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建剛
(天津師范大學 國際教育交流學院,天津 300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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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話方言Z變韻研究綜論
支建剛
(天津師范大學 國際教育交流學院,天津 300074)
官話方言Z變韻研究在語料發(fā)掘報道、合音成分討論、類型分析、歷史層次、形成演化等方面都有了一定的基礎,但由于研究難度較大,整體推進速度有限,還需要通過各種角度、方法和路徑使之深入。
官話方言;Z變韻;綜論
Z變韻是漢語方言中一種特殊的變音現象,“它是以韻母或聲調的變化表示類似普通話‘-子’尾意義的一種構詞法?!盵1]215例如河南獲嘉城關方言“包”音[pɑu44],“包子”則說[p44];山西運城方言“瞎”音[xa31],“瞎子”則說[xa311];河北涿鹿方言“茄”音[hi?42],“茄子”則說[hi?42]。這種現象與兒變韻不同,多表示泛稱、統(tǒng)稱、大稱、惡稱等語法意義。一般有這種變韻的方言就不再有“子”尾現象。
自20世紀50年代漢語方言普查以來,Z變韻現象已大量分見于官話(包括晉語)地區(qū)的河南、山西、山東、河北及陜西等地,其中以河南北部和山西南部地區(qū)較為集中。目前發(fā)現或報道存在Z變韻的方言主要有:林州南部、湯陰南部、鶴壁、淇縣、衛(wèi)輝城區(qū)除外、輝縣、新鄉(xiāng)市、新鄉(xiāng)縣、延津、獲嘉、修武、焦作、武陟、博愛、沁陽、溫縣、濟源、洛陽吉利、浚縣、滑縣、開封市、開封縣、鄭州、原陽、滎陽、長葛、長垣、封丘、孟州、蘭考、尉氏、杞縣、通許、扶溝、新鄭、中牟以上河南;運城、聞喜、夏縣、平陸、臨猗、垣曲、昔陽、和順、陽城、晉城、陵川、澤州、高平古寨、陽高、原平以上山西;眉縣、太白、岐山、鳳翔以上陜西;博山山東;涿鹿河北;等等。另外,部分方言點是否存在Z變韻,尚處于討論中,如河南舞陽。[2]
語言現象的描寫是漢語方言學研究的基礎和基本方法。關于Z變韻的較早記錄,可以追溯到民國25年(1936年),再版本《河南》(上下篇)中記載:“開封呼「茄」為「茄熬」合音;淇縣呼「麥」為「密歐」合音,則皆字之變音?!苯▏?,隨著方言普查工作的進行,Z變韻現象得到大量的描寫和報道,但起初主要限于河南和山西兩省。例如:李榮(1957)、賀巍(1965,1981,1989)、王青鋒(1986)、侯精一(1985,1988,1993)、呂枕甲(1991)、盧甲文(1992)、王臨惠(1993)、王希哲(1997)、劉冬冰(1997)等。2000年以后,報道存在Z變韻的地域范圍進一步擴大。隨著山東博山(陳寧2006)、陜西太白和岐山(韓承紅2010)、眉縣(李榕2011)、鳳翔(王軍虎2012)、河北涿鹿(宗守云2012)等地此類現象的報道,Z變韻的分布范圍向西擴展至中原官話秦隴片,向東擴展至冀魯官話區(qū)。
隨著Z變韻現象的不斷發(fā)掘,其形成和來源問題逐漸受到關注。起初學界多將其認定為子變韻,后來又有Z化韻(盧甲文1992)、U化韻(劉冬冰1997)、Z變韻(王洪君1999)等叫法,這些命名或根據韻母尾音特點或依據語法功能意義,而多元定義的背后直接反映了學界對其形成問題還缺乏統(tǒng)一認識。目前較為主流的觀點認為Z變韻是合音而成的,而關于合音成分的討論主要有四種觀點:其一,由“子”合音而來。王福堂(1999)認為,“因為其中的構形語素目前基本上可以認為仍然是‘子’,所以也仍然把這部分變韻叫做子變韻?!盵3]136其二,由“兒”合音而來。趙日新(2007)認為,“條條道路通央[]”,“所謂的‘子變韻’很可能是‘兒化韻’”。[4]其三,由“頭”合音而來。王臨惠(2013)認為臨猗猗氏方言的“都[· tou]”是“頭”綴,而且由其參與合音形成了一條完整的變韻演化鏈。[5]其四,待定論。王洪君(1999)說到:“目前發(fā)現的方言中Z變詞的演變鏈缺少一些環(huán)節(jié),因此我們還不能完全確定它的本源字就是‘子’。盡管從語法意義看,它很可能是‘子’:出現在名詞詞根之后,沒有明顯的小稱義;從語音上看,是‘子’似也說得通,但演化鏈沒有全接上。”