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作為新時期德育研究的先鋒，班華先生立足時代前沿，探賾索隱，鉤深致遠，開創(chuàng)了中國道德教育的新時代；作為構建新中國德育思想體系的棟梁，創(chuàng)新性地提出了“心育—道德教育”思想并搭建了理論框架；作為中國道德教育理想的筑夢者，以堅定的德育信念鑄就心中的德育理想——“心理—道德教育服務人生幸福”。班華先生用質樸平實的言行詮釋了“道德”，更用其自然真實的言行書寫了“道德”，成為新中國德育的一代宗師。

關鍵詞：班華；學術思想；現(xiàn)代德育；心理—道德教育；人生幸福

中圖分類號：G41 文獻編碼：A 文章編號：2095-1183（2014）08-0006-04

大德必壽！而德者，必有善言。言為心聲，文如其人，聆言瞻文足以得其為人。吾師班華先生半天朱霞，厚德載物，默默耕云播雨在新中國道德教育的田野上，耄耋之年仍筆耕不輟，言之成文，載道詠志，行而甚遠。

一、溫故鼎新：新時期中國德育研究的先鋒

百世之師有曰：“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然而，溫故知新繼而鼎新者，可謂大師！鼎新是對已有認知的一種繼承性超越，更是對既定認知的一種批判性發(fā)展，它是思想生命的源泉。鼎新者不僅僅具有深厚的思想底蘊，更需要有敏銳的洞察力與堅定的歷史擔當。潛心治學于中國道德教育研究的班華先生，自然對中國道德教育的發(fā)展歷程了然于胸，也更加深明其意。時代需要真知灼見，真知灼見亦需要時代。新中國新的歷史時期下，思想解放煥發(fā)了德育界學術研究的生機，然而，中國道德教育路在何方？這是一個關乎中國德育事業(yè)發(fā)展的首要問題。愛因斯坦曾言：“提出一個問題往往比解決一個問題更重要。因為解決一個問題，也許僅僅是一個數(shù)學上或實驗上的技能而已。而提出新的問題、新的可能性，從新的角度去看舊的問題，卻需要有創(chuàng)造性的想象力，而且標志著科學的真正進步。”班華先生立足于時代的前沿，提出問題，探賾索隱，鉤深致遠，開創(chuàng)了中國新時期道德教育研究的新局面。十年磨一劍，上世紀90年代出版的《現(xiàn)代德育論》一書，不僅是對時代命題的解讀，更是對中國道德教育研究的貢獻。

正如班華先生所預見的，“現(xiàn)代化作為全世界、全人類的歷史變遷，是現(xiàn)代社會發(fā)展的內(nèi)在的、必然的趨勢”[1] ，“社會現(xiàn)代化的發(fā)展，必然要求產(chǎn)生與之相應的德育實踐與德育理論”[2]。而“現(xiàn)代德育是以現(xiàn)時代的社會發(fā)展，人的發(fā)展為基礎，以促使受教育者思想道德現(xiàn)代化為中心，促進社會現(xiàn)代化發(fā)展的德育”[3]。其精髓就在于促進人的思想道德現(xiàn)代化，這是現(xiàn)代德育有別于傳統(tǒng)德育的根本實質。歷史已證明，“現(xiàn)代德育”的確順應了人類歷史發(fā)展的需要，并且是推動人類歷史科學發(fā)展的重要保障之一。這不僅是因為“現(xiàn)代德育”在時間意義上相對于傳統(tǒng)德育，更重要的是，“現(xiàn)代德育”具有現(xiàn)代性，是德育現(xiàn)代化的結果。當然，不可否認的是，“現(xiàn)代德育”是從傳統(tǒng)德育中發(fā)展而來的，它既含有傳統(tǒng)德育中值得弘揚的優(yōu)秀成份，又強調以瞬間的現(xiàn)在為中心的現(xiàn)時代的社會—文化結構，是主體—發(fā)展性的德育，也是歷史的與現(xiàn)時的集合。班華先生從“時間概念”和“性質概念”兩個維度對現(xiàn)代德育給予了深入淺出的闡釋，但他并沒有停留在這一探究結論上，而是站在未來人類發(fā)展的高度，以民族精神與全球視野兩方面來思考現(xiàn)代德育，提出并辯證地論述了“現(xiàn)代德育是民族性與世界性的統(tǒng)一”[4]。毋庸置疑，人類社會在發(fā)展，世界文化在交融，美美與共，全球一體化的進程正將人類帶入合作、共贏、和諧的軌道上來，每一個人都將是世界公民。面向世界公民的德育是道德教育發(fā)展的大趨勢，確立全球意識、世界眼光，理解與弘揚本民族優(yōu)秀的德育傳統(tǒng)，構建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德育體系，培養(yǎng)在思想、道德、思維方式、心理素質、行為方式等方面都現(xiàn)代化的現(xiàn)代人。這是中國道德教育研究的一次飛躍，不僅給中國德育研究提供了視野更為寬闊，立意更為高遠的研究路徑，而且將中華民族優(yōu)秀的德育傳統(tǒng)推向了世界，同時，也讓中華文化在匯入世界現(xiàn)代化的大潮中得到淬煉！“作為教育理論也應當高于教育實踐、引領教育實踐，作為教育研究更應立于理論的前頭、領先于教育實踐”[5]。班華先生對于中國德育事業(yè)前瞻性的規(guī)劃，在十年后的新世紀初遇見了知音，世界德育論壇的著名學者內(nèi)爾·諾丁斯在《培養(yǎng)具有全球意識的公民》一書中闡發(fā)了共識?！暗虏还?，必有鄰”，班華先生若不曾懷有民族認同、國際責任、歷史擔當，怎會提出這般高瞻遠矚的見解？其德育思想怎會在學術界得到云集響應？又怎會在德育實踐中生根開花？

