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燁
(湖南大學 經(jīng)濟與貿(mào)易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2)
《石頭記》靖本第五十三回回前批新解
——兼證毛國瑤不誣
陳志燁
(湖南大學 經(jīng)濟與貿(mào)易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2)
《石頭記》靖本第五十三回回前批經(jīng)校讀后,依舊說“《石頭記》之‘賈家’為大清織造曹寅家”,無可為解,但從筆者新說“《石頭記》之‘賈家’即康熙母舅之佟家”,卻正可得解。鑒于毛國瑤沒有可能知曉筆者新說以及任何其它關(guān)于《石頭記》之賈家且足以解釋靖本第五十三回回前批之見解,則以毛國瑤作誣制造了靖批的觀點便難成立。
《石頭記》;靖本;第五十三回;回前批;毛國瑤
《石頭記》靖應鹍藏鈔本(本文簡稱靖本)第五十三回回前批,因文字錯亂,不少專家都曾進行過校讀,且如今基本可以定型。問題是對于校讀后的文字,迄今專家們的解讀,都是圍繞“《石頭記》之賈家為大清織造曹寅家”這一傳統(tǒng)紅學觀點來進行的。這樣的解讀是否成立,本文將予以探討。
與傳統(tǒng)紅學指《石頭記》之賈家為曹寅家不同,筆者曾提出彼賈家當是指康熙母舅之佟家[1]。因靖本第五十三回之回前批,公認所指涉者是書中之賈家,若現(xiàn)實中佟家情況并不合于是批中所述賈家情形,則筆者指賈家為佟家之說雖其它方面符合,卻也恐怕要打上折扣;反之,如果情況正好符合,同時基于傳統(tǒng)紅學見解的專家們對前述批語的理解卻能證為錯誤,則不僅筆者之說可得進一步確認,且首次披露靖本并從其上摘抄批語的毛國瑤先生,其誠實無誣,亦當可證定。
毛國瑤抄靖本第五十三回回前批文字如下:
祭宗祠開夜宴一番鋪敘隱后回無限文字亙古浩蕩宏恩無所母孀兄先無依變故屢遭不逢辰心摧人令斷腸積德子孫到于今旺族都中吾首門堪悲英立業(yè)雄輩遺脈孰知祖父恩(在“祖父恩”之后,稍隔數(shù)字尚有“知回首”三字——毛國瑤原注)[2]。
可以看出,這批語實際是兩部分,前半是批語,后半是首詩。彼詩,程偉元序鈔本*程偉元序的本子,既有梓本,也有鈔本。鈔本即學界所稱之“蒙本”或“王府本”。筆者認為程偉元序鈔本絕不可稱為“蒙本”或“王府本”。有關(guān)理由,筆者將另文指出,此處不贅。與戚序本上皆有,詩句順暢,但文字稍異,且是用單頁另抄在第五十四回之前,位置顯是擱錯了。詩曰:
積德于今到子孫,都中旺族首吾門??蓱z立業(yè)英雄輩,遺脈誰知祖父恩。
而前半批語,靖本外它本都沒有,且文字顛倒,故專家間的校讀結(jié)果也就有異。代表性校讀有兩種,一種是戴不凡先生的,另一種是楊傳鏞先生的。戴先生的校讀,經(jīng)楊傳鏞先生批判過后,實際已無價值*戴不凡先生將靖本第五十三回回前批分作三段,第三段經(jīng)戴先生校讀后文字為:母兄先[卒],[己同守]孀,[投奔]無所,[四顧]無依,[生]不逢辰,變故屢遭,令人腸斷心摧!其中,“[]”內(nèi)的文字為戴先生所增。解讀上,戴先生認為這段是針對寶釵而發(fā)。對此,楊傳鏞先生曾批其將本來是批第五十三回上寧、榮兩府“祭宗祠”、“開夜宴”之事者一下子扯到了第八十回以后,因而有點“不著邊際”(參見楊傳鏞:《紅樓夢辨源》,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7年版,頁221、222)。筆者認為楊先生此見極是。,這里即不再列舉。楊先生的校讀如下:
祭宗祠,開夜宴一番鋪敘,隱后回無限文字。浩蕩宏恩,亙古所無。先兄生(原作知——楊傳鏞原注)不逢辰,孀母無依,屢遭變故,回首令人腸斷心摧[3]222!