[1]215這種觀點基于缺少現實方言的佐證,因而態(tài)度較為審慎。關于子尾與子變韻的銜接問題,陳衛(wèi)恒(2011)基于林州及周邊方言的材料,認為子尾[]可以變成[u],還有可能經過[·]而變?yōu)閇·-u]及[-o]/[-],[·l]也還有可能經過[·l?]而變成[-u]/[-o]/[-],從而形成子變韻。[6]張慧麗(2011)認為:“‘子’尾演變?yōu)橐粋€邊音,已經是Z變韻形成的前夜?!印步浻蛇呉粞葑?yōu)橐粋€圓唇元音,并與前行音節(jié)融合,從而形成Z變韻。”[7]28與此思路相反,支建剛(2012)認為子變韻有[]類和[u]類兩種類型,它們分別由兩類子尾合音而來,子尾的演化鏈可能存在兩條。[8]122史艷鋒(2013)則認為子變韻合音時“子”尾韻母的音值是多元的,除[u]外,還有可能是[/o////?傉V]甚至[等。[9]子尾的演化鏈是單鏈還是多鏈,隨著未來更多Z變韻和子尾材料的發(fā)掘報道,這個問題必將引起更熱烈的討論。
(一)類型和演變
關于Z變韻的類型,王福堂(1999)根據“子”尾和前一語素合音的行為和狀態(tài),將其分為拼合型、融合型、長音型等三種類型。其中,長音型的Z變韻又存在伴隨Z變調和無Z變調兩種情況。前者如臨猗方言;后者如夏縣方言。而且,不同類型的Z變韻存在著某種轉化關系,“比如拼合型子變韻進一步變化可以成為融合性子變韻”。[3]140這些類型分析和關系探討為后續(xù)研究提供了良好的認知基礎和觀察視角,激發(fā)研究者更深入地思考:Z變韻各類型是基本韻通過何種方式、滿足何種條件、遵循哪些規(guī)則演變而成的;各種類型間又是如何實現轉化的,轉化過程中又有哪些階段性的特點。而這些問題的提出和解決,有助于廓清Z變韻形成的來龍去脈,有助于解開Z變韻演化發(fā)展的內在機制。王洪君(1999)提出“-子”尾鏈和Z變鏈的演變和銜接問題[1]215-216,引起廣泛關注,趙日新(2007)、陳衛(wèi)恒(2011)、張慧麗(2011)、王臨惠(2013)等就此展開討論,或破或立,促進了學界對于Z變韻來源和演變的認識。另外,王文以聞喜、運城和長垣、獲嘉方言為例,分析了晉南和豫北Z變音演變路徑上的差異:前者的Z變韻多是韻母先向單字音靠攏,隨之后圓特征失落,長調保留下來承擔Z變義;而后者多是聲調先向單字調靠攏,長調消失,最終后圓特征保留下來承擔Z變義。[1]218這促發(fā)我們思考,晉南和豫北方言的Z變韻到底是異地共變還是同源異流;兩個不同的演變路徑背后有何原因;兩地的單字調和Z變調各是什么關系。夏俐萍(2012)對比周邊方言的情況,對河南封丘(趙崗)方言中的“零形式變韻”進行了鑒定,最終發(fā)現是沒有發(fā)生變韻。[10]這種觀察有助于廓清大家對“零形式變韻”面目模棱兩可的認識,以正確認識Z變規(guī)則作用的范圍。張慧麗(2012)利用實驗語音學等手段對Z變韻從長音型向融合型轉化的過程進行了初步探討,發(fā)現“沒有介音的音節(jié)中音長對立最先消失,有介音的音節(jié)中音長對立隨后消失”,從而完成“音長對立消失—元音音色對立消失—與單字音節(jié)混同”的轉化。[11]這啟示我們應該利用實驗手段把Z變韻研究推向更加深入更加細化的階段。
總體來看,目前語料發(fā)掘仍在繼續(xù),類型分析等基礎工作已經完成,但是各類型之間相互轉化的機制等問題還有待繼續(xù)探討。
(二)歷史層次
官話方言尤其是豫北晉語中存在部分單字韻對應著多個Z變韻、不同的單字韻對應著相同的Z變韻、塞尾韻對應的Z變韻絕大部分與口元音韻對應的Z變韻形式相同等各種情況,這說明本韻與變韻都蘊含著多個時間層次,只有分析清楚二者各自存在的層次,只有細致爬梳出不規(guī)則的Z變韻現象,才能更客觀地發(fā)掘本韻與變韻相互對應和演化發(fā)展的規(guī)律。王福堂(1999)曾提出:“方言中兩類‘子’尾和基本韻母的配合,還反映出時間層次上的差別?!盵3]149王洪君(2014)進而詳細深入地研究了獲嘉方言中不規(guī)則Z變韻的歷史層次。其方法和步驟有二:第一,根據大多數規(guī)則Z變韻與單字韻的交替模式反推不規(guī)則Z變韻的單字韻形式;第二,尋找所擬韻母的早期形式在臨近方言中的證據。