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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女性神話到生命個體——施濟美小說中的女性形象析論

2014-03-31 03:16
湖南人文科技學院學報 2014年1期
關鍵詞:神話愛情

姜 瑀

(北京師范大學 文學院,北京100875)

一說起1940 年代的上海女作家,人們自然會想到張愛玲和蘇青。當時的上?;钴S著一批女作家,施濟美也是其中出色的一位。1946 年初,上海一家刊物向上海青年學生調(diào)查“我最愛的一位作家”,施濟美得票名列第四,前面三人是巴金、鄭振鐸和茅盾[1]80-81??梢娫诋敃r,施濟美的名聲并不遜色于張愛玲和蘇青。施濟美與張愛玲、蘇青一樣是從小便接受了良好教育的知識女性,但她的文學世界卻呈現(xiàn)出與張、蘇二人迥異的面貌。她的寫作有一個明顯的逐漸成熟的過程,不像張、蘇二人在“出道”之初就呈現(xiàn)出較為成熟圓潤的狀態(tài)。在這個走向成熟的過程中,她筆下的女性形象逐漸豐滿,女性世界逐漸拓展,她和她的人物一起努力嘗試從女性神話中走出,成長為真實的自主的女人。

一 前期作品:隱蔽的女性神話

施濟美的小說創(chuàng)作以1947 年為界分為前后兩期,前期以《藍園之戀》《圣瓊娜的黃昏》《鳳儀園》為代表①。這些作品主題和情節(jié)都比較接近——女主人公沉醉在往日的愛情記憶里,拒絕當下新生的愛情,或者是以游戲人生的態(tài)度盡情享樂。在對施濟美小說不多的評論里,這些女主人公的人生態(tài)度被視為“一塵不染”,“不肯與凡俗妥協(xié),不肯與世俗同化”[2],追求“男女兩性本身的平等與精神同盟”[3],構建“愛情的烏托邦”[1]122-131。

無論是波伏瓦的名言“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4]9,還是自由主義女性主義的核心觀點——父權社會把性(sex)與社會性別(gender)合并為一,強調(diào)的都是由男性掌握話語權的社會歷史文化將女性固定在了性別角色里。而文學作為人類精神文化的核心組成部分,非常鮮明地展示著一個幾乎亙古不變的女性神話,以及從這個神話里折射出的男性的觀念、欲望和恐懼。

(一)神秘的光暈

“女人必須是神秘的,不為人知的,使人能夠像愛一位遠方公主那樣愛她。”[4]267高貴神秘,是這個女性神話最迷人的外衣。在施濟美的前期作品里,女主人公們都具有這種神秘不可捉摸的美感。最典型的莫過于《鳳儀園》中的馮太太。“深夜不滅的紫色燈光,荒涼的鳳儀園,常年鎖著的琴,生銹的手指,能書會畫的才情,絕代聰明,凄涼的身世和病……”[5]337在這位女子未正式亮相前,作者已經(jīng)渲染了十二分迷離夢幻的氣氛。而男主人公康平正是由于這些飄浮在鳳儀園里關于馮太太的零碎傳說,對她產(chǎn)生了憐憫、同情,甚至好感。而在后來的接觸里,康平被馮太太欲蓋彌彰的學識、語言、回憶、經(jīng)歷所吸引。最后引起康平情感勃發(fā)的則是一直蒼白枯槁的她在家庭聚會上顯露了前所未有的活潑俏皮、嫵媚瀟灑。

然而當康平的表白遭到了自然而禮貌的拒絕,馮太太的一切都不可愛了,她的高貴成了道學舉動,她的拒絕就是對他的作踐、玩弄、欺侮?!坝幸惶?,當她年老的時候,當這遲暮的芳華和憔悴的美麗也逐漸消逝的時候,她會后悔今天的道學舉動么?會的,一定會!”[5]360讀者不難從這樣輕率的揣測中感受到一種近乎詛咒的惡意——當馮太太的容顏老去時,她將一無所有。當神秘的面紗被揭開,面紗下的真實不符合預期時,恐懼、仇恨、輕蔑猶如火山一瞬間爆發(fā)。

