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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制造了白柳

2014-12-11 17:28鐘雪靈
參花(上) 2014年11期
關鍵詞:圈兒

◎鐘雪靈

誰制造了白柳

◎鐘雪靈

白柳的眼前一片漆黑,因為她心中的太陽殞落了。照耀她心靈的太陽是正青,而今正青突發(fā)腦溢血駕鶴西去,白柳精神世界的航標燈也便隨之熄滅了。白柳像一葉在大海上飄蕩的小舟,孤零零,突然失去了航線,一下子變得茫然無措起來。

白柳,一個年逾不惑的家庭婦女,因為青春的尾巴還在她的身上若隱若現,偶爾還會招惹幾個老情種來賞花戲蝶,便每每飄飄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誰。想想看,一個半老徐娘,不時搔首弄姿,作出天真無邪、嫵媚嬌羞的少女狀,一如效顰的東施,不讓置身盛夏的你仿佛鉆進冰窟般渾身冷得起雞皮疙瘩才怪。

在周遭人的眼里和心中,白柳就是個家庭婦女,地地道道而又原汁原味兒——一個普通男人的妻子,一個平常女孩兒的媽媽。除此之外,沒有人知道她還有第二種身份,她也斷沒有第二種身份。人們記不清是哪年哪月的哪一天,有個慈祥的老文人把一個看上去平淡無奇且已不再年輕的女人帶進了文字圈兒,并微笑著向大家介紹說:“她叫白柳,喜歡文學,希望各位同仁以后多多費心提攜?!睆拇耍@個圈子里就多了一個叫白柳的女人。

日子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過去,這個叫白柳的女人始終沒有靈光閃現,倒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實際行動為自己貼牢了“家庭婦女”的標簽兒——市儈、虛榮、強烈的嫉妒心,搬弄是非、挑撥離間,撲風捉影、無中生有地傳瞎話等種種劣跡是她惟一無師自通的“絕活兒”和“拿手戲”。

每個塵俗中人都可能有世故的一面,白柳的世故卻露骨得讓人臉紅。為了時刻提醒別人自己在圈兒內的存在,她首先物色了幾個在文字圈兒里頗有點兒實力和影響、關鍵時刻又能夠“搭臺捧角”的老男人或半老男人,常用媚媚的笑來迷惑他們的心智、干擾他們的判斷力,并不時地用廉價酒水和低擋菜肴將他們聚攏在一起“交流感情”,聽他們被低檔酒水灌得酩酊大醉后,信口開河地說著對她半是褻瀆、半是吹捧的“溢美之辭”,始終為“目的”而保留著一份清醒的白柳,此時便才真正飄然欲仙、如醉如癡起來。

于是,在圈兒內的某些公開場合,人們便發(fā)現有那么一兩個被劣等酒水和廉價菜肴喝壞了胃、吃沒了水準,被狐媚的眼睛“電”昏了頭的中老年文人總是有事沒事地把話題往白柳身上引,并不時抓住時機夸上兩句,盡管那夸獎往往師出無名,或詞不達意、空洞無物,或空穴來風、不知所云,常常弄得周圍人莫名其妙、一頭霧水,而下一次,個別人仍會自我感覺良好地故伎重演,津津樂道、樂此不疲。其執(zhí)著與責任心實在令人嘆服。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存在著虛榮心,可白柳的虛榮心卻強烈得令人瞠目——自己明明生了個“千金”,偏偏在其口中“易性”成“公子”;明明丈夫在縣里做事,硬是告訴人家“在市里就職”,某名人明明是為別人的專著作的序,她愣是瞪著眼睛說“某老師那序是給我寫的,就是給我寫的嘛”,弄得一起開會并欲對此進行報道的一位記者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趕緊向某名人求證,某名人說“我確實沒為白柳寫序”……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這種虛榮心恰好淋漓盡致地暴露了她“母以子貴”“夫貴妻榮”的愚昧的封建思想和內心世界的極度空虛與自卑。在醫(yī)學上,這種表現叫臆病或妄想癥。身邊那些被蒙在鼓里、對她的謊言信以為真的人無意間也便成了她謊言和瞎話的傳播者,往往被人取笑或遭人指責,無辜代之受過。

