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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 雷

2015-01-27 13:07李子白
延河·綠色文學(xué) 2014年11期
關(guān)鍵詞:王鋒雷聲欄目

李子白

好久沒有聽到雷聲了。

6月16日子夜,我正在看巴西世界杯,是德國與葡萄牙的比賽。剛11分鐘,德國就踹破了葡萄牙的大門,是禁區(qū)里的犯規(guī),罰點球的那種。說不得精彩,是捏捏揣揣亂局里的得分。公平競爭的規(guī)則就是天條,對一方的懲罰,就是對另一方遭受不公正際遇的交代。

這時窗簾動起來,張起一個大袍,且左搖右擺,晃蕩進一股氣流,是那種久已凝滯后的游走,率性自在的舒服;接著是窗外的樹葉響,沙沙地扭動中的婆娑,鳥語般交流時的急促。悶熱的家涼爽下來,是暑熱郁悶中難得的暢快!

風(fēng)是雨頭,說來就來。只是中間夾帶了頗有氣勢的雷聲,隆隆漫進耳鼓地轟鳴,沒有尖利,沒有刺耳,反倒洪厚似男中音,威武如深山里的虎嘯,既像從地核深處發(fā)來的探詢和悸動,又類同乾坤交融時遠空傳來的和音天籟,我就置身其間,天地人從未如此地凝聚,渾然合一。此情此景感受真切,預(yù)告夏來春往激情四溢的火熱澎湃。

雷電是從遠空傳來的,猶如一把劈力的利劍,在伴和著雷鳴電閃的瞬間,將夜幕一分為二地撕裂,與天地相連的閃電,將天地在面色蒼白的瞬間一清二楚地呈現(xiàn)——此時此刻的世界,就是一幅風(fēng)云際會的水墨畫,黑白由于水和墨的比例不同,而此消彼長。這是人間的原色!意象里的斑駁,微弱到?jīng)]有任何粉飾地消失……因為雨點間的間隙很小,便有了聲的“涮涮”相連,形的線雨如注。雨中的風(fēng),把雨幕撕裂,掀起一片一片的煙雨,憑添些許朦朧些許虛幻,那是意念飛越遠空巨大的翅膀,馱起自由的思想翱翔!

2014年的春天長了些。極地消融,霧霾彌天,南旱北澇,乍暖還寒,說不清道不明氣候的異常,究竟是宇宙步入了更年期,老態(tài)略現(xiàn),還是地球自然環(huán)境惡化引發(fā)的妊娠反應(yīng)!反正人類在感受生命柔弱渺小的同時,不可改變地成為琴瑟上的弦,任由自然懲罰撩撥,奏出曲曲并不和諧的亂彈——一種非常地受虐——自然發(fā)脾氣了,自然暴怒了!因為人類無節(jié)制的欲望膨脹導(dǎo)致的環(huán)境惡劣。不是杞人憂天,是我們痛并親歷著的實踐!

這讓我再一次想起了歐陽修的《秋聲賦》的感傷。不是秋的凋蔽,而是歐陽修在寫自己的心境、情緒和憂傷。

近兩年特別迷戀獨處時的寧馨,和閉上眼睛時的所見。紛雜的世間和人際就會短暫地忘卻。說實話,越來越感覺耳朵是我的第二雙眼睛。記得一個春的雨夜,佇立于拉著窗簾的窗前,聆聽時而急促時而舒緩的雨聲,和年前枯葉觸地的脆響,毅然而絕決,那是落葉歸根重回大地的喜悅。也就是那夜得句“靜聽若觀”,欣欣然難眠徹夜。

雨聲平和下來,成為滴滴噠噠的傾訴。晶瑩豐潤的雨珠和皸裂焦渴的大地仿佛久別的戀人悠悠纏綿,相廝相擁。

6月,我聽到了久違的雷聲,世界杯間的雷聲。和我小時候完全一致的重音。我更期待的是暴風(fēng)驟雨后的彩虹,和彩虹預(yù)示著的五谷豐登,如人生之秋的業(yè)績滿滿。

