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 鑫 □ 田 威 □ 劉 姿 □ 李大鵬

1．南京航空航天大學 機電學院 南京 210016 2．沈陽飛機工業(yè)集團有限公司 沈陽 110034

軸向力作為材料孔加工過程中的重要表征量，能一定程度反映出材料的制孔質(zhì)量和刀具磨損情況。碳纖維復合材料（CFRP）和鋁合金均廣泛應用于當代航空制造領域［1］，碳纖維復合材料的制孔缺陷主要為分層和撕裂，對碳纖維復合材料的制孔缺陷研究表明，分層和撕裂均與制孔軸向力成正相關的關系［2、3］。在飛機裝配制造工程應用中，碳纖維復合材料多與金屬材料一起疊層進行制孔，大部分情況下是與鋁合金一起疊層進行制孔。這兩種材料由于鉆削性能的巨大差異，導致疊層制孔過程復雜，必須綜合考慮鉆頭、工藝參數(shù)、刀具磨損等各方面影響。CVD金剛石涂層鉆頭鉆削碳纖維復合材料具有優(yōu)良的表現(xiàn)，采用CVD金剛石涂層鉆頭、AlTiN涂層鉆頭和未涂層的硬質(zhì)合金鉆頭進行鉆削復合材料對比實驗，發(fā)現(xiàn)CVD金剛石涂層刀具的磨損速率遠小于其它兩種鉆頭［4］。文獻［5］使用麻花形的金剛石涂層鉆頭鉆削碳纖維復合材料/鋁合金疊層，并與無涂層鉆頭和其它兩種涂層鉆頭進行對比，發(fā)現(xiàn)金剛石涂層鉆頭制孔具有更小的軸向力、后刀面磨損量和更好的制孔質(zhì)量。

筆者使用三尖形CVD金剛石涂層鉆頭鉆削碳纖維復合材料/鋁合金疊層件，搭建軸向力測量平臺，探索了兩種材料疊層制孔時的軸向力變化情況，分析了軸向力隨工藝參數(shù)的變化規(guī)律，并建立了回歸經(jīng)驗公式，同時研究了刀具磨損對制孔軸向力的影響，該研究成果對于碳纖維復合材料/鋁合金疊層的自動化高精度制孔具有一定指導意義。

1 試驗設計

1．1 試驗設備和材料

▲圖1 軸向力測量平臺示意圖

試驗在LGMazak430AL加工中心上進行，轉(zhuǎn)速范圍500～12000r/min。搭建如圖1所示軸向力測量平臺，傳感器上部通過一塊板與T型槽固連，鉆有輔助孔的試驗板料通過螺栓固定于T型槽上，能方便地實現(xiàn)單自由度移動，此種設計能在不改變試驗板料規(guī)格的情況下，較為快速地進行制孔軸向力的測量。傳感器為INTERFACE1216傳感器，通過MESGA/A放大器連接到數(shù)據(jù)采集卡上，最終在計算機上實現(xiàn)軸向力信號的采集。

刀具采用蘇州阿諾公司生產(chǎn)的三尖形CVD金剛石涂層刀具，直徑為5mm。試驗材料為CCF300碳纖維復合材料和7475鋁合金材料，厚度分別為3．2mm和3．1mm。在制孔過程中，使用工業(yè)吸塵器及時將制孔產(chǎn)生的粉末狀切屑吸走。

1．2 試驗方案

為了探討工藝參數(shù)對制孔軸向力的影響，選擇如表1所示工藝參數(shù)進行制孔，主軸轉(zhuǎn)速和進給量各選取5水平，進行了25組試驗，每組實驗進行3次，并取平均值。

為了探討刀具磨損對制孔軸向力的影響，采用3500r/min的轉(zhuǎn)速和0．04mm/r的進給量進行制孔，每加工20個孔對軸向力進行測量，并檢測此時刀具后刀面的磨損量。

表 試驗用工藝參數(shù)選擇水平表

2 工藝參數(shù)對制孔軸向力的影響及分析

圖2為復合材料/鋁合金制孔時軸向力隨時間變化的曲線圖，該曲線圖的拐點較多，疊層過渡區(qū)域出現(xiàn)軸向力突增的現(xiàn)象，這可能與三尖鉆的特殊幾何形狀以及疊層制孔時的擾動有關。

▲圖2 軸向力隨時間變化曲線

圖 3（a）～（e）為不同轉(zhuǎn)速下制孔軸向力隨進給量的變化情況，可以看出，鋁合金的制孔軸向力大于復合材料制孔軸向力。兩種材料的制孔軸向力均隨進給量的增大而增大，其中鋁合金的制孔軸向力隨進給量的改變較大；復合材料的制孔軸向力改變較小。

圖 4（a）～（e）為不同進給量下制孔軸向力隨轉(zhuǎn)速的變化情況，可以看出，與進給量相比，轉(zhuǎn)速對制孔軸向力的影響較小。復合材料的制孔軸向力在不同轉(zhuǎn)速下的改變量非常小，可以大致認為在選用的工藝參數(shù)范圍內(nèi)復合材料制孔軸向力不隨轉(zhuǎn)速改變。鋁合金的制孔軸向力隨著轉(zhuǎn)速的增大總體呈減小的趨勢，但變化的幅度較小。

