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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詞論三條材料之辨

2014-03-12 00:24:02張中秀
宜賓學院學報 2014年4期
關鍵詞:詞論晏殊詩話

張中秀,鄧 雷

(東華理工大學 文法學院,江西 南昌 330013)

晏殊作為“北宋倚聲家之初祖”,其《珠玉詞》具有繼往開來的意義,對宋詞的繁榮興盛有著不可低估的作用。歷代對晏殊詞作出評價的論者都不乏其人,然而可能因為詞論輾轉流傳的原因,有些材料已經失去了其原本的含義,從而導致未被完全的理解甚至誤解。以下將對宋代有關晏殊詞的三條材料進行辨析。

1.劉攽:晏元獻尤喜江南馮延巳歌詞,其所自作,亦不減延巳。樂府《木蘭花》皆七言詩,有云:“重頭歌詠響璁琤,入破舞腰紅亂旋?!敝仡^、入破,皆弦管家語也。(《中山詩話》)[1]292

劉攽《中山詩話》中所記載的關于晏殊詞的條目,是一條非常值得注意的詞論。此條關于晏殊詞的論述之所以應該被看重,其一是論述的真實性。劉攽雖然晚于晏殊近三十年,然而其生活的年代與晏殊大致相當,而且身居官位有風聞晏殊逸事的可能。同時“(劉)攽在元佑諸人之中,學問最有根柢。其考證論議,可取者多,究非江湖末派、鉤棘字句以空談說詩者比也”[2]98,作為北宋有名的史學家,其筆下文字也應該承襲史家嚴謹?shù)奶攸c,這就注定其論述文字的可靠性以及材料的真實性。其二是此條詞論的廣泛影響性。在宋代另外兩部詩話中,《潘子真詩話》和《詩話總龜》都引用了此則材料,但是所述內容與《中山詩話》稍有不同。

江南馮延巳善為詞歌,晏元獻公所為歌詞,不減馮也。樂府《木蘭花》句都是七言。晏詩云:“重頭歌詠響璁琤,入破舞腰紅亂旋?!敝仡^入破,皆弦管家語也。(《潘子真詩話》)[3]299

江南馮延巳善為歌詞,晏元獻尤善,公所為歌詞不減馮也。樂府《木蘭花》句都是七言,晏詩云:“重頭歌詠響璁琤,入破舞腰紅亂旋?!敝仡^、入破,皆弦管家語也。(《詩話總龜》)[4]406

這兩部詩話的引用材料都遺漏了一個《中山詩話》中所述說的一個事實,就是晏殊非常喜歡馮延巳的歌詞。兩部詩話的作者均為北宋人,潘淳曾師事黃庭堅,阮閱亦生活在北宋末期,二人當為同時期人。此二人所著詩話都遺漏此處事實,當非有意為之,而再從二人所錄文字來看,則二人的詩話材料可能有承襲的關系。除卻宋人對此條詞論的重視外,嗣后的詞論家也多有注意,如清代馮金伯的《詞苑萃編》也收錄此條材料,文字類于《中山詩話》。

然而正是這樣一條頗為有名的詞論,至今卻一直在被誤解。關于《中山詩話》此條論述一般都被理解為:晏殊頗為喜歡馮延巳的詞,而且自己所填之詞也頗受馮延巳的影響。直到劉熙載的《藝概》中“馮延巳詞,晏同叔得其俊,歐陽永叔得其深”[5]3689一出,近世論者在論及晏殊詞風受馮延巳詞所影響之時均用這兩個例子。然而《中山詩話》中關于晏殊詞的此則材料,真的是為了表明晏詞受到馮詞的影響嗎?其實不然。