每個人都有在背后提及他人的時候,卻未必心存歹意。白柳卻是開口必傷人、出聲便損人。她捕風捉影、煞有介事的中傷每每在圈兒內挑起事端,讓當事人怒不可遏——兩個多年來連面都未朝過的人竟被她生生地編出緋聞故事,活靈活現地在圈兒內傳播;兩個關系清白如水的人散會后坐到一起聊聊天,竟被她擠眉弄眼地潑污水說“看,那一對兒正度蜜月呢”;等有人真的墜入愛河時,她又會四處散布流言說“他當初追我我沒干”,氣得那男士當眾宣布:即使地球上僅剩了白柳一個女人,我也絕不會要她!

像長舌婦一樣傳瞎話、無中生有、挑撥離間的白柳自然引起圈兒內人越來越多的反感。于是,身為受害者之一的阿凌找到與白柳交往甚密、在圈兒內還算有些名望的蕭丙“告御狀”,說自己聽了白柳的謊言并被動地成為她謊言的傳播者,從而使一貫誠實的自己在朋友面前沒了面子;白柳別有用心的流言更是毀損了她的人格和形象,她希望蕭先生以自己的影響力對白柳進行“教育”,并欲將一封長信向圈內人士公開,與白柳斷交的同時也讓人知道她的丑陋,看清她的真實嘴臉。

蕭丙則師長樣語重心長地說:“她只是個家庭婦女嘛,怎么,你也想把自己降低到和她同等水平線上?和她一般見識,就不怕被圈兒里人笑話嗎?”永遠不會逆來順受的阿凌聽罷,認為也有道理,看來蕭先生心中還是有些分寸、辨得良莠的,便聽其勸,強咽下了這口惡氣。然而,令其始料不及的是,事后白柳卻惡人先告狀,趁阿凌不在,跑到阿凌的單位去找她的領導,還惺惺作態(tài),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個沒完,把阿凌對她撒謊、造謠等劣跡的聲討,說成是對無辜者的欺侮和栽贓。

幸虧阿凌的領導夠英明,了解自己的部下從來都是“軟的不欺、硬的不怕,鹿就是鹿,馬就是馬,既不會欺負良善,也不會容忍惡人往她的眼里揉沙”??上攵?,妒火中燒、居心叵測的白柳精心策劃的這出害人戲也便白唱了。阿凌聽幾個同事講起那天白柳到其單位“?;顚殹钡囊荒徊⒉挥X得好笑,反而心里有些隱隱作痛——雖然自己深受白柳其害,她卻始終幻想著有一天此女能自我覺醒、洗心革面;現在看來,卻只能是空想了!

令阿凌氣不過的是,背后給白柳“支招兒”的不是別人,就是她一向敬重、人前背后地極力維護的那位圈兒內“大哥”蕭丙。蕭丙一改當初對白柳不屑的口氣,對阿凌說:“她把女兒說成兒子,把丈夫工作的縣說成市說成省,說什么什么名人為她寫了序,就是假話又奈何誰了?你管這事兒不是多余嗎?”全然不顧白柳的謊言如何讓阿凌陷入被動,白柳的謠言如何給阿凌帶來傷害。這一沒水準的話一出口,蕭丙的形象便在阿凌這位一向嫉惡如仇的文學晚輩心中矮了半截——她不得不擦亮眼睛,對蕭丙的人品重新審視了。如此看來,蕭先生先頭那番息事寧人的話也是為保護自己心儀的女人而使的緩兵之計了?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幾經醞釀,白柳將自己壓了半生箱底、極少變成鉛字的一撂退稿在一兩個“捧家”的巧妙包裝下于當地一家價格極廉的印刷廠內變成了小冊子。盡管有人煞費苦心地幫她四處游說、叫賣,當地文字圈兒的哥們兒姐們兒除了感受某君為紅顏吹噓的唾沫星子,并沒有人感到有一絲絲怡人的風兒吹過。即便如此,這座城市還是莫名其妙地一夜間冒出了一個“青年女作家”。

