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闌珊?后空翻魚刺
于是我BIU一下就走了,寶拆也自向她家騎去不提。
誰知,第二天早上一上學,寶拆就哭喪著臉向我講述了頭天晚上的驚魂記。
原來,我們倆在小廣場的轉(zhuǎn)盤處分手以后,寶拆以為陰郁男早被自己甩掉了,于是放心回家。誰知剛轉(zhuǎn)進她家小區(qū),突見陰郁男正于她家樓前一棵樹下以逸待勞 —— 想必那陰郁男早就看出我們在繞來繞去,而他平日又看見過寶拆往這邊來,所以直接殺到約莫著是寶拆家的這個地方等著了。
寶拆當下嚇得不輕,趁陰郁男還沒看到她,連忙掉轉(zhuǎn)車頭,轉(zhuǎn)到了另一個方向 —— 好在她家所在的單元位于陰郁男所在的樹的另一面,就是說,雖然陰郁男就站在她家樓下,但是她從另一個方向過去,離陰郁男還有一段距離,而她若安全進到樓道里,陰郁男就看不見她了。
于是寶拆把自行車停在陰郁男看不到的一側,把本來披著的及腮小丸子頭發(fā)扎了一個小辮子,把那紅毛外套也脫了拎在手里,露出里面穿的淺色襯衫,然后假做無事步履輕盈地走到樓道里 —— 在她這一套神似特工動作的掩護下,陰郁男果然沒有看到她。寶拆家是四樓,她走到二樓緩步臺處,望了望外面,只見陰郁男還在傻等,于是若無其事地把外套穿上,把頭發(fā)散開,拎著書包回了家,父母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狀。
可是寶拆心中一直忐忑,不知陰郁男走了沒有,而陰郁男所站的樹,又在她家客廳那個方向,不在她自己的房間那邊,以寶拆的小心,就生怕她爸一個探頭,看見樓下有個流里流氣的白衫少年在四下張望同時向樓上探頭探腦,再聯(lián)想起自家女兒來,于是十分不安。寶拆吃完飯之后,照例是該回房間學習的,可是心里實在是打鼓,沒法安定下來,于是就一會兒出來關一下客廳窗戶,一會兒出來跟家人說兩句話,借機看看陰郁男走了沒有。陰郁男也著實夠狠,一直就在樹下守株待兔,也不知道兔子早跑到樓上去了,直到晚上10點多了,寶拆第N次假裝出來喝水,往樓下一看,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大約是已經(jīng)走了。寶拆終于放下心來,回屋學習不提,幸好寶拆家人也沒看出什么反常。
第二天早上,寶拆本以為此事就此過去了,輕松上學,誰知在班級門口又遇見那陰郁男。那廝微皺眉頭,一臉獰笑,問道:“你家到底在哪啊?他們說你家在廣場旁邊的那個樓,我昨天去那兒等你來著,想跟你說幾句話,咋沒看見你呢?”
寶拆自是尷尬無比,也不理他,回座坐好,跟我講了上述情況,然后說:“他要是今天再跟著我咋辦?”我當即來了荊軻聶政的勁頭兒,一拍胸脯道:“沒事,今天我送你回家吧,我看他敢怎的!”
