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　瑋

(1．武漢大學(xué)文學(xué)院,湖北武漢430072;2．武漢理工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湖北武漢430070)

基于語料庫的“給”字的歷時演變研究?

堯瑋1,2

(1．武漢大學(xué)文學(xué)院,湖北武漢430072;2．武漢理工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湖北武漢430070)

摘要:通過對語料庫中先秦至民國時期的語料進行調(diào)查分析,嘗試考察“給”的歷時演變過程.研究結(jié)果顯示,“給”字的使用率從先秦至魏晉緩慢爬升,從魏晉至南北朝大幅度上升,在隋唐五代有一個下降過程,宋金元開始回溫,從明代開始又一次大量增加,至民國時期達到了頂峰.在詞性的發(fā)展軌跡上,從先秦至民國,“給”的虛詞用法使用率越來越高,而動詞用法的使用率從宋遼金開始因虛詞用法的興起開始縮減.清代與民國時期,“給”字的動詞用法的使用率為各個時期最低,且趨于穩(wěn)定.從宋遼金時期開始,“給”字的虛詞用法開始出現(xiàn),詞性出現(xiàn)了實際性變化.元明清時期“給”的虛化得到了進一步發(fā)展.明代文獻已可見“給”的介詞用法.清朝與民國時期發(fā)展了很多“給”字句式,“給”字的虛化越來越成熟.句式發(fā)展方面,隨著時間的推移“給”字句式越來越復(fù)雜,一些句式從有至無,從無至有,從主流變?yōu)榉侵髁?非主流變?yōu)橹髁?充分體現(xiàn)了新舊更替的發(fā)展過程.

關(guān)鍵詞:語料庫;“給”字;歷時演變

?基金項目:中央高校專項基金項目資助(2015VI042)

“給”字及相關(guān)句式研究被認為是漢語語法學(xué)中最具有方法論意義的課題之一.[1]從“雙賓語”概念提出之后,“給”字研究就與“雙賓語”研究并駕齊驅(qū).20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初期的“給”字研究側(cè)重描寫,主要討論給予義“給”字句的語法結(jié)構(gòu)、語義構(gòu)成和給予動詞的類型等.90年代中后期開始“給”字研究轉(zhuǎn)而注重解釋.學(xué)者們不再局限于句法結(jié)構(gòu)的分析,而是運用認知、生成語法、語法化、配價和兒童習(xí)得等多種理論與方法對“給”字句進行多角度的分析與解釋,取得了不少的成果.此外還有方言中的“給”字研究[2],不同地域“給”字比較研究[3],以及“給”字的教學(xué)研究.

早在學(xué)界開始研究“給予”句式之前,就有學(xué)者對“給”的起源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但是關(guān)于“給”的演變,眾說紛紜.就“給予”義動詞“給”的產(chǎn)生時間而言就有三種不同的觀點.有以太田辰夫[4]為代表的“清代說”;以志村良治[5]、傅惠均[6]為代表的“元代說”;還有以趙世舉[7]為代表的“先秦說”.此外,蔣紹愚[8]探討了表被動的“給”字句的來源.洪波[9]也研究了給予義“給”的起源.他提出受“與”字類化的影響,“給”字早在清代早期之前便產(chǎn)生了幾種虛詞用法,發(fā)展到清中葉時期,或許是因為“與”字類化,或許是其自身的語法化,產(chǎn)生了使役介詞用法和被動介詞用法.

以上研究總的來說注重詞性、詞義、句式結(jié)構(gòu)等問題的描寫和解釋,而對于“給”的歷時演變過程研究不充分.歷時演化研究已有學(xué)者作過類似研究,如席嘉[10]曾考察過漢語無條件構(gòu)式的歷時演化.本文以語料庫為基礎(chǔ),對語料庫中先秦至民國時期的語料進行調(diào)查分析,并借助以往學(xué)者的研究成果,嘗試考察“給”的歷時演變過程.

一、先秦至民國“給”字使用情況統(tǒng)計分析

為了發(fā)掘從先秦至民國各個不同時間段“給”字的使用情況與發(fā)展演變軌跡,本研究使用語料庫統(tǒng)計了“給”字在各個時期文獻中的使用情

況,見表1.