心安則身安!心雷有時是思想的騷動,是心靈在遠空的吶喊,這是人生軌跡的必然。我期待,再次響起春天的雷聲——和隨之而來的夏的熾烈。

王鋒華商

在我的手機通訊錄里,一撇一捺都不差同名的王鋒有三四個。為防止搞混,便在每位的名后添加了兩字的職業(yè)或地域特點。我所要寫的這位是《華商報》的記者。

記住此位王鋒的首先是他特色的體型和氣質(zhì):光頭,略顯腫臃地壯實,個頭不高,墩墩實實,如柱穩(wěn)若磐石;仔細地端詳過去,一臉沉靜,給人一副可交的容色。我想像過他著了長衫留有須髯的樣子,手中如果恰好攥著一對健身球或核桃,必定是先天的道風(fēng)仙骨。我不止一次琢磨其血統(tǒng),應(yīng)該是非純漢族的,頗有幾份匈奴后裔的威嚴雄風(fēng)。

大概是2011年吧,他準(zhǔn)備加入中國作協(xié)到我那兒來蓋章,那是我們的第一次接觸。表審過了,方知立在面前的漢子便是常見其文章的華商名記——王鋒。怎么看都覺得那些漂亮娟秀的文字不該是這么個體型的人整出來的,卻也心生了幾份原本相識的喟嘆。接下來就是讀其刊載在《華商報》上,類似于《中華讀書報》“萬國近事”欄目里的讀書雜談,泉涌式的信息量,閱讀量,指點江山的縱橫捭闔,洋洋灑灑,沒有坷坷拌拌地奔襲而來,真有解饞靜享文化盛宴的感覺。如此文筆非等閑之輩可以比擬。再往后便是今年三四月間的某日中午,遠村約,與方英文、奚正暉吃水盆,王鋒在座。五個人,二見如故地有了交流,彼此留了手機號加了微信,自然掌控了他的行蹤,尤其是巴西世界杯期間他的詩配畫——別人的畫,王鋒的詩,有二十余首之多??畤@,微信里的王鋒是如此有趣活躍,才人啊!

前些年,自費訂閱的《中華讀書報》上開設(shè)有一個叫做“萬國近事”的欄目,千把字間縱橫恣肆,三言兩語地點評近期世界上發(fā)生的多個事件。抽取了水份濃縮了的哲理內(nèi)核。所以容量大,讀起來過癮。2010年至2011年間,《華商報》上王鋒開設(shè)了一個類似的讀書欄目。欄目名已忘卻,但王鋒閱讀之廣,洋洋灑灑的語速筆意,記憶深刻。同樣是在一兩千字的篇幅里就名著新書,抽取要義地吐絲,有的篇目愛不釋手,也曾剪輯??上?,開設(shè)一二十期后,便沒有了蹤影。熟了問,答以一些具體的原因再沒做下去。那是《華商報》上我比較喜歡的一個欄目,遺憾之余思忖,要說生熟,那是我真正地認識王鋒,見識了其才情。

在社會轉(zhuǎn)型,新詞疊現(xiàn)的今天,“蘭拉”無疑是王鋒為漢語言詞匯添加的新貢獻。因為蘭州拉面作為風(fēng)行西北乃至全國的一道物美價廉的名小吃,同時也是王鋒的鐘愛。而由蘭州拉面簡約為“蘭拉”,無疑是王鋒的創(chuàng)造。

與王鋒沒有太多的交集,見面也就是幾次文友組織的飯局,更多的認識是他在報上的文章和微信里不時曬出來的照片和詩文,微信圈里當(dāng)屬異?;钴S者之一。他的微信我?guī)缀跏羌乜吹摹T敢鈱憣懰c眾不同的個性特征和行事風(fēng)格。

我不得不說,飯局上的王鋒是嫻靜沉悶的,與文章和微信中的王鋒判若兩人。怎回事兒,多少讓我有點糾結(jié)。

我手機上他的名字是:王鋒華商。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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