為了定量說明制孔軸向力隨工藝參數(shù)的變化情況，對兩種材料的制孔軸向力隨工藝參數(shù)的變化情況進行回歸分析。過去的研究往往采用指數(shù)型的回歸模型，其實質(zhì)仍是多元線性回歸［6］，未考慮轉(zhuǎn)速和軸向力的交互作用。本文采用二次非線性回歸模型：式中：F為制孔軸向力，N；C0～C5均為常系數(shù) （C5為考慮n和f交互作用的常系數(shù)）；n為轉(zhuǎn)速，r/min；f為進給量，mm/r。

▲圖3 軸向力隨進給量變化

▲圖4 軸向力隨轉(zhuǎn)速變化

復合材料和鋁合金的制孔軸向力分別為：兩種材料制孔軸向力回歸方程的判定系數(shù)R2分別為 0．9644 和 0．9841，均接近于 1，說明二次回歸模型的擬合效果較理想。圖5為兩種材料回歸分析的曲面圖，可以看出，制孔軸向力隨工藝參數(shù)的變化規(guī)律和試驗得到的規(guī)律較一致，說明回歸分析的結(jié)果較理想，該經(jīng)驗公式能用于對制孔軸向力的預測。

3 刀具磨損對制孔軸向力的影響及分析

▲圖5 軸向力回歸分析曲面圖

▲圖6 制孔軸向力隨制孔數(shù)的變化

▲圖7 制孔軸向力隨后刀面磨損量的變化

用碳纖維復合材料制孔時，刀具磨損與軸向力相關性較大［7］，當碳纖維復合材料與鋁合金疊層制孔時，刀具軸向力會同時受到兩種材料的磨損特性的影響。圖6為制孔軸向力隨制孔數(shù)量的變化情況，可以看出，隨著制孔數(shù)量的增加，復合材料的制孔軸向力呈線性增長；鋁合金的制孔軸向力隨著制孔數(shù)量的增加先減小后增大，最終逐漸趨于平緩。以上說明，復合材料對該三尖形的CVD金剛石涂層鉆頭的磨損較為敏感，兩種材料制孔軸向力之比隨著制孔數(shù)的變化較大，但是在刀具到達其使用壽命前，鋁合金的制孔軸向力仍大于復合材料的制孔軸向力。

圖7為制孔軸向力隨鉆頭后刀面磨損量的變化情況，可以看出，復合材料的制孔軸向力與后刀面磨損量正相關，但是變化曲線較曲折；鋁合金的制孔軸向力隨后刀面磨損量的增加先減小后增大。因此以同種工藝參數(shù)對復合材料/鋁合金疊層制孔時，通過復合材料制孔軸向力的值可以預測刀具的磨損情況。

4 結(jié)論

（1）進給量對兩種材料的制孔軸向力影響較大，復合材料和鋁合金的制孔軸向力均隨著進給量的增大而增大；轉(zhuǎn)速對制孔軸向力的影響較小，復合材料的制孔軸向力幾乎不隨轉(zhuǎn)速改變，鋁合金的制孔軸向力隨轉(zhuǎn)速的增加略有減小。

（2）對制孔軸向力進行了二次回歸分析，結(jié)果表明，二次回歸模型能較好地擬合出兩種材料的軸向力隨工藝參數(shù)的變化情況。

（3）制孔軸向力隨著制孔數(shù)和后刀面磨損量的增大會出現(xiàn)較大變化，復合材料的制孔軸向力隨著制孔數(shù)和后刀面磨損的增加而增加，復合材料的制孔軸向力與制孔數(shù)基本呈線性關系；鋁合金的制孔軸向力隨著制孔數(shù)和后刀面磨損量的增大先減小后增大。

［1］ 沈真．碳纖維復合材料在飛機結(jié)構(gòu)中的應用［J］．高科技纖維與應用，2010（4）:1-4．

［2］ Feito N， López Puente J， Santiuste C， et al．Numerical Prediction of Delamination in CFRPDrilling ［J］．Composite Structures， 2014， 108:677-683．

［3］ 鮑永杰，高航．碳纖維復合材料構(gòu)件加工缺陷與高效加工對策［J］．材料工程，2009（S2）:254-259．

［4］ Wang X， Kwon P Y， Sturtevant C， et al．Tool Wear of Coated Drills in Drilling CFRP［J］．Journal of Manufacturing Processes， 2013， 15（1）:127-135．

［5］ Montoya M，Calamaz M，Gehin D，et al．Evaluation of the Performance of Coated and Uncoated Carbide Tools in Drilling Thick CFRP/Aluminium Alloy Stacks ［J］．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dvanced Manufacturing Technology，2013， 68（9-12）:2111-2120．

［6］ 劉東，陳志同，陳五一，等．碳纖維復合材料高速鉆削實驗研究［J］．工具技術，2009（7）:10-13．

［7］ 魏良耀．碳纖維復合材料鉆削軸向力及刀具磨損的試驗研究［D］．南京：南京理工大學， 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