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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譯舉政

2013-12-31 02:04李靜屠國元
中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3年6期
關(guān)鍵詞:譯介梁啟超價值取向

李靜 屠國元

摘要:在中國近代史上,梁啟超不僅是思想家、政治活動家,同時也是一位翻譯家。通過系統(tǒng)考察梁啟超的譯介活動,指出他譯介西方學術(shù)思想,旨在開啟民智,服務于政治改良;譯介西方文學作品,旨在表達政見,實現(xiàn)民族救國。他的譯介行為鮮明地顯露出“以譯舉政”的價值取向。

關(guān)鍵詞:梁啟超;譯介;以譯舉政;價值取向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3104(2013)06?0264?05

在中國近代史上,梁啟超不僅是思想家、政治活動家,同時也是一位翻譯家。他所譯介的西方書籍,涵蓋了西方資產(chǎn)階級學說、馬克思主義著作和一些以政治小說為代表的文學作品。他的翻譯盡管稱不上繁多,可事實上,“他曾為中國翻譯史上第一個文學翻譯高潮的到來作出過不可磨滅的貢獻”[1]。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中國翻譯舞臺上,一直活躍著他的身影。“盡管他的文學作品尤其是翻譯作品多為世人所垢病,但無可否認的是他的翻譯作品卻曾風靡一時,開風氣之先,影響了整整一代人”[2](7)。

觀察梁啟超的翻譯人生,我們可以清楚地體察到他把翻譯事業(yè)同國家民族的命運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價值取向。他的翻譯活動決不隨意跟風,而“總是緊密地圍繞他的政治活動,并為其服務,自始至終貫穿著他的愛國之心和‘經(jīng)世致用‘開啟民智的思想”[3],總是潛藏著他的報國救國的政治抱負和遠大理想。以著譯宣傳為己任的梁啟超憑借翻譯這個犀利的武器,通過對西方政治思想、科學文化等方面的譯介和親躬的文學翻譯實踐,尤其是政治小說的翻譯實踐,鮮明地體現(xiàn)出他“以譯舉政”的譯介行為價值取向。即便有些書籍他不能親自動手翻譯,但也都歸于他所倡導翻譯的書籍著作之列,如君史、民史等的西方各國的史書,各國的藍皮書、農(nóng)書、礦書、工藝書、名理學、物理、化學、數(shù)學等,因為他認為這些書對于中國開啟民智來說,都是急需的[4]。有學者指出梁啟超的翻譯實踐是覺世的[5],如若我們走進歷史的語境,仔細

審察梁啟超的覺世的翻譯實踐①,以及多為世人所垢病的翻譯作品,更能夠讓今天的人們充分地認識到他的譯者行為的社會價值、影響與意義,揭示出他的“翻譯救國”的政治用心。

一、譯介西方學術(shù)思想的主旨:

開啟民智,服務于政治改良

梁啟超是中國近代著名的政治家和思想家,維新救國改良運動的表率人物。熟悉中國近代史的人都知道,梁啟超一直在為危亡中的中國的國家命運“運籌帷幄”。無論是1898年戊戌變法前激越昂揚的梁啟超,還是變法失敗后落魄流亡日本的梁啟超,他都關(guān)注到了西方學說在實現(xiàn)自己國家救亡道路上的重要作用。擅長思想宣傳與政治鼓吹的他一旦發(fā)現(xiàn)了這塊美妙的西方文化蛋糕,自當不會放棄。尤其是在他逃亡日本之后,在當時日本這個能夠充分吮吸世界文明的窗口,更加感興趣于對歐美的政治、經(jīng)濟、思想文化、學術(shù)流派的傳播,期冀通過這種途徑,“抉破羅網(wǎng),造出新思想”[6]。他前后不遺余力地譯介了達爾文、亞當·斯密、笛卡爾、孟德斯鳩等五十余位世界上有影響的歐美、日本資產(chǎn)階級思想家、哲學家、文化學家等的學說及思想。

仔細深察他譯介的這五十余位世界文化名人,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并不是他隨即安排,而都是經(jīng)過精心篩選過濾的。其篩選過濾的標準當然是這些哲學家、思想

家、文化學家的學說及思想能夠服務于他的益智啟蒙、政治革新的需要,適應于改變中國落后的政治、擺脫百姓愚昧思想的需要。他這“以譯舉政”的譯介價值取向,深藏著他的翻譯救國的政治動機。近代著名的啟蒙思想家、教育家、翻譯家、維新派的重要人物嚴復曾把敏銳的啟蒙目光投向了西方的社會學、政治學、政治經(jīng)濟學著作,翻譯了達爾文、亞當·斯密等的社會、經(jīng)濟學說,梁啟超也以同樣的思想觸覺觸摸到了他們的學說之于近代中國的啟迪意義。

