境界,主動積極地抗爭苦難,在體驗苦難中體現(xiàn)出生命的偉大和精神的崇高,并為人類提供可以效仿的理想的道德原則和精神向度。接骨師之女寶姨面對命運的無奈,喝下滾燙墨漿,自殺未遂,毀容失聲。寶姨的失聲象征著話語權的缺失,是女性在父權社會中“他者”和“邊緣化”地位的具體表現(xiàn);寶姨的失聲,同時也象征了遭受痛苦的人向社會發(fā)出的無言的吶喊。她以非凡的勇氣直面人生的痛苦和現(xiàn)實中的丑惡,在灰暗的人生向度中,肩負起生活的艱辛、屈辱和痛苦。寶姨祖孫三代的抗爭體現(xiàn)出生命的偉大,更體現(xiàn)出華裔作家尤其是華裔女作家抗爭精神的偉大。

《喜福會》和《灶神之妻》都是以譚恩美母親的成長背景為藍本,講述母親們在舊中國的苦難命運以及不幸的婚姻,揭露了世俗社會對人性的壓抑?!澳赣H們”在舊中國的封建社會歷盡磨難,深受丈夫的罪惡摧殘及嚴重的男權主義封建思想帶給她們的種種煎熬,地位非常低下,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去爭取自己的權利。譚恩美在作品中想要再現(xiàn)的不僅是母親的生活經(jīng)歷,更重要的是質(zhì)疑舊中國的封建家庭等級制度,表達了一個處于社會、家庭低層的女性的無言抗爭,同時也是華裔女性發(fā)出的聲音。華裔女性遭受著來自不同層面的壓抑與歧視。她們屬于喪失權利及處于社會邊緣的少數(shù)種族群體,沒有任何機會去言說自己的權益與自由,傳統(tǒng)的男權文化也迫使廣大婦女保持沉默。華裔女性只有通過展示“母親們”的傷疤來打破華裔美國婦女被壓抑的沉默狀態(tài),就像《喜福會》中蘇安梅在“創(chuàng)傷”最后所說:“你必須一層層剝?nèi)ツ愕钠?,你母親的皮,你母親的母親的皮,直到一無所有,沒有傷疤,沒有皮膚,沒有肉體。”⑤這一層層剝?nèi)サ氖亲髡咝闹袎阂忠丫玫挠魫?,是華裔女性在種種壓力之下無法或無力直陳胸臆的困境中的痛苦吶喊。

譚恩美在作品中“凝望”著母國傷痕累累的過去,展示了舊中國封建社會女性在雙重歧視下承受的苦難,以及個體在歷史中無以逃避的生存的疼痛。透過小說人物個人的歷史以及家族的歷史,作品反映的是民族的苦難,審視思考的是作者自身及美國社會中華裔女性的不幸生存狀況。

三、拯救:生命意義的追尋和文藝美學價值的彰顯

除了敘述華裔女性的苦難之外,譚恩美把她的筆觸延展到了更為廣闊的空間,對苦難的理解似乎也有了更深的體味?!墩饶缢~》就展現(xiàn)了物欲橫流時代美國中產(chǎn)階級的精神苦難以及熱帶叢林部落的民族苦難。由精神領域的壓抑和意識形態(tài)的壓制引發(fā)人們對生命意義和苦難價值的追問,形成苦難和文學的異質(zhì)同構、痛苦與美感的相反相成。

“存在主義”者認為,苦難包括由價值失范、意義虛無和精神焦慮造成的精神性苦難(又稱心靈苦難)。如果我們將苦難理解成形而下的生存困境和形而上的個體精神困境,那么我們會很清晰的發(fā)現(xiàn),這群美國游客更多是形而上的具體的精神困境。所謂的城市工業(yè)文明帶來的只是冷漠和僵化,毫無關愛、尊重和親近可言。正是這種工業(yè)化和城市化的人工環(huán)境對自然生態(tài)美的破壞和蹂躪,誘發(fā)了人與自然疏離、隔膜的痛苦,凸顯出現(xiàn)代人缺少靈魂的寧靜感、寬慰感、安全感以及心靈的歸宿感。背負著精神困惑的一群美國中產(chǎn)階級游客,從生理到心理都處于一種不太正常的形態(tài):冷漠、失戀、不育、性饑餓、憂郁、傲慢、挑剔、自負和自私,缺乏對愛的真正的了解?,F(xiàn)代社會“失去了親情與同情心、失去了詩意和浪漫情調(diào)”⑥。親情開始淡化,同情開始消亡。在這個物質(zhì)主義大行其道的時代,理想缺席、價值消解、人格萎縮,剩下的只是無盡的物欲,孤獨的心靈,以及與世界、與自我疏離的精神困境,生命的所有意義都變成了無意義。作者將現(xiàn)代人的精神苦難呈現(xiàn)給讀者,其目的并不是為了揭傷,而是為了尋找靈魂得以憩息的途徑。懷著對自然的向往,向往“一切都如此自在;自然恬然于極美之境;小鳥、陽光、嫩草這些東西,便是我從山間的樹叢中望見的一切;沒有人煙,沒有電波,沒有汽油味。”⑦他們走進了云南麗江,在山水的盤桓中撫平內(nèi)心的波瀾,讓生命重歸于平靜,在人間仙境般的自然懷抱中,找到了愛的真諦,不自覺地消解了生命的沉重。作者在近乎反諷中解構了當代文明社會中人的精神世界。