顯然,楊先生之校讀,除調(diào)整了次序和句讀,并沒增減一字,只把批中據(jù)楊先生說因行草偽訛而來的“知”字改成了現(xiàn)于批中的“生”字。校讀后的文字文句順暢。在理解上,楊先生認為它正好反映了是批作者之景況:
戴先生是“畸笏即曹頫”說的主張者。我認為,這條批語即出自畸笏之手。作了如上校讀之后,用以揆諸曹頫,可謂是的當恰切:“先兄”指曹颙?!吧环瓿健蹦税湓缡??!版啄浮敝覆芤蘩钍?,亦即批語作者的繼母;她夫死不久親子又殤,這便是“屢遭變故”而孤凄“無依”,一“回首”,怎么不“令人腸斷心摧”[3]222!
這里,筆者想指出,楊先生的前述校讀,恐怕并非如他本人所說“內(nèi)容跟第五十三回也是完全吻合的”[3]222。第五十三回回題是“寧國府除夕祭宗祠,榮國府元宵開夜宴”,回內(nèi)文字的確包含“祭宗祠”和“開夜宴”兩事,但應當知道作者于是回主要是想以榮府“開夜宴”一事來“隱后回無限文字”。因此,筆者認為第五十三回回前批之前半部分,應是用來說指榮公并及賈氏一門的。由此,則前述靖批中的“無依”該是用來指榮公者。楊先生之校讀以“無依”指孀母,恐怕不妥。筆者之見,前述靖批當校讀如下:
祭宗祠,開夜宴一番鋪敘,隱后回無限文字。浩蕩宏恩,亙古所無?;厥啄告仔炙罒o依,變故屢遭不逢辰,令知人腸斷心摧!
筆者的上述校讀,除調(diào)整了次序和句讀,也只改了一字,即將出現(xiàn)于原批中的“先”字改為了“死”字。“死”字當是因草體形近未辨而訛為了“先”字。概彼批之意,當是說:浩蕩宏恩,亙古未有,回首往昔,榮公母孀兄死無親可依,賈氏一門也是變故頻遭,讓知者腸斷心摧。
粗看之下,楊先生從舊說“賈家即曹家”,以批語指曹頫似可成立。然而仔細分析起來,可說毫無道理。為清晰見,現(xiàn)分則說來:
則一:前述靖批后半中的詩句“都中旺族首吾門”,可以表明楊先生立論的舊說背景即不能成立。曹氏族譜表明,曹頫所屬之曹家,在有清一代,自從龍入關(guān)的曹振彥起至曹頫,前后數(shù)代,既無顯赫戰(zhàn)功,亦無令人艷羨的世襲爵位,更無可讓人有炎可趨、有勢可附的一等要職,有的都是些職低位卑,連任何爵位都不曾享有者,這等家族,如何能夠談到是一旺族,且是都中第一旺族?有人企圖以曹寅有女兒嫁入郡王之家來說事,孰不知天底下彼曹寅之世,除了有女兒嫁入郡王家者之外,另還有嫁到親王家者,甚至嫁給圣上者,有的甚至還不是一代一位女兒,而是前后幾代數(shù)位女兒嫁給了幾代圣上,那這些家族豈不更是旺族了?如此,則這曹氏即便能稱旺族,又豈能號稱都中第一旺族?
則二:前述靖批后半中的詩句“堪悲立業(yè)英雄輩,遺脈孰知祖父恩”,亦可表明楊先生立論的舊說背景不能成立。與前述靖批前半批語不同,后半中的詩句是用來指當初“祭宗祠”、“開夜宴”那般人的。這班人既包括賈珍、賈赦一輩,也包括賈璉、賈寶玉一輩。所謂“堪悲立業(yè)英雄輩,遺脈孰知祖父恩”,說的是榮公、賈代善兩輩可謂滿清的英雄之輩,而珍、赦及璉、玉兩輩卻只知享受,而忘了各自英雄祖輩的巨大犧牲與付出。揆諸曹家,情況也是這樣嗎?難道曹寅一輩及曹寅之子侄曹颙、曹頫等只知享受了?而曹寅之父輩曹璽、曹爾正等竟也能稱滿清之英雄?
