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濱 張君
摘要 大豆起源于我國,是重要的植物蛋白質(zhì)和食用油脂的來源,同時也是世界上重要的糧食與經(jīng)濟作物。大豆的遺傳研究一直受到很高的重視,但與其他作物相比,仍明顯滯后。育種專家一直在開發(fā)提高育種效率的技術。DNA分子標記被認為是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主要技術之一。文中綜述了分子標記在大豆育種中的應用情況,并對存在的主要問題進行了探討,為大豆的進一步開發(fā)利用提供了依據(jù)。
關鍵詞 大豆;分子標記;遺傳育種
中圖分類號 S565.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14)03-00658-02
大豆含有豐富的脂肪和蛋白質(zhì),是糧食、油料和飼料兼用作物,在人民生活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過去十多年來,伴隨經(jīng)濟的高速發(fā)展及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我國對飼用蛋白和植物油脂的需求量與日俱增。僅2012年,我國就進口大豆(以轉基因大豆為主)5 838萬t,而國產(chǎn)大豆只有1 300 萬t,自給率僅為20%,形勢非常嚴峻[1]。傳統(tǒng)育種主要依賴于作物的表現(xiàn)型選擇,基因間互作、環(huán)境條件、基因型與環(huán)境互作等因素都會對表型選擇效率產(chǎn)生影響[2]。因此,傳統(tǒng)育種方法效率低、周期長、成本高,并且具有一定的盲目性。
生物技術的不斷發(fā)展,特別是DNA分子標記的出現(xiàn),極大地推動了育種事業(yè)的發(fā)展。DNA分子標記是DNA水平上遺傳多態(tài)性的直接反映,具有分布均勻、穩(wěn)定性好等特點。目前,DNA 分子標記已被廣泛應用于大豆的遺傳多樣性研究、遺傳圖譜的構建、數(shù)量性狀基因分析和分子標記輔助選擇等各個方面。
1 分子標記技術在大豆育種中的應用
1.1 大豆遺傳多樣性研究 遺傳多樣性是指物種的種內(nèi)或種間個體間的基因變化[3]。大豆種質(zhì)資源是大豆遺傳改良的基礎,正確評定種質(zhì)資源的變異特點,明確其間的遺傳關系,非常有利于大豆的改良。2012年,周春娥等利用SRAP標記對133份大豆進行遺傳多樣分析,多態(tài)性比率為87.6%,期望雜合度為0.287 4[4]。這說明用SRAP分子標記分析大豆遺傳多樣性非常適宜,同時也為大豆遺傳資源的保護和利用提供了依據(jù)。2012年,曾維英等用SSR標記,對1980年和1981年在廣西收集的68份野生大豆進行遺傳多樣性分析,等位變異數(shù)目范圍為4~11條,平均為6.83條[5]。聚類分析把68份材料分為了2大類,各地區(qū)材料之間存在明顯的遺傳差異。2013年,Appiah-Kubi D等運用SSR標記和形態(tài)特征對來自加納、尼日利亞和巴西的36份大豆材料進行遺傳多樣性的分析[6]?;诮芸ǖ孪嗨葡禂?shù),用20個SSR標記將種質(zhì)資源分為了6組。根據(jù)株高、單莢粒數(shù)和成熟期3個重要形態(tài)性狀,應用 PCA雙標圖,鑒定種質(zhì)資源,將其分成了3類。這對加納的大豆雜交育種工作有很大的促進作用。2013年,趙青松等利用SSR標記對廣東省5個縣野生大豆居群的遺傳多樣性進行了分析,在60個SSR位點共檢測出263個等位變異,同一位點上等位基因數(shù)目平均為4.38個[7]。依據(jù)遺傳距離將南雄和乳源聚類為1類,連南和連州聚類為1類,仁化單獨為1類。2013年,王彩潔等利用125對SSR標記對東北和黃淮海地區(qū)的89個大豆品種進行遺傳多樣性分析,結果顯示黑龍江北部、黑龍江中南部、吉林遼寧地區(qū)和黃淮海地區(qū)品種標記的多態(tài)性信息含量(PIC)依次為0.414、0.469、0.522和0.562,表明品種的SSR標記的多態(tài)性自北向南逐漸升高[8]。