表1　先秦至民國“給”字使用情況統(tǒng)計

從表1可以看出,自先秦至民國,“給”字的使用次數(shù)逐漸增多,明清時期達到鼎盛,收集到的最多的次數(shù)分別為611次/篇和430次/篇.為了更清晰地描述“給”的發(fā)展軌跡,本研究對所得到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作了簡單處理.考慮到數(shù)據(jù)庫每個朝代的文獻數(shù)量不一致,文獻數(shù)量越多,篇幅數(shù)量相應(yīng)也會增加,所以單純的命中篇幅數(shù)并不能很好地體現(xiàn)“給”字在各個時代的使用頻率.本研究對所收集的命中篇數(shù)除以總的文獻數(shù)得出一個平均命中率,即,“給”在每一份文獻中平均出現(xiàn)在幾篇文章中的比例.“給”字被使用的次數(shù)也與所收集到的篇幅總數(shù)相除得出每個篇幅中的平均使用率.從“給”字在每個文獻中出現(xiàn)的平均篇幅數(shù)中,我們可以看到“給”字在各個時期文獻中的使用軌跡.從先秦至魏晉緩慢爬升,從魏晉至南北朝大幅度上升,在隋唐五代有一個下降過程,宋金元開始回溫,從明代開始平均篇幅命中率大量增加,至民國達到了最高點.

其次,從平均每篇使用率上來看,“給”從先秦至魏晉這段時間沒有很大的使用頻率變化,魏晉之后使用次數(shù)越來越多,隋唐五代至宋遼金趨于穩(wěn)定,元代至明代大幅增長,并在明代達到了一個最高點,之后在清代有所下滑,至民國時期,下滑趨勢更加明顯.雖然“給”字的篇幅命中率在南北朝至隋唐五代有一個陡降的過程,但是每篇使用率來看,這一時期“給”字的使用率還是在穩(wěn)步上升.民國時期雖然具有最高的命中篇幅數(shù),但是平均每篇的使用率并不是最高點.這可以理解為在民國時期文獻中“給”字的使用面變廣,明清時期使用率最大.

二、先秦至民國“給”字詞性發(fā)展情況統(tǒng)計分析

本研究對各個時期使用頻率較高的文獻作了詞性分析,試圖尋找從先秦至民國“給”字的語法性質(zhì)演變軌跡.其中,清代文獻中,使用頻率最高的是?欽定大清會典事例?卷六百八十六?兵部?,使用了430次,但因其“給”字用法單一,417例為同一用法,不具有典型性,所以選取了排在?欽定大清會典事例?之后的?兒女英雄傳?.明代文獻也具有同樣問題,使用頻率最高的?明世宗實錄?？庇?用例611例,也不具有詞性分析價值,所以選用了排名第二的?王陽明集?卷三十?續(xù)編五?,用例59例.詞性分類中,“給”的介詞和助詞用法先統(tǒng)一歸為了虛詞類,具體見表2.

先秦文獻統(tǒng)計了?管子?輕重丁第八十三?,共計9例用法,其中虛詞0例,動詞用法9例.秦漢文獻中?史記?卷三○?書第八?具有最高使用例數(shù),在21例用法中,全部為動詞,虛詞用法也為0例.魏晉文獻中?晉書?卷二四?志第一四?出現(xiàn)了兩例“諸所賜給皆與特進同”與“諸所供給依三品將軍”,但?晉書?為唐房玄齡等人合著,也無法確切體現(xiàn)“給”的虛詞用法的開始.南北朝文獻中選用了?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北魏?,共計5例有效,均為動詞,無虛詞用法.隋唐五代選取了?唐令拾遺?田令第二十二?,215例無虛詞用法.

宋遼金時期統(tǒng)計了?宋史卷一七一 志第一二四?,111例用法中出現(xiàn)了106例動詞用法,2例虛詞用法“止請本奉添給”及“復(fù)增供給食料等錢”,還有兩例介于虛詞與實詞之間“增給米麥”與“更增給錢五千”.“給”即可理解為“給予”又可以理解為動詞增加后的助詞.此外,在?宋史?中還出現(xiàn)了幾例特殊用法,如“茶、酒、廚料之給”,此例

“給”應(yīng)該為名詞性的“供給”之意,為名詞.元代文獻分析了?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九千四百二十一?,共計159例.其中動詞129例,虛詞數(shù)量增加到30例.“斟酌增給”,“本院官吏晝夜供給”,“乞依先例賑給”等“給”已經(jīng)可以不帶賓語,“給”進一步虛化了.

明代文獻?王陽明集?卷三十 續(xù)編五?有59例有效用法.其中動詞22例,虛詞37例.虛詞當(dāng)中也有了介詞的用法,如“據(jù)僉事胡璉呈給由事”,“給思明州官孫黃永寧冠帶札付牌”,“給遷隆寨巡檢黃添貴冠帶牌”.清朝文獻?兒女英雄傳(四十回)?共有95例“給”的用法.其中動詞用法13例,虛詞用法82例,助詞與介詞的區(qū)分越來越明顯,且增加了很多新的句式用法.如“把＋N＋(V)＋給＋N”,“老爺看完,把信交給葉通”.

