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間,戈爾特斯TM戶外夢想實現(xiàn)活動已經(jīng)幫助無數(shù)熱愛行走的中國人實現(xiàn)了自己對于戶外夢想的追求。2013年,活動將野外穿越組的冠軍創(chuàng)造性地頒發(fā)給了一條人跡罕至、穿越數(shù)據(jù)幾乎為零的線路—“西藏阿爾卑斯B線”。
對這個夢想方案,評委給出如是評語:念青唐古拉,一個未被開發(fā)的戶外處女地。夢想策劃者在經(jīng)歷了一次失敗后鼓起勇氣開始第二次穿越計劃。期望此次穿越能夠收集到足夠資料,填補該條線路穿越史上的空白。
念青唐古拉在藏語里的意思是“次于唐古拉的山”。它西接岡底斯山脈,東南延伸與橫斷山脈伯舒拉嶺相接,從地理上將西藏劃分成藏北、藏南、藏東南三大區(qū)域。這片被上天眷顧的土地擁有逾百座6000米以上的未登峰,迷人的雪山河谷環(huán)繞著一個個風景如畫的村莊,加之點綴其間的無數(shù)瀑布、冰川、森林、湖泊,其美景被探險者稱為“西藏的阿爾卑斯”。但有一點是阿爾卑斯所不具備的:這里迄今游客罕至,她的神秘吸引著真正的戶外信徒前往朝圣。
“西藏阿爾卑斯B線”起于工布江達娘蒲鄉(xiāng),至嘉黎縣忠玉鄉(xiāng)結束,徒步穿越總里程約141公里,平均海拔在4600米左右。12天的穿越中,在沒有向導、馬匹、背夫,相關資料數(shù)據(jù)極端缺乏的條件下,我們翻越了兩個海拔5400米的埡口,穿越三座無名冰川,累計上升和下降超過11000米。
美與險同行
沿著被藏族人稱為“仙女之淚”的尼洋河左岸溯流而上,在盤山公路上行駛了四個小時之后,我們到達了線路的起點娘蒲鄉(xiāng)。這次穿越,我們每個人要背12天的生活補給品,總重量將近300公斤。這還不是最大的難題,秋天的高原雖然是最美的季節(jié),但是這次的路線設計南北氣候差異較大,冰雹雨雪會成為接下來12天形影不離的伙伴。
高原碧空如洗,村口拉如寺一座小小的白塔不知道已在這里矗立了多少年,我們同早起的藏民一樣,焚香繞塔,虔誠祈愿,希望冥冥中的某某賜予我們順利穿越這條線路所需要的勇氣、毅力、智慧以及最為重要的運氣。
習慣了遠方的人大多抵不過秋的誘惑。離開村莊短短幾百米,藏東的秋就劈頭蓋臉潑將過來。紅得耀眼的楓、翠得欲滴的松,還有黃草甸上不管不顧開得漫山遍野的紫色龍膽花,如此綻放野性恣意的美。
或許隊友們早已清楚,這一路我們都將行走在風景里,因此布如溝的美并未牽絆住大家行進的腳步。不到下午3點,一直保持亢奮的隊伍已經(jīng)到達了第一天預計的宿營地。領隊阿龍根據(jù)隊員的狀態(tài)果斷決定再往前推進一段路程,減少第二天的負擔。
行進中,布如溝最后兩個村莊嘎頂村與桑拉村不知不覺被我們拋在了身后,藏族民居鮮亮的鋼瓦頂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相隔很遠的牧民簡易氈房。自來水,沒有;電,沒有;手機信號,沒有。惡犬、泥潭、橫沖直撞的耗牛倒是隨處可見。
根據(jù)領隊前期搜集到的少得可憐的資料,在開始兩天的行程中,我們有可能邂逅大大小小的溫泉和最原始的喀斯特溶洞。果然在一片草甸中間,一個小小的泉眼正咕咚咚往外冒熱氣,小伙伴們斷定這周圍還有更大的適合泡澡的溫泉!可惜時間緊促,大家都沒有認真去尋找。而壁立萬仞的大巖壁上,溶洞確實隨處可見,從崩嘎村往外走的路旁,山間一個大溶洞甚至與格凸著名的穿上洞不相伯仲。當然,純樸和虔誠的藏民給每一眼泉、每一個洞都賦上了優(yōu)美動人的傳說。
