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麗麗
【摘 要】張聞天和王稼祥相識于上世紀20年代赴蘇留學。30年代初回國后,二人都曾在中共黨內身居要職,并一度成為“左”傾路線的忠實執(zhí)行者。而二人進入中央蘇區(qū)后,因在實際工作中同博古、李德產生分歧,逐漸受到排擠。這段“同命相憐”的經歷把張聞天和王稼祥緊緊聯系在一起,30年代二人一起“跟著真理走”,攜手同黨內第三次“左”傾錯誤、張國燾分裂主義錯誤、王明右傾錯誤作斗爭,維護了全黨全軍的團結,為確立毛澤東在黨和紅軍中的領導地位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關鍵詞】遵義會議;張聞天;王稼祥
張聞天和王稼祥相識于上世紀20年代赴蘇留學。回國二人進入中央蘇區(qū)后,因在實際工作中同博古、李德產生分歧,逐漸受到排擠。這段“同命相憐”的經歷把張聞天和王稼祥緊緊聯系在一起,30年代二人一起“跟著真理走”,攜手同黨內第三次“左”傾錯誤、張國燾分裂主義錯誤、王明右傾錯誤作斗爭,維護了全黨全軍的團結,為確立毛澤東在黨和紅軍中的領導地位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同命相憐”
張聞天和王稼祥在上世紀20年代后期均曾赴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30年代初學成回國后,張聞天于1933年進入中央根據地,其后擔任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和蘇維埃共和國人民委員會主席等職;王稼祥則從1931年4月起,擔任中央軍委副主席、紅軍總政治部主任。由于張聞天和王稼祥接受了共產國際的影響,一度成為“左”傾路線的忠實執(zhí)行者。但與其他推行錯誤路線成員不同的是,在王稼祥與張聞天先后進入中央蘇區(qū)后,二人較早察覺到“左”傾路線的錯誤,并逐漸從中分化出來。
張聞天和博古的意見分歧首先是在對“共同抗日三條件”的理解上。1933年,針對日本帝國主義向華北進犯,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提出“立即停止進攻蘇區(qū)、保證民眾的民主權利、武裝民眾”三條件,主張與任何部隊訂立共同作戰(zhàn)協定。張聞天反對博古只將其作為宣傳策略,而要求有具體行動。但博古沒有采納張聞天的意見,所以“宣言”發(fā)表的八九個月里,蘇維埃政府沒有同任何一支國民黨部隊訂立反日作戰(zhàn)協定。
張聞天和博古之間更大的分歧產生在福建事變前后。1933年11月,圍攻紅軍的國民黨第十九路軍將領蔡廷鍇、蔣光鼐聯合國民黨內一部分反蔣勢力發(fā)動了福建事變,公開宣布同蔣介石分裂,并與紅軍達成抗日反蔣協定。這一舉動迫使蔣介石從圍剿蘇區(qū)的前線部隊抽調九個師入閩,討伐十九路軍。當十九路軍要求紅軍配合行動時,博古等人卻采取了孤立十九路軍的策略。張聞天從實際變化的形勢出發(fā),批評博古等人的關門主義策略,主張“慎重其事,在軍事上積極配合”。①
張聞天與博古的分歧發(fā)展為公開沖突是關于廣昌戰(zhàn)役失敗的爭論。5月在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的一次會議上,張聞天認為廣昌戰(zhàn)役同敵人拼消耗是不對的,照李德這樣打法,打破五次“圍剿”沒有希望。博古卻堅持認為李德是共產國際派來的軍事顧問,是經過正規(guī)訓練的。最后二人在會上爭得面紅耳赤,不歡而散。①此后,由于張聞天和博古在許多具體問題上認識差距越來越大,政治上也漸行漸遠。
王稼祥與當時執(zhí)行“左”傾路線的李德的分歧發(fā)生在1932年10月的寧都會議上。會上李德從戰(zhàn)略思想到戰(zhàn)術原則全面反對和根本否定毛澤東的正確主張,主張讓毛澤東“專任政府工作”,繼續(xù)貫徹“左”傾軍事路線。王稼祥明確表明反對態(tài)度:“眾所周知,我也是四中全會后由中央派來蘇區(qū)的,我對中央指示也一直是服從和執(zhí)行的。但是我從幾次反‘圍剿的勝利以及攻打贛州的教訓中,逐漸認識到毛澤東同志的思想主張是符合紅軍和蘇區(qū)實際情況的……因此,我認為毛澤東同志仍然應該留在前線,繼續(xù)指揮紅軍作戰(zhàn)?!傊业囊庖娛牵捍髷钞斍?,不可易將;指揮重任,非他莫屬!”②
