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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蜜史

2014-05-14 09:54顧我
桃之夭夭A 2014年4期
關鍵詞:護法師妹教主

顧我

我教最近很窮,我打算嫁人賺錢,小師弟你為什么臉這么黑,天天管著我連嫁人都要插手嗎?小師弟你走開,我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要嫁給你。小師弟你把刀放下,明知我其實沒有武功,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姜亦琳乃天下第一

我叫姜亦琳,是極知神教教主,教眾們都說,我的武功是天下第一。說這話時,我可以感受到他們內心洶涌的崇拜和敬畏,我想,我的武功恐怕真的很高,高到獨孤求敗的境界。

可是,今天居然有人敢質疑我的武功,這人還不是我教教眾,只是區(qū)區(qū)一個過路樵夫而已。

“天下第一?哈哈哈笑掉我的大牙!我雖然是個砍柴的,可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沒有武功!你的雙手怕是被挑斷過手筋,后來接上的吧?綿軟無力,居然還敢稱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一口黃牙的樵夫站在我要砍的樹旁,指著我哈哈大笑,我秉承“神教教主不與老百姓一般見識”的心態(tài),好聲好氣地和他說:“大叔,麻煩你讓讓,我要用掌風砍斷你旁邊的這棵大樹,我內力雄渾非常,誤傷到你就不好了?!?/p>

“哈哈哈哈哈哈!”話音剛落樵夫就擺出一副笑斷氣的樣子,即使我大人有大量,也有點不高興了。

何況他還挑釁我說:“我還真就站在這兒不動了!你砍??!你用掌風砍??!”

哼,好心沒好報。我心里默默想。待會兒傷到你可別怪我。

雙手在胸口交握,潛心默念三遍口訣“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姜亦琳乃天下第一”,化拳為掌,猛地向前一推!

大樹紋絲不動,連樹葉也沒有抖一抖。

我愣了愣,立刻明白過來,剛才一定是我心中有雜念,潛意識總是怕傷到了那樵夫,所以沒能發(fā)功成功,哎,外面都說我神教總是為非作歹,還大不敬地稱呼我們?yōu)槟Ы?,可身為教主,我居然這么善良。

那樵夫還在叫囂:“怎么,天下第一的武功,怎么連樹葉都吹不掉?”

惡人有惡報,是你不積口德的。我心中默念,閉眼發(fā)功,等到靈臺一片澄靜時,再雙手一推!

大樹還是紋絲不動,只不過,這次晃晃悠悠,掉下一片老死枯黃的樹葉來。

樵夫這次連話也不說了,只是輕蔑地看著我,看得我有些慌了。

我天下第一的武功哪里去了?

“羽真!羽真!”驚慌之下,我扯開嗓門,大聲喊翟羽真的名字。我的聲音回蕩在樹林里,幾乎是話音剛落,遠處棲鳥驟然驚起,紛紛拍著黑色的羽翼躲上高空,急速前行帶起的疾風刷刷聲由遠漸近,我看見樵夫臉色驟變,背起竹筐一副想跑的樣子,但他還沒能移動半步,羽真就在我身后極近的位置停下,溫暖的鼻息在我耳后:“怎么了?”

我委屈地側轉頭看他,手指著面色發(fā)白的樵夫:“他不相信我是天下第一,他說我沒有武功。他說我連樹也砍不斷?!?/p>

“他胡說?!钡杂鹫娴椭^,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他的右手放在我的肩上,溫柔地回答我:“你再試試?!?/p>

我點點頭,高貴冷艷地拿眼角瞥了樵夫一眼,然后心中默念三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姜亦琳乃天下第一”,雙手狠狠一推!

一道金光閃過,隨之而來“轟”地一聲,大樹攔腰被截成兩半!上一半沒了支撐,吱吱嘎嘎地緩緩傾斜,然后轟然砸在地上。

樵夫雙腿顫抖,幾乎站也站不住,一副震驚欲死的樣子,我得意地上前去確認我的發(fā)功成果,果然在樹干斷面旁見到一片金葉子,我居高臨下地展示給樵夫看:“看見沒?能砍斷樹的武功不算天下第一,能在樹中砍出金葉子的武功,才叫天下第一!”