1.2 大豆遺傳連鎖圖譜的構建 大豆含有廣泛的復制區(qū)和豐富的重復序列,并且基因組較大,在129×109~181×109 bp [9]。與玉米、水稻等作物相比較,大豆的遺傳圖譜發(fā)展比較緩慢。1988年,Apuya等把Minsoy和Noirl雜交得到的F2群體作為研究對象,構建了第1張大豆RFLP圖譜,共有11個RFLP標記,覆蓋4個連鎖群[10]。1997年,張德水等以長農(nóng)4號×新民6號的F2群體構建了我國第1張大豆遺傳連鎖圖譜,包括8個RAPD標記和63個RFLP標記,覆蓋20個連鎖群,總遺傳距離1 446.8 cm[11]。1999年,Cregan等將3個(A81-356022×PI468916、Minsoy×Noir 1和Clark×Harosoy)遺傳連鎖圖譜整合為1個包括20個連鎖群、標記總數(shù)為1 423個的大豆“公共圖譜”[12]。2004年,Song等利用5個群體對大豆整合遺傳圖譜進行了加密,增加了420對新的引物,成功構建了最具代表性的一張包含1 849個SSR標記的大豆“公共圖譜”,該圖譜總遺傳距離2 524.6 cm,標記間的平均距離縮短為2.5 cm[13]。2010年,汪霞等以溧水中子黃豆(P1)×南農(nóng)493-1(P2)雜交得到的260株F2反交個體為材料,用SSR標記進行擴增,得到1張含有113個分子標記,包含34個連鎖群的遺傳圖譜,其總長度為1 557.85 cm,標記間平均距離為13.79 cm[14]。每個連鎖群上的標記數(shù)目為2~10個,連鎖群長度在6.9~109.1 cm。2012年,洪雪娟等以Peking×7605組合分別在濟南和南京衍生大豆重組自交系群體為材料,利用145個SSR多態(tài)性引物和1個形態(tài)學標記進行分析,構建出2張分別含27和25個連鎖群的大豆遺傳圖譜,其總長度分別為1 574.80和1 682.50 cm,標記間平均距離分別是13.58和15.72 cm,連鎖群長度范圍分別為17.30~127.40和20.10~137.50 cm[15]。
1.3 數(shù)量性狀基因分析 QTL(Quantitative Trait Loci),即數(shù)量性狀基因座位,是指控制數(shù)量性狀的基因在基因組中的位置。作物中大部分的農(nóng)藝性狀是由多基因或QTL控制的數(shù)量性狀,采用傳統(tǒng)的育種方法對這些性狀進行選擇難度非常大。借助與QTL連鎖的分子標記,可以在育種中跟蹤相關QTL的遺傳動態(tài),提高數(shù)量性狀的可操作性。
1.3.1 大豆產(chǎn)量性狀QTL。2010年,劉春燕等以美國大豆品種Charleston為母本,東農(nóng)594為父本,以F2∶14代重組自交系的154個株系為材料,用SSR引物對群體進行擴增,對2年同一地點下在親本間表現(xiàn)多態(tài)的莢數(shù)、百粒重等12個與產(chǎn)量相關的農(nóng)藝性狀進行調(diào)查和分析[16]。結果發(fā)現(xiàn),與12個產(chǎn)量性狀相關的QTL有33個,其中6個QTLs在2個環(huán)境下被檢測到,表明受環(huán)境的影響很小。
1.3.2 大豆品質(zhì)性狀QTL。2012年,葛振宇等在RIL群體中定位了3個控制蛋白與油分的QTL。其中,控制油分性狀的QTL位于H連鎖群的Satt442分子標記附近;控制蛋白質(zhì)和油分雙性狀的2個QTL分別位于E連鎖群的Satt384分子標記附近,以及I連鎖群的Satt496分子標記附近,并且Satt496分子標記附近的QTL是控制油分穩(wěn)定的主效QTL[17]。