白柳堂而皇之地在本市多種文化活動中頻頻亮相,被個別沒原則的人吹成“出了好幾部長篇的著名女作家”并煞有介事地介紹給文化部門的領導,弄得某領導直納悶兒,甚至慚愧自己的“官僚”——本市文壇出了這么棵“大人參”,自己咋就孤陋寡聞、一點兒沒聽說呢?于是,出于對“人才”的愛護和尊重,該領導只得屈尊過去給白柳敬酒并說著祝賀與鼓勵的話。而白柳此時則全然忘了自己家庭婦女和硬生生搶上架的鴨子身份,心安理得地照單全收,面無愧色。

之后,人們發(fā)現,白柳和蕭丙走得越發(fā)近了。管他好與歹,先混個名熟再說——朋友的內部刊物上每期都有蕭丙先生為白柳占領的一席之位,如果你“好戲兒”,可以隨意從此雜志的任意一期上讀到此君為白柳精心改編的稿子。盡管沒有人看出那文章究竟好在哪里,蕭丙先生卻“慧眼獨具”,不顧自己在圈兒內苦心經營多年的威望,沖動地寫了一大堆牽強附會的褒揚之辭,對白柳其人其文極盡吹捧之能事。

在此君的文章中,白柳既貌若天仙又才華橫溢,既相夫教子又胸懷大志,既謙和有禮又個性分明……簡直全國無雙、舉世罕見!這讓圈兒內人士不僅面面相覷、大跌眼鏡。某位自年輕時就緋聞不斷的老帥哥也跟著湊熱鬧,肉麻地把七十年代新新人類為自己同代人發(fā)明的“美女作家”的桂冠一廂情愿地戴到白柳頭上,讓人再次領悟了什么是滑天下之大稽與荒天下之大唐。

其實,真正在“捧臭腳”的并不是一個蕭丙及老帥哥,還有一個縣里的半老男人曹仁。曹仁是個才華不足、靈活有余的人,在當地文化口也算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了。他憑著自己的身份和活動能力,每每在經濟拮據的文字圈兒活動時“大顯身手”,給提供些食宿上的方便,所以被圈兒里的個別領導尊為上賓。意氣用事的圈兒里人也因沾了曹仁的光而對他心存感激。

至于曹仁對白柳的那點兒拿不到桌面上的小心思,周圍人早就了然于心,個別人甚至心甘情愿地充當起“皮條客”,努力創(chuàng)造機會讓曹仁與白柳孤居獨處并給她“吃小灶”。

對這個好不容易自費出了本書,就被個別人玄乎地炒成“能力非凡、德藝雙馨女作家”的家庭婦女,圈兒內早已議論紛紛、滿城風雨。幾個少壯派領軍人物嘴角更是不約而同地掛上了譏諷的微笑。他們在拭目以待下一幕荒唐鬧劇的上演,也期待著文字圈兒個別老前輩品格與德行的雙重覺醒與回歸。

正在此時,細心的人們卻發(fā)現:近一個時期以來,白柳身上令人驚訝地發(fā)生了巨變——她很少在人前發(fā)嗲、搔首弄姿了,很少再貧嘴薄舌、搬弄是非了,很少再捕風捉影、挑撥離間了,很少再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了,很少再隨心所欲地在人前出風頭了……白柳的確變了,現在的白柳與從前簡直判若兩人。如果你不是戴著有色眼鏡看她,你就不得不承認,白柳身上真的比從前多了幾分可愛,并有了一點兒“公眾人物”的味道了。

對于白柳表面的這種“巨變”,人們無不感到驚詫與好奇。到底是誰給白柳辦了“強化培訓班”,讓她在短期內有了這突飛猛進的質的飛躍?到底是誰在點化并提高著白柳的品位、包裝并重塑著白柳呢?蕭丙嗎?不像。曹仁嗎?更不像。

正當人們猜測紛紜、莫衷一是的時候,白柳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叫正青的中年男子。于是,人們豁然開朗、茅塞頓開——原來,他才是那個幕后真正的“高人”和始作俑者!