眾所周知，新中國成立之初，無論是教育理論還是德育理論都大量引進與借鑒蘇聯(lián)學者的思想，這一時期的中國教育研究（包括德育研究）都帶有明顯的蘇聯(lián)烙印，批判杜威教育思想的意識形態(tài)斗爭也在德育領域中延伸。直到1976年，才迎來了思想解放的春天，看到了德育理論復蘇與發(fā)展的曙光。1980年，班華先生在《教育研究》上發(fā)表《思想品德教育過程》一文，在國內(nèi)較早論述了德育過程，繼而在《現(xiàn)代德育論》一書中設專章論述了德育過程結構或德育過程組織中重要的因素之一，即現(xiàn)代德育課程，強調德育課程的實質是育德性，對“德育課程”和“關于德育課程”進行了深刻的分析與區(qū)分。提出了“隱性德育課程”，并專門從隱性德育課程的緣起、特征、功能、分類、設計等方面進行了詳實的闡述。這是承前啟后的研究結論，拓展了新中國德育研究的內(nèi)容，進一步推進了新中國德育研究的進程。班華先生的現(xiàn)代德育理論在當時對于中國德育的發(fā)展及德育體系的建構起到了奠基作用，至今許多學術研究者仍深受啟發(fā)。

思想的生命在于不斷地溫故鼎新，正是因為有了視野的高度與思考的深度，思想才得以延續(xù)長度，釋放出溫度。這同樣適用于中國德育研究。當我們分享與感慨新中國德育研究之生命的壯美時，更應該感謝這片壯美之景的創(chuàng)造者與耕耘者。

二、銜華佩實：新中國德育思想體系的棟梁

“文猶質也，質猶文也”，言學之人自當損有余而補不足，文質雙修，至于成德，實仍是不期然而然的事。恰如孔夫子所言：“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本討训?，內(nèi)在冰壺玉尺的人格品質決定了其外在言談舉止必定不同流俗。君子更執(zhí)德而弘，通過釋放道德的魅力吸引更多的人道同德合。班華先生懷質抱真、仁厚寬愛、溫文爾雅，治學于新中國道德教育，文思傳德，銜華佩實，君子之譽，實至名歸。

