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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前后德語文學中的“羞恥的人”
——以施尼茨勒為例

2015-03-17 21:14
外語學刊 2015年6期
關鍵詞:目光身體文學

杜 娜

(北京外國語大學,北京 100089)

1900年前后德語文學中的“羞恥的人”
——以施尼茨勒為例

杜 娜

(北京外國語大學,北京 100089)

自從亞當與夏娃偷食智慧果并睜開洞曉善惡與知識的眼睛之后,羞恥便進入人類世界,成為人特有的情感類型。本文采用文化學的研究方法,鎖定關鍵詞“羞恥”以探討1900年前后羞恥與人存在方式之間的關系,梳理其在歷史文化語境中的具體形態(tài)、機制、演變與功能。在此基礎上,以阿圖爾·施尼茨勒的兩部文學文本為例,研究文學在關于羞恥的話語體系中承擔何種角色、發(fā)出何種聲響以及如何預見并演繹羞恥這一人類情感方式。

羞恥;世紀之交;施尼茨勒

1 認知范式的轉換與羞恥理論的流變

19世紀末20世紀初,整個歐洲文化遭遇一場難以言喻的動蕩和顛簸,傳統(tǒng)的自然科學在與以宗教和哲學為首的人文學科的對角中,盡管仍牢牢掌控真理話語權,但卻面臨新學科和新視角所帶來的沖擊與挑戰(zhàn):首先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顛覆傳統(tǒng)的物理學時空觀,摧毀自然科學引以為本的穩(wěn)固真理(Feste Wahrheiten)觀;而物理學家、哲學家馬赫(Ernst Mach)在1900年前后創(chuàng)立的感覺經驗論將感覺置于科學認識的起點(唯一源泉)和終點(最后檢驗),并把科學認識的對象也歸到感覺世界中。其次,生理學對人體機能的揭示、心理學的機構化以及心理分析法關于癔病的探究都為人對自身的認識打開不同于以往的全新視角。生物學始于有生命的自然哲學,最終歸于細胞學,并認可“性”在生命留存繁衍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意義。新生物學破天荒地將之前隱于暗處的身體,包括性,放到人類學研究的中心。這意味著前一種旨在探討人類靈魂與動物性的人類學范式已開始分崩離析。身體和性在人類認知領域的復歸與同時期關乎羞恥的討論有十分微妙的關聯。事實上,雖然羞恥在人類生活中從未退場,但因其自我遮蔽的方式與特性,加之其在罪感襯托下顯得蒙昧粗鄙,所以關于羞恥的討論或者與禁忌掛鉤,諱莫如深,或者被歸為與性相關的負面情感體驗,以逆向體現向善的德行存在于片斷和箴言里。

對羞恥的結構與根本成因的系統(tǒng)分析始于達爾文。他在1848年發(fā)表的《人類與動物的表情》一書中單列一章,將因羞恥誘發(fā)的臉紅定義為所有情緒表達中最具人類特性的一種,再將其根本成因歸結為人“自覺被他人所關注”(達爾文 2009:204-225)。這樣,羞恥就被定義為與人類生存方式密切相關,也是人所特有的情感方式,而對羞恥的解讀與分析也被從性、倫理道德領域剝離出來,其重心被移到關涉人的個體體驗和“自我”(das Selbst)中。20世紀初,以馬克思·舍勒(Max Scheler)和赫爾穆特·普萊斯納(Helmuth Plessner)為先驅和代表的哲學人類學研究者拓寬并加深對人生存方式的理解,著力探討人所具有的區(qū)別于動、植物的本質問題以及人形而上學的特殊地位問題。在此框架內,舍勒將羞恥定義為一種為人所特有的并與人類生存方式休戚相關的情感模式,將羞恥提升為人類價值譜系中的重要成分。人“擁有身體”,同時又是“這具身體”,肉身性不可回避,而人在精神上對此種肉身性的自覺把人與動物區(qū)分開來,也讓人成為不得不羞恥的存在。如舍勒所言,意義和對精神的要求與肉身的貧乏之間不可調和的不和諧音是羞恥感形成的基本條件?!罢且驗槿馍硎侨说谋举|屬性之一,人才有了不得不恥的條件;同時,正是因為人同時還有著自己不依賴于肉身的、作為精神性的人的自覺,方才有了感覺到恥的可能性。”(Scheler 2000:69)