樵夫嘴唇瑟瑟顫抖,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站在原地面色淡然的翟羽真,說不出話來。

這時羽真漠然開口了:“不知道教主如果對樵夫發(fā)功的話,樵夫身上能不能掉出金葉子?”

樵夫聞言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紫,突然猛地跪倒在了地上,嚇我一跳。

樵夫對著我連連叩頭,我能感覺到他內心洶涌的崇拜和敬畏:“小人錯了!小人錯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竟然認不得天下第一!教主武功當真天下第一,獨孤求??!教主別與小人一般見識,小人凡胎俗體,身上掉不出金葉子!”

我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抬手微微揮了揮,樵夫猶如獲得重生般,連滾帶爬地跑了,我欣賞著他那驚恐的姿勢,總算找回了身為天下第一的優(yōu)越感。

樵夫跑沒影了,我才意猶未盡地舉著金葉子回到羽真身邊,把金葉子展示給他看:“我感覺今天內力特別充沛,多砍幾棵樹好不好?教中銀錢拮據(jù),我身為教主,總要為全教籌謀,多賺點金葉子,貼補神教?!?/p>

羽真面色柔和地看著我,他總是用這副表情看著我,仿佛我說什么他都不會拒絕。事實上,他的確從來沒有拒絕過我。

羽真摸摸我的頭發(fā),說:“好?!?/p>

二.小師弟居然對我說不

翟羽真是我極知神教的右護法,在我?guī)煾高€在世的時候,我是大師姐,翟羽真是最小的師弟。我們這一輩一共師兄弟姐妹十三個,現(xiàn)在只剩下了我倆,過程我記不住,所以略過不談。只需要知道,小師弟羽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他對我也是百依百順,一直是很聽我話的,武功方面,大約也僅次于我是個天下第二,因為基本上只要他出現(xiàn)的地方,就會收獲一大片如同樵夫一樣驚恐害怕的臉。

我時常教育他,不要總是冷著個臉嘛,要向教主我多學學,笑容常掛臉上,你看,大家看到我基本就不怎么害怕,看到你都怕的不行,這說明你的群眾基礎遠不如我啊,這樣多不好。

每次我說他,他都很溫柔聽話的說,好。

好好好。我說什么他都說好,我從來沒想過,他也有對我說不好的時候。

那是我和他砍了一下午樹回教的時候,負責財務的左護法找到我倆,愁眉苦臉地捧著賬本對我說:“庫中金葉子又少了四十片,下月神教就要斷糧了,教主你看從明天起,每人每頓二兩米飯一個饅頭要不要改成每人每頓二兩稀飯?”

我樂滋滋地捧出今天的收獲:“剛好,今天我去砍樹了,有金葉子哦,你看?!?/p>

“哦……”左護法恍然大悟地在我和羽真身上溜了一圈,數(shù)了數(shù)金葉子,然后苦逼地問:“為什么只有三十八片?”

“今天有兩棵河邊的樹,估計風水不好,沒有金葉子?!?/p>

左護法聞言,臉色更苦逼了。

我看著她醬色的臉,也心有戚戚焉,憂心地問:“神教真的這么窮了嗎?”

“真的窮?!弊笞o法狂點頭:“可教主還是要保重身體,以后盡量,不,千萬,別再去砍樹了?!?/p>

我聞言感動道:“教中都這么窮了,你還是這么體貼我,我如果什么都不做怎么能對得起你和千萬教眾?”

左護法驚恐地看著我。

我安撫她:“放心,砍樹是個體力活,也賺不了大錢。”她聞言臉色稍安,我接著道:“我決定換一個方法,賺大錢?!?/p>

左護法的臉又變得驚恐,連一邊出神的羽真都把眼神轉到了我身上。

我信心滿滿地說:“常言說,奮斗五十年,不如嫁個有錢漢!我決定找個有錢人嫁了,這樣神教就不愁錢了!”

“教主乃我神教之首,若嫁的相公心術不正,讓神教怎么辦?教主這樣做,太不負責了?!弊笞o法不贊同。

“那有何懼?”我傲然昂首道:“我的武功天下第一,誰敢動我?”

