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影杰
?
長井代助與賈寶玉比較談
王影杰
(河南大學(xué) 文學(xué)院,河南 開封 475001)
長井代助和賈寶玉有著諸多的相似之處,他們在思想和行為上反叛傳統(tǒng)的價值觀念,都是時代的覺醒者、叛逆者和反抗者,對女性有著非常細膩的情感。同時,他們在反抗指向和社會認知方面也存在不可忽視的差異,這些差異體現(xiàn)了知識分子成長的歷程。
長井代助;賈寶玉;可比性;差異性
長井代助是夏目漱石《從此以后》的主人公,他家境富裕,受過高等教育,對當時日本社會的經(jīng)濟、政治、文化狀況有著清醒的認識,但他卻反對傳統(tǒng)的價值觀念,如封建倫理道德、儒家積極入世的思想等,也批判和反抗當時的社會制度,不愿融入社會,只沉醉于做一個“高等游民”,活在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里。賈寶玉是封建社會末期官僚大家庭里的嬌子,可是他卻生來叛逆,對尊卑等級不以為然,厭惡傳統(tǒng)的道學(xué),同情和關(guān)注女性,蔑視封建倫理道德。雖然長井代助和賈寶玉這兩個人物形象所處的國度不同,年代也相差百年,可是二者卻有許多共同的特點。本文將從“叛逆與反抗”和“對女性的細膩”兩個方面對二人進行比較,進而挖掘其差異性,探討其背后的文化意義。
《從此以后》中的代助是“一個超越舊時代的日本的人物”[1]242,《紅樓夢》中的賈寶玉是封建大家庭的逆子,兩人身上都有著鮮明的反叛色彩,他們都是時代的覺醒者、叛逆者和反抗者。
首先,他們都反對封建父權(quán)思想,試圖顛覆傳統(tǒng)的價值觀念。代助的父親“總把代助當作自己太陽系里的一顆行星,堅信自己有權(quán)利永遠控制著他的軌道”[1]265,這樣令人窒息的束縛激起了代助的反叛,他認為父輩的傳統(tǒng)觀念是老古董。父親對膽量極其重視,為自己參加過戰(zhàn)爭頗感自豪,而代助卻認為在文明社會里做一個膽小的人沒什么不好,“膽量是同當前的時代勢不兩立的,比膽量更寶貴的是要有高超的能力”[1]263,認為像父親那樣一味強調(diào)膽量,“只能是神經(jīng)未成熟的野人”[1]264。代助的父親是新興資本家,他認為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理所應(yīng)當為社會著想,為國家做貢獻,做一個利人之人,而代助卻認為這些老觀念總是打著“利人”的旗號來“利己”,過去的人總是“固守自己的利己主義立場,堅信是為了別人”[1]403,這是虛偽造作、自私自利的表現(xiàn),因而不愿意踏入像污泥一樣的社會,只愿活在自己的思想之中。另外,代助作為一個無所事事的“高等游民”,這一事實本身就是對傳統(tǒng)價值觀念的挑戰(zhàn)。他堅信為了面包而勞動是勞動這一行為本身的墮落,“人類如果不拋開面包和水去追求更高級的經(jīng)驗,就會失去做人的標準”[1]255,他不愿做這樣一個卑俗的人,“只是考慮著那些不為尋找職業(yè)而苦惱、有著充裕時間的上等人種同自己的差別?!盵1]265?