總之,當人的動物性與身體性從宗教倫理與知識理性的雙重壓制中逃脫,重新進入人類視野,并成為人對自我理解與設想的重要維度時,羞恥也獲得不同于以往的關注與理解。我不敢說這二者之間有何邏輯因果聯系,但二者之間的確是平行發(fā)生,彼此映照:重重危機體驗之下的人重新意識到自身的身體性與對身體的仰仗和依賴,如同從語言構筑的理性和真理堡壘中被驅逐出來,意識到人類不可撤銷與回避的身體與身體性。人從混沌中走出,從與動物同一的身體性上升到更高級的生存層級——靈魂與精神世界,如今卻又重新回到身體性的混沌與挾制中,這就為羞恥的發(fā)生提供一個最合理的場域。身體和身體性作為最原初的羞恥對象和羞恥的表達載體,其復歸必然會引發(fā)羞恥體驗的強化與豐富。而真實性危機和自我危機也與羞恥中的關于被削弱的以及被干擾的分裂的自我所生發(fā)出的情感體驗趨于一致。

與之相應,文學作品中關于“人”和“自然”的話語也呈現出一種明顯有異于從前的態(tài)勢?!吧比〈白匀弧保膶W引以為對象的“自然”,到了1900年,不如說是“生命”。 自席勒以來,對文學皆冠以“自然的儲存者”(Bewahrer der Natur)的稱謂。然而何為自然,在1900年前后,又有新的理解和闡釋。“自然”并非全然理性,也不必承擔技術時代所賦予的理性和科學準則。1900年前后的文學主題是自然的人,文學言說的對象——被限定為人的自然和自然的人,人是其中的中心和歸宿。

沃爾夫岡·里德爾(Wolfgang Riedel)在對當時的文學進行文學人類學的考察時明確提出,世紀之交的德語文學經歷一個文學人類學意義上的“范式轉換”,那時候的文學創(chuàng)作中,“人”的主題幾乎就等同于“身體”,尤其是“性”(Riedel 1996:VIII)。自1900年,文學開始傾向于關注人和人的自然性,它不再從“永恒的靈魂”中探尋人類的本質,理性和靈魂流離失所,必須另辟蹊徑。“身體”、“性”、“欲望”等都變成新的人類本質棲居之地,這為羞恥進入文學演繹的范疇提供一種新的契機與角度。

2 文學文本對羞恥的顯現與演繹

施尼茨勒作為弗洛伊德在文學上的雙影人,以用文學創(chuàng)作表現人類心靈世界著稱。本文所選的兩篇小說《古斯特少尉》(LeutnantGustl)和《埃爾澤小姐》(Fr?uleinElse)都以內心獨白的形式寫就。發(fā)表于1900年的《古斯特少尉》是德語文學中的首部純意識流小說,比英國的《尤利西斯》還要早20年。在這兩部小說中,作者采用以主人公本身為基準的第一人稱和現在時態(tài),摒棄敘述者的外部視角與時空緯度,代之以主人公的意識流動直接呈現,不假修飾,不經篩選。如此,原先隱匿于語言與理性關照之外的情感與心理便脫去屏障和掩飾,從隱晦走向顯現。這樣的一種文學表現形式,一方面完美呼應并踐行赫爾曼·巴爾(Hermann Bahr)于1890年發(fā)起的 “心理藝術”(Nervenkunst)和“新心理學”(Neue Psychologie)文學方案,將文學關注的重心從外部世界轉向人類精神世界,以“表現靈魂與精神在進入意識和理智領域之前的最原初與粗糙狀態(tài)”(Bahr 1976:94);另一方面,也為同時期興起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提供一種文學上的呼應與解讀方案。文學對意識流動的直觀呈現類似心理分析中精神分析學家椅子上病人的自由聯想,其目的都是找到一種進入被壓抑的潛意識層面的通道,揭露深埋于意識中的那些幽暗與無序的片斷。

而正是在這樣一種文學表現訴求與表現形態(tài)中,羞恥找到其最完美的演示路徑。從詞源上看,Scham本身就有“掩蓋、隱藏”之意??梢?,“自我掩蓋”與“恥”不可分割。感覺羞恥之人會急于隱藏自己,將自我隱匿于人前。羞恥之人同樣無法即刻將感受訴諸語言,而是將之藏于暗處,唯有反思與內省才能追溯其生成與演變。在兩部小說中,主人公的意識流動被纖毫畢現地還原于紙面,內省、分裂以及由之而生的致命的羞恥才有機會被清晰完整地呈現。