民國選取了?雍正劍俠圖:第五十九回?,“給”字用法也是95例.其中動詞用法16例,虛詞用法79例.虛詞用法也越發(fā)豐富,不僅多了很多“把＋N＋(V)＋給＋N”結(jié)構(gòu),還出現(xiàn)了“被＋N＋給＋VP”,“叫＋N＋給＋VP”,“讓＋N＋給＋VP”等新的句式結(jié)構(gòu).

據(jù)此,從先秦至民國“給”字在詞性上從單一的動詞逐漸開始多樣化.產(chǎn)生實際性詞性變化的應(yīng)該是從宋遼金時期開始,元明清時期“給”的虛化得到了進一步發(fā)展.明代文獻已可見“給”的介詞用法.清朝與民國時期則發(fā)展了很多“給”字句式,“給”字的虛化越來越成熟.從表2我們可以看到,“給”字作為虛詞和動詞從先秦至民國的發(fā)展情況.虛詞“給”具有越來越高的使用率,而動詞“給”的用法從宋遼金開始因虛詞用法的興起使用率開始縮減.清代與民國時期使用率為各個時期最低,并且動詞詞性的使用率趨于穩(wěn)定.

三、先秦至民國“給”字句式發(fā)展情況統(tǒng)計分析

先秦文獻?管子?輕重丁第八十三?全部9例“給”的動詞用法中,主要為兩種句式:第一種句式是“副詞(不/大)＋給”,該句式共出現(xiàn)3次,“大夏,帷蓋衣幕之奉不給”,“大冬,任甲兵,糧食不給”以及“故國中大給”.第二種句式是“以＋給＋N”,出現(xiàn)6次,如“以給上之急”,“以給寡人之急”,“以給鹽菜之用”等.

秦漢時期的?史記?卷三○?書第八?21例動詞用法中,依然沿用了先秦的兩種“給”的句式,但是也出現(xiàn)了“給＋N”的句式,如“愿募民自給費”等.南北朝文獻?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北魏?5例動詞用法中,都是“給＋N”的句式,如“給＋N”,“給東園□車”,“給后部鼓吹”等.

隋唐五代的?唐令拾遺?田令第二十二?中,以“給＋N”的句式為主,并且在此句式上有了進一步發(fā)展,如句式擴展為“給＋N＋量詞”,如“給田一頃”.“給＋N”式語法成份上有了發(fā)展,不僅能做謂語,還出現(xiàn)了“給田之制”這種與“之”連用的定語形式.與“者”連用的形式也有發(fā)現(xiàn),“給口分田者”中“給＋N”同樣做了定語.“以＋給＋N”式繼續(xù)沿用,“鄉(xiāng)有余以給比鄉(xiāng)”,但使用比例明顯下降,在215例用法中總共出現(xiàn)7次,“口分則收入官,更以給人”,“諸田,鄉(xiāng)有余以給比鄉(xiāng),縣有余以給比縣,州有余以給比州”.否定式“不得＋N＋給”兩例,“不得狹鄉(xiāng)給”.“不＋給”兩例,“不給田者”、“不并給”.還出現(xiàn)了“給授”一詞3 例.“縣令親自給授”1次,“對共給授”2次.

宋遼金時期的?宋史?卷一七一?志第一二四?開始出現(xiàn)了“V＋給”式虛詞用法“止請本奉添給”,“復(fù)增供給食料等錢”.但“給”的虛化不徹底,既可理解為“給予”又可理解為動詞后的助詞. 104例動詞用法基本延續(xù)隋唐五代的“給＋N”式,“以＋給”只有兩例,“不＋給”四例.另外,還出現(xiàn)了“令＋N＋給＋N”式,如“令同著作郎給之”一例.“給＋以＋N”一例“給以折色”.

元代?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九千四百二十一? 159例中動詞用法136例,句式開始多樣化.“以＋給＋N”式只有2例,“以給貧下站戶”“以給帖里干站”.“(N)＋給＋N”仍然是主流句式,共有74例.在此基礎(chǔ)上發(fā)展而來的“(N)＋給＋N＋量詞”數(shù)量也有不少,共有30例,如“每處請給常行鋪馬二匹”;“給駱駝一百只”等.“給＋與、以＋(n)”數(shù)量開始增加,共計5例,如“給與五十六匹”、“翰林院書寫圣旨給與”、“近倉者給以米粟”、“今議各站給與駱駝二十只”、“奉旨可依舊制給與使臣圓牌圣旨”.還出現(xiàn)了“給＋N＋VP”式1例,“驗時價給鈔賑之”;“于＋?＋給”式一例,“就于各處附近倉分見在糧內(nèi)□給”.否定式除了“不得＋給”“不＋給”,還出現(xiàn)了“勿給＋(N)”,如“不合馳驛者勿給”、“勿給驛馬”、“勿給驛”.