這個故事是通過男主人公的視角來敘述的,因此我們所看到的馮太太,是經(jīng)過了康平的“有色眼鏡”“過濾”過的馮太太。被過濾掉的部分我們很難去追索,但過濾后剩下的部分反映出的無疑是一位男性內(nèi)心的聲音。作者在最后一章將男主人公的惱羞成怒歸結于他太年輕而原諒了他。我們能夠在這個年輕的男性頭腦里看到一個幾乎與人類歷史同齡的女性神話,以及男性在創(chuàng)造神話時懷著怎樣矛盾的感情。

男人在女人身上尋找他者,看成自然,看成他的同類。但是我們知道,男人對于自然有著何種矛盾的情感。人開墾自然,但自然壓垮他,人產(chǎn)生于自然,又死于自然中;自然是他存在的源泉,又是他使之順從自己意志的王國;只是一種靈魂受困其中的無知,這是最高的實體;它是偶然性和概念,有限和全部;它是與精神相對的東西和精神本身。[4]204

波伏瓦的這段話概括了男人、女人與自然三者之間的關系,從而解釋了有關人類社會的一切描述所創(chuàng)造的女性神話的最初動因。從族群來看,人類誕生于自然;從個體來看,每一個人都誕生于女人的子宮。女人和自然一樣具有孕育新生命的能力,所以女人被等同于自然。無論是在遠古還是現(xiàn)在,自然對于人類來說都是反復無常不可捉摸的,充滿了偶然與神秘。不僅如此,自然又是危險的,隨時可以將人類生命摧毀,似乎永遠無法被征服。新生命的誕生如此偶然,肉體的毀滅又不可逆轉。生命,以及孕育生命的自然和女人,都有著神秘的創(chuàng)造力和恐怖的毀滅力。所以,男性時常一面感覺到越神秘的女人越有吸引力,一面又隱約覺得神秘背后有致命的恐怖。當那些關于血、肉體、生殖的迷信和禁忌被留在了遠古,女人的神秘感卻流傳了下來,成為一種被無數(shù)作家詩人贊美的“女性特質(zhì)”。無論是東方民間傳說中的蛇妖狐仙,還是西方詩歌里占卜算卦的吉普賽女郎,那些最具有吸引力的女人,無一不籠罩著神秘的氣息。

神秘實際上是黑暗與混沌,“成為女人是某種非常古怪、非?;祀s、非常復雜的東西,以至任何謂語都表達不出來,人們想運用的多個謂語自相矛盾到了這般田地,以至于只有一個女人才受得了”[4]204。女性變得模糊、混沌、虛無縹緲,從而可以被隨意賦形,任意想象,滿足男性紛繁的欲望。因此成熟獨立的女作家,往往致力于撕破這遮蓋在女性身上的神秘面紗,還原真實的、活生生的、作為獨一無二的個體的女人。可以說施濟美是在依附古老的女性神話,而非調(diào)動自己的生命體驗,試圖塑造女人的氣質(zhì)神韻。因為缺少體驗,這種氣質(zhì)神韻就沒有能夠附著的血肉之軀。因為是在敘述同一個古老的神話,所以神話的光圈消弭了個性和差異。施濟美前期作品里的所有女主人公,包括馮太太、司徒藍蝶、秦湘流、趙思佳等等,她們本質(zhì)上沒有區(qū)別,她們是同一個人在上演同樣的故事。

(二)犧牲的悲劇

這同一個故事的主題,便是自我犧牲。馮太太回味著童年時忍痛將洋娃娃送給表妹的陳年往事,獨自在窗口凝視著年輕的康平滿腔怒火地離去。趙思佳忍受情人的妻子對自己的所有侮辱,并在情人死后放棄學業(yè)撫養(yǎng)他的孩子。司徒藍蝶在曾經(jīng)的愛人死去后封閉了自己的內(nèi)心,新的愛情到來時,她還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放棄了自己的愛情,背著水性楊花的罵名飄然離去。在《鳳儀園》這個由男主人公的視角展開的故事里,馮太太是沉默無言的,也沒有任何行動,她唯一的行動便是最后對康平愛情的拒絕。在作者充滿同情和惋惜的筆調(diào)中,因為這次拒絕馮太太完成了由美向善的升華。正如她的內(nèi)心獨白所說,她成了“自我犧牲的英雄”[5]368,這也是她從小就愛做的事。

