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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歸義軍時期敦煌寺院的“司”名機構(gòu)探論

2014-04-29 06:02:50王祥偉
敦煌研究 2014年1期
關鍵詞:寺院敦煌

內(nèi)容摘要:吐蕃歸義軍時期敦煌寺院設有招提司、堂齋司、修造司、功德司、公廨司、燈司、行像司和廚田司等諸司機構(gòu),其中有的機構(gòu)等同于寺院倉司機構(gòu)負責管理著寺院的斛斗等財物,有的機構(gòu)雖然掌管著寺院的部分斛斗等財物,但其與倉司有別而主要是負責其他相關事宜。

關鍵詞:敦煌;吐蕃歸義軍時期;寺院;倉司

中圖分類號:G256.1;B94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4)01-0100-09

一般來講,寺院的常住斛斗和常住什物主要由寺院的倉司機構(gòu)負責管理,但吐蕃歸義軍時期的敦煌寺院除了設置倉司機構(gòu)外,同時還設置有其他“司”名機構(gòu),并且有的“司”名機構(gòu)還往往參與寺院常住財產(chǎn)的管理。如S.4452《后晉開運三年(946)某寺算會破除外見存歷稿》第一件載:“開運三年丙午歲二月十五日,當寺徒眾就中院算會,癸卯年直歲保集應入諸司斛斗蘇油布緤等,一周內(nèi)破除外見存……”第二件載:“開運三年丙午歲三月一日,當寺徒眾就中院算會,甲辰年直歲福信應入諸司斛斗油面布緤等,一周年破除外見存……”[1]這里的“諸司”一詞說明該寺設有多種“司”名機構(gòu),這些機構(gòu)有自己的負責人。又P.2613《唐咸通十四年(873)正月四日沙州某寺交割常住物點檢歷》載:

1 咸通十四年癸巳歲正月四日,當寺尊宿剛管徒眾等,就庫

2 交割前都師義進、法進手下,常住旛像、幢傘、供養(yǎng)具、鐺■、銅鐵、

3 函柜、車乘、氈褥、天王衣物、金銀器皿,及官疋帛紙布等,一一

4 點活,分付后都師法勝、直歲法深,具色目如后。

……

67 盤壹,無腳。伍碩柜子壹口,在燈司。大柜壹口,在修造司。小柜壹口,

68 [在]行像司。又大小柜肆口。生鐵大火爐壹,破碎不堪用,再寫煮油鐺用

(后略)[1]9

文書中除了寺庫外,同時還提到燈司、修造司、行像司,而該件文書是點檢某寺院都師負責的全寺常住什物的,說明庫司、燈司、修造司、行像司等機構(gòu)應該是該寺院的。并且從“伍碩柜子”等來看,這些柜子是作為容器而盛置斛斗及其加工物的,這說明這些“司”名機構(gòu)應該存有自己負責的財產(chǎn)。當然,除了庫司(倉司)、燈司、修造司、行像司之外,敦煌寺院還設置其他“司”名機構(gòu)如廚田司、招提司、功德司、堂齋司,等等。下面我們就對敦煌寺院的諸司機構(gòu)進行討論說明。

一 招提司

P.3352《丙午年(886或946)三界寺招提司法松諸色入破歷算會牒殘卷》、S.1600《庚申年至癸亥年(960—963)靈修寺招提司典座愿真等諸色斛斗入破歷算會稿殘卷》、P.3881V《宋太平興國六年(981)正月一日某寺招提司算會應在人上欠》中分別記載有三界寺、靈修寺和某寺的招提司。另外,S.6276V殘存2行,其內(nèi)容為:“永安圣壽招提司都師厶乙手下應入(中缺)施諸色斛斗油蘇米面等總八百(后缺)?!盵2]該文書殘存內(nèi)容太少,故不知是永安、圣壽兩所寺院設置了同一招提司,還是由同一個都師負責兩個寺院各自的招提司,不管具體情況如何,說明永安寺和圣壽寺亦設有招提司,并且兩所寺院間的經(jīng)濟關系非常密切①。

關于招提司與倉司的關系,郝春文先生認為倉司所執(zhí)掌的實際是招提僧物,所以倉司又被稱為常住倉司或招提司,并認為沙州寺院應該均有倉司或招提司[3],這是將招提司與倉司等同視之。但實際情況可能不盡如此。