元代選取文獻中虛詞用法主要有三種句式.第一種為“V＋給”式有8例,如“乞依先例賑給”等;第二種句式“V＋給＋N＋數(shù)量詞”有14例,

如“都省差通政院經(jīng)歷伯都前去買給駱駝二百七十二只”.此外還有“(N)＋V＋給＋N”式8例,如“自今余事求給牌面”、“出給鋪馬”、“量給粥食”、“難議供給粥食”等.“給＋VP”式7例,如“給付各站買馬當(dāng)役”、“就便給發(fā)相應(yīng)”、“給發(fā)圓牌圣旨”等.

明代?王陽明集?卷三十?續(xù)編五?中動詞用法22例,句式?jīng)]有特殊變化,“以＋給”式?jīng)]有出現(xiàn),“給＋與”式的數(shù)量增多到9例.虛詞用法29 例.“V＋給＋n”式13例,如“即便支給商稅銀兩”等;“V＋給(＋N＋VP)”式13例,如“就于軍餉米內(nèi)照數(shù)通行賑給”,“查訪得出,定行追給還官”,“若是專為己私,假借公干,擅便分給符驗關(guān)文掛號”,“酌量給派招佃”等.“給＋V＋(N)”式8例,如“隨送軍門掛號給付”、“酌量應(yīng)給還狼民者”等.此外,還出現(xiàn)了介詞用法兩例.“給＋n ＋VP”式,“給思明州官孫黃永寧冠帶札付牌”,“給遷隆寨巡檢黃添貴冠帶牌”.

清朝文獻?兒女英雄傳(四十回)?共有“給”字用法95例.其中虛詞用法82例,動詞用法13 例.顯而易見,其以虛詞用法為主,動詞用法句式單一,“N＋給＋N1＋(N2)”式12例,“給＋數(shù)量＋N”式1例.其中“N＋給＋N1＋(N2)”式還增加了1例與“的”字連用的定語語法功能用法,如“什么人給你的信”.虛詞用法的句式更加多樣化.“(N)＋給＋(N1)＋VP”為主要句式,共有44例.“把＋N＋(V)＋給＋N”排名第二,共有12例.還增加了“叫＋N＋(VP)＋給＋N＋VP”式4例,“讓＋N＋給＋N1＋VP”一例,“(N)＋V(交、呈、來)＋給＋N＋(N1)”式6例.此外還有“VP＋給＋(N)＋VP”6例,“N＋VP＋給＋N1＋VP1”式4例.

民國時期的?雍正劍俠圖:第五十九回?“給”字用法共計95例.其中,動詞用法16例,虛詞用法79例.動詞用法與清朝所選取的文獻中的用法相似,都是“(N)＋給＋N1＋(N2)”式為主共計16例.其中“的”字結(jié)構(gòu)的定語式用法數(shù)量增加到了5例.虛詞用法中“(N)＋給＋(N1)＋VP”式共計47例,“把＋N＋V＋給＋VP”式15例,“讓＋N＋給＋VP”式出現(xiàn)了6次,“N＋V(教)＋給＋N1＋N2”式3例,“叫＋N＋給＋VP”式3 例,“(N)＋V(來)＋給＋N＋VP”式一例.此外還新出現(xiàn)了“被＋N＋給＋VP”2例,“N＋VP＋給＋VP”式1例.

從以上各個時期的文獻分析中可以看出,“給”字句式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復(fù)雜,句式也越來越多樣化.“讓＋N＋給＋N1＋VP”、“叫＋N＋給＋VP”、“N＋V(教)＋給＋N1＋N2”以及“被＋N＋給＋VP”式的發(fā)展脈絡(luò)非常清晰,在統(tǒng)計的清朝及之后的文獻中開始出現(xiàn)且數(shù)量不多,不易混淆.其他“給”字的主流句式本研究使用了表3來描述其發(fā)展軌跡.從中可以看到,“(N)＋給＋N1＋(N2)”式經(jīng)歷了先秦至南北朝的蓬勃發(fā)展期后在南北朝至宋遼金趨于穩(wěn)定,占據(jù)主流句式地位,從元朝開始使用率不斷下滑,明清民國已經(jīng)喪失了主流句式地位,使用率趨于穩(wěn)定. “(N)＋給＋(N1)＋VP”式從明朝開始迅速發(fā)展至民國時期使用率達到頂峰.“V＋給(＋N＋VP)”式也經(jīng)歷了從無至有的過程,宋遼金開始出現(xiàn)并不斷發(fā)展,但數(shù)量不多,明朝文獻中達到頂峰.“以＋給”式從最主流的句式漸漸沒落,從南北朝開始已很少使用.“給與、給以”式從宋遼金開始有一個不斷爬升的過程.“以＋給”式和“給與、給以”式似乎有一個接力的過程,一個從有至無,一個從無至有.“把＋?＋給”式從清朝開始不斷發(fā)展,到民國時期使用得越發(fā)頻繁.