關(guān)于達爾文的進化論學說,雖然早在1861年至1894年的洋務運動時期,已有學人進行了介紹,1896年嚴復通過翻譯的《天演論》也給予了進一步的深化,但是梁啟超的可貴之處在于他不是一般的蜻蜓點水式地介紹了達爾文以及他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理論學說,而是在于他充分領(lǐng)略到了進化論的精 髓——“蓋生存競爭,天下之公理也;既競爭則優(yōu)者必勝,劣者必敗”[7]之后,把這一生物界的生存法則在向人類社會推衍的過程中,“融會貫通,較廣泛而準確地運用達爾文的觀點和方法去分析各種社會問題,寫下了一系列的論著”[8](19),比如,他巧妙地寫下了《天演學初祖達爾文之學說及其傳略》、《進化論革命者頡德之學說》等著作,對西方進化論學說進行宣揚,使之最終服務于自己的啟蒙國民、改良中國的政治目的。也正是出于同樣的政治目的,被尊稱為“現(xiàn)代經(jīng)濟學之父”的亞當·斯密也得到了他的青睞,他十分欣賞亞當·斯密的經(jīng)濟學學說《原富》的思想理論,并把它的重要地位與美國的《獨立宣言》相提并論。然而,“梁啟超對《原富》在中國的不普及深入深表遺憾,認為這是中國民智低下的一大原因。正是為了改變這種局面,梁啟超才大力介紹亞當·斯密的思想理論,其現(xiàn)實針對性極其鮮明”[8](19)。

我們都知道,梁啟超是資產(chǎn)階級改良運動的鼓吹者,然而極力倡導社會主義的馬克思主義學說也不無詼諧地進入了他的譯介視野。他對馬克思及其學說的譯介,乃至“成為迄今所知最早譯介馬克思學說的第一個中國人”[8](20)??v覽梁啟超一生的政治思想,無論是他參與公車上書,力挺維新變法,還是在日期間與孫中山先生革命思想的分合,抑或是后來對袁世凱的態(tài)度所經(jīng)歷的“仇袁”“和袁”與“倒袁”三個階段,都可看出如李華興和吳嘉勛所認為的“梁啟超是變中自有不變在,總其一生……他的愛國之心未嘗變”[9]。盡管他的愛國思想浸透了他的整個人生,但他從來也沒有放棄過自己的資產(chǎn)階級改良主義者的身份而轉(zhuǎn)向信仰社會主義。他對馬克思的譯介行為似乎讓人感到費解,合理的解釋應該是“在 20 世紀初,梁啟超并不真正懂得社會主義的科學內(nèi)涵,他無非是從自己的需要出發(fā),為其所用”[8](20)。這其中的“需要”,顯然是服務于他的啟民益智、改良中國的政治目的的需要。他對馬克思學說的譯介,盡管無心于社會主義信仰的追隨,而在于精神外殼的挪用,卻飽藏著他的愛國之心,洋溢著“以譯舉政”的思想。

在流亡日本后的歲月里,梁啟超蟄居室中,反思著政治變革失敗的教訓,徜徉在各種西學思潮的海洋里,懷揣救國之心,潛心著譯。他撰寫了《樂利主義泰斗邊沁之學說》《大家孟德斯鴻之學說》《民約論巨子盧梭之學說》《近世文明初祖二大家之學說》《近世第一大哲康德之學說》等一系列譯介文章,廣泛地紹介了培根的經(jīng)驗哲學、達爾文的進化論、笛卡兒派的推理哲學、盧梭的自然主義、羅蘭夫人的革命事跡以及平等自由等新思潮,宣傳了資產(chǎn)階級的文化思想。他對近代西方思想家和學說的譯介,尤其是歐洲文藝復興到啟蒙運動的各種理論流派、代表人物及其學說的譯介所深藏的愛國思想獲得了充分的肯定與高度評價。晚清杰出愛國詩人、政治家、外交家黃遵憲在《致新民師函丈書》中評價他說:“本愛國之心,絞愛國之腦,滴愛國之淚,撒愛國之血,掉愛國之舌,舉西東文明大國國權(quán)民權(quán)之說,輸入于中國,以為新民倡,以為中國光”[10]。這高度贊揚的背后,所肯定的正是他“以譯舉政”的譯介行為價值取向。

二、譯介西方文學作品的要趣:

