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1月,我曾“采訪”和記錄過曹峻,當時,他作為四姑娘山幺妹峰隊長,國人第一次成功登頂幺妹峰—這被認為是中國民間登山甚至整個中國登山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國人可以攀登技術難度大的山峰了。曹峻是當時的隊長,可惜當時的錄音和文字已無可尋覓。
如今光陰荏苒,曹峻的兒子有九歲了,我們一些共同的山友或去世或遇難或“隱居”。而曹峻則在萬科做過一段時期的管理工作后,索性辭職全身心投入了登山戶外事業(yè)。行于山上,更多的是行于思考、發(fā)現、探索的路上,這是曹峻。我給曹峻貼標簽為“行者”,確切說他不是一個單一的攀登者、登山家,也不是辦公室中的純管理人員,更不是一個單純的旅行家……
行者曹峻1970年生于常德。1989年加入北大登山協(xié)會(山鷹社的前身),1990年,曹峻被推選為第二任社長。曹峻沉穩(wěn),在當時的學校社團里,他的個人攀登能力很強,此外更突出的是他的組織能力。1991年,在他擔任社長期間,曹峻牽頭創(chuàng)立了山鷹社發(fā)展歷史上最重要的規(guī)程,即理事會制度。這一機制,使得山鷹社的經驗得到傳承與發(fā)揚,讓社團基于制度基礎而持續(xù)保持生命力,一直到今天,仍是山鷹社最主要的決策機構。
性格決定命運。曹峻十幾年最重要的三部曲是,當初經王石介紹到萬科人事部門做管理工作,之后則到深圳登山協(xié)會專業(yè)從事戶外管理,到之后任職凱樂石品牌擔任副總及市場總監(jiān)。大局觀、組織管理能力、沉穩(wěn)……這是諸多人給曹峻的評語。同時他也是一個低調的理想主義者:1992年大學畢業(yè),之后在樂百氏工作三年;1996年在北大南門開了京城的第一家網吧;之后重回北大讀研,在著名科學家崔之久老師名下讀了三年冰川碩士;此后再去萬科做了三年。然后到深圳登山協(xié)會做秘書長。從此,他人生軌跡步入專職戶外登山領域。
曹老大、郭靖……這些綽號恰如其分地透露了曹峻穩(wěn)重如泰山的個性。2004年到2010年,深圳登山協(xié)會歷經了兩任理事會,曹峻先后擔任秘書長及副會長一職。迄今,深圳登山戶外運動協(xié)會可謂國內戶外或民間體育協(xié)會中,最規(guī)范、最成體系、最有成效的一個機構。戶外及登山在中國的發(fā)展歷史非常短,在管理、機構組織方面,和歐美日韓也有著天然經驗上的時間落差。登山協(xié)會,是一個準公益組織,但又有戶外登山領域技術和專業(yè)性極強的內質……因此,深登協(xié)的工作大都是開創(chuàng)性的,沒有經驗可循,沒有流程化的東西。
“深圳山地救援隊”、“戶外及登山培訓體系”、“青少年培養(yǎng)計劃”以及“紅牛24小時”、“玄奘之路”等,這些都是深圳登協(xié)在國內有絕對影響力的服務及項目。曹峻認為,培訓是最重要、最基礎也最有意義的一個工作,而項目等,則是內部造血,作為一個公益型機構,協(xié)會機制建設在于大眾基礎,在于把各方面資源及力量整合的一個功能。曹峻認為,深圳登協(xié)成為一個平臺,提供培訓、救援等服務,這樣一個開放、但又能內部造血運轉的持續(xù)體系,這是他認為的一種核心邏輯規(guī)則。
曹峻自評自己到凱樂石也是受一種“使命感”的驅使。雖然這是一個商業(yè)品牌,但主旨和內在不變,那就是團結和凝聚最廣泛的力量,推動民間戶外及登山運動發(fā)展。
一向在登山界以技術派、管理指揮聞名的曹峻,在2013年春天也實現了他自己的珠峰登頂。他稱這個是“機緣巧合”。
舉重若輕,或一個低調實際的理想主義者,這即曹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