關于招提,《佛學大辭典》解釋云:“梵音Caturde■a,譯曰四方。謂四方之僧為招提僧,四方僧之受施物為招提僧物,四方僧之住處為招提僧坊。魏太武帝造伽藍,以招提名之,招提二字,遂為寺院之異名?!盵4]敦煌文書中的招提司有的應為負責寺院斛斗、織物收支的機構(gòu)。如P.3223《永安寺法律愿慶與老宿紹建相諍根由責勘狀》第18—20行記載永安寺倉司負責人老宿紹建有云:“鄧法律特地出來,沒時則大家化覓,有則寄貸,須容若僧正共老宿獨用。招提余者,例皆無分。”其中“招提余者”就是指永安寺寺院其他僧人,顯然,招提就是指寺院。又P.3352《丙午年(886或946)三界寺提司法松諸色入破歷算會牒殘卷》載:

1 三界寺招提司法松狀

2 合從乙巳年正月一日已后,至丙午年正月一日已前,

3 中間一周年,徒眾就北院算,法松手下

4 應入常住梁課、硙課及諸家散施,兼承

5 前帳回殘,及今帳新附所得麥粟油面

6 黃麻夫查豆布氈等,總肆佰貳拾六石四斗六升九合。[4]333-334

(后略)

文書中記載三界寺招提司法松所管的依然是“常住”之物,故此處招提司應相當于寺院的倉司。

但是,我們不能肯定每所寺院的招提司就相當于倉司而代替?zhèn)}司的職責,因為佛典中對常住僧物與招提僧物有過嚴格的界定。如《大寶積經(jīng)》卷113《寶梁聚會》“營事比丘品”云:

若所用物:所謂常住僧物,及與佛物,若招提僧物,彼營事比丘,應當分別;常住僧物不應與招提僧,招提僧物不應與常住僧,常住僧物不應與招提僧物共雜,招提僧物不應與常住僧物共雜,常住僧物、招提僧物不與佛物共雜,佛物不與常住僧物、招提僧物共雜。若常住僧物多而招提僧有所須者,營事比丘應集僧行籌索欲,若僧和合,應以常住僧物分與招提僧……

對其中的常住僧物及招提僧物,張德鈞先生解釋云:“所謂常住僧物,正即律鈔所謂常住。此所謂招提僧物,正即律鈔所謂十方常住。常住僧蓋有相當固定性,乃屬常時居住者。招提僧則各處游腳,而屬掛單蹔寓者。彼此財物,皆由營事比丘經(jīng)管,而營事比丘卻不能擅為動用?!盵5]可見,常住僧物是一寺常住僧所用之物而不通于其他寺院,而十方常住僧物即招提僧物不限于一寺之常住僧,兩者是不同的。

這種將常住僧物與招提僧物進行區(qū)別的情況在敦煌寺院中亦有反映,如S.1600(1)《庚申年十二月十一日至癸亥年靈修寺招提司典座愿真等諸色斛斗入破歷算會稿殘卷》云:

1 靈修寺招提司■

2 凈明、典座愿真、直歲愿■

3 庚申年十二月十一日已后,至癸亥年十二月日

4 中間首尾三年,應入諸渠廚田兼諸家散

5 施及官倉佛食、阇梨手上領入、常住倉頓設

6 料,承前案回殘,逐載梁顆麥粟油面豆

7 麻等前領后破,謹具分析如后:

(后略)

文書所載靈修寺招提司的收入包括寺院土地、施舍、官倉佛食、阇梨手上領入和常住倉頓設料等,顯然,這里的招提司與常住倉是并列關系。同時,上件文書與S.1600(2)、Дx.01419和S.6981(1)實為同一件文書可以綴合{1},從綴合后的內(nèi)容可知,靈修寺招提司在辛酉、壬戌、癸亥三年的收入明細中往往將官倉入、阇梨手上入和常住倉入并列,其中S.6981(1)所載癸亥年除了官倉入、阇梨手上入和常住倉入之外,還增加了大眾倉入,詳情如下:

16 癸亥年:麥四斗、粟四斗春秋臥醋阇梨手

17 上領入。粟十石四斗于倉領入。粟三石

18 七月寫釜子時于倉領入。麥八石四斗、

19 麻八斗春秋佛食入。麥六石城南鄯家

20 廚田入。麥七石城南汜判官廚田入。

21 麥一石五斗劉阿朵子廚田入。麥

22 十七石康家廚田入。麥一石于大眾倉

23 領入。三年內(nèi)入得麥一百四石□斗、

24 粟八十三石四斗、麻□石四斗九升。

(后略)

文中除了阇梨手上入和大眾倉入之外,春秋佛食是從官倉領入,其他“于倉領入”是指從常住倉領入??梢姡`修寺招提司并沒有代替常住倉司而成為寺院常住斛斗唯一的管理機構(gòu),其所管理的斛斗應是靈修寺常住斛斗的一部分。

二 功德司

《敦煌學大辭典》中“功德司”條認為敦煌文書中的功德司是歸義軍時期都司的下屬機構(gòu)[6]。但我們認為,目前所見敦煌文書中的功德司一般屬寺院內(nèi)設機構(gòu),如P.2042V《報恩寺功德司道信狀》載:

1 報恩寺功[德]司道信狀

2 右合從戊子年正月一日已后至己丑年正月已前

3 中間沿常住一周年所用什物等總陸伯陸拾

4 貳碩壹斗壹升伍合麥粟黃麻油粗面等

5 貳伯玖拾[7]

從文書內(nèi)容可知,該功德司的支出是用于報恩寺常住,說明此功德司屬報恩寺而非都司下設機構(gòu)。至于當時功德司管理的是報恩寺全部斛斗還是其中一部分,亦即在功德司之外是否還設有倉司等機構(gòu)則不得而知。不過唐耕耦先生綴合的報恩寺文書P.2821+北圖新1446(1)+北圖新1446(4)《庚辰年(980或920)正月報恩寺寺主延會諸色斛斗入破歷算會牒》中斛斗的相關數(shù)據(jù)是:回殘44.6碩,三年共新入165.95碩,年共破用182.4碩,見在31.69碩[8],而P.2042V所載報恩寺一年的破用約是662碩,遠遠大于182.4碩和165.95碩。故不排除該功德司管理的是報恩寺全部斛斗的可能,即功德司可能扮演著倉司的角色。

此外,S.4689亦載有功德司,其內(nèi)容如下:

(前缺)

1 右通前件斛斗□麥緤布等,一一勘

2 算,謹具分析如前。謹錄

3 狀上。

4 牒件狀如前,謹牒。

5 顯德元年甲寅歲正月壹日功德司愿德狀。

6 徒眾

7 徒眾

8 徒眾

(后殘)

該件文書前后殘缺,其中后面殘缺的內(nèi)容在S.11293中保存下了一部分,其為:

1 徒眾

2 徒眾(押)

3 同監(jiān)(■押)

4 同監(jiān)永

5 尊宿智思

6 尊宿(■押)

7 法律大安

8 法律海詮

9 法律寶深

10 法律惠晏

11 釋門僧政■

(后缺)

S.4689與S.11293的字跡完全相同,其中S.4689的最后一行與S.11293中第一行的“徒眾”二字均殘缺不全,且雙方所殘存的“徒眾”二字正好可以彼此互補,故兩者為同件文書無疑。S.4689中第11行釋門僧政的簽字“■”在敦煌寺院經(jīng)濟文書中頻繁出現(xiàn)。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時間當在920年前后的P.4906、S.5050、Дx.01426、羽068等文書中均有該簽字,而該僧應為報恩寺僧人[9],故我們可將S.4689+S.11293擬名為《后周顯德元年(954)正月一日報恩寺功德司愿德狀》,這是在954年報恩寺對功德司愿德所管斛斗算會后的上報牒文,說明報恩寺在954年前后亦設有功德司。順便說一句,該件文書中的所說的“同監(jiān)”在敦煌文書中似僅此一例。

