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長江之神——江瀆是我國古代四大河神之一,官方與民間的崇祀活動存續(xù)了二千多年,雖隨歲月流逝祀風(fēng)已退,但其禮制、民俗和水文化傳統(tǒng),仍值得追記。透過史書、方志記載,對江瀆和成都等地江瀆祠廟作較系統(tǒng)的考究,有助于對母親河歷史文化遺產(chǎn)的進(jìn)一步發(fā)掘。
關(guān)鍵詞:江瀆;祠廟;水文化;歷史遺產(chǎn)
遠(yuǎn)古先民們相信名山大川都有神靈護佑,于是有了各種自然神崇拜。在我國歷史上,作為河流崇拜的“江瀆”崇祀歷經(jīng)千年,雖然現(xiàn)已基本消退,但它仍有許多值得我們追記的歷史文化。
江瀆是我國古代“四瀆”之一?!稘h書·溝恤志贊》:“中國川原(源)以百數(shù),莫著于四瀆……”在我國古代,人們將江、河、淮、濟四條河流稱為四瀆。《釋名·釋水》:“天下大水四,謂之四瀆,江河淮濟是也。瀆,獨也,各獨出其所而入海也?!睘^,通竇。竇,本義孔穴,引伸為水道口 。在古人看來,四大河流各有源頭,它們從四個“竇”發(fā)源而各流入海,故謂之“瀆”?!稜栄拧め屗罚骸敖踊礉鸀樗臑^。四瀆者,發(fā)原(源)注海者也。”將江河淮濟四條大河視為四瀆,似乎還與大禹治水定九州有關(guān)。所謂“維禹浚川,九州攸寧;爰及宣防,決瀆通溝?!盵1](2)“昔禹疏九江,決四瀆?!盵1](1)
古代中國從堯舜禹的時代就有祭祀江神的記錄。帝堯讓位于舜,舜遍祭江河之神。《史記·五帝本紀(jì)》說:“帝堯老,命舜攝行天子之政,以觀天命。舜乃在璿璣玉衡,以齊七政。遂類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辯于群神。” “歲二月,東巡狩,……望秩於山川?!睋?jù)《正義》解,山川,即五岳、四瀆也。所謂“望”,即遙望而祭;望秩,指以秩望祭,即按照一定禮儀規(guī)格來舉行望祭。筆者認(rèn)為,由于上古人類對河川的源與流認(rèn)識并非十分明確,因此這里應(yīng)是指包含五岳、四瀆在內(nèi)的各大山川,而非特定的五岳四瀆。夏代,“禹乃遂與益、后稷奉帝命,命諸侯百姓興人徒以傅土,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1](3)。這里的“定”,意同“秩”,但似乎還包含了擬定制度、定名山川的意思。商初,有湯王誥命曰:“維三月,王自至於東郊。告諸侯群后:‘毋不有功於民,勤力乃事。予乃大罰殛女,毋予怨。曰:‘古禹、皋陶久勞于外,其有功乎民,民乃有安。東為江,北為濟,西為河,南為淮,四瀆已修,萬民乃有居。”[1](4)從商湯王的誥命書來看,此時已明確有“四瀆”之稱謂。
西周初,周公制定“周禮”,從維系宗周權(quán)力體系出發(fā),統(tǒng)一制定了官方祭祀山川活動,確定四瀆之禮。《漢書》曰:“周公相成王,王道大治,制禮作樂,天子曰明堂、辟雍,諸侯曰泮宮。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四海之內(nèi)各以其職來助祭。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懷柔百神,咸秩無文。五岳視三公,四瀆視諸侯。”除天子能廣祀包括四瀆在內(nèi)的名山大川和其他神靈外,四瀆之祭則由各封國諸侯專奉崇祀。
