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承德 孟憲歧

巧女

巧女大名叫董巧女，是外地人，剛來小鎮(zhèn)不久，便大名鼎鼎。巧女出名的原因很簡單，她開了一家按摩房，當了一名按摩女。小鎮(zhèn)雖說比不了城里，人多，有錢人也多，會享受的人更多，到處都是洗頭房，按摩屋，男人都去消費。但小鎮(zhèn)也有幾千住戶上萬人口，有錢的主兒也有，會享受的主兒也不少。

以前小鎮(zhèn)沒有按摩房。

一說起按摩房，男人的眼里就有了些許曖昧的光，女人的眼里不是曖昧而是仇恨的光了。

實際上，按摩本身是一項挺高雅挺舒適的活動。男人女人累了一天，需要放松放松，有那么一個環(huán)境優(yōu)美的地方，躺在床上，讓一位漂亮的女人給按摩按摩，沒了疲乏，也松了筋骨，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

可惜，這個行業(yè)差不多讓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男人給污染了，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很好的休閑場所便成了藏污納垢的去處。

有一些城里的女人和男人是這么看的，鄉(xiāng)下的男人和女人就更這么看了。其實不然。巧女就是想用她開的這個按摩房，向小鎮(zhèn)人宣告：按摩，是男人和女人最好的休閑享受，按摩房，就是理想的放松之地。

巧女和她的男人就住在按摩房里。男人白天開出租車，在外面忙，巧女一人在屋里忙。她租了一間不大的門臉，也就十多平方米，中間用木板隔開，她和男人住里間，外間放一張挺精致的床，一把旋轉的椅子，很簡單，卻很別致。當然，開按摩房本身就需要膽量和資本。

所說的膽量就是，你首先敢把這件事做起來。所說的資本是指，你本身要具備按摩的技巧和吸引人的能力。巧女在大都市學了半年的按摩技術，一招一式很是了得，技術過硬自不必說，就她的人長得牌子就夠靚的了。

結婚剛滿一年，十足的少婦風采。眼睛黑而大，亮而有神；身條秀而頎，豐而有腴；胸部堅而挺，臀部鼓而翹，真正的美人坯子。你想想，到按摩房里來的大多是男人，男人都喜歡耐看的女人啊。

就是女人來按摩，她也愿意看美麗的女人呀。如若是個丑八怪，男人肯定不會光顧。剛開業(yè)時，她免費給顧客按摩三天。

有的男人來了后，就被她的柔媚身姿給迷住了：她穿了一身深紅的緊身的彈力背心和短褲，把她的豐滿的地方恰到好處地展示出來，男人的目光就有些迷離起來。

她說：“您要放松下來，最好是閉目養(yǎng)神。希望您能配合我。”男人聽后也就不好意思再緊緊盯著她性感身軀了。她就用那雙柔滑的嫩手，從男人的頭部肩部腰部腿部，一直到腳部揉捏按摩，最后站在男人的背部用雙腳輕輕踩按，整個工序下來，足足折騰了一個小時。再看男人，渾身輕松暢快，精神爽朗異常。而巧女呢，則嬌喘微微，香汗涔涔，吐氣如蘭。

有的女人知道男人來過按摩房，就臉陰沉著來找巧女。巧女一臉微笑，把女人讓到床上，使出渾身解數(shù)，把女人侍弄得飄飄欲仙，舒服無比。女人走時，氣沒了，話也溫柔：“大妹子，大姐錯怪你了。以后，我也來個包月的，真是享受呢?！?/p>

巧女的按摩房開張三個月，鎮(zhèn)里人就都知道了她的名字。一到晚上，有許多干重活的男人來到這里，等待巧女巧手解除疲勞呢。但只有一張床，來的人就得排號。巧女每晚只做四人，再多就要投機取巧節(jié)省時間，她不想砸了自己的牌子。此外，她的體力也受不了。