在關于女性的神話中,除了神秘高貴的美,還有至高無上的善。仁慈、溫柔、包容,這被認為是女性理應具有的美德。對比常用于要求男性的品德如正直、穩(wěn)重、堅強等等,不難看出屬于女性的美德傾向于描述關系中的角色,屬于男性的美德則傾向于描述個體。因此男性的自我價值實現(xiàn)往往體現(xiàn)在個人事業(yè)的成功上,而女性的價值則被定位在愛情婚姻家庭等等人際關系里。當關系面臨破裂的危機,如果要維持下去則必須有人受到傷害的時候,女性往往選擇自己成為受害人。一方面,這樣的自我犧牲能夠使關系得以維持,自我價值有了得到確認的場所;另一方面,這也是長久以來的習俗對女性的鼓勵。無私的奉獻,一直是對女性的最高禮贊。女人要成為英雄,似乎也只有這一條窄路。

施濟美的女主人公們并沒有活在舊時代——民國女性地位的改變不可謂不大;她們也不是中國的舊式女子——她們不是完全被動的,她們能夠有所行動,能夠做出選擇。但是,“當社會可以公開地確定婦女有自己的選擇權利時,這種選擇權的實現(xiàn)也導致她本人與習俗的沖突,這尤為體現(xiàn)在把道德美德等同于自我犧牲上?!保?]在道德的至高點上,依舊沒有女性個體的位置,在通向善的道路上,女性依舊必須把自己拋棄。然而在以爭取個人權利為時代主潮的感召下,在接受了個人權利為最高正義的新倫理之后,女性的道德判斷不可能不出現(xiàn)劇烈的震蕩,她們對自我價值的定位不可能不產(chǎn)生矛盾沖突。因此才會出現(xiàn)廬隱筆下的那些在個人情愛和道德美德的兩難中進退維谷的女主角們,才會有廬隱本人一生都在為之掙扎的痛苦。將二者略作比較,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像馮太太趙思佳一般面對自我犧牲安之若素毫不懷疑,絕對不是那個時代接受過教育的女性的真實狀態(tài),而是一個來源根深蒂固的女性神話。

二 后期作品:獨特的生命個體

建國后施濟美終止了文學創(chuàng)作,1947 年到1949 年這短短的兩年是她文學創(chuàng)作的成熟期,在這段時間內(nèi)她寫下了短篇小說《鬼月》《瑪莉馬》《漲潮的時候》,中篇小說《群鶯亂飛》和兩部長篇小說《井里的故事》《莫愁巷》②。其中《鬼月》《群鶯亂飛》和《瑪莉馬》繼續(xù)聚焦于女性,前兩者尤其精彩地描繪了一個與施濟美前期作品截然不同的女性世界。無論是底層的勞動女性,還是上層的知識女性,無論是愛情,還是事業(yè),她們開始做出自己的判斷和選擇;無論她們是清醒,還是迷茫,甚至是沉淪,她們身上都真實地反映出女性所面臨的生存困境和精神迷宮。

(一)《鬼月》:新的“烈女”

《鬼月》的女主人公海棠,是施濟美筆下一個全新的形象。她是一個沒有接受過新式教育的普通勞動女性,呈現(xiàn)出與施濟美前期小說中學生身份的女主人公完全不同的個性氣質(zhì)。然而,她卻忠實地聽從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聲音做出了人生選擇,從而粉碎了那個關于愛情和犧牲的女性神話。

尼采說:“作為女人去戀愛的女人,只會更深刻地成為女人。”歷代作家詩人為他們筆下那些為愛情獻身的女主人公們寫下了同情和歌頌的篇章,使她們作為真善美的化身深入人心。波伏瓦在《第二性》中詳細地描繪了女性戀愛的圖景。女性面臨著注定內(nèi)在性的存在,無法在行動中實現(xiàn)自我。但是女性仍然有實現(xiàn)自我、超越自己的存在的要求,所以她唯一的出路是將自我混同在一個作為本質(zhì)和絕對的人身上,并占有這個人。這就是一個女人通過愛情自我實現(xiàn)的路徑。因此愛人對女人來說就是價值和最高的現(xiàn)實,就是半神。但實際上這個愛情的騙局終會被揭穿,因為人終歸是偶然的有局限的,而且男人也不會允許自己被占有。沒有人能夠通過否定和舍棄自我來實現(xiàn)自我的價值。于是女人為了自己的信仰不被毀滅而往往會選擇自我欺騙,甚至毀滅自己。