正青,一個“知天命”的流浪漢,專業(yè)作家眼里的半文人。按說,他就是這塊土地上土生土長的“土產品”,可他的夢卻總是游離于這片山水之外,甚至于夢想著飄洋過海,看看西洋景、做做西洋人。遺憾的是,此君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些年,他像一根水上浮萍,在外面飄來蕩去、居無定所。年逾半百的人了,別說混出個明堂,連個固定的“枕邊人”都沒能留住,境況可謂狼狽。年輕時,他靠賣苦力或做些不入品流的事情來維持生計;有了些經歷之后,他便零零碎碎地寫點兒小東西、往三流報刊上發(fā)發(fā),或通過熟人弄個群眾演員、替身演員的當當來混口飯吃。隨著年齡的增長,在外飄蕩的正青日益感到力不從心、步履維艱,于是,沒等到落葉的時候,他便“歸了根”,回到生他、養(yǎng)他卻并不被他熱愛的家鄉(xiāng)故土。

算起來,正青還是白柳的一門遠房親戚呢。據說按輩分,他該管白柳叫表姑媽。白柳小時候,就是在這位比自己大十來歲的遠房表侄兒的“特別呵護”下一點點長大的。正青了解白柳,正如同他了解自己一樣徹底。沒多久,懷才不遇、壯志未酬的正青便在白柳這兒找到了用武之地,實現了“廢物利用”。而且不知何時,他們對外界開始以兄妹相稱。

這些年,正青在外面雖說沒混出個人模狗樣,可畢竟也算見了些世面。比如,他在當群眾演員或替身演員時,通過耳濡目染,就悟出了這行的些許門道,知道文藝圈兒的明星大腕“橫空出世”的奧妙所在?;氐阶约旱某鞘?,見到自己了如指掌并殘留著幾分姿色的表姑媽,他便突發(fā)奇想。動了“包裝”表姑媽的念頭——文藝圈兒可以包裝,文字圈兒咋就不行?這叫觸類旁通。

正青為自己的靈活而竊喜。正青知道,文藝界的包裝者與被包裝者之間的關系大都是極其“微妙”的,為了把自己和表姑媽的關系也變得“微妙”起來,正青首先消除了他和表姑媽之間的“代溝”,改稱表姑媽為表妹。之后,他把從其他“造星匠”身上偷偷學來的道行如法炮制——首先將“表妹”臉上 “專業(yè)” 家庭婦女的俗氣而廉價的微笑設計成蒙娜麗莎似的朦朧而神秘的微笑,進而讓她脫去浮華而土氣的時裝,換上簡潔明快的衣裳。這便使白柳看上去突然多了幾分清新和爽氣。另外,正青讓“表妹”在人前不要再輕易說話——“言多了有失,話多了傷人”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正青要讓白柳學會“藏拙”,因為女人多說話是最容易暴露自己的愚昧和無知的。同時,正青又苦口婆心地澄破利害、說服白柳改掉惡習,莫再談論人非,因為這會敗壞她的“公眾形象”、影響她的人氣指數;在公眾場合要盡量學會優(yōu)雅、學會淑女,學會謙和與禮讓——笑不露齒、語不喧嘩、少說多聽、大方得體……

為了讓人們忘掉自己家庭婦女的身份,并徹底擺脫低微的出身給自己帶來的自卑和困擾,從而塑造全新的自我形象,白柳沒理由不任由“表哥”用自己的理念來包裝和打造自己。漸漸地,人們開始淡忘了從前那個淺薄、庸俗而劣跡斑斑的白柳,眼前出現了一個嫻靜端莊、溫文爾雅的新白柳。人們甚至不再在乎她到底有幾分學問、會不會寫文章,只在乎她是不是賞心悅目,有沒有養(yǎng)眼、養(yǎng)性之功效。