近世學者在引用《中山詩話》此則材料之時,幾乎都是摘取前半句“晏元獻尤喜江南馮延巳歌詞,其所自作,亦不減延巳”,罕有整條材料全部出現(xiàn)的。即便是如孫克強《唐宋人詞話》這般收錄宋詞人評論的集成性資料也只擇取了前半部分。然而若從《中山詩話》的前半部分來看,上述所作的解釋,晏殊所作之詞受到馮詞的影響當無可疑問,但是若從《潘子真詩話》、《詩話總龜》此條材料的記錄來看,卻沒有這種意思,馮延巳擅長填詞,晏殊也特別擅長,晏殊所填的詞“不減”馮詞。這里的“不減”二字從文字意思的走向來看并不能說明晏詞風格受到了馮詞的影響,至少在潘淳、阮閱摘抄此則材料之時,其二人并沒有將這則材料理解為這個意思,而應當是晏詞中的某些因素是“不減”馮詞的。那么此種因素到底是什么,這就要看材料的后半部分了。而后半部分的材料各詩話詞話均無異議,說的是晏殊一首七言《木蘭花》詞中兩句“重頭歌詠響璁琤,入破舞腰紅亂旋”,這兩句詞中“重頭”、“入破”都是音樂家的行話?!杜俗诱嬖娫挕贰ⅰ对娫捒傹敗窞轳T延巳擅長填易于歌唱的詞,晏殊也同樣擅長,晏殊所填詞的音樂當行性不比馮詞的少,如晏詞《木蘭花》中便涉及了音樂家的行話,可見其對音樂了解頗深?!吨猩皆娫挕窞殛淌馓貏e喜歡馮延巳便于歌唱的詞,他自己所作的詞,其中的音樂可歌性便不下于馮詞。如其《木蘭花》一詞便涉及了音樂家的行話,可見其也是深諳音樂之道。而這點也是非常符合晏殊一貫的行為。

晏元獻喜賓客,未嘗一日不宴飲,盤饌皆不預辦,客至旋營之。蘇丞相頌嘗在公幕,見每有佳客必留,但人設一空案一杯。既命酒,果實蔬茹漸至,亦必以歌樂相佐,談笑雜至。數(shù)行之后,案上已燦然矣。稍闌即罷,遣聲伎曰:“汝曹呈藝已畢,吾亦欲呈藝。”乃具筆札相與賦詩,率以為常。前輩風流,未之有比。(《避暑錄話》)[6]292-293

在那個歌舞升平的上層社會中,做了半輩子優(yōu)哉游哉的太平宰相晏殊,帶領著一群文人士大夫,從事娛賓遣興、應歌合樂的詩詞創(chuàng)作活動。[7]3而晏殊長期浸淫于這樣的歌舞場合,對聲樂有相當了解,填寫出來的詞也必定是交由那些紅粉歌妓所演唱,此點正與馮延巳相類。由此也可知,《中山詩話》中此條關于晏殊詞的材料并不是對晏殊詞風繼承馮延巳詞風的闡述,是對晏殊詞中富有本色當行的音樂性的記載,而這種音樂性也與江南馮延巳便于歌唱的詞相似。

2.晁無咎:晏元獻不蹈襲人語,而風調閑雅。如“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知此人不住三家村也。(《評本朝樂章》)[8]469

現(xiàn)今關于晁補之論詞的專著《骫骳說》已經散佚不見,只有篇章《評本朝樂章》存留在宋人載籍之中。而此篇章中關于一條與晏殊有關的詞論卻頗有疑問,《能改齋漫錄》所錄:

晏元獻不蹈襲人語,而風調閑雅。如“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知此人不住三家村也。

晏元獻指的是晏殊,前面評價的是晏殊,而后面所舉例“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詩句卻是晏殊的兒子晏幾道的。那么這條評價到底是針對誰而發(fā),是晏殊還是晏幾道?

晁補之《評本朝樂章》根據(jù)祝穆《古今事文類聚》續(xù)集卷二十四中所言“元佑間,晁無咎作《樂章評》”,可知此篇章作于元佑(1086~1093)間。[9]410之后在趙令疇所作的《侯鯖錄》中“晁無咎評晏叔原”條記載了:

晁無咎言:叔原不蹈襲人語,而風調閑雅,自是一家。如“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自可知此人不生在三家村中也。[10]184