在“左”傾軍事路線占上風的氣氛下,會議最后通過了一個折中方案,周恩來留在前線負主要責任,毛澤東做“助理”。盡管會后中央局又責成毛澤東回后方主持政府工作,王稼祥這次抗爭沒有達到預期目的,但卻反映出他同“左”傾路線抗爭的堅決。然而,思想上、政治上、策略上的分歧發(fā)展到一定程度,必然會在組織上有所表現。王稼祥后因在反“圍剿”作戰(zhàn)中與李德有軍事策略沖突,1933年第四次反“圍剿”受傷后受到一定程度的排擠,長征前險些被留在老鄉(xiāng)家養(yǎng)傷不能隨軍轉移。
種種事實說明,張聞天和王稼祥在軍事、革命戰(zhàn)爭長期性等重大問題上,都已表現出不同程度的覺悟,這種覺悟從不自覺到自覺,由部分質變到根本質變,并最后站到毛澤東那一邊。
中央隊“三人團”
紅軍長征的最高決策者是由博古、李德、周恩來組成的“最高三人團”,長征開始時張聞天、王稼祥、毛澤東隨中央隊行動。此時,毛澤東的惡性痢疾還未治愈,王稼祥負傷也未痊愈,毛、王二人由擔架抬著,張聞天騎馬與兩副擔架同行。他們三人在行軍中一有時間就相互交談,討論問題。因此,被稱為中央隊“三人團”,以區(qū)別“最高三人團”。在交談過程中,張聞天、王稼祥同毛澤東感情上更加接近,思想觀點上逐步一致,并且二人進一步認清了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的原因,很快接受了毛澤東的正確主張。
1934年12月11日,張聞天找到毛澤東,向他通報紅軍在突破四道封鎖線后的嚴重傷亡情況。毛澤東認為,紅軍應改變原定計劃,取消與紅二、六軍團的會合,改向敵人兵力薄弱的貴州進軍。王稼祥贊成和支持毛澤東的主張。次日,在湖南通道召開的中央領導人緊急會議上,這一主張在張聞天、王稼祥、周恩來的支持下得以通過。至此,在張聞天和王稼祥的協助下,毛澤東從長期半邊緣化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開始邁向重新掌握軍權的第一步。
12月20日,軍委縱隊到達黃平。在一片橘樹林休息時,張聞天和王稼祥對當前形勢感到憂心忡忡。張聞天說:“這仗這樣打看起來不行,還是要毛澤東同志出來,毛澤東同志打仗比我們有辦法?!蓖跫谙楫斖砭桶堰@個意見轉達給彭德懷和毛澤東,并與劉伯承等幾位紅軍將領進行了溝通。大家都贊成開個會,讓毛澤東出來指揮。③
1935年1月1日,中共中央在甕安縣召開了政治局會議。會議重申毛澤東提出并經由中央政治局黎平會議同意的紅軍應在川黔邊先以遵義地區(qū)為中心建立新的根據地的主張。同時,會議規(guī)定:“關于作戰(zhàn)方針以及作戰(zhàn)時間與地點的選擇,軍委必須在政治局會議上作報告”,這對博古、李德的獨斷專行做出了限制。在向遵義行軍途中,又停止了李德對紅軍的指揮權。至此,“最高三人團”的最高決策權已是名存實亡,具體權力被掏空。美國作家哈里森·索爾茲伯里詼諧地把這段歷史稱為“擔架上的陰謀”。④而在這場“陰謀”中,張聞天和王稼祥“扮演”了重要角色。
歷史在這里轉折,革命在這里找到希望。1月1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在遵義召開。博古首先作第五次反“圍剿”總結報告,周恩來作副報告,張聞天作反對單純防御軍事路線的報告,史稱“反報告”。“反報告”系統(tǒng)地批評第五次反“圍剿”以來的軍事領導,否定了單純防御的軍事路線,用事實列舉批評了博古、李德在軍事上一系列嚴重錯誤。接著,毛澤東作了重要發(fā)言,強調當務之急是要解決軍事路線問題。
在此關鍵時刻,王稼祥站起來發(fā)言,旗幟鮮明地表示完全贊成并堅決支持毛澤東的意見,同時建議立即改組中央軍事指揮機構,取消博古、李德的軍事指揮權,提出由毛澤東出來指揮紅軍。據當時參加會議的聶榮臻回憶說:“毛澤東同志是批評博古、李德的第一個發(fā)言人,王稼祥緊接著站起來支持毛澤東同志。所以,毛澤東同志在‘文化大革命中說,遵義會議上王稼祥‘投了關鍵一票,他是教條宗派中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我的人。”①