她把別的男人伺候的舒坦了，她自己卻是腰酸腿疼，連伺候自己男人的力氣都沒有了。那天，鎮(zhèn)里的小三來找巧女按摩。他把一張百元的鈔票啪地拍在桌上，酒氣沖天地大聲說：“給我來點實在的”巧女微笑著問：“請問先生，您想來什么實在的？”

小三就一把拉住了巧女的手，說：“我要你陪我睡！一百不行就二百！你就給我好好按摩按摩那個地方！”巧女聽后，杏眼圓睜，張開五指，在小三的左臉上就是狠狠得一巴掌，怒喊：“你給我滾！快點！慢了小心你的腿！”正說著，巧女的男人回來了，薅住小三的脖領子問：“咋回事兒？”巧女立即笑著迎出來，對男人說：“沒什么，我和這兄弟開個玩笑?！毙∪豢辞膳哪腥宋宕笕值模睦锸菍κ?，蔫蔫地溜走了。

也有一些男人假裝喝多了，那手就不老實，故意在她胸前碰一下，或者在她屁股蹭一下，她并不來氣，也不惱，但絕對不允許過格。時間長了，小鎮(zhèn)人都知道，巧女的按摩房，真正是一個好去處。那里輕柔溫馨的氣氛，充滿淡淡清香的味道，還有，巧女那溫柔的微笑，讓人心馳神往。巧女不簡單，在小鎮(zhèn)，她是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也是一個靠人格讓人尊重的女人。

秀女

巧女是小鎮(zhèn)第一個敢吃螃蟹的女子，而秀女就是小鎮(zhèn)第二個敢吃螃蟹的人。因為，她在小鎮(zhèn)開了第一家練歌房。

秀女歌唱的極好，圓潤清亮，宛如黃鶯鳴瑟，婉轉明麗。高中畢業(yè)后，沒有上大學，就跟一個在鄉(xiāng)下演唱的草班子歌舞團走了。這個歌舞團之所以能吸引人，主要是他們靠幾位脫衣美女來拉觀眾。秀女倒是憑天生一副好嗓子唱流行歌曲，開始還行，可是后來就不行了。

老板也讓她學那幾位脫衣女，盡量把衣服穿得露一些，秀女不干。秀女說：“我是憑嗓子吸引觀眾，不是靠色相混錢的?！?/p>

老板就說：“不學她們也行，但工資就得少開。”秀女一甩長發(fā)，說：“你不開拉倒，我還不伺候你了！”

秀女就離開那個歌舞團。后來秀女又去城里幾家歌舞廳唱歌，唱一首人家給她十塊錢。由于她唱得好，點她唱歌的人就多，有時候一晚上也能弄個七十八十的。如果遇到了幾個大老板拼歌，她就會拿個三百五百的。

可是，在外面她總有一種浮萍的不安全的感覺，心里一點也不踏實。攢了幾萬塊錢，她就回了家。她家就住在小鎮(zhèn)。那時，小鎮(zhèn)沒有歌廳，就有一家巧女開的按摩房，生意還不錯，因為巧女守法經營，不搞亂七八糟的東西，逐漸被小鎮(zhèn)人接受。

秀女家臨街，又處在鎮(zhèn)里繁華地帶。秀女的父親是一位小老板，蓋得是三層小樓。聽了女兒要開練歌房的打算，父親就說：“你要覺得閑著沒事，就到我的公司來干吧。練歌房那東西咱小鎮(zhèn)怕是沒啥人來?！?/p>

秀女就說：“城里練歌房的生意火著呢，干這個我有經驗，爸爸，你就讓我試一回，不行，我再給你干?！崩习种肋@孩子從小喜歡唱歌，她愿意干，就干唄。她爸就找人就把底層倉庫收拾出來，給裝修裝修，買了一些音響設備，沒幾天，練歌房就開業(yè)了。秀女招了一個服務員，叫小芳，是個水水靈靈的小女孩，也喜歡唱歌，她也唱得很不錯。其實，小芳的工作就是陪客人唱歌?？腿藖硎前磿r間收費，客人呆的時間越長，交費就越多。

