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
摘 要:該文的標題即給了我們讀者一個非常明確的向導性的暗示,“首個工業(yè)城市”、“音樂生活”等詞語表明了該文的研究不同于一般民族音樂學或音樂史學的研究,該文回歸到大眾群體,結合時代和社會背景,去探討當時中產(chǎn)階級大眾的音樂趣味以及一系列產(chǎn)生原因,而不僅僅只關注音樂家與作品本身。
關鍵詞:音樂社會學;社會階級;音樂趣味
通讀此文,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社會學的研究方法和理論闡述才是這篇文章的核心,筆者查閱資料后也證實了這一點,該文出自于《音樂與社會學觀察:藝術世界與文化產(chǎn)品》一書,中文版由中央音樂學院出版社于2011年出版,作者是彼得·約翰·馬丁,而他正是一位社會學家,而非音樂學家。該文屬于《音樂與社會學觀察》一書的第二部分《來自不同階層的聲音:不平之鳴》,該文前一章主要探討了社會階層、文化與音樂會等內(nèi)容,為此文作關鍵鋪墊,即我們要站在社會學角度去觀察當時人與音樂的關系。
一、文章大意簡述與分析
在導言部分,作者首先表達了文章的觀點——質疑認為音樂具有某種內(nèi)在意識形態(tài)信息以及認為音樂形式和社會組織模式之間存在可確認的‘結構一致性的觀點。作者解釋為什么會選擇這樣一個特殊時期以及這樣一座城市,工業(yè)革命帶來的社會劇變,導致城市人口劇增,社會環(huán)境復雜,商業(yè)化程度大大增高,而這樣的變化其中并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音樂趣味和他們的社會地位有著內(nèi)在聯(lián)系,實際上則復雜得多,并且作者批評了把“社會階層”和“音樂趣味”具體化、意識形態(tài)價值觀和音樂慣例之間的對應關系這樣簡單的觀點。
作者解釋道:為了理解音樂建制的發(fā)展,我們不應該將其視為社會“結構”中更具基礎性的變化之不可避免的結果,而應將其視為真實的人們在特定歷史語境中進行群體活動的結果。很顯然,作者更傾向于后一種“系統(tǒng)產(chǎn)生于行為”的觀點。
有了上述矛盾的出現(xiàn),問題該走向具體化了,第三部分——曼徹斯特的音樂會生活。
作者順帶提到了這樣一個社會學觀點,即“公共空間”,在無干擾、自由寬松的社會環(huán)境中,有著富裕的資本家的贊助,人們可以更好的追求自由的音樂,這是城市音樂建制發(fā)展的重要因素。
紳士音樂會參與者的行為要在意欲展示社會差別這個語境下解釋,僅用美學角度解釋并不足以說明問題。音樂會的贊助者們有意無意的選擇了一種類似于舊秩序中貴族贊助者的態(tài)度,即資本家們展示自己支付音樂家酬勞的能力來表現(xiàn)自己雄厚的經(jīng)濟實力。另一方面,參與者們希望通過聆聽音樂會來展示自己虛偽的“音樂追求”,從而表現(xiàn)出他們的社會地位的崇高。這些情況都說明了一點,他們實際上是想通過參與紳士音樂會來獲得一個展示自己社會地位的排他性的平臺,并由此展示自己的素質,音樂會成了這些人將自己與烏合之眾區(qū)分開來的手段。
哈勒通過自己獨特的音樂追求努力改變?nèi)藗儗烂C音樂的態(tài)度,即讓更多的公眾接受這種音樂。哈勒把原本排他的紳士音樂會變成包容的對公眾開放的音樂會,這種情景反駁了認為音樂層次、等級之間有密切對應關系的觀點。哈勒的音樂會迅速成為內(nèi)容豐富且流行的社會儀式,但這種社會儀式并不能簡單的與社會精英、嚴肅音樂相聯(lián)系。
