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女人,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首先是因為我自己就是女人,還有是因為我的生長環(huán)境——我家是清一色的五姐妹。所以對于女人的感觸我應(yīng)該是比多數(shù)人要深要多的。因此我的作品幾乎全是以女人為題材的。
這篇作品,源于我的一次坐火車外出旅行。那次,我的旁邊坐著一位衣著清雅、頭發(fā)花白、但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的的婦人。我無法確定她的年齡,于是不禁詢問,婦人啜著清茶告訴我,她年已六十有五。見我驚喜,她很得意、開心,也對我有了好感,于是我們聊了起來。她主動告訴我她丈夫剛?cè)ナ?,她這次是到女兒家去住。我請教她的美容心得,老人笑著搖搖頭,說我從不做什么美容,也不講究吃。說著她優(yōu)雅捧起茶杯,我就是喜歡喝點茶。見我詫異,她就笑,過了一下,她似乎文不對題地說了一席話:女人活得好不好就看她那張臉滋潤不滋潤,女人活得好不好全在于男人。我琢磨著她話的意思,當(dāng)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后,我身邊所有熟悉的女人的身影都一個接一個地浮現(xiàn)在我眼前。她們充分證明了她老人家說得完全正確。在我印證了她話的正確性后,另一個疑問又浮出腦海:對她呵護備至的男人剛剛離開她,她怎地還這般自在?難道她就不悲傷?這次,我無法自己找到答案,但是這種問題又不好問。好在在后面的閑聊中,她一直在說她的丈夫。她的語氣和神態(tài),好像她正在經(jīng)歷她所說的每一件事。我從她的語氣、神態(tài)和所說的事中找到了答案:在她心里,她丈夫根本就沒死;此生有過這樣一個男人,即便是相守了一天,也是幸福的!
我因此而感慨:自古都用花來形容女人。不僅是因為女人的外表像花一樣嬌艷,而且女人的體性也像花一樣柔軟。一個單槍匹馬叱咤風(fēng)云的女人,她的身心一定是千瘡百孔。女人如花,她們的身心需要一雙陽光般溫暖的手的撫慰。就像一首歌里所唱: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想這是每個女人的愿望吧。
康燕芬:女,1963年出生。祖籍上海。南昌鐵路局職工。江西省作協(xié)會會員。二○○一年開始寫作。先后在《中國鐵路文藝》《星火》《小說選刊》發(fā)表散文及中短篇小說四十余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