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士寬
(江蘇財經(jīng)職業(yè)技術學院,江蘇淮安223003)
“明道”意識在歐陽修散文創(chuàng)作中的價值
郁士寬
(江蘇財經(jīng)職業(yè)技術學院,江蘇淮安223003)
歐陽修是宋代文壇旗幟性的人物,他繼承了韓愈、柳宗元古文運動的精神,散文說理暢達,抒情委婉,反對浮靡空泛,主張文章應“明道”、致用。在散文“明道”意識上,貼近現(xiàn)實生活,緊密聯(lián)系時弊,抵制僵化風尚,重道而又重文,注重推陳出新,對當時以及后世散文創(chuàng)作都有很大影響。
歐陽修;散文創(chuàng)作;明道意識
散文創(chuàng)作成就是歐陽修整個文學成就最主要的標志。歐陽修散文創(chuàng)作數(shù)量極大,在《歐陽文忠公文集》中收有散文1420多篇,今存500余篇。歐陽修一生所寫的散文大體上分為三類:一類屬于政論、史論和時事述評性質,如經(jīng)旨、辯、論辯、時論;另一類大抵屬于文學批評和各種隨筆、雜文和小品,如序、書、雜題跋、雜文、試筆、筆說;第三類屬于敘事、繪景或抒情性質,如記、傳和祭文。[1]歐陽修是北宋古文運動的領袖,為“唐宋八大家”之一。在他的積極倡導和長期豐富的創(chuàng)作實踐的影響與推動下,宋代出現(xiàn)了蘇洵、蘇軾、蘇轍、王安石、曾鞏等一批很有成就的散文名家,確立了散體文章的地位,形成了“唐宋八大家”的散文系統(tǒng),對我國古代散文發(fā)展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為此,蘇軾這樣評述:“愈之后,三百有余年而后得歐陽子,其學推韓愈、孟子,以達于孔氏,著禮樂仁義之實,以合于大道。……故天下翕然師尊之?!保ā读痪邮考瘮ⅰ罚?/p>
“道”本義是道路。漢末劉熙解釋道路:“道,蹈也,路,露也,人所踐蹈而露見也?!保ā夺屆罚┖髞怼暗馈钡暮x發(fā)生了變化,具有一定的指向性和目的性,如引申為治國方略的“王道”,世界本源的道家之“道”,日用倫理的儒家之“道”等。歐陽修對散文中“道”的內涵的確定,源于對過于修飾的駢文的批評。歐陽修在散文創(chuàng)作上,一般用“道”稱呼文章的內容,以“文”指代文章的形式。在文壇形勢出現(xiàn)“天下學者,楊劉之作,號為時文。能者取科第擅名聲以夸榮當世,未嘗有道韓文者?!保ā队浥f本韓文后》)歐陽修提出文章要“中于時病而不空言”、“文章系乎治亂之說”,主張文章要對“救弊”、“革弊”起作用,強調文章要充實內容,反映社會種種現(xiàn)實。[2]縱觀歐公散文,形式多樣,體裁不拘,注重“明道”,內容充實,觀點新穎,筆鋒犀利,反映了當時的社會風貌和政治狀況,成為他抒發(fā)感慨、寄托理想、表達主張的重要形式。
歐陽修散文所倡言的“道”的內涵,具有普遍性的現(xiàn)實生活中內在的基本原則,即所謂“常道”。他說:“君子之于學也務為道,為道必求知古,知古明道,而后履之以身,施之于事,而又見于文章而發(fā)之,以信后世?!寺闹谏恚┲谑露傻谜咭?,豈如誕者之言者耶!”(《與張秀才第二書》)在關注社會現(xiàn)實方面,歐陽修把“道”認為是“切于現(xiàn)實”、不須“空言”,并把它們反映在文章中。他在《答吳充秀才書》中說:“夫學者未始不為道,而至者鮮焉。非道之于人遠也,學者有所溺焉爾?!乐畬W者往往溺之,一有工焉,則曰:‘吾學足矣!’甚者至棄百事不關于心,曰:‘吾文士也,職于文而已。’此其所以至之鮮也?!睔W陽修散文“明道”緊密結合現(xiàn)實,堅決反對“至棄百事不關于心”,批評“吾文士也,職于文而已”的不良狀態(tài)。他認為文人應關注和思考人生諸方面問題,即“知古明道”,并做到“履之以身,施之于事”,將“道”反映于文。歐陽修反對散文崇尚空談,脫離實際,強調散文要關注現(xiàn)實之道,為革除弊政服務,做到“見其弊而識其所以革之者”、“中于時病而不為空言”。歐陽修還強調現(xiàn)實修養(yǎng)之道對于文章創(chuàng)作的重要性,指出“道勝者文不難而自至”、“其充于中者足,而后發(fā)乎外者大以光”、“言出其口而皆文”,這些都是強調文章寫作前的準備工作,包括作家的修養(yǎng)、對社會現(xiàn)實的關心等,進一步體現(xiàn)出歐陽修散文創(chuàng)作反對為文而文,反對脫離實際的觀點。