三 公廨司

對敦煌文書中的公廨司,郝春文先生在《敦煌學大辭典》的“功廨司”條中解釋為是歸義軍時期一些寺院主管法事活動收入與支出的機構(gòu)[6]635,但在《唐后期五代宋初敦煌僧尼的社會生活》中認為是都司下設的以出貸斛斗獲取利息為目的的機構(gòu)[10]。實際情況是,敦煌寺院內(nèi)部有設置公廨司的現(xiàn)象,如P.4649《丙申年(936)十月十七日報恩寺算會抄錄》載:

1 丙申年十月十七日報恩寺■

2 算會大眾功廨司靈進■

3 眾抄錄謹具如后

4 合得本利麥壹拾三碩貳斗■

5 斗伍升■

此處雖云是大眾功廨司,但這里的大眾應是指報恩寺僧徒而并非整個敦煌僧團,因為該文書所載的是報恩寺內(nèi)部對功廨司的算會。

不僅報恩寺設置有功廨司,其他寺院亦有設置公廨司的可能。P.3370《戊子年(928)六月五日公廨麥粟出便與人抄錄》載:

1 戊子年六月五日公廨麥粟出便與人抄錄如后:

2 應戒、友慶、洪福、員德四人各粟壹斗,至秋陸斗。

3 赤心安官通便粟兩碩,至秋叁碩,(押)。見人杜寺主。

4 兵馬使曹智盈便粟肆斗,至秋陸斗。口承外生(甥)池略(押)。

5 赤心宋唱進便粟壹碩,至秋壹碩伍斗,(押)??诔邪疒w氏(押)。

6 趙善通便粟叁碩,至秋肆碩伍斗,(押)。口承沙彌幸通(押)。

7 賈法律便粟壹碩,至秋壹碩伍斗。口承沙彌幸通。

8 洪潤游懷潤便粟肆斗,至秋陸斗,(押)??诔胁鼙j桑ㄑ海?。

9 莫高曹保晟便粟肆斗,至秋陸斗,(押)。口承游懷潤,(押)。

10 玉關傅流住便粟兩碩,至秋叁碩,(押)??诔卸鼗桶埠?,(押)。

11 當寺僧義忠便粟肆斗,至秋陸斗,(押)??诔猩硰浬仆ǎㄑ海?。

12 玉關傅流住便麥壹碩,至秋壹碩伍斗,(押)??诔卸鼗桶埠?,(押)。

13 ■粟伍斗至秋柒斗伍升,(押)。口承游懷潤(押)。

14 ■斗,(押)??诔薪浠荩ㄑ海?。

15 ■斗,(押)。口承僧義忠,(押)。

16 ■秋叁碩,(押)??诔猩硰浶彝ā?/p>

17 ■斗伍升,(押)??诔信韱T通,(押)。

18 ■碩□斗伍升,(押)??诔猩裆晨低ㄟ_,(押)。

19 龍勒程恩子便麥壹碩伍斗,秋兩碩貳斗伍升,(押)??诔锌低ㄟ_,(押)。

20 龍勒石章六便麥壹碩,至秋壹碩伍斗,(押)??诔邪灿哑夼崾?,(押)。

21 普光寺尼索寺主便粟陸斗,至秋玖斗,(押)。口承喜喜(押)。

22 龍勒程恩子便粟伍斗,至秋柒斗伍升,(押)??诔邢蚕玻ㄑ海?。

23 洪池鄧安久便麥壹碩,至秋壹碩伍斗,(押)。口承李安六(押)。

24 赤心李安六便粟壹碩,至秋壹碩伍斗,(押)??诔朽嚢簿茫ㄑ海?。

25 平康王安君貸麥壹碩伍斗,至秋壹碩柒斗。口承王寺主(押)。

26 王寺主貸麥兩碩,口承王安君(押)。

27 曹法律貸麥□斗

(后缺)[11]

該件文書所載的是公廨麥粟的出貸情況,便貸者有僧有俗,涉及敦煌諸鄉(xiāng)。問題的關鍵是,這是哪里公廨麥粟的出貸呢?是都司下設的公廨司麥粟,還是某寺院的公廨麥粟?下面我們對此試做分析。