趙令疇去晁補之未遠,而《侯鯖錄》成書也在《能改齋漫錄》之前。趙令疇的這則材料與《能改齋漫錄》的材料有兩個不相同的地方:一個是將晏殊的名字改為了晏幾道,并多出“自是一家”四字;第二個是“此人不住三家村”與“此人不生在三家村”。從字面上看,若是生字,則晏殊不可用,因為晏殊出生之家并非高門大家,若是住字,則晏殊、晏幾道皆可用。從這條材料的記錄似乎可知,晁補之所要論述的對象是晏幾道而不是晏殊,然而趙令疇所記載的文字才是晁補之文章中的原話,《能改齋漫錄》中所記載的此處文字是誤記嗎?事實并非如此。

除了在《能改齋漫錄》此處文字出現(xiàn)矛盾外,《雪浪齋日記》中更是明確記錄了一段話:

《雪浪齋日記》謂:晏叔原工于小詞,“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影風”,不愧六朝宮掖體。無咎評樂章,乃以為元獻詞,誤也。元獻詞謂之《珠玉集》,叔原詞謂之《樂府補亡集》,此兩句在《補亡集》中。全篇云:“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拼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影風。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缸照,猶恐相逢是夢中?!痹~情婉麗。[11]253-254

這里明確指出了晁無咎的錯誤,而且從《能改齋漫錄》中錄用了《雪浪齋日記》的材料可知,《雪浪齋日記》成書在《能改齋漫錄》之前。所以《雪浪齋日記》的作者不可能是讀了《能改齋漫錄》所記載的矛盾文字之后,才發(fā)現(xiàn)晁補之出現(xiàn)的錯誤,最大的可能是晁補之《評本朝樂章》原文本就如此。而趙令疇《侯鯖錄》中之所以記載為晏幾道也是因為他看出了此處晁補之的錯誤,將其徑改為晏幾道。同時此處,《雪浪齋日記》的作者也認為晁補之把晏幾道誤寫成了晏殊。

在后世引用此篇文獻中,基本上都是將此處材料歸為晏幾道,如《唐宋人詞話》認為晁無咎誤筆將晏幾道誤作晏殊[12]222,少有將此則材料劃歸晏殊的,如《歷代詞人品鑒辭典》則將此則材料作為晏殊的[13]57。然而事實到底是此則材料應屬于晏殊還是晏幾道?

從邏輯上看,晏殊字同叔,晏幾道字叔原,如果文章中記錄的是晏同叔,那么還有可能是晏叔原的誤筆,但是文章中記載的是晏元獻,元獻是晏殊的謚號,用起來就比較莊重,下筆也不太可能與生者晏幾道混淆,而元獻與叔原也相差甚大。同時,一個人物名字即使初稿出現(xiàn)錯誤,在校讀之時,也很容易發(fā)現(xiàn)晏元獻與晏叔原的誤筆。所以錯誤不應該是出現(xiàn)在晏元獻上,也就是說此則材料所敘說的對象就是晏殊而不是晏幾道。真正的問題是出在“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此句詞上,對于現(xiàn)今學者來說,也許可以很快將這句詞劃歸到晏幾道身上,但是在北宋元佑時期晏幾道的詞尚未十分風靡,而且晏幾道詞風與其父晏殊詞風頗有幾分相似,或言“幾道為殊之幼子,詞有父風”[12]227,那么晁補之在記憶中誤把此首詞當作晏殊所作也是可以理解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晁補之印象中已將此首詞當作了晏殊所作,所以他即使校對文章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此處錯誤。再者,從整篇《評本朝樂章》來看,晁補之所進行論述的主要是針對詞人而發(fā),偶有提及詞句也是作為自己論述的證據(jù),所以論述的重點在于詞人而不在于詞句,因為關于詞人的觀點是不變的,但是詞句卻是可以換動的,從這一點上來說,晏元獻這個詞人名字是固定的,而“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此句詞卻是可以變動的。

