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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頭銜」

2015-03-21 03:28:07李漢君
文學(xué)自由談 2015年5期
關(guān)鍵詞:蘇軾

●文 李漢君

說「頭銜」

●文 李漢君

一次,我因為發(fā)表一篇文章,人家要求附上一則簡短的自我介紹,于是我寫道:“自幼喜書,但讀得多,寫得少。及長,不過數(shù)年知青,數(shù)年醫(yī)生,數(shù)年記者,隨波而逐流,漂忽兮不定。轉(zhuǎn)任文吏,縫裁嫁衣,方坐得幾年小吉普,轉(zhuǎn)眼又成田舍翁。于是復(fù)又埋首書堆,重操楮墨;煮字煉詞心繾綣,紙上談兵意沛然,無他,性本書生?!辈幌?,這樣簡介自己,卻不符合時下的“慣例”。

這“慣例”又是什么呢?原來此處的“簡介”,所注重的并非是個人的經(jīng)歷,而是要把重點放在突出職銜名號上。那意思就是說,你的頭銜越大,帽子越高,屬于名下的這件“作品”,自然也就非同凡響了。

我心里不由畫魂兒:作品的好賴與作者頭銜的高低,真就名實相符嗎?二者一定能畫上等號嗎?果如此,古時候的“狀元”,頭銜不可謂不響亮,但今日的傳世名作,卻找不出哪一本是狀元寫的?;实鄣拿^更大,乾隆爺又是皇帝隊伍里號稱“十全”老人的,但他生前所寫的一萬多首詩,值得后世流傳的,竟然一首沒有。不僅古人,今天很多人也都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正如唐小林所說的:“名氣這東西,本身就像是一個怪胎,往往與一個學(xué)者的真才實學(xué)并非完全成正比?!痹诠沤裰型馕膶W(xué)史上,那些為世所認可的真正名家,無一例外,都是憑著自己的作品贏得了應(yīng)有的名望,根本不屑于自吹自擂、自我炒作。托爾斯泰死后,連塊墓碑都不立,然而世界文學(xué)史上卻永遠矗立著他的豐碑。

說到此,我不由想起了王勃。據(jù)《唐摭言》所載:“王勃著《騰王閣序》,時年十四。都督閻公不之信,勃雖在座,而閻公意屬子壻孟學(xué)士者為之,已宿搆矣。及以紙筆巡讓賓客,勃不辭讓。公大怒,拂衣而起,專令人伺其下筆。第一報云:‘南昌故郡,洪都新府?!唬骸嗍抢仙U??!謭笤疲骸欠忠磔F,地接衡廬?!勚?,沈吟不言。又云:‘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侨欢鹪唬骸苏嫣觳?,當垂不朽矣!’遂亟請宴所,極歡而罷?!憋@然,當時無職無銜亦無名的王勃,勝過了座中的“名流”孟學(xué)士??梢?,文人水準的高低,他頭上頂著多大個帽子并不是衡量的標準,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看他拿出來的玩意兒,要靠他的作品來說話。作品就是作家的歷史,就是他最真實的傳記,代表著他的實際水平,而福樓拜所說的“呈顯藝術(shù),退隱藝術(shù)家”,也是這個意思。但在時下,不僅商家創(chuàng)名牌,藝人掙名氣,就連出版部門也多持“賣名”的心態(tài),編發(fā)文章或是出版書籍,所看重的,往往就是作者的“名頭”,一如那位閻公,沒有“學(xué)士”名銜,是斷不肯“意屬”的。試想,當年的《滕王閣序》若真的由那位孟學(xué)士執(zhí)筆,結(jié)果會如何呢?也許閻都督會點頭稱許,眾賓客也會發(fā)表一堆溢美之詞,但這,最終也不過就是那次宴會上的一時之樂而已,不要說文章隨后會湮沒無聞,恐怕連那座騰王閣,也早已不為人知了。