表達政見,實現(xiàn)新民救國

把翻譯當作吸納世界文明之橋為我所用的梁啟超對有益于本土的外域文化資源的觀察力是獨到的、敏銳的,他不光相中了西方資產(chǎn)階級文化思想的魅力,而大力加以譯介引進,同時還看中了西方文學這塊寶藏,尤其是政治小說的“不可思議之力”[11]?!八鲝埥柚g域外文學改造國民思想,塑造國民靈 魂”[12],堅持親躬翻譯實踐,具體翻譯了日本小說——東海散士的《佳人奇遇》;還從日文轉(zhuǎn)譯了法國作家儒勒·凡爾納(Jules Verne)的《十五小豪杰》和佛琳瑪利安(C. Flammarion)的《世界末日記》等一些歐美國家的文學作品。他的翻譯作品雖不算多,但卻篇篇都能擊中要害——開啟民智、新民救國,實現(xiàn)翻譯上以譯報國的目標與政治上新民啟蒙目標的水乳交融,有力地彰顯了他的“以譯舉政”的翻譯價值觀取向。

梁啟超1898年流亡日本后,政治活動暫時中斷,“失去了在不遠的將來實現(xiàn)其改良主義理想的機會和權(quán)力”[13](106),但卻“使梁有充裕的時間發(fā)揮他的思想才華……可以自由地表達他的思想”[13](106)??梢哉f,他的確象張灝所說的那樣,“有充裕的時間發(fā)揮他的思想才華”。他痛定思痛,從變革失敗的失意和革命同伴為國流血犧牲的傷感中振作起來,改變了策略,積極開展起新民救國的啟蒙工作,沒有虛度流亡的光陰。他接觸了大量的西方資產(chǎn)階級文化學說,譯介他們的思想,還充分思考了如何適應不同于流亡前如火如荼地開展激進變革的形勢的變化,更加卓有成效地開展啟蒙救亡工作,以便積蓄力量,最終實現(xiàn)救國的政治目標,于是他相中了小說這個文學啟蒙的話語資源。他認為,維新變法之所以沒有成功,根本原因不在于腐敗勢力的強大,而在于國人的思想覺悟不高。所以,意欲救國則必須首開民智,而啟迪民智最便捷、最有用的途徑莫過于小說。他看到了“于日本維新之運大有功者,小說亦其一端也”[14](88)。不過,耐人尋味的是,在日本當時已經(jīng)過時,被寫實主義文學和浪漫主義文學取而代之的政治小說卻是他眾里挑一的對象。揭開謎底,原因在于政治小說文體的作者“寄托書中之人物,以寫自己之政見”[14](88)。是故,他從啟迪民智和政治需要為出發(fā)點,選擇翻譯日本的政治小說。無疑,“梁氏的這一選擇,正適應了當時國內(nèi)啟蒙教育的需要”[15]。

“政治小說在日本近代文學史上一直處在一個較低的位置”[16],它是明治十年至二十年之間為了宣傳政治思想而一度出現(xiàn)的小說,到了20世紀初期已經(jīng)是昔日黃花。然而,梁啟超“作為20世紀最初10年里最有聲望的作家”[13](101),卻對之倍加贊賞。這種有悖常理的現(xiàn)象當然不是因為他缺乏應有的鑒別能力,相反正是因為他堅信“政治小說的作者在寫政治小說的過程中當然在某種程度上是為了向世人闡述自己的政治理想與抱負”[16]。他撰寫政治小說,翻譯政治小說,也呼吁有志之士撰寫和翻譯政治小說,就是期冀借助這種更有鼓動性的文學文體形式,釋放出更強大的宣傳力量,構(gòu)筑起新民救國的話語營壘。他翻譯政治小說《佳人奇遇》、《十五小豪杰》和《世界末日記》無非就是想匠心獨運地借用這種文字工具傳達政見,致力于啟迪民智,針貶時弊,革風易俗,刷新政治。他的“以譯舉政”的翻譯價值觀取向在他構(gòu)建的翻譯文學啟蒙語詞的營壘中彰顯得淋漓盡致。