[12]168利用歷史層次法全面分析Z變韻中的規(guī)律性和例外性演變,客觀考察本韻與變韻的對應層次和對應關系,充分關注并深入挖掘共時平面下Z變韻的例外形式及每一個Z變韻“自己的歷史”,并以其為窗口觀察語音發(fā)展的歷史軌跡或不同時間層次音系的疊合,同時通過個例的澄清反過來幫助解決共時音系中的疑難,于不規(guī)則中尋找規(guī)則,于共時之中追溯歷時。這種工作很具有開拓性意義。當然,無論是規(guī)律性的歷史層次,還是不規(guī)則的歷史層次,都是Z變韻研究中極具誘惑力和挑戰(zhàn)性的研究課題,這些課題有助于揭示方言內外不同語音系統(tǒng)之間的相互接觸和相互影響,有助于開拓歷史層次法在語法變音環(huán)境中的研究空間。目前,相應的研究成果還很少。
(一)語法化和詞匯化
語法化和詞匯化是語言演變的兩個重要方面,也是當前語言學界的研究熱點。陳衛(wèi)恒(2004)以漢語方言中的變音為專題研究對象,將Z變韻的研究與語法化詞匯化結合起來,認為“變音的產生是實字虛化到一定程度黏附于前字音節(jié)的結果,而變音的消失則往往伴隨著黏附形式向零形式表達方式的轉換?!盵13]85確實,詞匯的虛化往往伴隨著相應的語音變化,對于漢語方言中的詞綴而言,往往是先弱化,然后變?yōu)榱阈问剑瑢崿F合音。同時,陳文還認為“變音不僅是一種語音現象,也是一種語匯現象,更是一種語匯化的手段?!倍?,“單音化(筆者按:如Z變韻)和雙音化同是漢語語匯化的兩種方式”。[13]45Z變韻究竟是語法化還是詞匯化,似有可討論之處,但從語法化和詞匯化的角度來考慮問題,則大大拓寬了Z變韻的研究方法和角度。江藍生(2005)將山西原平、晉城方言的部分長音型子變韻視為曲折形態(tài),指出“名詞‘子’由實詞到詞綴再到零形式的過程實質上也是‘子’虛化程度不斷加深的結果”。[14]師蕾(2013)沿著這個思路,對輝縣方言的Z變韻進行考察,認為“合音是漢語語法化的一種特殊的虛化模式”,“Z變韻是詞根和詞綴‘子’合音語法化的結果”。[15]將Z變韻納入語法化的視野來觀察,可以完整審視“子”由實詞虛化為詞綴,再由詞綴變?yōu)榱阈问?,實現終極虛化。但Z變韻的語法化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很多問題有待討論,例如虛化過程和虛化機制,演變次序和虛化鏈條,尤其是合音的機制及音系的整合,是研究中的難點和重點。
(二)參數調整理論
官話方言中的Z變韻分布廣闊、類型多樣、層次疊置,既與基本韻存在互制互動關系,又與舌面元音式兒化韻共存互現;同時,方言中形式多樣的“子”尾、“兒”尾、“頭”尾,經常出現弱化趨同、難以分辨的現象。因此,Z變韻研究起來難度較大。目前及未來一段時間,官話方言Z變韻的研究還有以下部分課題需要深入。
(一)確定官話方言Z變韻的合音成分
Z變韻合音成分的確定一直是官話方言研究中的難題之一。這個難題是長期以來Z變韻研究無法深入進行的根本原因。當前,Z變韻合音成分的討論日益集中于以下三個方面:第一,山東博山方言的[]到底是什么?第二,山西運城北部和臨猗方言的[tou]綴以及開封興隆的[thou]綴是什么?第三,官話方言中后圓特征子尾的尋找。從整體研究情況看,Z變韻的形成暨合音成分的確定影響著Z變韻的類型劃分、Z變韻的層次確定、Z變韻規(guī)則的發(fā)現等系列問題,應該首先著力解決。我們認為,子尾與Z變韻并存的方言、子尾向Z變韻轉變的過渡地點,應該多多關注。
(二)確定Z變韻與舌面元音式兒化韻的區(qū)分原則
河南北部的焦作各區(qū)縣、輝縣西部、獲嘉西部及濟源中東部地區(qū)分布著大量的舌面元音式兒化韻,其主元音的音值有[]、[]、[?]、[]、[]、[]、[a]等多種形式。這些兒化韻很容易與Z變韻產生混淆,從而影響研究者的分析判斷。目前區(qū)分Z變韻與舌面元音式兒化韻的方法有二:一是從功能角度分辨,二是從方言間的系統(tǒng)對應來判斷。但由于學界對非卷舌兒化韻的研究并不充分,無法從形式上加以輔證,所以還是容易引起性質上的質疑。因此,在調查和研究中要仔細甄別哪些變韻是Z變韻、哪些變韻是兒化韻。確定二者的區(qū)分原則和標準是整個研究正確進行的前提。
(三)梳理Z變韻中蘊涵的演變層次和演變規(guī)律