代助的反叛還表現(xiàn)在反對包辦婚姻上,并且為了愛情可以勇敢地與家庭決裂。年輕時的代助出于義氣把心愛的女子三千代讓給了朋友平岡,多年后重逢發(fā)現(xiàn)他們的婚姻非常不幸,三千代身體患病,平岡生活放蕩,他們的婚姻有名無實。而此時父親為了家族利益一直逼迫代助與一位貴族小姐結(jié)婚。當愛情與友情發(fā)生沖突時,代助勇敢地追求愛情,當愛情與賴以生存的家庭發(fā)生沖突時,他堅定地選擇愛情。這既是對封建包辦婚姻制度的反叛,也是對父權(quán)的反叛,更是對代助自身寄生性的反叛。代助以前懶散怠惰,只愿享受無所事事的安逸平靜,不愿與世俗社會打交道。與家庭決裂之后的他想在社會上立足,給愛人撐出一片天,就不得不走上尋找職業(yè)的道路,此時他又開始反叛原本的自我——放棄清高,委身世俗,為了面包和水而勞動。代助對舊我的反叛是對自我的超越,他完成了由精神反叛向行為反抗的蛻變。
賈寶玉在人們心中一直是反抗與叛逆的形象,是“階級與性別的雙重叛逆者”[2]。賈寶玉是賈府的繼承人,可是他卻違背了封建家庭給他規(guī)定的“正道”,成了“于國于家無望”的“不肖子孫”。他不愿走仕途經(jīng)濟的人生道路,更不愿意同官場人物打交道,罵那些人是“國賊祿鬼”[3]271。雖然賈父總是用古板的戒律教育他讀書做官,可他卻陽奉陰違。史湘云、薛寶釵等勸寶玉多應(yīng)酬為官做宰的人們,探求仕途經(jīng)濟的學(xué)問以便將來能考舉人,寶玉也總是以諷刺回應(yīng)。他對一系列腐朽的封建制度和教義持懷疑否定的態(tài)度。他痛恨八股文,認為那是“后人餌名釣譽之階”[3]589,是“誆功名混飯吃的”[3]673。雖然賈寶玉上學(xué)時賈政就告誡他要把四書一氣講明背熟,這是最要緊的,可是寶玉卻偏偏怕讀這些“要緊”的東西,他只鐘愛《西廂記》《牡丹亭》這些被封建衛(wèi)道士斥為不雅的書。他反對父親的制約與反對傳統(tǒng)價值觀念是一致的,他只親近女子,大膽挑戰(zhàn)男尊女卑觀念,認為“天地間靈淑之氣只鐘于女子,男兒們不過是些渣滓濁物而已”[3]149。在婚姻問題上,他反對包辦婚姻,也否定傳統(tǒng)的淑女標準,而是追求與自己心靈契合的愛人。為了黛玉他傾注一腔心血,多次變瘋變傻,也正是愛情的力量促使他做出最后的反抗。黛玉被封建勢力迫害致死使他決意脫離這個骯臟的塵世。饒道慶稱他為“一個結(jié)構(gòu)的解構(gòu)因子”[4],他是對以等級和暴力為核心的封建社會的顛覆和解構(gòu)。
在反對封建父權(quán)的壓迫和傳統(tǒng)價值觀念的束縛方面,代助和賈寶玉也是一致的,在二人身上體現(xiàn)出平等意識的萌芽。代助厭惡傳統(tǒng)的封建禮節(jié),懷有平等觀念,他反對學(xué)仆用敬語喊他“先生”。這不由讓人想起了丫鬟可以直呼其名、小廝可與之稱兄道弟的賈寶玉。賈寶玉被認為“是一個具有叛逆精神的貴族青年中的佼佼者,是反抗等級制度、等級壓迫的領(lǐng)導(dǎo)人物……他一生的意義就是對封建社會上層建筑的批判和否定,對本階級的貳心和背叛?!盵5]雖然代助和賈寶玉二人沒有明確提出反對封建等級制度和主張人人平等的觀點,但從兩人的行為可看出平等、民主意識的覺醒。
代助對三千代的情感非常細膩,“他對身患疾病的三千代比對往昔的三千代更加同情;他對失掉孩子的三千代比對往昔的三千代更為憐憫;他對喪失丈夫愛情的三千代比對往昔的三千代更加體貼;他對陷入生活困難中的三千代比對往昔的三千代越發(fā)憂心?!盵1]393他對三千代可謂關(guān)懷備至、體貼入微。他把三千代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來尊重,在向平岡宣告自己要奪回三千代時,他說:“三千代固然是屬于你的,但她不是物而是人,誰都不能全部占有她的一顆心。除了她自己之外,誰也無法命令她愛什么人或不愛什么人,即使她的丈夫也無權(quán)做到這一點。”[1]455這是對把女性作為附屬品的傳統(tǒng)觀念的反判。代助的這種性格和賈寶玉不謀而合,賈寶玉的女性觀在文學(xué)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他熱愛女性,尊重女性,崇拜女性,對女性體貼細膩?!都t樓夢》第三十回“齡官劃薔癡及局外”,寶玉自己被大雨淋濕卻只顧提醒齡官避雨;第四十四回“變生不測鳳姐潑醋”,平兒受鳳姐和賈璉的打罵,他精心服侍,盡心安慰,甚至感慨唏噓灑下淚來;第六十二回“呆香菱情解石榴裙”,香菱因斗草弄臟了石榴紅綾裙之后,他讓襲人將同樣一條裙子送給她。賈寶玉對大觀園中女子的博愛,是對她們不幸命運的深切同情。