表3　先秦至民國“給”字主要句式統(tǒng)計

四、結(jié) 語

“給”字在各個時期文獻中出現(xiàn)的平均篇幅命中率顯示了“給”字從先秦至民國的使用發(fā)展軌跡.從先秦至魏晉緩慢爬升,魏晉至南北朝大幅度上升,在隋唐五代又有一個下降過程,宋金元開始回溫,從明代開始平均篇幅命中率大量增加,至民國達到了最高點.在詞性的發(fā)展軌跡上,“給”

字的詞性從單一的動詞逐漸開始演化.從先秦至民國,虛詞“給”具有越來越高的使用率,而動詞“給”的用法從宋遼金開始因虛詞用法的興起使用率開始縮減.清代與民國時期使用率為各個時期最低,并且動詞詞性的使用率趨于穩(wěn)定.產(chǎn)生實際性詞性變化的應(yīng)該是從宋遼金時期開始,元明清時期“給”的虛化得到了進一步發(fā)展.明代文獻已可見“給”的介詞用法.清朝與民國時期發(fā)展了很多“給”字句式,“給”字的虛化越來越成熟.句式發(fā)展方面,隨著時間的推移“給”字句式越來越復(fù)雜,句式也越來越多樣化.“讓＋N＋給＋N1 ＋VP”、“叫＋N＋給＋VP”、“N＋V(教)＋給＋N1＋N2”以及“被＋N＋給＋VP”式的發(fā)展脈絡(luò)非常清晰,在統(tǒng)計的清朝及之后的文獻中開始出現(xiàn)且數(shù)量不多,不易混淆.一些句式從有至無,從無至有,從主流變?yōu)榉侵髁?非主流變?yōu)橹髁?充分體現(xiàn)了新舊更替的發(fā)展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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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 文 格)

A Diachronic Evolution Study on“Gei”Based on Corpus

YAO Wei1,2
(1．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Chinese Language,Wuhan University,Wuhan 430072,Hubei,China; 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WUT,Wuhan 430070,Hubei,China)

Abstract:The research has investigated the corpus from the preGQin to the Republic period of China, with an attempt to reveal the diachronic evolution process of Chinese character“gei”(給)．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usage frequency of“gei”slowly climbed up from the preGQin to Wei&Jin dynasties; then rose sharply from Wei&Jin to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descended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Sui and Tang dynasties;rebounded from Song and Jin dynasties;after that increased significantG ly since Ming dynasty and reached its peak to the Republic period．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art of speech of“gei”,from preGQin to the Republic period,the usage rate of“gei”as a functional word inG creased with a growing number．In addition,its usage rate as a verb shrank from the Song,Liao&Jin dynasties due to the rise of its functional word usage．The usage rate as a verb dropped to the bottom and became stable during Qing dynasty and the Republic period．Starting from the Song,Liao&Jin dynasties,the usage of“gei”as a functional word emerged,which indicated the actual change in the part of speech of“gei”．During Yuan,Ming& Qing period,functional word“gei“got further developG ment．In the literature of the Ming dynasty,the preposition usage of“gei”was found．The Qing dynasG ty and the republic period witnessed a lot of new sentence patterns formed with“gei”,which proved the maturing of the preposition usage of“gei”．As time passed by,sentence patterns formed with“gei”evolved to be more and more complicated．Some sentence patterns emerged,some extinguished,some changed from the mainstream to non－mainstream and still some others from the nonGmainstream to mainstream,which fully reflects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metabolism．

Key words:corpus;gei(給);diachronic study

作者簡介:堯 瑋(1980－),女,江西省撫州市人,武漢理工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講師,武漢大學(xué)文學(xué)院博士生,主要從事語言文字、二語習(xí)得等研究.

收稿日期:2014G12G20

中圖分類號:H030

文獻標(biāo)識碼:A DOI:10．3963/j．issn．1671G6477．2015．04．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