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鶴， 徐濤， 王敏玲， 白志滕吉文

1 中國科學(xué)院地質(zhì)與地球物理研究所，巖石圈演化國家重點(diǎn)實(shí)驗(yàn)室， 北京 100029 2 中國科學(xué)院大學(xué)， 北京 100049 3 中國科學(xué)院青藏高原地球科學(xué)卓越創(chuàng)新中心， 北京 1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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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中震源的遠(yuǎn)場波場特征研究

1 中國科學(xué)院地質(zhì)與地球物理研究所，巖石圈演化國家重點(diǎn)實(shí)驗(yàn)室， 北京 100029 2 中國科學(xué)院大學(xué)， 北京 100049 3 中國科學(xué)院青藏高原地球科學(xué)卓越創(chuàng)新中心， 北京 100101

井中震源在逆VSP、隨鉆地震和采礦地球物理研究中都有廣泛應(yīng)用.滿足“小井孔”(井孔半徑遠(yuǎn)小于特征波長)及“遠(yuǎn)場”(炮檢距大于特征波長)假設(shè)時，井中震源的遠(yuǎn)場波場存在解析解.為了檢驗(yàn)解析解在不同情況下的適用性，本文使用最速下降積分計算了不滿足上述假設(shè)時井中震源遠(yuǎn)場波場的合成地震記錄，即半解析解.模型試驗(yàn)表明，解析解只能在同時滿足“小井孔”和“遠(yuǎn)場”假設(shè)時使用；當(dāng)這兩個假設(shè)條件不滿足時，解析解的振幅和波形相對于半解析解會有明顯的偏差.隨著假設(shè)不滿足程度的增加，偏差會逐漸增加，并會逐漸影響走時的準(zhǔn)確拾??；這種條件下，采用半解析解才能獲得準(zhǔn)確的井中震源波場.

井中震源; 遠(yuǎn)場波場; 解析解; 最速下降積分; 最速下降法

1 引言

井中震源是指具有圓柱形結(jié)構(gòu)的震源，常用于人工震源的地震探測和勘探中，例如深地震測深、地震勘探和采礦地球物理等領(lǐng)域.常見的井中震源包括炸藥震源，井下的空氣槍、水槍、射孔槍、以及鉆頭震源等(Chen et al., 1990).鉆井的存在給井中震源問題帶來了較為復(fù)雜的邊界條件，使得井中震源波場體現(xiàn)出與常規(guī)震源不同的特性(Lee and Balch, 1982; Meredith et al., 1993).

以震源類型劃分，井中震源可以大致分為三種：即徑向應(yīng)力源、軸向應(yīng)力源和旋轉(zhuǎn)應(yīng)力源，其他震源可以由這三種震源的組合而成.采礦地球物理中的炸藥震源可以簡化為徑向應(yīng)力源(Blair, 2007, 2010)，隨鉆地震勘探中的鉆頭震源可以簡化成軸向應(yīng)力源和旋轉(zhuǎn)應(yīng)力源的組合(Rector and Hardage, 1992).以研究區(qū)域劃分，井中震源的波場可以分為井內(nèi)波場和井外波場.井內(nèi)波場作為聲波測井的主要研究區(qū)域，前人已經(jīng)對其有大量而詳實(shí)的研究(Tsang and Rader, 1979; Cheng and Toks?z, 1981; Tubman et al., 1984; Cheng, 1994; 沈建國和張海瀾，2000)；而井外波場的研究還相對較少(Heelan, 1953; Lee and Balch, 1982; Meredith, 1991; 劉銀斌等，1993a, b; 張釙等，1995; Blair, 2007).但是隨著采礦地球物理和隨鉆地震的發(fā)展，井外波場研究的重要性日益明顯(Rector and Marion, 1991; Rector and Hardage, 1992; Haldorsen et al., 1995; Poletto, 2005; Vasconcelos and Snieder, 2008; 陸斌等，2009；王鵬等，2009；黃偉傳等2010；吳何珍等，2010).