常言道：“澆花要澆根，育人先育心。”人心是一種人之存在在精神層面的表達，“精神是主體生命活力的體現(xiàn)，是主體生命的秩序，它在生命有機體中是一種精髓、精華，更是一種性格、氣質特征” [6]。換句話講，精神品質反映人的心理世界，體現(xiàn)人的存在狀態(tài)。關照人心也就是關懷人之心理世界的豐富與完滿，其終極目標就是班華先生所講的“優(yōu)化心理機能，提升精神品質，促進人格和諧，服務人生幸?！盵7]。然而，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夠洞悉到幸福的真諦，只有那些宅心仁厚、內(nèi)心完善之人才會知道，幸福的程度是與精神品質或者說與精神境界有著密切的關聯(lián)的?？追蜃訉︻仠Y贊譽有加：“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而孔子本人更是“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有誰能說這種內(nèi)心精神的品質不是一種德高行賢的體現(xiàn)？心胸豁達之人常有寬宏大度之德；蘭心蕙性之人常有高節(jié)清風之德；內(nèi)心純真之人常有赤誠相待之德……不經(jīng)意間，“心”已然進入了“德”的范疇。博爾諾夫曾言：“人的一生都需要不斷地受教育，不僅需要進一步傳授知識和技能的成人教育，而且需要持續(xù)的、真正的、涉及人在其道德品格方面的教育?！盵8]因而，教育應是以智慧啟迪智慧、以精神涵養(yǎng)精神、以信念強化信念的活動，也應是“以心育心、以德育德、以心育德、以德育心”[9]的活動。班華先生質樸、本真、篤定，始終在謙虛平和中沉思至理，在平凡自然中踐行美德，先生的道德教育思想無不蘊含著“心”的純真，“德”的淳厚，“行”的樸實，就如同他的道德人格。早在上世紀80年代末，班華先生參加修訂《德育原理》一書時，便在其中初步闡述了“德育與心育”；1991年在第5期的《教育研究》上，發(fā)表了《心育芻議》一文；隨后在1994年，班華先生主編出版了《心育論》，書中全面而系統(tǒng)地論述了“心育”，并將“心育”與道德教育融為一體，生成了一種新的教育形態(tài)，即“心理—道德教育”，也可以說誕生了一種新的教育思想。心理教育與道德教育的有機融合，使得具有基礎作用的心理教育在道德教育中得到了加強，同時，也充分發(fā)揮了道德教育對心理教育的引導作用，如此，心理—道德教育不僅為心理教育提供了一種價值導向，為德育學科體系的拓展與深化提供了一種可能，而且也為提高教育實效提供了一種思路。

班華先生心育與德育一體化的教育思想與其長期關注班主任工作有著密切的關系?？梢哉f，心育是德育重要的組成部分，也是開展德育的關鍵途徑之一，而班主任這個特殊的施教群體，對于受教育者心理世界的完善與道德品質的陶冶具有不可忽視和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就學校教育特別是學校道德教育而言，心育、德育、班主任工作是一個密不可分、彼此關聯(lián)的有機統(tǒng)一體，其中任何環(huán)節(jié)的缺失或者不到位都會影響受教育者道德品質的形成與發(fā)展。蘇霍姆林斯基曾言：“關心兒童的健康，是教育者的最重要的工作?！盵10]進一步而言，關心學生的健康是班主任最重要的工作。而關心學生健康并非單純指關心學生生理上、身體上的健康，更重要的是，關心學生心理上、精神上、道德上的健康，成為學生主要的“精神關懷”者。[11]這也就是為什么稱譽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的原因所在。既是道德教育研究者，又是教育工作者的班華先生有著對德育事業(yè)執(zhí)著的熱愛與熱情，也有著師道之本的深深的“教育愛”，這是為師者的良知與責任，是為師者人格品質的體現(xiàn)，更是為師者的一種高度的教育自覺。大愛無言卻沁入心靈，和風細雨，滋潤至深。憑借著這份愛，足以走進學生的世界，走進德育的世界，走進教育的世界。真誠與真實讓思想言近旨遠。從上世紀末至今，班華先生陸續(xù)發(fā)表了班主任工作研究的系列成果，《發(fā)展性班級教育系統(tǒng)》《高中班主任》等著作為班主任與學生素質發(fā)展提供了理論依據(jù)與實踐指導，進一步推動了心理—道德教育的研究進程。

思想的力量并不在于它有多么宏大的體系或者有多么累牘的篇幅，而在于它劃破寂靜深沉的夜空時的那一道穿透人心的光亮。因為思想，變化在發(fā)生，因為思想，人類在前行。正如愛默生所言：“惟有在最深沉的黑夜中，才得以看見最閃耀的星辰?！卑嗳A先生的道德教育思想就是“那一道光亮”，就是“那一顆星辰”。

三、陶熔鼓鑄：中國道德教育理想的筑夢者

夫子有曰：“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苯逃强鬃右簧姁鄣氖聵I(yè)?？追蜃訛榱藢崿F(xiàn)心中的理想“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始終“學而不厭，誨人不倦”。這也是班華先生心系中國道德教育，懷揣中國德育理想的真實寫照。

沒有夢想的事業(yè)就如同一架沒有引擎的飛機，無論工藝如何精湛，也無法一飛沖天。中國德育事業(yè)的蓬勃發(fā)展離不開夢想的力量。每一位德育工作者都是中國德育的筑夢人，班華先生以其堅定的德育信念鑄就著心中的德育理想——“心理—道德教育服務人生幸?！盵12]。