對女性的細膩情感也體現(xiàn)在對花的呵護方面,花是女性的象征。代助受到刺激后總需要借助花香來平復(fù)心情,花能讓他覺得遠離紛繁雜亂的俗世。廊檐下的君子蘭有一片枝葉折斷了,“代助看見很心疼,他拿起花剪來到廊子上,將那片斷葉剪掉了”[1]329,這一細節(jié)不由讓人想起《紅樓夢》第二十三回中,寶玉坐在石頭上看《會真記》,“只見一陣風過,把樹上桃花吹下一大半來,落得滿身滿書滿地皆是。寶玉要抖將下來,恐怕腳步踐踏了,只得兜了那花瓣,來到池邊,抖在池內(nèi)?!盵3]171賈寶玉可謂是大觀園里忠實的“護花使者”?!霸趯氂窨磥恚@個世界本來是潔凈的,沒有塵俗的污染。但是仕途經(jīng)濟、功名利祿的侵入,使得男人們變得污濁不堪。唯一的凈土便只存在于那些女孩子中間?!盵6]可能是由于女性給人一種天然的親和力和清凈感,代助和賈寶玉二人都選擇了女性作為審美對象,這表明二人都渴望脫離世俗的污濁,保持心靈的潔凈,也體現(xiàn)了二人逃避正統(tǒng)意識形態(tài)和集體價值觀念束縛的意識。他們在同性身上找不到或者很難找到思想和情感的共鳴,只能在女性身上尋找心靈的安慰,尋找純凈的自我。
“對女性的細膩”投射在愛情方面,就是對自然愛情的追求。代助從平岡手中奪取三千代時說:“都怪我當時年輕,太輕視自然規(guī)律了。每逢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我就非常后悔?!盵1]456當與三千代的結(jié)合遭到家庭的反對,習(xí)慣于坐享其成、衣來伸手的代助毅然決然地與家庭——他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決裂。劉立善《論夏目漱石〈其后〉的愛與“自然”》一文說:“悠悠白云和滔滔流水,行止皆由其自身本性,這是無上的‘自然’。代助正是拜倒在這種‘自然’的腳下。代助像遵從自己的心性自然一樣遵從三千代的心性自然。因為最個人化的精神性的愛,是最標準的自我意識,只有雙方相融合,二人之愛才會像水一樣自然地合成一徑溪流?!盵7]年輕時忽視自然的愛情使代助經(jīng)受殘酷的懲罰,所以醒悟之后的他便義無反顧地追求真愛。賈寶玉更是追求至情至愛的典范,雖然他懷著悲天憫人的胸懷體貼、愛惜大觀園里的眾多女子,可是對于愛情他卻自始至終只認準與自己精神相契合的黛玉一人。為了黛玉他幾次變瘋變魔,為了讓黛玉理解自己的心,恨不得把心挖出來讓對方看一看。在偌大的賈府,能理解寶玉的只有黛玉,能理解黛玉的也只有寶玉,二人在精神與情感上的共鳴使他們合二為一。至情至性、至純至愛的情感使得寶黛愛情成為千古絕唱。
作為時代的覺醒者和反叛者,長井代助與賈寶玉又都是時代的受害者。大學(xué)時期的代助充滿熱情與幻想,一心想干出一番事業(yè),但社會昏暗、秩序混亂、道德崩潰,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困境,卻又無能為力,找不到出路。賈寶玉以自身的力量與封建社會對抗,可是封建勢力如一堵堅固的大墻牢牢地束縛著他。他是孤獨的,只有黛玉與之惺惺相惜,可是黛玉最終也成了封建制度的犧牲品。他無力與這個暗無天日的社會斗爭,只能選擇遠離塵世。
長井代助與賈寶玉的差異性也是非常明顯的。首先二人的反抗指向不同。代助深切地感到父權(quán)的束縛與壓迫,他有明確的意識反抗想隨意支配自己的父親,而賈寶玉對父親的叛逆則僅僅表現(xiàn)在他覺得讀經(jīng)書、做文章沒有趣味,他對父權(quán)的反叛其實是對“八股文”的反叛,在他的心里“父為子綱”依然是金科玉律。在婚姻愛情方面,代助與寶玉同樣面臨著包辦婚姻的危機,代助勇敢地與家庭決裂捍衛(wèi)自己的愛情,而寶玉守護黛玉的方式不外乎言語相勸,最激烈的就是變瘋變傻??墒撬淖儻傋兩挡皇怯幸鉃橹?,而是急火攻心迷了心竅,這的確表明他深愛著黛玉,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在賈母和王夫人面前說過要與黛玉結(jié)為連理,這也難怪王熙鳳有機會實行“調(diào)包計”,導(dǎo)致了一場悲劇。