在遵義會議上,毛、張、王的正確主張得到了周恩來等參加會議的絕大多數同志的完全同意,會議最后決定取消三人團,取消李德博古的軍事指揮權,增選毛澤東為政治局常委;在政治局常委中,毛澤東為周恩來軍事指揮上的幫助者。同時會議推選張聞天為中共中央總書記,并改組了中央領導機構,增補王稼祥為政治局委員。這樣,在張聞天和王稼祥等人的協助下,毛澤東開始進入黨中央的領導核心。對于這一點,毛澤東在1945年中共七大期間這樣講過:“遵義會議是一個關鍵,對中國革命的影響非常之大。但是,大家要知道,如果沒有洛甫(張聞天)、王稼祥兩位同志從第三次‘左傾路線中分化出來,就不可能開好遵義會議。同志們把好的賬放到我的名下,但絕不能忘記他們兩個人。當然,遵義會議參加者還有好多別的同志,醞釀也很久,沒有那些同志參加和贊成,光他們兩個也不行,但是,他們兩個是從第三次‘左傾路線中分化出來的,作用很大?!雹?/p>
北上南下風波
1935年6月,紅一方面軍與紅四方面軍在懋功勝利會師。會師后,張聞天和王稼祥從大局出發(fā),堅決支持毛澤東北上的戰(zhàn)略方針。面對張國燾的權欲要求,一個提出給張國燾讓出“總書記”一職,一個毛兒蓋徹夜規(guī)勸張國燾,共同協助毛澤東與張國燾企圖危害黨中央的陰謀活動進行果斷斗爭,促成三大紅軍陜北勝利會師。
1935年6月,中共中央決定在兩河口開會,商討一、四方面軍會合后的戰(zhàn)略方針。6月23日張聞天到達兩河口后寫下《奪取松潘,赤化陜甘!》一文,指出兩大主力會師后,戰(zhàn)略方向上應“北進”,關鍵的戰(zhàn)役任務是奪取松潘,肯定了北上建立陜甘蘇區(qū)根據地的戰(zhàn)略方針,否定張國燾西進的錯誤主張。在6月26日兩河口會議上,王稼祥也贊成中央的北進方針,批評張國燾的錯誤主張。
張國燾在會上雖表示同意黨中央的北上方針,但他挑撥紅四方面軍同中央紅軍的關系,進行破壞黨和紅軍團結的活動。面對這種情況,王稼祥等人組成中央慰問團,到紅四方面軍進行慰問和宣傳貫徹中央決定。對于張國燾散布的錯誤主張,王稼祥多次找張國燾談話,向他介紹中央的路線方針情況,耐心地做說服教育工作。
針對張國燾的權欲要求,中共中央于7月18日在蘆花召開政治局常委會議,張聞天從團結的愿望出發(fā),提出將自己的總書記一職讓予張國燾,但毛澤東堅決不同意。據當時任會議記錄的中央隊秘書長劉英回憶:毛主席認為張國燾是個有野心的人,不給他一個相當的職位,一、四方面軍很難團結?!奥勌旄飨f:‘我這個總書記的職位讓給他好了。毛主席說:‘不行。他要抓軍權,你給他做總書記,他說不定還不滿意,但真讓他坐上這個寶座,可又麻煩了。……毛主席說:‘讓他當總政吧。毛主席的意思是盡量考慮他的要求,但軍權又不能讓他全抓去。”③
張國燾當了總政委后,才率領四方面軍向毛兒蓋地區(qū)集中。到了毛兒蓋后,他又一次發(fā)生了動搖,繼續(xù)向中央“要權”,并且故意拖延執(zhí)行《松潘戰(zhàn)役計劃》,結果貽誤戰(zhàn)機。張聞天等中央領導人從全局考慮,著眼于一、四方面軍共同團結北上,于沙窩召開中央政治局會議,并由張聞天起草《沙窩會議決議》,有力地批評了張國燾的“西進”和“南下”的錯誤主張。即便張國燾在會上贊成《沙窩會議決議》,會后繼續(xù)同中央北上計劃對抗。為了進一步團結張國燾,中央決定派王稼祥去做張國燾的工作。王稼祥當時不顧病痛,耐心地同張國燾談話,力圖說服他維護全黨全軍的團結,率領四方面軍執(zhí)行北上方針。
沙窩會議后,中共中央決定將一、四方面軍混編為左、右路軍。但是張國燾并沒有按照中共中央既定的行軍路線,而是堅持他的西出阿壩,占領青海、甘肅邊遠地區(qū)的行軍路線。張聞天得知張國燾這一決定后,立即致電張國燾,耐心地進行說服,希望他能放棄這條錯誤的路線,可是張國燾仍是一意孤行。
8月21日,張聞天、王稼祥等隨右路軍通過茫茫草地北上,經過七天七夜艱苦跋涉,終于走出草地,等待左路軍前來會合。9月1日,張聞天、王稼祥等聯名致電張國燾,要求左路軍迅速東進,向右路軍靠攏,共同北上。但張國燾提出種種借口,不愿北上,并要求右路軍南下。9月9日,張國燾密電陳昌浩率右路軍南下,企圖分裂和危害黨中央。這封密電送交時,陳昌浩正在會上作報告,最先被前敵總指揮參謀長葉劍英閱知。葉劍英頓覺事關重大,立即來到中央駐地,將密電交給毛澤東。毛澤東得知這一消息后,迅速趕往紅三軍團駐地,與張聞天、王稼祥、周恩來等召開緊急會議,決定率紅一方面軍主力和軍委縱隊連夜北上,不再說服張國燾,以避免紅軍內部可能發(fā)生的流血沖突。