歐陽修散文“明道”意識具有為當時政治改革和古文運動服務的傾向。就歐陽修本人來說,他既是文學家,也是政治家。與北宋詩文革新運動的政治性相關相連,使其文學主張與實際創(chuàng)作都擺脫不了政治實用性與道德教化功能的影響。最直接體現(xiàn)歐陽修散文“明道”價值的是政論文和史論文,如《與高司諫書》:“若猶以謂希文不賢而當逐,則予今所言如此,乃是朋邪之人爾?!苯衣?、批評高若訥在政治上見風使舵的卑劣行為,言辭激烈而理據(jù)充足?!杜簏h論》:“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有理有據(jù),剖析透辟,具有深刻的揭露作用和強大的批判力量。歐陽修不少政治革新文章剖析時弊,抨擊奸邪,分析國家貧弱的根源,僅《奏議集》中就有一百零二篇。代表性名篇如《論杜衍范仲淹等罷政事狀》、《原弊》、《乞補館職札子》等。歐陽修的史論文“明道”意識也很突出。他在《新五代史》中對五代的歷史教訓進行總結,往往從史實引出精辟的議論,為治國者提出鑒戒。如《伶官傳序》通過后唐莊宗寵幸伶人而招致滅國亡身的事實,總結了“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以及“禍患常積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的歷史經(jīng)驗,并強調了盛衰之理主要在于人事的卓越見識。正如蘇軾在《六一居士集敘》中所言:“自歐陽子出,天下爭自濯磨,以通經(jīng)學古為高,以救時行道為賢,以犯顏納說為忠。長育成就,至嘉祐未,號稱多士,歐陽子之功為多?!?/p>
在中國歷代以抒情為主的作品里,常常能見到一些自我哀憐式的作品。然而,歐陽修散文充滿了直面人生,勇對逆境,堅守正道,始終不渝的氣概。如歐陽修評韓愈的《感二鳥賦》:“愈嘗有《感二鳥賦》,不過羨二鳥之光榮,嘆一飽之無時爾;推韓愈之心,使光榮而飽,則不復云矣。若翱之心獨不然,其賦曰:眾囂囂而雜處兮,咸嘆老而嗟卑;視予心之不然兮,慮行道之猶非。”(《讀李翱文》)在這里,歐陽修對韓愈嘆息身衰官卑的感傷主義情調進行了批判,表明他所追求的不是因得不到榮華富貴而產(chǎn)生的不滿情緒,也不是哀嘆被貶苦命之類,而是出于一種對現(xiàn)實矛盾和國家命運的重重憂心。歐陽修在《薛簡肅公文集序》中說:“君子之學,或施之事業(yè),或見于文章,而常患于難兼也。蓋遭時之士,功烈顯于朝廷,名譽光于竹帛,故其常視文章為末事,而又有不暇與不能者焉。至于失志之人,窮居隱約,苦心危慮,而極于精思,與其有所感激發(fā)憤,惟無所施于世者,皆一寓于文辭。故曰:窮者之言易工也?!币馑颊f一帆風順的“遭時之士”,往往寫不出有真情實感的好作品。在社會環(huán)境中失志困頓的人,能較深切地感受到社會的不平,有為而作,有“道”而發(fā),就能夠寫成“工”的作品,道出相同命運的失意者的心聲,起到反映社會現(xiàn)實的作用。