井中震源的波場研究方法主要分為數(shù)值模擬方法(Cheng, 1994; Dong and Toks?z, 1995)和解析法(Heelan, 1953; Tsang and Rader, 1979; Lee, 1986; Meredith et al., 1993; De Hoop et al., 1994; Blair, 2007)兩類.而井外波場問題的計算區(qū)域(如炮檢距為1000m)和研究對象(如鉆井半徑為0.1m)的尺度相差很大，因此在使用數(shù)值模擬方法時，如果要求網(wǎng)格尺寸逼近鉆井半徑，波場模擬效果較好，但計算量會過大；如果網(wǎng)格尺寸過大則不能很好地研究井中震源的地震波場特征(王鵬等，2009).所以，解析法成為目前研究井外波場的主要手段.

Heelan(1953)在遠(yuǎn)場近似下得到了有限長度的三種基本井中震源的遠(yuǎn)場解析解.Jordan(1962)和Abo-Zena(1977)使用不同的方法也獲得了井中震源的遠(yuǎn)場解析解.Lee和Balch(1982)考慮了鉆井中流體的存在，得到含液井的遠(yuǎn)場解析解.劉銀斌等(1993a，b)將多個震源的解疊加起來，得到了井中震源陣列的遠(yuǎn)場解析解.上述研究均基于兩個假設(shè)條件：(1)井孔半徑遠(yuǎn)小于特征波長；(2)炮檢距大于特征波長.本文中我們分別稱之為“小井孔”和“遠(yuǎn)場”假設(shè).Meredith(1991)和Blair(2007)使用離散波數(shù)法對頻率波數(shù)域的解進(jìn)行數(shù)值積分，得到了精確的遠(yuǎn)場波場，并分別應(yīng)用于井間地震和采礦地球物理的研究.離散波數(shù)法通過增加等間距的虛擬震源，將積分轉(zhuǎn)化為求和，是計算波數(shù)域積分的常用方法(Bouchon and Aki, 1977; Bouchon, 1978, 2003).但是波數(shù)域積分中極點(diǎn)(pole)和支線(branch cut)所代表的豐富物理意義也隨之消失(Lapwood, 1949).為了保留波數(shù)域積分的優(yōu)勢，井內(nèi)波場的研究通常采用實(shí)軸積分法(Tsang and Rader, 1979; 沈建國和張海瀾，2000).但是當(dāng)研究井外波場時，由于炮檢距一般遠(yuǎn)大于鉆孔半徑，實(shí)軸積分的積分函數(shù)會出現(xiàn)高頻振蕩的現(xiàn)象，嚴(yán)重影響數(shù)值積分的精度和計算量，不適用于井外波場的計算.

為了克服波數(shù)域?qū)嵼S積分中出現(xiàn)的高頻振蕩現(xiàn)象，本文提出一種基于最速下降路徑的數(shù)值積分方法，并通過比較數(shù)值積分和解析解之間的誤差，探討遠(yuǎn)場解析解的適用性條件.

2 井中震源波場解析解

2.1 頻率波數(shù)域的解析解

假設(shè)在各向同性彈性全空間中存在一個無限長的圓柱形空洞(半徑為a)，用來模擬鉆井或者炮眼.井內(nèi)的震源通過圓柱形的邊界對井外空間產(chǎn)生的影響，通?？梢杂镁趦蓚?cè)位移或者應(yīng)力的連續(xù)性來傳遞.本文中我們考慮井中為真空，井壁為自由邊界條件的情況，因此只需考慮應(yīng)力源對井外空間的作用.

為了便于邊界條件的描述，我們采用柱坐標(biāo)系，并將柱坐標(biāo)系的z軸與圓柱形空洞的對稱軸重合(圖1a).在柱坐標(biāo)系下，邊界上的應(yīng)力可以用σrr，σr θ，σrz三個分量來表示，它們分別對應(yīng)于徑向、旋轉(zhuǎn)和軸向應(yīng)力源(圖1b).

柱坐標(biāo)系下的平衡方程(忽略體力項)為

圖1 井中震源示意圖(a)震源結(jié)構(gòu).震源S呈軸對稱狀分布于半徑為a的井壁上，檢波器位于P(r,z)點(diǎn).(b)三種基本的井中震源.Fig.1 Diagram of downhole seismic sources(a) Source geometry. The source S is distributed axisymmetrically around the borehole wall of radius a. The receiver is placed at point P(r, z). (b) Three basic types of downhole seismic sources.