“教主?。 弊笞o法一下哭出了聲,兩行清淚流下來,我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必感動至此,轉頭象征性征詢翟羽真的意見:“羽真,你覺得這個主意是不是很絕妙?”

“不好?!庇鹫嬲f。

我一下愣住。

羽真沒再理我,對左護法說:“你去忙吧,教主,有我看著她?!?/p>

左護法大松了一口氣,滿眼信任地看了羽真一眼,腳底抹油走了,我努力墊高腳尖揪住羽真的領子,對著他橫眉怒目:“你說不好?你敢再說一遍?”

“我不會讓你去的?!庇鹫鎼瀽灥?。

“你……”這孩子難道是到了逆反期?不對啊他雖然排位靠后,可也只比我小四歲而已,四年前我都沒有逆反期,難道男女有別?

我郁悶地看著這位從小到大最聽話的師弟,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教訓他??扇绻瓦@么放手,豈不是顯得很掉我天下第一的面子,于是我和他鼻尖貼著鼻尖,瞪著他看。

他突然掰開我的手轉身走了,臉紅的像個什么似的。

一定是理虧,被我看得心中有愧了!

三.親口把小師弟放倒

俗話說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輩分上說我是羽真的師姐,就能力上說我武功比較厲害,沒道理他不讓我嫁人我就不嫁人,于是我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迷昏了他,背著小包裹獨自潛下了山。

說到迷昏他,這個過程著實坎坷。我不忍用我高強的武功傷害他,只好祭出師父當年留下的蒙汗藥,下在綠豆湯里,很賢惠地在他練武時給他端了過去。

可我忘了,說到用藥,一直是他玩得最好。

“教主,怎么突然肯過來了?”羽真練刀的樣子很性感,發(fā)梢微濕,貼在白皙的皮膚上,一向收拾得一絲不茍的衣領也肯解開一個盤扣,露出脖頸的皮膚,汗水滑向深處……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努力把眼睛從那片美色上移開。

小師弟雖然這么問,可眼睛亮亮的,似乎非常驚喜的樣子,眼睛直勾勾盯著我手里捧著的那碗湯。我覺得那眼神都快把這碗冰鎮(zhèn)綠豆湯看成紅燒的了,就順勢遞了遞:“你練武辛苦……我親手做的,你現(xiàn)在喝吧?”

他顯然不會抓住我說話的重點,臉上甚至忍不住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晃得我眼花:“這是……你親手做的?”

親手把綠豆放進去算不算親手?我厚著臉皮點頭:“沒錯?!?/p>

他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把刀換到左手握,又換到右手,換來換去換了好幾次,干脆一松手把刀丟在地上,雙手鄭重地捧過我手上的碗,表情幾乎虔誠地,低頭喝了一大口。

然后,他就不動了。

他抬起頭來,嘴里還含著那口湯,看著我的目光疑惑而茫然。

糟了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被他看得心中猛地一緊,慌亂之下,我大腦中那根名叫理智的弦砰然崩斷,抱著“無論如何也要迷昏他”的念頭,猛地朝他的嘴湊了過去!

羽真的唇和他隨時冰凍的臉色完全不同,柔軟而溫暖的觸感,殘留著綠豆湯的清香,我一時間竟有些沉迷,伸出舌頭探了進去,將綠豆湯往他喉中推。

推了兩下,羽真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極度震驚地推開我,那口迷魂湯,也順利地咽了下去。

我暈暈乎乎地被他推開,他口中那迷醉的感覺還讓我思維有些接不上,師父留下的蒙汗藥果然奇效,連我這樣沾了一點兒的,都像是腳踩在云端。

“你……”羽真臉紅到了脖子根,震驚地吐出一個字,然后整個人晃了兩晃,“吧唧”一聲撲倒在地上。

……雖然招數(shù)下作了點,但師父說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一般會有奇效。我把小師弟拖進他屋里,貼心地給他蓋好被子,兩個時辰后,我的雙腳踏在了山下最繁華的城鎮(zhèn)望山鎮(zhèn)的大馬路上。