在秦并天下后封禪名山大川時,當(dāng)時被列入歲禱的大川有六:即“自崤以東,名山五,大川祠二。……水曰濟,曰淮?!薄白匀A以西,名山七,名川四?!缓?,祠臨晉;沔,祠漢中;湫淵,祠朝湫;江水,祠蜀。”[1]江瀆之祀包含其中,且已有廟祠。
由上觀之,古人對包括江瀆在內(nèi)的河川自然神的崇拜禮儀早就存在,但有廟祀,則始于秦代封禪而歲禱事。自此,始有專門的江瀆廟祠。
歷史上,先民們長期將岷江視為大江之源,《尚書·禹貢》稱“岷山導(dǎo)江”。因此從《廿五史》中記載來看,自秦以降,封建帝王遣官致祭江瀆之地主要在岷江重鎮(zhèn)成都,其間有過短暫在他處祭祀或望祀情況。漢襲秦制,江水祠蜀,但宣帝神爵元年(前61年)改祀“江于江都”。漢江都在廣陵縣,地處今江蘇揚州市境,長江入??诋?dāng)時在附近。所謂“漢初祠之於源,后祠之於委也”[2]。唐武德、貞觀之制,“四瀆,年別一祭”,南瀆大江祭于益州成都。后周顯德五年(958年),曾敕祭江瀆于揚州。宋太祖乾德六年(968年)復(fù)祭于成都[5]。宋太宗時規(guī)定,立春日祀淮瀆于唐州,立夏日祀江瀆于成都府。立秋日祀河瀆于河中府,同時西海就河瀆廟望祭,立冬祀濟瀆于孟州,北海就濟瀆廟望祭。元朝,至元三年夏四月,定歲祀岳鎮(zhèn)海瀆之制。立夏日遙祭大江于萊州界,祀官,以所在守土官為之。統(tǒng)一江南后,遂罷遙祭。元末明初,朝廷舉行江瀆之祀曾在湖北宜昌“望祭”,明洪武六年(1373年),有禮官言:“四川未平,望祭江瀆于峽州。今蜀既下,當(dāng)遣人于南瀆致祭?!钡蹚闹甗4]。峽州,今湖北宜昌市,元為峽州路,明初降為州,洪武九年更名夷陵。清襲明制,祀江瀆于成都。在《四川通志》中,從康熙至嘉慶年間就有27次遣官致祭江瀆事的記載。
在各地方志書中,除上述成都、江都、宜昌等地外,秭歸、沙市等地也有江瀆、江神祠廟存在?,F(xiàn)將各地江瀆(神)祠廟情況考辨如下:
1.四川成都江瀆祠。
從《史記·封禪書》“江水,祠蜀”的記載來看,秦代岷江上游地區(qū)應(yīng)有江水祠或江神祠?!稘h書·郊祀志》載:“秦并天下,立江瀆廟于蜀”。《華陽國志》說李冰在湔氐縣天彭門(闕)考察水勢地貌,“仿佛若見神,遂從水上立祀三所,祭用三牲,珪璧沉濆。漢興,數(shù)使使者祭之?!?似乎當(dāng)時李冰建有三所江瀆神祠,因為“祭用三牲,珪璧沉濆”應(yīng)為祭瀆神之禮?!端仉[》引《漢舊儀》:“祭四瀆用三正牲,沈圭,有車馬鉗蓋也。” 然而,由于在史籍中沒有記載具體位置,對天彭門也有松潘、灌縣和彭縣幾種說法,所以秦漢蜀地江瀆祠廟的詳細(xì)地址今日難考。
后來的江瀆祠又稱江瀆廟,建于隋開皇二年。據(jù)唐李泰《括地志》記載,“江瀆祠在益州成都縣南八里”,位置在當(dāng)時的檢江(古稱流江、笮橋水,今稱南河)岸邊?!缎绿茣さ乩碇尽吩疲骸俺啥?,次赤。有江瀆祠?!睋?jù)《四川通志》記載,唐初江瀆廟“其南臨江”。唐玄宗天寶六年重修。唐末節(jié)度使高駢大規(guī)模筑城和改造河流,形成“內(nèi)外二環(huán)抱,大小重城相包”的城市格局,結(jié)果江瀆廟與江始隔。后歷經(jīng)五代之亂,祀禮不舉,廟亦不治。