(1)

(2)其中λ,μ是Lamé常數(shù).幾何關(guān)系是

(3)

使用Helmholtz分解和極環(huán)分解，我們可以將位移場u=(ur,uθ,uz)T分成三個標(biāo)量場的組合(Meredith, 1991)：

(4)

其中φ,ψ,為標(biāo)量函數(shù)，稱為勢函數(shù)，分別對應(yīng)P波，SV波和SH波.將(2)—(5)式代入(1)式，整理可得，

(5)

(6)

其中b1,b2,b3分別對應(yīng)于徑向、旋轉(zhuǎn)和軸向應(yīng)力源.將波動方程(5)和邊界條件(6)變換到頻率波數(shù)域，求解這個邊值問題，可得頻率波數(shù)域的井中震源解：

(7)

(8)

而d,Lij分別為

(10)

前人關(guān)于井中震源的解析解研究中，盡管采用的具體方法不盡相同，但最終都會得到與(9)式等價的解(Heelan, 1953; Abo-Zena, 1977; Lee and Balch, 1982; Meredith, 1991; 劉銀斌等，1993a, b; Blair, 2007).而對(10)式中雙重積分的計算方法則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在遠(yuǎn)場的假設(shè)下，解析地計算兩個積分，得到遠(yuǎn)場解析解(Heelan, 1953; Abo-Zena, 1977; Lee and Balch, 1982)；另一類是采用數(shù)值積分法計算，得到半解析解(Meredith, 1991; Blair, 2007).

2.2 近似條件下的遠(yuǎn)場解析解

(11)

其中γ是Euler常數(shù)，Γ(n)是gamma函數(shù).并且可以進(jìn)一步推知，

(12)

(13)

假設(shè)三種應(yīng)力源的形式都是δ(z)G(t)，其中G(t)是震源時間函數(shù).那么對(13)式作反Fourier變換，可以得到這三類震源在物理空間域的解.

(1)徑向應(yīng)力源：

(14)

(2)軸向應(yīng)力源：

(15)

(3)旋轉(zhuǎn)應(yīng)力源：

φG′(t-R/β).

(16)

其中G′(t)為震源時間函數(shù)的導(dǎo)數(shù)，是徑向和旋轉(zhuǎn)應(yīng)力源產(chǎn)生的遠(yuǎn)場波形，而軸向壓力源產(chǎn)生的遠(yuǎn)場波形則正比于震源時間函數(shù)G(t).

在徑向和軸向應(yīng)力源的位移表示為P波和SV波的組合.為了分離P和SV的貢獻(xiàn)，我們引入坐標(biāo)系(R,φ,θ)，其中

r=Rcosφ,z=Rsinφ,

(17)

那么R,φ方向的位移可以通過r,z方向的位移旋轉(zhuǎn)得到

uR=urcosφ+uzsinφ,uφ=-ursinφ+uzcosφ,

(18)

在新的坐標(biāo)系下，徑向和軸向應(yīng)力源的位移分別為

和

(20)

考慮到本文中φ的定義與前人使用的φL的關(guān)系φ=φL-π/2，上述公式與前人的結(jié)果一致(Heelan, 1953;LeeandBalch, 1982).從(19)、(20)式中可以看出，兩種震源激發(fā)的SV波能量都比P波能量大，并且能量差會隨著兩種波速差的增大而增大(圖2).

圖2 井中震源的遠(yuǎn)場輻射圖樣(修改自Lee and Balch, 1982；參數(shù)相同)震源分別是(a)施加在裸眼井井壁上的徑向壓力源，(b)施加在充液井井壁上的徑向壓力源，和(c)位于充液井對稱軸上的單極聲波源.Fig.2 Far-field radiation patterns for downhole seismic sources (modified after Lee and Balch, 1982; same parameters are used)The sources are respectively (a) a radial stress source applied on an empty borehole, (b) a radial stress source applied on a fluid-filled borehole, and (c) a monopole acoustic source placed at the center of a fluid-filled borehole.

3 井中震源波場半解析解

為了計算最速下降路徑積分，我們首先求解最速下降路徑的解析表達(dá)式，然后采用數(shù)值積分方法，沿著最速下降路徑計算頻率波數(shù)域解的積分.