望山鎮(zhèn)是一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百年間出過一男一女兩位宰相一位將軍,天下第一富商也是望山鎮(zhèn)人,多少年來,慕名前來看青年才俊的和慕名前來嫁青年才俊的擠破了望山鎮(zhèn)的鎮(zhèn)門,望山鎮(zhèn)也就應運而生出了各種嫁人娶親一條龍服務的業(yè)務。

到達鎮(zhèn)上之后,我直接拜訪了最大的嫁人服務機構,一番威逼利誘,我成功地被一頂紅花轎,吹吹打打地迎進了天下第一富商何述的府中,嫁給了富商何述……他爹。

那天同時抬進門的還有怡紅院頭牌姑娘美美,望山鎮(zhèn)附屬白鶴村第一才女詩詩,我排在她倆后面身為二十八房姨太太,既沒有美美漂亮,也沒有詩詩有文化,于是晚上我一身嫁衣獨守空房,盯著房梁發(fā)呆。

你們知道嗎,何述家的房梁……實在太奢華了。

房梁用的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木頭天然形成的花紋宛如一只展翅白鶴,白鶴引頸高歌,雙眼的位置分別嵌了兩顆夜明珠,嬰兒拳頭大小,一看就非常值錢。

“……你在干什么?”一把低沉的嗓音拉回我的翩翩思緒,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站在了梳妝臺上,雙手高舉過頭頂,握成爪狀摳在夜明珠兩邊。再回頭看門口那人,正是……天下最有錢的那位,何述公子是也。

我面不改色地說:“我看白鶴雙眼蒙塵,于心不忍,于是親自擦拭。”

這個謊撒的十分流暢,我暗自得意,手不小心一用力,一顆夜明珠被我摳了下來。

我:“……”

何述仿佛沒有看到我這些動作,眼睛只是盯著我的臉,饒有興趣地說:“看來我爹眼光不好,去了美美姨娘房里,依我看來,琳琳姨娘才是個妙人?!?/p>

“謝謝你啊?!蔽叶Y貌地向他道謝,又聽他說:“明天我要和朋友去湖上消暑玩樂,姨娘要不要一起來?”

“這樣不好吧……”我畢竟身份是他爹的姨娘。

何述意味深長地補充道:“我包下的那艘畫舫是最好的,連酒杯和果盤都是純金,門簾也是由寶石鋪就?!?/p>

這么有錢!

我把夜明珠自然地揣進懷里,高興地問他:“明日幾點出發(fā)?”

四. 他敢打你,我打死他

暖風拂面,太陽當空,我懷著滿心對寶石窗簾和黃金餐具的向往,坐上了出行的馬車。

天氣極好,我心情也很好,一路上忍不住挑起車簾看大街上人來人往。

然后一不小心……就看到個熟人。

很熟很熟很熟很熟……的人。

“糟?!蔽蚁乱庾R地輕呼一聲躲到簾子后面,過了好一會兒,才把簾子撩起一角,朝后面探頭看去。

羽真一身黑衣黑褲,背上背著他那把巨大的刀,頭發(fā)束起,整個人被那柄刀的銳氣所染,即使遠遠一望,也能一眼看到這個最為挺拔冷峻的人。只是他的表情不如以往一樣淡漠,眉頭緊鎖顯然又焦急又擔憂的樣子,一點也不顧他那大俠的高貴冷艷的儀態(tài)了,一路都在抓人詢問,我看他雙手比劃的樣子,看那身高高度和橫向寬度,估計……比劃的就是不才在下我。

我很少看見他這般方寸大亂的表情,很不客氣地多看了一會兒,他卻很快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目光調轉方向朝我這邊直直搜尋過來,我連忙把頭縮回去,車簾晃蕩,我的心也在晃蕩,不知道他看見我了沒。

“姨娘在看什么?”何述勾著唇湊近我,呼吸近在咫尺。

我突然就沒有心思應付何述了,胡亂地擺擺手,心里想著羽真,沒有說話。

一路心緒紛亂,也不知道顛了多久,等到上船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我隨何述走近畫舫深處,畫舫內靜悄悄,倒是真如他所言,所有裝飾都十分奢華,看得我只想躲開他把那些個寶石黃金全部摳下來塞到自己懷里,可過了一會兒,即使我遲鈍,也察覺到不對來:“你不是說和朋友來玩,你的朋友呢?”