則三:前述靖批前半中的“生不逢辰”,楊先生以為是指曹頫哀其先兄曹颙早逝。但我們知道,曹颙是病死的,而且是在滿族已經(jīng)執(zhí)政數(shù)代的鼎盛之世康熙朝里當職之時死的,如此,則曹颙之死,怎可曰為“生不逢辰”?和平年代里一個人的病死,難道不是正常之事?所以可以肯定批語中“生不逢辰”不是指曹颙,作批之畸笏叟也沒有可能是曹頫。
則四:前述靖批中的“屢遭變故”,楊先生認為是指曹寅之孀妻李氏夫死不久親子又殤。就算夫死子殤皆為變故,那也只是兩次變故,如何就談到“屢遭變故”了?沒有三次以上的意外或災難,能叫“屢遭變故”嗎?
現(xiàn)回到筆者以“賈家”指佟家的見解上來。若《石頭記》中之賈家是佟家,則前述靖批是否可解?巧得很,正好舊說解不了的,這新說都能解。
首先是關(guān)于“都中旺族首吾門”。佟家,在有清一代,素有“佟半朝”之稱。這一門據(jù)“佟氏世系圖序”介紹,僅自八世即佟養(yǎng)真一輩下三世中,即有公爵四人,伯爵三人,國舅二人,額駙三人,文職自尚書至主事,自督撫至縣令,武職自都統(tǒng)至佐領,自提督至守府,數(shù)十百人,不可勝紀。拿文職內(nèi)用來說,贈太師者有佟養(yǎng)真、佟盛年兩人,贈太傅者有佟國綱、佟國維兩人,太保有佟佳隆科多,少保有佟盛年,太子太保有佟養(yǎng)甲、佟盛年、佟佳慶復,太子少保有佟佳慶復,大學士有文華殿大學士佟佳慶復,尚書中吏部尚書有佟養(yǎng)和、佟佳隆科多、佟佳慶復,兵部尚書有佟養(yǎng)甲、佟養(yǎng)量、佟養(yǎng)和、佟盛年、佟佳法海、佟佳慶復,其它刑部尚書、戶部尚書、工部尚書、理藩院尚書及尚書以下官吏太多,這里就不一一列舉了。再如武職內(nèi)用,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有佟佳鄂倫岱、佟國維、佟佳慶復、佟佳順阿顏,內(nèi)大臣有佟國綱、佟國維,九門提督步軍統(tǒng)領有佟佳隆科多,都統(tǒng)以下太多,不便列舉。如此佟家不為都中旺族之首,則誰家能夠?