理想情況下，計算F(h)的最速下降積分路徑應(yīng)遵循如下步驟：

(21)

其中積分函數(shù)exp(lnF(h))的振蕩是由lnF(h)虛部的變化導(dǎo)致的.而沿lnF(h)的虛部等值線進(jìn)行積分時，lnF(h)虛部保持不變，積分函數(shù)的振蕩性就會完全消失.從復(fù)平面上的大多數(shù)點(diǎn)出發(fā)沿虛部等值線積分，兩個方向的積分函數(shù)分別是指數(shù)增加和指數(shù)減少.但是對于某些特殊的點(diǎn)來說，兩個方向的積分函數(shù)都以指數(shù)形式減少.我們稱這些點(diǎn)為鞍點(diǎn)(saddlepoint)，記為hs.它們滿足如下條件：

(22)

從鞍點(diǎn)出發(fā)的所有方向中，沿虛部等值線兩個方向，積分函數(shù)的減小是最快的.因此，這條經(jīng)過鞍點(diǎn)的lnF(h)虛部等值線被稱為最速下降路徑(SteepestDescentPath，簡稱SDP).SDP上任意一點(diǎn)h都滿足

lnF(h)=lnF(hs)-X2,

(23)

其中X是任意正實(shí)數(shù).已知hs就可利用上式計算出整條最速下降路徑.

(24)

該函數(shù)在數(shù)值計算中被稱為歸一化Hankel函數(shù)(scaledHankelfunction).代入(7)式可得

記

(26)

其中

取Imq>0∪(Imq=0∩ωReq>0)，

(27)

其中c=α,β.與近似條件下的解析解中使用的f(h)=i(qr+hz)不同，我們在最速下降路徑的計算中考慮了井孔半徑a的影響.令f′(h)=0，可以得到

圖3 最速下降積分和實(shí)軸積分的對比圖(a)(c)分別是實(shí)軸積分和最速下降積分在復(fù)波數(shù)平面內(nèi)的積分路徑，圖(b)(d)則是兩個路徑上的積分函數(shù).波數(shù)h的單位是m-1.Fig.3 Comparison of Steepest Descent Integration Method and Real-axis Integration Method Panels (a) (c) show two different integration paths for Real-axis Integration Method and Steepest Descent Integration Method in complex wavenumber plane, while (b) (d) are the corresponding integrands along the paths.

(28)

]=0,

(29)

方程解為

(30)

其中Δ是(29)式的判別式.當(dāng)X=0時，

(31)

(32)

因此，h1所代表的分支在鞍點(diǎn)hs的右側(cè)，我們稱之為SDP的右支，記為C1；同理h2是SDP的左支，記為C2.C1,2的正方向?yàn)閄2增加的方向，所以最速下降路徑CSDP=-C2+C1.結(jié)合復(fù)變函數(shù)中的Jordan引理，可以將實(shí)軸上的積分完全變成沿SDP的積分，如下式所示:

(33)

由于積分函數(shù)以exp(-X2)衰減，根據(jù)計算精度要求，可以很容易地確定上式的積分截斷上限.同時，由于積分函數(shù)非常光滑，較低的采樣率也可以得到相當(dāng)高的精度.

4 近似條件下遠(yuǎn)場解析解的適用性特征4.1 最速下降積分法試驗(yàn)

我們首先驗(yàn)證最速下降積分法在計算遠(yuǎn)場波場時的適用性，采用如下參數(shù)模型：井孔半徑為0.1 m，檢波器放置在距離鉆井1000 m處；井外地層為常見的Pierre頁巖，其P波波速為2074 m·s-1，S波為869 m·s-1，密度為2250 kg·m-3(Meredith, 1991)；震源為徑向應(yīng)力震源，震源時間函數(shù)是主頻為30 Hz的Ricker子波(圖4a).該主頻的震源在這種地層中的特征波長λm約為346 m，既遠(yuǎn)大于井孔半徑2 m，又遠(yuǎn)小于1000 m，同時滿足“小井孔”和“遠(yuǎn)場”假設(shè)，近似條件下的解析解可以準(zhǔn)確地得到位移解.

從徑向應(yīng)力源的遠(yuǎn)場解析解(14)式可知，遠(yuǎn)場的波形正比于Ricker子波的導(dǎo)數(shù)(圖4b).圖4c是地震記錄的徑向分量，其中實(shí)線代表半解析解，虛線代表解析解，倒三角形標(biāo)注了P波的理論到時.數(shù)值試驗(yàn)結(jié)果表明，用最速下降路徑積分得到的數(shù)值解與近似條件下的解析解吻合很好(圖4c).由于在本例條件下，解析解對位移刻畫較為準(zhǔn)確，所以這一結(jié)果進(jìn)一步驗(yàn)證了最速下降積分法的正確性.