P.3370所載的便貸者或口承人有多人在其他文書中出現(xiàn)過。如P.2032V《后晉時代凈土寺諸色入破歷算會稿》第62行載:“粟兩碩貳斗伍升,僧義忠利潤入?!钡?46—347行載:“九月十日,得義忠粟陸碩。”第605—606行載:“麥一石,僧義忠利潤入?!钡?26—627行載:“粟一石五斗,僧義忠利潤入?!钡?97行載:“豆一石,僧義忠利潤入?!钡?26—527行載:“黃麻貳斗,鄧員德利潤入?!盤.2049V《后唐同光三年(925)正月沙州凈士寺直歲保讓手下諸色入破歷算會牒》第123行載:“麥壹斗,友慶利潤入?!钡?84行載:“粟壹碩,石章六利潤入。”P.2049V《后唐長興二年(931)正月沙州凈土寺直歲愿達手下諸色入破歷算會牒》第53—54行載:“麥壹碩,游懷潤利潤入?!钡?3—74行載:“麥壹斗伍勝,彭員通利潤入?!钡?7—78行載:“麥叁斗,曹保晟利潤入?!盤.2040V《后晉時期凈土寺諸色入破歷算會稿》第107行載:“乙巳年正月廿七日已后,勝凈戒惠二人手下諸色入?!盤.3234V(7)《年代不明(10世紀中期)凈土寺諸色入破歷算會稿》第19—20行載:“豆三石,彭員通便將折修西渠手工用?!盤.3234V(11)《年代不明(10世紀)凈土寺西倉豆等分類入稿》第34行載:“豆壹碩,彭員通利潤入?!钡?1行載:“豆伍斗,程恩子利潤入。”這些文書所載的均是向凈土寺便貸,便貸者僧義忠、友慶、鄧員德、石章六、游懷潤、彭員通、曹保晟、程恩子及凈土寺財產(chǎn)管理人員戒惠均出現(xiàn)在P.4649中,其中除了P.2049V兩件的時間為925、931年之外,另外幾件文書P.2032V、P.2040V、P.3234V等唐耕耦先生已經(jīng)將其和其他相關文書進行了綴合復原研究,并考證出這幾件文書的時間在939—945年之間。從時間上來看,這些文書的時間與P.4649的936年相距很近。據(jù)此我們認為,P.3370中“當寺”僧義忠及僧戒惠等應為凈土寺僧人,而P.3370中的便貸者均是向凈土寺公廨斛斗進行的便貸。

當然,寺院有時可以僅僅設置公廨斛斗而不再設置專門的公廨司,公廨斛斗的管理由倉司機構(gòu)直接負責,或者說倉司扮演著公廨司的角色,這一點我們可以從S.2472V《辛巳年(981)十月三日勘算州司倉公廨斛斗前后主持者交過分付狀稿》間接得到證明,現(xiàn)將S.2472V內(nèi)容移錄如下:

1 辛巳年十月三日,算會州司倉公廨斛斗,前主持第五隊押衙

2 陰保昇、押衙杜幸德等兩隊,準舊案上碩數(shù)升斗,合管交過

3 與新把倉第一隊頭押衙龍員昌、隊頭裴萬通等,麥壹伯

4 叁拾叁碩伍斗壹升伍合陸勺、粟肆伯捌拾捌碩肆斗伍升,內(nèi)

5 除一周年迎候 阿郎娘子及諸處人事吊孝買布

(中略)

11 右謹奉勘算,一一詣實,分析如前,交過分付者。

(中略)

15 都押衙閻

16 都押衙陳

17 都押衙慕容

這是歸義軍州司倉的前后兩任負責人在進行交接手續(xù)時的核算賬目,雖然這些用來便貸的斛斗被稱為公廨斛斗,但是這些公廨斛斗并非由公廨司而是由州司倉掌管。按此,敦煌寺院亦可由倉司掌管其公廨斛斗而不再專門設置公廨司。

四 堂齋司和修造司

S.4782《寅年乾元寺堂齋修造兩司都師文謙諸色斛斗入破歷算會牒殘卷》載:

1 乾元寺堂齋修造兩司都師文謙狀

2 從丑年二月廿日于前都師神寶幢手下交入見斛斗,兼自年新附硙課油梁課直,及

3 諸家散施麥粟油面豆米紙布絹回色折色等總貳伯陸碩貳勝半。

4 陸拾壹碩玖升白面,陸拾碩壹斗叁升麥,陸拾

5 柒碩陸斗貳勝半粟,壹碩捌斗伍升油,陸碩

6 肆斗伍升半豆,壹碩壹斗粟面,伍斗肆升

7 洪(紅)藍,叁升半米,白練壹丈捌尺,紙兩帖,

8 布叁丈捌尺。

9 壹伯肆拾貳碩陸斗貳勝半麥粟油面紙布絹等前帳回殘,今附此帳。

(中略)