宋代,江瀆廟有過多次修繕。據(jù)《陸游碑記》載:開寶六年(973年),宋太祖“詔自京師繪圖遣工侈大廟制,杰閣廣殿,修廊邃宇于天下”。仁宗慶歷七年(1047年),故太師忠烈潞公以樞密直學(xué)士到成都作牧,則“又筑大堂并廟東南,以為徹祭飲福之所,而廟益宏麗矣”。雖屢繕治,但維護不佳,“有司不力,寖以大壞”,“風(fēng)雨入屋,支傾苴罅,茍偷歲月”。蔣堂以樞密直學(xué)士知益州,他在修建武侯祠銅壺閣時,因木材不夠用,中途臨時決定砍伐過江瀆祠中的柏樹。[3]南宋淳熙二年(1175年)六月,成都令尹敷、文閣待制范公組織了一次大規(guī)模整修,工程耗時四年零五個月,“總其費,木以章計者八千一百二十有八,竹以箇計者四萬九千四百七十,磚甓釘以枚計者十八萬七千七百二十有四,丹青黝堊以斤計者一萬八十有七,梓匠役徒以口計者二萬三千八百,為屋二百有九間,墻六千八百七十尺”。經(jīng)過這次大修,江瀆廟“惕然改容”,廟祀大興,“廟之制度復(fù)還開寶慶歷之盛而有加焉”。[5]
唐宋時,江瀆廟附近有一江瀆池。據(jù)宋張?zhí)朴ⅰ妒駰冭弧份d,孟蜀趙廷隱的別墅,即“幅員十余里”,“后枕江瀆池,中有三島嶼”。該池當(dāng)在今城西南角上下蓮池一帶。陸游《江瀆池》詩也告訴我們:此地“雨過荒池藻荇香,月明如水侵胡床”,為當(dāng)日江城一絕好的消夏之處。
明代曹學(xué)佺《蜀中名勝記》將江瀆廟列為成都“南門之勝”,建筑巍峨,有神像、巨鐘等文物。清康熙六年冬,遣吏部左侍郎梁清寬致祭,有御制文。巡撫張德地和布政使郎廷相按察使李翀霄等,又捐金重修。
民國初年廢廟興學(xué),原址上建城南小學(xué)。江瀆廟雖毀,但廟中明代鑄造的巨大長江江神青銅像及左、右侍童青銅像,今仍存于四川省博物館內(nèi)。
2.江蘇江都江水祠與江神廟。
《漢書·地理志》云江都有江水祠,《郊祀志》云江于江都,“使者持節(jié)侍祠,歲四祠”?!端?jīng)注》云:江都縣有江水祠,俗謂之伍相廟,子胥但配食耳,歲三祭,與五岳同?!短藉居钣洝芬钌蟽贾萦浽疲浣羲胫窦唇纪趸蛞淄?。可見,自漢以降,江都江水祠存在無疑。
后來,江水祠可能曾經(jīng)還移建于儀征。據(jù)清嘉慶《揚州府志》儀征縣“南瀆大江”條陳述,唐開元禮,每歲夏必祭焉。明改祀于(江都)縣南瓜洲鎮(zhèn),而儀征之祭省矣?!比欢?,不知何故,江水祠后來卻突然消失。民國《續(xù)修江都縣志》在“江水祠”條下說:“乾隆志尚有是祠,今不詳所在”。其實,在光緒九年所刊《江都縣續(xù)志》中就無江水祠記載了,難怪“不詳所在”。修志者也大為困惑,說過去在舊志中“江海潮神祠”和“江水祠”并見,但現(xiàn)在“瓜洲只有江神廟,而無二祠”,因此,大約是江水祠“經(jīng)屢徙莫可究詰”,至于其改稱江神廟亦不知自何時始,只好“并存之以俟知者”。
在瓜洲鎮(zhèn)的江神廟,建于何時無考。雍正九年大學(xué)士嵇曾筠曾移建江口,乾隆帝南巡渡江時多次遣官致祭。嘉慶十九年漕運總督阮元奏請重修,仁宗御賜“恬波利涉”匾額。道光二十三年,廟坍于江,僧人問津?qū)R移建于濟運橋河口;二十九年,廟被洪水沖毀,又將廟移于普濟堂下院,同治八年,總兵吳家榜重修。后又坍沒。經(jīng)邑人王禮堂移建,光緒十三年瓜洲鎮(zhèn)各商人捐資再建。現(xiàn)今已不存。