他把我一把推進一個房間,邪魅一笑:“只有你我二人,你不開心嗎?”

我心里一緊,糟了,何述這個表情,和小時候我偷看師父的小黃書上淫賊的表情一模一樣。

但隨即又一松。我乃天下第一啊,只要不是比砸錢,我怕他作甚。

我神色立刻凜然:“若我不從?”

“哼……”何述立刻向我撲來!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姜亦琳乃天下第一!”我敏捷地躲過他的手,氣沉丹田大聲喊出口訣,雙手在胸前一推:“你再敢靠近一步,我用我的絕世武功分分鐘滅了你!”

“姨娘你真有情趣……”何述色瞇瞇地笑著,一下把我……推倒在了床上?

我:“?。。 ?/p>

怎么可能!我一下著了慌,拼命掙扎起來,他用力按住我的手,我竟然被他禁錮得死死的,尤其是他喘著氣在我耳邊說“陪完我,給你錢”的時候,我陣陣作嘔。

“羽真!羽真你在哪里?”我一邊掙扎一邊哭叫起來。

“啪!”他一揚手給了我一耳光,我被打得狠狠偏過頭去,一下震驚到無法動彈。

他居然敢打我?

“羽真救我!”眼淚涌上眼眶,我心里從來沒有這樣需要羽真,此時此刻,我只能想到他一個人的臉,冷漠的樣子,對我說好的溫柔,總是看著我的,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

一陣莫名狂風卷過,我聽見門啪地打在墻上,這狂風好生厲害,竟然吹得何述口吐鮮血。

身上壓著的重量被驟然掀開,有人輕輕碰觸我的臉,我一個激靈,下意識打開那人的手:“別碰我!”

那人卻一下把我抱住,我這才看清,竟然真的是羽真,羽真來了,他真的來了!

他緊緊抱著我,臉上全是慌亂的表情,安慰我的樣子手足無措到笨拙:“阿琳,阿琳你還好嗎?”

只有在很小的時候,他才這樣叫我。長大之后,他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叫我教主,這是多少年來我第一次,聽見他叫我阿琳。

隨著稱呼變化的,還有記憶中他的樣子,我第一次完全脫離了小時候臉白白圓圓的小師弟的回憶,真正地感覺到,這個面容冷峻眼神溫暖的人,早就成長為真正的男人了,能在我絕望時,趕來救我的那個男人。

我忍不住大哭,緊緊地回抱住他。

“羽真,他竟然打我!”我一邊哭一邊指控被羽真打得回不過神的何述。

羽真輕輕地摸我的頭發(fā),他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我無法看到他的表情,只是隱約感覺到,發(fā)頂似乎被溫柔地觸碰了一下。

他的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晃一晃都能掉出冰碴的程度。

“他敢打你?我打死他?!?/p>

五.我什么都不要,她好我就好

羽真把何述和他關在一個屋子里,我不知道羽真都做了什么,但就何述最后羽真帶來的手下抬走的慘況來看,羽真肯定對他狠狠地做了一番什么。我問羽真他把何述抬到哪里去了,羽真臉上的戾氣未消,冷冰冰地吐出“后山地牢”四個字。

我聽到這四個字就忍不住發(fā)抖。我一直覺得那里改名叫后山地獄更貼切。

但想想何述做過的事情,我又覺得那地方真是和他十分相配,為了恭祝他喬遷新居,回到教內之后,我特地抽了個時間,去后山地牢看望他。

抱著瓜子坐在板凳上欣賞了一個時辰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之后,我心滿意足地離開,卻聽見在更黑暗的地牢深處,傳出一聲冷笑:“姜亦琳,你居然現(xiàn)在都還活得好好的,翟羽真真是把你保護的不錯。”

羽真不是說這地牢一直空置嗎?怎么還有別人?我疑惑地轉過頭去看:“你是誰?”

一個只穿著灰色中衣的人慢慢走過來,我這才看清,這人,這人竟然是……

“三師妹?”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們不都是在奪位之戰(zhàn)中戰(zhàn)死了嗎?你怎么……其他的師弟師妹呢?”