16 陸拾叁碩肆斗麥粟油面丑年硙課油梁課及諸家散施新附入。

25 玖拾玖碩玖斗柒勝半麥粟油面豆等自年緣寺修造及眾僧破用

(中略)

44 油壹升,麥壹斗伍升,已上充打硙輪博士

45 及解木人食用。油陸升,充段升子手功直

46 用。粟兩碩伍斗,緣當寺硙不行,硙直用。[1]309-312

(后略)

敦煌文書中明確記載堂齋司、修造司的地方很少,堂齋司似乎僅此一例,修造司除了S.4782外,前引P.2613中亦有記載。S.4782記載乾元寺堂齋、修造兩司丑年的收入是硙課、梁課及布施所得,支出部分記載了寺院的種種事務支出,由于內(nèi)容較多,故未將其全部移錄。文書記載都師文謙手下支出斛斗的用途有的是“自年緣寺修造及眾僧破用”、“緣當寺硙不行,硙直用”,即是因乾元寺修造、修碾硙而造成的支出,故堂齋、修造兩司應屬乾元寺的機構(gòu)而不是都司下設機構(gòu)。因為若屬于都司的話,都司財產(chǎn)是不能隨便支出用于其他寺院的,更不會用于某一寺院某年度的種種費用支出。同時,S.4782是乾元寺對本寺丑年二月廿日至寅年某月日這一會計期內(nèi)本寺財務收支情況進行算會后的上報牒文,其內(nèi)容記載的是乾元寺在本會計期內(nèi)的所有收支盈余賬目。據(jù)此我們認為,此處乾元寺的堂齋、修造兩司實則與寺院倉司一樣管理著全寺的斛斗等財物{1}。

五 燈 司

敦煌都司下設置有燈司[10]326-330。燈司的活動主要是負責燃燈事宜,而燃燈的形式既可以是敦煌僧團統(tǒng)一進行,又可以是以寺院為單位進行。燃燈的地點亦不固定,除了窟上燃燈外,寺內(nèi)及其他地方亦可以燃燈,如P.3578《癸酉年(913)正月沙州梁戶史氾三沿寺諸處使用油歷》載:“五日,寺內(nèi)燃燈油壹升,付阿婎阿師子。”同時,敦煌有的社邑與寺院有密切關系[12],寺院內(nèi)部燃燈時,有的社還要納燃燈油,如S.5828《社司不承修功德狀》載:“只如本社條件,每年正月十四日各令納油半升,于普光寺上燈,猶自有言語,遂即便停。已經(jīng)五六年來,一無榮益。近日卻置依前稅油上燈,亦有前卻不到,何況條外抑他布施。從今已后,社人欲得修功德及布施財物并施力修營功德者,任自商量,隨力所造?!盵13]可見該社社條規(guī)定,社眾在正月十五日需納油于普光寺燃燈。不過該社應不是專門的燃燈社,其納油燃燈主要是為了修功德。像這種寺內(nèi)的燃燈一般不會由都司下設的燈司負責,而應由寺院自己負責,故有的寺院亦可能會設置自己的燈司。除前引文書P.2613記載某寺院有燈司之外,又S.5495《唐天復四年(904)燈司都師大行深信依梁戶租神德手下領得課油抄》載:

1 天復四年甲子歲二月一日,燈司都師大行、深信依

2 梁戶朱神德手下領得課油抄錄如后:

3 三月十一日,領得油壹斗,朱。四月五日,領得油貳斗

4 玖勝,朱。七月十四日,領得佛料油叁斗,八月十

5 二日,領得油肆勝半,朱。九月八日,領得油肆勝半。[14]

(后略)