歐陽修主張人生之道不能停留在個人的失意上,要以國家的治亂安危為憂。這無疑是十分積極正確的,展示了歐陽修崇高的精神境界。歐陽修性格果敢剛正、見惡不忍,一生多次被貶始終能以理性控制自己的憤怒。[3]總的說來,在其多篇散文創(chuàng)作中,歐陽修保持了一種不怨天尤人、努力直面人生之道。如他赴夷陵上任途中作《與尹師魯?shù)谝粫罚骸坝么私浒驳郎魑鹱髌萜葜摹燈敳煨薮苏Z,則處之之心又可知矣。近世人因言事亦有被貶者,然或傲逸狂醉,自言我為大不為小。故師魯相別,自言益慎職,無飲酒,此事修今亦遵此語。”此信系答復友人尹洙的回信,敘述了自己離京赴貶所一路上的情景,以及對老朋友的掛念。同時闡述了自己就這次貶謫一事的態(tài)度,對自己嚴責高若訥之事決不后悔,抒寫了他自己以后的政治抱負與價值取向。歐陽修還勸告朋友在被貶之地不要窮愁放縱,要勤于本職公事,警戒“洛中時懶慢”的生活。這是對朋友的囑咐,更是對自己的嚴格要求。慶歷五年(1045),歐陽修被貶謫滁州去當?shù)胤焦?。盡管謫居滁州,心情時有抑郁,但可貴的是,他低沉而不消極,放誕而不頹廢,第二年寫了膾炙人口的名篇《醉翁亭記》表述心跡。作品最后表示“人知從太守游而樂,而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對人生真諦的認識達到了至上的高度。雖然是個貶官,但仍擔任太守吃著朝廷的俸祿,于是他利用更多時間體恤百姓、關心民生、整治社會。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履行了自己對朋友的承諾,踐行了自己的“明道”意識,體現(xiàn)了自我的人生價值,擔當了作為政治家的社會責任。[4]
文與道的關系問題,是中國散文中的重要內容。歐陽修主張文要與道結合,認為道是根本,文要為道服務。[5]他在《答吳充秀才書》中說:“此足下所謂‘終日不出于軒序,不能縱橫高下皆如意’者也,道不足也。若道之充焉,雖行乎天地,入于淵泉,無不之也?!睔W陽修強調文與道俱,作品要在表達思想內容上下工夫。認為文與道是統(tǒng)一而不可分割的,形式與內容是互為表里,缺一不可的。“然其為言也,質而不文,則不足以行遠而昭圣謨;麗而不典,則不足以示后而為世法?!保ā吨x知制誥表》)也體現(xiàn)出重道亦重文。歐陽修在思想修養(yǎng)和散文作品的關系問題上,他認為作者的“道”或思想修養(yǎng)居支配地位。歐陽修不僅標舉了自己理想的文章典范,還闡明了創(chuàng)作這種文章的過程:“夫世無師矣,學者當師經(jīng),師經(jīng)必先求其意,意得則心定,心定則道純,道純則充于中者實,中充實則發(fā)為文者輝光,施于世者果致?!保ā洞鹱鎿裰畷罚┲赋隼硐氲奈恼率墙?jīng)過師經(jīng)、意得、心定、道純、充實這五個階段才能完成的。他認為最重要的部分是“意得”,即掌握“六經(jīng)”之精神實質的階段。相反,他反對重文輕道,片面講究形式而忽視內容的傾向。如“自三代秦漢以來,著書之士,多者至百余篇,少者猶三、四十篇,其人不可勝數(shù);而散亡磨滅,百不一、二存焉。予竊悲其人,文章麗矣,言語工矣,無異草木榮華之飄風,鳥獸好音之過耳也?!渑c三者同歸于泯滅,夫言之不可恃也蓋如此?!保ā端托鞜o黨南歸序》)認為光在語言文辭上花功夫,就必定會走上形式主義的歧途。這些主張,對當時忽視思想內容和道德修養(yǎng),只重形式的頹靡文風進行了有力的批判。
歐陽修也注意到了文與道的區(qū)別,肯定了文的獨立價值和重要作用,強調不應忽視散文的形式技巧和審美特征。他在《送徐無黨南歸序》中明確地把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見之于言這三不朽分開來論述,指出“自《詩》、《書》、《史記》所傳,其人豈必皆能言之士哉?”認為注意修身而有道的人,不一定都擅長文采。將道和文加以區(qū)分,指出了文的相對獨立性。歐陽修在強調“道”的同時,也是十分推崇“文”的特殊價值。他在《與樂秀才第一書》:“古人之學者非一家,其為道雖同,言語文章未嘗相似??鬃又怠兑住罚芄鳌稌?,奚斯之作《頌》,其辭皆不同,而各自以為經(jīng)。子游、子夏、子張與顏回同一師,其為人皆不同,各由其性而就于道耳?!