《佳人奇遇》是日本明治時期作家柴四郎(1852—1922)創(chuàng)作的長達 8編 16卷的長篇政治小說,在日本明治十八年至三十年間,十分暢銷,“總計發(fā)行了數(shù)十萬部”[16]。1898年9月25日,梁啟超乘日本軍艦大島號在因維新變法失敗逃亡日本的途中,“一日本友人見他心緒不佳,送給他一本《佳人奇遇》”[17]。這部政治小說表達了作者反對國內(nèi)專制統(tǒng)治的思想,也抒發(fā)了作者希望取得民族獨立和國家繁榮富強的強烈愿望?!八诖现皇谴篌w翻了翻,原為解悶,但從這似懂非懂的日文中,他看出了這部小說的政治內(nèi) 容”[8](21)?!霸鞯闹黝}當然符合梁啟超的‘新民思想:培養(yǎng)現(xiàn)代國民意識,克服國民之‘奴性”[18]。所以,學習了日文以后,他便開始翻譯這部小說,“凡是原作中攻擊清政府腐敗無能和國民吸食鴉片等批判中國國民性的激烈言辭都原封不動地保留下來”[18],并把譯文刊載在《清議報》上,希冀能奏啟民益智之效。他在《清議報全編》卷首的《本編之十大特色》中道明了初衷:“本編附有政治小說兩大部(指《佳人奇遇》與《經(jīng)國美談》,引者注),以稗官之體,寫愛國之思。二書皆為文界中獨步之作,吾中國向所未有也,令人一讀,不忍釋手,而希賢愛國之念自油然而生,為他書所莫能及者三”[19]。很明顯,他翻譯《佳人奇遇》,就是期望它能對中國國人產(chǎn)生效用,引起“希賢愛國之念”,提高政治思想覺悟。

梁啟超勾畫了新民救國的藍圖,提出造就“新民”,構(gòu)建新的國民素質(zhì)或曰國民性。1901年,他在《中國積弱溯源論》中指出國家貧弱的根本原因在于國人的集體性人格缺欠,國人的這種人格缺欠具體表現(xiàn)為奴性、愚昧、虛偽、為我、怯懦等多種因素。新民啟蒙的任務就是要將人格上有根本缺欠的“國人”,改造成現(xiàn)代意義上的“國民”。法國科幻小說家儒勒·凡爾納的 Adrift in the Pacific: Two Years Holiday(《兩年假期》)所宣揚的十五個小少年與大自然搏斗的冒險精神剛好滿足了他的改造國民性的心愿,能夠克服近代中國國民性中“怯懦無動”的缺點。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把這部小說翻譯了過來,改名為《十五小豪杰》②。針對國人的人格缺欠,梁啟超在《過渡時代論》中曾強調(diào)要樹立“冒險性”、“忍耐性”和“別樣性”三種品格,尤其是富有冒險性的進取精神,并指出“歐洲民族,所以強于中國者,原因非一,而其富于進取冒險之精神,殆其尤要者也”[14](90)。《十五小豪杰》這樣一部冒險題材的小說偏偏能夠進入他的視域,正是因為這是一部宣揚進取冒險精神的歐洲小說,在于“吸彼歐美之靈魂,淬中國民之心志”[20]。也即是說,“主要是出于其改造國民性的需要”[2](22)。

白葭在《十五小豪杰·序》中曾言:“讀是書者,須知是書之旨趣何在,靈魂何存。曰:有獨立之性質(zhì),有冒險之精神,而又有自制之能力也。不獨立則不能生存,不冒險則不能進取,能獨立進取而不能自治,則無意之舉動,不規(guī)則之競爭,亦必終歸于失敗而已”。獨立、冒險與自治,“是三者,皆中國民之缺點也”[21]。梁啟超的《十五小豪杰》譯文“吸取西方思想中的民主精華,來培養(yǎng)、鑄造中國青少年的新國民品 格”[8](22?23)正好填充了當時國民人格的缺失,“希望激發(fā)人們尤其是青少年熱愛科學、向往探險的熱情;培養(yǎng)人們自由和獨立的精神”[2](22)。梁啟超的翻譯在中國社會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譯本出版后,幾經(jīng)重印,到 1930年時,世界書局已經(jīng)發(fā)行了 5 版。此書先后還出現(xiàn)過遠生、施落英和章士佼的譯本,“但諸種譯本不僅都深受梁譯的影響,而且事實上也未能真正取代它”[22]。