三師妹譏誚地撇嘴:“讓我死?翟羽真可不舍得讓我死,他真狠,要我這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羽真不是這樣的人……”我聽不得別人諷刺羽真,下意識反駁道。

“哈,對你當然不是這樣,他多愛你啊?!比龓熋玫囊粽{激烈起來:“當年奪位之戰(zhàn)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拼命想讓自己贏有什么錯!何況我只是挑斷了你的雙手手筋而已,他竟然這樣對我!”

“你說什么……”我茫然地看看她,然后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我的手腕皮膚白皙光滑,沒有絲毫瑕疵,怎么也不像曾經被挑斷過手筋的樣子。

“你不記得?你竟然不記得了?”三師妹怪異地盯著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那樣對你,你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哈哈哈,這是翟羽真的報應!”

三師妹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我很輕松地就從她口中套出了話。

那很多年前,被我遺忘的那段歷史。

奪位之戰(zhàn)。

“我教歷來的規(guī)矩,你們這屆同門師兄妹一共十三個,從明天起三日內,地點不限,方式不限,三日后我在大殿手握我教教主戒指神火戒恭候,誰能活著來取走戒指,誰就是教主?!?/p>

這一句話后,長達三日的黑暗和血腥,從小一起長大的同門的廝殺,開始了。

我雖然是大師姐,但武功基本上可以從倒數(shù)排,我從沒有想過要做教主,因此東躲西藏,但最后還是被三師妹逮住。

“三師妹,你忘了我們多年之間的情誼了嗎?”我拼命躲著三師妹揮來的利刃,嘶聲喊道。

三師妹眼神痛楚卻兇狠:“只怪你不應生在我教!”

勉強抵擋數(shù)十招之后,我被拍倒在地,我恐懼地瞪著眼睛,看三師妹提著刀一步步走近,她沒有絲毫猶豫,兩道雪光閃過,在我低聲慘叫中她挑斷了我的雙手手筋,稍稍停頓一秒,她的刀直接向我脖子襲來。

我絕望地閉上眼,卻聽見“鐺”地一聲,疾風驟起眼前一暗,我緩緩睜開眼,那穿著一襲黑衣的少年單膝跪地擋在我面前,右手反手橫刀于胸,刀尖染血,兵氣泠泠。

三師妹倒退好幾步,捂著手臂卻是極度痛恨地看了我一眼,憎恨地不可置信地喊:“小師弟,平日她對你如何,我對你如何?你并非不知我心意,如今竟拔劍對我?,規(guī)矩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為何要護她?”

原來是小師弟翟羽真!我震驚地抬頭打量,卻只能看到他劍一般挺拔冷然的背影,還有他冷硬的聲音。

“她死,我則死。我生,她必生!”

那時的我從未想過救我的會是最小的小師弟,我只和二三四幾個年齡較大的玩的親近,少年時差四歲便是天壤之別,我只把他當小屁孩,還是個奇怪的小屁孩,因為他明明武功比我好,卻總是喜歡偷看我練劍,有時還看得微微而笑,被我發(fā)現(xiàn)時又紅著臉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跑,我若不依不饒逮住他問,他則板著個死人臉當沒聽見,搞得我常年以為是我哪一招練錯了,他專程過來參觀嘲笑。

沒想到,在生死關頭,和我親近的那些人都兵刃相向,卻是這個我常常教訓的小師弟,不顧教中規(guī)矩,用生命護我周全。

“為什么?”還有半日就到三日了,不斷有人在小師弟的刀刃下倒下,我抽空忍不住問他。

他當時正坐在火堆前垂頭擦刀,聞言抬頭鄙視地看了我一眼,這是我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看到他有如此鮮明的表情。

他輕聲說:“要不是為了今日,我何必那么辛苦練武?”