從內容上看,“不蹈襲人語,而風調閑雅”。首先是“不蹈襲人語”,晏幾道的名句“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就是直接襲用五代時期詩人翁宏的詩《春殘》,而《玉樓春》一闋中“織成云外雁行斜,染作江南春水淺”也襲自白居易的《繚綾》“織為云外秘雁行,染作池中春水色”,其他化用詩句不知番幾。其次是“風調閑雅”,“雅”之一字上二晏皆足稱之,而“閑”之一字,晏幾道如馮煦所言為“古之傷心人”,其詞作多寫那些令人回腸蕩氣的男女悲歡離合之情,用“夢”來追憶他所鐘愛的“蓮、鴻、蘋、云”四位歌女,且一生境遇不佳,很難用“閑”來形容其詞。而晏殊的詞卻是“蓋大君子之用心,不汩汩于嗜欲,政事之暇,寄閑情于詞賦,性情使然也,夫何害松陵”[12]174,完全可以稱得上“閑”。同時,與晁補之同時期的詞人李之儀在《跋吳思道小詞》中也敘及晏殊的詞風“風流閑雅”,“晏元獻、歐陽文忠、宋景文則以其余力游戲,而風流閑雅,超出意表,又非其類也”。再次,“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這個例子述說的是極盡歡娛的歌舞場面,也正是晁補之要論述的詞有富貴氣,不是那些三家村的學究可以寫出來的。這不僅僅符合晏殊“獻喜賓客,未嘗一日不宴飲”的作風,同時也暗合其本人的富貴審美以及一貫所引以為豪的富貴氣詞風:

晏殊云:“‘老覺腰金重,慵便枕玉涼’,未是富貴語,不如‘笙歌歸院落,燈火下樓臺’,此善言富貴者也?!比私砸詾橹?。(《歸田錄》)[14]21

晏元獻公雖起田里,而文章富貴,出于天然。嘗覽李慶孫《富貴曲》云:“軸裝曲譜金書字,樹記花名玉撰牌”,公曰:“此乃乞兒相,未嘗諳富貴者。故余吟詠富貴,不言金玉錦繡,而唯說其氣象。若‘樓臺側畔楊花過,簾幕中間燕子飛’,‘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之類是也”。故公自以此句語人曰:“窮兒家有這景致也無?”(《青箱雜記》)[6]293

所以,從以上兩個方面也基本上可以看出,晁補之的此處文字確實是在評論晏殊詞,只不過后面在論述晏殊詞中富貴氣之時,誤將晏幾道的詞作當作了晏殊的詞作。而后世論者都是從詞作的方向來看,只認定詞句,從詞句來判斷晁補之所要論的詞人,認為其只是誤將人名寫錯了,而沒有想到從詞人方面著手,是詞句誤記罷了。

3.李清照:晏元獻、歐陽永叔、蘇子瞻,學際天人,作為小歌詞,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讀不茸之詩耳。又往往不協(xié)音律者。(《詞論》)[15]267

這段話首先贊揚了晏殊、歐陽修、蘇軾三人學識淵博,才大如海,作詞不過是在海中取一瓢之水而已,極言其僅以余力為之。[16]198其次批評了三人的詞其實就是句讀沒有改好的詩句罷了,而且往往又不協(xié)音律。這里批評了晏歐蘇三人詞“以詩為詞”的手法和詞不合律。李清照對晏殊、歐陽修、蘇軾詞的批評有幾點問題:

第一,李清照何以將晏歐蘇三人共置一處而并提?從時代、年歲、風格無論哪一者來看,晏殊、歐陽修都與蘇軾相差甚大,晏歐二人同屬于一個時期而年歲相差不大,而蘇軾比晏歐二人則晚一輩;晏歐二人同承花間詞風,分屬婉約派,而蘇軾則被歸為豪放派。如此看來晏歐共論當沒什么疑問。而晏歐蘇三人之所以如此共同提出就是為了批評他們詞中所共有的缺點。