在晉南豫北很多方言中,單字韻與Z變韻并非一一對應關系,既有一對多,也有多對一。因此造成多系統(tǒng)多層次疊置的情況。這為歷史層次分析法的應用提供了空間,同時也可以評估和考量歷史層次法在語音和語法接觸層面的解釋作用和解釋效度,通過實踐檢驗和豐富歷史層次分析法的相關內容和理論。只有分析清楚基本韻所對應的Z變韻的歷史層次,考察清楚各層次之間的相互關系,才能找到屬于不同層次的規(guī)律,進而探討它們在具體方言中的整合方式以及整合后的再發(fā)展再演變。整體比較來看,豫北晉語基本韻與Z變韻的對應關系較為復雜,基本韻的表層覆蓋了原始底層,因此在分析Z變韻的層次時,最好采取先晉南后豫北的策略。
(四)Z變韻及子尾研究中典型個案的討論
(1)山西運城北部和臨猗方言的[tou]綴。王洪君(1999)提出:“山西運城北部方言和垣峪方言中有個語法意義似‘子’、語音形式為[tou]的后綴,如果可以證明它也是‘-子’的弱化形式,倒有望聯接‘-子’尾和Z變韻的兩條演化鏈。我們期待著更多的材料發(fā)現。”[1]216截至目前,學界對于這個[tou]綴的認識依然存在分歧。(2)對特殊子尾現象進行重點調查。如翼城話的子尾[]、原平話的子尾[]的來源。在特殊子尾的調查中,尤其應該采取密集布點的方式,以觀察其在地域上的過渡特征,進而分析它們與Z變韻存在的某種關系。(3)據陳寧(2006),博山比較發(fā)達的北部地區(qū)為[]型Z變韻,而南部較閉塞的山區(qū),Z變韻還是拼合型的,末尾是個很明顯的[u]。[18]博山南部Z變韻的音值類型與遙遠的晉南豫北大部分Z變韻相同,其來源值得深入討論。
除了Z變韻的層次分析外,還有Z變韻語法化的動因、機制、過程、序列以及Z變韻的實驗語音學研究等課題,急需探索,但難度卻很大。隨著新老代際更替,新派讀音的走強,很多存古讀音勢必消失,語音面貌日漸模糊,研究線索更加難覓。
漢語被認為是典型的孤立語,但Z變韻的形式多少有些屈折性的特點。因此系統(tǒng)研究官話方言中的Z變韻,有助于將漢語置于普通語言學的宏觀視野下,充分考察漢語和世界其他語言的共性與聯系,從而真正發(fā)現屬于漢語自己的個性特點。Z變韻現象具有重要的語言類型學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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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 荻)
Review on the Study of Z-suffixation in Mandarin Dialects
ZHI Jian-gang
(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and Exchange,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Tianjin 300074, China)
The Z-suffixation study has some foundation in many aspects,such as the description and discussion on corpus collection, the combination components, typological analysis, historical layers, formation and evolution,etc.But the progress is limited because it is very difficult to study. The research need to be promoted through a variety of methods.
mandarin dialects;z-suffixation;review
2015-06-01
教育部社科青年基金項目“官話方言中Z變韻的類型及其演變研究”(項目編號:13YJC740151);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晉冀豫三省交界地帶晉語的地理格局與歷史演變研究”(項目編號:14CYY007)。
支建剛,男,天津師范大學國際教育交流學院講師,文學博士。
H172
A
1008-2603(2015)04-0010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