話說陰郁男殿下(貌似簡稱陰郁殿亦可)已擺下了陣勢,一張妖異的臉上分明寫滿了一次尾隨不成要進行第二次猥瑣行動的欲望。這壁廂可把寶拆嚇了個不輕,連忙找我?guī)兔?。我當下滿口答允,然而終究對陰郁男那無敵陰森加詭異的淫笑還是有些膈應(PS,膈應,東北話,感到惡心的意思),想約幾個幫手,自然想到了剛剛被寶拆收編麾下的戴玉以及平素最愛管閑事的小資女。于是,一等到下課,我就忙不迭地把昨晚發(fā)生的尾隨事件以及陰郁男還將有進一步行動的事告訴了她們。
戴玉被惹惱了,將陰郁男狠狠地詛咒了一番,然后號召大家,一到第一節(jié)下課的時候?qū)毑鸸鼟吨鲩T,也就是所有閨蜜將寶拆圍在中間一起出門,不給那陰郁男任何接近寶拆的機會。我們一想,這也是個法子,于是開展了寶姐姐護衛(wèi)隊的活動。這一上午的下課和間操,都是我們一群人夾帶著寶拆進行的。而到了中午回家,我陪著寶拆一直走到那個轉(zhuǎn)盤,眼看著她消失不見,也沒見陰郁男蹤跡,我才走 —— 不過后來想來,午飯對于陰郁男大概更有吸引力,他好像是不太可能浪費掉找飯盒的時間去追蹤寶拆的。
這樣相安無事地到了下午。我本以為,只要晚上我也一樣陪著寶拆回家就行了,誰知,陰郁男完全不給我們排兵布陣的機會,下午自習就出手了……
話說那日下午,我們的自習課照例烏煙瘴氣的嘈雜,如各種大廳般熱鬧交易,透著格外正常的不平靜。我應該是照例在跟戴玉白話漫畫;小資女應該是照例地在跟各種人類掉書袋;減肥女,那時似乎應該是在跟切丸竊竊私語;而寶拆,不出意料地,應該是照例在好好學習的。我們本以為陰郁男碰壁以后,不至于太執(zhí)著,應該能夠就此罷手,那就不用晚上給他一頓反王八拳撓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了,誰知,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就在大家神經(jīng)松懈的時候,陰郁殿他,悄無聲息地,從后排,漸漸地,一路買通各種猥瑣豬帥,換到前面來了。
其實在陰郁男一路換過來的時候,后面那些知道內(nèi)情的人們都在隨著陰郁男的每一次奔騰跳躍的動作或傻笑或奸笑,反正是不懷好意地笑成一片洪流,但是,我們坐在前座的閨蜜們,還以為這笑聲與平時一樣,是各種無色八卦和有色笑話匯聚的結果。就連仿佛背后長眼的寶拆,也由于學習太過專心,沒有注意到危險的臨近。于是,就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陰郁男出現(xiàn)在了寶拆的后排。PS,依照我的回憶,當時坐寶拆后面的,貌似應該是魚刺才對。難道這最后一個關卡,是魚刺給陰郁大人讓的座?
總之不管費了多大勁,反正陰郁殿是換到了前面,正坐在寶拆身后,這局面跟頭天晚上電影院里的如出一轍。
只見那陰郁男滿臉堆淫笑,伸手輕拍寶拆后背,整張俊臉寫滿變態(tài)二字,賊忒兮兮道:“寶姐姐,你咋一直不理我捏?你轉(zhuǎn)過來咱倆嘮會兒嗑?。俊边@突然的一拍和這一句表白把寶拆驚得是真魂出竅,扭頭看了他半天,張口結舌,連兔子牙都整個露出來了,就是沒敢做聲。等到還魂以后,立刻像頭天晚上一樣,把身體往前一傾,只坐了座位的一少半,大半個屁股都空懸著,以使身體盡可能地離開陰郁男的手。那凳子被她這樣一坐,已經(jīng)是兩腳著地了,于是寶拆干脆就把凳子朝前挪了挪。誰知這自習課上可不像電影院里,陰郁男大可以不顧別人的感受大展攻勢。只見他,兩手抓住桌子邊沿,居然也朝前挪了挪,然后又氣定神閑地挪了挪椅子,又挨上了寶拆的椅子。寶拆無法,只得再往前挪;陰郁男就跟著挪,一路挪,一路還獰笑道:“你跑啥???就是說說話嘛!”如此幾般下來,寶拆的桌子已經(jīng)完全頂在了前排人的椅子上,椅子也挪得不能再挪了,整個身體夾在狹窄的桌椅間的縫隙里,不得動彈。而陰郁男的桌子幾經(jīng)移動,已經(jīng)超過我的椅子的界限,馬上就要跟我同桌了。endprint
此時的寶拆,無法再移動,而陰郁男在她后座一勁兒叫魂兒。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在哂笑,于是寶拆干脆把書本一放,直接趴在桌子上了,不抬頭,也不做聲,任憑陰郁男百般勸誘。
我一見此情景,對陰郁男的行為很是氣憤,剛想回頭斥責他幾句,沒想到這廝反倒叫我,獰笑道:“咱倆換下座唄?”