第二,晏歐蘇三人的詞是不是確為句讀不葺的詩?關于這點,蘇軾的“以詩為詞”當是無甚疑問。自陳師道于《后山詩話》中提出蘇軾“以詩為詞”此論后,學界不僅多有附和,而且認為“以詩為詞”的手法是蘇軾變革詞風的主要武器。所謂“以詩為詞”,是將詩的表現(xiàn)手法移植到詞中。主要表現(xiàn)為用題序和用典故兩個方面。[17]66那么主要問題是晏歐二人詞是否是句讀不葺之詩?從現(xiàn)存晏歐二人的詞作中,確實存在“以詩為詞”的現(xiàn)象,如晏殊《胡搗練》小桃花與早梅花,盡是芳妍品格。未上東風先拆。分付春消息。佳人釵上玉尊前,朵朵秾香堪惜。誰把彩豪描得。免恁輕拋擲。[7]108歐陽修《鹽角兒》增之太長,減之太短,出群風格。施朱太赤,施粉太白,傾城顏色。慧多多,嬌的的。天付與、教誰憐惜。除非我、偎著抱著,更有何人消得。[18]322-323二詞都沾染了詩中以“以文為詩”的氣息,而頗失卻了詞味。如果說,蘇軾的“以詩為詞”是有意識地提高詞體的地位的話,那么晏殊詞中“以詩為詞”的手法還處于不自覺的階段,而這種不自覺的“以詩為詞”在晏殊詞中又表現(xiàn)為運用對句、化用詩句、運用典故這三個方面。據(jù)統(tǒng)計,運用對句方面,《珠玉詞》140首,120首運用了對句,對句數(shù)量達到230對[19]199;化用詩句方面,《珠玉詞》有118句[19]246-252;運用典故方面,《珠玉詞》有98處[19]202,數(shù)量均不在少數(shù)。所以,清照《詞論》中“皆句讀不葺之詩耳”這句話是對晏、歐、蘇三人的批評,僅“批評蘇軾的詞”而晏、歐只是“牽連偶及”。[20]

第三,晏歐蘇三人是不是多有詞作不協(xié)音律。關于此點,蘇軾詞作的不協(xié)音律在同時代人之中早有人提及,吳曾《能改齋漫錄》引晁補之語:“東坡詞,人謂多不諧音律,然居士詞橫放杰出,自是曲中縛不住者。黃魯直間作小詞,故高妙,然不是當家語,自是著腔子唱好詩。”[21]469而晁補之恰恰是“蘇門四學士”之一。至于晏歐二人詞作是否不合音律,“宋人只言蘇軾詞或不合律,未有言及晏殊歐陽修者”[22]200。之所以未言及晏歐之詞不合律,一者可能二人確實未有不合律的詞作,二者也可能是因為二人詞作不合律情況較少,只是偶現(xiàn),故而不予強調。在詞樂逐漸消亡的今天,詞的音律體系已難以考證,人們對詞的音樂形態(tài)知之甚少,僅從劉崇德先生《燕樂新說》、《新定九宮大成南北詞宮譜校譯》等書中可窺見一斑,可以說如今詞已變成了一種文字的藝術,因此我們無法確切考證二晏詞是否協(xié)律,無法對李清照的評價做出準確判斷。[23]16然而,從一些側面可知,晏殊詞應當協(xié)律可歌,如上文所說的《中山詩話》中就提及晏殊的詞作中具有音樂性的行話,可以表明晏殊熟稔音樂之道。同時少時就作為神童的晏殊,又長于歌筵舞席,沒有理由不精通音律,而自己所作小詞,拿出來與歌妓一唱也是花下樽前之樂事一件。而且詞自出現(xiàn)起便是為了供人歌唱,發(fā)展到宋初,尚未淪落到案頭之物,所以晏殊詞應當協(xié)律可歌的。

至于李清照《詞論》中何以將晏歐二人之詞與蘇詞一般皆定義為不協(xié)律,原因可能有三:一為李清照此段評論主要是針對三人詞中“以詩為詞”的手法進行批評,而不協(xié)律則主要是根據(jù)蘇軾詞而發(fā)。但是因為本身就不是特別嚴謹?shù)闹?,便未予以考究。二為李清照此段評論的原話或許未必如此,在轉抄的過程中可能出現(xiàn)了遺漏或者舛誤。原本的李清照《詞論》并未流傳下來,《詞論》是附在《苕溪漁隱叢話后集》所流傳下來的,所以這種可能性同樣是存在的。三為李清照所言的詞律(音律)較之一般的詞律則更為嚴格,劃分得更為細致,在這種情況下,晏殊詞是不合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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