4.2 徑向應(yīng)力震源

4.2.1 高頻情況

徑向應(yīng)力震源通常用來模擬炮眼中的爆炸震源，典型的炮眼半徑約為0.1 m.為了避免震源激發(fā)時地面的劇烈振蕩破壞檢波器和近井的井壁面波的影響，檢波器一般放置在離井一段距離之外，放置在r=1000 m,z=0 m處，其他參數(shù)也同4.1節(jié).

我們首先檢驗(yàn)“小井孔”假設(shè)失效時的情況.在井孔絕對半徑不變的情況下，通過減小特征波長同樣可以使“小井孔”假設(shè)失效.在地層速度不變的前提下，提高震源的主頻可以減小特征波長.計算結(jié)果如圖5所示.該模型中，“小井孔”的條件為特征波場λ?a=0.1 m，圖5a中可以看出，該假設(shè)條件完全滿

圖4 徑向應(yīng)力源激發(fā)波場的半解析解和解析解對比(a)震源時間函數(shù)(Ricker子波)；(b)解析解遠(yuǎn)場波形(Ricker子波的導(dǎo)數(shù))；(c)實(shí)線表示最速下降積分得到ur的半解析解，虛線為解析解.倒三角形為P波的到時.Fig.4 Comparison of the semi-analytical solution and the analytical solution of wave field excited by a radial stress source (a) Source time function (Ricker wavelet); (b) Far-field waveform of analytical solution (derivative of Ricker wavelet); (c) Solid line denotes the semi-analytical solution of ur obtained by Steepest Descent Integration Method and dashed line is the analytical solution. The inverted triangle denotes the theoretical arrival time of P waves.

圖5 高頻情況下徑向應(yīng)力源激發(fā)波場的半解析解(實(shí)線)和近似條件下的解析解(虛線)對比圖(a—f)分別是Ricker子波主頻為30, 50, 100, 300, 500, 1000 Hz時，位于r=1000 m,z=0 m處的檢波器記錄的徑向分量.倒三角形為P波理論到時.Fig.5 Comparison of the semi-analytical solution (solid line) and the analytical solution (dashed line) of wave field excited by a radial stress source for high frequency Panels (a—f) are radial components of seismograms recorded by the receiver placed at r=1000 m,z=0 m with the peak frequency of Ricker wavelet being 30, 50, 100, 300, 500, 1000 Hz respectively. The inverted triangle denotes the theoretical arrival time of P waves.

足時，兩者之間差異很小.當(dāng)震源主頻逐漸增加時，子波波長逐漸減小，圖5b和圖5c的假設(shè)條件接近失效，兩者之間的差異增加，但波形差異仍然較小.當(dāng)子波波長進(jìn)一步減小時，“小井孔”假設(shè)失效(圖5d—5f)，雖然數(shù)值解和近似條件下的解析解的P波到時一直保持在理論到時0.4821 s處，但兩者在振幅和相位方面的差異開始凸顯.其中，半解析解的振幅略高于解析解的振幅，最大振動的到時相對滯后.

解析解將波場對圓柱形井壁這一特殊的邊界條件的復(fù)雜響應(yīng)簡化為一個尺度因子a2(見式(14)).滿足“小井孔”假設(shè)時，由于井孔半徑遠(yuǎn)小于特征波長，鉆井對遠(yuǎn)場波場影響不大，解析解的簡化較為合理.而當(dāng)“小井孔”假設(shè)失效時，井孔對波場的作用開始體現(xiàn)，即使在遠(yuǎn)場的地震記錄上也會有響應(yīng).

除了振幅和相位相對的差異外，兩者的絕對振幅都會隨著頻率的變大而迅速地增加.這是因?yàn)閮烧叩奈灰贫即笾抡扔赗icker子波的導(dǎo)數(shù).