我一聽,來氣了,斥道:“滾一邊去!誰跟你換!”他也看不出生氣,只是眼神更加冰冷,笑容更加諂媚,說道:“就換這一節(jié)課,我跟她說兩句話就走。”我揮揮手,以示“絕不可能”之意。那陰郁男倒當真賴皮,也不回后排去,又完全罔顧他人眼光,只是一邊對寶拆軟硬兼施地進行勸誘,一邊對我進行威逼利誘。
在陰郁男進行這項行動的同時,閨蜜團開始注意到這邊的局勢了。戴玉首先向我發(fā)問:“寶拆咋趴下啦?”我一指陰郁男,一切盡在不言中。戴玉看了眼陰郁男,又看了看寶拆,赫然發(fā)現(xiàn)寶拆的肩膀聳動,仿佛正在抽泣,連忙指給我看。
我一看,???難道一向穩(wěn)重大方喜怒不形于色的寶姐姐被陰郁男這等無恥行為氣哭了?連忙把桌子也挪向前面,跟寶拆并排,低頭問道:“咋啦?”寶拆依然不抬頭,不做聲,只是肩膀還在聳動,然后狠狠地搖了搖頭。
陰郁男在后座依然叫魂兒般地唆,好多無聊豬帥依然癡呆般地傻笑。我想寶拆定是被氣哭的,于是回頭狠狠痛斥陰郁男道:“你有毛病??!她不想跟你說話!快回去吧!”陰郁男眉頭更皺了皺,伸頭看了看寶拆,遲疑道:“哭了?”面色稍有不忍。我恨道:“可不是!被你氣哭了!你快滾回去吧!”誰知那廝只忍了一秒有余,立刻又滿臉奸笑道:“我咋啦?這就哭了?不能吧?寶姐姐?你咋啦?”只是賴著不走。我一看更加來氣,正色道:“人都被你氣哭了,你還想咋的?”估計是我的表情已經(jīng)溢出了殺氣,陰郁男笑容“倏”一下不見了,恢復成平日里陰郁嚴肅的模樣,低聲道:“真哭了?我不信?!比缓鬂M臉陰郁地問寶拆前座的女生:“你回頭看看,她哭了么?我也沒咋的??!”
此時空氣有些凝固,我和陰郁男的電磁波明顯顯出了同極相斥互相擊打碰撞發(fā)出“滋啦滋啦”的引爆之前的火花的情景。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陰郁男 —— 在此之前,我還真沒仔細打量過他 —— 好在他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不是月蝕那等超標怪獸,而且體格也中等,不似安西老大般壯碩,火并了他應該不成問題,于是我開始在心里醞釀起N套將其一擊必殺的方案了,甚至暗中已經(jīng)將我凳子腿中間起連接作用的鐵條擰松了,準備再有一言不合立刻一聲吶喊抽出兇器先把他那挺高的鼻梁敲斷再說……周圍的人看著我們倆,感受著大戰(zhàn)之前的氛圍,表情都有點只怕濺一身血的惶恐。
我暗自在這兒思量著:一會兒還得注意點兒……我是手拿兇器的一方,別打著他的一雙美目。鼻梁打得骨折,頂多道歉賠錢乃至記過而已;眼睛給人家打壞了,可是要進少管所的……那壁廂的陰郁男,也不做聲,居然推了幾下寶拆的凳子,似乎想最后確認一下到底寶拆是不是哭了。在這局勢膠著的情況下,戴玉在一旁不明就里,伸頭過來問寶拆:“你咋啦?真哭了?”寶拆依舊只是搖頭,不做聲,也不抬頭,仿佛對這周圍凝固的氣氛毫無感受。然后陰郁男陰著臉,“哼”了一聲;我也陰著臉,“哼”了一聲。他剛想說話,我也剛想說話。眼看著真要一言不合殺將起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下課鈴居然響了,這節(jié)自習課已經(jīng)在騷擾、躲閃和殺氣碰撞當中結束了。
陰郁男一聽下課鈴響,好像也有了個臺階下,剛才繃緊的身體松弛了下來,往座位上一靠,不出聲了。我見此情形,也松開了兇器,一場大戰(zhàn)似乎是消弭于無形了。周圍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氣,三三兩兩地上廁所的上廁所,打鬧的打鬧,教室里的人開始稀少起來。