在對自我貴族身份的認識上二者也有很大差異。寶玉對錦衣玉食的尊貴安逸生活不滿甚至厭惡,第七回感慨道:“可恨我為什么生在這侯門公府之家?綾羅紗巾也不過裹了我這枯木朽株。羊羔美酒也不過填了我這糞窟泥溝。富貴二字,真真把人荼毒了?!盵3]57而代助受西方享樂主義的影響,懂得享受富貴,正是因為有經(jīng)濟后盾他才不用辛苦地工作,安逸的生活讓他有時間和精力思考,正是因為不用自己掙錢他才有資本高蹈塵外,蝸居在公寓里不沾染社會的烏煙瘴氣。
在對社會的認知方面,兩人也存在差異。由于時代不同,代助對社會的認識比賈寶玉深刻。代助是一個輕微神經(jīng)質(zhì)的知識分子,有哲學(xué)家和心理學(xué)家的氣質(zhì),他因?qū)ι鐣星逍训恼J識才排斥走進其中,而賈寶玉對社會沒有明確的概念,是因儒家的教化讓他感到不順心、受拘束才拒絕融入其中的。
在徹底反抗之前,長井代助是一個典型的“多余人”,其座右銘是“我什么都不想干”。謝群把代助稱為“高等游民”,并指出“所謂‘高等游民’指的是那些接受過大學(xué)等高等教育機構(gòu)的教育,畢業(yè)后,因沒有經(jīng)濟負擔,既不想追名逐利,也無意求職創(chuàng)業(yè),整日以有閑的姿態(tài)靠讀書打發(fā)時日的人”[8]。代助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冷靜審視社會的發(fā)展變化,他對現(xiàn)存的秩序不滿卻始終“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管他冬夏與春秋”。關(guān)于賈寶玉是否屬于“多余人”是有爭議的。苑藝、楊志平《叛逆者,還是多余人?》一文指出:“當我們從比較文學(xué)的角度,將這個藝術(shù)形象放到世界文學(xué)的廣闊領(lǐng)域去分析研究時,就會感到這種流行了三十年的‘叛逆說’并沒有準確地概括出賈寶玉的社會本質(zhì)。我們認為賈寶玉并不是什么‘叛逆者’,而是一個‘多余人’?!盵9]165而吳邦文則認為,如果硬要對這兩個形象做出“是”與“非”的判定,那么奧涅金是“多余人”,而賈寶玉雖也具有“多余人”的某些特征,但他的核心性格則是對本階級的叛逆,是封建貴族階級的一個叛逆者。那種通過比較,見同舍異,從而認為賈寶玉是“多余人”而不是叛逆者的觀點,是不符合藝術(shù)形象的實際的。[10]薛瑞生則一針見血地指出賈寶玉是“被時代的思潮震蕩得脫離了舊的生活軌道、對現(xiàn)存秩序表示懷疑與否定的人”,“無力推翻也無意推翻現(xiàn)存秩序、最終被社會拋出來的多余的人”[11]。賈寶玉不愿意走封建家庭給他規(guī)定的道路,但自己又找不到出路,他反對封建勢力卻又不得不依賴它,他不滿意貴族的無聊生活卻找不到更有意義的生活,因而陷入苦悶之中。他向封建傳統(tǒng)文化提出挑戰(zhàn)和懷疑,但卻并不徹底。“寶玉雖然以他的言行和形象本身消解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社會這個結(jié)構(gòu),但主要還是在情感、思想、言語上,而很少是在行動、實踐上……作為一個結(jié)構(gòu)的解構(gòu)因子的寶玉還不足以成為一個“新人”,而只是萌生“新人”的一個基因”[4]。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賈寶玉與長井代助都是“多余人”,一個是“無材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3]2的無用者,一個是“對什么都無所用心”[1]307的不作為者。賈寶玉由反抗叛逆發(fā)展為逃避隱逸,長井代助則由高蹈自守發(fā)展為掙脫枷鎖;寶玉“對現(xiàn)存的道德信條都表示反對,然而這種反對卻只是一種感性的近乎抒情詩式的直感詛咒,終于未能變成理性思辨的匕首與投槍。他的皮囊底下始終騷動奔騰著理想,然而這種理想?yún)s包著一層哀婉而憂郁的夢囈,未能成為莊嚴而明亮的歌唱”[11]。代助對傳統(tǒng)道德價值的批判則蘊含著哲理的思辨,他作為覺醒了的知識分子,對社會有著清醒的認識。寶玉最終選擇了出家,他看透了塵世只求超脫,堅守的只是一份心靈的凈土;代助則選擇了掙脫,他用實際行動邁出了反抗的堅實步伐。