找一個漂亮女孩陪客人唱歌，客人肯定高興，就要多唱一會兒。果然如秀女所料，小鎮(zhèn)許多小青年都來這里玩。那些男男女女的客，喝著飲料，不愿意唱了，就聽聽別人唱，挺悠閑輕松的。秀女不準在練歌房里喝酒，她不準備酒，也不許客人自帶酒水。她曉得客人一喝多了，什么事都會做得出來，盡量少惹麻煩。

不但小鎮(zhèn)里的青年男女來練歌房休閑，小鎮(zhèn)里有幾家老板也經常領著客人來練歌房。有一回，劉老板拉著一個胖胖的男人來練歌房，一進門，就對秀女說：“今晚這練歌房就我們倆包了，不能讓別人來打攪?！毙闩f：“如果要包了，收費要高一些，請您理解。”

劉老板也是秀女的老熟人，就豪爽地說：“行啊，該咋收費咋收費，只要我們倆玩得盡興就行。”先是兩個人自己唱，后來就讓小芳陪唱，后來就讓秀女也陪唱。邊唱邊跳舞，劉老板和秀女一對，胖男人和小芳一對。跳著跳著，劉老板的腳步就亂了。秀女立即說：“對不起，您的腳步已經跟不上了，休息吧。”劉老板尷尬地坐下來，看著胖男人和小芳跳。

小芳看秀女已經停下來，就也對胖男人說：“對不起，我出去方便一下?！毙》汲鰜硗低祮栃闩骸罢?？劉老板欺負你啦？”秀女笑笑說：“沒什么，記著，咱這里不能給他們慣毛病?！毙》己傻乜粗闩睦锵耄骸敖o他們慣什么毛病??？”

很快，鎮(zhèn)里的鎮(zhèn)長們就曉得了這個好去處，縣里來了領導，中午或晚上喝完酒，就來秀女的練歌房消費。鎮(zhèn)長姓柳，人高馬大的，經常來這里唱。柳鎮(zhèn)長唱完歌，從不結帳，跟秀女說：“等著吧，明天就會有人來結?！?/p>

開始秀女不明白其中緣由，就委婉地說：“柳鎮(zhèn)長，您沒帶現(xiàn)金?。俊绷?zhèn)長就沉了臉，從衣袋里掏出一沓子百元鈔票說：“我能沒帶錢嗎？笑話！”秀女不好意思再跟鎮(zhèn)長說什么了。

第二天，鎮(zhèn)里財政所的小花姑娘來結帳，讓秀女給多開出些，秀女為難地說：“柳鎮(zhèn)長知道是多少錢呀？他還簽了單的?！毙』ü媚锞托α苏f：“你放心吧，是鎮(zhèn)長讓我這樣辦的。你不是怕多上稅嗎？沒事，我給你稅錢?！毙闩軜芬飧』ü媚锎蚪坏?，這女人好長相，嘴甜心眼也好，鎮(zhèn)里的欠帳她從不耽擱，第二天準來算。

那天，柳鎮(zhèn)長領著一位領導來了。這位領導挺有派頭的，柳鎮(zhèn)長叫他關部長。兩人來了以后，就讓小芳陪著唱歌。唱著唱著，關部長就不唱了，就摟著小芳跳舞。柳鎮(zhèn)長隨手就把燈給關了，就僅剩下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幽暗的光照在屋里，顯得有些迷離和誘惑。

秀女正在電腦前給他們點歌呢，一看燈光暗下來，就有點著急，這可是破了她的規(guī)矩。她不允許屋里燈光暗淡，這不符合她的經營理念，她不想惹麻煩。她就立即把燈又打開了。燈光猛地一亮，那關部長正緊緊摟著小芳跳貼面舞呢。柳鎮(zhèn)長不滿意地看著秀女問：“這燈光太強烈，要柔和一些?！?/p>