3.秭歸江瀆廟。原建于新灘古民居群之中,始于北宋皇佑三年(公元1051年)間。新灘地處西陵峽中的兵書寶劍與牛肝馬肺峽之間,它因灘急水險,過往船只常面臨覆船之災(zāi),過路商賈和船只老板便捐銀修建了此廟。清同治修《宜昌府志·壇廟》云:“江瀆廟在新灘南岸,相傳神人陰修”。凡過往船只路過新灘,都要到江瀆廟燒香朝拜,以求水神保佑過往船只的安全。2001年,因三峽工程文物保護所需,江瀆廟遷建至秭歸新縣城的鳳凰山。江瀆廟風(fēng)格獨特,工藝精湛,堪稱三峽地區(qū)古建筑中藝術(shù)精品。該廟為木排架結(jié)構(gòu),以磚合圍,坐南朝北,依山而建。平面布局呈四合院式,門廳前有一小院,另有正廳、廂房、偏房和天井。廂房設(shè)有樓,廂房外有廊橋。正廳和廳屋大木構(gòu)架為抬梁式,次間為穿斗式,梁為月梁造型。建筑內(nèi)裝修精美,各種雕飾、圖案充滿了濃郁的鄉(xiāng)土氣息和峽江神韻,形象生動,特具匠心。廟屋面為硬山頂式,馬頭墻,小青瓦,瓦頭和山花上堆塑有花草和游龍,大有翻江倒海與騰云駕霧之勢,充分顯示了人與建筑、建筑與自然的和諧統(tǒng)一。[7]
4.宜昌江瀆宮。據(jù)同治《宜昌府志》記載,江瀆宮在宜昌城內(nèi)東府街下,建立時間無考。順治年間毀于火災(zāi),總鎮(zhèn)張大元、知州孔斯和主持重修??滴跷迨拍?,總鎮(zhèn)劉業(yè)溥與知州楊國聲再次維修。1993年修《宜昌縣志》所記文物勝跡中無江瀆宮。
5.湖北沙市江瀆宮。江瀆宮又名江瀆觀。光緒《荊州府志·祠祀志》載:“江瀆宮,沙市。(南宋)嘉定六年(1213年)建。清雍正八年(1730年)重修”。1999年修《沙市市志(第四卷)》記江瀆宮“位于江漢南路東側(cè)。殿中有石碑《重修江瀆宮記》曰:‘相傳為三閭大夫故宅。江瀆宮重修于南宋嘉定六年(1213年),是古人祭江水之神的廟宇?!?991年再度重修江瀆宮,主建筑為三層閣樓式建筑。屈原曾在此寫作著名詩篇《橘頌》《天問》,宮內(nèi)的“天問閣”因此而得名。南宋詩人陸游曾于此寓居并寫有日記若干。江瀆宮尚存正殿部分,今宮內(nèi)存有廂房兩棟,雖為附屬建筑,猶有氣魄。宮后置高臺,臺上建大殿,殿內(nèi)供奉屈原塑像和《重修江瀆宮記》碑。宮前有一井,傳明萬歷中有龍從井中騰飛,故名龍井。井深4米,井沿上繩痕道道,井水清洌,今仍可汲用。
6.湖北江陵江神廟?!肚G州府志》記載,江神廟在縣內(nèi)揚林磯箭堤,乾隆五十四年奉旨動帑而建。同治五年知府方大湜重修。乾隆帝御賜匾額“恬流普衛(wèi)”,道光帝御賜匾額“岷源永靖”,同治帝御賜匾額“安流福佑”。后可能毀于戰(zhàn)火或水災(zāi),1990年修《江陵縣志》無記載。
7.武昌江神廟。存在時間極短。據(jù)《清史稿》記載,“雍正間,建湘江神、武昌江神廟”。但光緒十一年修《武昌縣志》未記有江神廟,也沒有江瀆廟。1989年修《武昌縣志》亦然。
8.湖北公安縣“江瀆廟在魯陂里”[6]。
此外,在黃河流域的河南濮陽清豐縣南馬莊橋鎮(zhèn)也有一座江瀆廟。原初是一座觀音寺,始建于唐貞觀年間。廟中有屈原殿、大雄寶殿、玉皇大殿、送子殿、老母殿、閻王殿等,是一座三教合一的寺院。因屈原投江而死,當(dāng)?shù)厮追Q江瀆爺,據(jù)說江瀆爺是佛教的護法,后改為江瀆廟。
由此觀之,上述江瀆祠廟,僅長江中游地區(qū)的秭歸江瀆廟保存完好,且在三峽工程中成功遷建。而位于大江“源”和“委”、有“揚一益二”盛譽的歷史文化名城成都和揚州的江瀆祠廟,卻毀而無存,甚為遺憾??上驳氖?,據(jù)悉有學(xué)者已向成都市政府提交建議書,倡議恢復(fù)江瀆祠,并設(shè)立江瀆祠長江祭源節(jié),以進(jìn)一步挖掘傳統(tǒng)文化,增加旅游含金量。果能如愿,實為長江文化之大幸。善哉!