4.2.2 低頻情況

當(dāng)震源頻率變低時，特征波長會隨之增加.雖然這時“小井孔”假設(shè)不會受到影響，但是有可能會導(dǎo)致“遠(yuǎn)場”假設(shè)失效.低頻情況下的計算結(jié)果如圖6所示.該模型中“遠(yuǎn)場”假設(shè)的條件是λ?r=1000 m.從圖6a中可以看出，該假設(shè)完全滿足，兩者差異很小.但是當(dāng)震源主頻逐漸到5 Hz時，“遠(yuǎn)場”假設(shè)接近失效，兩者差異已經(jīng)開始體現(xiàn)(圖6b).隨著震源主頻的進(jìn)一步增加，兩者之間的差異越來越明顯(圖6c—6f).在低頻情況下，半解析解和解析解同樣出現(xiàn)了振幅和相位上的偏差.數(shù)值解的振幅大于解析解，并且比高頻情況下更加明顯(圖6d—6f).與高頻情況不同的是，低頻情況下數(shù)值解的波形與解析解也有比較明顯的差別，逐漸從Ricker子波的導(dǎo)數(shù)變成了Ricker子波.

一般情況下，遠(yuǎn)場是指炮檢距的尺度遠(yuǎn)大于震源尺度；而在井中震源問題中，“遠(yuǎn)場”假設(shè)比較的是炮檢距的尺度和特征波長的尺度.所以雖然本例中炮檢距(1000 m)遠(yuǎn)大于震源的尺度(0.1 m)，但是并不一定滿足“遠(yuǎn)場”假設(shè).如圖6c—6f中，特征波長大于或等于炮檢距時，解析解與數(shù)值解出現(xiàn)明顯的差異.4.3 軸向應(yīng)力震源

軸向應(yīng)力震源會用來模擬一些附著在井壁上的

圖6 低頻情況下徑向應(yīng)力源激發(fā)波場的半解析解(實(shí)線)和解析解(虛線)的對比圖(a—f)分別是Ricker子波主頻為30, 5, 2, 1, 0.5, 0.1 Hz時檢波器記錄的徑向分量.倒三角形為P波理論到時.Fig.6 Comparison of the semi-analytical solution (solid line) and the analytical solution (dashed line) of wave field excited by a radial stress source for low frequency Panels (a—f) are radial components of seismograms recorded by the receiver placed at r=1000 m,z=0 m with the peak frequency of Ricker wavelet being 30, 5, 2, 1, 0.5, 0.1 Hz respectively. The inverted triangle denotes the theoretical arrival time of P waves.

圖7 軸向應(yīng)力源激發(fā)波場的半解析解(實(shí)線)和解析解(虛線)的對比圖(a—c)分別是Ricker子波主頻為30, 0.5, 500 Hz時檢波器的垂向分量.倒三角形是SV波的理論到時.Fig.7 Comparison of the semi-analytical solution (solid line) and the analytical solution (dashed line) of wave field excited by a axial stress source Panels (a)—(c) are vertical components of seismograms with the peak frequency of Ricker wavelet being 30, 0.5, 500 Hz respectively. The inverted triangle denotes the theoretical arrival time of SV waves.

圖8 旋轉(zhuǎn)應(yīng)力源激發(fā)波場半解析解(實(shí)線)和解析解(虛線)的對比圖(a—c)分別是Ricker子波主頻為30, 0.5, 500 Hz時檢波器的橫向分量.倒三角形是SH波的理論到時.Fig.8 Comparison of the semi-analytical solution (solid line) and the analytical solution (dashed line) of wave field excited by a torsional stress source Panels (a—c) are transverse components of seismograms with the peak frequency of Ricker wavelet being 30, 0.5, 500 Hz respectively. The inverted triangle denotes the theoretical arrival time of SH waves.

振蕩器震源、隨鉆震源，或者與徑向震源來共同模擬一些較為復(fù)雜的震源.計算結(jié)果如圖7所示.因?yàn)檩S向震源在檢波器處的位移場只有垂向分量，所以圖中對比的是解析解和數(shù)值解的垂向分量.軸向震源的遠(yuǎn)場波形是Ricker子波(圖7)，因此兩者絕對振幅都無明顯變化.當(dāng)滿足“小井孔”假設(shè)和“遠(yuǎn)場”假設(shè)時，兩者差異很小(圖7a)，而當(dāng)“遠(yuǎn)場”假設(shè)失效(圖7b)或“小井孔”假設(shè)失效(圖7c)時，兩者之間會有較為明顯的差異.

