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杭
三月,驚聞評書大師袁闊成仙逝,不禁勾起了我對評書的回憶。
一般來說,“零零后”很少有聽評書的,甚至都不知道評書為何物??晌覐男W(xué)一年級到三年級一共聽了三十多部評書,這是因為“七零后”的爸爸曾癡迷于評書,才把這份愛好也傳遞給了我。
那時,我很喜歡聽評書。我覺得聽評書是一種輕松有趣的學(xué)習(xí)和休閑方式,它可以不耽誤做任何事——玩耍、坐車、體息的時候都可以聽,一心二用,自由自在!
我那時聽評書已經(jīng)用不著收音機(jī)了,而是用MP3。人家的MP3里都是歌曲,我的MP3里盡是評書。用MP3聽非常方便,想聽什么評書就聽什么,想聽幾回就幾回,想聽到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
聽評書解放了眼睛和頸椎,人放松自由,不會疲勞。評書不像歷史書那樣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書中的情節(jié)經(jīng)過評書表演藝術(shù)家的演講,增添了趣味。聽時引人入勝,聽后回味無窮。聽評書更比天天對著電腦、電視要好,對眼睛好,更能放飛想象。
評書是我的好朋友。那時,它每天和我形影不離,一日不“聽”,如隔三秋……可它更是我的好老師。評書教給了我許多歷史知識,培養(yǎng)了我對歷史和文學(xué)的興趣,使我對中國幾千年的歷史和文化有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評書還教給了我很多精彩、精練的語言;評書中有好多生活中的道理和處事方法;評書故事里的忠臣良相、俠肝義膽的英雄,更是深深地影響著我……
那時,我最喜歡的評書藝術(shù)家有袁闊成、單田芳、劉蘭芳和孫一。袁闊成在講評書時,常常有自己獨(dú)到的見解。有人稱袁闊成版《三國演義》是評書史上藝術(shù)水平最高的作品。這與原著和袁闊成本人都有關(guān)。在幾大評書家中,他是最雅的一位。他的《三國演義》未脫離原著,也未照本宣科,并且時常借鑒史實予以發(fā)散。
單田芳講評書的語氣特別豐富;劉蘭芳講得特別入戲,仿佛評書里的故事是她親眼所見一樣,她會“拽”著你走入評書的世界;孫一最年輕也最幽默,最善于古為今用。
我最喜歡的評書人物有精靈古怪的白眉大俠徐良;沒什么大本事,卻總能想出“壞”點子、出奇制勝的程咬金;忠肝義膽的常勝將軍趙云;神機(jī)妙算的軍師劉伯溫……
如果想了解歷史,正史要看,野史不容錯過,前者是官方記載,后者是老百姓口口相傳的民間故事,兩者結(jié)合,歷史才完整。評書說的大多不是正史,但它貼近生活,用通俗故事打動聽眾,教會平常人從不同的角度解讀歷史和分析問題。
然而我鐘愛的評書,為什么從許多“七零后”、“八零后”的集體記憶變得逐漸式微了呢?聽父母說,他們小時候物質(zhì)文化極度匱乏,評書是難得的娛樂,有收音機(jī)處便有評書。可現(xiàn)在年輕人的娛樂方式太多,評書也就逐漸被淡忘了。評書這種藝術(shù)要怎樣才能繼續(xù)存活下去呢?我常常會想這個問題。雖然至今也想不出個好辦法,但我愿意和評書一路相伴。
(指導(dǎo)老師 傅芳覺)