對江瀆神崇祀的禮儀制度總體上由簡及繁,各代雖相沿襲,但也有不少變數(shù)。漢代“祭四瀆用三正牲,沉圭,有車馬紺蓋也” (《史記·封禪書》)。沉圭,即巫師在祭祀儀式和舞蹈后,將手中的神器圭璧投入大漩渦之中。唐初,江瀆之祀,“其牲皆用太牢,籩、豆各四。祀官以當(dāng)界都督刺史充”(《舊唐書·禮儀》),后增為“籩豆十、簋二、簠二、俎三”(《新唐書·禮樂志》),祭日為“以五郊迎氣日”“每年一祭”(《大唐開元禮·吉禮·祭四海四瀆》)。宋,太平興國年間,望祭岳瀆時用少牢。元代,自中統(tǒng)二年始實行代祀制度。由朝廷所遣使者奉璽書即其處行事,稱代祀。使者二人,由集賢院奏遣漢官,翰林院奏遣蒙古官,出璽書給驛以行。中統(tǒng)初,遣道士,或副以漢官。至元二十八年正月,帝謂中書省臣言曰:“四瀆祠事,朕宜親往,道遠(yuǎn)不可。大臣如卿等又有國務(wù),宜遣重臣代朕祠之,漢人選名儒及道士習(xí)祀事者?!保ā对贰ぜ漓胫救罚┟刻幎Y物為歲祀銀香合一重二十五兩,織金幡二、鈔二百五十貫,至則守臣奉詔使行禮。清順治三年定遣官致祭名額,其中江瀆一人,致齋一日,二跪六拜,行三獻(xiàn)禮。
在清代,江瀆之祀已有十分詳細(xì)而繁瑣的禮儀規(guī)范,如壇壝之制,神位,祭器、祭品,玉帛牲牢之?dāng)?shù),祀期,齋戒,祝版,祭服,祭告,習(xí)儀(演習(xí)儀式),陪祀等制度。而且,郊祀之從祀禮儀、遣官致祭又有所不同。
值得一提的是,各地也有因事而禱祝江瀆神的情況。如,為慶賀治江工程的奠基或竣工,常要舉行祭告和酬謝江神活動。在清嘉慶《宜賓縣志》中,就記載有代郡守張日晸《鑿石鴨灘祭告江神文》和朱琦《鑿石鴨灘工竣酬江神文》。
參考文獻(xiàn):
[1][漢]司馬遷.史記
[2][漢]班固.漢書·郊祀志
[3]《宋史·蔣堂傳》
[4]明史·禮
[5][清]常明,楊芳燦等.四川通志·祠廟.巴蜀書社,1984年重印本
[6]清光緒修《荊州府志》
[7]魏啟揚.秭歸:庫區(qū)文物大“移民”[J].中國三峽建設(shè),2002,(09).
作者簡介:
干鳴豐,樂山師范學(xué)院旅游學(xué)院教授。研究方向:地方歷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