《拯救溺水魚》不僅展示了人現(xiàn)代人的心靈創(chuàng)傷和精神痛苦裂變,而且也呈現(xiàn)了戰(zhàn)爭給叢林部落帶來的苦難,并且對民族的苦難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正如作者所說:“我在小說里思考的問題是:我們該如何面對他人的苦難?”⑧為了寫《拯救溺水魚》,譚恩美和朋友專門去緬甸體驗生活,在那里,她親眼目睹了人們被強逼測試地雷,身體被炸得四肢分離,面孔扭曲的慘狀。這些苦難在小說中為美國游客所見證。在“無名之地”,這群來自美國的中產(chǎn)階級游客看到的是貧窮、瘧疾的肆虐,戰(zhàn)爭帶來的殘缺的身體,“他們每個人都少了一只腳,或一條手臂,或一條小腿,殘疾的肢體在肌肉萎縮處突兀地終結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孩,“一只手臂彎成很奇怪的角度,肩上的瘢痕像肉紅色的腫瘤”⑨。強烈的視覺沖擊震撼著每一個人,美麗的景色下掩蓋的是悲劇,是戰(zhàn)爭給人們帶來的貧窮、傷害、以及無限的悲傷?!翱吹骄挼槿嗽馐艿耐纯?,你會做些什么?你說一聲很遺憾,然后轉過身去,還是對他們說,我能幫助你嗎?當你幫助一個苦難的陌生人時,你的動機是什么?僅僅是同情嗎?道德問題,理想問題,原則問題,這些問題困擾著我,我想知道究竟答案是什么。”⑩基于這一思考,作者嫻熟地將幽默、悲劇、政治糅合在一起,運用辛辣的諷刺手段,對壓迫剝削、種族屠殺、社會腐敗等現(xiàn)象加以猛烈鞭撻。

世俗苦難產(chǎn)生于人類的活動和意識。民族國家的分立,不同民族國家之間的宗教、意識形態(tài)等等的差異,導致了相互之間的誤解甚至仇恨、戰(zhàn)爭或者壓制、掠奪等一種整體概念的苦難,即民族國家苦難。在抽象層面上,苦難象征著整個民族國家的沉重;在具體層面上,苦難由個體感知和體驗。面對叢林部落的種種苦難我們又做了什么呢?作者借無名者之口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位布道者說奪取生命是邪惡的,拯救生命是高尚的,所以每天他都要從湖里撈出一百條魚,并將魚放在岸上以免被淹死;但是很可惜,他認為自己總是救得太晚了,魚兒都死了。在岸上生活的人想當然地認為在水里的魚會被淹死,于是就把魚從水中打撈出來,結果卻導致魚都死了。這也許就是小說取名為“拯救溺水魚”(Saving Fish From Drowning)的政治隱喻,它揭示了軍國主義統(tǒng)治下的民族苦難,反諷了“拯救者”把自己的價值觀、思維方式等強加于他人的荒誕的“拯救”行為和偽善態(tài)度。朱光潛曾指出:“悲劇比別種戲劇更容易喚起道德感和個人感情,因為它是最嚴肅的藝術,不可能像滑稽戲或喜劇那樣把它看成是開玩笑。悲劇描繪的激情都是最基本的,可以毫無例外地感染一切人;它所表現(xiàn)的情節(jié)一般都是可恐怖的,而人們在可恐怖的事物面前往往變得嚴肅而深沉。”從這個意義上講,《拯救溺水魚》的苦難敘事和對苦難的思考具有悲劇的美學意義。渲染血淋淋的傷疤,目的是為了求證歷史的異化;慘不忍睹的傷痕,在敘事中成為一種政治修辭學;將苦難訴諸于政治,用政治話語去取代苦難的表達,進而去批判與反思歷史的荒誕,在荒誕、反諷的情境中指向人類生存境遇的普遍性。《拯救溺水魚》將人置于精神苦難和政治苦難中,傳達出的是孤獨、恐懼、焦慮乃至自我分裂的內(nèi)心世界。在扭曲、荒誕的狀態(tài)中揭示出現(xiàn)代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的緊張關系,其目的是激活我們內(nèi)心深處的良知,從而改變苦難的意義??嚯y的呈現(xiàn)不僅是對某一種社會現(xiàn)象的諷喻,而且是從更高層面對人生存狀態(tài)終極意義的關注和思考。透過苦難對人的生存狀態(tài)做深層次的考量,作者試圖在異化的、苦難的現(xiàn)實語境中,去解讀人生的生存狀態(tài)。作者在小說世界里把對苦難的觀照上升到一個精神的高度、一個哲學的高度。我們不僅能看到作者對現(xiàn)實問題的嚴肅思考,對弱勢群體的深切同情,而且能夠強烈感受到朱光潛所說的悲劇藝術的震撼力和感染力??嚯y是歷史敘事的本質(zhì),而歷史敘事則是苦難存在的形式。譚恩美的“苦難書寫”在自我療傷的同時,透過個體具象的傷痕與破碎,抵達一個民族的憂傷和人類的悲情。這些難以彌合的傷痕,承載的是民族災難和個體苦難的雙重記憶,是大歷史悲劇壓抑下的個體悲劇命運的書寫,是作家對自我、生命、社會等問題的文學關注。從“把美的事物撕碎了給人看”的視角審視,譚恩美的“苦難敘事”小說彰顯出極高的文藝美學價值。

注釋

①②弗洛依德:《精神分析引論》,高覺敷譯,商務印書館,1984年,第216—217頁。③施鐵如:《寫作的心理治療與輔導:功能、原理及其應用》,《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科版)2006年第1期,第118頁。④陳曉明:《表意的焦慮:歷史去魅與當代文學變革》,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6年,第231頁。⑤譚恩美:《喜福會:譚恩美作品》,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年,第123頁。⑥⑦⑧⑨⑩Tan,Amy:Saving Fish From Drowning,London:Harper Perennial,2006,P190—191.朱光潛:《悲劇心理學》,人民文學出版社,1987年,第3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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