但是陰郁男還是沒有回后座,寶拆依然在桌子上趴著。我見此情景,有些不耐煩 —— 就是真的氣得夠戧要哭一鼻子,這時間也太長了吧?而且,說實話,陰郁男也確實沒咋的啊。然后我就俯身跟寶拆說:“別哭了……”剛說到這里,陰郁男站起身,貌似想要離開這個座位朝后走了,于是我接著說:“……你看他都走了……”我想接著說“沒事了”的時候,寶拆似乎是聽見了“他都走了”,放下心來,于是停止了肩膀的抽動,抬起了久違的頭,而此刻,陰郁男剛好是從寶拆后座向外邁的一瞬間,于是,就讓我和陰郁男同時目睹了寶拆那本該梨花帶雨憔悴損的臉上的真正表情 —— 我們的寶姐姐,一張圓圓的長著新右衛(wèi)門下巴的臉上,憋得紅紅的,還清晰可見被紅毛衣袖子壓住留在臉上的縱橫交錯帶花紋的印子,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彎彎的,嘴巴咧著,兔牙露著 —— 沒錯,她在笑,她一直在笑。她那肩膀抽搐,是笑得花枝亂顫的表現(xiàn),并不是我們一廂情愿以為被氣哭了的表現(xiàn)。她不僅在笑,而且笑得格外猛烈忍得十分辛苦,乃至表情都變形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明白,在這種被騷擾的情形下,寶姐姐她,為啥要笑捏?而且,明知我們這些閨蜜想盡法子要從陰郁男手中“拯救”她還怪為難的,她若是挺享受陰郁男的騷擾,倒是告訴俺們一聲??!省得大家跟傻子似的上課下課陪著她,我還像個彪神一樣險些給陰郁殿破了相……難道她享受的其實就是這個眾閨蜜簇擁的過程?
無解。
反正當時,我和陰郁男同時目睹寶拆臉上詭異的笑容以后,對視一眼,然后陰郁男也笑了,是他一貫的奸笑,我也只好苦笑一下。就在這一來一往的奸笑和苦笑之中,上課鈴又響了,陰郁男于是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又回到寶拆后座坐下了,貌似將要把騷擾事業(yè)繼續(xù)進行下去。寶拆捏?人家咕咚一聲(咕咚一聲對寶姐姐有點不敬)坐在椅子上,然后,居然,照例又趴在了桌子上……
我心里這個不爽啊!你說你們倆想要調(diào)情就說明白點兒啊,別讓我在這兒礙事啊。于是,我就不再跟陰郁男斗氣,也坐到了一邊。
陰郁男再次施展無敵超音波對寶拆進行攻擊,而寶拆也再次貌似是哭實則是笑地趴到了桌子上抖動。陰郁男于是轉(zhuǎn)向我,一再央告:“你就跟我換一下唄,也不影響你,你該學習學你的……”
他說得讓我遲疑了一下,干脆跟他換了算了?反正我看寶拆的意思,也不是真的討厭他。endprint
于是我就面向?qū)毑?,臉上顯出遲疑神色,小聲道:“要不……”
還沒等我說出一整句話,寶拆從桌子上緩緩抬起頭來,露出漲紅的一半臉和散亂的頭發(fā),眼神兇狠咬牙切齒甩出一句:“你要是敢跟他換我一輩子再也不理你!”我立時驚呆,被寶姐姐惡狠狠的表情和瞬間轉(zhuǎn)變的臉色嚇住,回頭看了看陰郁男,小聲說:“算了吧還是……我可不敢惹她……”
然后寶拆就恢復了趴著的狀態(tài),任憑陰郁男如何叫魂兒再不說話了。我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學習”不提……陰郁男叫了有半節(jié)課,終于倦了,回后排了。此時寶拆才抬起頭來,長吁一口氣,臉上神色依然微笑大方,灑脫自如。