1.3.3 大豆抗病蟲性狀QTL。2013年,黃珊珊等對大豆蚜抗性進行QTL分析,一共發(fā)現(xiàn)5個與大豆蚜抗性相關的QTL位點,其中2個QTL位點位于F連鎖群,貢獻率分別為26.29%和13.15%;2個QTL位點位于B1連鎖群,貢獻率分別為7.64%和7.00%;1個QTL位點位于D2連鎖群,貢獻率為11.26%[18]。
1.4 分子標記輔助選擇 分子標記輔助選擇(Marker-assisted Selection,MAS)是將分子標記應用于作物改良過程中進行選擇的一種輔助手段[19]。其基本原理是利用與目標基因緊密連鎖或表現(xiàn)共分離關系的分子標記對選擇個體進行目標區(qū)域以及全基因組篩選,從而減少連鎖累贅,獲得期望的個體,達到提高育種效率的目的[20-21]。
1.4.1 在回交育種中的應用。當農(nóng)藝性狀由單基因或寡基因等質(zhì)量性狀基因控制時,如果對其進行分子標記輔助選擇,大多采用回交育種分析方法。每一回交世代與分子標記輔助選擇相結合,篩選出含有目的基因的品系,從而培育出理想品種。
2002年,段紅梅等利用具有魯豆4號背景的不同世代脂氧酶缺失株系為材料,用SSR標記進行遺傳背景回復率相關分析,鑒定出缺失Lox Z株系L144遺傳背景回復率高達0.937 5,加快了大豆種子脂氧酶缺失品種的育種進程[22]。2009年,蔣洪蔚等利用美國大豆品種Clark與主栽品種紅豐11所構建的回交導入系,經(jīng)過芽期耐低溫篩選鑒定,有46個導入系個體在芽期耐低溫性狀上明顯超過輪回親本。利用這套選擇群體結合隨機對照群體和基因型分析,檢測到分布于大豆8個連鎖群的12個與大豆芽期耐低溫相關的QTL[23]。2012年,曾慶力等利用野生豆ZYD00006和綏農(nóng)14構建的BC3F2代回交導入系群體為篩選材料,對小粒豆材料進行遺傳定位分析,共檢測到9個與小粒豆相關的位點,分布在7個連鎖群上,其中有7個標記連鎖的QTL位點是新發(fā)現(xiàn)的[24]。
1.4.2 在基因聚合中的應用?;蚓酆鲜菍⒍鄠€有利基因通過選育聚合到一個品種中[25]?;蚓酆峡梢允蛊贩N同時在多個性狀上得到改良。育種專家將多個控制垂直抗性的基因聚合到同一品種中,可以提高作物抗病的持久性。
2008年,Maroof S等用標記輔助選擇將SMV抗性基因Rsv1、Rsv3和Rsv4,通過復合雜交聚合到同一個品種中[26]。將含有1、2或3個Rsv抗性基因的品系接種6個美國SMV株系后,發(fā)現(xiàn)具有2或3個Rsv抗性基因的品系對SMV抗病的持久性明顯提高。2010年,王大剛等用齊黃1號、科豐1號和大白麻(分別攜帶抗性基因RSC14Q、RSC8、RSC4)作為抗性基因的供體,對3個親本復交(齊黃1號×科豐1號)×(大白麻×南農(nóng)1138-2)后代進行了標記輔助選擇,并對SMV株系SC14、SC8和SC4進行表型鑒定。從F4代篩選出20株攜帶抗性基因RSC14Q、RSC8、RSC4的聚合材料,其中2個單株攜帶的3個抗性基因位點已經(jīng)純合,為大豆花葉病毒病的防治提供了有價值的聚合材料[27]。
2 問題與展望
近年來,分子標記技術的發(fā)展突飛猛進,但在育種中的應用卻遠沒達到預期效果。原因主要有以下幾方面:①目標基因的定位與分子標記輔助選擇脫節(jié)。目前,大多數(shù)研究只考慮了研究的方便,而沒有考慮與育種材料的結合,因而許多研究最終都只停留在目標基因的定位上。②標記信息的丟失。標記并不是基因,由于重組使標記與基因分離,導致選擇偏離方向。③大多重要性狀是數(shù)量性狀,是多基因控制的。對于數(shù)量性狀標記的鑒定,還有待于進一步開發(fā)更簡便、快速、準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