睔W陽修認為“文”和“道”并非一回事,“道”不能代替“文”。同樣題材,可以寫出語言技巧、表現(xiàn)風格不同的文章。每個人的道德修養(yǎng)、經(jīng)驗心態(tài)等因素不同,文章的風格也不同。歐陽修強調把散文內容的豐富真實與語言的文采看作文章傳之久遠的關鍵因素。他曾說:“某聞《傳》曰:‘言之無文,行而不遠?!又鶎W也,言以載事,而文以飾言,事信言文,乃能表見于后世。”(《代人上王樞密求先集序書》)不過,歐陽修有時又過分強調“道”,他在《答吳充秀才書》中說:“圣人之文雖不可及,然大抵道勝者,文不難而自至也?!边@種說法固然是為了突出道的重要性,但不免有些矯枉過正,表現(xiàn)出重功利輕審美的片面性。
歐陽修在散文“明道”上注重推陳出新,出色地實踐了創(chuàng)新和批判繼承遺產(chǎn)的主張。他進行散文革新,曾標榜學習韓愈,但實際并不為其所拘,而是另辟蹊徑,自成一家。歐陽修所說文要足道、為道的“道”,與韓愈文以明道的“道”有相似之處,亦不完全相同。他在解釋他所提倡的道和文時說:“其道,周公、孔子、孟軻之徒常履而行之者是也;其文章,則六經(jīng)所載至今而取信者是也。其道易知而可法,其言易明而可行?!?《與張秀才第二書》)韓愈推崇的“文以明道”過于空泛,在創(chuàng)作實踐中又偏于文辭,以為“辭不足不可以成文”,強調“惟陳言之務去”,詞必己出,甚至發(fā)展到怪僻晦澀的地步。歐陽修重視對韓愈散文的學習,取法其文從字順的一面,對韓文浮靡雕琢和怪僻晦澀傾向則棄而不取。他說:“孟、韓文雖高,不必似之也,取其自然耳?!?《與王介甫第一書》)歐陽修則修正了韓愈理論和實踐上的偏頗,他將文、道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認為道是“切于事實”且“易知而可法”的,則文章必“不為空言而期于有用”。與韓愈相比,歐陽修“明道”更注重文章的語體化和語言的通俗,更注重文章內容的實用和情感的融匯,要求文章“務實以推本,不假浮文而冶情”??梢?,歐陽修所謂的“道”與韓愈所說的“道”相去甚遠。韓愈的“道”是個抽象的哲學概念,歐陽修的“道”更為貼近現(xiàn)實。[6]正如清代袁枚所說:“歐公學韓文,而所作文全不似韓,此八家中所以獨樹一幟也?!保ā峨S園詩話)卷六》)
歐陽修指出:“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也,久于其道者知變之謂也?!保ā兑淄訂柧硪弧罚┮饧淳用饔诤憔弥?,就能知進退存亡之理而化育天下。歐陽修繼承韓愈、柳宗元“文以載道”,師法“六經(jīng)”的主張,強調為文必須“明道”、致用;提倡樸實平易、清新曉暢的文風,反對浮靡之氣。他把現(xiàn)實生活中的“百事”視為“道”的主要內容,認為文士如果“棄百事不關于心”,終日不出書房,就學不到“道”,就不可能寫出像樣的作品來。韓愈、歐陽修都尊崇儒家之道,但在“道”的理解和闡釋上有很大的不同?!对馈肥琼n愈復古崇儒、攘斥佛老的代表作。韓愈在該作品中說:“君不出令,則失其所以為君;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則失其所以為臣;民不出粟米麻絲,作器皿,通貨財,以事其上,則誅?!薄霸馈奔刺角蟮乐尽UJ定“道”的本原是儒家的“仁義道德”,他以繼承道統(tǒng)、恢復儒道為己任,排斥“佛老”,抨擊藩鎮(zhèn)割據(jù),要求加強君主集權,以緩解日益加深的社會矛盾,而對改善百姓困苦處境較少關注。歐陽修所說的“道”更崇尚實際和強弱致用。“道”的致用性質和社會內容更為顯著,這是他的政治革新精神和憂國憂民思想在文道觀上的體現(xiàn)。他說:“孔子之后,惟孟軻最知道,然其言,不過于教人樹桑麻,畜雞豚,以謂養(yǎng)生送死為王道之本?!保ā杜c張秀才第二書》)認為“道”就是“養(yǎng)生送死”。歐陽修面對北宋危機重重、積貧積弱的社會現(xiàn)實,對作為儒家核心的“道”做了世俗化、實際化的解釋,使“道”切近了百姓安居樂業(yè)、養(yǎng)生送死的日常生活,也貼近了普通人希望減少苦難的思想感情。[7]
