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文
老人把最疼痛的信仰束在腰里,襤褸衣衫
四季的風吹不透一個飄搖的身影。爬行在
向著寺廟的小路上
他把疼痛不斷拾起,放下
留下最深的長叩在后面,一簇一簇野草正在
生長
為了守護一盞燈火。
踩著小路遠道而來的迷津人兒,敬上一柱香
火
祈求尋找久未找到的捷徑
沉默的老人指指身后來時的路,搖搖頭
下山,還是來時的日暮
第四次目睹秋風,惹得園里幾朵紅花顫抖
仿佛生命離它更遠了一米,天空離我更近
黑色的云,在塞外游走
連綿的山頭聳肩 蟄伏
樓房把大地捅破一個窟窿,矮下的一節(jié)
站在和先人一樣的高度,平靜
呼吸,赤腳走在皸裂大地之上
跳起某個高度,試圖落點最開始的地方
假如,地球不動 我和云相對的位置死死相扣
腳手架抱緊自己,骨骼脈絡瘦小清晰
白色的工人按住了城市跳動的脈搏
墻體換成一層暖色
秋日和冬日的距離
等同一棵塔松仰望另一棵白楊
被夜色的麻醉的馬路用黃色的線條分割著身體
一股嗆人的油漆味。有了左邊還是右邊
汽車,人群,和我
不得不愧對馬路僵硬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