2.1 《古斯特少尉》

《古斯特少尉》是施尼茨勒的代表作之一,虛偽傲慢的古斯特少尉在劇院的衣帽間被一個地位低賤的面包師斥為無賴,自覺榮譽受損,無顏茍活于世,決斗不成,便要以死保全體面,以維護軍官榮譽。而當他于次日黎明得知面包師已于午夜中風身亡時,便如釋重負,從羞恥中全身而退。

小說人物和場景的設定皆與時代相符,深深影響當時奧地利社會生活的幾個儀式性元素:決斗、軍官階層的榮譽法典、經濟優(yōu)越的先生和甜妞兒們之間的曖昧關系以及金錢社會中被顛覆的價值觀與道德意識等, 都有映射且或直接或間接地影響主人公的羞恥形態(tài)。

古斯特的羞恥源于自我的潰散與榮譽的缺失,二者交織,促成其向死的決心。而羞恥的唯一觀眾以死亡宣告退場則讓羞恥得以被全然掩蓋,不留痕跡??梢娍朔邜u的方式有二,或是主體死亡,或是觀眾消失。

如題目所彰顯的那樣,古斯特少尉首先是少尉,其次才是古斯特自身,他的身份認同首先來自外界設定,這正是當時奧匈帝國軍官階層的特性。

他出身不好,因為“中學被趕出之后無奈地進入了軍官學校”(韓瑞祥 2011:133),在軍官學校,又因缺錢購買馬匹而放棄騎兵團,進入次一等的步兵團。然而,穿上軍裝,挎上軍刀,古斯特就成為一位體面、強人一等的少尉。如何正確并合乎規(guī)范地舉年投足是他一切行動的準繩和初衷,從他的獨白所暴露的性情來看,其內心與靈魂并無德行操守可言。這種沖突勢必導致自我與外部設定的分裂與自我的異化和流失。他已習慣用外部準則來打量自己,即使是純私密的心理獨白,也是全程無間斷地用外界的目光來反觀自己。

低賤的面包師對他的羞辱和挑戰(zhàn)讓他自覺榮譽受損: “我徹底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我全完了……喪失榮譽就意味著喪失一切!”(同上:140) 他慶幸四下無人見證,不然自己準會“立馬拿槍自殺”(同上:136)。他又覺得事情必然會被聲張出去,羞辱勢必演變成一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丑聞。之后,古斯特的意識流動越來越快而無序,如同讓人眩暈的夢境。只是此處的“意識”并非邏輯嚴密的理性意識,而是未經理性與邏輯加工的意識碎片和片斷。因此,在被訴諸語言時,顯得支離破碎,語無倫次,并非與理性思維同構的具有嚴整語法結構的語言,類似潛意識或前意識沖破意識關卡化為的囈語。

正因為軍官榮譽由他人設定也依賴于他人的認可,是一種象征性符號系統(tǒng)中的符號,因此,當榮譽受損時,他也只能求助于符號系統(tǒng)中的方案,如決斗、自殺。決斗之路行不通,因其只能發(fā)生在貴族、軍官、學者之間,手工業(yè)者和小工商業(yè)者并無決斗資格。那么,化解丑聞唯一的途徑只剩下逃亡或死亡。

雖然他一再強調,向死的心是因為無顏面茍活,即使無人知曉:“像我這等人,哪怕是在沒有人的場合受到侮辱,也會變成一具死尸”(韓瑞祥 2011:148),但他不間斷的意識和聽聞面包師猝死之后的本能反應都向我們提示了其生死榮辱全由外界決定,而非本心:“他死了——他死了!沒有人知道什么,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同上:155)。觀眾消失,恥就消失,一切如同從未發(fā)生,外部不留痕跡,內心亦再無波瀾,無須再去求死。這也印證本尼迪克特在《菊與刀》中對恥與罪的區(qū)分(本尼迪克特 2013:176-205):在恥感文化占主導的社會里,恥感由外來的批評或揭露引發(fā)。傳統(tǒng)與習俗是人們行為的主要參照,社會則承擔監(jiān)管和控制的義務和功能,致力于社會中的人言行合理一致。人們因為害怕觸犯社會權威而被迫約束自己的行為,當個人的行為受到社會或者他人的批評不被認可時,人們會覺得羞恥、丟臉,從而采取儀式化的和形式上的彌補措施,以挽回顏面,修復社會或者他人對自我的評價。犯了錯的人,只要其不良行為沒有暴露在社會上,就無須懊喪。