[1]郭正忠.歐陽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73.
[2]黃一權著.歐陽修散文研究[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10.
[3]李劍亮.歐陽修貶謫夷陵時的創(chuàng)作活動及其創(chuàng)作思想[J].大連教育學院學報,2000,(6):35.
[4]朱安群.怎樣全面、碗整地理解歐陽修——紀念歐陽修誕生1000周年[J].江西師范大學學報,2007,(2):8.
[5]吳小林著.中國散文美學史[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3.125.
[6]范中勝.試論歐陽修的人道、官道和文道[J].學術交流,2003, (9):160.
[7]江西省政協(xié)文史和學習委員會.歐陽修大傳[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13.1.
(責任編輯:徐國紅)
The Value of Awareness of“Good Morals”in Ouyang Xiu’s Prose Creation
YU Shi-kuan
(Jiangsu Financial Vocational&Technical College,Huaian 223003,China)
Ouyang Xiu is the iconic figure in the literary world of Song dynasty.He inherits the spirit of ancient literature movement by Han Yu and Liu Zongyuan,uses a smooth way to tell reasons,and a tactful way to express feelings because he is against emptiness inside beautiful surface.He insists that proses should have“good morals”and be practical.With awareness of“good morals”,his proses are close to real life,tightly connected to current events and malpractice,boycott the rigescent style,pay attention to both morals and culture and emphasize the importance of getting rid of the stale and bring forth the fresh,which have had a great impact on the prose creation of that time and later.
Ouyang Xiu;prose creation;the awareness of“good morals”
H152.3
:A
1009-3583(2014)-0044-04
2014-06-03
郁士寬,男,江蘇淮安人,江蘇財經(jīng)職業(yè)技術學院講師,碩士,教研科科長,主要從事文秘專業(yè)教學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