文書記載的是燈司都師大行、深信分數(shù)次從梁戶朱神德下領取課油之事,其中燈司都師大行在《敦煌社會經(jīng)濟文獻真跡釋錄》第3冊第115頁中誤錄為“會行”。又S.2575《唐天復五年(905)八月靈圖寺徒眾上座義深等請大行充寺主狀并都僧統(tǒng)判辭》中記載了靈圖寺徒眾推薦大行充任靈圖寺寺主之事,并且得到都僧統(tǒng)的批準,說明大行為靈圖寺僧人,其在904年擔任的是靈圖寺燈司都師一職,在905年升任為寺主。

寺院的燈司亦有自己的斛斗等財產(chǎn),從整個寺院來看,燈司的財產(chǎn)又是寺院財產(chǎn)的組成部分而屬于整個寺院。如敦煌藏文文書P.T.1203載:

與上同時,論噓律卜藏從“長明燈”之糧倉借蕎麥十尅,于今年秋七月十五日還至寺廟糧庫。保人安臘德(指?。?/p>

沙彌貝揚借粟五尅,于今年秋還清(指?。15]

(后略)

引文中的“長明燈之糧倉”告訴我們,此長明燈即指燈司,并且其還有自己的糧倉及斛斗。在文中所記的二筆借貸賬目中,第一筆明確是向長明燈倉庫所借,第二筆雖然沒有說明,但亦應是向長明燈倉庫所借。我們注意到,雖然是向長明燈倉庫借貸,但歸還時卻要還入寺院倉庫,說明長明燈的財物屬于整個寺院。又S.6064《未年正月十六日報恩寺諸色入破歷算會稿》中第33行記載的一項收入明細為:“四石二斗麥,施入長明燈,附?!奔催@項收入是布施給長明燈的,應屬長明燈倉庫管理,但在整個寺院的算會中又納入全寺財產(chǎn)之中。這種情況在宋代內(nèi)地寺院亦有,如《臺州金石錄》中《長明燈碑》載:“本院諸殿堂雖殿主執(zhí)干,尚缺長明燈。遂募眾緣,得錢叁拾叁貫,入長生庫。置燈油司,逐年存本,所轉(zhuǎn)利息買油?!边@里的燈油司類似于敦煌的燈司,有自己負責的部分專供燃燈所需之錢,但這部分錢又屬于寺院的長生庫。

六 行像司

學界一般認為敦煌文書中的行像司屬都司下設機構(gòu){1}。但有的敦煌寺院亦應設有行像司,除前引文書P.2613記載某寺院有行像司之外,P.3432《龍興寺卿趙石老腳下依蕃籍所附佛像供養(yǎng)具并經(jīng)目錄等數(shù)點檢歷》第73—74行載:“紅絹裙并絲懸針線袋羅網(wǎng)并金銅杏葉莊嚴周園柒箭,在行像社?!贝颂幮邢裆鐟庚埮d寺的行像司,因為我們經(jīng)常從敦煌社邑文書,特別是社司轉(zhuǎn)帖文書中看到,各種類型的社均可稱作相應的社司,行像社亦應如是。

從文獻中記載的行像活動來看,在舉行行像活動時,當?shù)氐母鱾€寺院均應參加。如《洛陽伽藍記》卷3“景明寺”條記載:

時世好崇福,四月七日京師諸像皆來此寺。尚書祠部曹錄像凡有一千余軀。至八日,以次入宣陽門,向閶闔宮前受皇帝散花。于時金光映日,寶蓋浮云,幡幢若林,香煙似霧,梵樂法音,聒動天地。百戲騰驤,所在駢比。名僧德眾,負錫為群;信徒法侶,持花成藪。車騎填咽,繁衍相傾。時有西域胡沙門見此,唱言佛國。[16]