由此可見,國人重名,實在是由來已久。

我們知道,中國一度曾為禮儀之邦,直呼其名乃犯了“為尊者諱”的忌。直到今天,我們對長者、尊者,也還是不能直呼其名的,務(wù)必要以職銜或是輩分替代他的名字。在古代的官場和文壇上,更是流行以字號代名或以官職代稱的習(xí)慣,例如韓退之、辛稼軒、嵇中散、阮步兵。“退之”是韓愈的字,“稼軒”是辛棄疾的號,而“中散”和“步兵”則都是官職名,就像現(xiàn)在張局長、王經(jīng)理一類的稱呼。這種稱呼,所遵循的,就是“姓氏加職銜或加字號”的模式。其實,外國人在名稱上也有“禮數(shù)”,但他們僅是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父姓或者夫姓,而對本人,則是誰都可以直呼其名的,哪怕是晚輩對長輩。這就和我們形成了很大的反差。我們中國人,子孫直呼父祖名諱即為不敬。

古代的那許多文人墨客,往往嗜“名”成癖,除了自己本有的姓、名,長大之后,還要再取出字、號、室名、堂名、齋名一類的東西,拉成長長的一串。這還不算,若是個善書擅畫的,還要另外再起一堆“印鑒名”,加蓋于作品的頭尾,作為自己的標識。例如清代,安徽有位名叫吳鼒的人,善作駢文,長于繪畫,他的字有兩個:及之、山尊,號則有好幾個:抑庵、南禺山樵、達園、群玉山樵等,而印鑒名就更多了,如:鼒、吳鼒、山尊、吳山尊、山尊父、臣鼒之印、吳鼒啟事、吳鼒私印、江左吳生、抑庵吳鼒、夕葵書舍,等等等等,實在讓人難以記誦。但吳鼒的例子并非極端,稱號多得超過他的,也還不乏其例。此等風(fēng)氣雖屬“文人雅趣”,只是苦了后世的書畫鑒定家,光是甄別落款,往往就要大費周章。時至今日,我們雖然進入了新時代,早已人心不古,少有人再取什么字和號了,但時不時的,仍能見到有人在那里玩?zhèn)€齋名舍號一類的玩意兒。這些人所起的名號,與網(wǎng)絡(luò)上那些虛擬名字不同。取網(wǎng)名,呼昵稱,大抵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和嘴臉,而文化人取名號,除志趣所屬外,大多都是用來揚名立萬的,最低,也是在向別人炫耀自己所謂的風(fēng)雅。

除了上述名頭,古時候還有一種稱名方式,可謂萬邦獨有:以逝者的“謚號”為稱。例如人們熟知的商紂王,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商紂王本來姓子,名受,“紂”字只是他的謚號,“商”是朝代名,“王”乃天子統(tǒng)稱,“商紂王”三個字,竟無一個字是用來說明他姓甚名誰的,但后世的人卻又都知道這是在稱呼誰,倒是他本來的姓氏,如今能知道的人,卻已不多了。

中國人崇尚青史留名,即便是尋常百姓,也都說要“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实?、重臣自然可以“謚號”留名了,那么,一般官吏和普通百姓該怎樣留名呢?也有辦法:死時立塊石碑,請人作個銘傳,勒石刻文,以述“行狀”。其實,為親人墳頭上立塊碑,本無不可,關(guān)鍵是碑文的內(nèi)容要真實可靠,絕不能打“誑語”,否則,不僅于生者無益,恐怕連死者也會難安。