4.4 旋轉(zhuǎn)應(yīng)力震源

旋轉(zhuǎn)應(yīng)力震源可能由鉆頭旋轉(zhuǎn)產(chǎn)生，也有可能由鉆纜與井壁的摩擦產(chǎn)生.通常情況下旋轉(zhuǎn)應(yīng)力源的強(qiáng)度較小，產(chǎn)生的地震波能量也較弱.計算結(jié)果如圖8所示.與前兩種震源產(chǎn)生P-SV波不同，旋轉(zhuǎn)應(yīng)力震源只產(chǎn)生SH波，所以圖8中比較的是位移的橫向分量.由于旋轉(zhuǎn)震源遠(yuǎn)場波形是Ricker子波的導(dǎo)數(shù)，所以兩者的絕對振幅與頻率呈現(xiàn)正相關(guān).在“遠(yuǎn)場”假設(shè)(圖8b)或“小井孔”假設(shè)(圖8c)失效時，兩者同樣會出現(xiàn)明顯的差異.

5 結(jié)論

本文采用沿最速下降路徑的數(shù)值積分計算了井中震源的遠(yuǎn)場波場.由于沿該路徑的積分函數(shù)不存在任何振蕩，因此獲得了高精度的數(shù)值積分.最速下降積分在計算時可以將P波和SV波分離，避免了波形之間的互相干擾.該方法保留了對波數(shù)域極點(diǎn)和支線進(jìn)行分析的可能性，可以解析地得到面波，折射波出現(xiàn)的位置和波形.模型試驗(yàn)表明，當(dāng)“小井孔”和“遠(yuǎn)場”假設(shè)不滿足時，近似條件下解析解的振幅和波形相對于半解析解都會有明顯的偏差，使用半解析解能獲得更準(zhǔn)確的波場信息.

附錄A 井中震源的頻率波數(shù)域解

柱坐標(biāo)系下的波動方程為

(A1)

(A2)

(A3)

(A4)

其中

(A5)

是柱面波，也可以看作是頻率波數(shù)域的解.將(A4)、(A5)代入(A3)式中，并考慮到Hankel函數(shù)的定義

(A6)

可以得到

(A7)

(A7)式是關(guān)于f1,f2,f3的線性方程組，如要得到非零解，必須滿足

(A8)

(A9)

可以看到，P，SV，SH波在各向同性介質(zhì)中都是解耦的.從(A9)式可以得到q的三對共軛解，根據(jù)Sommerfeld輻射條件，我們選擇Imq>0的三個解來保證波場解在無窮遠(yuǎn)處的能量有限.當(dāng)Imq=0時，我們選擇ωReq>0的解來保證波場是向外傳播的.所以，勢函數(shù)在頻率波數(shù)域的解為

(A10)

(θ,z,t).

(A11)

將邊界條件也變換到頻率波數(shù)域，可以得到關(guān)于f1,2,3的線性方程組

(A12)

(A13)

(A14)

從(A12)、(A14)可以看出，任意類型的井中震源都可以產(chǎn)生P，SV和SH波.

軸對稱情況對應(yīng)于n=0的情況.這時Dij的表達(dá)式退化成

(A15)

解這個方程組得到f1,2,3后，將(A10)代入勢函數(shù)的表達(dá)式，得到頻率波數(shù)域的位移解表達(dá)式：

(A16)

記(A16)式中的矩陣為K，則

(A17)

其中detD是D的行列式，adjD是D的伴隨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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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 胡素芳)

1StateKeyLaboratoryofLithosphericEvolution,InstituteofGeologyandGeophysics,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029,China2Universityof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049,China3CASCenterforExcellenceinTibetanPlateauEarthSciences,Beijing100101,China