人生本應是幸福的，幸福也理應是人生的終極目標。面對幸福，歷史上多少思想者都無私地奉獻出了他們的智慧。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靜修，最終頓悟了幸福的真諦；百世先師孔子游學列國，最終傳播了幸福的種子；革命導師馬克思伏案疾書，最終揭示了幸福的本質；而新中國開國領袖毛澤東投身革命、指點江山，最終實現(xiàn)了人民幸?！馔就瑲w，雖然角度不同，但目標卻只有一個，就是謀幸福。這些圣賢所謀之幸福皆是一種大幸福，與個體人生的小幸福不同，他們的理想旨在實現(xiàn)群體人生的幸福，而與此同時，他們也在實現(xiàn)群體人生幸福的過程中實現(xiàn)了個體人生的幸福。歷史在發(fā)展，思想在延續(xù)，相同的問題也引發(fā)了班華先生的思考，也更堅定了先生“心理—道德教育服務人生幸?！钡慕逃拍钆c德育理想。

人是生命的存在，是生理生命與心理生命的合體，是物質生命與精神生命的統(tǒng)一，也可以說，是自然生命與道德生命的統(tǒng)一，而后者恰恰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生命的品質，影響著人生的幸福。道德生命的成長需要教育的引領，需要有“精神關懷者”，因此，實現(xiàn)幸福，教育責無旁貸，德育更是義不容辭。關注道德生命是教育工作者教育自覺的一種體現(xiàn)，班華先生提出“優(yōu)化心理機能，提升精神品質，促進人格和諧，服務人生幸?！保叭说男睦頇C能優(yōu)化，生命潛能充分發(fā)揮；精神生活豐富，精神健康發(fā)展；整體人格素質與各項心身素質，以及各項心身素質之間，都彼此聯(lián)系、和諧發(fā)展”，[13]并極力提倡“讓教學成為道德事業(yè)”。當教學這個教育活動中最為主要的也是最為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成為道德事業(yè)時，也就意味著教育徹底實現(xiàn)了教育性、育德性，教育教學中的一切因素都在向著教育的最高目標——道德全程運動。同時，教學成為德育事業(yè)也避免了學校教育因德育以專門的教育形式呈現(xiàn)而產(chǎn)生的種種弊端，如重智育輕德育、重生存教育輕存在教育、重技術傳授輕價值引導等問題。而事實上，任何教學活動都“應當使教育的文化功能和對靈魂的鑄造功能融合起來”[14]。如同花苗既需要溫暖的陽光，又需要甘甜的雨露一樣，只有讓“授業(yè)”與“傳道”共同參與到主體生命的成長進程中，道德生命才會健康地、和諧地成長與發(fā)展，才會一點一點體會幸福的溫度，一步一步抵達幸福的港灣。遺憾的是，“目前我們的教學還沒有達到把‘教學視為道德事業(yè)這個境界，但讓教學成道德事業(yè)，應該成為我們追求的理想目標” [15]。當教學成為道德事業(yè)的時候，學生的幸福旅程便開啟了。為此，班華先生一直關注中小學德育實踐，不辭辛勞地深入教育一線，與中小學教育工作者開展探討，親切交流。出版了大量既理論深厚，但更具實踐操作性的德育著作，如《中學班主任實施素質教育指南》《今天，我們怎樣做班主任：優(yōu)秀班主任成長之路》《學校道德生活教育模式的探尋與思考》等。同時，班華先生也注重德育事業(yè)新生力量的培養(yǎng)，通過教學與講座，讓教學成為道德事業(yè)，服務于人生幸福的德育理想如同蒲公英的種子，正飛向更廣闊的天地。馬克思曾言：“思想本身根本不能實現(xiàn)什么東西。思想要得到實現(xiàn)，就要有使用實踐力量的人。”正是因為有了班華先生這樣深愛德育事業(yè)，獻身德育實踐的人以及更多深受班華先生影響的人，新時期中國道德教育事業(yè)才會更加蓬勃發(fā)展，蒸蒸日上。其實，也可以這樣講，幸福已然在我們身邊，幸福已然在我們的生命里，因為“心理—道德教育服務人生幸?！钡膲粝胍呀?jīng)被點燃，無怨無悔的熱愛與腳踏實地的踐行正在為夢想綻放積蓄力量。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真正的道德不是那些為了道德而道德的虛像，相反，卻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在平凡中真誠流露的本真。這樣的道德才具有感染力。而德行的培育更不是靠講大道理就能一蹴而就的事，它是一個在生活中不斷地被熏染，不斷地積淀，不斷地操行的過程，班華先生用其質樸平實的言行詮釋了“道德”，更用其自然真實的言行書寫了“道德”，與其說班華先生精勤治學于新中國道德教育研究，不如說，班華先生是在用真“心”、用實“行”、用其全部的力（下轉第頁）（上接第頁）量無私地澆筑著中國道德教育事業(yè)。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功無量。班華先生的德學風范溢于言表！喜迎先生耄耋之壽，祝愿班華先生安康幸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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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徐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