“梁啟超經(jīng)歷了維新變法的失敗后,認識到翻譯乃文化之利劍,于是他便轉(zhuǎn)向文學,以翻譯西方的小說,引進西方的啟蒙思想來抨擊朝政,批判現(xiàn)實,從而達到國民素質(zhì)的改造,最終達到其政治改革的目 的”[5]。除了《佳人奇遇》和《十五小豪杰》這兩部突出性的代表性譯作,梁啟超還翻譯了佛林瑪利安所著的《世界末日記》和“法國前駐俄公使某君所 著”[23]的《俄皇宮中之人鬼》兩部短篇小說,在創(chuàng)作的政治小說《新中國未來記》中插入了英國詩人拜倫的長詩《唐璜》中的詩中詩——《哀希臘》③的譯文,來表達自己的政治理想?!八螝v過歐洲的經(jīng)驗視野以及他的知識結(jié)構(gòu),讓他在祖國四分五裂的局面和苦苦掙扎的民眾面前,敏銳地觸覺到西方小說和詩歌的政治與思想價值,尤其是拜倫詩歌的革命號召力”[12]?!妒澜缒┤沼洝诽N含了從舊傳統(tǒng)向新社會蛻變的歷史規(guī)律,《俄皇宮中之人鬼》影射了封建君主專制政體的黑暗,拜倫的《哀希臘》對于黑暗的近代中國更是蘊藏了龐大的政治鼓動力。梁啟超“發(fā)現(xiàn)了《哀希臘》在民族救亡中的文化潛能,使其幾乎成為國人爭取民族獨立的號角”[24],他對拜倫的翻譯主要不是出于文學因素的考量,而是借拜倫的《哀希臘》“以吐露其所懷抱之政治思想”[25]。梁啟超翻譯這些文學作品都切合了政治時局的需求,十分符合他的“開啟民智”的新民思想的需要,充分彰顯了他的“以譯舉政”的翻譯價值觀。

三、結(jié)語

綜觀梁啟超的譯介生涯可以看出,無論是他對西方資產(chǎn)階級文化思想的紹介,還是對小說等文學作品的翻譯,都浸染了他的愛國之心和政治熱情。梁啟超集政治家、文學家、翻譯家和學者的名號于一身,但其主要身份還是政治家。他的翻譯家身份應該說是依附于他的政治家頭銜的。“近代以來,外患日劇,整個社會面臨著險惡的國際局勢”[26],梁啟超以政治家的眼光,站在國家民族命運的高度“俯視”翻譯,把翻譯定格為救亡圖存的器具,確立翻譯行為的合理性。所以,他的譯介思想主要倚重的是外國文學文化資源的啟蒙教化作用,把譯作主要是當作其促進社會變革的手段。在他那里,翻譯的政治工具功能被充分挖掘,有效地肩負起了民眾啟蒙的責任?!八膶嶋H行動告訴后人,他的翻譯一直是在‘翻譯為政治服務的指導下進行的”[3],他的一切翻譯活動都是在“翻譯為政治服務”的框架內(nèi),固守“翻譯救國”理念的“以譯舉政”的價值觀表征。

注釋:

① 梁啟超的譯介活動主要發(fā)生在1894年至1903年之間。1918年以后,他主要是開展佛經(jīng)翻譯研究,并未從事具體翻譯實踐,故本文不納入討論。

② 梁啟超所譯的《十五小豪杰》是根據(jù)日本森田思軒從英文譯本翻譯過來的日譯本《十五少年》加以轉(zhuǎn)譯的。該小說的原著為法國儒勒·凡爾納的Deux Ans de Vacances(1888),梁啟超翻譯了前九回,發(fā)表于《新民叢報》第 2至13 號;后九回由羅普續(xù)譯,發(fā)表于《新民叢報》第 14 至 24 號。

③ 梁啟超節(jié)譯了拜倫《唐磺》詩中第三章的一、三兩節(jié),命名為《端志安》,嵌入其政治小說《新中國未來記》(1902年)之中。在晚清時期,又有后譯者馬君武和蘇曼殊全譯了這十六節(jié)詩,譯詩分別取名為《哀希臘歌》和《哀希臘》。這里統(tǒng)稱為《哀希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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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Liang Qichaos Value Orientation in His Translation

LI Jing1, 2, TU Guoyuan1

(1.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3, China;

2.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Chang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Changzhou 213002, China)

Abstract: The modern Chinese history sees Liang Qichao as a thinker, a statesman, and a translator as well. The systematic examination of Liang Qichaos translation activities exposes that his translation of western academic thought and doctrines is designed to enlighten modern Chinese people so as to serve the political reform and his translation of western literature is aimed to express political views in order to achieve national salvation. To conclude, Liang Qichaos translation behaviors clearly exhibit his value orientation——“taking translation as a tool to realize political objectives”.

Key Words: Liang Qichao; translation; taking translation as a tool to realize political objectives; value orientation

[編輯: 汪曉]

收稿日期:2013?06?17;修回日期:2013?11?22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譯者主體論”(07BYY010);2010中央高校經(jīng)費重點課題“翻譯研究的全球化思考與本土化行動”(201024200038);湖南省社科基地委托項目“清末民初《哀希臘》譯介研究”(2011JD76);常州工學院科研基金重點項目“近代中國《哀希臘》譯介研究”(YN1233)

作者簡介:李靜(1970?),江蘇徐州人,中南大學外國語學院博士研究生,常州工學院外國語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翻譯學與比較文學;屠國元(1964?),浙江寧波人,中南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翻譯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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