從那以后,陰郁男性格更加陰郁,每日在后排呆坐。每次若是有后排的豬帥起身答問題而我們想轉(zhuǎn)頭看一下養(yǎng)養(yǎng)眼,都立時會得上陰郁男冰冷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不但如此,他還每日憂傷地吟唱自創(chuàng)小曲,歌詞只兩句,如下:“我不是老虎,為什么怕我~~~”
【魚刺溜縫】
看到瘋子對陰郁男入木三分的描寫,讓我又回想起了這家伙當年的種種,于是決定在繼續(xù)月蝕之前來溜個陰郁男和神人類驚天巨變的縫……
其實我們月神刺三人組和陰郁男這家伙的交情也是很多的,并不像瘋子說的那么生分,可能在很多女生眼中我們算是不相往來的,但是實際上陰郁男是很樂于跟我們仨混在一起的,尤其是跟神人類。不管怎么說,平常的時間里,陰郁男是很陰郁很嚴肅很正常到過分的形象,但是,這只是表象。只能說他戴著的面具太過真實,以至于人們都不情愿接受他不正常的一面……
那么他的另一面是怎么樣的呢?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們不妨從神人類語言中陰郁男的名字“咂兒”入手來分析。
這個露骨的名字雖然是從陰郁男的姓氏拼音延伸而來的,但是從這個名字有明顯的色情味道和相當意味的變態(tài)情結就可以想象,神人類,是不惜拼個驢(是驢不是魚,表以為我打錯字)死網(wǎng)破來說明陰郁男的喪心病狂的。而陰郁男針尖對麥芒賦予神人類的愛稱則是:娟兒……這個,好像就不用我再多說什么了吧,從相互的稱謂就可以看出倆人都是極品。
而他們倆這種變態(tài)情結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萌發(fā)的,我著實沒有印象了,只是自從某一個昏昏欲睡的下午自習課,我被后排以神人類為中心的一場騷亂從酣睡中驚醒后回頭一看,被雷翻當場的時刻起才發(fā)覺到,潛伏在二人內(nèi)部的變態(tài)基因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候起徹底覺醒并牢牢地占據(jù)主動控制了大腦,而到底是誰喚醒誰就無從得知了……
事情由歪脖樹而起。
那歪脖樹簡單說來就是個沒正形的低智商豬帥,頭顱碩大,頸椎疑似有問題,就從沒見到過他兩只高度近視的雙眼保持在一條水平線上,不是左側偏著頭,就是右側一邊倒,脊椎也相應的呈各種優(yōu)美的余弦曲線狀。所以縱然他身材挺拔五官端正,也體現(xiàn)不出來什么瀟灑的氣質(zhì),人倒是傻得可以,憨憨然常被女生和豬帥們合伙取笑。但是歪脖樹是灑脫而身殘志堅的,是立志堅持低級趣味的,是置大家的嘲笑于不顧而赤裸裸地撲向猥褻和齷齪的,以至于他竟然受了方終信和酒窩男以及半邊美人等人的教唆,公然向道貌岸然的神人類發(fā)動猥褻攻擊,妄圖用各種猥褻手段讓神人類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他,選錯了對象……
神人類系得緊緊的風紀扣后面是隱藏著的無比的如同宇宙般深不可測的彪悍,從這一點來說,那扣子無異于一個封印,是用來封住神人類BIGBANG的最后防線。而歪脖樹卻恰恰是在打這個封印的主意……
一開始他坐到神人類的身邊,勾肩搭背地和神人類摟作一團。那神人類只是拼命阻擋那碩大的腦袋往自己這邊蹭,用手肘抵住歪扭扭的脖子拼命掙脫,而歪脖樹見不能近身,就開始動手動腳地想用強硬手段解開神人類的風紀扣。論力氣他哪里是神人類的對手,馬上就被反關節(jié)捏住手腕動彈不得。
歪脖樹在大家的哄笑聲中有些掛不住了,覺得自己的氣焰明顯受到了挫折,這么下去顏面何存哪,于是心里權衡了一下,決定用自己最下三爛的招數(shù)來一招克神!