海棠卻跳出了這個騙局。面對即將被嫁給老頭做妾的困境,她沒有埋怨命運,也沒有自我否定——“千錯萬錯,我可沒一分錯”[7]84。面對自己的愛人,她從未構建過任何想象,她認識到并承認了他的局限和缺點——長林是一個“拎起來不像粽子,捺下去又不像烙餅”[7]86的軟面團。她也從未期待得到他的照顧和保護。相反,她一直在行動。她試圖通過熱烈的愛情來喚醒長林作為一個人的靈性,進而激發(fā)他的勇氣和決心來共同保護這份愛情。最終當長林的懦弱斷送了他們的愛情,她沒有自我欺騙,而是勇敢地接受自己愛錯了人的事實——“他不是她要的那個人”[7]92。她要為自己的錯愛承擔后果,也要讓長林為放棄責任而承擔后果。她選擇了投河,只是在此之前,她把長林推下了水。她這一推,將犧牲變成了抗爭。無論如何,她都要做自己的愛情和命運的主宰。

在此可以將海棠與巴金筆下的鳴鳳略作比較。同樣是面對被嫁給有錢老頭做妾的命運,同樣遭遇了自己的愛人對愛情的放棄,鳴鳳選擇了懷抱著絕望的愛意悄然投湖。她的犧牲,竟然讓覺慧感到一絲解脫的快意。而海棠的選擇,雖然慘烈,甚至帶著殘忍和恐怖的味道,卻也隱隱流露出一位女性自主平等的呼聲——男性的懦弱造成了愛情的失敗,那么男性必須和女性共同承擔起失敗的后果。海棠性格中的“烈”,那一股來自大地的原始的生命熱力,一股倔強的蠻勁,多多少少讓人聯(lián)想到曹禺筆下的金子,甚至是老舍筆下的虎妞。但是,金子和虎妞身上帶著一股危險的侵略性的氣息?!叭绻颂与x社會,返回自然和魔鬼那里,她就在集體內(nèi)部釋放不可控制的和邪惡的力量。”[4]263男性對具有生命熱力的女性有著不易察覺卻根深蒂固的恐懼。這種恐懼反映在文學作品里,便是女人身上危險的誘惑,以及對這種誘惑既恐懼又無從抗拒的矛盾情感。這一類的女性在女作家筆下較少出現(xiàn),施濟美塑造的海棠可算作一位。但是海棠顯然既沒有那種神秘的危險氣息,也沒有毀滅一切的恐怖感,而是十分的可敬。女性作家在此用真摯的同情取代了古老的恐懼。

(二)《群鶯亂飛》:新女性的困境與迷思

《群鶯亂飛》這部中篇小說為現(xiàn)代中國的知識女性繪了一幅群像,以成熟豐潤的筆調(diào),時而詼諧時而冷峻的思考,叩問了女性解放之路的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這個故事在收入小說集時改名為《十二金釵》,讀完作品我們覺察出這個戲仿的名字中那一絲絲的揶揄之意。如果說《鬼月》試圖掙破的是女性愛情和犧牲的古老神話,那么《群鶯亂飛》擊碎的則是現(xiàn)代中國關于新女性的神話。其中最引人注目也最意味深長的是韓叔慧這個形象。

韓叔慧是一位成功的事業(yè)型女性,一個活躍的社會活動家,致力于婦女解放,有開不完的會、寫不完的文章。她有錢有勢,有名望有地位。而且這一切都是依靠她自己的努力獲得的??梢哉f,她幾乎就是當時新女性的模范。但是,當自己的情人被年輕的女子搶去時,她忽然明白了,她還有一顆女人的心。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丈夫和孩子,她從來沒有被人當做一個女人,她早已從“韓小姐”變成了“韓先生”。她成了沒有性別的人,因為“人們對于先進女性的看法根本就是一個近乎男性的人物”[7]168。于是她向往起“太太”這個缺乏個性卻具有“女性”的稱呼了。她開始悲嘆年華的老去,孤獨、寂寞、感傷、嫉妒等等“落后”的情緒開始抓住她緊緊不放了。