由賈寶玉到長井代助,體現(xiàn)了知識分子成長的歷程,他們由單純懵懂到成熟理性,對愛情、生死、社會都有了全新認知。歷經(jīng)百年,人成長了,可社會卻是亙古不變的黑暗,這不由得讓人深思。
眾所周知,夏目漱石很喜歡漢文化,他讀過許多中國古典文學(xué)作品,尤其是古典小說。對比《從此以后》和《紅樓夢》,我們從長井代助和賈寶玉二人身上看到了相似點,在比較文學(xué)的視域下,我們對文學(xué)史上的經(jīng)典人物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缭桨倌?,不同民族的兩個文人塑造了如此相像的文學(xué)典型,他們對社會與人生都進行了深刻透徹的思索,都感受著走在時代前沿的寂寞,體會著偉大的孤獨。
[1]夏目漱石.夏目漱石小說選:上[M].陳德文,譯.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
[2]林驊,方剛.賈寶玉——階級與性別的雙重叛逆者[J].《紅樓夢學(xué)刊》,2002(1).
[3]曹雪芹,高鶚.紅樓夢[M].北京: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1995.
[4]饒道慶.賈寶玉:一個結(jié)構(gòu)的解構(gòu)因子[J].紅樓夢學(xué)刊,1999(1).
[5]陳淑清.社會的“多余人”——奧涅金與賈寶玉形象之比較[J].中山大學(xué)學(xué)報論叢,2004(4).
[6]魯小俊.寶黛愛情悲劇新論[J].明清小說研究,2000(2).
[7]劉立善.論夏目漱石《其后》的愛與“自然”[J].日本研究,1999(1).
[8]謝群.從夏目漱石的《此后》看“高等游民”現(xiàn)象[J].青年文學(xué),2010(24).
[9]苑藝,楊志平.叛逆者,還是多余人?[C]//朱維之,方平.比較文學(xué)論文集.天津:南開大學(xué)出版社,1984.
[10]吳邦文.是多余人,還是叛逆者?——賈寶玉與奧涅金比較研究[J].重慶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1992(1).
[11]薛瑞生.封建末世的多余人——論賈寶玉“自色悟空”的文化思想心理依據(jù)[J].紅樓夢學(xué)刊,1992(2).
〔責任編輯 楊寧〕
Comparative between Nagai Daisuke and JIA Bao-yu
WANG Ying-jie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Hennan 475001, China)
Nagai Daisuke and JIA Bao-yu have a lot of similarities. Both of them rebel against traditional values, and are delicate to the female in the days that status of women is extremely low. Of course, there are als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two, which reflect the growth of intellectuals.
Nagai Daisuke; JIA Bao-yu; comparability; difference
2014-01-08
王影杰(1989―),女,河南周口人,碩士研究生。
I106
A
1006?5261(2014)03?009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