第三日傍晚,他一百招時斷了二師弟的生路,拖著染血的刀往大殿走,夕陽將他的背影拉得斜長。還沒走到殿門口,我就聽見師父森森的笑聲:“果然,果然!我沒有料錯,果然是小十三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翟羽真面無表情,拽著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拉到他身邊,他的單手環(huán)抱幾乎把我整個裹在他的懷里,我怯怯抬頭,看見師父驚異卻飽含嘆息的眼神。

翟羽真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抬起刀,刀尖直指師父面門,他冷冷說:“戒指?!?/p>

師父冷笑一聲:“小十三,教中規(guī)矩是僅剩一人,你可沒做到?!?/p>

翟羽真回話的樣子,本應是我一生中最深刻的記憶,可我竟然連帶這三天全部忘記。他筆直站立單手舉刀一身兵煞之氣的樣子宛如地獄修羅,可我看來卻如無堅不摧的天神,他緊緊擁著我,力氣仿佛要把我融進他的血肉,再也不能分開,他的神色傲然,仿佛根本就沒把師父說的話當回事,絲毫動搖也沒有過,仿佛我和他真的簽訂了生死契約似的,讓他將我完全置放在“毫無商量”的穩(wěn)妥之地。

他聲音平穩(wěn):“八年前我第一次能抵擋師父的招數(shù),五年前我能和師父拆解一天一夜,兩年前師父已自嘆不能敗我,如今,師父可還想再試試小十三的刀?”

翟羽真拿到了戒指,在師父的目光中拉起我的手。雖然經過簡易包扎,可手筋斷了就是斷了,指尖軟軟垂落在他掌心,我有些尷尬地笑著:“恭喜你了小師弟,以后一定要將我教……”

他那時就已經比我高,低垂著頭,溫柔地握著我的手指,冰涼的戒指,緩緩套在我的中指指根上。

我回不過神來。

他的雙眸深黑,仿佛一條幽暗的河,一不小心,就會被包裹住身體,卷往不知名的河道深處。

“你……”

翟羽真彎腰,親吻我的手指。他的聲音也一樣溫柔,我從未聽過的溫柔:“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教主大人?!?/p>

六.和我過分接觸的那個人

三師妹說,她之前詐死,在翟羽真放松警惕時突然跳出來,用板磚一揮揮中我后腦勺,雖然聽起來莫名喜感,但結果是,我的確“恰恰好”忘了那幾天的事,三師妹被師弟囚禁,已經成了瘋子。

“這世界上,最狠毒的就是他。為了你,他什么不能做?再殘忍狠毒的事情他都敢做!”三師妹桀桀笑著:“囚禁我算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讓你的手筋恢復的嗎?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讓你手上皮膚無絲毫瑕疵的嗎?你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讓全教教眾上萬人都密不透風地瞞你這么多年,讓你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的武功的嗎?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他才是個真正的瘋子!”

翟羽真……

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三師妹嫉恨地說:“他那么愛你!他什么不敢做?”

我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他過去對待我的樣子,總是專注的凝視我的眼神,對我無微不至的關心……一切的一切,明明就要破繭而出,我卻一直粗心地略過的感情。

“他真的……”我話音猛地斷在一聲重擊中,三師妹趁我走神竟爬了過來,用帶著重鐐的雙手狠狠地砸向了我的背,我撲倒在地,手腳麻痹,竟絲毫不能動彈。

“你還是那么沒用?!比龓熋玫某嘧阃T谖颐媲埃A送?,踩上我的手。她的聲音充滿了瘋狂的嫉妒:“我始終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愛上這么沒用的你?我從小對他好,一直喜歡他,只是因為傷了你!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來看過我一眼,從來沒有看過我一眼……”

在我昏厥過去之前,聽見三師妹大笑著說:“如今,他一定能來看我了……哈哈哈,有了你,他一定會來看我……”

即使是昏厥,我也在黑暗中拼命地喊著羽真的名字,我這才明白,為什么每當危急關頭,我能想到的只有羽真……只有他。

姜亦琳,你現(xiàn)在還看不清你自己嗎?

思念越發(fā)濃烈,我甚至懷疑我出現(xiàn)了幻聽,我聽見了急匆匆而來的腳步聲,還有羽真仿佛置于零下的聲音:“你放開她?!?/p>

“放開她?可以?!比龓熋每┛┬χ?,我一個激靈猛地驚醒,在睜眼的一瞬間,羽真的目光就追過來,眼中的焦急和恐懼,我看得分明。

三師妹扭捏著,故作嬌俏的樣子配上她現(xiàn)在的模樣,只讓人覺得可怖:“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是現(xiàn)在就娶我……”

“我選第二個?!庇鹫胬淅涞卣f。

三師妹一下哽住,隨即臉上的表情變得陰寒:“好,你很好,很好!”