作者通過韓叔慧,敏銳地揭示出了女性在走向獨立解放道路上所面臨的最大陷阱或者說悖論,也標識了“男女平等”在當時的中國的限度。當公共領域的教育和職業(yè)以及私人領域的戀愛和婚姻,都在法律和制度的層面賦予了女性與男性一樣的權利時,女性是否真的和男性面對著并進入了同一個世界。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法律和制度所能夠保障的,是作為“人”的權利,問題在于男性可以既是“男人”,又是“人”,而女性卻似乎只能在“人”和“女人”之間二選一。通過開拓事業(yè)、創(chuàng)造物質(zhì)或精神財富、獲取名譽地位,是公認的進入社會的途徑。但這條途徑也同時被默認為只屬于男性。社會給予了女性選擇這條途徑的權利,只是道路的終點沒有“女人”。終點是一個男人的世界,要進入則必須讓自己也成為男人。這就解釋了為什么被社會所普遍認可的個人價值,在男性身上實現(xiàn)能大大增加他作為男人的性吸引力,而在女性身上實現(xiàn)則會得到完全相反的效果。法律和制度并不能彌合女性的個體身份和性別身份的割裂,也未曾改變社會的性別認同。在民國時期的婦女雜志上,關于女性能否兼顧事業(yè)和家庭的討論以及關于知識女性結婚難的討論并不在少數(shù)?!蔼毩⒌呐恕绕涫撬伎甲约禾幘车闹R女性——作為女性要受自卑情結的折磨;她沒有閑暇像賣弄風情的女人那樣專心于美容,后者唯一的考慮就是吸引人;……女性的魅力要求超越性貶為內(nèi)在性,只作為肉體靈敏的顫動出現(xiàn);必須成為一個自發(fā)的獵物……”[4]548所以韓叔慧必須忍受一個秘密情人的地位并最終敗給了更年輕的女人。施濟美作為一個典型的現(xiàn)代知識女性,在韓叔慧身上投射了自己全部的困惑,也注入了最細致的理解和感同身受。韓叔慧這樣一個具有典型性的知識女性形象,她的價值也許超越了文學的領域。

在《鬼月》和《群鶯亂飛》之后,施濟美不再將目光聚焦在女性身上,而是轉向了更廣闊的社會人生,創(chuàng)作了《莫愁巷》。這種轉向可以視作作者的筆力漸進,思路益廣,卻也可以做另一種猜想——對于女性的生存困境和精神迷宮,施濟美已經(jīng)感到難以言說。盡管如此,她的作品從構建神話到解構神話,仍然呈現(xiàn)出了現(xiàn)代中國知識女性逐漸走向成熟的艱難步履。她的真摯、圓融,與張愛玲的冷峻,蘇青的爽直,構成了1940 年代女性文學更為多元的交響。

注釋:

①《藍園之戀》和《圣瓊娜的黃昏》在收入1947 年5 月大地出版社出版的施濟美小說集《鳳儀園》時分別改名為《尋夢人》和《三年》。

②《群鶯亂飛》在收入1948 年5 月大地出版社出版的施濟美小說集《鬼月》時改名為《十二金釵》?!毒锏墓适隆愤B載于《生活》雜志1947 年6 月1 日出版的創(chuàng)刊號至1948 年3 月10 日出版的第6 期,后中斷。

[1]王羽.施濟美傳[M].上海:上海遠東出版社,2009.

[2]謝紫.施濟美的作品[J].幸福,1947:6.

[3]丁宇鷹.廢園里的群鶯亂飛:試析施濟美小說的女性世界[D].上海:華東師范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2006.

[4]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II[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

[5]上海市作家協(xié)會,上海文學發(fā)展基金會.海上文學百家文庫·118 潘柳黛 予且 施濟美卷[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0.

[6]卡羅爾·吉利根. 不同的聲音:心理學理論與婦女發(fā)展[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1999:73.

[7]王羽.小姐集[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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