秀女笑著說：“我申請營業(yè)執(zhí)照時，人家告訴我，如果把燈光弄得太暗了，那就是自討苦吃，我可不敢越雷池半步！”柳鎮(zhèn)長就說：“別聽他們瞎叨咕，該咋辦咋辦?！钡闩畧猿植荒馨褵艄饨o關了。柳鎮(zhèn)長和關部長就都很不高興地走了。

客人走后，秀女就很氣憤，對小芳說：“你這孩子，怎么忘了規(guī)矩？”小芳急得流了淚說：“我不干，可他一個大男人，使勁抱著我，我一點辦法也沒有！”秀女就說：“你呀，以后會惹麻煩的。你就再找了地去干吧，我這里養(yǎng)不了你了?！毙》季徒o秀女跪下了。小芳說：“秀秀姐，我不想走，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我弟弟還等我供他上學呢。我也喜歡唱歌?！?/p>

秀女搖了搖頭說：“我這里你是不能再呆下去了，這樣吧，你就去我爸爸的企業(yè)，他會很好照顧你的，工資也會比這多?！毙》己苈犜挘腿チ诵闩值墓旧习?，每月工資不少，也清閑。

練歌房又新來一個小云，也還是水水靈靈的，也喜歡唱歌。小云有時也陪客人唱歌，但不允許和客人跳舞。這是小芳走了以后，秀女給小云定的新規(guī)矩，實際也是為小云好。秀女對小云說：“咱吃得是青春飯，但不是靠色相，靠犧牲自己的什么來生活?！毙≡评斫庑闩f的“犧牲什么”是什么意思。秀女的練歌房，燈光明亮，歌聲嘹亮。那美妙的歌聲伴著舒緩的音樂聲，在小鎮(zhèn)上空裊裊升騰著，纏繞著......

紅女

小鎮(zhèn)馬上又有了第三個吃螃蟹的人，她就是紅女。她在小鎮(zhèn)開了個咖啡屋。有人聽說紅女開了咖啡屋，就有些驚詫。大家都曉得在大都市，那些個什么月光咖啡屋呀，玫瑰咖啡屋呀，還有迷你咖啡屋，隨便走走，遍地都是。這可是鄉(xiāng)下小鎮(zhèn)啊，老百姓恐怕連咖啡是什么東西都不曉得，不曉得的東西，還會有人問津嗎？

因此說，紅女吃這螃蟹，大概要把嘴扎了。扎不扎嘴先不去管，反正紅女是把咖啡屋開起來了。紅女不是本鎮(zhèn)人，她的大姑在小鎮(zhèn)，她就是奔著大姑來的。她大姑是小鎮(zhèn)工商所的所長，辦個什么營業(yè)執(zhí)照不用紅女親自跑，只要合法，她大姑就負責給跑手續(xù)了。這樣，紅女就省了不少心。否則，這蓋章那檢查這交款那交費，沒個十趟八趟的辦不下來。紅女有自己的想法。越是大家不曉得的東西，可能挖掘的潛力就越大。

她大姑開始不同意，說：“開咖啡屋，還不如開按摩房呢，你看看，巧女的生意多火？”紅女笑著解釋：“大姑，我沒學過按摩，沒法開?！贝蠊镁陀终f：“要不，你也開個練歌房得了，秀女那里的生意也十分熱鬧，成本也小?！奔t女又笑了說：“大姑啊，那練歌房我更開不了，我的五音天生不全，沒有一點音樂細胞，唱歌老跑調，嚇死人。”大姑最后說：“看來，你就是開咖啡屋的命了?！?/p>

開業(yè)時，紅女發(fā)了狠。說句不中聽的話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紅女發(fā)狠是要出點血，讓小鎮(zhèn)人知道知道咖啡是什么東西。除了把招牌弄得更耀人眼目一些，音響更大一些外，關鍵是能有人前來捧場。想讓人來捧場，就得拿出錢來，免費讓大家嘗一嘗。