哈勒自身崇拜“嚴肅”音樂觀念,并且他希望更多的人群能夠接受他的音樂。岡恩認為:哈勒為古典音樂創(chuàng)造了一批公眾,并向他們灌輸新興的“晚期浪漫主義音樂美學”,最終建立起嚴肅音樂的意識形態(tài)。同時作者解釋道:我們不應將人們對古典音樂的逐漸接受理解為潛在的社會結構力的不可避免的結果,而應理解為一種“社會活動”,一種群體的、多方面的、受意識形態(tài)驅動的努力去確定某種音樂風格的藝術。這種觀點映證了上述社會學觀點:曼徹斯特嚴肅音樂的興起并不是中產(chǎn)階級價值觀不可避免的表現(xiàn),而是一些群體積極行為的結果,他們在追求個人利益的同事促進了音樂事業(yè)的發(fā)展,即系統(tǒng)產(chǎn)生于行為。
社會上的一些藝術音樂話語影響著人們對于音樂趣味的選擇和判斷,而藝術音樂話語有賴于學院派機構的確認,這些機構有效的固化了有關于音樂才能、正確訓練方式以及表演慣例的特定概念,即這種新的話語改變了大多數(shù)人的音樂觀甚至是音樂生活,這種現(xiàn)象受到參與者大眾的支持。
音樂會的發(fā)展不應通過“結構對應性”來解釋,也不應通過人們制造“差別”的一般化愿望來解釋,而最好應該通過分析處于特定環(huán)境中的真實的人們的行為活動來解釋。作者認為中產(chǎn)階級或資產(chǎn)階級不能視為具體的實體,他們的構成人群也很復雜,一個概念并不能說明全部人,而其中有些人的努力,是為了建立“嚴肅”音樂和主流社會群體之間的聯(lián)系。
二、我對文章的解讀及讀后感
“首個工業(yè)城市”說明了什么?“工業(yè)城市”的出現(xiàn)以及它的音樂生活在本文討論的一系列音樂社會學問題上有什么必要性?歐洲工業(yè)革命帶來了社會劇變,城市人口劇增,社會結構乃至社會性質發(fā)生改變,社會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直接改變的就是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被稱為“世界上首個工業(yè)城市”的曼徹斯特非常具有時代代表性,而正是在這個時期,人們的自由思想蔓延到音樂領域,蔓延到人們的“音樂生活”里,新興的社會階級中不同的人群,例如資本家、出版商、樂器制造商等等,都為了達到自己某種目的而或多或少的參與進了音樂會中,新興資本家為了展示其經(jīng)濟實力和追求崇高地位、音樂商人們?yōu)榱双@取更大的利潤,甚至每個家庭的父母也為了讓下一代(不僅是男性了)接受更全面良好的教育而學習音樂。而查爾斯·哈勒的事業(yè)又逐漸讓一種新的音樂觀念在大眾之間傳播并接受。這些因素都集中體現(xiàn)在了18、19世紀的新興工業(yè)城市中,因此可以回答我前面所提出的問題,即它非常有必要。
我認為,該文的研究并不僅僅是為了反駁“結構一致性”的觀點,更多的是從社會發(fā)展的角度、文化發(fā)展的角度向我們說明了西方音樂文化在這個關鍵節(jié)點上的傳承方式。該文以21世紀新音樂學所重視的文化領域出發(fā),以社會學理論方法進行研究,向我們展示了一種全新的研究視角和方法,提出了一些新的問題和新的思考問題的方式,并揭示了新音樂學的研究思路和未來的方向,值得我們?nèi)ド钏己蛯W習。(作者單位:西南大學音樂學院)
參考文獻:
[1] 彼得·約翰·馬丁,音樂與社會學觀察:藝術世界與文化產(chǎn)品,中央音樂學院出版社,2011;
[2] 沈旋,谷文嫻,陶辛,西方音樂史簡編,上海音樂學院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