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遠
【編者按】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社會開始得了一種叫“有用強迫癥”的病,崇尚一切都以“有用”為標尺,有用學(xué)之,無用棄之:學(xué)英語是有用的,因為可以出國;學(xué)鋼琴是有用的,因為可以藝能加分;考證是有用的,因為可有利于上崗……許多技能和它們原本提升自我、怡情悅性的初衷越行越遠,于是社會變得越來越功利,人心變得越來越浮躁。
但其實,這世界上許多美妙都是由無用之物帶來的,一場猝不及防的春雨或許無用,卻給人沁人心脾之感;刺繡和手工或許無用,卻帶給我們美感和驚喜;詩詞歌賦或許無用,但它可以說中你的心聲,撫慰你的哀傷……
與其一味追求有用之物,不如靜下心來,細細品味無用之物帶來的靜謐和美好。
在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時代,老子《道德經(jīng)》說的“圣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痹绫蝗藪伋鲢y河系,淪為不靠譜的一個象征。匆忙的人們在時間里追趕“有用”,不曉得在追逐中失去享有無為的樂趣。
在熙熙攘攘為利為名的人群中,有這樣一位異類,他就是身處中國男演員“一哥”地位的陳道明,除了工作,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做無用之事,他用他的方式昭示天下:無用方得從容。
很多人知道陳道明會彈鋼琴,但是沒有人知道陳道明的鋼琴彈得有多好,更沒有人知道作為演員的陳道明是音樂專家,從意大利歌劇到俄羅斯民謠,只要跟他聊音樂,陳道明絕對如數(shù)家珍般傾囊而出,被朋友視為“樂癡”。拍攝電視劇《冬至》時,就是他提出用莫扎特的《魔笛》做背景音樂的。
彈鋼琴對于演員陳道明來說是最無用的事,它既不能聯(lián)絡(luò)工作感情,也不能為他帶來片約,但是陳道明卻樂此不疲。為保持鋼琴水準,他不論到哪里都帶著那臺私人珍藏的“電子鋼琴”,拍完戲回到酒店,他必然先練練手再干別的事情。他的鋼琴技藝爐火純青,但是鋼琴對于他來說是絕對私密的朋友。混跡于社會,難免有郁結(jié)之事,無用的鋼琴練習便成了陳道明排解心中塊壘的利器。作為演員,陳道明沒有去做有用的事——參加飯局,與人交流。認識陳道明的人都知道,他從不喝酒,更反感喝醉了酒互相稱兄道弟的場面。他做的是別人眼中的“無用之事”:讀書、練字、彈琴,為女兒做衣服,為妻子裁皮包。馮小剛笑他是“奇技淫巧以悅婦孺”。陳道明則說:“不做無為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而正是這些無用的事,給陳道明帶來從容的心境,即便是最低潮時期,即便他五六年沒有接一部戲,他依舊能夠“活得快樂”,正是這些“無用”的事,成了他人生中最“有用”的東西,平和地對待世事,洞察內(nèi)心,繼而平和。正是這份“無為”的從容使得他更好地揣測角色,為觀眾奉上一部部經(jīng)典的影視劇。
小貼士:
1.有用強迫癥是社會病,凡事皆要“有用”的社會心態(tài),把人帶進浮躁的怪圈,人們忙忙碌碌,在追求“用”的時候往往邁入碌碌無為的境地。
2.學(xué)會做無為之事,無為并不是消極地對待事與人,不是隨便地應(yīng)付了事,而是摒棄做事中的功利心,如上文中提到的陳道明,為無為之事,最后獲得的是最有用的東西——從容平和的心態(tài)。
3.“有用”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生活,但是“有用”卻成了人們生活的鐐銬,因此要理性對待 “有用強迫癥”,改變固有的思維模式,無論家長還是孩子,都應(yīng)該走出“高分”“多證”“加分”桎梏。記得“有用”可不是為了痛苦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