2.2 《埃爾澤小姐》

時隔二十余載,施尼茨勒發(fā)表第二篇純意識流小說《埃爾澤小姐》,全篇囈語般喃喃的心理獨白賦予女主人公無聲表達的可能性,讓其無法訴諸語言的心理和情感得以鋪陳開來。情感和意識是語言表現的對象,外界人物與事件都以其在主角心理的投影被展現,無所謂真實與否。其中,羞恥仍是不容忽視的主題。

19歲的市民少女埃爾澤為父債所累,不得不在度假途中向同行的商人道斯戴借一筆巨款,以助父親償還債務免除牢獄之災。后者同意了埃爾澤的請求,但作為交換條件,要求欣賞其裸露的身體,埃爾澤因此陷入巨大的羞恥與矛盾之中。最后,她身裹黑色大衣,在酒店的音樂沙龍里當著眾人的面褪去衣物,將自己赤裸地置于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隨之陷入昏厥,并最終在深重的恥辱中服下事先備好的毒藥,香消玉殞。

在《埃爾澤小姐》中,主人公的羞恥感主要表現在其作為市民少女身體性的存在和與之相關的被極端物化的處境。故事的矛盾沖突因錢而生——債臺高筑的父親敦促19歲的女兒去為自己籌錢,這反映戰(zhàn)爭后通貨膨脹下的奧地利市民對金錢窮途末路式的向往與追逐?;橐雠c愛情淪為買賣,埃爾澤不得不附著于這樣的金錢社會,并認可其中的游戲規(guī)則:

“這世上的一切都有其價值。誰要是本可得到報酬卻白白拋擲掉資本,那可就是傻子了”(韓瑞祥 2011:35);“我美麗的雙肩和漂亮細長的大腿是干什么用的呢?我來這個世界是為了什么呢?他們,他們所有都對極了。他們把我教育成這樣,無非就是為了讓我出賣自己,這樣那樣賣法”(韓瑞祥 2011:46)。

當商人道斯戴提出用觀看埃爾澤的身體來交換5萬古爾登時,身體被徹底物化,成為可售的商品。這也讓埃爾澤對自己極端物化的處境有更清醒的認知:“一種恥辱,這種生活。我不能讓人這樣對待我。爸爸是要我死啊。我這也是自己找死啊”(韓瑞祥 2011:32)。如果原先對婚姻可售性的設想還帶有某種自主性的憧憬,那么,這一樁以赤裸換取金錢的交易讓埃爾澤看清自己毫無自主的純身體性的存在,而這身體上還被標明價碼。

故事的場景被安排在一個奢侈的度假旅館,旅館是介于家(私密性)與社會(公眾性)之間的場所,所以,主人公總是在個體性的自我與社會性的自我之間來回穿梭。當她走出自己的房間進入公共活動空間時,她便進入一個開放的、目光交匯的網絡中。埃爾澤在與他人面對時,總能第一時間感受到他人的目光(尤其男性)與注視,欲望通過目光直接拋擲到她的身體上,她對承載欲望的目光有知覺,并逐漸將之內化。注視的魔力在于:通過目光,被注視的人的特征被注視者侵占:目光隱含身份認同。我通過目光為你劃定角色,我用目光書寫我對你的認知。當被注視者接收到注視的信號和目光所傳遞的信息并認同時,其部分自我就被侵蝕轉換掉。

埃爾澤將男人的目光內化進自我觀察的機制中,即使私下一人,也將自己的身體想象為男性欲望的載體和對象。她一面在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美貌,一面私下模擬男性的目光打量自己,因而無時無刻不處于被注視的狀態(tài)——被他人注視,被代表他人目光的自我注視。她被迫淪為身體性的存在,也認同這種被目光和注視賦予的身體性價值。而道斯戴提出的觀看要求將他人的目光提升為一種強權,身體的展示由主動轉向被動。

受害者害怕被注視,被他人的目光侵犯,因此會嘗試抵抗。因為當她被強行要求剝去衣物,毫無遮擋地暴露于目光之下時,她便被剝奪最后一絲遮蔽。如薩特在分析目光與注視時所言,赤裸的身體在這里象征其無遮無掩的對象性。穿衣本是為掩蓋其對象性,是要求不被看見的權利,是對絕對客體化的拒斥與抵抗。褪去衣物的裸體被他人注視正是原始羞恥極端化的體現(薩特 1987:361)。