文人普遍看重名銜。他們苦心孤詣地經(jīng)營著自己的名頭,因為名頭的大小,一來有關(guān)自己的虛榮,二來也直接影響到自己的經(jīng)濟利益——名高者利大。要不然的話,如今的女星、女模又脫又露地“搏出位”,小文人精打細算,使出渾身解數(shù)沽名釣譽,一個個絞盡了腦汁,又所為何來呢?說到這里,不由讓人想起了蘇軾。蘇軾無論官聲還是文名,不僅后世如雷貫耳,就在當時也十分顯赫。有人曾經(jīng)評價他“器識之閎偉,議論之卓犖,文章之雄雋,政事之精明,四者皆能以特立之志為之主,而以邁往之氣輔之”,實在并不為過。他對于國事的政見,也受到皇帝的賞識:“仁宗初讀軾、轍制策,退而喜曰:‘朕今日為子孫得兩宰相矣。’”顯然,仁宗在內(nèi)心已將蘇軾、蘇轍兄弟兩個預(yù)定為后世的宰相了。但仁宗死后,繼位的神宗則選擇了王安石作為宰相。起初,神宗也很欣賞蘇軾,但蘇軾在“青苗法”這一問題上與王安石政見不一,于是遭到了“改革派”的一再構(gòu)陷和貶謫,致使其一生顛沛流離。他在死前兩個月,游真州金山龍游寺時,見到了當時大畫家李公麟所畫的“東坡像”,于是便在上面書寫了《自題金山畫像》詩。詩中最后兩句說:“問汝平生功業(yè),黃州惠州儋州?!碧K軾的一生,可謂不平凡,但這不平凡的一生由他自己說來,卻不過是三個地名而已。他之所以如此自評,也許含有對朝廷的譏諷之意,但更多的,當是一種自我調(diào)侃。我們知道,蘇軾一生飽經(jīng)磨難,“烏臺詩案”更險些讓他丟了性命,在他口中,卻從無自貴自戀者那種幽閨自憐,也不見他牢騷滿腹,“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功夫在詩外,若沒有東坡老人開闊的胸懷,放達的性情,又何來這般淡定的詞句!

有官職,有文名,卻又以人不識己為喜,古往今來能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人呢?在“唯恐人知”與“恐人不知”二者之間,一般人,都是巴不得名揚四海,渴望著別人投來艷羨的目光。故此,《論語》一開篇,孔子就要求學(xué)生做到“人不知而不慍”。孔子這里指的固然是他的學(xué)問,但對于作家、畫家來說也一樣。別人了解了你的學(xué)說,閱讀了你的作品,欣賞了你的畫作,自然也就知道了你的名字,這怎么能分得開呢?由此我們知道,渴望“出名”,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一種俗世心態(tài),連老百姓都要“人過留名”、“揚名聲以顯父母”,何況那些名望遠遠大于普通百姓的人呢?

高帽子這東西夙來都有人愛。有人愛,自然也就有人給戴。但我們要知道:專以給別人戴高帽為能事者,要不是他別有居心,就多半是個吮癰舐痔之徒,最低,也是懷有一己之私的,當為君子所不恥。另一方面,那些見了高帽子便喜不自勝,甚至自己還要千方百計給自己大貼標簽的人,自然也為君子所側(cè)目。有道是:君子貴名,但“名不虛出”,更不可虛夸假冒去“放衛(wèi)星”。正因此,有位俄國學(xué)者說的“具有獨立人格的人,不可能有世俗意義上的那些光環(huán)”,實在值得我們認真玩味。

如果說,那時的舉動是緣于政治狂熱,如今的一些人學(xué)了“炫富”者的手段,大曬名頭,大夸職銜,卻又是為了什么呢?商品冠上“馳名”、“名牌”一類的稱號,無非是為了暢銷;文人之中高帽子滿天飛,搞得“大師”遍地,“泰斗”輩出,而什么“家”什么“士”什么“教授”者,更多如過江之鯽,以致某些官老爺也非躋身進來不可,要搶一頂文化高帽戴,他們所圖的,其實無非就是名、利二字。正因如此,那日一見到啟功先生自撰的墓志銘,尤覺新鮮,引為同道:

中學(xué)生,副教授。博不精,專不透。名雖揚,實不夠。高不成,低不就。癱趨左,派曾右。面微圓,皮欠厚。妻已亡,并無后。喪猶新,病照舊。六十六,非不壽。八寶山,漸相湊。計平生,謚曰陋。身與名,一齊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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