當天，咖啡屋里座無虛席，有男人，有女人，還有湊熱鬧的小孩子，熱鬧自然熱鬧，可喝得咖啡著實讓紅女心疼。那些人喝咖啡就跟喝白開水似的，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一大碗，有的小伙子竟然喝了五六茶碗。

一直忙到夜里十多點了，才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手拉手進來。兩個人花了十元錢，要了兩杯咖啡，卻在小包間里呆了三個來小時。最后還是紅女怕出現(xiàn)什么問題，喊他們走的。不管怎么說，頭三天免費喝咖啡免費送咖啡，宣傳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有人說：“你們的音樂太吵，咖啡屋應該寧靜，應該有情趣。”還有人提議說：“屋里的彩燈應該更幽暗一些。”

紅女特意招了一位男服務生。因為，營業(yè)時間可能會很長一些。此外，還有的客人是剛喝完酒，又來咖啡屋接著還是喝酒，難免會出現(xiàn)問題，男服務生更適合一些。開始時，客人是三三兩兩，后來便是成雙成對了。

有一天晚上，一個中年男人領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來到咖啡屋，男人很大方，點了啤酒，還點了紅酒，要了好幾種干果，消費了二百多。兩個人進了包間后，就沒有聲響了。紅女很擔心，不知道這個男人和那個姑娘是什么關系。好在她在裝修咖啡屋時長了個心眼，所有的包間，里面都不能插上。也就是說里面的人，得服從外面人的安排。服務生什么時候要照應一下里面的顧客，就隨便敲敲門，然后就可以進去了。防止包間里面的人搞一些不正當?shù)幕顒?。也是為了保護咖啡屋的清白和正派。

紅女喊來男服務生，悄悄說：“你去那個包間問問客人還需要什么服務，看看他們在干什么?！狈丈腿デ瞄T，輕輕敲了兩下，里面沒有什么反應。服務生就推門進去了。一看，兩個人都趴在桌子上。服務生覺得不對勁兒，就去推那個男人，推了兩下，也沒推醒。他就趕緊出來告訴紅女說：“老板，那男人我推也推不醒?！?/p>

紅女心里一驚，便進去推那姑娘，推了幾下也沒推醒，就用手指試試鼻孔，還有氣，就立即出來找出租車，把兩個人送進鎮(zhèn)醫(yī)院。一檢查，果然是兩個人都喝了藥。經過及時搶救，兩個人才化險為夷。

原來，那男人是個外地小老板，姑娘給他打工，姑娘想要嫁給老板，家里卻不同意。兩個人就偷偷跑出來，選中了咖啡屋來殉情。那男人兜里事先寫下了遺書，還裝了近兩萬元的現(xiàn)金，聲稱此次出了危險，與咖啡屋無關，所有對咖啡屋造成的損失，皆由自己負責，用兜里的現(xiàn)金賠償。

有了這次教訓，紅女便又長了見識。只要有男女來，過一段時間，服務生就要去開門看一下，一是詢問人家需要什么，二是看看他們有什么反常的舉動，有不規(guī)矩的，盡量不給他們提供犯錯誤的場所。

時間長了，紅女就發(fā)現(xiàn)，來她這里的大多是老顧客。當然，男人領著女人來，肯定不是夫妻，熟了，紅女就知道了。紅女嘴很嚴實，有一位女人來找她，問：“你這里是不是經常來兩個人，男的叫李福，女的叫張英？”紅女知道李福和張英經常來，但她搖搖頭說：“我這里的客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更不曉得叫什么名字?！?/p>

那女人不信，把所有包間都搜了一遍，沒有找到想見的人，就氣咻咻地走了。那個叫李福和張英的男女從洗手間里出來，對紅女說：“謝謝老板。謝謝老板?！彪m然以后兩個人再沒有一起來過，但那個李福卻經常領找朋友或者客人來咖啡屋來。他說：“這里安全?！贝蠹揖投夹?，紅女也笑。紅女的咖啡屋的顧客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