在“摩托車道”的盡頭,我們選定了當天的營地。在淅瀝的雨聲中漸入夢鄉(xiāng),半夜鉆出帳蓬時,滿天低垂的星河幾乎將我驚呆在原地。想起一個遠方的朋友曾這樣向我描述:青藏高原的夜晚,在搖晃的小貨車廂里醒來,掀開厚重的毯子看到天空,剎那間淚流滿面。我想不出比這更恰當?shù)恼Z句來形容那份既詭譎又純凈的美。
第二天的路程開始變得泥濘和險峻,中午過后,就連牧民的氈房也難覓蹤影。全天幾乎都是小坡度的爬升,對于習慣了平原行走的我們,挑戰(zhàn)無疑已經(jīng)來臨。果然在一天艱難的跋涉后,一名隊友體力嚴重透支,大家于是臨時選擇了營地,在細雨中迅速安頓下來。
經(jīng)過一夜休整,高反的隊友權衡了自己的體力后決定獨自從原路下撤。這一天,原本可以組建一支足球隊的我們變成了10個人。這一天,我們在密林里迷失了方向,領隊阿龍在亂石堆上摔破了臉蛋,而我本來只有一點濕的睡袋被澆成一只水袋。這一天,我們省了路餐花了10個小時,結果只往前推進了三公里。
勇者無畏
4900米的海拔考驗著我的神經(jīng),一夜未眠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我們第一個真正的挑戰(zhàn):5400米的扎拉山口。在以巨石為主的第一段路上,就從哪條路線上攀隊員間產(chǎn)生了分歧。探路的輝仔選擇了一條看似路程較短但危機四伏的線路,從下方觀察,他的行進路線處在一個隨時會塌方的碎石坡上。稍有不慎,整個石坡就會坍塌。
仍然留在山腳的領隊從安全角度出發(fā),決定帶領大家從相對平緩的溝里直奔埡口。問題在于,兩名跟隨輝仔的隊員已經(jīng)行進了一大段距離,撤回起點再重新爬升將消耗大量體力。僵持和爭吵過后,阿龍同意將隊伍兵分兩路,大家在埡口下方的平臺會合。
我們以龜速沿著六十度左右的碎石坡一路爬升,每走三步就要停下來大口喘息。肩上的背包越來越重,腳下的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目光所及之處,除了石頭縫里頑強綻放的藍蓮花,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山頂?shù)脑茖右环闯B(tài)地快速聚攏,空氣濕得像是能擰出水,要糟!思忖間忽然聽得一聲尖叫,緊接著就是持續(xù)十幾秒石頭滾落山谷的巨響。再看那位幸運的女隊友,驚魂未定坐在碎石坡上幾乎掉下后怕的眼淚。
隨后的路程走得更加小心翼翼,三個小時之后,我們終于有驚無險地到達埡口下方的小平臺,與其他隊友會合。燒水、休息、補充能量,我躺在一段看似隨時都會滑下來的雪坡下方,被頭痛搞得無比煩躁,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而詭異的天氣突然間又變得碧空如洗,天空的藍和雪山的白看起來是那么的不真實。我將背包想像為身體的一部分,將行走想像為對自己忍耐力的測驗,就這樣幾乎無知覺地登上了扎拉山口??粗犛褖酒瓞斈岫?,經(jīng)幡在風中獵獵作響。寒江從懷里掏出一沓風馬紙,隨手一揚,吉祥的祈望飄了一山一野。
在下降路途上等待著我們的是一個巨型冰川以及更為陡峭的70度碎石坡。好多次,隊員們不得不人包分離,手腳并用地倒爬下峭壁。下降路段的碎石風化更加嚴重,為了防止不停滾落的碎石傷到下方隊友,很多路段只能單人依次通過。就這樣慢慢展轉騰挪,天色將暗時,我們終于翻過了扎拉山口,來到計劃中那個被雪山、冰川、溪流環(huán)繞的大草甸,隊友濤聲忘我地驚呼:“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堂吧!”沒錯,五星級的完美營地生活即將開啟!
