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接戲之前,你事先做了哪些準備工作?
雷德梅尼:我補習了那些大部分人可能已諳熟于心的東西,比如藝術(shù)史以及很多與黑洞相關(guān)的知識,還有幾乎所有能在網(wǎng)上找到的有關(guān)霍金的文字、影像資料,但等我讀完劇本才發(fā)現(xiàn)還有太多需要再學習的。
當時我的第一直覺是必須回到他學習和工作的地方去體驗,畢竟生活中的各方面都是息息相關(guān)的,甚至可能會對你的生命軌道產(chǎn)生作用力,而霍金的患病經(jīng)歷也會影響到這個角色的服裝、化妝、聲音等多個方面。我花了四個月的時間,和曾為《僵尸世界大戰(zhàn)》里的僵尸設(shè)計動作的舞者亞歷克斯·雷諾茲學習肢體語言,并前往倫敦運動神經(jīng)元疾病診所觀察盧伽雷氏癥患者,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體現(xiàn)。
這種病癥帶來的肌肉萎縮,會讓你不得不動用身上其他部分來完成動作,而那些肌肉可能是普通人一輩子都用不到的。這也就是為什么霍金的母親和妻子說,他可以靈活運用眉毛的原因。所以,我不得不學習如何控制面部肌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鏡子前度過的。
問:還記得第一次真正見到霍金的情景嗎?
雷德梅尼:那是在開拍前五天。其實當時我心里非常沒底,因為雖然已經(jīng)為這個角色準備了四個月,但我還是擔心會不會有方向性錯誤。幸運的是,第一次見面我們就度過了愉快的半小時,我總是教授長教授短的,說起話來很緊張,而他卻相當大方地讓我直接叫他霍金,言辭幽默機智,完全超乎想象。那種感覺太美妙了,因為我在心里已經(jīng)堅定了信念該如何演出他的精氣神,那就是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他都會積極樂觀地面對。
問:角色一般都有一條發(fā)展曲線,而你飾演的霍金有兩條曲線,一個是身體上的變化,一個是精神上的變化。你是如何平衡兩者的關(guān)系?
雷德梅尼:問得好,和霍金本人見面后我意識到,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病,當他在21歲被診斷患上ALS后,他再也不想看醫(yī)生,不想再打聽他的病情,他只有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去,他是非常積極樂觀的人,這很有意思,這并不是一部關(guān)于疾病的電影,而是一部關(guān)于愛和克服困難,非常人性的一部電影,我花了很多個月的時間去準備身體上的表演,以便菲麗希緹和我正式開拍時,重心可以放在兩人的生活上面,所以我盡量先把肢體表演準備好,然后在正式開拍時,才能全身心投入影片的重頭戲,即角色的情感表現(xiàn)。
問:對你來說最難演的是哪個部分?
雷德梅尼:最困難的部分,我們不能按照時間順序來拍攝。每天早上拍攝時,霍金還是個健康的年輕人,午餐時間,我已經(jīng)變成了拄著雙拐的霍金,到了下午,霍金已經(jīng)換了兩部輪椅了,身體狀況的切換讓我覺得很困難,其中有一場戲,是主角之間的感情重頭戲,這場戲中的霍金已經(jīng)不會動了,他只能……如果你只能靠機器說話,你沒法和別人互動,沒法選擇說話的情緒,你只能按播放鍵,這是最悲情的一場戲,也是我和菲麗希緹最難演的一場戲。
問:拍完《萬物理論》,最大的收獲是什么?
雷德梅尼:引用霍金的一句話吧,“有生命,就有希望”。很多時候我就是謀殺自己快樂的元兇,而在21歲時就遭遇了那么大挫折的霍金,卻懂得充分享受生命的每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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