其次是關(guān)于“立業(yè)英雄輩”。不言從龍入關(guān)征山東、下太原、定河南、克揚州、嘉興等獲戰(zhàn)功無數(shù)的佟盛年,就說戰(zhàn)死疆場的佟氏人物,便有多人。“佟氏世系圖序”載曰:
……養(yǎng)甲公總督兩廣,開辟封疆,因李成棟之變,奮勇交鋒,為國死難。繼養(yǎng)貴公戰(zhàn)死于楚之岳,游擊大年公以罵吳逆死于夢之衡。至征葛爾旦之役,元舅國綱忠勇公,受命貳師奮勇督戰(zhàn),躬冒矢石,摧鋒陷陣,誤中弩機,而不有其身[4]56。
再次是關(guān)于“兄死母孀無依,變故屢遭不逢辰”。前已說明,“兄死母孀無依,變故屢遭不逢辰”是作批者用來指榮公及賈氏一門的。筆者在論文“《石頭記》之‘賈家’乃佟家論”一文中業(yè)已論定佟盛年即為榮公原型,則佟盛年與佟氏的情況是否合于批中之所述?《佟氏宗譜(佟達禮宗族)》說到忠烈公佟養(yǎng)真時,有如下一段話:
……清太祖奮跡東海,有代明而帝之熱。公及從弟勤惠公從焉,隨征遼陽有功,授三等輕車都尉,尋奉令駐守朝鮮界之鎮(zhèn)江城。時中軍陳良策與居民潛通明將毛文龍,令別堡之民詐稱兵至,大呼噪,城中驚擾。良策乘亂執(zhí)公,殺其子豐年公并從者六十人,叛投毛文龍。公因抗節(jié)不屈,遂被害[4]68。
佟養(yǎng)真,佟盛年之父。佟豐年,佟盛年之唯一親兄。從上引這段話看,佟盛年的情況還真是“兄死母孀無依”。至于“變故屢遭不逢辰”,則一者可證于“佟氏世系圖序”之載說“光、熹之際,陷誣罔罹羅織,顛沛流離,不絕如縷”,二者也可證于《佟氏宗譜(佟達禮宗族)》所載“先世被難述略”中如下文字:
……曾叔祖諱遵同長子諱養(yǎng)本,解進關(guān)內(nèi)分發(fā)某府某縣,收系獄中,含冤而死。曾叔祖諱遦,解進關(guān)內(nèi),收系獄中,含冤而死。子諱養(yǎng)甲,患難流離,易姓董,更名源,順治元年始復名姓,……叔諱瑞年,天啟六年戮于西市,……先君諱卜年,字觀瀾,明萬歷丙辰進士,歷官山東監(jiān)軍道,遭奸樞張鶴鳴巡邊薊遼,即以族祖養(yǎng)性之故題參,逮解刑部,以逆族大案系獄三年。黨人云,必盡一網(wǎng),慘斃獄中,含冤千古。先祖諱養(yǎng)直字似齊公,叔祖諱瑞鳳、伯諱永年,皆因慘難相繼云亡,……兄諱國祚,號慶源,故明萬歷庚戌科武進士,官至陜西游擊。因撫順事棄職,同叔祖諱養(yǎng)才隱于鳳陽府懷遠縣,易姓楊,更名浣,抑郁而終,葬于懷遠之荊山。以上皆系進關(guān)內(nèi)受慘者,約略如此。其在遼東者甚眾,聞有剖腹而死者,有典刑而死者,有刖手刖足而死者,……此外,凡吾宗受慘男婦幼小,進關(guān)內(nèi)者三十余年,不知名氏不能悉記。嗚呼,遼陽、撫順相去三百余里,不意皆因撫順所累,略述其概,其余不能盡述也[4]56。
明季光、熹二宗時期,正是魏忠賢之閹黨專權(quán)亂政之際,佟氏一門受撫順事*所謂撫順事是指萬歷四十六年(1618)四月女真兵克撫順之后不久,佟養(yǎng)真等人率部分族人叛明投降后金之事。所累而變故頻遭,想來也是一定。
靖本原是毛國瑤先生首次披露的,因其在披露后不久即迷失,加之毛氏從其所抄批語,除有些與某些紅學家的既有觀點抵牾外,第四十八回一處眉批竟與俞平伯先生據(jù)庚辰本所輯錄之對應雙行批短去了同樣文字,一時一些紅學家便對毛氏是否假造了靖批提出了疑問,有的甚至還對毛氏進行了指責。毛先生雖一直否認自己作偽,靖家人也多次證說自家確曾收藏過靖本,但有些紅學家就是不信。筆者之見,除非毛先生能提前五十余年就預見到筆者會提出“《石頭記》之賈家即佟家”的觀點,并愿意為一個與他素不相識、毫無瓜葛的人作偽,否則,毛先生根本沒有作偽之可能。
首先,毛先生沒有可能為自己作偽。拿本文討論的靖本第五十三回回前批來說,據(jù)筆者所知,毛先生可是從來沒有提出過“《石頭記》之賈家是佟家”這一觀點,也沒有提出過其它任何可讓所說五十三回回前批得到確切解釋的觀點,如此,其為自己作偽的目的何在?難道是要證明他信奉的傳統(tǒng)紅學見解“《石頭記》之賈家即曹家”嗎?毛先生難道就不明白彼樣造來不僅起不了證明作用,而且還會讓人對傳統(tǒng)紅學見解生疑嗎?所以,毛先生借靖批為自己作偽的可能性當可直接排除。
其次,毛先生是否為他人作偽。仍拿靖本第五十三回回前批來說,毛氏若想為他人作偽,則除非其時或其前他人已經(jīng)提出或是其時毛氏曉得有人即將提出某一觀點,讓毛氏所造第五十三回回前批正好可為其作證,不然,他造彼批有何意義?因此,我想請問那些指毛先生作偽者,在筆者提出“《石頭記》之賈家是康熙母舅之佟家”的觀點之前,是否還有其他人也曾提出過這一觀點,或是提出過其它關(guān)于《石頭記》之賈家是哪家且足以解釋彼批之見,而且為毛先生所知,如果沒有,在毛國瑤發(fā)布其批語時,筆者可尚未投胎,其為他人包括筆者作假的可能性豈非也只能是零?