可見,北魏洛陽諸寺的行像在行像活動中均要參與,這種情況在敦煌地區(qū)亦不例外,故敦煌文書中記載寺院往往有因行像的布施收入。如P.2583《申年比丘尼修德等施舍疏十三件》第二件第4行載:“黃緤絹二丈五尺,施入靈圖寺行像?!钡谌?行載:“施入龍興,修行像。”P.2049V《后唐長興二年(931)正月沙州凈土寺直歲愿達手下諸色入破歷算會牒》第45行載:“麥叁碩,二月六日沿行像施入?!钡?38行載:“豆柒斗,二月六日沿行像施入。”P.2040V《后晉時期凈土寺諸色入破歷算會稿》第109行載:“麥陸碩陸斗,粟肆碩八斗,二月六七日八日沿行像散施入?!钡?30—131行載:“麥陸碩六斗,二月六日七日沿行像散施入?!钡?54行載:“粟肆碩捌斗,二月六日七日諸街沿行像散施入?!钡?20—421行載:“粟叁碩陸斗,二月七日沿行像散施入?!钡?74行載:“麻壹斗,沿行像施入。”P.3234V(5)《壬寅年(942)正月一日已后凈土寺直歲沙彌愿通手上諸色入歷》第2行載:“麥兩碩五斗、粟肆碩五斗,二月六日、七日沿行像散施入?!?/p>

既然各寺有自己的行像且要參與行像活動,而在行像活動過程中有諸多事宜如修補行像、縫傘、設立行像堂等事宜需要辦理{1},那么有的寺院組織自己的行像司當在情理之中,而具體事務由行像司組織的行像社來負責完成,故在敦煌文書中有寺院與行像社之間的經(jīng)濟往來關系。如 P.2049V《后唐長興二年(931)正月沙州凈土寺直歲愿達手下諸色入破歷算會牒》第201—203行載:“粟兩碩壹斗,臥酒,二月八日齋時看行像社人及助佛人眾僧等用。”P.2040V《后晉時期凈土寺諸色入破歷算會稿》第227行載:“粟壹碩貳斗,支與行像社人七日用?!钡?98行載:“油壹升,行像社聚物看用?!盤.2049V《后唐長興二年(931)正月沙州凈土寺直歲愿達手下諸色入破歷算會牒》第129—130行載:“米伍勝,行像社入?!盤.2032V第594行載:“麥伍碩,行像社人入?!盤.3234V(2)《年代不明(10世紀中期)油入破歷》第1行載:“行像社聚物得油一勝。”可見,這些記載中的行像社和凈土寺之間有密切的經(jīng)濟往來關系,特別是凈土寺還有因行像社的收入,這些收入應是在行像活動中由施主布施給凈土寺的,說明該行像社應屬凈土寺行像司所屬之社。

當然,寺院所屬行像司不一定長期掌管有相關財產(chǎn),有的寺院的行像司可能僅僅是在行像活動前后臨時執(zhí)掌行像活動中所得的布施等收入,行像活動結(jié)束后則要向寺院算會交接,然后由寺院倉司統(tǒng)一管理。如上引P.2049V、P.3234V(2)所載凈土寺因行像社的收入應屬此類。

七 其 他

除了前面所述的各種機構(gòu)外,敦煌文書中還記載有其他“司”名機構(gòu)如經(jīng)司、廚田司,等等。學界對敦煌文書中經(jīng)司的所屬有不同看法,謝重光和郝春文先生認為都司和寺院均設有經(jīng)司機構(gòu)[6]634,鄭炳林先生認為經(jīng)司為都司下設機構(gòu)[17]。從P.3188《乾元寺前后經(jīng)司交割經(jīng)本記錄》所載“乾元寺前經(jīng)司大慈手上藏內(nèi)經(jīng),現(xiàn)分付后經(jīng)司廣信”[18]來看,寺院內(nèi)設置經(jīng)司是無疑的。至于廚田司,S.6981《辛未—壬申年(971—972)某寺某某領得歷》第3—5行載:“十一月十七日于廚田司福行領得諸處廚田粟壹拾伍碩、豆伍碩伍斗?!笨梢?,廚田司應是經(jīng)營寺院廚田的機構(gòu),但該司名稱在敦煌文書中似乎僅此一例,說明廚田司在敦煌寺院中的設置并不普遍。

結(jié) 語

雖然吐蕃歸義軍時期的敦煌寺院設有諸司機構(gòu),但并不是每個“司”名機構(gòu)每所寺院均要設置,并且有的機構(gòu)的設置可能是臨時性的。在這些“司”名機構(gòu)中,有的機構(gòu)等同于寺院倉司機構(gòu)負責管理著寺院的斛斗等財物,有的機構(gòu)雖然掌管著寺院的部分斛斗等財物,但其與倉司有別而主要是負責其他相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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