Borehole sources, whose scope goes far beyond sources in boreholes, are of extreme importance in research with active seismic sources, including deep seismic sounding, reverse vertical seismic profiling (RVSP), seismic while drilling, mining geophysics, etc. Sources used in these studies are all of cylindrical structures, which is the reason why they are called borehole sources and why their wave fields has unique characteristics. Previous studies on borehole sources are mostly based on analytical solutions obtained when small-borehole assumption (the borehole radius is significantly smaller than the characteristic wave length) and far-field assumption (the offset is greater than the characteristic wave length) are satisfied. It is still an open question whether the analytical solutions are applicable to cases that violate the two assumptions.This study is based on the synthetic seismograms computed by both analytical solutions and semi-analytical solutions. The analytical solutions used in previous studies are obtained through asymptotic analysis, while the semi-analytical solutions are computed by numerical integration. The semi-analytical solutions are of higher accuracy and therefore regarded as “true solutions”. Synthetic seismograms from the analytical solutions are compared to true solutions to validate whether the analytical solutions are applicable to certain cases or not. Accuracy is crucial to the comparison. Yet the high oscillation of solutions in frequency-wavenumber domain brings out a great challenge. We developed a brand-new numerical method called Steepest Descent Integration Method (SDIM). The new method is inspired by the Method of Steepest Descent (SDM) in asymptotic analysis that is specially designed for highly oscillatory integral and is the very method used to obtain the analytical solutions. Replacing approximate integration path and approximate integrand in SDM with accurate ones, SDIM breaks the restraints of small borehole and far field and can compute seismograms at arbitrary offset and arbitrary source frequency with extremely high accuracy efficiently. We calculate the seismograms by both SDIM and SDM for a large offset (1000 m, significantly large compared to borehole radius of 0.1 m) and varied source frequency (0.1～1000 Hz). The assumption of small-borehole is violated in high frequency cases, while far-field assumption fails when the frequency is low. The same experiment is conducted for all three basic borehole sources.The works presented in the paper can be categorized into two parts, namely the new SDIM and comparison of seismograms. The study of SDIM shows that: (1) The solutions of borehole sources problem in frequency-wavenumber domain are highly oscillatory. The oscillation depends on source frequency and offsets. High frequency sources result in severe oscillation, so as large offsets. (2) The oscillation is attributed to Hankel functions in the solutions whose exponential part account for most of it. Hence, exponential functions are used in the derivation of SDIM instead of Hankel functions, making the work much easier. (3) The only difference between SDIM and SDM is the accuracy of the steepest descent path and the integrand. SDIM uses the accurate path and integrand, while SDM uses approximate ones. In addition, four numerical examples are presented in the paper. Each is designed specifically. They demonstrate that: (1) Results from SDIM are identical to ones from SDM when small-borehole assumption and far-field assumption are satisfied, which supports the validity of SDIM. (2) When small-borehole assumption is violated, the SDM results differ much from the SDIM ones that are considered as true results. It infers that the influence from borehole might not be ignored even for far-field wave field. (3) When far-field assumption fails, the results from SDM are inaccurate as well, which means the absolute value of the offset cannot guarantee far-field. The ratio of the offset to the characteristic wave length matters. (4) The same phenomenon occurs in the wave field of all the three basic borehole sources.Obtaining accurate far-field seismograms is the key problem of borehole sources research. Yet it is challenging because of highly oscillatory integral involved. By taking advantage of the special form of analytical solutions, we developed a brand-new method for computing highly oscillatory wavenumber integration. It completely avoids the oscillation and results in numerical integration of a fully smooth function, leading to synthetic seismograms with high precision. It also allows us to compute P, S and surface waves separately, reducing their mutual interference. Numerical experiments demonstrate that the results from SDM are considerably different from ones from SDIM, in both amplitude and phase when the small-borehole assumption or the far-field assumption fails. Therefore, the SDM has its constraint and SDIM is a better alternative if accurate wave-field information is needed.

Downhole seismic sources; Far-field wave field; Analytical solution; Steepest Descent Integration Method; Method of steepest descent

中國地震局公益性行業(yè)科研專項(20140823)和國家自然科學(xué)基金(41174075，41274070，41374062,41474068)聯(lián)合資助.

徐逸鶴，男，1990年生，博士生，主要從事井中震源和隨鉆震源波場研究. E-mail: xuyihe@mail.iggcas.ac.cn

*通訊作者徐濤，男，1978年生，副研究員，主要從事地震射線理論與殼幔結(jié)構(gòu)成像研究.E-mail: xutao@mail.iggcas.ac.cn

10.6038/cjg20150824.

10.6038/cjg20150824

P631

2015-02-09，2015-06-23收修定稿

徐逸鶴，徐濤，王敏玲等. 2015. 井中震源的遠(yuǎn)場波場特征研究.地球物理學(xué)報，58(8):2912-2926,

Xu Y H, Xu T, Wang M L, et al. 2015. Far-field wavefield characteristics of downhole seismic sources.ChineseJ.Geophys. (in Chinese),58(8):2912-2926,doi:10.6038/cjg20150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