部隊經過兩天的急行軍,于9月11日到達甘肅南部邊境的俄界。針對張國燾的錯誤,中共中央在俄界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會上通過《關于張國燾同志的錯誤的決定》,并將北上紅軍改編為陜甘支隊,王稼祥任政治部主任。會議還決定成立由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彭德懷、林彪組成的五人團指揮軍事,領導紅軍北上。張聞天在會上總結發(fā)言明確地指出,“這是兩條路線的斗爭。一條是中央的路線,一條是右傾的軍閥主義?!辈⒄f張國燾“其前途必然是組織第二黨”。①
結果不幸言中,張國燾真的另立中央,直至最終叛黨而去。1936年10月,在張聞天和王稼祥等人的共同努力下,三大紅軍主力終于在甘肅會寧地區(qū)會師,舉世聞名的兩萬五千里長征勝利結束。
獨立自主之爭
1936年10月,王稼祥腹膜炎復發(fā),中共中央決定送他赴蘇聯治病。這樣,在一個時期里,遠在蘇聯治病的王稼祥和當時主持中央工作的張聞天再次攜手,一個從蘇聯帶回共產國際正確指示,一個在國內堅決抵制王明右傾錯誤,消除黨內分歧,統(tǒng)一全黨思想,促成中共六屆六中全會勝利召開。
1937年抗日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后,斯大林派王明回國督促中共執(zhí)行統(tǒng)一戰(zhàn)線政策,維護好共產黨與國民黨的關系。但王明到延安沒幾天就以欽差大臣自居,把自己凌駕于張聞天和中央書記處之上,提議中共中央召開政治局會議,意圖推翻洛川會議的一系列正確意見。
王明在會上主張“一切服從統(tǒng)一戰(zhàn)線”,“一切經過統(tǒng)一戰(zhàn)線”。甚至提出“擁護統(tǒng)一指揮,八路軍也要統(tǒng)一受蔣指揮,我們不怕統(tǒng)一紀律,統(tǒng)一作戰(zhàn)計劃,統(tǒng)一給養(yǎng)。”②王明這些主張都包含共產國際和斯大林的指示,以至產生了一定的思想混亂。
針對王明“有背景”的發(fā)難,張聞天從維護共產國際紀律和大局出發(fā),作出一定程度妥協。張聞天對王明批評的“對國民黨轉變估計不足”說法,也表示承認并做了檢討。但在總的路線方針政策上,張聞天一點也沒有動搖。張聞天肯定地說,“洛川會議決定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zhàn),基本上是正確的?!雹弁趺骱懿粷M意張聞天的講話,又批評張聞天對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中心問題“國共合作了解不夠”。
十二月會議上,王明本打算以新的會議決議代替洛川會議決議,這一動議由于張聞天等的堅持而沒有形成。王明對此一直不滿,他后來抱怨說:“十二月會議沒有寫成一個決議,對國民黨提議的意見沒有寫出來,這是政治上的損失”。①
十二月會議召開后不到三個月,中共中央又在延安召開政治局會議,史稱“三月政治局會議”。王明在會上仍堅持右傾錯誤。張聞天明確發(fā)表了反對意見:“歷史決定了國共兩黨需要合作,但在合作中存在著兩黨爭取領導權的問題”,“我們一方面要保持與國民黨合作,同時也要發(fā)展自己的力量,在鞏固國共合作原則下求得我黨力量的鞏固與擴大?!雹谌欢?,王明并沒有接受張聞天的正確意見,3月初返回武漢后,以長江局為陣地,繼續(xù)堅持擴散其右傾錯誤的影響,給中共在中國南部的實際工作造成了一定的消極影響。
針對王明一直堅持他的主張是傳達共產國際指示,張聞天和毛澤東認為有必要派人去蘇聯,向共產國際說明中國抗戰(zhàn)情況和國共兩黨的關系,以加強了解。于是三月政治局會議后,任弼時于1938年3月5日從延安前往莫斯科。7、8月間,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王稼祥回到延安,帶回了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主席團的文件和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總書記季米特洛夫的指示,張聞天與毛澤東等人商定,由王稼祥在中央的會議上正式傳達共產國際的指示。