至于前述第四十八回對應二批彼此竟短去同樣文字的問題,筆者的看法是,相對庚辰本雙行批,靖本眉批所短去的文字非是抄漏了,而是畸笏叟將庚辰秋月所定《石頭記》后四十回上脂硯齋之眉批轉(zhuǎn)抄至靖本祖本上時,為精煉、合情之故而有意刪去者。所謂精煉,是說原脂硯齋批語既言說了香菱之根基與容貌,接下來為回答自然會有之一問“那么個容貌,是否也如可卿般‘擅風情’”,而說及端雅也就可以了。所謂合情是說香菱于根基一面雖確不下迎、探,容貌一面或也不讓鳳、秦,但端雅一面,謂其不輸襲、平猶可,然與紈、釵比,又焉能及之。筆者此說,自然需要更多論證,只因有涉版本傳移與演變,此處只好打住??傊?,前述第四十八回靖本眉批所短去之文字當不是抄脫,而是畸笏叟慮為精煉、合情故而有意所作之刪減。至于俞平伯所輯之批也一樣短去文字,則有可能是從某本抄脫之故。所以,言毛氏有抄俞氏輯錄而作假者,可謂冒失也。
[1]陳志燁.《石頭記》之“賈家”乃佟家論[J].東華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4):333-339.
[2]毛國瑤.《紅樓夢》靖本(脂寧本)批語[J].文教資料簡報,1974(21-22):51-68.
[3]楊傳鏞.紅樓夢版本辨源[M].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7.
[4]佟明寬.滿族佟氏家譜總匯[M].沈陽:遼寧民族出版社,2010.
A New Interpretation of the Headmost Annotation for Chapter 53 of The Story of the Stone (the Jing Version):a Denial to Mao Guoyao’s Falsification
CHEN Zhi-ye
(SchoolofEconomic&Trade,HunanUniversity,Changsha410082,China)
Traditionally, it is believed that the prototype of “the Jias” in The Story of the Stone was the family of Cao Yin, an official responsible for textile manufacturing in the Qing Dynasty, while the author has proposed a new perspective that “the Jias” just modeled the family of Tong, the brother of Kangxi Emperor’s mother. Since the headmost annotation for Chapter 53 of The Story of the Stone (the Jing Version) can only be interpreted with the latter, and it was impossible for Mao Guoyao to know the new perspective or other tenable viewpoints about the Jias as well as the annotation, the idea that annotations of the version were falsified by Mao Guoyao is unacceptable.
The Story of the Stone;the Jing version;chapter 53;the headmost annotation;Mao Guoyao
2013-08-20
陳志燁(1966—),男,湖南新化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制度演變機理及紅學研究。
陳志燁.《石頭記》靖本第五十三回回前批新解——兼證毛國瑤不誣[J].東華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33(2):140-143.
Chen Zhi-ye.A new interpretation of the headmost annotation for chapter 53 of The Story of the Stone (the Jing Version):a denial to Mao Guoyao’s Falsification[J].Journal of East Chin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4,33(2):140-143.
I207.411
A
1674-3512(2014)02-014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