若不是后來發(fā)生了那件令人匪夷所思而又啼笑皆非的事兒,人們幾乎認為從前那個為人所不齒的白柳真的已脫胎換骨了。

一個暖陽高照的秋日午后,文字圈兒又開展活動。菜肴并不豐盛的酒桌上,人們幾杯酒下肚,又提起了白柳,A說,“現在這個‘新白柳’其實是咱圈里大哥蕭丙的杰作”,B說,“不,還有曹仁一份功勞”,C又說,“那老帥哥呢?他也是主要的吹鼓手啊”……此時,一個虎虎生風的彪形大漢“忽”地站了起來,粗聲粗氣地惱道:“凈扯他媽蛋,白柳徹頭徹尾就是我造的!不信你們問問她自己!”

此人就是正青。人們后悔忘了他與白柳的特殊關系,不合時宜地提起這種敏感話題,但苦于覆水難收,只好互相吐吐舌頭,不再言語。

“誰那么風大不怕閃了舌頭?”人們驚訝地發(fā)現,原來在另一桌就餐的白柳不知何時已站到了他們身后。她的臉紅紅的,目光迷離,看來至少已有七八分醉意。

“表妹?”正青見白柳過來,露出少有的慌張。他想解釋什么卻終于欲言又止。白柳醉里醉氣地又開了腔,“小青啊,我說你怎么那么不要臉?真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的貨……你,怎么忘了,我是你表姑母呀!要造,也是我……造你,哪就輪到你……造我了呢?我和你們在座的每個人一樣……都是爹媽造的!其他人,都他媽白扯!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說我是誰的‘杰作’,誰又助了一臂之力什么的,有人還大言不慚地說我是他‘造’的,對吧?

“現在我就向你們來個大揭密……大揭密,你們想不想聽?說什么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好像都是我白柳……應該感激涕零的恩人,其實呀,那些衣冠楚楚的什么大哥、大叔們,哪個不是另有企圖?老牛吃嫩草,明白不?還有你,正青,也和他們一個味兒!明明我是你的長輩,你卻非得在人前叫我表妹。為了啥?別人不知道,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說穿了,不就是為占我便宜……掃清心理障礙嗎?

“這年頭啊,有誰會無利起得三分早?你們這些人在嚼舌頭的時候……也該動動腦子,別動不動就當判官、下結論,誰占了誰的大便宜還說不定呢……”

白柳的話讓舉座皆驚。有人面面相覷、有人口張舌翹、有人呆若木雞!她的話完全出乎人們的意料,像平地一聲滾雷,振聾發(fā)聵。

一陣鴉雀無聲之后,有人哈哈大笑,連叫“痛快”。人們看到,正青的臉變得青一陣紫一陣,他一杯接一杯喝了許多酒,后來,便一個人踉蹌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便有消息傳來,說正青死了,死于腦溢血。有人說正青其實就死在他親手包裝起來的白柳手里。不知是他親眼看到表姑媽原形畢露,讓他明了了自己“包裝”的失敗,還是痛心于白柳太“白眼狼”,當眾揭丑讓他吃不消。

總之,正青死了,當晚就死了。那晚的酒席就是正青在人間最后的晚餐。正青的死似乎讓鬼迷心竅的白柳突然明白了什么。人們驚奇地發(fā)現,正青死后第三天,白柳穿著一套黑紗、表情木訥地出現在他的葬禮上——在傳統(tǒng)習俗里,那是未亡人才穿的重孝。

從此,在當地的報刊雜志上,人們再也沒看到署名白柳的文章。不知是白柳酒后的那番話開罪了個別人,讓人家惱羞成怒,由“捧”到“殺”,還是白柳對正青的死產生了負罪感,真的意識到,能夠照耀自己生命的太陽已經殞落,永遠化作了天邊的一抹如血的晚霞,她該重新為自己選擇目標了。

而今,人們偶爾還能于商場和江堤上看到白柳的身影。她有時在購物、買菜,有時在陪女兒或丈夫逛街、散步,就像所有的家庭婦女一樣。只是,她看上去似乎老了許多。只有那僅存的一絲風韻,還會讓人們記起她曾有過的短暫輝煌。

(責任編輯 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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