“你不是天天想著和她雙宿雙飛嗎?!比龓熋弥钢遥骸八热粵]有武功,你應和她相同才般配對不對?你自己挑斷手筋自廢武功,我就成全你們!”

“好?!?/p>

“不要!”我和羽真同時說到。

我明白羽真的性格,看他真的毫不猶豫地拿起劍,我慌了神:“羽真,羽真你別這樣,你敢!你只要敢!”

羽真的話雖然是對三師妹說,可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我:“這世界上我要娶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姜亦琳?!?/p>

他安撫地看了我一眼,劍尖倒轉,毫不猶豫地刺透了手腕的皮膚。

我心里急切蓬然爆發(fā),竟很用力地在地上掙了一下:“羽真!”

三師妹沒想到我還能動,下意識轉頭就來制我。

在這一瞬間,羽真猛地抬起左手扣動機關,連續(xù)三發(fā)袖里劍破空而來,穿過了三師妹的胸膛,力度之大,甚至將她身體后帶訂到了墻上!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我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時羽真已經抱住我,連續(xù)在我背上幾個穴位點了好幾下,我身體漸漸有了麻感,恢復了知覺。

“啊……”我突然輕呼。

他抱著我,立刻擔心地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哪里疼?”

我的頭埋在他懷里,將激烈的心跳平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天下第一的武功……沒有了。”

他放在我頭頂?shù)氖炙查g僵硬。

我哽咽地抬頭看他,眼睛紅紅鼻尖紅紅,果然,如今心態(tài)明朗,我能輕松捕捉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心疼:“為什么?”我著重加強了確信兩個字。

他好像是被突然襲擊了一樣,表情一瞬間有些懵,在我的眼光逼迫下,結結巴巴解釋道:“這……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他急中生智:“是,是這樣的……因為……因為,都是何述,教主本不能和人過分親密,否則就會使武功全廢,何述這個人,竟然敢……我現(xiàn)在就去好好懲戒他……”

“等等?!蔽乙话炎ё∷氖郑纳眢w僵了僵,定住不動了。我拉著他的手站起來轉到他面前,故意疑惑道:“可是,沒有啊?”

他的耳根泛紅,余光總忍不住往我倆交握的手上瞟:“什么……沒有?”

“你來得及時,何述并沒有占到我什么便宜。唯一和我有特別的,過分的接觸的……”我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只有羽真你?!?/p>

話音剛落,不等他反應,我仰起頭,對準他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上去!

“……”

羽真……羽真……陰森的地牢里,我和他緊緊相擁,第一次忘記了地牢的可怖,反而覺得在親吻的一瞬間,四周仿佛春暖花開了一般。

羽真……幸好我有你。

間隙間,我在他唇畔,輕輕地說。

他聞言,終于閉上眼睛,用力地環(huán)抱住我。

七.小劇場 都是戒指惹的禍

翟羽真,男,年方十九,極知教右護法,善用刀,武功名為天下第二,實為天下第一,長相俊美無匹,行為心狠手辣,唯一的原則是大師姐姜亦琳完好無缺,生存的意義是大師姐姜亦琳每天開心,做事的標準是大師姐姜亦琳是否高興。

這么一個仿佛如神壇上走下一般的男子,怎么癡情苦戀多年,都沒追的上那個沒有武功長的一般般胸無點墨智商還讓人著急的姜亦琳呢?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故事的開始,翟羽真溫柔地握著姜亦琳的手,為她戴上神火戒的那一刻開始。

讓我們回顧過去:

翟羽真拿到了戒指,在師父的目光中拉起我的手。雖然經過簡易包扎,可手筋斷了就是斷了,指尖軟軟垂落在他掌心,我有些尷尬地笑著:“恭喜你了小師弟,以后一定要將我教……”

他那時就已經比我高,低垂著頭,溫柔地握著我的手指,冰涼的戒指,緩緩套在我的中指指根上。

心知肚明的師父和一干教中骨干:“……”

打了三天把腦子丟在樹林里了嗎?你都這么喜歡她了,戒指為什么要戴中指!戒指為什么要戴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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