只見他一抹臉,把五官擺成個諂笑的陣勢,撅起了兩片厚度僅次于大河馬的豐唇,側面看像某種禽類的尾羽附著部位一般,濕了吧唧的,向神人類的臉上緩慢地,卻是很堅定地親了下去……(參見彩插二十)大家心中靦腆過分的神人類肯定是無法在這一招中存活的,所以歪脖樹此招一出,四下嘩然,嘔吐的抽搐的各自不亦樂乎。大家心想這下可真是一刀仙的超必殺了,眼見神人類要被惡心致殘!
神人類豈是浪得虛名!見狀不慌不亂,依舊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勢,怒目圓睜臨危不亂,上半身如同青銅像般堅毅挺拔,盯著那兩片濕了吧唧的厚嘴唇,頗有慷慨赴死舍生取義的悲壯,想必是心里有底:我諒你也不敢真親!
不錯,歪脖樹的嘴唇撅到了預想路線的末端卻沒見到神人類有任何慌亂求饒的舉動,冷汗當時就下來了??墒沁@拼了老命舍卻老臉的必殺技又豈能輕易收回無功而返!于是凝固在當場,不知所措地保持撅嘴欲親的姿勢……
那邊神人類一看這廝不敢動了,心中冷笑:你小子沒幾年道行還學人家捉符念咒?這下完犢子了吧。趕緊地,該干嗎干嗎去吧。于是作勢要掰開歪脖樹的手指躲開那撅著的角度。
他這一動彈,歪脖樹心中大喜:靠,我說的么,好歹也是必殺,怎么可能沒作用,原來他是反應遲鈍哪。當下覺得面子有些許挽回,厚顏無恥地抱得更緊,又把那禽類屁股往前撅了寸許以圖增加追加攻擊力度。
神人類一見這小子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心中大怒,心想你小子真是老虎不發(fā)貓當我是病危啊,不給你點顏色看看就憑你那點兒智商是不知道世界本原是物質(zhì)啊,待我用子之矛攻子之盾!
卻看神人類凝神運氣,將頭往歪脖樹方向一扭,把那壯碩的口輪匝肌一挺,登時就是一活躍期活火山的形狀。要說神人類彪悍之一就是,人身上平時鍛煉不到的肌肉比如口輪匝肌、鼻翼擴張肌、小拇指肚和雙腳腳趾的肌肉等,神人類卻是鍛煉得非同尋常。就單從這撅起來的口輪匝肌來說吧,月蝕男曾經(jīng)做過測試。這個測試估計瘋子也目睹了:一開始神人類撅著嘴,月蝕把裝著飯盒的袋子掛他嘴上了,沒掉……然后換上裝著顏料畫筆等零碎東西重約2.5公斤的畫袋掛上,沒掉……然后換上自己裝著課本漫畫球鞋墨鏡等重約5公斤的巨型書包,還是沒掉。月蝕呆在當場!神人類卻意猶未盡又抓起我和肥諸葛的書包依次掛上 —— 依然沒掉?。?!所以神人類撅起的嘴巴,其強度堪比物理實驗室里的尖錐砝碼。這火山錐要是往桌面上一砸估計都能砸出坑來;若是往歪脖樹臉上一戳,后果不堪設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