9月14日至27日,中共中央召開政治局會議,王稼祥在會上傳達了共產國際新指示,肯定了毛澤東在全黨的領袖地位和中共中央在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正確路線和政策。據參加會議的陸定一后來回憶說:“反對王明路線的斗爭,從遵義會議算起,全部過程有10年之久,王稼祥從蘇聯回到延安,帶回共產國際的指示,這樣就把王明路線所以能夠存在的第一原因——共產國際的支持——取消了”。③
9月29日,擴大的中共六屆六中全會在延安橋兒溝禮堂召開。張聞天在會上作了《關于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與黨的組織問題》的報告,強調“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中保持黨的獨立性,反對投降主義傾向”,“要堅決同左的關門主義斗爭到底”,“只有開展兩條戰(zhàn)線的斗爭,才能使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鞏固和發(fā)展和黨的鞏固和發(fā)展,成為相互為用的因素”。張聞天的報告,并不限于狹義的組織工作,而是帶有廣泛的路線、方針、政策意義,不少內容是對王明右傾錯誤與違反組織紀律的批評。
張聞天在延安整風中曾說過:“六中全會在毛澤東同志領導下,實質上推翻了王明路線。王明這時候碰了三個釘子(一個是蔣介石的釘子,一個是中央內部的釘子,一個是王稼祥同志從共產國際帶來的釘子),所以氣焰也小些了?!敝泄擦鶎昧腥珪螅趺鞅涣粼谘影补ぷ?。至此,在張聞天和王稼祥等人的努力下,中共中央克服了王明右傾錯誤對黨的工作的干擾。
綜上所述,遵義會議前后確立了毛澤東在紅軍和黨中央的領導地位,使紅軍和黨中央得以在極其危急的情況下保存下來,勝利完成了長征,開創(chuàng)了中國革命的新局面。在這個偉大轉折中,張聞天和王稼祥都發(fā)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毛澤東在紅軍和黨中央的領導地位的確立是毛澤東與張聞天、王稼祥密切合作、團結斗爭的結果。
(作者系天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中共黨史2013級碩士研究生)
①張聞天:《從福建事變到遵義會議》,《遵義會議文獻》,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76頁。
①張聞天:《1943年延安整風筆記》、伍修權《紀念遵義會議——懷念聞天同志》,《回憶張聞天》,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91-92頁。
②王稼祥:《我的履歷》,1968年2月中聯部機關群眾會上檢討書。
③源自耿飆1990年8月29日在紀念張聞天90誕辰座談會上發(fā)言,耿飆長征時任紅一軍團二師四團團長,張、王橘林談話情況是強渡烏江前時任一軍參謀長的左權和劉伯承分別告訴他的。
④ [美]哈里森·索爾茲伯里:《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第七章標題為“擔架上的陰謀”,解放軍出版社,1986年。
① 聶榮臻:《聶榮臻回憶錄》(上),解放軍出版社,2007年,第247頁。
②引自1945年6月10日毛澤東在中共七大關于選舉問題的講話。
③劉英:《難忘三百六十九天》,載《瞭望》1986年第40-43期。
①《關于張國燾的錯誤》,《張聞天選集》,人民出版社,第60頁。
②程中原:《張聞天傳》,中央文獻出版社,第403頁。
③1937年12月12日政治局會議記錄。
① 見1938年三月政治局會議王明《目前抗戰(zhàn)形勢與如何繼續(xù)抗戰(zhàn)和爭取抗戰(zhàn)勝利的問題》報告。
② 《繼續(xù)抗戰(zhàn)與國共關系》,《張聞天選集》,人民出版社,第158頁。
③《陸定一文集·自序》,載1991年3月13日《人民日報》第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