從天堂到人間
從積雪中刨出帳蓬,我們戀戀不舍地離開美若仙境的營地。沿著杰拉山谷一路下降,沿途植被和色彩開始豐富起來。冰川河道兩側的闊葉林與終年積雪的皚皚山巔同在一幅畫面中,清晰的層次盡收眼底。繼續(xù)往下走,雪峰漸漸掩入森林,整個峽谷變?yōu)橐环鶟饽夭实挠彤嫛?/p>
隊伍進行到第九天,身體和心理的疲憊開始不期而至。即便是見到美若天仙的瓊波戈措,大家也只是淡然地喊出了幾個“哇”!而緊隨其后的羅瓊拉埡口,更是給了全隊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由于翻越埡口的道路實在太過困難,能力較強的幾名隊員無法長期在高寒地帶等候,他們在下午6點先行到達了預計營地。剩下的隊員則只好對著窮赤日阿窩措順坡而下,因為這是惟一沒有冰川和大面積冰雪的區(qū)域。
這個山體約是70度斜坡,亂石成堆,懸崖加殘雪,一不小心就會滾落深淵。隊員們一點一點嘗試著下降,剛開始時還在坡上小心迂回,希望能將每一步都踩穩(wěn)踩實??蓵r間不等人,黑夜越來越近,再不下到平地,大家今晚就得在埡口挨凍了。于是放棄所有顧慮,手腳并用,貼著巖壁利用自身慣性慢慢下滑。終于,在天已黑透的8點,最后三名隊友下降到了海子右側一處相對平坦的石地。隔著一個湖,大家相繼搭好帳蓬,深沉睡去。
經(jīng)歷過爭執(zhí)、歡笑、眼淚、分離;見識過每天下午的冰雹、每個傍晚扎完營后的小雨;感受過邊曬太陽邊淋雨的怪異,也看到過延時攝影里才有的云卷云舒。念青唐古拉用千般面孔洗滌了我們這一小撥兒無知無畏的人。終于,在第12天,我們走出依嘎冰川,重新回到人間。
后記
都說高原氣候變化莫測,但是十幾天的行走也讓我們摸出了規(guī)律。晨霧是必定的,剛進山的幾個早晨,我們總是徒然起個大早,拔完營打好包準備出發(fā),大霧如同電影里的慢鏡頭一般,準時從山谷一端慢慢席卷上來,十幾分鐘內(nèi)就彌漫整個山谷。我們安靜地坐在茫茫大霧中,妄圖分辨一米開外是誰又在咀嚼香氣誘人的牛肉干。這幅充滿詩意的畫面,最終成了我對念青唐古拉穿越最美好的回憶。
線路行程
D1 :到達林芝。
D2 :林芝縣(3100米) -娘蒲鄉(xiāng)(3828米)
早上包車或者班車出發(fā),晚上入住娘蒲鄉(xiāng)。
D3:娘蒲鄉(xiāng)(3828米)至徒步起點-桑拉村(3970米)- NO.1營地(4221米)
開始徒步,途中會經(jīng)過布如郎村、嘎頂村、及桑拉村,這里會遇到傳奇的“喀斯特洞穴”及溫泉谷。
D4 :NO.1營地(4221米) - NO.2營地(4650米)
沿著山谷向東北方向行進,行進至4400米的位置時,在山谷的東南方向能清晰地看到一座未登山峰,GE測量海拔高度為6018米。
D5 :NO.2營地(4650米) - NO.3營地(4850米)
清晨早起如天氣好能看到5969米和6018米未登峰的日照金山,拍照后沿著山谷西北方向行進。
D6 :NO.3營地(4850米) -扎拉1號埡口(5394米) - NO.4營地(5095米)
扎拉1號埡口沒有路跡,有亂石坡和冰川積雪,非常危險。
D7:NO.4營地(5095米) -杰拉山谷(4190米) - NO.5營地(4005米)
全天行程都是沿著山谷走,基本都是下降。
D8 :NO.5營地(4005米) -崩嘎村(3900米) -NO.6上山點營地(3900米)
穿過茂密的森林和冰川溪水,途中會經(jīng)過一個峽谷吊橋,中午時分到達崩嘎村,這里可以作為下撤點。
D9:NO.6上山點營地(3900米) - 接近70度陡坡懸崖- NO.7營地瓊波戈措(4850米)
清晨在營地附近可以盡情拍攝日照金山,拍攝提布村附近的雪峰和冰川。今天的上山路況非常陡峭, 4200以上接近七十的陡坡。
D10 :NO.7營地瓊波戈措(4850米) -羅瓊拉埡口(5345米) -NO.8營地(5148米)
這里能看到絕美的日照金山,還有落差達九百多米的峽谷風光,如天氣好能見到6691米的比如它索峰群山。亂石坡加碎石坡是今天的考驗。
D11:NO.8營地(5148米) -窮赤日阿窩措-NO.9營地(4494米)
清晨沿著亂石坡順著山谷方向而下,途中會經(jīng)過窮赤日阿窩措湖邊,這里也是Chuchepo峰的冰川所在地。
D12:NO.9營地(4494米) -依嘎冰川 - 依嘎村(3800米)
D13:依嘎村(3800米)- 薩旺村 - 藏民家(36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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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野外穿越組選擇的線路對鞋裝絕對是前所未有的考驗,很難想像要用一款鞋來面對如此復雜的地形。低海拔區(qū)域的降雨是首先遇到的問題,時而沖斷道路的冰川融雪水,沒有人希望“濕身”其中,所以選用GORE-TEX?面料的鞋裝絕對是不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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