我羞恥意味著:我不想被看見。羞恥不僅導向自我遮蔽,還讓人拒絕注視:“這是一種有魔力的姿態(tài),它源于這樣一種信念:什么都看不見也就不會被什么看見”。因此,當她將包裹在大衣里的身體赤裸地呈現于全場人的目光下時,巨大的羞恥感讓她有意地陷入昏聵當中——她閉上眼睛,也關閉與一切目光接觸的可能性,羞恥的自我便從目光中隱匿。雖然看不見,卻能聽見??梢娀杳允怯幸獾?,是一種為逃避羞恥而突然生效的心理防御機制。昏厥之后的埃爾澤其意識仍在一刻不停地流動。

“我閉起眼睛,沒有人能看得到我”……“我昏迷不醒地躺在這兒,閉起雙眼,你們再不會看到我的眼睛?!薄拔一柝蔬^去了,我必須沉默”(韓瑞祥 2011:71)。

直到這一伎倆被旁觀的茜希一語道破:“您只穿了一件大衣就進了音樂室,突然就赤身裸體地站于眾人眼前,接著您就昏了過去……可我壓根兒不信,我不信您失去了知覺。我敢打賭,我講的每一個字兒您都聽得清清楚楚”(韓瑞祥 2011:76)。

旁觀者用言語再現羞恥的場景,將埃爾澤無意識的羞恥重新拋到語言所建構的意識層面上,同時,戳破羞恥的面紗,將埃爾澤從單方面構筑的“不看-不被看”狀態(tài)中裹挾而出,重新進入觀眾的目光中,羞恥無從遁形,只能以死克服。

埃爾澤的身體是羞恥的對象,同時也是羞恥的承載者和表達媒介。正如達爾文在分析羞恥的生理反應時總結的那樣,一個受羞恥感困擾的人往往會出現心跳加速、呼吸不暢、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甚至失語的癥狀。感覺越是敏銳,這種精神受困擾的情形也就越嚴重(達爾文 2009:213)。

3 結束語

本文所選的兩篇小說展現出人物的羞恥各有異同,從羞恥的根本生成條件上看,均可歸于主體分裂與在他者目光注視下的主體對象化,但因二人性別和社會地位的差異,羞恥的形態(tài)和誘因卻不盡相同。從根本結構上來講,羞恥是人類生存方式中的常量。但若從形態(tài)和具體誘因看,卻又是文化和歷史的建構物。

查爾斯·達爾文.人類與動物的表情[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9.

韓瑞祥.施尼茨勒讀本[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 2011.

魯思·本尼迪克特.菊與刀[M].北京:商務印書館, 2013.

讓·保羅·薩特.存在與虛無[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1987.

Bahr, H.Die neue Psychologie(1890)[A].In: Gotthart, W.(Ed.),DasJungeWien: ?sterreichischeLiteratur—undKunstkritik1887-1902[C].Thübingen: Nie-meyer, 1976.

Demmerling, C., Landweer, H.PhilosophiederGefühle:VonAchtungbisZorn[M].Stuttgart: Verlag J.B., 2007.

Riedel, W.HomoNatura:LiterarischeAnthropologieum1900[M].Berlin: Walter de Gruyter, 1996.

Scheler, M.SchriftenausdemNachlass.Band1:ZurEthikundErkenntnislehre[M].Bonn: Bouvier, 2000.

定稿日期:2015-06-04

TheShameDiscourseinGermanLiteraturearoundtheYearof1900——On the Example of Two Literary Texts of Arthur Schnitzler

Du Na

(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9, China)

Immediately after Adam and Eva had eaten the fruit of the tree of the knowledge of good and evil, their eyes were opened, and they suddenly felt ashamed of their nakedness.Since then, “shame” has crept into the human world, and has become a unique emotion of human beings.This essay, by adopting the method of culture study and centering on the keyword “shame”, discusses its relationship with the modes of human beings around the year of 1900, and further elucidates its forms, mechanisms, evolvement and functions in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context.Based on that, two literary texts of Arthur Schnitzler are referred to as examples, in an effort to examine what kind of roles literature plays in shame discourse, to what extent it exerts influence on the exposition of shame, and how it predicts the development of such a human emotion.

shame; turn of the century; Arthur Schnitzler

I106

A

1000-0100(2015)06-0161-4

10.16263/j.cnki.23-1071/h.2015.06.032

【責任編輯王松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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